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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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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第65章

◎搬出去。◎

此話一出, 方幼眠眉眼幾不可查動了一下。

今夜喻凜歸家,寧媽媽便去玉棠閣傳話, 喻老太太和崔氏說的這幾句,好似有些深意...

想到前番的事情,若是沒有猜錯...方幼眠心下有些明了,不過面上不顯。

崔氏和她的丫鬟眼神可是一直留意她這邊的,別被抓住小辮子。

喻凜也是蹙眉,他第一反應看向方幼眠,想要跟她解釋並沒有這樣的事情, 是誤會。

側眼過去,發現方幼眠低垂著頸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十分沈默, 從吃飯那會就沈默。

似乎又恢覆了剛來喻家的樣子,看得他心裏難受,就好像有一只大掌攥住他的心,看著她委屈透不過來氣。

“祖母, 母親,父親, 兒子今日才忙完公務,實在有些累了, 想回去休息。”

喻凜徑直打斷幾人的歡聲笑語。

“就要走了?”崔氏詢問。

她忍了好久的惡氣,今日才算是勉強出來了一些,還想再多說幾句呢。

這場戲才起了個頭, 喻凜若是離開, 必然會帶上方幼眠。

人都不在了, 還有什麽擺臺子唱戲的意義。

“你前番忙碌朝廷的公務, 甚至幾日不得歸家, 如今好不容易過來用個飯,你父親在,表妹也好不容易從禹南過來,你祖母難得高興,再坐著說幾句話,咱們一家人熱鬧熱鬧。”

說是一家人,字句沒有提方幼眠。

喻凜眉頭湊得越發深,也有些不耐煩了,“今日夜已經深了,太醫囑咐祖母多休息,早些歇了才是正經。”

崔氏還要再說話,老太太開口道,“沒事,既然累了就回去休息,明日再過來。”

喻凜沒應明日來不來,帶著方幼眠起身,給老太太做了一個揖禮,“祖母早睡,孫兒攜媳婦先告退了。”

崔氏好不容易出的那點氣,瞬間又被喻凜的無視給點燃了,她要再說話沖兩句。

身邊的程書鳶挽住她的臂彎,柔聲勸道,“舅母,表兄勞碌許久,便讓他回去休息罷,免得傷了身子,豈不是耽誤表兄和表嫂要孩子了?”

一聽到孩子崔氏果然沈默下來,她實在不必爭一時的意氣。

想來老太太也是急了,打著休養的名義,卸了方家女的管家權,給她最後一次機會,讓她和喻凜好生相處,若這段時日她的肚子還沒有什麽消息,老太太自然有計算。

從方才老太太的言行舉動當中便可以看得出來,她待方家女不如之前了。

崔氏平覆心緒坐了回去,她拍著程書鳶的手,看著喻凜,順便掃了方幼眠一眼,“行罷,今日就給你表妹這個面子。”

喻凜還是沒有理會崔氏,朝著喻將軍做了一個禮,隨後牽著方幼眠離開。

喻凜走得有點快,方幼眠也不想停留,快步跟上他。

出了碧波齋,喻凜的腳步才慢慢停下來,快到垂花門的時候,他停下來,“眠眠。”

方幼眠擡頭看他,“......”

“我沒有給她摘過桃花,你不要聽祖母和母親胡說八道。”

她還以為喻凜有什麽要緊事,原來是因為這個。

“你生氣了嗎?”喻凜微微彎腰湊近看著她的小臉。

“沒有。”方幼眠挪開男人的視線。

“若你心裏覺得不爽快,跟我說,不要自己憋著。”喻凜道。

方幼眠蹙眉,“......”她生什麽氣,何況這不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聽得人有些煩。

喻凜見她反應,心裏有些高興她終於不再是一潭死水的面無表情,即刻接著跟她解釋清楚來龍去脈。

喻家沒有搬來京城之前,幾家經常會走動,程書鳶特別喜歡到府上來,吵鬧得要命,哭起來沒完沒了,那時候她被絆倒了,喻凜本來不打算搭理。

是程書鳶另外一位表兄給她摘了院裏的桃花要去哄,誰知道跳下桃花樹鬧了肚子,便將桃花委托給了喻凜轉交,程書鳶一直在喻家哭,鬧得人不得安寧,還不能驅趕,他就把桃花給她了。

