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雲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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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舒雲還活著？
安傑躡手躡腳將屋門關上，屋子裏唯一的光線消失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葉舒雲站在安傑對面，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在她的印象裏，安傑與她沒有任何交集。
為什麽他也有自己屋子的鑰匙？
該死！怎麽整棟樓的人都能隨意進出她的家？
安傑在客廳裏喊了幾聲，發現沒人之後，徑直走向了客廳裏的冰箱，從裏面拿出一瓶椰子水——顯然也不是初犯。
“真窮啊，椰子水都買這麽廉價的牌子。”
葉舒雲蹙起眉，良久，她看見安傑走進了廚房，半分鐘後，她聽見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啊——！”
葉舒雲忍不住笑出了聲，有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這是她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過的感受，好像肺裏能重新灌進氧氣了。
下一秒，安傑連滾帶爬從廚房裏逃出來，撞到葉舒雲身上的時候，他腳下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但他看不見自己撞到了什麽，再加上看見了葉舒雲的屍體，嚇得魂都飛了，四腳並用地朝門外跑，甚至在玄關的地板上留下一灘味道刺鼻的黃色液體。
葉舒雲被他撞了個踉蹌，也是一怔。
她不是死了嗎？現在應該是個阿飄才對，葉舒雲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往廚房裏走去。
廚房裏的冰櫃被打開了，顯然是安傑想偷吃冰淇淋，卻沒想到裏面是一具凍僵的無頭女屍。
葉舒雲走到冰櫃前，她的瞳孔驟然一縮——冰櫃裏的屍體消失了。
一時間她分不清是安傑撞鬼了，還是她自己撞鬼了。
她的屍體去哪兒了？
葉舒雲趕緊去馬桶裏找她的頭——馬桶裏空無一物，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見鬼，她的屍體被偷了！那安傑看到的是什麽呢？
就在這個時候，葉舒雲又聽見了那道清冷的聲音。
“葉舒雲！葉舒雲！”
“你是誰？”葉舒雲跑回客廳，嘗試和那人對話。
“葉舒雲！葉舒雲！”
那人似乎聽不見她說話。
葉舒雲嘆了口氣，她想，也許等那人再次撞門的時候就能見到他了。
她等了很久，那道聲音沒有再響起，葉舒雲悻悻地坐到沙發上，她看了眼時間，已經12點了，這個時間段正是電影頻道播放恐怖電影的時候，她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電視機裏映出一張浮腫惡心的鬼臉，葉舒雲撇撇嘴，她現在也是一只鬼，怎麽沒長這麽惡心？認為鬼長得醜陋分明就是人類的刻板印象！
等等！
葉舒雲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手心裏握著遙控器。
她能碰到物體了！ 不止是會被人撞到，她也能使用自己屋子裏的家電，那她現在和活人有什麽區別？
葉舒雲忽然想去看看自己的臉，如果她能在鏡子裏看見自己的話......
衛生間的燈是暗的。
葉舒雲皺了皺眉，她記得剛才保安出來的時候並沒關燈，她也沒有觸碰過燈的開關，難道這間屋子裏還有一只連她都看不見的鬼？
洗漱臺上的玻璃上星期就碎了，現在碎的更厲害，像一面巨大的蜘蛛網。
葉舒雲倒吸了一口氣——她在鏡子裏看見了自己的臉。
鏡子裏的她皮膚白嫩光滑，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唇紅齒白，發絲順滑，根本並不像死了三天的模樣，她不可思議地揉捏自己的臉頰，直到額頭上傳來痛感，她額頭上的傷口忽然裂開了，血順著下巴滴落到水池裏。
好痛！
死人怎麽會感覺到痛呢？
一個令人震驚的結論湧上她的心頭，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她沒死！
如果她沒死，那具丟失的屍體屬於誰，安傑又是被什麽東西嚇跑的？恐懼的戰栗瞬間籠罩在葉舒雲的心頭，她感覺胳膊上的皮膚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她想離開這裏，這地方太詭異了！
葉舒雲甚至不敢再去掀開馬桶蓋子看一眼裏面是否有一顆頭，當她知道自己變成人的時候，內心對鬼的恐懼就飆升到了極點。
她慌亂地扭轉門鎖，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趕她。
就在這個時候，那道聲音又響起了。
