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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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
所圖羅面目猙獰，但四肢都被鎖住只能做無用功，裴靖川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不過，本王確實有事想問你。”
“什麽？”所圖羅被他說的一楞，裴靖川輕笑：“你前幾日是不是在北疆城外的小溪邊殺了一個男人？”
所圖羅皺眉：“沒有。”
“真的沒有？”裴靖川繼續逼問，所圖羅一臉不耐：“我都被你們抓住了，左右不過不過是死，騙你幹什麽？”
裴靖川直起身冷冷的看了他一會，轉身離去。
北狄王宮內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桂昌宇手撐著頭靠坐在奢華的王位上。
下面的北狄臣子都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先說話，這位新王砍下自己王兄腦袋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怎麽？今日無事稟告？”
桂昌宇漫不經心的開口，眼神卻一一掃過下面戰戰兢兢的大臣們。
終於有個胡須花白的大臣站前一步，閉眼低頭如同赴死一般說道：“臣有事要稟。”
“說。”
“陛下將先王頭顱懸掛城門，是否有些不合情理？”
桂昌宇冷笑一聲：“不合情理？那孤問你，是誰暗中蠱惑父皇撕毀與北疆的和平條約，是誰在大王兄面前陷害王嫂不潔導致她被虐待致死？”
出聲的那個大臣一驚，連忙跪下不敢說話，桂昌宇拍了一下一旁的扶手：“父王的死，難道就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有些知曉些許內情的大臣們都扯扯一旁呆楞的同僚，微微擺頭。
王族亂，大家其實都知道，但就這麽一直擺在他們面前，這讓他們著實有些忌憚這個新王，看來對方不似前面兩任那般好糊弄，自己得謹慎著些。
桂昌宇看著下面有小動作的大臣，心中暗念了幾個名字記下：“好了，此事以後不準再議，北狄內部目前過於混亂，等孤休整一番再做打算，都退下吧。”
大臣們高呼萬歲，如游魚般有序出了殿。
今日天氣不錯，但剛剛上朝的幾位大臣卻都汗流浹背，互相看看對方，心中也都有了算計。
......
裴靖川在主帳靜坐，旁邊坐著楊鋒與高子章二人。
雖說在北疆有他不少親信，但真正算得上完全信任的，也只有這二人。
“那所圖羅自然沒必要說謊，可這把箭也的確是所圖羅的沒錯。”
楊鋒皺眉看著手上的箭，他比裴靖川更熟悉所圖羅的箭，因為這種箭，曾經貫穿了他的肩膀，現在還能看到一處暗色傷疤。
“那永寧侯是被箭刺中哪裏死的？”高子章思索片刻後問道。
裴靖川回想仵作的判斷：“我當日見到屍體這箭正插胸口，仵作也說是直刺胸口而亡。”
“直刺胸口...從面前還是背後？”
“面前，而且發現時正仰面躺在地上。”
高子章摩挲著下巴道：“所圖羅武功高強，永寧侯則手無寸鐵，如果所圖羅是被指使殺掉他，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而且一般非習武之人很難拉動弓箭，所圖羅的箭，並不輕巧。”
裴靖川點頭：“可所圖羅並沒有對我們說謊的必要。”
楊鋒在一旁插嘴：“但北疆情況特殊啊，幾乎人人都會一點武，將軍忘了以前有年紀大退隱的前輩還在城裏開過武館。”
“可他為什麽要殺掉永寧侯呢？永寧侯千裏迢迢偷跑來北疆，就是為了在夫人面前求情，一個手無寸鐵還很沒用的侯爺，誰會這麽忌憚他和夫人碰面？”
裴靖川敲著桌子的手指一頓：“楊鋒，你立刻回京朝打聽一下，永寧侯夫人現在什麽情況。”
“啊？將軍是懷疑她？可她一介婦人......”