誰知道這一給,她居然嚷嚷要嫁給他,盡管喻凜已經跟長輩們解釋過了,也根本沒有人相信,準確來說,沒有人放在心上,還有人說他欲蓋彌彰羞赧。

那時候的喻凜還有過生氣,後面也不放在心上了。

“哦......”方幼眠聽罷略略挑眉,但是聽著都可以想象喻凜當時有多無奈厭煩了。

若是換做她,想來也是厭惡不已。

“所以眠眠千萬不要相信。”他又重新牽住了她的手。

她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夫君放心,我不是這樣容易拈酸吃醋的人。”

她這句話一出,換到喻凜皺眉了,她大度按理來說是好事,但凡郎君也不希望婦人斤斤計較,尤其是那些同僚總愛抱怨家裏婦人折騰不能容人。

閑暇在一起時還有人向喻凜討教怎麽樣才能讓家裏的後宅這樣安靜?同樣後宅只有一個夫人,怎麽他家的一點都不鬧,從來不見打著送包袱的名義到官署來刺探有沒有外面偷香。

那時候喻凜面上淡淡,心裏卻不好受,說不出口,他也希望方幼眠像別的夫人那般管著他,看著他,守著他。

眼下她這樣說,他一點都不高興,反而覺得心中郁結,他希望她心胸狹隘一些,不允許女人靠近他,讓他感受一下被重視獨占的感受。

單是想想那個場面,喻凜都覺得愉悅。

他直覺,若是直言跟方幼眠講,他或許會為了順他的心意去這樣做,可他不要她是因為聽從趨勢這樣做,而是要她自己去做。

那一天,什麽時候來?

方幼眠看著喻凜幾經變化的臉色...

他是怎麽了,一會蹙眉好像生氣,一會又舒展挑眉,仿佛愉悅了,再過一會,如果她沒看錯,甚至在偷笑?

男人心...海底針。

方幼眠,“......”

好在,男人這樣莫名其妙的神色並沒有維系太久,在方幼眠的凝盯之下他回神,清咳一聲,又牽著她走。

期間問她這段時日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他有空陪著她去。

“祖母不是說明日要過去?”

“這兩日表妹和母親在,就不過去了,何況我已經詢問過太醫,祖母的身子好了許多,沒有什麽大礙。”

喻凜沒有直言,不想讓方幼眠陷入那樣令人不悅的境地裏。

提及此,他跟方幼眠說,“我已經選定好了宅子,正著人修繕當中,等過些時日修繕好了,我們就搬走。”

“啊?”她險些沒有反應過來,喻凜口中的搬走到底為何意。

怎麽這樣突然,讓她想起之前喻凜私下裏給她買的房契地契,她在信箋當中說了這件事情,可喻凜並不在意,明明看到了,甚至掠過。

見她傻了,喻凜解釋道,自從袁家送了人來之後,他便找人挑選了宅子,另外找了泥瓦匠,之所以沒有告訴她,是因為想給她一個驚喜。

的確是夠驚喜的,方幼眠都不知道怎麽說了。

“眠眠是不是在怪我自作主張?”見她黛眉蹙著欲言又止,喻凜試探問。

“只是覺得太突然了,並沒有責怪夫君自作主張的意思。”

“因為家裏母親鬧騰,我怕事情傳揚出去,便是連千嶺都不曾告知,吩咐另外的人去做的。”

“我猜想你可能會喜歡的樣子畫了一張草圖,吩咐人照著修繕的,若你過去瞧了覺得不滿,再重新叫人順著心意修改罷?”

第一次祝家的人上門,喻凜生了好大的氣,跟崔氏母子兩人算是大吵了一架,那時候喻凜就說要分家。

後面出了袁淑煙的事情,人倒是送走了,可分家的事情喻凜根本沒有提,只是冷落了崔氏,不到她跟前請安了,頗有無視的感覺。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喻凜會在私下裏做這件事情。

也是,他這個人做什麽事情歷來心有成算,都不跟她商量的,全然先斬後奏,不論是送東西物件,亦或是買宅子贈她,還有數不清的首飾衣衫,簡直就是強送。

此次程書鳶過來,方幼眠隱隱猜到喻家老太太的意思,若是沒有猜錯,此次她和喻凜若是懷不上,她定然會讓程書鳶進門。

這一次不同以往了,往前兩次都是崔氏自作主張,老太太只是默許的態度。

這一次若是喻老太太開口……

方幼眠正愁科舉完了,沒有什麽好的借口找了應付喻家,此次程書鳶千裏迢迢過來,倒是巧打誤撞了。

再有一則,程書鳶的身份不同之前兩人,跟喻家沾親帶故的。

“等我們搬出去之後,眠眠掌著家裏,但也不要太累了,我還是那句話,凡事丟給下人和你夫君我,去做就好。”

