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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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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災

十七抱著藥材進院,將藥材遞給君予珩檢查,低聲說了句:“公子,都辦妥了。”

猶豫片刻,十七又說道:“公子,我剛剛出去時,發現不少人在議論北狄之事。”

君予珩眼神一沈,這是裴靖川為離府做的計劃。

劇情中寫到,京朝有段時間對北狄議論紛紛,起因是一名從北疆逃難來的老者透露,現在的北疆軍因為裴靖川不在,軍心渙散,北狄多次進攻,雖說勉強防守住了,但北疆城內已經緊鎖門窗,人心惶惶。

這與京朝百姓得知的情形不符,大家一傳十,十傳百,連一些內閣大臣都聽說了。

這些大臣們膽子極小,紛紛上奏請皇上把裴靖川交還北疆,殘疾?人在軍心不就定了嗎!

聖康帝心下煩悶,卻也不敢公然與一群老臣作對,只得壓下怒火派了一名監軍過去。

監軍路上花費半月,到了那邊又被北疆軍折磨兩個月,這才無助回京。

回京後正巧趕上裴靖川治水歸來,聖康帝一看監軍如此狼狽,又見裴靖川因為治水有方得到讚揚,便一怒之下將洪災之錯都怪罪下來。

大臣們心裏也不傻,如今的帝王顯然不是他們理想中那樣了,也開始紛紛動搖,裴靖川趁機還收服了一些先帝的舊臣。

......

看來裴靖川的計劃如常,君予珩又和十七吩咐幾句,十七神色猶豫,但還是選擇聽自家公子的。

“十七!十七!發什麽呆呢!”楊鋒拍著十七的肩膀問道。

十七瞅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嘆氣。

“想什麽呢,還嘆氣,遇到啥事兒了?說出來哥哥幫你參謀參謀。”

“楊大哥......”十七神色為難。

楊鋒大大咧咧的:“咋啦,說,我不行就去找將軍給你做主!”

“別別別,不是什麽大事,就不麻煩殿下了。”

十七嘆了口氣:“我前日去幫公子買藥,路上遇見了以前一起乞討的兄弟,本想將他帶回來看看能不能在府裏謀個差事,結果......”

楊鋒皺眉道:“結果咋了?”

“我那兄弟一看到就磕頭,他說知道我家公子嫁給將軍了,想讓將軍救救他家人。”

“家人?一個乞兒還有家人?”

“他自小家貧,母親落了病去了,父親沒幾年也跟著走了,他那時還小,被他叔叔趕出來了,這才當了乞兒。”

十七解釋道:“他跟我講,上個月他母親那邊的舅舅來京朝了,意外看到他在沿街乞討,憤怒之下問出原委,便想帶他回母親潭州老家。”

“這不是件好事嗎?”

“是啊!他也覺得以後日子有盼頭了,但沒過幾日,他舅舅急匆匆跟他說,潭州那邊怕是要有洪災,縣令不做實事,只知道欺壓百姓,連攔水壩都年久失修,舅舅平時見多識廣,便想回去將家裏二老接來,讓他一個人先在京朝待著。”

楊鋒眉頭已經皺起來了,潭州他知道,沿江的一個縣,這個時節確實也是漲潮季,不過往年可從未聽說過潭州有過洪災啊。

“我那兄弟想讓我找公子幫幫忙,順利帶回好不容易團聚的家人,二則是想讓將軍知曉此事,能不能上奏聖上,保住潭州。”

十七一張圓臉皺成一團了,他只是個小廝,別說面見將軍,就連他家公子平日裏也見不到將軍呢!哪有這麽大的本事啊!

楊鋒卻是若有所思,只寬慰了十七幾句,便轉身離去了。

十七見著對方的背影,悄悄松了一口氣,不知道楊大哥有沒有懷疑他說的話,其實他也並未撒謊,那乞兒兄弟確有其事。

只是他與那乞兒不熟,平日裏也很少會去那乞兒討飯的街,不知道公子是怎麽知道的......竟然都讓公子給說中了。

十七心想:我們公子可真是太厲害了!

......

書房內

“將軍,我們查過了,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楊鋒面色嚴肅的稟報。

裴靖川的手指敲著輪椅扶手,沒有說話。

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他懷疑過是不是君予珩有意為之,但多方打聽之下,發現整件事確實是一個巧合。

前些日給君予珩診斷的大夫在京朝有名,對方開的藥自然也比較昂貴,所以這些日十七一直在外給他購藥。

那日十七購藥時卻發現有一位藥材短缺了,然後只能去另外一條街買,這才遇到了那名乞兒,進而發生了這一系列事情。

不過...裴靖川心想,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君予珩推到他面前來的,但對方明顯沒有加害他的心,反而是在幫他。

如果讓裴靖興知曉此事,大概率要讓他前往潭州,潭州知縣昏庸貪財,說不定會勾結一起將他永遠留在潭州。

但他現在提前知曉了此事,便就好辦多了。

他對楊鋒說道:“你帶隊人趕去潭州縣,暗中調查,如果確定他們與裴靖興沒有聯絡,便按我說的辦。”