裴靖川淡淡道：“你們忘記了？洪游承認那只蠱蟲是一個婦人給他的，而且他誤傷夫人的毒針，與他幼時所中的慢性毒一樣。”
楊鋒二人大驚，難怪他們總覺得有地方連不上，誰會懷疑一個遠在京朝還深居府內的婦人呢？
楊鋒領命匆匆離開，帳中只剩裴靖川和高子章二人。
裴靖川又交代了高子章幾句，對方點點頭應了句，也轉身離開。
“殿下，可以進來嗎？”
君予珩的聲音在外響起，裴靖川從沈思中驚醒：“進來。”
“殿下昨晚一夜未歸，成海公公說連早膳都未吃，我拿了點過來，一起吃吧。”
裴靖川連忙上前將君予珩手上端著的案板接過：“你讓他們送來就是，何必親自端來。”
“不礙事，成海公公和十七準備花朝節的剪彩呢。”
“花朝節到了？”
“還未呢，還有半月餘。”
裴靖川笑道：“還有半月為何現在就開始準備了？”
君予珩也跟著笑：“十七年歲小，往年從未參加過這種節日，成海公公便主動請纓帶他去游玩踏青，順便看看有沒有哪家姑娘能看上他呢。”
“十七今年...得有十八了吧？那是可以娶親了。”
君予珩點頭：“是啊，成海公公操心的不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十七是他親兒子呢！”
二人笑作一團，君予珩觀察裴靖川臉色比剛進來時好上不少，便問道：“殿下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嗯？”裴靖川自覺自己的表情管理做的不錯，沒想到被人發現了。
“夫人可記得多少幼時的事情？”
昨夜君予珩主動坦白了他其實並非這個地方的人，但也告訴裴靖川自己繼承了原先那個君予珩全部的記憶，故而發問。
君予珩想想：“其實不太記得了，那些也不是什麽很美好的日子。”
裴靖川面帶憐惜的看著他，給他碗裏夾了一塊肉。
君予珩無奈的看著碗裏油光水亮的肉，他真的不是很喜歡吃肉食，不過...算了。
見人乖乖吃下，裴靖川這才又道：“你對永寧侯夫人有什麽看法？”
“？”
君予珩嘴裏嚼著肉疑惑擡頭，怎麽突然問她了？
但還是細想片刻道：“我和夫人接觸的並不多，除了先前吃的補藥都是她吩咐十七去買的，也只有出嫁前幾日來找我敲打過幾句。”
“嗯...其實她和父親也都在外各有情人，平日互不幹擾，對我也不冷不熱吧。”
裴靖川點頭，又給他夾了一筷子青菜，君予珩哭笑不得：“殿下別光給我夾呀，自己也吃些。”
說罷也學著對方的模樣夾了一筷子。
裴靖川低頭吃下繼續問道：“你能看出她是否會武嗎？”
君予珩搖頭：“看不出來，我分不清會不會武有什麽區別。”說到這裏頓了頓，猶豫道。
“我記起一件事，有次我偷跑出去，意外撞見兄長的風箏飛到樹上去了，他怎麽都弄不下來，然後就看到夫人罵了他一頓，飛身上去把風箏拿下來了。”
君予珩想想，又看了看裴靖川：“這算會武吧？我見葛大哥也經常飛身上屋頂。”
裴靖川點頭笑道：“我知道了，多謝夫人。”
“殿下到底想知道什麽？不能和我講嗎？”
裴靖川摸摸他的臉頰道：“沒有，是這麽回事......”
