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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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要賠違約金。”於冉兒弱弱的說。“聽說很多。”
木棲：“那你剛剛那勁兒呢……”
“我剛剛情緒比較激動，沒有多想。洛曉姐知道恐怕要削了我。“於冉兒癱倒在床上。
“但我真的不想錄了，木棲姐，我好累，我想回家，雖然快結束了，但我一點都不想在這待了，我不想見到他。”
“我跟劉媚姐說下。”
“會有用嗎？她會同意嗎？“
木棲繼續收拾床。“會的。”
她巴不得你走。
在節目裏又是磕破腦袋，進醫院，又是搶方向盤，險些釀成大禍，劉媚都怕死·於冉兒了。
而且節目錄制都快到尾聲了，已經有了大部分的素材劇情，於冉兒現在走對節目的影響並不會很大。
“木棲姐，我好難受。”
“身體不舒服嗎？”木棲問。“我帶你去醫院。”
“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心裏，我心裏難受。”
木棲將收好的牌擱到一邊。“你現在想太多東西了，休息一下吧。”
“木棲姐，你給我測下塔羅吧。”於冉兒抽噎聲已經停了，虛虛的盯著她旁邊那一沓塔羅牌。“我想知道，未來會不會有人全心全意的愛我，心裏眼裏都是我.....”
木棲嘆了口氣。
“為什麽要求別人全心全意的愛你，你自己先愛你可以嗎？”她說。
“我愛我自己啊。”於冉兒從床上起身，和木棲面對面坐著。“你看我保養的頭發，你看我的皮膚，還有我的身材。”她拿著木棲的手往自己的肚子按。
“一點贅肉都沒有。”
木棲：“......”
“不是這種愛。”木棲將那一沓塔羅牌重新洗牌，又擺回自己床上。
“你想想你喜歡什麽？做什麽事情可以讓你開心，愉悅，還有成就感。”
看於冉兒嘟著一張嘴，遲遲不語。
木棲表情嫌棄。“你不要告訴我只有談戀愛可以讓你開心。”
“那當然沒有。”於冉兒連忙反駁。“就是，站在舞臺上得到粉絲給我的歡呼聲，我會覺得很開心，每當想到那瞬間，都能讓我開心好幾天。”
“你喜歡唱歌嗎？”木棲問。
“我剛開始並不喜歡唱歌，但參加海選的時候，有觀眾說我唱的好聽，那一刻我才開始喜歡上唱歌的。與其說喜歡唱歌，不如說，我喜歡舞臺。”
“喜歡站在舞臺的時候，看到粉絲因為我而幸福的笑容，我會覺得很開心，這應該就是......成就感吧。”
“不，這也是幸福，粉絲因為你而幸福，你因為粉絲而幸福。”
“但粉絲會離開，愛人不會。”
“愛人也是人，不要說的那麽絕對。”
“如果他足夠愛我呢？”於冉兒聲音顫抖。
“他的心並不長在你身上吶，你並不知道他怎麽想。”
木棲看於冉兒又開始擦眼淚，連忙說道：“唉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愛自己，不是給自己買好的，提升自己讓自己哪哪變好看啊。真正愛自己是關註自己的身體和內在感受，就比如你怎麽喜歡別人，把放在別人的註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會好過很多。”
木棲揉了揉手背，剛剛沒仔細看，手背滲出了一點血，她剛想隨意的擦掉。於冉兒握住她的手腕，抽了一把紙巾，把她手背上的血跡慢慢粘掉。
木棲剛想說不用，但看她眼眶含著淚，鼓著腮幫子咬著下唇，硬是不讓眼淚掉下來，卻還給自己擦血跡的樣子有些搞笑，就忘記抽出手了。
剛想調侃她幾句，於冉兒先說道：“木棲姐。”
“嗯？”
“我想我懂你意思了。”
這麽快？
木棲驚訝，她還以為要好長一段時間。
“我回去先修養一段時間想想，還有......我會去看醫生的。”終於眼淚還是掉下來了，掉在木棲手腕上，於冉兒將眼淚擦掉。
“我突然覺得好丟臉，等節目播出粉絲怎麽看我，會覺得我是個瘋子吧。”她將自己埋入被窩，用抱枕蓋住自己的臉。
“木棲姐，你能順便和劉姐說一下嘛，讓她幫我剪的形象好一點。”
“嗯.....我試試吧。”
大概率不行。
木棲覺得節目播出後，自己形象應該也不怎麽樣。
“木棲姐，你愛你自己嗎？我看你好像懂好多。”冷不丁的，於冉兒出聲道。
“我也在嘗試。”
愛自己真的很難。
前世她做室內設計的時候，只想著存夠多少錢，等錢存到自己的標準之後就去開始好好感受生活，沒到那個標準，她就不能停下來，結果人沒了，什麽都沒享受到。
不過，就算她前世沒有去世，錢存到自己要求的標準，也還是不會懂得好好愛自己。可能就像於冉兒一樣，先在物質上滿足自己。
精神還是貧瘠的。
於冉兒比她好多了，她起碼有喜歡的。除了工作，木棲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麽愛好。咖啡又喝不了苦的，還想做精品咖啡，開咖啡店。塔羅牌雖然喜歡，但是工作後很快就放在一邊，如果不是系統出來，她永遠都不會去翻那個書架。
可能躺算一個吧。
但誰不喜歡躺啊。
“那你喜歡什麽嗎？”
木棲就知道於冉兒會問這個。“喜歡躺著。”她脫口而出。
“嗯，看出來了。”
木棲：“......”
