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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篇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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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篇7

側面變相告知喻凜, 這一次兩人讓方幼眠上門,並沒有想要為他兒子爭取什麽,反而恰恰相反, 是為了徹底切斷兩人之間。

“只怕你嫌棄,畢竟我們家是商賈人家...”呂夫人笑。

方幼眠和方聞洲的籍戶已經挪出了方家,兩邊鬧得不可開交,這一次她過來,方家都不去了, 人算是孑然一身。

實際上, 認方幼眠為義女這個想法很早便有了, 之前方幼眠孤苦無依,著實可憐, 跟自家女兒關系要好, 來往過呂府很多次,看著她單薄的身子,呂夫人心裏也不是滋味。

方幼眠不僅聰慧能幹,又是個乖巧懂事的, 呂夫人提出接濟, 她卻不受呂家的恩惠,常年跑動跑西,什麽人情往來都掰扯得清楚,呂夫人便動了要收她為義女的心思, 收在自家宅院裏面,有個能讓方幼眠接受幫忙的名頭。

但這樣的念頭在察覺到呂遲敘對她有意的時候,瞬間就滅了, 若是成了一門好親事,那可真是太不錯了!畢竟也算是知根知底, 看著長起來的姑娘了。

如今一切,也算是造化弄人。

而下方幼眠的身份水漲船高,在京城建功,得封異姓公主,真真論起來,是呂家高攀,但往來多年,有了這樣的主意,呂夫人還是說了出來,想要看看她的意思。

呂父主要觀察喻凜的神色,畢竟他已經是方幼眠的未婚夫了,方幼眠若是成了喻凜的妻子,兩家必然沾親帶故,方家那樣的官宦都夠不上喻家,他們呂家雖然擠入了皇商,在喻家的門口也不夠看的。

明白呂父和呂夫人的顧慮,喻凜笑著說,“喻家沒有異議,一切都聽眠眠的意思。”

怕方幼眠作為女方不好張口,呂夫人道,“只怕我們這樣的商賈人家,喻夫人那邊不好接受?”

之前就聽呂沁宜說過,因為方幼眠是庶女,夠不上喻家的門庭,她這位婆母可是刁鉆為難,方幼眠在京城的日子很不好過。

“母親和祖母乃至喻家的長輩都不會的。”喻凜抿唇笑,“夫人盡可放心。”

呂夫人頷首點頭,看著方幼眠的氣色,的確是比上京城的時候好多了,之前她實在瘦弱,面色也不好,是常年吃不飽飯累下來的病,如今臉上都長了不少肉,性子也比之前活潑了一些,應當是喻凜悉心照料的緣故。

即便是做不成自己的媳婦,瞧見喻凜是真的對方幼眠好,呂夫人的心裏也多欣慰。

“幼眠的意思呢?”呂父問。

“伯父是個爽快人,你就給句準話,即便是不成,這也沒有什麽的,不會影響咱們兩家的交情。”

“幼眠求之不得,之所以顧慮思忖許久不答話,是怕因為我的緣故讓方家那邊為難你們...”

呂父和呂夫人對視一眼,兩人皆如釋重負,“這倒是沒什麽的,我們與方家多有利益牽扯,何況還有衙門管束,方家也不能奈我們作何。”

方家雖然是官員,可又不是蜀地的地頭蛇,呂家勝在富戶,又是商會掌舵龍頭,如今在汴京都掛了皇商的號,方家能夠奈何?

喻凜適時出聲,“眠眠放心,方家那邊擠兌不了呂家。”他這句話是給方幼眠保證了。

當著呂父和呂夫人的面,方幼眠不好探究喻凜話裏的意思,也沒有過問,只是看了他一眼。

“那幼眠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她端盞起身,給呂父和呂夫人敬茶。

呂父臉上浮起笑意,呂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說是早就想要她這樣的一個女兒,又講呂沁宜太鬧騰,活像是錯投胎,合該是個男兒,如今就跟他哥哥一樣,只在外面住著了。

吃完了敬茶,呂父和呂夫人又送了禮,方幼眠沒有推辭,讓綠綺收下了。

除此之外,也給喻初送了一點見面禮,本以為她今日會跟著方幼眠過來,人既然沒有來,便只能由著喻凜收下然後轉達給喻初了。

用過了早膳,又在這邊逗留了一會,呂夫人提議道,讓三人住過來,湯泉客棧雖好,到底是外面的地方。

呂父也說了,家裏有空閑的寬敞院子。

方幼眠還是覺得不好意思,畢竟喻凜跟她住一處。

“還是算了吧,這裏離湯泉客棧不遠,來往比較方便。”

“怎麽跟家裏人如此拘束,便住過來吧?”呂夫人十分熱情,方幼眠不好一口回絕,只能道思忖思忖,屆時給她回話。

用過了午膳,方幼眠說掛念喻初便先回了。

路上她問喻凜今日他在呂家說,方家擠兌不了是個什麽意思?