他將自己的猜測告知君予珩，對方卻沈默許久，疑惑的問道：“可是...如果夫人和北狄同夥，那她殺掉父親幹什麽呢？又為什麽要給我下毒呢？”
“我猜測永寧侯可能知曉某些事情，但不便在信中說明，所以想和你當面講，結果...至於她是出於何種原因，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君予珩愁容滿面，他本以為只是個簡簡單單的起點流文學，為什麽會冒出這麽多劇情裏沒有的東西呢？
“好了，別想太多，我都會解決的。”
君予珩點點頭，在安靜中吃完了一餐午飯。
本該近一月的路程，楊鋒累壞了三匹好馬，過了半月就帶著驚天的消息回來了。
“通敵叛國牽連九族，聖上念在永寧侯府為京南鞠躬盡瘁多年，夫妻二人和一對兒女皆入獄，除了已經嫁到將軍府的幼子，但永寧侯失蹤一事竟然無人知曉！我懷疑是消息被壓住了，還有那侯夫人，據說是不堪受辱吊死在家中，又因為犯了大罪不得入祖墳，而是被丟棄在亂葬崗，我去那亂葬崗查過，現在天冷屍體不易腐壞，但並未找到她的屍體，拿來裹屍體的草席子卻被丟棄在一旁。”
楊鋒一口氣說完他調查得來的消息，說完猛灌一大杯水，氣喘籲籲。
“死而覆生？”高子章問道。
裴靖川搖頭：“這世間哪有那般詭異之事，想必是用了某種障眼法做出上吊和死亡的假象來欺騙眾人。”
高子章沈思：“有這種可能，可她現在會去哪裏呢？”
裴靖川伸手走出營帳，楊鋒和高子章也跟著出來了。
他眺望遠方影影綽綽的黃沙，似乎還能看到屹立在黃沙中的綠洲宮殿。
身後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個答案：北狄。
裴靖川並不擔心如今的北狄，只要桂昌宇在北狄一天，就會壓制住蠢蠢欲動的一些人，雖然他在君予珩面前說的那麽可憐，但能在吃人般的王宮活下來，還帶有一半京南血統，怎麽可能是個軟柿子。
只是不清楚侯夫人到底要瞞著什麽事情，還是關乎君予珩的，這讓他很難完全放下心來。
又過了半月，花朝節到了。
北疆城雖然地廣人稀，民風粗獷，不拘小節，但在這一日，姑娘們也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約上三兩好友去已經初綠的野外踏青，說不定還能碰到中意的公子呢！
而成海公公也笑呵呵的打扮了一下十七，又問過裴靖川和君予珩，四人帶著楊鋒和高子章一同前去，葛星朗則在暗中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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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圖羅面目猙獰，但四肢都被鎖住只能做無用功，裴靖川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不過，本王確實有事想問你。”
“什麽？”所圖羅被他說的一楞，裴靖川輕笑：“你前幾日是不是在北疆城外的小溪邊殺了一個男人？”
所圖羅皺眉：“沒有。”
“真的沒有？”裴靖川繼續逼問，所圖羅一臉不耐：“我都被你們抓住了，左右不過不過是死，騙你幹什麽？”
裴靖川直起身冷冷的看了他一會，轉身離去。
北狄王宮內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桂昌宇手撐著頭靠坐在奢華的王位上。
下面的北狄臣子都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先說話，這位新王砍下自己王兄腦袋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怎麽？今日無事稟告？”
桂昌宇漫不經心的開口，眼神卻一一掃過下面戰戰兢兢的大臣們。
終於有個胡須花白的大臣站前一步，閉眼低頭如同赴死一般說道：“臣有事要稟。”
“說。”
“陛下將先王頭顱懸掛城門，是否有些不合情理？”
桂昌宇冷笑一聲：“不合情理？那孤問你，是誰暗中蠱惑父皇撕毀與北疆的和平條約，是誰在大王兄面前陷害王嫂不潔導致她被虐待致死？”
出聲的那個大臣一驚，連忙跪下不敢說話，桂昌宇拍了一下一旁的扶手：“父王的死，難道就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有些知曉些許內情的大臣們都扯扯一旁呆楞的同僚，微微擺頭。
王族亂，大家其實都知道，但就這麽一直擺在他們面前，這讓他們著實有些忌憚這個新王，看來對方不似前面兩任那般好糊弄，自己得謹慎著些。
桂昌宇看著下面有小動作的大臣，心中暗念了幾個名字記下：“好了，此事以後不準再議，北狄內部目前過於混亂，等孤休整一番再做打算，都退下吧。”
大臣們高呼萬歲，如游魚般有序出了殿。
今日天氣不錯，但剛剛上朝的幾位大臣卻都汗流浹背，互相看看對方，心中也都有了算計。
......