這回，那道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
仍然只是喊她的名字。
葉舒雲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被鬼困在屋子裏了。
要不要開門？
葉舒雲能聽見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劇烈跳動，她感覺自己腹背受敵，像被兩面不可見的墻擠壓在中間，她咽了咽口水，手指顫抖著將門鎖轉了下去。
光線進入玄關的一瞬間，她被耀眼的光刺得睜不開眼，即使隔著一層眼皮，她仍然感覺自己的眼睛被刺得很痛，就像剛剛經歷過一場眼部手術。
她感覺自己的頭很沈很沈，漸漸的，意識開始消散，身體像沈入深海。
“13床手術很成功，目前體征平穩，血壓126/72，血氧98%，等她醒過來就能......哎呀，你醒了啊！”
葉舒雲在一片白茫茫的視野中睜開雙眼，白噪聲響了一會兒，就聽見頭頂傳來“嘀嘀嘀——”的規律響聲，鼻息間是濃郁的消毒水味。
身穿白大褂的女人俯身問道：“你現在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葉舒雲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視線下移，她看見女人胸口的工作牌——A市人民醫院眼科主治醫師黃媛。
黃媛翻開葉舒雲的眼皮，用手電筒照了照，道：“沒什麽問題就出院吧。”
葉舒雲連忙拉住黃媛的手，她現在搞不清自己為什麽在這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的唇瓣囁嚅了幾下，卻發現自己無法開口說話。
“想說什麽就先用紙筆寫下來，你的嗓子在火災中嗆了太多煙，需要修養恢覆，這段時間就先別說話了。”
葉舒雲從黃媛手中奪過紙，在紙上飛快寫出自己的問題。
黃媛看見那行字，眉頭皺了起來。
——我為什麽在這裏？
“請神經外科會診吧，病人似乎失憶了。”黃媛擰了擰眉心：“是急診科把你收上來的，你家住在城南的杏花苑1號樓還記得吧，那棟樓發生火災了，只有你活了下來，剩下的人都燒死了。”
葉舒雲瞪大雙眼，什麽火災，什麽都燒死了，她為什麽聽不懂醫生的話？
“說起來也奇怪，正常情況下火災不會死這麽多人，消防員你們那棟樓的人就像被下了催眠咒一樣，怎麽喊都喊不醒，等他們闖進去的時候，就剩你一個活人了。”黃媛嘆了口氣，接著道：“你的眼睛也被燒壞了，現在的眼睛是從你妹妹葉舒晴身上移植的，可惜她也死在那場火災裏了。”
妹妹？
她從來都沒有妹妹。
葉舒晴是誰？
葉舒雲像一頭受驚的小鹿，離開山澗來到了一個未知陌生的地方，這裏的一切都和她的認知存在出入。
她的確住在杏花苑1號樓，但她沒有妹妹，也不記得發生了火災。
葉舒雲在紙上繼續問——
“能給我一臺手機嗎？”
她不相信這個叫黃媛的女人。
黃媛聳聳肩道：“沒問題，但你每天只能使用一個小時，你的眼睛剛剛進行過手術，長時間用眼會對眼睛造成不可逆傷害。”
又檢查了一下葉舒雲的體征，黃媛離開了房間，良久，護士送了一臺手機過來，那臺手機很舊，似乎是一臺備用機。、
葉舒雲在網上搜索火災的新聞，果然在三天前的熱搜上找到了杏花苑失火的報道。
報道裏的內容和黃媛說的一模一樣，杏花苑1號樓發生火災，整棟樓只有一人生還——那就是她。
發生了火災是事實，那麽妹妹呢？她在孤兒院長大，從來沒有過妹妹，這會兒怎麽會忽然冒出一個給她移植器官的妹妹？
就在她脊背發涼的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
“葉舒雲？”
葉舒雲猝然轉頭，那道聲音和她在屋子裏聽見的聲音一模一樣！
只見病房門外站著兩名警官，對她說話的年輕警官身材修長，黑發短而整齊，面部皮膚光滑白皙，輪廓分明的下頜帶著幾分幹凈利落的英氣，挺拔的鼻梁下薄唇淺勾，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溫暖中透著疏離的特殊氣質。
“你是？”葉舒雲沒能在記憶裏找到他的影子。
警官楞了一下，撓了撓頭道：“你不記得我正常，我們快十年沒見了，我叫謝樹，是你小學同學。”
葉舒雲嘗試回憶，卻感覺頭痛欲裂，謝樹見狀，連忙阻止她繼續回憶。
“你剛經歷火災，又做了眼睛手術，如果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謝樹走到病床前，葉舒雲註意到，他的眼睛是異瞳，其中一只泛著淡淡墨綠色。
謝樹對她笑了笑，道：“我是來給你做筆錄的，如果你需要休息，我可以等。”
葉舒雲搖搖頭：“沒關系，我可以。”
“好。”謝樹掏出錄音筆放在桌子上，身後的另一名警官開始做筆錄。
“火災發生之前你在哪裏，盡量按照時間順序描述？”
葉舒雲道：“我不記得什麽時候發生了火災。”
謝樹道：“三天前，八月一日晚上11點，你需要告訴我八月一日下午你去了哪裏。”
“我接了一個車展，在萬達廣場。”葉舒雲皺了皺眉，道：“大概五點回到家，回家之後我就一直在家待著。”
負責記錄的警官擡起頭，和謝樹交換了個眼神。