“眠眠是在跟我明知故問麽?”他捏她的臉。

方幼眠問他的時候打開了呂夫人和呂父送的禮,居然是一對混元瑪瑙鐲,當真是好看極了,“這樣的物件,我的私庫裏面也有,眠眠若是喜歡,就拿去穿戴。”

方幼眠避而不答,“你還沒有回答我適才問的話。”

“我不是回了嗎?”他挑眉,看著她翻看混元瑪瑙鐲。

“不要打啞謎。”方幼眠又瞅他一眼。

喻凜輕笑,“昨日去府衙的時候,方大人也在。”

“然後呢?”方幼眠已經不想叫他父親了。

“當面敲打了一番,借以告知方家老實些,方大人是個人精,想來聽明白了。”

方幼眠頓了一會,問喻凜,“這算不算是以勢壓人?”

喻凜一本正經思忖片刻,“應當算吧?”

方幼眠被他給惹笑了。

“眠眠不要看這個鐲子了。”他取走她手裏的東西放回錦盒當中。

“看我。”他捧著她的臉,手動將她的面頰轉過來,令她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

方幼眠的臉被他的大掌給捧住,粉腮受不住擠壓,鼓成了面團子的樣子。

方幼眠看了他好一會,在男人的眼眸下面察覺到了欲望,然後她連忙掙脫,“......”

“你...!”她隔絕開男人的手。

喻凜慵懶躺入後面的軟塌之上,撐著頭,神色姿態無比散漫,就這樣看著她,伸手把玩她腰間的小香囊。

“眠眠的藥膏呢?”他問。

“沒帶。”上次用光之後,方幼眠忘記添置了,主要一直都在客棧裏,裏面有藥。

“今日眠眠為何不同意伯母說的留下來。”

“伯母?”方幼眠黛眉微觸,重覆他叫的這個稱謂。

男人不以為然,反而問她,“眠眠是我未婚妻,我是眠眠未婚夫,跟著眠眠喊一聲伯母不算過分吧?”

方幼眠,“......”說不清是多少次被喻凜弄得無言以對,“是不過分,但你不覺得太厚...快了嗎?”

她本要問喻凜非要重覆多少遍?就這樣迫不及待?

還想訓斥他厚顏無恥。

但是她不敢說,因為方幼眠總有一種預感,若是她真的說了,喻凜一定會拉著她在這裏行事,適才他本來就有些意動。

小香囊旁邊就是她的綢帶,某個男人若是長指一伸,那就很危險了,方幼眠將她的小香囊從他的手上給解救出來。

“你自己不是有嗎,不要碰我的。”她朝著他鼓了鼓腮幫子。

“我更喜歡眠眠的,不如我們換著佩戴如何?”

“我不要。”方幼眠拒絕。

喻凜倒是沒接話了,他的修長勻凈的大掌垂落在身側,看著她把錦盒給放好,然後攥住她細弱的小腰,將她整個人往下帶,然後方幼眠就倒入了喻凜的懷中去了。

馬車還在外面跑,他掐按著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按在懷裏親。

適才因為意外驚呼了一聲,方幼眠下意識便張開了嘴巴,男人趁勢而為,在柔軟之地攪弄風雲。

方幼眠真是受不了他這樣的親法,也幸而喻凜不會總是這樣強橫,他只有偶爾這樣。

但偶爾,方幼眠也經受不住。

就比如此刻,喻凜也不看看是什麽地方,他又在外面縱情恣意了。

堅決不要被卷入他的親密當中,方幼眠劇烈掙紮,手指抵著喻凜的胸膛,想要將他給推開。

但是男人胸膛實在硬朗,何況男女力量懸殊,他又有意控制住她,方幼眠壓根就掙紮不過喻凜。

可誰知道就是她這樣“有氣無力”的掙紮,反而讓喻凜越發的意動興奮了,方幼眠被他卷著親了一會,眼看著就要到客棧了,方幼眠可不想“衣衫不整”的下去。

她幹脆就鉚足了勁頭掙紮,可誰知道手指觸碰到了不敢觸碰的地方,這一下子是真的出意外了。

喻凜嘶了一下,“...眠眠。”

方幼眠雖然沒有直接面見,可到底也是實實在在貼近感同身受過了。

“我...不是故意的。”方幼眠連忙解釋。

因為分開過於倉促,方幼眠見到了男人薄唇上糾纏不休的佐證,是方才鬧的時候生出來的。

“你...你怎麽樣?”