裴靖川在主帳靜坐，旁邊坐著楊鋒與高子章二人。
雖說在北疆有他不少親信，但真正算得上完全信任的，也只有這二人。
“那所圖羅自然沒必要說謊，可這把箭也的確是所圖羅的沒錯。”
楊鋒皺眉看著手上的箭，他比裴靖川更熟悉所圖羅的箭，因為這種箭，曾經貫穿了他的肩膀，現在還能看到一處暗色傷疤。
“那永寧侯是被箭刺中哪裏死的？”高子章思索片刻後問道。
裴靖川回想仵作的判斷：“我當日見到屍體這箭正插胸口，仵作也說是直刺胸口而亡。”
“直刺胸口...從面前還是背後？”
“面前，而且發現時正仰面躺在地上。”
高子章摩挲著下巴道：“所圖羅武功高強，永寧侯則手無寸鐵，如果所圖羅是被指使殺掉他，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而且一般非習武之人很難拉動弓箭，所圖羅的箭，並不輕巧。”
裴靖川點頭：“可所圖羅並沒有對我們說謊的必要。”
楊鋒在一旁插嘴：“但北疆情況特殊啊，幾乎人人都會一點武，將軍忘了以前有年紀大退隱的前輩還在城裏開過武館。”
“可他為什麽要殺掉永寧侯呢？永寧侯千裏迢迢偷跑來北疆，就是為了在夫人面前求情，一個手無寸鐵還很沒用的侯爺，誰會這麽忌憚他和夫人碰面？”
裴靖川敲著桌子的手指一頓：“楊鋒，你立刻回京朝打聽一下，永寧侯夫人現在什麽情況。”
“啊？將軍是懷疑她？可她一介婦人......”
裴靖川淡淡道：“你們忘記了？洪游承認那只蠱蟲是一個婦人給他的，而且他誤傷夫人的毒針，與他幼時所中的慢性毒一樣。”
楊鋒二人大驚，難怪他們總覺得有地方連不上，誰會懷疑一個遠在京朝還深居府內的婦人呢？
楊鋒領命匆匆離開，帳中只剩裴靖川和高子章二人。
裴靖川又交代了高子章幾句，對方點點頭應了句，也轉身離開。
“殿下，可以進來嗎？”
君予珩的聲音在外響起，裴靖川從沈思中驚醒：“進來。”
“殿下昨晚一夜未歸，成海公公說連早膳都未吃，我拿了點過來，一起吃吧。”
裴靖川連忙上前將君予珩手上端著的案板接過：“你讓他們送來就是，何必親自端來。”
“不礙事，成海公公和十七準備花朝節的剪彩呢。”
“花朝節到了？”
“還未呢，還有半月餘。”
裴靖川笑道：“還有半月為何現在就開始準備了？”
君予珩也跟著笑：“十七年歲小，往年從未參加過這種節日，成海公公便主動請纓帶他去游玩踏青，順便看看有沒有哪家姑娘能看上他呢。”
“十七今年...得有十八了吧？那是可以娶親了。”
君予珩點頭：“是啊，成海公公操心的不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十七是他親兒子呢！”
二人笑作一團，君予珩觀察裴靖川臉色比剛進來時好上不少，便問道：“殿下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嗯？”裴靖川自覺自己的表情管理做的不錯，沒想到被人發現了。
“夫人可記得多少幼時的事情？”
昨夜君予珩主動坦白了他其實並非這個地方的人，但也告訴裴靖川自己繼承了原先那個君予珩全部的記憶，故而發問。
君予珩想想：“其實不太記得了，那些也不是什麽很美好的日子。”
裴靖川面帶憐惜的看著他，給他碗裏夾了一塊肉。
君予珩無奈的看著碗裏油光水亮的肉，他真的不是很喜歡吃肉食，不過...算了。
見人乖乖吃下，裴靖川這才又道：“你對永寧侯夫人有什麽看法？”
“？”
君予珩嘴裏嚼著肉疑惑擡頭，怎麽突然問她了？
但還是細想片刻道：“我和夫人接觸的並不多，除了先前吃的補藥都是她吩咐十七去買的，也只有出嫁前幾日來找我敲打過幾句。”
