如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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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公子
時間一點一滴在過去，裴靖川的“病情”不見好轉，神醫也遍尋不到，除了已經通過氣的人，其他人都有些人心惶惶。
下朝後有人攔住方德慶小聲打聽：“方大人，安王這病到底......”
話還未說完，便被方德慶打斷了：“陛下剛還在朝中講過不得談論安王事宜，李大人這是想把老夫往火坑裏推嗎？”
李大人一臉訕笑：“這、咱們陛下也是擔心安王心情不好嘛...兩位兄弟情深是好事，是好事哈哈哈。”
說罷又閑扯幾句，轉身匆匆離去。
方德慶看著這人背影冷哼一聲，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方大人，聽聞醉春樓又新研制了一批好酒，嘗嘗去？”
回身一看，果然是鄧為先這個老酒鬼。
方德慶笑笑道：“鄧大人有意，方某自當奉陪。”
醉春樓人來人往，樓下大堂都是些喝的面紅耳赤的人，有的男子喝著喝著衣衫大開，被一旁的小二提醒卻置之不理。
小二無奈只得恭恭敬敬將人“請”了出去。
其他人見狀連忙穿上自己衣服，連酒都清醒了少許。
方德慶瞇眼抿了一口，暢快道：“好酒啊！”
鄧為先也是如此，兩人一盅酒下肚，臉色絲毫未變。
“鄧大人可有事與老夫商談？”
方德慶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鄧為先這個老木頭，平生愛好除了修建各種建築就是喝口小酒，但一般可舍不得來約他，只要約了他，不狠狠出點銀子可是走不出去咯。
“方大人可和安王見上面了？”
此話一出，兩人也都明白了對方的意圖，紛紛笑了起來：“好啊你，還準備瞞著我不成？”
“哎呀方大人言重了，鄧某這不是為了王爺著想嘛！”
方德慶哈哈大笑：“行了，我可沒興趣打聽王爺讓你幹些什麽，只要做好自己份內之事，王爺自然獎罰分明，你說對吧，鄧大人。”
鄧為先點頭：“我那小兒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方德慶搖頭拍拍桌子：“鄧大人，能被王爺賦予重任的，只要能活下來，以後好日子少不了！”
“你這老頭能不能盼點好的！”
......
天氣漸漸轉熱，君予珩看著日歷感慨，他已經穿越過來整整一年，這一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裴靖川走進問道：“夫人看什麽呢？”
“殿下，我已經來這裏一年了。”
裴靖川聽懂他的意思了，心口收緊，大步走過去將人抱住，一只手伸到下巴處擡起，將頭扭了過來。
君予珩茫然：“殿下？”
裴靖川不語，只低頭帶給君予珩狂風暴雨。
“殿下！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君予珩好不容易被放開，還來不及責怪對方，只匆匆詢問。
他直覺裴靖川的狀態不太對，卻見裴靖川抿唇不語，他有些著急。
“殿下，到底怎麽了？不能和我講嗎？”
君予珩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眉頭也緊緊皺起，雙手緊緊抓著裴靖川胸前的衣物。
見人好像是真的在著急，裴靖川有些慌亂，但讓他說出那個理由又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真沒什麽事情，就是......”裴靖川支支吾吾，君予珩稍微放下心來，既然他說沒什麽事情，那自然做不得假，所以剛剛那仿佛發瘋一樣的啃咬又是為什麽？
君予珩目光灼灼，裴靖川有些小麥色的皮膚詭異的泛起些紅，扭過頭結結巴巴道：“呃、就是，就是聽你說已經來這裏一年了，我擔心你會......”