她很快就挪開了視線,也松開了手,正因為不敢看他的薄唇,所以撞到他的眉眼,然後方幼眠發覺,喻凜一臉的痛苦,嚇得他連忙詢問如何。

見到她緊張兮兮的,喻凜本來不想怎麽樣,後面又想逗逗她,所以就開口了。

“沒事...”男人嘴上說的沒事,那語氣聽著,臉色看著,十分有事!

“我,你...”方幼眠嚇到了。

“要不去看郎中?”方幼眠半天出來那麽一句。

喻凜搖頭,“不必,我緩一緩就好了。”

都是因為他非要在馬車裏鬧這樣的事情,她下手是急亂了一些,誰知道會這樣嘛。

方幼眠想要訓斥一下他,借著喻凜的傷勢問他以後還敢不敢了?

可見他神色不虞成這樣,方幼眠也不敢多說什麽了,到底是落井下石了。

誰又能知道,她不說話,喻凜反而自己先陳情了不是,“怪我一時意起,才鬧出這樣的事情,眠眠不必管我了。”

這會子認錯倒是很快了,能有什麽用?

“那...你下次還敢不敢了?”方幼眠也就是輕柔來了那麽一句,喻凜沒有回答她敢或者不敢,就是嘶了一聲,“就快要到客棧了,眠眠待會先回去。”

喻凜讓她先去回去,那...“那你呢?”方幼眠忍不住問。

“我沒事,我在外面轉一圈,應當很快就好了。”

“什麽...”方幼眠沒想到這樣嚴重,適才她真的有那麽厲害麽?掙紮得很厲害嗎,把喻凜弄成這個樣子了?

“眠眠先回去,我沒事的。”見她神色擔憂,喻凜垂眼掩住情緒。

“果真沒事?”

她自己先下去?

喻凜這樣的情況的確是不能下去了,若是在客棧門口被人瞧見了笑話,那還是真是不好說啊。

“大人,客棧到了。”外面千嶺回話,馬車也停了下來。

喻凜安慰她,拍拍她的側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面頰,頗有幾分虛弱安慰道,“我沒事,一會就好。”

看著他的樣子,面色蒼白,劍眉蹙到了一起,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我隨你一道吧,我也不回去了。”她哪裏能走。

“眠眠不必心有不安,都是因為我不好,我不該臨時起意的,也算是我自作自受了。”

眼看著喻凜認錯認得那麽快,方幼眠反而不好多說他什麽。

另一方面又覺得喻凜是不是在騙她?

這是苦肉計吧?

方幼眠頓了頓,仔細觀察喻凜的神色,除卻痛苦之外,還真沒有瞧見旁的東西,想來喻凜是真的不舒坦了。

“不用了,還不知道何時好呢,一會實在不成,去看看郎中,有千嶺在,眠眠不用擔心。”

“你這樣不好,我如何能走,也是我不好,方才下手沒個輕重,也不註意..”

“不怪眠眠,都是我的錯。”喻凜道。

方幼眠也不跟他說了,喊千嶺趕馬走,原本要說去找郎中,而後又看喻凜,後者倒是沒有過多的言語,確定她要去了,讓千嶺先圍著周遭轉一圈。

千嶺雖然那不知道裏面的情由,但他跟在喻凜身邊很多年了,自然知道主子是個什麽意思,趕馬繞去了清凈的地方。

繞了大半圈,周遭都沒有什麽動靜了,方幼眠也不敢貿然掀開車簾問問,想來是到了僻靜處,她便問喻凜,“如何了?”

“你好些了嗎?”

適才喻凜闔眼不動,眉頭一直蹙著,看著便知道他不舒坦了,好一會還是沒有松開眉頭。

“還好。”說是還好,他的語氣卻有氣無力。

“不然去看看郎中吧?”

“我知道這樣或許不大光彩,但總不能諱疾忌醫。”

“我也不知道如何了,不想讓別人看我。”

方幼眠反應過來,“你是想要我看你嗎?”

“不是,你想要我幫你看?”她捋了捋舌頭。

喻凜總算睜眼,不知道是不是方幼眠的錯覺,在他的眸子當中看到了難受的水光,這樣疼得厲害?

“可我不是郎中啊,我怎麽會幫你看,就算是看了...我應該也看不出什麽問題吧?”方幼眠支支吾吾。

一想到那個,她忍不住緊張,抗拒。

“那就不看了,等再緩緩。”喻凜並沒有強迫她,重閉上眼睛假寐,痛苦的神色不緩。

方幼眠就在旁邊勸著,“沒事的,郎中是男的,你也是男子,必然不會有什麽尷尬閑話。”

尷尬定然是有,閑話...說不定也有。

“算了。”喻凜還是堅持不用,他的語氣聽起來如同游絲,神色也很不好。

方幼眠,“......”