男人突然提到管家,方幼眠感覺到他在變相哄她,哄她不要因為喻老太太卸了她管家的權利而難過。

她側眼看著男人眉高眼深的側臉,他似乎也想快些搬出去,薄唇帶有微微揚起的弧度。

因為口中之事而愉悅,所以掛著淡笑。

喻凜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過來,與她對視。

喻凜的眉眼英俊,眸子深邃,方幼眠心下觸動,“......”

她撇開眼,手指微捏住裙擺,“夫君既讓我管家,又叫我少做事,這是為何?”

“不想眠眠太累,想要眠眠輕松快樂。”

聞言,方幼眠心緒震了一下,“......”這是喻凜第三次說起這樣的話了。

他是騙人哄她開心不成?

可看著神色又不像是,他的神色十分誠懇,語調溫柔讓人感覺到安定的力量。

“夫君待我好,我怕愧對了夫君......”這句話是發自她真正的內心。

“不說欠不欠。”喻凜捏了捏她的手。

“你有沒有覺得很難聽。”

方幼眠,“......”這算是難聽嗎?

“眠眠不必心有不安愧疚,這都是我身為你夫君應該做的。”

何況,他做得還不夠好,不然她不會這樣難過。

他應當對她再好些,再好些。

“……”

有好些時日沒有見了,喻凜今夜倒是溫柔,拉著她親也親得繾綣,十分照顧她的感受。

他慢慢吞吞,方幼眠都有些不適應這樣的節奏了。

因為他慣常兇猛,突如其來的溫柔,方幼眠有些不適應。

從前他倒也不是沒有溫柔過,可跟兇猛比起來,還是太少了。

方幼眠聽著緩緩而行的聲音,有些泥濘的聲響。

甚至開口想讓他快一些,早點結束?

她雖然跟喻凜磨合得愈發好,可這樣磨人,有些受不了。

愉悅歸愉悅,方幼眠卻不想要這種感覺,總覺得有東西脫離她的掌控,會變成陌生的樣子,發出陌生的聲音。

但喻凜做事的時候,還要與她說話。

他壁壘分明的胸膛在俯身之時,會碰到姑娘的柔軟。

然後水蜜桃就會變了樣子。

再而引起輕顫。

喻凜說,明日帶她出門,方幼眠本來說不想去,可喻凜講道去祝家探望祝應潯,方幼眠便沒有開口。

這些時日忙著喻家的事情,自打知道了岳芍寧有身孕的消息,也沒顧得上去賀一賀,的確應該去的。

他又轉了話茬,問她這些時日在家有沒有想他?

方幼眠咬唇,不想回答,幹脆就不回答。

喻凜盯著她染了紅霞的臉蛋,只以為她是羞赧,指腹摩挲著她的肩膀,“在外的時日,我很想眠眠。”

“總是想見你,會想知道你在家中做些什麽,盡管你已經在信箋當中告知過我,可我還想知道更多的細則。”

方幼眠聽著他低聲說話,這時候喻凜退出去了,又緩緩,慢到不能再慢了。

她有些受不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若是在是困倦,方幼眠第一次催促他。

喻凜勾唇,如她所願。

“原來眠眠喜歡這樣的。”

方幼眠,“......”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響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她不過就是想要快點結束。

“我們多多試幾次,眠眠便能察覺出對比了。”

“我是想讓眠眠愉悅快活。”看出她臉上的幽怨不滿,喻凜解釋,“絕非故意。”

方幼眠一律不吭聲。

今夜雖說鬧得太厲害,可還是很累。

沐浴之後,方幼眠很快睡著了,喻凜抱她,她都懶得推開了。

兩人相擁而眠。

次日一早,早膳都沒用,梳洗好了之後,喻凜便帶著方幼眠出門了。

他算得正好,寧媽媽後腳過來請人,徑直撲了一個空,小丫鬟們說喻凜帶著方幼眠出去了,總不能去把人找回來,又沒有什麽要緊事,不過就是用早膳而已。

好久沒有跟喻凜共乘馬車,上一次的“教訓”還歷歷在目。

因而喻凜攬抱著方幼眠入懷的時候,她很是抗拒,說是要自己坐。

喻凜明白她內心想法,“眠眠不怕,我不會做什麽。”

