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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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第二張。”男人食指指了指中間那張牌，過後他皺著眉頭。“你到底想幹嘛。玩我？浪費我時間？”
木棲起身，將第二張牌拿起，走到男人身前。
“你碰一下。”
男人嗤了一聲，沒有動作。木棲將牌放在他手邊，他的食指動了動，觸碰到那張牌。
“你到底想幹嘛？”男人越來越不耐煩。
木棲坐回座位，沈思了下，冷眼看向已在暴怒邊緣的男人。
.
門打開。
門邊有兩三個警員在守著，看見她出來，眼神都有些奇怪。木棲不知道他們聽到了多少，只是小聲笑笑。
她將門關上，小聲道：“他等下應該會說實話了。”
“這東西真有這麽神奇？”一個女警指著她手裏的牌。
“唬他的，也不能全信。”木棲笑笑，警員不會相信這些的，她索性道：“我之前學過一點心理知識，只是碰巧說動了他罷了。”
手機震動。
木棲從包裏掏出來手機，是狄景。
她看了眼遠處的掛鐘。
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木棲指了指手機，和其他人示意一下，便走向轉角處接通了電話。
他的聲音很沙啞，應該才剛醒不久。
木棲和他說了自己在派出所，狄景也說要過來，但被木棲制止了，說她很快就會回去。
那邊傳來摩挲的聲音，應該是他下床了。
“媚姐和你一起去了嗎？”
“是的，還有其他工作人員。”木棲看了眼跟在她後邊的攝像大哥，嘆了口氣。“我再待會我就回去了，樓下冰箱有早餐，你熱一下墊墊肚子，別忘記吃了。”
狄景嗯了一聲，聲音綿長，像是在跟她撒嬌。
“那你要早點回來。”
木棲應了聲，將手機掛掉，一回頭，看見攝像頭都要懟在她腦門上了。木棲慌的急忙將手機黑屏，放在身後。
“你怎麽連這都要拍啊。”
還在氣著，突然有警員走了過來，一把將攝像大哥拉走。“這裏不能拍攝，請盡快離開。”
“我們剛剛取得拍攝同意了。”
“公安場所不允許拍攝，誰同意你們拍攝了，稍後我會確認，現在請你離開。”警員一邊拉著攝像大哥離開，一邊對木棲說。“你稍等一會，先不要離開。”
“好的。”木棲乖乖應著。
她走回剛剛的審訊室，審訊室大門已緊閉，她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等待。
手機一亮。
木棲點開，是狄景的訊息。
他拍了一張鍋裏熱著的點心。
【等待出鍋。】
【我好餓啊。】
【什麽時候回來呀？四點，五點？】
木棲摩挲著下巴，慢悠悠回覆道。
【不知道。】
【好吧......】一個哭泣的貓貓表情包。
但又很快振作起來。
【那我等你。】
狄景這麽黏的嗎？
木棲翻著聊天記錄那幾行字，來來回回看了無數遍。
最後肩膀一垮，整個後背靠在墻上。
她現在也好想回去啊。
好想見到他。
劉媚不在這，來到派出所後，她就開始被電話轟炸。昨天節目開播第一天，她都忙到飛起，現在還要陪她來處理這些瑣碎事，她人都沒怎麽休息過，但看起來仍舊精力充沛。
木棲低頭看著自己的洞洞鞋。
有些無聊。
要不要看看微博呢......
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她踢走了。
她不要看任何跟節目有關的東西，影響她心態。現在都不用猜了，社交網絡肯定炸飛了。
諷刺的是，她錄節目之前是覺得自己不會受這些東西影響的，因為她很快就會離開，跟節目裏的人也不會有什麽關系。
但現在......
木棲雙手捂臉。
人不是冷血動物，這麽多天相處下來，也是有感情的。蘇梔梔，盧疏桐，即使節目結束後，她也不想和她們斷了聯系。
還有狄景。
木棲突然想到了什麽。
一盆冷水瞬間澆了下來。
她預測過了。
狄景的未來是沒有她的。
.
