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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人之危。”◎

一瞬間, 寧芋萱覺得自己的心率飆上了一百一。

最開始以為和謝執硯只是閑聊,寧芋萱就沒考慮什麽隔音不隔音的,連門都只是虛掩著沒關上。

後來莫名其妙就討論到了協議結婚。

寧芋萱在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 剛才她和謝執硯都說了些什麽。

幸好, 兩人最後談論的那些都是圍繞著怎麽買房, 倒是沒再提協議的事情。

而且看寧菲的表情, 也不像是聽到了那些。

寧芋萱看著母親,遲疑道:“媽, 我和謝執硯只是隨意聊聊……”

寧菲看出女兒的猶豫,安撫地笑了笑:“這樣, 咱們還是先下樓吃飯,剩下的等有時間你再和媽媽細說。”

縱使寧菲心裏的震驚不小, 但她還是優先為女兒著想。

剛才拉住女兒問是驚訝過後一時間沒忍住,現在稍微冷靜了些,又覺得不該著急逼問女兒。

寧芋萱:“……嗯。”

來到餐廳, 家裏阿姨已經準備好了幾道家常菜, 都是寧芋萱愛吃的。

寧菲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裏還回想著剛才聽到的女兒和女兒男朋友的對話。

聽那個意思, 似乎是謝執硯更傾向於早些買房,但女兒也沒有表示反對, 只是沒有謝執硯那麽積極。

寧菲記得, 女兒和自己坦白和謝執硯在一起也只是上個星期的事情, 兩人在一塊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一個月。

一個月以前, 女兒還和那個前男友在一起呢。

女兒不是腳踩兩條船的人,更何況女兒當初有多喜歡顧家那個小夥子,寧菲比誰都更清楚。

怎麽這麽快, 女兒就想著要和謝執硯步入婚姻了?

還是說, 兩人只是先計劃著買房同居?

寧菲已經越來越搞不懂女兒的心思了。

心裏頭想著事, 動作就也跟著遲緩起來。

寧菲夾了一筷子魚到碗裏,半天沒動。

看到寧菲這副模樣,寧芋萱擡起頭和謝執硯對視。

寧芋萱忍不住瞪謝執硯一眼:都怪你,偏要說什麽買房,這下子肯定是被媽媽聽進去了。

下一刻,謝執硯輕咳了一聲。

寧菲猛地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看向女兒的男朋友:“抱歉啊執硯,你瞧瞧我,可能是錄節目太費神,不知不覺就發了會兒呆。來,你和萱萱多吃些,別被我影響。”

謝執硯笑著頷首。

“寧阿姨。”謝執硯又道。

寧菲:“嗯?怎麽了?”

謝執硯放下筷子,鄭重道:“抱歉阿姨,買房的事是我單方面和萱萱提的,可能是有些太著急了。”

寧菲一怔,沒想到謝執硯會在餐桌上提這事。

寧芋萱也是楞了一下,默默看著謝執硯。

謝執硯繼續不急不緩道:“阿姨,不知道萱萱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和萱萱會在一起,是我主動追的她。”

寧菲一時不知道謝執硯提這個是何用意,想了想便如實道:“……是,萱萱和我說了。”

謝執硯溫聲道:“我和萱萱之間,我是更主動的那一方,也是我喜歡她更多一些,有時候難免太過急切。若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阿姨你不必顧慮,直接和我提就好,我會註意。”

寧菲楞了兩秒。

既然對方都已經這麽說了,寧菲思慮片刻,幹脆也不繞彎子了。

“執硯。”寧菲開口,“你和萱萱在一起的事情,我是絕對支持你們的。前兩天我和心玫也通了電話,你們兩個孩子能在一起,我們都很高興。至於什麽時候更進一步,要看你們個人的意願,我充分尊重我女兒的決定,只要她同意,我就不會反對。”

話說得很清楚了,只要寧芋萱同意,她這個做母親的就支持。

相反如果女兒不願意,那她肯定也會堅定地站在女兒這一邊。

謝執硯:“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萱萱商量著來,絕對不會強迫她做決定。”

寧菲淺笑:“好。”

寧芋萱聽得有些鼻酸:“媽……”

寧菲安撫地拍了拍女兒的手:“萱萱,只要是你自己考慮清楚做出的選擇,媽媽就全力支持你。”

寧芋萱抿了抿唇角:“我知道的,媽。”

寧菲莞爾:“好了,先吃飯,嗯?”

