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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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擊
君予珩心想：等你回來怕不是回這將軍府，而是直入皇宮了。
裴靖川似乎還有要事，和他說完之後把雪球塞到他懷裏就匆匆離開。
恍然間七月也已過去一半。
君予珩這些日都在考慮對裴靖川的感情。
憑心而論，裴靖川自然是很優秀的男子，哪怕他在北疆殺敵惹了一身戾氣，但還是有不少人想將女兒嫁給他。
原書中並未寫的很清楚，這次買話本倒讓他發現裴靖川在百姓中的口碑極好，後面也去打聽過幾次，百姓們雖然不懂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但他們知道是裴靖川幫他們守著邊疆，不讓北狄人打進去，所以他們自然而然就覺得裴將軍是個好人。
聽成海公公說，有時候將軍出門還會遇到膽子大的姑娘給他丟手帕呢，男子也遇到過。
想來這也是原書中裴靖川能一舉拿下京朝的原因，得百姓心者則得天下。
元化公公不日便會回到京朝，距離裴靖川離京返疆也不遠了。
君予珩站在院內，望著遠處的晚霞，心緒萬千。
如果只是元化公公一事，聖德帝還不會這麽痛快讓裴靖川回疆，但近期不知從哪冒出來個說書先生，講的那故事和裴靖川之前在北疆類似，故事裏的將軍被人陷害身殘，落魄回京，敵國卻趁機大肆進攻，最終生靈塗炭。
百姓們不懂政治，但他們也能從話本中感受到異樣的情緒，聯想到他們自己的將軍，不正和話本裏對上了嗎？那是不是說明北狄也快要打進來了？
加上之前那從北疆逃難回來的老者，大家人心惶惶，終於傳到了裴靖興耳朵裏。
但等他怒不可遏的命人去查這說書先生時，對方卻早已消失在了京朝。
百姓們和大臣們都在憂慮，一封又一封的折子遞往皇宮，都是在詢問聖德帝是否要讓安王回北疆坐鎮。
“他回去有什麽用？！一個廢物！回去送死嗎？！”
“如果陛下當初聽臣的直接讓北狄人將他殺死，就不會有後面這麽多事情了。”
裴靖興望著青帳後的男人，雙手緊緊握拳。
他為什麽要讓裴靖川死的這麽輕松？明明自己比他大，從小到大處處卻被他壓上一頭！連父皇都想越過他這個三皇子直接立他為太子！憑什麽！
他要看著裴靖川後半輩子生不如死，受人欺辱！
“陛下，靜心。”
青賬外的男聲讓裴靖興稍微回神些許，他深吸一口氣，問道：“只能讓他回北疆了嗎？”
“是，北狄現在已經撕毀契約，那我們萬萬不可繼續合作了，這時候如果讓他們攻打進來......”
男人話語未續，裴靖興卻是明白他的意思，惱怒的錘了一下桌子。
“來人，傳朕旨意，北狄氣焰囂張，多次挑釁，命安王裴靖川在監軍回來後立即前往北疆迎敵！”
“是，陛下。”
罷了，就讓他回去吧，反正天高路遠，能不能順利回到北疆，就看他的本事了。
很快聖旨就送到了將軍府，主仆二人面色如常，給來傳旨的自明公公塞了把金瓜子，惹的他笑呵呵的。
“多謝殿下。”
自明公公謝過之後，微微低頭小聲說道：“那人出的主意，陛下不得不聽。”
“公公客氣了，辛苦公公跑一趟了。”
自明公公轉身離開，留下這二人望著遠去的馬車。
“還真讓殿下說中了。”
裴靖川點點頭，他一直都知道裴靖興身邊有個神秘謀士，應該是朝臣，但過了一遍京朝內的大臣，卻沒發現符合的人，對方手腳收的幹凈，他們查了許久也未查到。
“將軍，我們真要把夫人也帶上嗎？”
楊鋒面色惆悵，望著裴靖川的眼神就像是看著自家不爭氣的戀愛腦小姐。
裴靖川蹙眉看著他：“你這是什麽眼神？”
“將軍，夫人現在的身份還未查實......”
“行了，我心裏有數，把他帶在身邊也好多觀察。”
說罷不耐的擺擺手讓他滾遠點。
楊鋒深深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家將軍有一種被美色迷暈了頭腦的昏庸感，只能靠自己多提防點了。
......