“木棲姐，我發現你人真挺好的。”於冉兒將臉露出來。“等我走後，我會一直記著你的。”
木棲不安的看了她一眼。“謝謝。”
“狄景哥呢？今天不是你和狄景哥約會嗎？你倆怎麽樣了。”
“他出去了。”
啊，狄景。
一想起他，木棲又不舒服了。
【你就當我從未提起過吧。】
這是他最後一句話。
雖然他是笑著說的，但木棲心裏有些難受。
難過。
她居然有想哭的感覺。
真是諷刺，她剛剛還勸於冉兒愛自己，把放在別人身上的註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現在居然因為男人想哭，真是太可笑了。
木棲背過身去，整理在床上鋪好的塔羅牌，等想哭的沖動消散後，才轉過身來。然後發現於冉兒正下床，往門邊那走去。
“你去哪？”
“我想好了，我還是自己和劉媚姐說暫停錄制吧。”
“不著急，先抽個牌吧。”木棲下巴指了指床鋪。
她都擺好久了。
“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
*
狄景手機調了靜音，此時此刻，他只想有一個自己單獨呆著的空間。
只是沒想到。
“砰。”輕敲敲的一聲。
手中的可樂被人輕輕碰了下杯。狄景看了眼身邊人，羅相旬碰完杯後將手裏的礦泉水一飲而盡，喝完後嘆了口氣，手捏緊空礦泉水瓶，直到它裏邊的空氣再也擠不出來，他才將癟成一團的水瓶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第一次見你這樣。”狄景喝了口可樂。“真是稀奇。”
“剛剛發生了一些事。”羅相旬說。
在一處空曠的山上觀景臺，狄景將車停在那邊，不遠處是那家著名的海灣咖啡館，因為這家店難喝在戀綜小屋是出了名的，所以狄景在觀景臺旁邊飲料售賣機買了一瓶可樂。
正當他靠在車身上發呆的時候，羅相旬來了。
兩臺車並排靠在一起，羅相旬買了一瓶礦泉水就直接靠在狄景旁邊。
狄景：“......”他真的很想有自己單獨放空的空間，但羅相旬這樣明顯是有話要和他說。
*
“萬幸，沒事就好。”聽說於冉兒和羅相旬的事，狄景也有些吃驚。
“你不用擔心，有很多人看著她，導演也在。”羅相旬看著山崖下的大海，眼睛無神。
“你怎麽來這了，不陪著她。”狄景問道。
“她情緒不好，看到我可能會影響到她。”羅相旬說，他看著狄景。“你怎麽在這裏，我記得你和木棲......”