寧芋萱點點頭。

把話說開了之後,寧菲自己也想通了。

若是放在從前,女兒和自己說有想要結婚的想法,寧菲絕對一百個不同意。

顧家那個小夥子不靠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寧菲擔心女兒還太幼稚,會一時沖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來。

但自從女兒上次分手,開始幫她管理酒店之後,寧菲能感覺到女兒的變化。

女兒已經比從前成熟了很多,不再是那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小丫頭,有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女兒和謝執硯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久,但兩人認識的時間卻足夠長,看樣子謝執硯也是一心一意待女兒,早些定下來沒什麽不好。

當然,也是因為謝家和寧家兩家知根知底,寧菲和鄭心玫是幾十年的好友,算是親眼看著謝執硯成長到現在。

換成是別人,寧菲不會這麽放心。

桌上的氣氛略微有些沈重,寧菲笑著轉移話題:“小越剛才給我發來信息,說他那邊很快就收工了,一會兒給家裏打電話。”

寧芋萱想起來:“哦對,他不是還說劇組下個星期換城市拍攝,讓我們去探班嗎?”

寧菲“嗯”了一聲:“是啊,不過這樣一來一回的,等探班回來節目下一期又要開始錄制了。萱萱你想去嗎?若是不想來回跑,我一個人去看小越也可以。”

往常寧時越去外地拍戲,寧菲也會偶爾去探班。

不過從前寧芋萱不喜歡去,說是去了也是在片場看寧時越拍戲,沒什麽意思。

寧芋萱:“去,為什麽不去?”

寧菲揶揄道:“執硯最近應該都在北城吧?你要和我一起去探小越的班,來回起碼得三天,若是再在劇組多待兩天,就要快一個星期了。”

寧芋萱聽出母親的意思,瞥了謝執硯一眼:“他一個人挺好的,不用我陪。”

謝執硯淡笑道:“你們什麽時候出發?我送你們去機場。”

寧菲連忙客氣道:“不用不用,不用麻煩你。”

……

晚飯結束,寧時越剛好打來電話。

寧菲先和寧時越聊了一會兒,然後把手機遞給女兒。

寧芋萱剛接過來電話,寧時越提高的嗓門就從揚聲器裏傳來。

“你又背著我帶男朋友回家裏吃飯!”

寧芋萱笑出聲:“什麽叫背著你?非要說的話,這裏是咱媽的家,又不是你的家,我要帶誰來家裏吃飯,媽媽同意了不就好了?”

寧時越氣急敗壞:“寧芋萱!”

寧芋萱笑問:“那要不下次謝執硯要來家裏吃飯的時候,我先給你發個信息,告知你一下?”

寧時越:“這還差不多——”

寧芋萱:“不過不管你同不同意,都不影響最終結果。”

寧時越:“……”

寧芋萱忍著笑:“好啦,你打電話過來就是想來控訴我?有沒有什麽別的想說的?”

電話裏沈默了幾秒。

寧時越:“……昨天晚上,你怎麽突然想起來上游戲了?”

寧芋萱好笑:“你怎麽還記得這事?不過是打了兩把游戲,值得你耿耿於懷到現在,特意在電話裏問?”

寧時越振振有詞:“之前你看到我在家裏打游戲的時候,也從來沒見你說要和我一起!結果人家一邀請你,你就立馬登錄你那個幾月沒上的游戲賬號,我怎麽就不能耿耿於懷了!”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人家?誰?”

寧時越:“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段什麽什麽的家夥。”

寧芋萱好像明白寧時越的腦回路了:“你以為我會上游戲,是因為段梓曜邀請我一起玩?”

寧時越:“難道不是?”

