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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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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接下來的一周,林瑜都檔期都是空的,她在等待lilo品牌方的消息,但是一直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林瑜明裏暗裏去楊菊那打探過幾次,也都無果。

每次對方都說還需要等待,品牌方內部還在考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林瑜覺得楊菊不至於騙自己,畢竟自己如果能順利拿到通告,對方也能拿到一筆不菲的提成。

這期間楊菊仍然有其他的“局”推給林瑜,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訓,林瑜不敢再輕易接了。

她謹慎的沒有直接去找楊菊對峙,畢竟她的合約還捏在楊菊手裏,兩人如果真的撕破臉,楊菊毀了她很容易。

在這場焦灼的等待中,林瑜也沒閑著,每天鍛煉,去美容院做臉,維持著低bmi還有最好的皮膚狀態,為每一個可能的機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期間秦朗寄來了一個包裹,林瑜拆開看,發現是禮服,這才想起秦朗說的那個酒會。

正好就在周五,明天。

林瑜換上秦朗買的禮服,看向鏡子裏面的女人。

粉色的抹胸禮服完美貼合林瑜的身線,襯托出完美的肩頸線以及腰臀比,緞面的布料泛著低調的珍珠光澤,長長的拖尾給俏皮的粉色禮服增添了一絲典雅高貴,配合著林瑜172的身高,無一處細節不完美。

不得不說這種從小吃喝玩樂的公子哥的眼光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林瑜拍了照,網上搜了一下。

發現是某高奢品牌中古秀款,而且一看就專門為了她還改過尺寸。

秦朗送了條這麽條好看的禮服,林瑜肯定得有所表示一下,給予一下情緒價值,有來有往,才能跟金主的感情維系的更好。

想到這裏,林瑜打通了秦朗的電話。

這次秦朗既沒在夜店,也沒在賽場,他帶著耳機,像是在打游戲。

“哥哥,你給我寄的禮服我收到啦。”

“嗯。”秦朗應了一聲,眼睛卻沒離開電腦屏幕。

“很漂亮,我真喜歡,哥哥你還會選哦。“

秦朗:“以舟哥挑的,他的眼光那肯定是沒錯的。”

“原來是以舟哥送的呀。”

又是陳以舟,這個陳以舟到底是誰,秦朗說起他的名字的時候都不像以往的吊兒郎當,還有如此人脈資源,林瑜對他更好奇了。

“明天下午四點,我來接你。”

約好了時間,林瑜滿意的“嗯嗯。”

林瑜又主動的問道:

“哥哥,你現在在做什麽呀?”

“打游戲。”

“都和誰呀。”

秦朗開的外音,對話被周圍聽的一清二楚。

“不是什麽重要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面就響起一道女聲:“阿朗,快點,到你了。”

秦朗又改口說道:“就是賽車那群人,你認識的。”

“哦,那我先掛了,不打擾哥哥玩游戲了。”林瑜懂事道。

秦朗手下的鍵盤聲音敲的飛起,連一分多的精力也沒有:“好。”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別多想。”

林瑜掛斷電話,開始快樂的整理衣服。

她才沒有多想,不就是和美女一起打游戲嘛,這多正常,要是她像秦朗這麽有錢,她能找十個帥哥跟她天天開黑。

秦朗低估了她的大度,如果秦朗能夠一直這麽大方,她甚至可以幫秦找更多的美女,甚至幫他解決那些爛桃花擦屁股養私生子都不是問題。

一個晚上林瑜都在不停的做身體頭發護理,為第二天的酒會作準備。

到了約定的時間,但是秦朗卻遲遲沒有來接她。

林瑜耐著性子等待,期間又給秦朗發了幾條消息,但是一直沒有得到回覆。

等到快四點半的時候終於等到了一條新消息:

“抱歉,寶寶,我今晚臨時有游戲直播去不了了,不過我跟以舟哥說好了,他會帶你過去的,他應該快到了。”

林瑜一個電話打過去卻發現是忙音。

她強行忍住拉黑秦朗的沖動,這時候收到一通陌生來電,林瑜調整好呼吸跟語氣,點了接通。

“您好。”

過了一會,電話裏面才傳來一生正經無比,又十分低沈有磁性的嗓音:“您好。”

林瑜在心裏納悶,好像有些耳熟。

“我是陳以舟。”每個字節指尖停留的節奏讓人莫名心跳漏掉一拍。

“您好,我是秦朗的女朋友,我叫林瑜,秦朗跟我說您今天會帶我一同去酒會,請問您現在是到了嗎?”林瑜一口氣說完。

“嗯。”

