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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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出去買了些吃的，李應謙胳膊不方便，也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她買了些清粥和白餅，正好撞到紀軒回來了，兩人提著東西往回走。
聽到他老爸不在家，紀軒跟打了雞血一樣，書包一扔，打開電視就看，平時他爸限制看電視的時間，限制吃飯的時間，紀軒都快瘋了。
一頓飯下來有些清淡，紀軒也不嫌棄，他指著自己不通氣兒的鼻子說，已經有一個禮拜了，吃啥都嘗不出味道，即使吃到了多香多辣的，跟涮水菜一個味道。
紀軒主動收拾了碗筷，風一陣地跑到門口的垃圾箱去，又風一陣跑回來。
他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敬央靠在沙發上玩手機，李應謙無聊翻著電視頻道，紀軒也顧不得看電視，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問敬央。
“路姐姐，你跟夏恒哥是什麽關系？”
他的聲音不大，但也清清楚楚傳進在座這兩個人耳朵裏，李應謙依舊在換臺，眼神都沒離開電視屏幕一下。
敬央放下手機，她瞇了瞇眼睛，這個年紀的小孩都這麽喜歡聽八卦嗎？怎麽和岑小雲一樣。
紀軒還是眨巴著他那雙眼睛，望著敬央好似是在撒嬌，敬央偏頭看了眼坐在沙發最邊上那個毫無動靜的人，又收回了目光。
她不想逗李應謙，這人不經逗，害怕一會哄不好。
敬央說：“他是我大學時的大我幾屆的師兄。”
紀軒原本閃著光的眼睛一下暗淡了，他“切”了聲，語氣很是失望：“我以為你跟我夏恒哥是一對呢。”
這小孩。
敬央不知道他從哪裏看出來她跟夏恒有多般配，這語氣好像是押了錢最後全輸光了，有點不服氣。
不等他再次抱怨，敬央伸手敲了下他的額頭，沒用多少力氣，紀軒裝作很疼的樣子握住腦袋嗷嗷大叫。
“你下手真狠啊，哪個男的會喜歡你？”
紀軒繼續輸出，他也看出來了，這位路姐姐對誰都不一樣，周楠是一個樣子，對他爸是一個樣子，對夏恒也是一個樣子，只是對家裏的那個人似乎不一樣。
敬央對這句話來了興趣，往李應謙那邊看了眼，又收回，撐著下巴幫紀軒理理頭發：“那你覺得誰會喜歡我？”
這話裏帶著期待，好像是真的想要知道哪個男的會喜歡她。
紀軒想了又想，不經意一瞥看到了李應謙，他一直在看電視，好像對他們的話一點都不在意……不在意個屁。
手機震動了好幾次，敬央選擇不看手機，把手機屏幕倒扣在沙發上。
紀軒壯著膽子湊在敬央耳邊小聲問了一句話，她“啊”了聲，眼神是“咦，你個笨蛋，怎麽現在才發現”，並拉長了語調，語氣意味深長。
“我喜歡他啊，可是他不喜歡我呢，我死纏爛打了很多年了。早知道在幼兒園就把他辦了。”敬央冷颼颼回道：“你問的是什麽問題，我經常跟他搭訕你看不出來啊？有你這樣潑人冷水的嗎？”
電視的發出的聲音滋滋作響，廚房裏的水龍頭怎樣都擰不上，一直在滴水，浴室的窗戶半開著，起了一陣風，把百葉窗的鏈子吹得滋啦作響。
紀軒本來呲著個大牙，突然就收了回來，他一眨不眨盯著敬央，是想從她臉上看到表演的痕跡，不過看了半天什麽都沒看出來。
“你認真的？”他哆哆嗦嗦問了句。
敬央眼裏都是嫌棄，她指著掉在地上的書包說：“你學習學傻了？那就趕緊再去做兩份卷子提提神吧。”
紀軒似懂非懂，背起書包就往房間裏面走，順便帶上了門。
客廳剩下兩個人，李應謙關了電視就往出走，不一會敬央手機響了，她接了一通電話也往出走，直到走到房門口的供電箱前，突然被人拉走。
她身後是裂開的水泥墻面，李應謙一只手撐在墻上，聲音淡淡，他問：“你喜歡欲拒還迎的人設？”