寧芋萱難得耐心地解釋:“不是,是凝安叫我一起玩,我才同意的,然後凝安才說要叫上段梓曜一起。”

寧時越:“……真的?”

寧芋萱:“我騙你做什麽?再說你也看到江凝安的賬號了,她經常玩那個游戲,段位很高的。”

寧時越:“……”

幾秒鐘過後,寧時越不情不願道:“好吧,我就暫且相信你的說法。”

寧芋萱:“寧時越,不會是我和別人一起玩游戲沒第一時間叫你,你吃醋了吧?”

寧時越的嗓門再次提高:“我吃什麽醋?不過是一個毛都沒長齊,比竹竿還瘦的家夥和你一起打了兩把游戲而已,有什麽好吃醋?”

寧芋萱挑了挑眉梢:“你怎麽知道他比竹竿還瘦?你白天不都忙著拍戲嗎,還有空看節目?”

寧時越:“……我聽別人說的,不行嗎?而且他不是什麽天才職業選手嗎?資料隨便一搜就搜到了,都不用兩分鐘。”

寧芋萱笑,懶得拆穿他:“好吧。”

寧時越聽出來她不信:“而且就算要吃醋也輪不到我!”

寧芋萱琢磨著寧時越這句話,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忽然問:“寧時越,你是不是和謝執硯說了什麽?”

寧芋萱想起來,之前說要查謝執硯手機,起因其實是因為她覺得謝執硯肯定是出於什麽原因才突然去錄制現場露臉。

後來話題轉到了買房上,這事就被岔了過去。

現在寧時越提起,寧芋萱才重新想起這件事。

聞言,電話裏安靜了兩秒。

寧時越:“……沒有啊。”

寧芋萱聽出他的心虛。

如果真的沒有,寧時越肯定想都不想就堅決地否認了。

寧芋萱回頭看了一眼客廳。

電視開著,謝執硯和寧菲正坐在沙發兩邊,不知道是在聊電視劇還是在聊什麽別的。

寧芋萱往旁邊走了兩步:“你實話實說,是不是你給謝執硯發了什麽信息?”

寧時越知道瞞不過寧芋萱。

他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也沒什麽,我就是和他說,你和我,還有那個電競選手一起玩游戲來著。”

寧芋萱:“還有呢?”

寧時越的聲音越來越低:“還有……還有就是之前有網友在嗑你和那個電競選手的CP,我就順便和執硯哥提了一嘴。”

寧芋萱揚眉:“……什麽CP?這事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的消息怎麽比我這個當事人還靈通?”

“我也是偶爾刷微博看到的……”寧時越自知理虧,“你……你要是生氣了,我和你道歉。”

寧芋萱也沒生氣,就是覺得好笑。

她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寧時越居然和謝執硯聯盟了,還偷偷和謝執硯傳遞起消息來了。

而且看樣子,謝執硯那麽沈穩的一個人,居然好像還真的被寧時越的話影響了,否則怎麽突然去節目現場接她。

寧芋萱半天不說話,寧時越開始慌了。

寧時越:“你……真生氣了?”

寧芋萱原本只是在思考,聞言反倒故意不說話了。

寧時越果然當真,清了清嗓子:“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讓執硯哥有點危機感,而且我知道以執硯哥的智商,他肯定不會真的懷疑你的,所以我才發的!”

寧芋萱還是不說話。

寧時越有些著急:“我保證,以後我絕對不給他發類似的東西了!食言是小狗!”

寧芋萱:“就只是這樣?”

寧時越:“……你和媽下周不是要來探班嗎?正好劇組有一天假,我帶你去吃這邊一家有名的餐廳,口味重,辣椒多,絕對合你的口味!”

寧芋萱:“就我一個人吃?還是你也一起?”

寧時越咬了咬牙:“……只要你消氣,我和你一起吃辣也行!”

寧芋萱笑出聲:“好,我可錄音了啊!到時候你要是不吃,我就把錄音放在你耳朵旁邊循環播放!”

寧時越察覺出點不對勁:“你沒生氣?”

如果寧芋萱真的生氣了,絕對不會這麽容易就恢覆,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

寧芋萱反問:“誰說我生氣了?”

