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回歸

“駁馬說，它要回到哥哥的異次元空間。”馨蕊突然說道。

“在外面多好！它還有一個小夥伴！”我指了指可可貓說道：“異次元空間裏面又小又黑又孤單，它怎麽老愛進那裏看它的樣子，也不是個害羞怕人的主兒！”

“哥哥的那面夔龍鼓，可是駁馬賴以生存的食物。如今已經餓了它這麽久了，也該讓它吃頓飽飯了！”

“那面夔龍鼓不是早就被它消化完了嗎？”

“依照駁馬的說法，它根本不需要直接食用夔龍鼓，而是食用蘊藏在夔龍鼓裏面的精氣。夔龍鼓原有的精氣當然不足以長久的支持駁馬，但咱們的駁馬已經將自己的一滴精血註入到了夔龍鼓中，從而激活了這面夔龍鼓。如今這面夔龍鼓不僅可以自動攝取附近動物的體魄，還會將這些體魄在夔龍鼓裏面轉化為它需要的精氣。這面夔龍鼓已經成為駁馬取之不竭的糧倉了。”

我點了點頭，拍了一下駁馬的腦袋笑道：“你倒是一輩子不愁吃喝了！”

那駁馬又是一聲長嘯，然後我便催動了異次元空間，那駁馬直接躍了進去。

“走吧！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我們回頭看了看，說話的人竟然是上官雲，剛才他好像並不在這裏。現在想來即便我們在天道境崩塌的時候看到了他，但因為我們那個時候的心思全然不在這裏，而且隨後他老人家又去到了另一處地方，所以我們後來已經忘卻了他的存在，潛意識裏也是認為他和其他前輩一樣，心願已了、再無牽掛。如今真正意識到他的存在，我們竟然感到萬分驚詫和莫名的欣喜，我們感謝蒼天送來的驚喜！只是他雖然是他，卻又似乎他又不再是他了。上官雲的模樣已經大變了，如今的他須發盡白，臉上憑空生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岳父大人，你——”

上官雲微笑著打斷了我的話。“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些什麽。只是金族沒有衛道士傳承者，而馨蕊體內的金族坤元還不足以支撐她進入天道境的金族傳承地。這樣也好，我和帝釋天之間總要做一個了斷。”

上官雲雖然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但我卻從他的眼神中依然察覺到了無限的落寞。或許離開對他們來說真的是一種解脫，可是上官雲卻註定無法掙脫。以前老友尚在，尚有幾個同路者；如今老友已經離開，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蕭瑟。或許他的心已經隨那幾個老友而去了，他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了。

馨蕊和清瑤趕快走到了上官雲身邊，小心的把他攙扶著。上官雲看著一左一右的兩個妮子，老態龍鐘的臉上竟如同綻放了許多花朵，這笑容才是最真實的！

然後我們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棵葪柏樹，隨即便騰空而起，直向祁連山而去。

來時人員齊整，去時百感交集。來時一路草木豐茂，去時一路葉落枯黃。人變了，景也變了，我的心也變了，變得更多愁善感了：

樹葉黃了，

草兒枯了。

鳥兒倦怠了，

夫子遠行了。

秋，

就這樣讓世界寂寞了。

約莫花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們便是回到了祁連山小院。這裏沒有任何人前來打擾，只是多了一些動物的腳印和絲絲縷縷的蛛網。我們把小院整個的打掃了一遍，便在上官雲的要求下各自休息去了。

我總是說要想開一些，其實到底連我自己都是在欺騙自己，有些東西註定會是一輩子的記憶！我想著歷歷的往事，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師父前來和我道別，我想抱住他，可是卻怎麽都摸不著他，他只是對我一直微笑著。後來師父轉身走入了身後的草叢，在那裏秦可卿正在等著他。我看著他們沖我揮了揮手，便手牽著手越走越遠了。

我直接驚醒了，雖然只是一個夢，但我的眼角已經微微濕潤了。外面的天黑的厲害，四周又是出奇的安靜，一時間竟感覺是自己被這個世界拋棄了！或許每個人都是與我一樣，都在守著自己的心：它狂躁一些總還有些牽掛，等它平靜了就真的是訣別了！房間終於灑進了一些月光，原來是烏雲散開了。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或許這才是該有的人生吧！

去時綠樹成蔭，

歸來祁連黃葉。

歷歷在目皆是往日故事，

諄諄善誘幾度剖肝泣血。

烏雲遮了明月，

但卻改變不了它本來的皎潔。

執念擾了心腸，

竟忘卻了這就是世代相傳的氣節。

一切本來簡單，

大道之行不滅！

世事本來無常，

何必執著陰晴圓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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