是上次說喜歡什麽樣的人設來著。
敬央沒憋住笑，“噗嗤”笑了出來，李應謙目光覆雜，正要說什麽，敬央往前了一步，輕輕在他唇上點了一下，又靠回去，眨了眨眼睛：“嗯，比較喜歡霸總的人設，你演起來比較逼真。”
應謙哼笑了聲，湊近道：“我有錢有顏值，有車也有房，霸總確實適合我，你想要哪種霸總的追求方式？”
認真起來了，敬央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清清嗓子：“你逃我追？”
“拿錯劇本了吧？”
應謙聲音低低，問了敬央一句話：“你說那個幼兒園……是不是認真的？”
敬央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接著放聲大笑，李應謙不明白她笑什麽，警告似的瞪了眼她：“說話。”
“這麽說吧，我媽說我抓周的時候，我還什麽都沒抓，你就爬過來把我抓住了，本來想抓點金算盤銀算盤來著……”
她笑盈盈：“可是你抓住我了。”
李應謙看她笑，牽住她的手，這樣很像是小情侶背著家長約會，不能進一步，只能小心牽手。
“我們先別公開。”敬央說起了正事。
李應謙不悅，但也並不情願點點頭，敬央看他這樣，摸了摸他的腦袋，又說：“等應付完我舅的事情，再和爸爸媽媽說這件事情吧，你覺得呢？”
“你說了算，我能怎麽辦？做你的地下情夫也真是夠累的。”李應謙重重嘆了口氣，擡起的眼睛好像在算計什麽，於是就“不經意”提了一句：“那你怎麽補償我？”
“哇，你這要求提得也真夠大膽的，你不怕我翻臉不認人？”
返程的那天，中午收拾了行李，沒有用小轎車來接，用中巴車全部帶回去的，在村口遙遙看見淚眼婆娑的周楠，敬央心裏也多了幾分不舍。
回去的車程很快，中午走，傍晚就能到。
本來大家都是捧著手機在看，但因為有個李應謙在車上，所以收了手機想跟李應謙搭個一兩句話的。
奈何李應謙一直坐在座位上休息，部門的男同事幾番都想上前說兩句，李應謙沒一點反應，貌似已經睡著了。
車子在服務區停下，可以在加油的時候上個廁所，在服務區的超市買點吃的先填飽肚子。
敬央和岑小雲她們坐在後面，到了服務區，幾人都往下走，敬央待在車裏也有些悶了，想了想跟著她們後面往出走。
林雅莉說要去上廁所，問誰要去，薛盼盼捂著肚子說她要去，兩個人就手挽著手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岑小雲則和敬央一起去買些面包和水充饑。
快下車了，敬央停住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岑小雲覺得奇怪，問敬央怎麽了，還要過去看看，敬央伸出手說沒事，好像是腳抽筋了，讓岑小雲先下車，她一會兒就來。
司機也下車了，車裏靜悄悄的，他聲音還帶著一絲疲倦，問敬央：“你怎麽不和我坐一起？”
這句話帶了些幽怨，是在怨她為什麽一上車不和自己坐在一起，剛上車一眼都沒往這邊看，就往後面的位置走去了。
敬央胳膊搭在車座上，微微俯身，看到李應謙被口罩遮住的大半張臉，劉海也軟趴趴在眼前，很沒有精神。
敬央伸手拉開他的口罩，端詳這張臉，臉上是少有的疲憊。
自己的另一只手還被緊緊拉住，手心的溫度還有些涼，敬央把手抽出來，貼在他的額頭上，溫度和自己的差不多。
“怎麽了？不舒服？”敬央重新拉起他的手，輕輕捏著他的指腹處，想讓李應謙清醒一點。
李應謙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說：“等下回來，你坐在我這裏，好不好？”
看他這樣，敬央伸手摸摸他的臉頰，答應：“我不下去了，就在這裏陪你。”
坐到了李應謙裏面的位置上，大家的放風活動還沒有結束，李應謙就拉著敬央，頭靠在她肩膀上閉眼休息。
“早上都沒看見你，去幹什麽了？”