寧時越:“……”

寧芋萱一本正經:“但是我有沒有生氣,不影響你已經許下的承諾。你這兩天記得提前練習一下,等我去了你那邊,你陪我一起吃辣。”

寧時越:“……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又和寧時越東拉西扯了一通,寧芋萱掛了電話。

走到客廳,寧菲和謝執硯正在聊天。

“我覺得還是大平層好些。”寧菲說,“平層視野好,而且你和萱萱就兩個人,不用考慮隱私問題,平層更方便。要是以後你們有孩子,孩子們長大了再換別墅不遲。”

“我和阿姨你的看法一樣。”謝執硯笑道,“那我到時候再和萱萱商量商量,看看她的想法。”

寧芋萱:“……”

什麽情況?

她才和寧時越打了十幾分鐘的電話,寧菲怎麽就和謝執硯討論起買房子的事情了?

還有孩子?誰說她要和謝執硯生孩子?

見寧芋萱來了,寧菲站起身:“和小越通完電話啦?正好方才秦曼發信息約我,我去樓上給她回個電話,你們兩個聊。”

最近寧菲和秦曼的聯系越發頻繁,主要是討論電影的事。

說著寧菲轉身上樓,把客廳的空間留給女兒。

寧芋萱目送寧菲上樓,看著謝執硯不說話。

謝執硯眉梢帶著笑意:“怎麽了?”

寧芋萱瞪他:“你給我媽下了什麽蠱?怎麽她都開始和你討論起買什麽樣的房子了?”

明明母親之前的反應看起來是“驚”遠大於“喜”,怎麽這麽快就變了態度?

謝執硯拿起一顆葡萄送到寧芋萱唇邊,同時回答:“只是和阿姨隨便聊聊,剛好聊到了買房的事。”

寧芋萱條件反射地張嘴,把葡萄含進嘴裏。

咬一口,清甜的汁水充滿整個口腔。

寧芋萱品嘗著嘴裏的味道:“這個葡萄,是之前在你家吃的那個品種?”

謝執硯:“嗯,我從家裏帶來的,之前你不是沒吃夠?”

“怪不得味道吃起來有些熟悉。”寧芋萱說著又拿起一顆塞進嘴裏,“很少吃到這麽大顆又甜的無籽葡萄。”

連續吃了兩顆,寧芋萱才想起繼續剛才的話題:“真的只是隨便聊聊?你不會是故意從我媽那邊入手,先動搖她,然後讓她來說服我吧?”

謝執硯淡淡一笑:“阿姨不都說了,充分尊重你的想法,我怎麽敢去動搖阿姨?”

寧芋萱又往嘴裏扔了一顆葡萄:“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敢。”

謝執硯氣定神閑地微笑:“別只顧著吃葡萄,其他的水果味道也不錯,你嘗嘗。”

寧芋萱瞥他一眼。

總有種這個男人在以水果為借口堵自己嘴的感覺。

不過水果確實好吃,寧芋萱又吃了些切成小塊的蘋果和桃子。

桃子很軟,汁水容易流到手上。

謝執硯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

寧芋萱接過來紙巾,擦了擦嘴角和手指,問他:“除了買房,你和我媽還‘隨便’聊了些什麽?”

謝執硯的目光掠過她的手指:“其他的就沒什麽了。阿姨提起她最近在準備的電影,目前主演已經定下來了幾個,只是由於題材原因,投資方還沒最終敲定。”

寧芋萱詫異:“她連這個都和你說了?”

看來寧菲是真的把謝執硯當成是自己人了。

寧芋萱了解母親,知道她一般不會同外人聊自己事業相關的事情,何況那部電影只是在籌備過程中,還沒完全定下來。

謝執硯:“嗯,所以我有意投資這部電影。”

寧芋萱正要往嘴裏再送一塊水蜜桃,聞言手指一頓。

她緩緩擡眼看謝執硯:“我記得衡江好像近幾年都沒有投資影視吧?”