出乎意料的順利。
男人交代了所有事，包括他怎麽提前踩點，怎麽和崔然聯系，怎麽在節目組的車上做手腳，一五一十的交代的非常清楚。
他經驗豐富，之前也做過許多類似的案子。但他嘴巴很嚴，對以往的事情避而不談，但最後還是被警員套了出來。
怎麽處置就不關木棲的事了。
“我們有些好奇，你是怎麽跟他說的。”帶走攝像大哥的警員坐在她對面，其他兩位警員也分別坐在旁邊。
“沒怎麽說，就是嚇一嚇他，他可能平時是比較信這些東西。”木棲將塔羅牌放在桌面。“所以他會害怕。”
對面幾人對視了一下，同時笑出聲。
“真是頭一回見。”一個女警笑道。“的確是崔然指使他做的，目前我們已在全力追捕崔然，你放心，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
木棲道謝。“那就太好了。”
女警和旁人對視了一下，隨後笑著看向木棲。“我們真有些好奇，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給我們占蔔一下嗎？”
木棲有些莫名其妙，怎麽這麽突然。
“啊？你們也信這個嗎？”
“你沒看網上嗎？”女警說著說著就掏出手機。
木棲連忙擺手，聲音著急到結巴。“我不我不，我不看。”
“怎麽不看吶，你不關註你自己的嗎？”女警握著手機，表情難以置信。“你因為這個火了啊。”她指了指桌上的塔羅牌。
木棲：“......”
播到哪了現在？
她略微沈吟，淡定道：“不關註。”
女警：“......”
木棲：“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回去錄節目了。”
“給我占蔔一下不行嗎？”女警開始挽留，但見木棲興致缺缺，最後還是收回了話。木棲笑道：“我以後會開一家店的，到時候給你留個名額，不用預約，你直接來找我。”
海市六點的太陽仍舊猛烈。
木棲走出派出所，就看到劉媚在向她招手。
她打開車門，坐在劉媚的旁邊。
“恢覆的還挺快，現在就能走的順暢了。”劉媚看著她的腿誇道。
“那是，我可是打不倒的。過幾天我就能跑了。”
劉媚拿著手機不知在和誰聊天，聽到木棲這話搖搖頭。“你就吹吧你，你不知道，狄景有多擔心你，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問你的腿。”
“他怎麽不找我呀。”
劉媚白她一眼。“怕你嫌他膩歪吧。”
“你在裏邊怎麽樣？我太忙了，如果沒人找我我就陪你進去了。”
“你說什麽呢？”木棲回了一個白眼。“你不是找人跟著我嗎？”木棲指了指後邊坐著的攝像大哥。“他還被人攆出來了。”
劉媚無話可說，只能招呼開車的司機。
“哎，師傅，我們可以走了。”
“的確是崔然想殺我。”木棲撐著車窗。“那個男人只是受他指示，拿錢辦事的。”
劉媚嘆了一聲。“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木棲突然轉頭看劉媚。“媚姐，你覺得崔然為什麽想要殺我啊。”
劉媚一聽這話，手上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哎呦，真磕磣的，我現在都不能細想，實在太恐怖了。你們確定之前是一面都沒見過是吧。”
“嗯。”木棲點頭。
她看了眼自己敞開的包包裏，躺著的塔羅牌。
她其實有大概猜想過理由。
就是系統給她的金手指。
“算了，別想了，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崔然就交給公安處理，我們節目照常播出，輿論也會對他有所影響的，他逃不掉。”劉媚握握木棲冰冷的手指。
“你手怎麽這麽涼。”
“因為心涼。”
劉媚：“......好吧。”
在給那男人占蔔的時候看到的景象，讓她的心如墜冰窖。她看到了那男人和崔然商量怎麽謀害她的細節。
兩人在那黑板上寫寫畫畫，邊寫邊喝啤酒，好像只是在幹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
“你為什麽想殺這個女的。”那男人問。
崔然笑笑，像說今天吃什麽一樣的平常語調，淡淡的說出。
“因為我想。”
這四個字。
更諷刺的是，就在他說完這四個字的時候，木棲來電了。她看到崔然將手機外放，裏邊傳來了她的聲音。
“崔然哥，你去哪了，快回來，我們要開飯了。”
“好的，我馬上回去，今天做了什麽菜？”
“你回來就知道了，很豐盛哦，狄景和相旬做的，一人三道菜。”
“這樣啊。”崔然慢慢起身。“那我可要快點回去了。”
他跟男人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這個小房間。
木棲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忍不住顫抖，崔然竟如此可怕，可以一邊夾著聲音和她說我要快點回去了，一邊和男人討論解決她的相關事宜。
憤怒湧上心頭。
但崔然不在，看著眼前死倔著臉的男人，木棲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平覆心情。
其實男人這麽快招出來，木棲是意想不到的。
可能，他是比較怕死。
“你知道你不把事情真相說出來，你會得到什麽結果嗎？我已經看到了。”木棲陰陰的笑道。
審訊室無窗，頭頂只有一個暗暗的大燈，照在木棲的那邊是比較昏暗的，也因這個氛圍，她此刻陰惻的笑看起來像電視裏的可怕巫婆。