元化公公趾高氣昂的去，風塵仆仆的回。
一回來便去找聖德帝告狀了，但聖德帝只是眼神晦暗的看了他幾眼，擺擺手讓人去修養了。
很快將軍府一行人便出發了，裴靖川對外還是雙腿不便，所以坐在馬車裏，由楊鋒領頭騎馬。
許多百姓都出來送別，君予珩沒見過這場面，悄悄把簾子打開一點看著圍觀的百姓。
“殿下以前出征也是這樣嗎？”
裴靖川閉目養神，聽到他問話微微睜開看了一眼。
“差不多吧，京朝沒有本地人，是我祖父開元帝帶著許多逃難的災民在此重建的。”
君予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經歷過戰爭的人才會珍惜難得的和平，這也能理解他們為什麽如此擁戴裴靖川了。
準確的說不是擁戴裴靖川，而是擁戴每一個能讓他們過上和平生活的人。
馬車出了城，百姓們和鎮守城關的將士們的身影已經模糊，身前是一條漫長的官路。
君予珩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也不知道書中許多劇情會對他有什麽影響，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隨遇而安了。
行駛了接近一炷香左右，馬車突然停住了，楊鋒掀簾走了進來。
“將軍，人都在外面了。”
“嗯。”
裴靖川睜開眼，望著一旁的君予珩：“夫人就在馬車內休息會吧，我和楊鋒去外面領路。”
君予珩點點頭，借著掀簾時往外瞥了一眼。
外面似乎是來了許多人，裴靖川則直接站了起來騎上黑馬走到前頭。
給裴靖川牽馬過來的那個人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還未看清，簾子就放下去了。
馬車外
“參見將軍。”
一名身著圓領黑色騎裝，腰封勒出精瘦的腰肢的男人向裴靖川問好。
擡起頭的時候目光明顯非常激動，不自主的看著他夾緊馬肚的雙腿。
裴靖川笑笑：“這些時日辛苦你們了。”
“應該的，將軍的腿已經完全好了嗎？是那位神醫治好的？”
裴靖川點點頭，這次他們沒帶著關一舟，他說在京朝還有事情要處理，不日便會趕上他們前往北疆。
“太好了，將軍離開之後，北疆發生了許多事情，等我慢慢和將軍說。”
男人騎著馬落後於裴靖川半身，晃晃悠悠的邊走邊說。
“夫人，外頭天色已經黑了，殿下找了間客棧歇息一晚。”
君予珩朦朦朧朧的睜開眼，居然不知不覺睡著了，可能是太無聊了，那些話本也都沒帶著。
他應了一聲，想起身卻不小心踉蹌一下，腳趾磕到座椅下面，居然彈出了一個暗格？
咦？君予珩好奇看去，就見暗格裏面放著幾本書，封面有些許眼熟。
“夫人？”裴靖川的聲音在外面喊他，隨即掀開簾子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君予珩拿著一本書發呆，他走上前看，居然是那天從外面買回來的話本。
“殿下，馬車裏為什麽會放著這個？”
雖然自己開導了自己，但看著這些寫自己和裴靖川的話本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裴靖川挑眉：“我也不知道，我都沒往這裏面塞過東西，興許是成海塞的吧。”
觀察片刻，見他神情不似作假，也沒過多糾結，拿出幾本放在桌上，回身跟著他出去了。
......