謝執硯不動聲色:“嗯,但我一直有這個想法,剛好從這一部開始。”

寧芋萱:“不是為了討好我媽,好讓她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

謝執硯不著痕跡地反問:“怎麽不說我是為了討好你?”

寧芋萱:“……”

水蜜桃太軟,被寧芋萱叉著在半空中待了太久,承受不住滑落下來掉在地上。

寧芋萱的手指也沾上了桃子汁。

她回過神來,想拿餐巾紙。

謝執硯已經先一步動作,抽了茶幾上的紙巾幫她擦。

紙巾包裹住寧芋萱的手指,輕柔地擦幹凈上面沾到的桃子汁水。

男人手的溫度透過紙巾,傳到她的敏感的指尖肌膚。

寧芋萱的呼吸隨之停滯了一秒。

謝執硯收回了手,傾身將地上掉落的那塊桃子也撿起來,一並放進垃圾桶。

寧芋萱的目光隨著男人的動作移動,心跳有些亂。

謝執硯做完這一切,看過來。

寧芋萱與男人對上視線,脫口而出:“那你是因為我才想投資的嗎?”

謝執硯的眉梢動了動。

“有一小部分這個原因。”謝執硯的語氣平靜而沈穩,“不過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很看好這部電影的制作班底。”

寧芋萱:“……哦。”

說不清是什麽感覺,有點像松了口氣,但又仿佛有點失望。

松了口氣是因為謝執硯投資電影不完全是為了自己,她不用擔心因此欠了他太多還不起。

而失望……

在察覺到自己居然有這種情緒出現時,寧芋萱有些不安。

因為她發現,自己對謝執硯有了以前絕對不會有的期望——

期望他為了搏自己一笑而一擲千金,投資幾個億的電影。

這樣的期望究竟代表著什麽,寧芋萱還沒有機會去深想,她只知道通常來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沈默間,謝執硯突然問:“想不想吃冰淇淋?”

寧芋萱眨了眨睫毛:“嗯?”

謝執硯:“剛才寧阿姨去看了,冰櫃裏還剩下最後一支綠豆沙味的。”

寧芋萱:“……吃!”

算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逼著自己想太多,情緒也不是經過理性分析就能夠控制的。

謝執硯站起身,去幫她拿了冰淇淋過來。

寧芋萱拆開包裝咬了一口。

謝執硯看了眼手表:“剛好現在超市應該還沒關門,要不要再去買一些?”

寧芋萱想了想:“也行,那我和我媽說一聲,我們出去買。”

寧菲剛和秦曼通完電話。

寧芋萱告訴母親自己要和謝執硯去趟超市,問她有沒有什麽需要買的。

寧菲思考片刻:“冰箱裏的果汁好像不多了,你買些你愛喝的吧。”

寧芋萱答應了。

她換了條裙子,下樓沖謝執硯揮手。

“走吧。”

數不清是第幾次,兩人在晚上一起走在這條路上。

寧芋萱望了望天上若隱若現的月亮,發現自己好像已經開始習慣這樣和謝執硯走在一起。

“萱萱。”男人低沈溫和的嗓音響起。

寧芋萱扭頭看他。

謝執硯:“你剛才問我,是不是因為你才決定投資那部電影。”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怎麽了?是不是後悔沒有回答說是為了討好我才投資的,這樣就可以讓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了?”

“沒有。”謝執硯的聲音淡淡的,“只是想起來,一個月前你給我打電話,問我願不願意為了你的酒店出錢。”

寧芋萱的腳步微頓。

就是因為那一通電話,她和謝執硯之間才有了糾葛,他們才會像現在這樣並肩走在這裏。

只是,謝執硯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

寧芋萱看向謝執硯,半開玩笑道:“是啊,然後你趁人之危,提出要和我結婚。”

謝執硯失笑:“的確是趁人之危。”

或許用趁火打劫形容更合適。

沒有人知道,在寧芋萱說自己已經和顧雲皓分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趁火打劫”的準備。

寧芋萱探究地看著謝執硯:“所以呢?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謝執硯的語氣雲淡風輕:“因為打來電話的是你,所以我才會趁人之危,你是唯一的那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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