就這樣等了一會,也沒有見到喻凜有片刻的好轉,沒有辦法了,方幼眠咬牙又勸了一下,他還是不肯去,只能妥協,“那你...我看看。”

聞言,男人掀開眸子,“真的要看嗎?”

“你不願意去看郎中,又覺得不舒坦,不就是我只能幫你看了嗎?”

“話說回來,這裏有沒有能治的藥?”馬車裏面是有藥的。

喻凜的籌備總是很妥當,所以方幼眠下意識覺得他的馬車裏說不定也有治療損傷這裏的藥物呢?

轉念一想,若是用些消腫的金瘡藥可不可以?

“不知道,好像是有吧?”

有藥不早說。

方幼眠現在想要反悔,不如她去找藥,然後喻凜自己看,可剛要表露她的念頭,便見到了男人痛苦的神色,他這樣要怎麽自己看嘛?

打不了別的註意,方幼眠便只能夠自己看了,她深深提起一口氣,然後就伸手過去。

然後是衣料摩挲的聲音。

不多時,方幼眠就真的看到了。

她都不敢看,眼睫顫抖,死死咬著唇,活像是有些許上戰場的感覺。

“這....要怎麽看?”方幼眠一臉懵懂。

只是一眼,立馬就挪開了視線。

以前偶爾見過,但是沒有見過全貌,方幼眠以前都是不敢看的,如今瞧了,只有一個念頭,不怎麽好看。

不好看已經是最好的形容詞了,甚至可以說是猙獰恐懼。

是的。

她不可避免想到一些事情。

難怪喻凜每次的時辰都許久許久,還有啊那些什麽...方幼眠瞬間甩開腦中的思緒,她怎麽可以胡思亂想,這還是在幫喻凜看病的時候。

她如今也算是個醫者了,醫者有救無類,可不能這樣。

方幼眠努力擺正內心的念頭,將自己擺正到一個醫者的位置,摒棄那些雜亂不堪的想法。

“眠眠看出什麽沒有?”喻凜問。

“你沒有自己看嘛?”方幼眠都不敢看第二眼了。

“我起身不舒坦,沒看到。”

方幼眠一頓,“......”她忘記了,忘記了喻凜眼下不舒服,他若是自己可以查看的話,那還真是用不上她。

算了算了,都到了這個份上,說起來,也是她生出來的事情,趁早解決,趕緊回去。

於是方幼眠正色,面上佯裝冷靜,她重新轉過頭去,就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大問題。

說實話,方幼眠看不出來。

她太過分專註了,沒有留意到男人微挑的眉梢,他的眼眸底全是笑意,哪裏有什麽所謂的疼痛難忍啊。

“這...我也看不出來啊?”

“醫術上說望聞問切,眠眠...”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方幼眠已經震驚了,她說,“你...你該不會是想要我,不可以。”

什麽望聞問切。

她望了,問了,至於聞,好吧,略過一下,這不也是關切嗎?

“你說的藥是哪個?”她低頭去找藥箱。

翻來覆去,方幼眠總算是找到一小瓶,上面沒有字,是喻凜用眼神示意的,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這是什麽藥?”

“治療的藥,眠眠看看吧。”喻凜讓她打開,擦藥。

方幼眠嘆一口氣,然後就真的給他上藥了。

這個藥怎麽怪怪的?

然後她發現了有些許熟悉的動靜。

“這....怎麽會這樣?”

她的腦子都不會轉了。

“這是難受,還是藥效發作了?”她都不敢接著上藥了。

“應該都有。”

“啊?”方幼眠不解。

“要怎麽辦?”

“若是想知道出沒出問題,眠眠不如...”他朝方幼眠動了動手指頭,讓方幼眠靠近他,然後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方幼眠嘴角撇了撇,看著她滿手的藥。

原本不想順從,可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實在是脫手不得,罷罷罷,送佛送到西。

她回憶之前在喻家,喻凜受傷的那一次,他也是難受,然後她幫他。

雖說時隔很久,方幼眠已經有了一點點進步,可還是沒有辦法真的完成這件事情。

“這....”又到了死胡同,她基本上沒有力氣了。

額頭上也冒出了一些汗珠,不斷擡腕子拂卻而去。

“還有一個辦法。”喻凜看著她。

“什麽?”方幼眠嘆出一口氣。

“只是怕委屈了眠眠,還是算了。”他打了一個回馬槍,就這樣吊著她的胃口不說話。

方幼眠催促,“你...你說啊,什麽辦法?”

只想要快點結束,然後回客棧歇息。

瞧著喻凜的臉色並不好,她又不能說,讓他做什麽。

“你怎麽不說話了?”

方幼眠還在等著他的下言,可眼前的男人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都到這個份上了,他莫不是還覺得難為情?

好一會,方幼眠後知後覺意識到喻凜的視線停留在什麽地方。

是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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