他們這支隊伍走走停停了十天左右，溫度明顯也比京朝低上不少。
“誰——！”
馬車突然停住，裏面的君予珩一個踉蹌，趕緊伸手扶住，不一會外面就響起刀劍相撞的乒乓聲。
成海公公和十七進來了，對君予珩低聲道：“外面遇到了伏擊，但殿下他們應付得來，夫人先在車內待會，莫要出聲。”
“伏擊？”
成海公公點點頭，囑咐十七陪著君予珩，把雪球也放在他懷裏，轉身又出去了。
雪球喉嚨裏一直在發出低吼，虎視眈眈盯著門口。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逐漸安靜，裴靖川掀開簾進來。
他的衣擺上有點點血跡，手上拿著一把長劍，面色冷凜。
“夫人可有受驚？”
君予珩搖搖頭，他全程都沒有出去，不知道外面是何場面，剛剛在努力回想書中劇情，終於想到了現在到哪個情節了。
同樣的返疆途中，裴靖川一行人遭遇了伏擊，但並不是裴靖興派來的，而是一隊精兵，裴靖川察覺到對方訓練有素，不似普通山賊，暗中調查發現竟然是先帝曾經留下的一支暗部。
後來得知，先帝早就察覺自己大兒子的死有所問題，特地派出一隊暗衛暗中調查，但還沒等查到結果，自己便被人下藥害死。
後來這支暗衛成了裴靖川軍中極其重要的突擊小隊。
“殿下受傷了？”
裴靖川搖搖頭：“沒有，那是賊人的血。”
這支暗衛之所以襲擊他們，也是被逼無奈，自先帝駕崩，他們無法再回到京朝，更是疑心先帝的死因，但他們不知剩下那批暗部是否已經被新帝收容，因此只能在葛東縣暫且隱瞞身份生活下去。
這次也是聽說裴靖川回北疆會途經此地，前些年一直未能找到機會與他們搭上，這次如果再失敗，那他們真的只能在此地等死，也無法為先帝和大皇子申冤了。
“殿下，那夥賊人是？”
裴靖川皺眉搖頭：“不知，來路蹊蹺，我從未聽說過葛東這邊有山賊盤踞。”
“或許不是山賊，殿下要好好查清楚才行。”
裴靖川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探究，但君予珩微微側臉沒敢直視他。
“本王知道了，夫人仁心。”
聽起來像在誇自己，但君予珩總覺得裴靖川語氣中帶了些別的意味，但他真的不知從何解釋，只能祈禱裴靖川是個正常人不會一刀把他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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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心而論，裴靖川自然是很優秀的男子，哪怕他在北疆殺敵惹了一身戾氣，但還是有不少人想將女兒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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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不懂政治，但他們也能從話本中感受到異樣的情緒，聯想到他們自己的將軍，不正和話本裏對上了嗎？那是不是說明北狄也快要打進來了？
加上之前那從北疆逃難回來的老者，大家人心惶惶，終於傳到了裴靖興耳朵裏。
但等他怒不可遏的命人去查這說書先生時，對方卻早已消失在了京朝。
百姓們和大臣們都在憂慮，一封又一封的折子遞往皇宮，都是在詢問聖德帝是否要讓安王回北疆坐鎮。
“他回去有什麽用？！一個廢物！回去送死嗎？！”
“如果陛下當初聽臣的直接讓北狄人將他殺死，就不會有後面這麽多事情了。”
裴靖興望著青帳後的男人，雙手緊緊握拳。
他為什麽要讓裴靖川死的這麽輕松？明明自己比他大，從小到大處處卻被他壓上一頭！連父皇都想越過他這個三皇子直接立他為太子！憑什麽！
他要看著裴靖川後半輩子生不如死，受人欺辱！
“陛下，靜心。”
青賬外的男聲讓裴靖興稍微回神些許，他深吸一口氣，問道：“只能讓他回北疆了嗎？”
“是，北狄現在已經撕毀契約，那我們萬萬不可繼續合作了，這時候如果讓他們攻打進來......”
男人話語未續，裴靖興卻是明白他的意思，惱怒的錘了一下桌子。
“來人，傳朕旨意，北狄氣焰囂張，多次挑釁，命安王裴靖川在監軍回來後立即前往北疆迎敵！”
“是，陛下。”
罷了，就讓他回去吧，反正天高路遠，能不能順利回到北疆，就看他的本事了。
很快聖旨就送到了將軍府，主仆二人面色如常，給來傳旨的自明公公塞了把金瓜子，惹的他笑呵呵的。
“多謝殿下。”
自明公公謝過之後，微微低頭小聲說道：“那人出的主意，陛下不得不聽。”
“公公客氣了，辛苦公公跑一趟了。”
自明公公轉身離開，留下這二人望著遠去的馬車。
“還真讓殿下說中了。”
裴靖川點點頭，他一直都知道裴靖興身邊有個神秘謀士，應該是朝臣，但過了一遍京朝內的大臣，卻沒發現符合的人，對方手腳收的幹凈，他們查了許久也未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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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戰爭的人才會珍惜難得的和平，這也能理解他們為什麽如此擁戴裴靖川了。