不知為何，君予珩和裴靖川有些心有靈犀的味道，就像現在，裴靖川只說一半，換做他人肯定不懂他在擔心什麽，但君予珩聽明白了。
有些無語，又有些心疼。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我還能拋下你回去不成？我倒是想回去也得有辦法回去啊。”
裴靖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問道：“你想回去？！”
君予珩吃痛，裴靖川連忙松開手道歉。
“不是你，你怎麽，唉算了，我君予珩，現在在這裏過的很好，那邊也沒什麽值得我留戀的，雖然我不知道怎麽樣才能回去，但我保證，除非你先行離去，不然我永遠不會離開，即使因為某些不可抗力回去了，我也會想盡辦法回到你身邊。”
君予珩頭腦一熱，將腦子裏的想法都倒出來了，等話音落，空氣陷入寂靜，君予珩瞬間身上皮膚爆紅，掙紮著想從裴靖川懷中逃離，卻被更加用力的禁錮住。
裴靖川把頭埋在他脖頸裏，沒有說話。
君予珩掙脫不開便放棄了，也伸出手環住對方寬闊的臂膀。
“殿下，我說的都是真的，不要再為這種事情擔憂好嗎？”
裴靖川蹭了蹭他的脖子，悶聲應了一句。
君予珩好笑，怎麽和大狗似的，完全看不出平時那副矜貴冷漠的樣子。
兩人又在房內黏糊了一會，直到成海來喊吃飯這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
裴靖川被特許沒有上朝，但朝中的一舉一動都有人遞到他眼前。
比如今早，大臣們和裴靖興吵得天翻地覆。
起因是裴靖興想要開啟今年的春闈，本來大家都同意，直到他要求把裴靖川也喊上。
先是吏部尚書方德慶上前反對：“陛下，安王如今重傷，不適合外出狩獵。”
裴靖興不以為然：“不讓皇兄狩獵啊，就讓他出去散散心，對他身體恢覆也有好處。”
隨後接二連三的大臣們都勸阻，但都被裴靖興一一反駁回去，講到最後他有些怒氣：“你們一個個還挺為皇兄著想啊？朕需要你們為他著想嗎？朕才是他親哥哥！就這麽定了！退朝！”
大臣們面面相覷，紛紛望向了最開始出言反駁的方德慶，只見對方神色平靜，轉身出了殿坐上馬車。
方府內，方德慶坐在書房裏聽著外面溪水潺潺，手中揮字如雨，不一會一封信便寫好了。
他喊來一名小廝吩咐道：“和往常一樣，從側門送到將軍府去。”
小廝應了聲拿著信轉身離開，方德慶背著手望著窗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今日此舉算是得罪當今聖上了，但只要裴靖川真的能夠帶領京南走向繁榮盛世，他就是死也願意走出這一步。
“叩叩”敲門聲響起，成海公公站在門外道：“殿下，信來了。”
裴靖川放下手中的筆讓他進來，接過他手上的信展開查看。
半晌後，裴靖川滿意的點點頭，魚，上鉤了。
“你去收拾一下，明日會有人來下旨讓本王參加今年的春闈。”
成海公公大驚：“春闈？可殿下如今不是......”