“你可以下樓了。”對方言簡意賅。

林瑜抓了件大衣匆匆下樓,剛出門口,冷風就搜搜往禮服裏面灌,冷的她直打哆嗦。

前面有一輛賓利,在蕭瑟冷清的小區街道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林瑜猜測應該是這輛車,她小跑過去敲車窗。

敲的是前窗,落下的卻是後窗。

“您好,請問您是....”視線移到了後座的人臉上,剩下的話就像變成了石頭一樣膈在了喉間。

前幾天還見過的人再次出現了她的面前,本以為不會再有交集的人詭異的相遇了三次。

他坐在後排,正在閉目養神,姿態矜貴優雅。

在這思考的短短幾秒,林瑜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林瑜的嘴唇都凍紫了,腳下的恨天高卻走的又快又急。

但是事情卻並未如她意願,黑色的賓利緩緩追了上來,保持著跟她一樣的速度。

她一走快,賓利也加快速度,她一慢,賓利也緩下速度,耐心的等著她。

林瑜的心沈到谷底,她幹脆停了下來,陰沈著一張臉,看向車內。

車裏的環境寬敞舒適,暖氣開的也足,車裏的人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優雅體面。

“東西是真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想退錢的話是不可能的。”

車裏的人沈默不語。

林瑜沈下語氣:“你什麽意思?想纏著我?想包養我?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林瑜入行四年,遇到看上她的臉死纏爛打的男人不少,她處理起這些事情也是游刃有餘,對付這種男人,就是得直接說。

車裏的男人似乎終於動容了,這才緩緩開口:“我是陳以舟。”

林瑜突然意識到,事情壞了。

大腦以快要燒幹腦細胞的速度飛速運轉,她脫口而出:“陳以舟是誰?跟我有什麽關系?”

說完扭頭就走。

身後的男人聲音依舊不急不緩:

“你身上的裙子是我挑選的。”

林瑜的腿僵硬在半空中,停留了足足三秒,她這輩子都沒有平衡力這麽好過。

在司機恭敬的動作,林瑜滑進了後座。

林瑜擠在邊上,跟陳以舟隔出一段十分寬敞的距離。

汽車啟動,平穩程度是可以在車上畫眼線的水平。

林瑜尷尬的摳著美甲,勉強維持著基本的表情管理,側頭一笑:“hi。”

“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一場誤會,我平時遇到這種事情多了,就下意識的以為您也是這種人。”

林瑜拘謹到連稱呼也變成了“您”。

“您早說您是陳先生嘛。”她尷尬的打著哈哈。

陳以舟像是在閉目養神,聽到林瑜的話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眼神接觸的那一瞬間,像是回到了leblanc那晚,他看她的眼神帶著漫不經心,還有一絲絲居高臨下的審視。

林瑜覺得頭皮發麻。

“陳總,那天晚上純粹是一個誤會,你聽我解釋。”

林瑜一雙狐貍眼睜的圓圓的。

被男朋友的兄弟親眼見證坐臺,以及賣掉男朋友送的奢侈品這種事情還能怎麽解釋?

沒法解釋,也得硬著頭皮解釋,林瑜心思拐過了八百遍,短短一瞬就打好了腹稿。

“那天在leblanc,並不是我的意願,我是被經紀人騙過去!如果我不去,就會被雪藏,還要面臨高額賠償金,那是我第一次去,沒想到就遇到了陳總您。”

林瑜的聲音變得又輕又柔,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一絲哽咽的意味。

“後面為了想跟經紀公司解約,我才把念頭轉到了秦朗送我的禮物上面,我...我也不想的。”

說完就低下了頭,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

“說完了嗎?”陳以舟輕擡起眼皮,有一種好不容易聽完了的疲憊感。

林瑜見他這樣,有一些噎住。

他什麽意思?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狡辯,打算直接帶她去跟秦朗對峙,告訴秦朗她所做的一切行徑,然後讓她分手,把之前拿的錢都還回去?

然後秦朗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肯定恨死他了,說不定還要拿她坐臺的事情報覆她,這樣她的職業生涯基本就完了。

想到這裏林瑜的聲音都哽咽了,一顆顆晶瑩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落在座椅的高級皮具上。

動靜引起了陳以舟的註意,他微不可查的蹙眉,“你哭什麽?”

“陳總,不管你信不信我剛剛所說的,我真的很愛哥哥,我知道跟哥哥之間的差距,我所陳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配得上哥哥。”

“我無法想象他得知這些事情後,會有多麽的難過。”

陳以舟說:“既然知道結果,當初為什麽要去做?”