“任務失敗，你的賞金沒了，你的命也會沒了。你覺得崔然他會保你一個任務失敗者嗎？就算你幸運，從這裏出去了，你覺得他會留你的命嗎？你覺得他會相信你嗎？你和崔然合作這麽多次，應該也了解他的性子了，他有無數可以差遣的人，你算個什麽東西，值得他保你。”
男人的眼眶通紅，猙獰的仿佛想要吃了她。
“你是知道的。”木棲淡然道。
“但如果你說出來，情況會反轉哦，你自己好好考慮。其實你都很清楚，你就算出去了崔然也不會留你命的，不是嗎？”
“說出來我就有救嗎？”男人遲疑道。
木棲輕飄飄道：“對啊。”
但木棲根本沒有看他的未來，是死是生，都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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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幹嘛？”男人越來越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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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邊有兩三個警員在守著，看見她出來，眼神都有些奇怪。木棲不知道他們聽到了多少，只是小聲笑笑。
她將門關上，小聲道：“他等下應該會說實話了。”
“這東西真有這麽神奇？”一個女警指著她手裏的牌。
“唬他的，也不能全信。”木棲笑笑，警員不會相信這些的，她索性道：“我之前學過一點心理知識，只是碰巧說動了他罷了。”
手機震動。
木棲從包裏掏出來手機，是狄景。
她看了眼遠處的掛鐘。
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木棲指了指手機，和其他人示意一下，便走向轉角處接通了電話。
他的聲音很沙啞，應該才剛醒不久。
木棲和他說了自己在派出所，狄景也說要過來，但被木棲制止了，說她很快就會回去。
那邊傳來摩挲的聲音，應該是他下床了。
“媚姐和你一起去了嗎？”
“是的，還有其他工作人員。”木棲看了眼跟在她後邊的攝像大哥，嘆了口氣。“我再待會我就回去了，樓下冰箱有早餐，你熱一下墊墊肚子，別忘記吃了。”
狄景嗯了一聲，聲音綿長，像是在跟她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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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氣著，突然有警員走了過來，一把將攝像大哥拉走。“這裏不能拍攝，請盡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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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木棲乖乖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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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媚不在這，來到派出所後，她就開始被電話轟炸。昨天節目開播第一天，她都忙到飛起，現在還要陪她來處理這些瑣碎事，她人都沒怎麽休息過，但看起來仍舊精力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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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驗豐富，之前也做過許多類似的案子。但他嘴巴很嚴，對以往的事情避而不談，但最後還是被警員套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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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些好奇，你是怎麽跟他說的。”帶走攝像大哥的警員坐在她對面，其他兩位警員也分別坐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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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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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