李應謙的手機丟了在鎮子裏辦了個翻蓋手機作為備用機，只不過這備用機的信號也不是很好，有的時候不是她收不到李應謙的信息，就是李應謙的電話打不通。
“連夜開了個會，沒怎麽睡覺……就睡了一個小時吧。”他估算了時間，“車上睡了一會，你不在，總是不安穩。”
後面分開那一會，敬央很多次做夢都會夢到李應謙，夢裏他們做一些繁瑣小事，夢醒了後，夢裏很真實的感覺就會煙消雲散，有小一年的時間，敬央都在做這樣的夢。
繁瑣的學業和工作有時讓她能暫時忘記，一到空閑時，總是會不由自主想起李應謙，接著一整晚夜不能寐。
敬央也靠著，手輕輕按在他的虎口處，說：“現在呢，有沒有好受一點？”
“嗯。”
比預想的時間早了一些，太陽快落山時，車開到了公司樓下。
駱瀝青也沒叫眾人上去開會，這次的下鄉活動結束，放了個小長假，說沒空請他們吃飯，等回來再請客，他也要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
李應謙回來的時候精氣神好了一點，也僅僅是好了一點。
有些不放心李應謙，敬央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李應謙塞進去後，自己也坐了進去，拉上車門。
“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吧？我先回去了？”敬央下了車，跟著李應謙到他小區門口後說，看樣子應該醒過來了。
說完，她見李應謙沒什麽反應，以為他同意了，就打算離開。
李應謙的聲音在敬央轉身後響起來，他說“不可以。”
總要聽他一個理由吧。
“貓沒人餵。”
敬央嘴角抽抽，這個理由有點太假了吧，回去就是倒貓糧的事情，怎麽還沒人餵了，那這半個月貓是誰餵的？
李應謙不由分說就拉著敬央往小區裏面走去，他步子邁得很大，敬央只能跟在他身後一路小跑。
不是，這人怎麽一會這個樣子一會那個樣子的。
“哎哎，你等下啊！”直到單元樓下，敬央才掙脫開李應謙的手，她一半確定了李應謙在車上的那樣子絕對是裝出來的。
李應謙問：“你等什麽？”
“什麽等什麽，你怎麽都沒商量就把人拉進來的？”敬央知道這人有的時候愛耍無賴，但是沒想到這次能這麽賴皮，直接就是把她拉進去了。
兩人僵持了一會，李應謙刷卡進入單元樓層，示意敬央跟上。
打開燈，家裏還是沒有什麽變化，蹦蹦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跟在兩人腳邊。
李應謙朝敬央揚了揚下巴，意思是：餵貓。
蹦蹦跟在她腳邊一直到小窩旁邊，敬央打開各種貓糧，開始配餐，其實敬央剛倒貓糧的時候蹦蹦已經在埋頭開始吃了。
蹦蹦好像比半個月前見到的更圓潤了，至少臉胖了許多。
“沒在家誰來餵？”
李應謙抱著臟衣簍慢悠悠從她身邊經過，然後走到陽臺的洗衣機前全部塞進去，調整了洗衣模式後才說：“叫的家政阿姨。”
？
人果然是在無語的時候是會笑出來的。
有家政阿姨為什麽還要讓我來餵，你是會結給我阿姨的那份餵貓錢嗎？
敬央返回沙發，看到自己的背包裏面空空如也，難道是包丟了不成？直到聽到洗衣機運作的聲音，敬央想起剛才李應謙臟衣簍裏面的東西。
合著把衣服給她洗了？
她剛要開口，李應謙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面前，敬央嚇了一跳，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了，幸好她撐住了一旁的桌面，這才站穩。
李應謙沒說話，而是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離開，眼前的場景不停轉換，於是敬央回過神後，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門口了。
門內的人朝她微笑招手：“晚安，明天家裏見面。”