謝樹繼續道：“你有沒有在六點鐘邀請居住在四樓的安淮生一家去你家裏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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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舒雲站在安傑對面，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在她的印象裏，安傑與她沒有任何交集。
為什麽他也有自己屋子的鑰匙？
該死！怎麽整棟樓的人都能隨意進出她的家？
安傑在客廳裏喊了幾聲，發現沒人之後，徑直走向了客廳裏的冰箱，從裏面拿出一瓶椰子水——顯然也不是初犯。
“真窮啊，椰子水都買這麽廉價的牌子。”
葉舒雲蹙起眉，良久，她看見安傑走進了廚房，半分鐘後，她聽見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啊——！”
葉舒雲忍不住笑出了聲，有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這是她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過的感受，好像肺裏能重新灌進氧氣了。
下一秒，安傑連滾帶爬從廚房裏逃出來，撞到葉舒雲身上的時候，他腳下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但他看不見自己撞到了什麽，再加上看見了葉舒雲的屍體，嚇得魂都飛了，四腳並用地朝門外跑，甚至在玄關的地板上留下一灘味道刺鼻的黃色液體。
葉舒雲被他撞了個踉蹌，也是一怔。
她不是死了嗎？現在應該是個阿飄才對，葉舒雲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往廚房裏走去。
廚房裏的冰櫃被打開了，顯然是安傑想偷吃冰淇淋，卻沒想到裏面是一具凍僵的無頭女屍。
葉舒雲走到冰櫃前，她的瞳孔驟然一縮——冰櫃裏的屍體消失了。
一時間她分不清是安傑撞鬼了，還是她自己撞鬼了。
她的屍體去哪兒了？
葉舒雲趕緊去馬桶裏找她的頭——馬桶裏空無一物，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見鬼，她的屍體被偷了！那安傑看到的是什麽呢？
就在這個時候，葉舒雲又聽見了那道清冷的聲音。
“葉舒雲！葉舒雲！”
“你是誰？”葉舒雲跑回客廳，嘗試和那人對話。
“葉舒雲！葉舒雲！”
那人似乎聽不見她說話。
葉舒雲嘆了口氣，她想，也許等那人再次撞門的時候就能見到他了。
她等了很久，那道聲音沒有再響起，葉舒雲悻悻地坐到沙發上，她看了眼時間，已經12點了，這個時間段正是電影頻道播放恐怖電影的時候，她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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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葉舒雲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手心裏握著遙控器。
她能碰到物體了！ 不止是會被人撞到，她也能使用自己屋子裏的家電，那她現在和活人有什麽區別？
葉舒雲忽然想去看看自己的臉，如果她能在鏡子裏看見自己的話......
衛生間的燈是暗的。
葉舒雲皺了皺眉，她記得剛才保安出來的時候並沒關燈，她也沒有觸碰過燈的開關，難道這間屋子裏還有一只連她都看不見的鬼？
洗漱臺上的玻璃上星期就碎了，現在碎的更厲害，像一面巨大的蜘蛛網。
葉舒雲倒吸了一口氣——她在鏡子裏看見了自己的臉。
鏡子裏的她皮膚白嫩光滑，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唇紅齒白，發絲順滑，根本並不像死了三天的模樣，她不可思議地揉捏自己的臉頰，直到額頭上傳來痛感，她額頭上的傷口忽然裂開了，血順著下巴滴落到水池裏。
好痛！
死人怎麽會感覺到痛呢？
一個令人震驚的結論湧上她的心頭，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她沒死！
如果她沒死，那具丟失的屍體屬於誰，安傑又是被什麽東西嚇跑的？恐懼的戰栗瞬間籠罩在葉舒雲的心頭，她感覺胳膊上的皮膚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她想離開這裏，這地方太詭異了！
葉舒雲甚至不敢再去掀開馬桶蓋子看一眼裏面是否有一顆頭，當她知道自己變成人的時候，內心對鬼的恐懼就飆升到了極點。
她慌亂地扭轉門鎖，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趕她。
就在這個時候，那道聲音又響起了。
這回，那道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
仍然只是喊她的名字。