“嗯...其實她和父親也都在外各有情人，平日互不幹擾，對我也不冷不熱吧。”
裴靖川點頭，又給他夾了一筷子青菜，君予珩哭笑不得：“殿下別光給我夾呀，自己也吃些。”
說罷也學著對方的模樣夾了一筷子。
裴靖川低頭吃下繼續問道：“你能看出她是否會武嗎？”
君予珩搖頭：“看不出來，我分不清會不會武有什麽區別。”說到這裏頓了頓，猶豫道。
“我記起一件事，有次我偷跑出去，意外撞見兄長的風箏飛到樹上去了，他怎麽都弄不下來，然後就看到夫人罵了他一頓，飛身上去把風箏拿下來了。”
君予珩想想，又看了看裴靖川：“這算會武吧？我見葛大哥也經常飛身上屋頂。”
裴靖川點頭笑道：“我知道了，多謝夫人。”
“殿下到底想知道什麽？不能和我講嗎？”
裴靖川摸摸他的臉頰道：“沒有，是這麽回事......”
他將自己的猜測告知君予珩，對方卻沈默許久，疑惑的問道：“可是...如果夫人和北狄同夥，那她殺掉父親幹什麽呢？又為什麽要給我下毒呢？”
“我猜測永寧侯可能知曉某些事情，但不便在信中說明，所以想和你當面講，結果...至於她是出於何種原因，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君予珩愁容滿面，他本以為只是個簡簡單單的起點流文學，為什麽會冒出這麽多劇情裏沒有的東西呢？
“好了，別想太多，我都會解決的。”
君予珩點點頭，在安靜中吃完了一餐午飯。
本該近一月的路程，楊鋒累壞了三匹好馬，過了半月就帶著驚天的消息回來了。
“通敵叛國牽連九族，聖上念在永寧侯府為京南鞠躬盡瘁多年，夫妻二人和一對兒女皆入獄，除了已經嫁到將軍府的幼子，但永寧侯失蹤一事竟然無人知曉！我懷疑是消息被壓住了，還有那侯夫人，據說是不堪受辱吊死在家中，又因為犯了大罪不得入祖墳，而是被丟棄在亂葬崗，我去那亂葬崗查過，現在天冷屍體不易腐壞，但並未找到她的屍體，拿來裹屍體的草席子卻被丟棄在一旁。”
楊鋒一口氣說完他調查得來的消息，說完猛灌一大杯水，氣喘籲籲。
“死而覆生？”高子章問道。
裴靖川搖頭：“這世間哪有那般詭異之事，想必是用了某種障眼法做出上吊和死亡的假象來欺騙眾人。”
高子章沈思：“有這種可能，可她現在會去哪裏呢？”
裴靖川伸手走出營帳，楊鋒和高子章也跟著出來了。
他眺望遠方影影綽綽的黃沙，似乎還能看到屹立在黃沙中的綠洲宮殿。
身後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個答案：北狄。
裴靖川並不擔心如今的北狄，只要桂昌宇在北狄一天，就會壓制住蠢蠢欲動的一些人，雖然他在君予珩面前說的那麽可憐，但能在吃人般的王宮活下來，還帶有一半京南血統，怎麽可能是個軟柿子。
只是不清楚侯夫人到底要瞞著什麽事情，還是關乎君予珩的，這讓他很難完全放下心來。
又過了半月，花朝節到了。
北疆城雖然地廣人稀，民風粗獷，不拘小節，但在這一日，姑娘們也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約上三兩好友去已經初綠的野外踏青，說不定還能碰到中意的公子呢！
而成海公公也笑呵呵的打扮了一下十七，又問過裴靖川和君予珩，四人帶著楊鋒和高子章一同前去，葛星朗則在暗中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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