裴靖川擺擺手：“去吧，我自有安排。”
是夜，君予珩剛洗漱完靠在床上繼續看白天被裴靖川打斷沒能看完的話本，剛翻兩頁，房門就被推開，君予珩扭頭透過屏風去看，是裴靖川，對方太高了，甚至比屏風還要高上一些。
正巧十七也將熱水送來了，裴靖川幹脆去一旁洗凈才湊到君予珩身邊來。
“殿下一起看？”
君予珩大方的挪開半邊身子，把話本放在兩人中間，裴靖川只在最開始看過幾眼，當時給他的震撼太大，導致他對話本久久不敢靠近。
但君予珩主動邀請的...嗯...也不是不能看。
裴靖川瀏覽紙張上的文字，越看越震驚，看會書又看看君予珩。
“怎麽了？”
裴靖川大驚失色：“夫人你喜歡這種？”
君予珩滿腦問號，他喜歡哪種？
“不是、這、這是不是有點太傷風俗了？”
君予珩白了他一眼：“傷什麽風俗，這倆都是修煉多年的妖精，不歸人間法律管。”
裴靖川又看了幾行，逐漸品出點意味來了。
這作者的文筆相當不錯，寫的蕩氣回腸，讓看客不覺得是兩個尚不能理解人事的妖精，而是肆意灑脫，無懼世間眼光的一對天涯浪侶。
“寫得倒是不錯，誰寫的？這麽有文化怎麽不參與科考？”
君予珩配合他將話本翻到第一頁，在撰筆人一欄寫的是：如月公子。
裴靖川眉頭一皺，似乎覺得這個如月有點眼熟，但這算不上多麽小眾的筆名，便不再去想，算了，寫的確實不錯，繼續看吧。
兩人看到深夜才依依不舍的放下話本睡覺。
裴靖川緩緩睜眼，四周是熟悉的布置，這裏是皇宮內，他皺眉疑惑，自己怎麽會宮裏？
正在這時有人在身後拍了他一下：“皇兄！別發呆了！快看看我寫的怎麽樣？”
裴靖川扭頭一看，是縮小版的裴歡顏，不對，是十一歲的裴歡顏。
他低頭看著拿著一疊紙張的手，也變小，是十六歲的自己，距離他被派去北疆，只剩兩年時間，而後在北疆呆了數年，再次回來便已天翻地覆。
“皇兄，我覺得我寫的可好了，等以後嫁人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寫這些，嗯...我要嫁個能讓我繼續寫話本的夫君！”
裴歡顏在一旁笑盈盈的，捧著臉暢想，裴靖川看著她的側臉恍惚想起君予珩曾與他說過裴歡顏原本的結局，屍體消瘦如柴，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明明是一雙生動活潑的雙眼，卻無神的看著床頂。
“皇兄？皇兄你怎麽了？”
裴歡顏有些擔心，皇兄怎麽一直不說話啊？
裴靖川回神，對她笑笑：“沒什麽，我看看你寫的。”
隨即連忙低頭，努力抑制住眼眶的濕意翻閱手上的紙張。
憑心而論，裴歡顏的才華是很好的，可惜京南不讓女子參加科舉，他又想到北疆的女子，是不是讓更多女子參與到治國當中，才會讓已經腐朽的王朝重新活絡呢？
翻著翻著就看完了，裴靖川將書合上，不經意間掃到封面上的落款：如月公子。
猛地心頭一跳，他轉頭去看裴歡顏，對方的容貌已經有些模糊，嘴裏似乎還在和他說著什麽，可他聽不到了，手中的紙張也漸漸消散，身邊湧起濃厚的白霧將他包裹。
裴靖川猛然從床上坐起，一旁的君予珩被他嚇了一跳，也醒了過來。
“殿下，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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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未說完，便被方德慶打斷了：“陛下剛還在朝中講過不得談論安王事宜，李大人這是想把老夫往火坑裏推嗎？”
李大人一臉訕笑：“這、咱們陛下也是擔心安王心情不好嘛...兩位兄弟情深是好事，是好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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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德慶看著這人背影冷哼一聲，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方大人，聽聞醉春樓又新研制了一批好酒，嘗嘗去？”
回身一看，果然是鄧為先這個老酒鬼。
方德慶笑笑道：“鄧大人有意，方某自當奉陪。”
醉春樓人來人往，樓下大堂都是些喝的面紅耳赤的人，有的男子喝著喝著衣衫大開，被一旁的小二提醒卻置之不理。
小二無奈只得恭恭敬敬將人“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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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德慶瞇眼抿了一口，暢快道：“好酒啊！”
鄧為先也是如此，兩人一盅酒下肚，臉色絲毫未變。
“鄧大人可有事與老夫商談？”
方德慶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鄧為先這個老木頭，平生愛好除了修建各種建築就是喝口小酒，但一般可舍不得來約他，只要約了他，不狠狠出點銀子可是走不出去咯。
“方大人可和安王見上面了？”
此話一出，兩人也都明白了對方的意圖，紛紛笑了起來：“好啊你，還準備瞞著我不成？”
“哎呀方大人言重了，鄧某這不是為了王爺著想嘛！”
方德慶哈哈大笑：“行了，我可沒興趣打聽王爺讓你幹些什麽，只要做好自己份內之事，王爺自然獎罰分明，你說對吧，鄧大人。”
鄧為先點頭：“我那小兒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方德慶搖頭拍拍桌子：“鄧大人，能被王爺賦予重任的，只要能活下來，以後好日子少不了！”
“你這老頭能不能盼點好的！”
......