方幼眠不信,上一次他好像也是這樣說的罷?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就來了興致,若真是發生了那種事情,那可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還是這樣坐著罷。”兩個人維持一定的距離,中間隔著小幾,方幼眠覺得安全一些。

喻凜看著她無比防備一樣的動作,忍不住想要笑。

“好。”他挑眉。

岳芍寧還沒有起,一聽祝應潯說方幼眠和喻凜造訪,連忙就爬了起來,她的動作無比迅速。

祝應潯在旁邊看著,簡直心驚膽顫,“我的小祖宗,你仔細當心些。”

沒有過三月,胎象還沒有坐穩,這樣的大動作怎麽受得了?

方幼眠和喻凜沒有等太久,岳芍寧和祝應潯就過來了。

即便是有了身子,岳芍寧的身子還是看不出什麽差別,腰身依舊窈窕纖細,若是旁人不說,只怕不知道她有身孕。

“之前我也不知道有了身子,是後面才發覺。”岳芍寧小聲跟方幼眠嘀咕。

還說她本來想去喻家找她玩樂,可娘家的人得了消息上門來,她一時走不開。

“沒事,合該我來看你,前些時日太忙碌了。”方幼眠把喻凜備辦好的禮送了過去,另外有她自己的一份,是她做的一些小玩意。

岳芍寧當下便打開了,喻凜看到是一些精巧的泥人娃娃,還有風鈴木偶之類的,做得十分栩栩如生。

她什麽時候帶的,他居然都不知道。

“幼眠,你的手也太巧了罷!”岳芍寧毫不吝嗇誇她,也不嫌棄她送的賀禮微薄。

至於喻凜備辦的重禮,她看了一眼,客套謝過,隨後便讓身側丫鬟給收下了。

見喻凜一直盯著看,祝應潯還以為他理解,便朝著喻凜聳了聳肩膀,示意他的夫人就喜歡這些小玩意。

殊不知喻凜心裏在吃味,因為和岳芍寧比起來,他只有一個香囊,而她已經有了許多方幼眠親手做的東西。

“......”

“幼眠,等我的孩子降生,要拜你做幹娘,你的手藝好,必然要給做幾身小衣。”

方幼眠還沒有答話,喻凜已經搶在了前面,“拜幹娘倒是好,針線不如讓我們家府上的人做,祖母高金聘請的繡娘,手藝也十分不錯。”

祝應潯聽著他的話茬有些不對,微微瞇了瞇眼,岳芍寧則是楞了一下。

怕岳芍寧尷尬,祝應潯接過話茬,“好好好,幾身小衣,何必大動幹戈,屆時我來做。”

三人看向他,祝應潯連忙改口,“不、不是...我去找人做。”

這一整日,喻凜和方幼眠都在祝家,用早午晚膳,其餘的時辰,幾人打牌玩。

喻凜一直變著法子給方幼眠餵牌,送錢,祝應潯和岳芍寧都看不下去了。

夫婦兩人輸得最多,可恨兩個居然打不過喻凜一個人,牌都被他給堵了,方幼眠雖然私下裏上過都督大人的私課,到底還是手生,不過,有他帶著,贏了不少。

天色晚了,兩人才回去。

方幼眠的荷包裏裝滿了銀票,散碎的銀錢由小丫鬟帶著,她幾次垂眸看著鼓鼓的荷包,忍不住想,難怪總有人沈浸在賭場,這來錢也太快了,抵得上她兩個月甚至三個月的營生。

喻凜慵懶靠著馬車裏的軟背,撐著額角,淡笑著看她有趣的小動作。

她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踩過馬車的臺階凳了,喻凜回回都要抱著她下來。

兩人才進門,就有婆子過來請,

“老太太請大公子和少夫人過去說話。”

【作者有話說】

小寶們,這算是早上的加更嗷,晚上老時間還有正常的更新~

對了歡迎小寶們各抒己見,但是友好交流不要吵架喲和氣生財^_^

文案上面的閱讀指南就是本文排雷~

這篇文篇幅比較長  不過作者更新很勤快,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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