準確的說不是擁戴裴靖川，而是擁戴每一個能讓他們過上和平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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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了接近一炷香左右，馬車突然停住了，楊鋒掀簾走了進來。
“將軍，人都在外面了。”
“嗯。”
裴靖川睜開眼，望著一旁的君予珩：“夫人就在馬車內休息會吧，我和楊鋒去外面領路。”
君予珩點點頭，借著掀簾時往外瞥了一眼。
外面似乎是來了許多人，裴靖川則直接站了起來騎上黑馬走到前頭。
給裴靖川牽馬過來的那個人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還未看清，簾子就放下去了。
馬車外
“參見將軍。”
一名身著圓領黑色騎裝，腰封勒出精瘦的腰肢的男人向裴靖川問好。
擡起頭的時候目光明顯非常激動，不自主的看著他夾緊馬肚的雙腿。
裴靖川笑笑：“這些時日辛苦你們了。”
“應該的，將軍的腿已經完全好了嗎？是那位神醫治好的？”
裴靖川點點頭，這次他們沒帶著關一舟，他說在京朝還有事情要處理，不日便會趕上他們前往北疆。
“太好了，將軍離開之後，北疆發生了許多事情，等我慢慢和將軍說。”
男人騎著馬落後於裴靖川半身，晃晃悠悠的邊走邊說。
“夫人，外頭天色已經黑了，殿下找了間客棧歇息一晚。”
君予珩朦朦朧朧的睜開眼，居然不知不覺睡著了，可能是太無聊了，那些話本也都沒帶著。
他應了一聲，想起身卻不小心踉蹌一下，腳趾磕到座椅下面，居然彈出了一個暗格？
咦？君予珩好奇看去，就見暗格裏面放著幾本書，封面有些許眼熟。
“夫人？”裴靖川的聲音在外面喊他，隨即掀開簾子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君予珩拿著一本書發呆，他走上前看，居然是那天從外面買回來的話本。
“殿下，馬車裏為什麽會放著這個？”
雖然自己開導了自己，但看著這些寫自己和裴靖川的話本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裴靖川挑眉：“我也不知道，我都沒往這裏面塞過東西，興許是成海塞的吧。”
觀察片刻，見他神情不似作假，也沒過多糾結，拿出幾本放在桌上，回身跟著他出去了。
......
他們這支隊伍走走停停了十天左右，溫度明顯也比京朝低上不少。
“誰——！”
馬車突然停住，裏面的君予珩一個踉蹌，趕緊伸手扶住，不一會外面就響起刀劍相撞的乒乓聲。
成海公公和十七進來了，對君予珩低聲道：“外面遇到了伏擊，但殿下他們應付得來，夫人先在車內待會，莫要出聲。”
“伏擊？”
成海公公點點頭，囑咐十七陪著君予珩，把雪球也放在他懷裏，轉身又出去了。
雪球喉嚨裏一直在發出低吼，虎視眈眈盯著門口。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逐漸安靜，裴靖川掀開簾進來。
他的衣擺上有點點血跡，手上拿著一把長劍，面色冷凜。
“夫人可有受驚？”
君予珩搖搖頭，他全程都沒有出去，不知道外面是何場面，剛剛在努力回想書中劇情，終於想到了現在到哪個情節了。
同樣的返疆途中，裴靖川一行人遭遇了伏擊，但並不是裴靖興派來的，而是一隊精兵，裴靖川察覺到對方訓練有素，不似普通山賊，暗中調查發現竟然是先帝曾經留下的一支暗部。
後來得知，先帝早就察覺自己大兒子的死有所問題，特地派出一隊暗衛暗中調查，但還沒等查到結果，自己便被人下藥害死。
後來這支暗衛成了裴靖川軍中極其重要的突擊小隊。
“殿下受傷了？”
裴靖川搖搖頭：“沒有，那是賊人的血。”
這支暗衛之所以襲擊他們，也是被逼無奈，自先帝駕崩，他們無法再回到京朝，更是疑心先帝的死因，但他們不知剩下那批暗部是否已經被新帝收容，因此只能在葛東縣暫且隱瞞身份生活下去。
這次也是聽說裴靖川回北疆會途經此地，前些年一直未能找到機會與他們搭上，這次如果再失敗，那他們真的只能在此地等死，也無法為先帝和大皇子申冤了。
“殿下，那夥賊人是？”
裴靖川皺眉搖頭：“不知，來路蹊蹺，我從未聽說過葛東這邊有山賊盤踞。”
“或許不是山賊，殿下要好好查清楚才行。”
裴靖川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探究，但君予珩微微側臉沒敢直視他。
“本王知道了，夫人仁心。”
聽起來像在誇自己，但君予珩總覺得裴靖川語氣中帶了些別的意味，但他真的不知從何解釋，只能祈禱裴靖川是個正常人不會一刀把他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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