林瑜沈默了,只是眼裏的淚水不要錢的往外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模特,有些事情身....身不由己呀。”

公司培訓過表情管理,哭的時候不能有蘋果機的肌肉參與,眼睛裏的眼淚要自然的從眼眶冒出來,像斷線的珠子,這樣哭的表情才好看。林瑜在哭的時候也牢記著表演老師講的要點。

車子裏安靜了一會,陳以舟垂下眼皮,任由林瑜哭。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風度偏偏是一個紳士,但卻無比的絕情,沒有絲毫安慰的意思。

林瑜心裏開始算起她拿的秦朗的那些錢,想到以後都要還回去,心裏愈發的悲痛萬分,眼淚更是不要錢的往外冒。

林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滿腦子都是秦朗大發雷霆,要她還錢的場景,就在她以為眼前的男人心腸比石頭還硬,絕不會被眼淚所打動的時候,眼前突然遞過來一個手帕。

“行了。”

面前遞過來一個手帕,她接過手帕,抽抽嗒嗒的擦著,小心翼翼的開口,“能不能.....別告訴他,就當我求你。”

“我騙他的那些錢,你就是賣了我,我也還不上。”

聲音軟綿綿的,尾音帶著幾分的沙啞,幾分女性的柔美婉轉,幾分試探與請求,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擡起眼睛去看她,做出她對著鏡子練習過了無數次的表情。

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無法拒絕的眼神,她不知道陳以舟會不會因此有半分的心軟,可是她沒有辦法,只能一試。

她看見陳以舟捏了捏鼻梁,沒說話,然後掏出了手機,點開通訊錄叫做“秦朗”的,在他撥打的前一秒,林瑜的腦子裏閃過了無數種秦朗讓她還錢的場景。

於是毫不猶豫的,她撲上了去。

香水味道鋪滿整個鼻腔,前所未有的濃烈清晰,高級低布料摩挲皮膚帶來特殊的觸感,她趴在對方的大腿上,臉正對的對方不可言明的部份,尺寸非常的客觀。

林瑜下意識覺得不對,但是當下也沒有腦子去思考別的,她一擡頭,電話已經被接通,對面傳來一聲熟悉的“餵?”

林瑜心裏絕望,當下甚至想跟陳以舟同歸於盡。

陳以舟看了她一眼,對著電話說:“別催了,人已經接到了。”

“那就好哈哈哈。”

電話掛斷。

林瑜迷蒙著雙眼,微長著嘴:“你是什麽意思?”

陳以舟的視線停留在林瑜趴著他的大腿上,長長的發絲鋪滿她的整個後背,她哭紅著眼睛還有鼻頭,臉上還有晶瑩,這個場景讓他聯想到了一些日本影視作品裏。

她像是剛剛被他欺負完。

在看不見的角落,陳以舟的手指屈了屈。

言語卻不帶任何的情感:“起來。”

林瑜彈似的跳了起來:“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餘光卻不受控的看向哪個地方。

陳以舟似乎有察覺,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林瑜識相的看向陳以舟的臉,他今天換了一副無框眼鏡,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書卷味,帶著些高高在上的距離感,但是舉手投足間又不經意間展露出絲絲老錢貴族的腐朽,有些意味不明 ,卻又格外的吸引人。

“你們的事情我沒興趣去管。”

林瑜聽到這句話,於是立刻保證道:

“陳總,只要你答應幫我保密,我發誓,我再也不幹這種事情了!我再也不做臺,也保證好好愛護秦朗送給我的東西!”

林瑜懷揣著有些自欺欺人的想法,惴惴不安的看向陳以舟。

“你做什麽跟我毫不相幹。”陳以舟眼底的輕嗤變得明顯了一些,棱角分明的唇張闔:“世界上沒有捷徑可以走,至少對於你這種人來說,任何一條捷徑都會背負上你承受不了的代價。”

他輕飄飄的目光掃過林瑜的全身,裏面的意味卻勝似千斤,足以將一個人的自尊壓垮。

她瞬間讀懂了的言外之意。

兩個人的社會階級相差的是在太遠太遠,那些她以為的她從秦朗身上撈到的巨款,在他的眼裏不值一提,根本就才懶得去追究他做的事情,更不在乎她說的是真是假。

他的修養也讓他不屑於在背後去說別人的是非。

他不願將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也不想在她這種人上投入一絲精力,更不容許因為她導致原本的行程規劃出現任何變動。

載她去酒會是屬於行程規劃的一部分,他現在的這些並不是被她的眼淚所打動,而是為了讓自己的的工作規劃有條不紊的進行。

“我懶得管你們的事情,並不意味我願意放任你留在他的身邊。”

“酒會照常去,但你必須要分手。”陳以舟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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