敬央一臉蒙逼，也對李應謙說話算話感到無比的……“敬佩”。
真的是，沒人餵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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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下來有些清淡，紀軒也不嫌棄，他指著自己不通氣兒的鼻子說，已經有一個禮拜了，吃啥都嘗不出味道，即使吃到了多香多辣的，跟涮水菜一個味道。
紀軒主動收拾了碗筷，風一陣地跑到門口的垃圾箱去，又風一陣跑回來。
他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敬央靠在沙發上玩手機，李應謙無聊翻著電視頻道，紀軒也顧不得看電視，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問敬央。
“路姐姐，你跟夏恒哥是什麽關系？”
他的聲音不大，但也清清楚楚傳進在座這兩個人耳朵裏，李應謙依舊在換臺，眼神都沒離開電視屏幕一下。
敬央放下手機，她瞇了瞇眼睛，這個年紀的小孩都這麽喜歡聽八卦嗎？怎麽和岑小雲一樣。
紀軒還是眨巴著他那雙眼睛，望著敬央好似是在撒嬌，敬央偏頭看了眼坐在沙發最邊上那個毫無動靜的人，又收回了目光。
她不想逗李應謙，這人不經逗，害怕一會哄不好。
敬央說：“他是我大學時的大我幾屆的師兄。”
紀軒原本閃著光的眼睛一下暗淡了，他“切”了聲，語氣很是失望：“我以為你跟我夏恒哥是一對呢。”
這小孩。
敬央不知道他從哪裏看出來她跟夏恒有多般配，這語氣好像是押了錢最後全輸光了，有點不服氣。
不等他再次抱怨，敬央伸手敲了下他的額頭，沒用多少力氣，紀軒裝作很疼的樣子握住腦袋嗷嗷大叫。
“你下手真狠啊，哪個男的會喜歡你？”
紀軒繼續輸出，他也看出來了，這位路姐姐對誰都不一樣，周楠是一個樣子，對他爸是一個樣子，對夏恒也是一個樣子，只是對家裏的那個人似乎不一樣。
敬央對這句話來了興趣，往李應謙那邊看了眼，又收回，撐著下巴幫紀軒理理頭發：“那你覺得誰會喜歡我？”
這話裏帶著期待，好像是真的想要知道哪個男的會喜歡她。
紀軒想了又想，不經意一瞥看到了李應謙，他一直在看電視，好像對他們的話一點都不在意……不在意個屁。
手機震動了好幾次，敬央選擇不看手機，把手機屏幕倒扣在沙發上。
紀軒壯著膽子湊在敬央耳邊小聲問了一句話，她“啊”了聲，眼神是“咦，你個笨蛋，怎麽現在才發現”，並拉長了語調，語氣意味深長。
“我喜歡他啊，可是他不喜歡我呢，我死纏爛打了很多年了。早知道在幼兒園就把他辦了。”敬央冷颼颼回道：“你問的是什麽問題，我經常跟他搭訕你看不出來啊？有你這樣潑人冷水的嗎？”
電視的發出的聲音滋滋作響，廚房裏的水龍頭怎樣都擰不上，一直在滴水，浴室的窗戶半開著，起了一陣風，把百葉窗的鏈子吹得滋啦作響。
紀軒本來呲著個大牙，突然就收了回來，他一眨不眨盯著敬央，是想從她臉上看到表演的痕跡，不過看了半天什麽都沒看出來。
“你認真的？”他哆哆嗦嗦問了句。
敬央眼裏都是嫌棄，她指著掉在地上的書包說：“你學習學傻了？那就趕緊再去做兩份卷子提提神吧。”
紀軒似懂非懂，背起書包就往房間裏面走，順便帶上了門。
客廳剩下兩個人，李應謙關了電視就往出走，不一會敬央手機響了，她接了一通電話也往出走，直到走到房門口的供電箱前，突然被人拉走。
她身後是裂開的水泥墻面，李應謙一只手撐在墻上，聲音淡淡，他問：“你喜歡欲拒還迎的人設？”
是上次說喜歡什麽樣的人設來著。
敬央沒憋住笑，“噗嗤”笑了出來，李應謙目光覆雜，正要說什麽，敬央往前了一步，輕輕在他唇上點了一下，又靠回去，眨了眨眼睛：“嗯，比較喜歡霸總的人設，你演起來比較逼真。”
應謙哼笑了聲，湊近道：“我有錢有顏值，有車也有房，霸總確實適合我，你想要哪種霸總的追求方式？”