“已經結束了。”
“哦。”羅相旬以為是約會結束了。“在一起了？”
“說什麽呢。”狄景笑道，他看向遙遠的海平線，呢喃道。“已經結束了啊。”
羅相旬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只能推定道：“她拒絕了？”
“你這麽在意幹嘛？”狄景笑他。“你喜歡木棲？”
“恩。”
沒想到他答得這麽爽快，狄景攥著可樂瓶的手一緊。
“不要緊張。”羅相旬察覺到他的情緒。“我知道木棲不喜歡我。”
“沒緊張。”狄景問：“你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一見鐘情？”
羅相旬沒有回答。
跳樓機上，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讓他不要緊張，安撫他的情緒。游樂場裏，她牽著他的手，帶他穿梭在人群中。
不知何時開始，他的眼裏都是她。但他太遲太遲，很久後才意識到這是喜歡。
海浪一遍又一遍沖擊著山崖下的礁石，波濤洶湧，浪花飛濺。
狄景側頭看了眼羅相旬，見他低頭沈默不語，低垂下來的頭發遮住了他的面頰，但遮擋不住他緊抿著的唇。
“我只是隨口一問。”狄景說。
過了很久，羅相旬說道：“我也不想說。”
狄景：“……？”莫名有些惱火。
那你沈默那麽久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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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情緒比較激動，沒有多想。洛曉姐知道恐怕要削了我。“於冉兒癱倒在床上。
“但我真的不想錄了，木棲姐，我好累，我想回家，雖然快結束了，但我一點都不想在這待了，我不想見到他。”
“我跟劉媚姐說下。”
“會有用嗎？她會同意嗎？“
木棲繼續收拾床。“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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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節目裏又是磕破腦袋，進醫院，又是搶方向盤，險些釀成大禍，劉媚都怕死·於冉兒了。
而且節目錄制都快到尾聲了，已經有了大部分的素材劇情，於冉兒現在走對節目的影響並不會很大。
“木棲姐，我好難受。”
“身體不舒服嗎？”木棲問。“我帶你去醫院。”
“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心裏，我心裏難受。”
木棲將收好的牌擱到一邊。“你現在想太多東西了，休息一下吧。”
“木棲姐，你給我測下塔羅吧。”於冉兒抽噎聲已經停了，虛虛的盯著她旁邊那一沓塔羅牌。“我想知道，未來會不會有人全心全意的愛我，心裏眼裏都是我.....”
木棲嘆了口氣。
“為什麽要求別人全心全意的愛你，你自己先愛你可以嗎？”她說。
“我愛我自己啊。”於冉兒從床上起身，和木棲面對面坐著。“你看我保養的頭發，你看我的皮膚，還有我的身材。”她拿著木棲的手往自己的肚子按。
“一點贅肉都沒有。”
木棲：“......”
“不是這種愛。”木棲將那一沓塔羅牌重新洗牌，又擺回自己床上。
“你想想你喜歡什麽？做什麽事情可以讓你開心，愉悅，還有成就感。”
看於冉兒嘟著一張嘴，遲遲不語。
木棲表情嫌棄。“你不要告訴我只有談戀愛可以讓你開心。”
“那當然沒有。”於冉兒連忙反駁。“就是，站在舞臺上得到粉絲給我的歡呼聲，我會覺得很開心，每當想到那瞬間，都能讓我開心好幾天。”
“你喜歡唱歌嗎？”木棲問。
“我剛開始並不喜歡唱歌，但參加海選的時候，有觀眾說我唱的好聽，那一刻我才開始喜歡上唱歌的。與其說喜歡唱歌，不如說，我喜歡舞臺。”
“喜歡站在舞臺的時候，看到粉絲因為我而幸福的笑容，我會覺得很開心，這應該就是......成就感吧。”
“不，這也是幸福，粉絲因為你而幸福，你因為粉絲而幸福。”
“但粉絲會離開，愛人不會。”
“愛人也是人，不要說的那麽絕對。”
“如果他足夠愛我呢？”於冉兒聲音顫抖。
“他的心並不長在你身上吶，你並不知道他怎麽想。”
木棲看於冉兒又開始擦眼淚，連忙說道：“唉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愛自己，不是給自己買好的，提升自己讓自己哪哪變好看啊。真正愛自己是關註自己的身體和內在感受，就比如你怎麽喜歡別人，把放在別人的註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會好過很多。”
木棲揉了揉手背，剛剛沒仔細看，手背滲出了一點血，她剛想隨意的擦掉。於冉兒握住她的手腕，抽了一把紙巾，把她手背上的血跡慢慢粘掉。
木棲剛想說不用，但看她眼眶含著淚，鼓著腮幫子咬著下唇，硬是不讓眼淚掉下來，卻還給自己擦血跡的樣子有些搞笑，就忘記抽出手了。
剛想調侃她幾句，於冉兒先說道：“木棲姐。”
“嗯？”
“我想我懂你意思了。”
這麽快？
木棲驚訝，她還以為要好長一段時間。
“我回去先修養一段時間想想，還有......我會去看醫生的。”終於眼淚還是掉下來了，掉在木棲手腕上，於冉兒將眼淚擦掉。
“我突然覺得好丟臉，等節目播出粉絲怎麽看我，會覺得我是個瘋子吧。”她將自己埋入被窩，用抱枕蓋住自己的臉。
“木棲姐，你能順便和劉姐說一下嘛，讓她幫我剪的形象好一點。”
“嗯.....我試試吧。”
大概率不行。
木棲覺得節目播出後，自己形象應該也不怎麽樣。
“木棲姐，你愛你自己嗎？我看你好像懂好多。”冷不丁的，於冉兒出聲道。
“我也在嘗試。”
愛自己真的很難。
前世她做室內設計的時候，只想著存夠多少錢，等錢存到自己的標準之後就去開始好好感受生活，沒到那個標準，她就不能停下來，結果人沒了，什麽都沒享受到。
不過，就算她前世沒有去世，錢存到自己要求的標準，也還是不會懂得好好愛自己。可能就像於冉兒一樣，先在物質上滿足自己。
精神還是貧瘠的。
於冉兒比她好多了，她起碼有喜歡的。除了工作，木棲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麽愛好。咖啡又喝不了苦的，還想做精品咖啡，開咖啡店。塔羅牌雖然喜歡，但是工作後很快就放在一邊，如果不是系統出來，她永遠都不會去翻那個書架。
可能躺算一個吧。
但誰不喜歡躺啊。
“那你喜歡什麽嗎？”
木棲就知道於冉兒會問這個。“喜歡躺著。”她脫口而出。
“嗯，看出來了。”
木棲：“......”