“是。”楊鋒應了一聲便隱去身形。

第二日,裴靖川日常來蹭飯時,楊鋒卻是不在。

君予珩好奇問道:“今日怎麽不見楊大哥來。”

“有事要他去辦了。”裴靖川回答時暗自打量了一下君予珩的神情。

對方似乎真的不知楊鋒是去幹嘛了,心下有些煩躁,感覺對方瞞了自己許多事情,但又找不到證據,只能確定對方與他而言無害。

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君予珩再怎麽不受寵,也能在永寧侯府長大,說明並不是一點手段都沒有之人。

君予珩點點頭,垂下眼睫,想來是讓楊鋒前往潭州縣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安排是什麽,但應該會與原劇情有所差別,希望裴靖川能順順利利完成他的計劃吧。

“我說殿下,小廚房難道不給你那邊送吃食嗎?”

裴靖川筷子一頓,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怎麽?不想本王來蹭你飯礙你眼了?”

“你也知道是蹭我的飯啊?”君予珩失笑,這些日子和裴靖川相處以來,倒是沒有最初的局促不安,有時還會開點玩笑。

“沒辦法啊,夫人身體不好,小廚房更是變著花樣給夫人做飯,我一個人可沒這種待遇啊。”裴靖川也不戳破他,只是跟著賣慘。

君予珩輕哼一聲,沒接他的話茬了。

今日小廚房又做了一些棗泥酥送來,他們已經摸清楚了,這位夫人嗜甜,他們覺得甜的齁,君予珩卻吃的津津有味。

裴靖川一筷子都沒夾過棗泥酥,之前他便吃過一次,給他甜的晚上漱了十幾遍口都還有股甜味在裏面,那之後便對所有君予珩愛吃的甜食敬而遠之。

裴靖川吃完飯又回去了,君予珩依舊躺在院內的躺椅上曬著太陽,楊鋒不在,自然沒人抓著十七蹲馬步了。

他便在一旁給自己公子搖扇子。

雖說現在不是很熱,但曬久了也容易不適,得讓公子身體涼爽才行。

這邊在歲月靜好,楊鋒那邊卻是情況不妙。

他帶著一隊人暗中前往潭州,誰知剛到潭州,就見小路上躺著不少人,上前打聽才知道潭州現在不允許任何人進出了,其中便有那個乞兒嘴中的舅舅。

這舅舅急的嘴巴都起倆大水泡了,也沒心情跟楊鋒二人閑談,只是講述了當前情況便擺擺手又去城門口打探消息了。

原來潭州縣令方如山早就發現今年氣候異常,恐有大水,但庫內已無多餘銀兩,錢呢?全被他拿去揮霍了。

他自知填不上這個窟窿就意味著到時候會發生禍事,但他又不想將此事稟報上京,一旦上京,說不定他的烏紗帽就不保了。

所以他關閉城門,也不讓任何百姓前往京朝,在外圍的這些,雖說看著自由,但暗中穿插了不少縣衙的人,一旦有人想去別的地方求助,便立馬拿下。

楊鋒心中愕然,一城縣令,還是臨近京朝的地段,竟敢做出這般遮天蔽日之事,這般事,上邊那位居然全然不曉!

這讓他如何平息心中的怒火,現在的京南王朝官員,簡直不把百姓當人看待!

惱怒歸惱怒,但他臨行前將軍便分析出了可能發生的情況,這般情形,也在將軍的分析之中。

按照將軍說的,楊鋒讓其他部下留在外面,安撫周旋百姓和縣衙之人,他則隱藏身形,悄無聲息的繞過城門官兵,進入城內。

......

不日,潭州大水襲來。

潭州縣令方如山再想瞞下去,只怕百姓就要怒而砍下他的人頭了。

正在他發愁之時,縣衙的捕快匆匆前來,同他密語幾句,方如山面色難看,眼神驚恐,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他看到有個渾身黑衣的男人緩步從門口走來。

君予珩算著日子,想來應該馬上就有潭州洪災的消息了,但他左等右等,並未聽到相關內容。

讓十七出去打聽,也沒見有人談論,好像就根本沒發生過此事一般。

君予珩眉頭微皺,難道是裴靖川已經解決了?不過他現在天高皇帝遠,也沒辦法主動去探查潭州的情況,只能寄希望於真的是裴靖川解決了。

除開洪災的事,京朝的百姓議論紛紛的另有他事。

正是關於北狄進軍。

大家開始還對老者的風言風語嗤之以鼻,覺得對方是打仗打瘋了,但後續有些許從北疆回來的親朋好友,都說北疆似乎不太平。

百姓們一生所求就是安居樂業,如今北狄虎視眈眈,雖說離京朝極遠,但真的打進來,會不會就是幾天的事情?

人心惶惶,連裴靖興都聽聞了。

早朝上他面色平靜,只安慰大臣們所言無據,他也會安排人前往北疆一探虛實。

等回了寢宮,他便怒不可遏:“是不是裴靖川!他想幹什麽!啊?!想逼朕將他送回北疆?!想都別想!能送到北疆的只能是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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