葉舒雲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被鬼困在屋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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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舒雲能聽見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劇烈跳動，她感覺自己腹背受敵，像被兩面不可見的墻擠壓在中間，她咽了咽口水，手指顫抖著將門鎖轉了下去。
光線進入玄關的一瞬間，她被耀眼的光刺得睜不開眼，即使隔著一層眼皮，她仍然感覺自己的眼睛被刺得很痛，就像剛剛經歷過一場眼部手術。
她感覺自己的頭很沈很沈，漸漸的，意識開始消散，身體像沈入深海。
“13床手術很成功，目前體征平穩，血壓126/72，血氧98%，等她醒過來就能......哎呀，你醒了啊！”
葉舒雲在一片白茫茫的視野中睜開雙眼，白噪聲響了一會兒，就聽見頭頂傳來“嘀嘀嘀——”的規律響聲，鼻息間是濃郁的消毒水味。
身穿白大褂的女人俯身問道：“你現在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葉舒雲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視線下移，她看見女人胸口的工作牌——A市人民醫院眼科主治醫師黃媛。
黃媛翻開葉舒雲的眼皮，用手電筒照了照，道：“沒什麽問題就出院吧。”
葉舒雲連忙拉住黃媛的手，她現在搞不清自己為什麽在這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的唇瓣囁嚅了幾下，卻發現自己無法開口說話。
“想說什麽就先用紙筆寫下來，你的嗓子在火災中嗆了太多煙，需要修養恢覆，這段時間就先別說話了。”
葉舒雲從黃媛手中奪過紙，在紙上飛快寫出自己的問題。
黃媛看見那行字，眉頭皺了起來。
——我為什麽在這裏？
“請神經外科會診吧，病人似乎失憶了。”黃媛擰了擰眉心：“是急診科把你收上來的，你家住在城南的杏花苑1號樓還記得吧，那棟樓發生火災了，只有你活了下來，剩下的人都燒死了。”
葉舒雲瞪大雙眼，什麽火災，什麽都燒死了，她為什麽聽不懂醫生的話？
“說起來也奇怪，正常情況下火災不會死這麽多人，消防員你們那棟樓的人就像被下了催眠咒一樣，怎麽喊都喊不醒，等他們闖進去的時候，就剩你一個活人了。”黃媛嘆了口氣，接著道：“你的眼睛也被燒壞了，現在的眼睛是從你妹妹葉舒晴身上移植的，可惜她也死在那場火災裏了。”
妹妹？
她從來都沒有妹妹。
葉舒晴是誰？
葉舒雲像一頭受驚的小鹿，離開山澗來到了一個未知陌生的地方，這裏的一切都和她的認知存在出入。
她的確住在杏花苑1號樓，但她沒有妹妹，也不記得發生了火災。
葉舒雲在紙上繼續問——
“能給我一臺手機嗎？”
她不相信這個叫黃媛的女人。
黃媛聳聳肩道：“沒問題，但你每天只能使用一個小時，你的眼睛剛剛進行過手術，長時間用眼會對眼睛造成不可逆傷害。”
又檢查了一下葉舒雲的體征，黃媛離開了房間，良久，護士送了一臺手機過來，那臺手機很舊，似乎是一臺備用機。、
葉舒雲在網上搜索火災的新聞，果然在三天前的熱搜上找到了杏花苑失火的報道。
報道裏的內容和黃媛說的一模一樣，杏花苑1號樓發生火災，整棟樓只有一人生還——那就是她。
發生了火災是事實，那麽妹妹呢？她在孤兒院長大，從來沒有過妹妹，這會兒怎麽會忽然冒出一個給她移植器官的妹妹？
就在她脊背發涼的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
“葉舒雲？”
葉舒雲猝然轉頭，那道聲音和她在屋子裏聽見的聲音一模一樣！
只見病房門外站著兩名警官，對她說話的年輕警官身材修長，黑發短而整齊，面部皮膚光滑白皙，輪廓分明的下頜帶著幾分幹凈利落的英氣，挺拔的鼻梁下薄唇淺勾，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溫暖中透著疏離的特殊氣質。
“你是？”葉舒雲沒能在記憶裏找到他的影子。
警官楞了一下，撓了撓頭道：“你不記得我正常，我們快十年沒見了，我叫謝樹，是你小學同學。”
葉舒雲嘗試回憶，卻感覺頭痛欲裂，謝樹見狀，連忙阻止她繼續回憶。
“你剛經歷火災，又做了眼睛手術，如果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謝樹走到病床前，葉舒雲註意到，他的眼睛是異瞳，其中一只泛著淡淡墨綠色。
謝樹對她笑了笑，道：“我是來給你做筆錄的，如果你需要休息，我可以等。”
葉舒雲搖搖頭：“沒關系，我可以。”
“好。”謝樹掏出錄音筆放在桌子上，身後的另一名警官開始做筆錄。
“火災發生之前你在哪裏，盡量按照時間順序描述？”
葉舒雲道：“我不記得什麽時候發生了火災。”
謝樹道：“三天前，八月一日晚上11點，你需要告訴我八月一日下午你去了哪裏。”
“我接了一個車展，在萬達廣場。”葉舒雲皺了皺眉，道：“大概五點回到家，回家之後我就一直在家待著。”
負責記錄的警官擡起頭，和謝樹交換了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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