“木棲姐，我發現你人真挺好的。”於冉兒將臉露出來。“等我走後，我會一直記著你的。”
木棲不安的看了她一眼。“謝謝。”
“狄景哥呢？今天不是你和狄景哥約會嗎？你倆怎麽樣了。”
“他出去了。”
啊，狄景。
一想起他，木棲又不舒服了。
【你就當我從未提起過吧。】
這是他最後一句話。
雖然他是笑著說的，但木棲心裏有些難受。
難過。
她居然有想哭的感覺。
真是諷刺，她剛剛還勸於冉兒愛自己，把放在別人身上的註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現在居然因為男人想哭，真是太可笑了。
木棲背過身去，整理在床上鋪好的塔羅牌，等想哭的沖動消散後，才轉過身來。然後發現於冉兒正下床，往門邊那走去。
“你去哪？”
“我想好了，我還是自己和劉媚姐說暫停錄制吧。”
“不著急，先抽個牌吧。”木棲下巴指了指床鋪。
她都擺好久了。
“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
*
狄景手機調了靜音，此時此刻，他只想有一個自己單獨呆著的空間。
只是沒想到。
“砰。”輕敲敲的一聲。
手中的可樂被人輕輕碰了下杯。狄景看了眼身邊人，羅相旬碰完杯後將手裏的礦泉水一飲而盡，喝完後嘆了口氣，手捏緊空礦泉水瓶，直到它裏邊的空氣再也擠不出來，他才將癟成一團的水瓶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第一次見你這樣。”狄景喝了口可樂。“真是稀奇。”
“剛剛發生了一些事。”羅相旬說。
在一處空曠的山上觀景臺，狄景將車停在那邊，不遠處是那家著名的海灣咖啡館，因為這家店難喝在戀綜小屋是出了名的，所以狄景在觀景臺旁邊飲料售賣機買了一瓶可樂。
正當他靠在車身上發呆的時候，羅相旬來了。
兩臺車並排靠在一起，羅相旬買了一瓶礦泉水就直接靠在狄景旁邊。
狄景：“......”他真的很想有自己單獨放空的空間，但羅相旬這樣明顯是有話要和他說。
*
“萬幸，沒事就好。”聽說於冉兒和羅相旬的事，狄景也有些吃驚。
“你不用擔心，有很多人看著她，導演也在。”羅相旬看著山崖下的大海，眼睛無神。
“你怎麽來這了，不陪著她。”狄景問道。
“她情緒不好，看到我可能會影響到她。”羅相旬說，他看著狄景。“你怎麽在這裏，我記得你和木棲......”
“已經結束了。”
“哦。”羅相旬以為是約會結束了。“在一起了？”
“說什麽呢。”狄景笑道，他看向遙遠的海平線，呢喃道。“已經結束了啊。”
羅相旬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只能推定道：“她拒絕了？”
“你這麽在意幹嘛？”狄景笑他。“你喜歡木棲？”
“恩。”
沒想到他答得這麽爽快，狄景攥著可樂瓶的手一緊。
“不要緊張。”羅相旬察覺到他的情緒。“我知道木棲不喜歡我。”
“沒緊張。”狄景問：“你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一見鐘情？”
羅相旬沒有回答。
跳樓機上，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讓他不要緊張，安撫他的情緒。游樂場裏，她牽著他的手，帶他穿梭在人群中。
不知何時開始，他的眼裏都是她。但他太遲太遲，很久後才意識到這是喜歡。
海浪一遍又一遍沖擊著山崖下的礁石，波濤洶湧，浪花飛濺。
狄景側頭看了眼羅相旬，見他低頭沈默不語，低垂下來的頭發遮住了他的面頰，但遮擋不住他緊抿著的唇。
“我只是隨口一問。”狄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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