天氣漸漸轉熱，君予珩看著日歷感慨，他已經穿越過來整整一年，這一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裴靖川走進問道：“夫人看什麽呢？”
“殿下，我已經來這裏一年了。”
裴靖川聽懂他的意思了，心口收緊，大步走過去將人抱住，一只手伸到下巴處擡起，將頭扭了過來。
君予珩茫然：“殿下？”
裴靖川不語，只低頭帶給君予珩狂風暴雨。
“殿下！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君予珩好不容易被放開，還來不及責怪對方，只匆匆詢問。
他直覺裴靖川的狀態不太對，卻見裴靖川抿唇不語，他有些著急。
“殿下，到底怎麽了？不能和我講嗎？”
君予珩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眉頭也緊緊皺起，雙手緊緊抓著裴靖川胸前的衣物。
見人好像是真的在著急，裴靖川有些慌亂，但讓他說出那個理由又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真沒什麽事情，就是......”裴靖川支支吾吾，君予珩稍微放下心來，既然他說沒什麽事情，那自然做不得假，所以剛剛那仿佛發瘋一樣的啃咬又是為什麽？
君予珩目光灼灼，裴靖川有些小麥色的皮膚詭異的泛起些紅，扭過頭結結巴巴道：“呃、就是，就是聽你說已經來這裏一年了，我擔心你會......”
不知為何，君予珩和裴靖川有些心有靈犀的味道，就像現在，裴靖川只說一半，換做他人肯定不懂他在擔心什麽，但君予珩聽明白了。
有些無語，又有些心疼。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我還能拋下你回去不成？我倒是想回去也得有辦法回去啊。”
裴靖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問道：“你想回去？！”
君予珩吃痛，裴靖川連忙松開手道歉。
“不是你，你怎麽，唉算了，我君予珩，現在在這裏過的很好，那邊也沒什麽值得我留戀的，雖然我不知道怎麽樣才能回去，但我保證，除非你先行離去，不然我永遠不會離開，即使因為某些不可抗力回去了，我也會想盡辦法回到你身邊。”
君予珩頭腦一熱，將腦子裏的想法都倒出來了，等話音落，空氣陷入寂靜，君予珩瞬間身上皮膚爆紅，掙紮著想從裴靖川懷中逃離，卻被更加用力的禁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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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予珩掙脫不開便放棄了，也伸出手環住對方寬闊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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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在房內黏糊了一會，直到成海來喊吃飯這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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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川被特許沒有上朝，但朝中的一舉一動都有人遞到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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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興不以為然：“不讓皇兄狩獵啊，就讓他出去散散心，對他身體恢覆也有好處。”
隨後接二連三的大臣們都勸阻，但都被裴靖興一一反駁回去，講到最後他有些怒氣：“你們一個個還挺為皇兄著想啊？朕需要你們為他著想嗎？朕才是他親哥哥！就這麽定了！退朝！”
大臣們面面相覷，紛紛望向了最開始出言反駁的方德慶，只見對方神色平靜，轉身出了殿坐上馬車。
方府內，方德慶坐在書房裏聽著外面溪水潺潺，手中揮字如雨，不一會一封信便寫好了。
他喊來一名小廝吩咐道：“和往常一樣，從側門送到將軍府去。”
小廝應了聲拿著信轉身離開，方德慶背著手望著窗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今日此舉算是得罪當今聖上了，但只要裴靖川真的能夠帶領京南走向繁榮盛世，他就是死也願意走出這一步。
“叩叩”敲門聲響起，成海公公站在門外道：“殿下，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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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裴靖川滿意的點點頭，魚，上鉤了。
“你去收拾一下，明日會有人來下旨讓本王參加今年的春闈。”
成海公公大驚：“春闈？可殿下如今不是......”