認真起來了，敬央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清清嗓子：“你逃我追？”
“拿錯劇本了吧？”
應謙聲音低低，問了敬央一句話：“你說那個幼兒園……是不是認真的？”
敬央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接著放聲大笑，李應謙不明白她笑什麽，警告似的瞪了眼她：“說話。”
“這麽說吧，我媽說我抓周的時候，我還什麽都沒抓，你就爬過來把我抓住了，本來想抓點金算盤銀算盤來著……”
她笑盈盈：“可是你抓住我了。”
李應謙看她笑，牽住她的手，這樣很像是小情侶背著家長約會，不能進一步，只能小心牽手。
“我們先別公開。”敬央說起了正事。
李應謙不悅，但也並不情願點點頭，敬央看他這樣，摸了摸他的腦袋，又說：“等應付完我舅的事情，再和爸爸媽媽說這件事情吧，你覺得呢？”
“你說了算，我能怎麽辦？做你的地下情夫也真是夠累的。”李應謙重重嘆了口氣，擡起的眼睛好像在算計什麽，於是就“不經意”提了一句：“那你怎麽補償我？”
“哇，你這要求提得也真夠大膽的，你不怕我翻臉不認人？”
返程的那天，中午收拾了行李，沒有用小轎車來接，用中巴車全部帶回去的，在村口遙遙看見淚眼婆娑的周楠，敬央心裏也多了幾分不舍。
回去的車程很快，中午走，傍晚就能到。
本來大家都是捧著手機在看，但因為有個李應謙在車上，所以收了手機想跟李應謙搭個一兩句話的。
奈何李應謙一直坐在座位上休息，部門的男同事幾番都想上前說兩句，李應謙沒一點反應，貌似已經睡著了。
車子在服務區停下，可以在加油的時候上個廁所，在服務區的超市買點吃的先填飽肚子。
敬央和岑小雲她們坐在後面，到了服務區，幾人都往下走，敬央待在車裏也有些悶了，想了想跟著她們後面往出走。
林雅莉說要去上廁所，問誰要去，薛盼盼捂著肚子說她要去，兩個人就手挽著手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岑小雲則和敬央一起去買些面包和水充饑。
快下車了，敬央停住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岑小雲覺得奇怪，問敬央怎麽了，還要過去看看，敬央伸出手說沒事，好像是腳抽筋了，讓岑小雲先下車，她一會兒就來。
司機也下車了，車裏靜悄悄的，他聲音還帶著一絲疲倦，問敬央：“你怎麽不和我坐一起？”
這句話帶了些幽怨，是在怨她為什麽一上車不和自己坐在一起，剛上車一眼都沒往這邊看，就往後面的位置走去了。
敬央胳膊搭在車座上，微微俯身，看到李應謙被口罩遮住的大半張臉，劉海也軟趴趴在眼前，很沒有精神。
敬央伸手拉開他的口罩，端詳這張臉，臉上是少有的疲憊。
自己的另一只手還被緊緊拉住，手心的溫度還有些涼，敬央把手抽出來，貼在他的額頭上，溫度和自己的差不多。
“怎麽了？不舒服？”敬央重新拉起他的手，輕輕捏著他的指腹處，想讓李應謙清醒一點。
李應謙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說：“等下回來，你坐在我這裏，好不好？”
看他這樣，敬央伸手摸摸他的臉頰，答應：“我不下去了，就在這裏陪你。”
坐到了李應謙裏面的位置上，大家的放風活動還沒有結束，李應謙就拉著敬央，頭靠在她肩膀上閉眼休息。
“早上都沒看見你，去幹什麽了？”
李應謙的手機丟了在鎮子裏辦了個翻蓋手機作為備用機，只不過這備用機的信號也不是很好，有的時候不是她收不到李應謙的信息，就是李應謙的電話打不通。
“連夜開了個會，沒怎麽睡覺……就睡了一個小時吧。”他估算了時間，“車上睡了一會，你不在，總是不安穩。”
後面分開那一會，敬央很多次做夢都會夢到李應謙，夢裏他們做一些繁瑣小事，夢醒了後，夢裏很真實的感覺就會煙消雲散，有小一年的時間，敬央都在做這樣的夢。