木棲：“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回去錄節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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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六點的太陽仍舊猛烈。
木棲走出派出所，就看到劉媚在向她招手。
她打開車門，坐在劉媚的旁邊。
“恢覆的還挺快，現在就能走的順暢了。”劉媚看著她的腿誇道。
“那是，我可是打不倒的。過幾天我就能跑了。”
劉媚拿著手機不知在和誰聊天，聽到木棲這話搖搖頭。“你就吹吧你，你不知道，狄景有多擔心你，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問你的腿。”
“他怎麽不找我呀。”
劉媚白她一眼。“怕你嫌他膩歪吧。”
“你在裏邊怎麽樣？我太忙了，如果沒人找我我就陪你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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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媚無話可說，只能招呼開車的司機。
“哎，師傅，我們可以走了。”
“的確是崔然想殺我。”木棲撐著車窗。“那個男人只是受他指示，拿錢辦事的。”
劉媚嘆了一聲。“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木棲突然轉頭看劉媚。“媚姐，你覺得崔然為什麽想要殺我啊。”
劉媚一聽這話，手上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哎呦，真磕磣的，我現在都不能細想，實在太恐怖了。你們確定之前是一面都沒見過是吧。”
“嗯。”木棲點頭。
她看了眼自己敞開的包包裏，躺著的塔羅牌。
她其實有大概猜想過理由。
就是系統給她的金手指。
“算了，別想了，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崔然就交給公安處理，我們節目照常播出，輿論也會對他有所影響的，他逃不掉。”劉媚握握木棲冰冷的手指。
“你手怎麽這麽涼。”
“因為心涼。”
劉媚：“......好吧。”
在給那男人占蔔的時候看到的景象，讓她的心如墜冰窖。她看到了那男人和崔然商量怎麽謀害她的細節。
兩人在那黑板上寫寫畫畫，邊寫邊喝啤酒，好像只是在幹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
“你為什麽想殺這個女的。”那男人問。
崔然笑笑，像說今天吃什麽一樣的平常語調，淡淡的說出。
“因為我想。”
這四個字。
更諷刺的是，就在他說完這四個字的時候，木棲來電了。她看到崔然將手機外放，裏邊傳來了她的聲音。
“崔然哥，你去哪了，快回來，我們要開飯了。”
“好的，我馬上回去，今天做了什麽菜？”
“你回來就知道了，很豐盛哦，狄景和相旬做的，一人三道菜。”
“這樣啊。”崔然慢慢起身。“那我可要快點回去了。”
他跟男人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這個小房間。
木棲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忍不住顫抖，崔然竟如此可怕，可以一邊夾著聲音和她說我要快點回去了，一邊和男人討論解決她的相關事宜。
憤怒湧上心頭。
但崔然不在，看著眼前死倔著臉的男人，木棲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平覆心情。
其實男人這麽快招出來，木棲是意想不到的。
可能，他是比較怕死。
“你知道你不把事情真相說出來，你會得到什麽結果嗎？我已經看到了。”木棲陰陰的笑道。
審訊室無窗，頭頂只有一個暗暗的大燈，照在木棲的那邊是比較昏暗的，也因這個氛圍，她此刻陰惻的笑看起來像電視裏的可怕巫婆。
“任務失敗，你的賞金沒了，你的命也會沒了。你覺得崔然他會保你一個任務失敗者嗎？就算你幸運，從這裏出去了，你覺得他會留你的命嗎？你覺得他會相信你嗎？你和崔然合作這麽多次，應該也了解他的性子了，他有無數可以差遣的人，你算個什麽東西，值得他保你。”
男人的眼眶通紅，猙獰的仿佛想要吃了她。
“你是知道的。”木棲淡然道。
“但如果你說出來，情況會反轉哦，你自己好好考慮。其實你都很清楚，你就算出去了崔然也不會留你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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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棲輕飄飄道：“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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