裴靖川擺擺手：“去吧，我自有安排。”
是夜，君予珩剛洗漱完靠在床上繼續看白天被裴靖川打斷沒能看完的話本，剛翻兩頁，房門就被推開，君予珩扭頭透過屏風去看，是裴靖川，對方太高了，甚至比屏風還要高上一些。
正巧十七也將熱水送來了，裴靖川幹脆去一旁洗凈才湊到君予珩身邊來。
“殿下一起看？”
君予珩大方的挪開半邊身子，把話本放在兩人中間，裴靖川只在最開始看過幾眼，當時給他的震撼太大，導致他對話本久久不敢靠近。
但君予珩主動邀請的...嗯...也不是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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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裴靖川大驚失色：“夫人你喜歡這種？”
君予珩滿腦問號，他喜歡哪種？
“不是、這、這是不是有點太傷風俗了？”
君予珩白了他一眼：“傷什麽風俗，這倆都是修煉多年的妖精，不歸人間法律管。”
裴靖川又看了幾行，逐漸品出點意味來了。
這作者的文筆相當不錯，寫的蕩氣回腸，讓看客不覺得是兩個尚不能理解人事的妖精，而是肆意灑脫，無懼世間眼光的一對天涯浪侶。
“寫得倒是不錯，誰寫的？這麽有文化怎麽不參與科考？”
君予珩配合他將話本翻到第一頁，在撰筆人一欄寫的是：如月公子。
裴靖川眉頭一皺，似乎覺得這個如月有點眼熟，但這算不上多麽小眾的筆名，便不再去想，算了，寫的確實不錯，繼續看吧。
兩人看到深夜才依依不舍的放下話本睡覺。
裴靖川緩緩睜眼，四周是熟悉的布置，這裏是皇宮內，他皺眉疑惑，自己怎麽會宮裏？
正在這時有人在身後拍了他一下：“皇兄！別發呆了！快看看我寫的怎麽樣？”
裴靖川扭頭一看，是縮小版的裴歡顏，不對，是十一歲的裴歡顏。
他低頭看著拿著一疊紙張的手，也變小，是十六歲的自己，距離他被派去北疆，只剩兩年時間，而後在北疆呆了數年，再次回來便已天翻地覆。
“皇兄，我覺得我寫的可好了，等以後嫁人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寫這些，嗯...我要嫁個能讓我繼續寫話本的夫君！”
裴歡顏在一旁笑盈盈的，捧著臉暢想，裴靖川看著她的側臉恍惚想起君予珩曾與他說過裴歡顏原本的結局，屍體消瘦如柴，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明明是一雙生動活潑的雙眼，卻無神的看著床頂。
“皇兄？皇兄你怎麽了？”
裴歡顏有些擔心，皇兄怎麽一直不說話啊？
裴靖川回神，對她笑笑：“沒什麽，我看看你寫的。”
隨即連忙低頭，努力抑制住眼眶的濕意翻閱手上的紙張。
憑心而論，裴歡顏的才華是很好的，可惜京南不讓女子參加科舉，他又想到北疆的女子，是不是讓更多女子參與到治國當中，才會讓已經腐朽的王朝重新活絡呢？
翻著翻著就看完了，裴靖川將書合上，不經意間掃到封面上的落款：如月公子。
猛地心頭一跳，他轉頭去看裴歡顏，對方的容貌已經有些模糊，嘴裏似乎還在和他說著什麽，可他聽不到了，手中的紙張也漸漸消散，身邊湧起濃厚的白霧將他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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