繁瑣的學業和工作有時讓她能暫時忘記，一到空閑時，總是會不由自主想起李應謙，接著一整晚夜不能寐。
敬央也靠著，手輕輕按在他的虎口處，說：“現在呢，有沒有好受一點？”
“嗯。”
比預想的時間早了一些，太陽快落山時，車開到了公司樓下。
駱瀝青也沒叫眾人上去開會，這次的下鄉活動結束，放了個小長假，說沒空請他們吃飯，等回來再請客，他也要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
李應謙回來的時候精氣神好了一點，也僅僅是好了一點。
有些不放心李應謙，敬央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李應謙塞進去後，自己也坐了進去，拉上車門。
“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吧？我先回去了？”敬央下了車，跟著李應謙到他小區門口後說，看樣子應該醒過來了。
說完，她見李應謙沒什麽反應，以為他同意了，就打算離開。
李應謙的聲音在敬央轉身後響起來，他說“不可以。”
總要聽他一個理由吧。
“貓沒人餵。”
敬央嘴角抽抽，這個理由有點太假了吧，回去就是倒貓糧的事情，怎麽還沒人餵了，那這半個月貓是誰餵的？
李應謙不由分說就拉著敬央往小區裏面走去，他步子邁得很大，敬央只能跟在他身後一路小跑。
不是，這人怎麽一會這個樣子一會那個樣子的。
“哎哎，你等下啊！”直到單元樓下，敬央才掙脫開李應謙的手，她一半確定了李應謙在車上的那樣子絕對是裝出來的。
李應謙問：“你等什麽？”
“什麽等什麽，你怎麽都沒商量就把人拉進來的？”敬央知道這人有的時候愛耍無賴，但是沒想到這次能這麽賴皮，直接就是把她拉進去了。
兩人僵持了一會，李應謙刷卡進入單元樓層，示意敬央跟上。
打開燈，家裏還是沒有什麽變化，蹦蹦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跟在兩人腳邊。
李應謙朝敬央揚了揚下巴，意思是：餵貓。
蹦蹦跟在她腳邊一直到小窩旁邊，敬央打開各種貓糧，開始配餐，其實敬央剛倒貓糧的時候蹦蹦已經在埋頭開始吃了。
蹦蹦好像比半個月前見到的更圓潤了，至少臉胖了許多。
“沒在家誰來餵？”
李應謙抱著臟衣簍慢悠悠從她身邊經過，然後走到陽臺的洗衣機前全部塞進去，調整了洗衣模式後才說：“叫的家政阿姨。”
？
人果然是在無語的時候是會笑出來的。
有家政阿姨為什麽還要讓我來餵，你是會結給我阿姨的那份餵貓錢嗎？
敬央返回沙發，看到自己的背包裏面空空如也，難道是包丟了不成？直到聽到洗衣機運作的聲音，敬央想起剛才李應謙臟衣簍裏面的東西。
合著把衣服給她洗了？
她剛要開口，李應謙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面前，敬央嚇了一跳，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了，幸好她撐住了一旁的桌面，這才站穩。
李應謙沒說話，而是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離開，眼前的場景不停轉換，於是敬央回過神後，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門口了。
門內的人朝她微笑招手：“晚安，明天家裏見面。”
敬央一臉蒙逼，也對李應謙說話算話感到無比的……“敬佩”。
真的是，沒人餵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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