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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7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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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7章 誤會

屈雲滅可不是開玩笑。

他是非常認真地想要教會蕭融拳腳。

畢竟蕭融身體不好, 可看病吃藥又沒法讓他痊愈,蕭融一再的跟屈雲滅強調, 不用管他,只要時間長了,他自己就會好,若非要給他診脈開方,他也不會拒絕,反正開什麽他喝什麽,喝的時候一臉平靜, 仿佛這就是他讓旁人安心的方式。

是藥三分毒,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打擊和震撼之後,屈雲滅大概也懂了, 蕭融不是在騙他,普通的治病手段對他根本沒有作用。那他還能做什麽呢?本來他是不知道答案的, 但在高洵之暗示他之後,他就知道了。…………

習武既能強身健體, 還能緩解壓力,最起碼屈雲滅是這樣的,他覺得自己心情最舒緩的時候,就是來這虐木樁的時候。

至於蕭融願不願意學……怎麽可能不願意呢,世上有多少人排著隊的等他指點一二啊。……

屈雲滅等待著蕭融的反應, 三個呼吸之後,蕭融總算是看了他一眼。

看完以後,他無情地扭頭就走。

屈雲滅:“……!!”

這時候正是晚飯時間, 將士們都分散開來, 正三五成群地找地方吃飯, 許多人都看見他們最為敬佩的大王, 步伐急迫地追上蕭司徒。

離得遠,他們也聽不到這倆人在說什麽,但他們看到,大王伸手去拽蕭司徒的胳膊,蕭司徒猛地一甩他,朝他不假辭色地說了句話。

將士們:……噫。

端著飯碗,他們還一起打趣。

將士甲:“讀過書就是好啊,連大王都禮待有加。”

將士乙:“我看大王是被他那張臉弄得五迷三道了,以前哪個先生能有這種待遇。”

將士丙:“呵呵,蕭司徒的脾氣就跟我家那婆娘差不多,都是說了沒幾句就開始急。”

發言完畢,三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是最普通的鎮北軍將士之一,平日跟大王說不上話,跟蕭司徒也說不上話,調侃大人物就是他們的娛樂活動之一,調侃完,他們就繼續找地方吃飯去了,因此誰也沒發現,他們居然還無意中的真相了。……

而那邊兩人的對話,其實是這樣的。

屈雲滅:“怎麽來了就要走,你是不是怕累,放心,我知道你跟那些泥腿子不一樣,不會讓你累著的。”

蕭融:“……”

聽著屈雲滅這貼心的話語,蕭融一把甩開他的手:“我、要、去、吃、飯,你自己練吧!!”

屈雲滅:“……”*

一刻鐘之後,蕭融坐在百寶街最大的酒樓當中,一臉冷漠地吃著夥計剛端上來的冷碟。

屈雲滅沒有留在軍營,而是默默坐在他對面。

這家酒樓是這個月新開的,東家不是陳留人,而是同樣姓賀的一位皇親貴胄。

有人去調查了一番,發現這位皇親貴胄是小皇帝的遠遠遠遠遠親,比賀庭之還遠的那種,他爺爺是開國皇帝賀夔的遠房表弟,因為沾了一個賀姓,被封為鄉侯,按理說皇帝都疊代了那麽多,他應該早就淪為平民了,但誰讓他們家人活得都挺長呢……他爺爺十年前才去世,父親還健在,所以他本人還撈著一個XX世子的名頭。

這也側面說明了皇族那一支是多麽的命途多舛。

總之,這種皇親貴胄的威脅力基本為零,而這人應當也知道自己身份尷尬,所以他遮掩了身份,只讓仆人過來辦事。

他花大價錢從五位掌櫃那裏買下租約,後來又派人到官府跟人商談,最後達成協議,他自己掏錢重新蓋房子,房子雖然不屬於他,但只要他能交上定額的商稅,那這房子未來十年都是他的。至於十年以後,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相信法律已經變得十分完善,到時候就讓看這人有沒有本事繼續保留這家店面了。

如今陳留的房價漲成了這個樣子,好多人咋舌的想,這應該就是極限,不會再繼續漲了。但也有聰明人知道,這才哪到哪,王都和京城能是一個級別麽,陳留現在最多達到了王都的級別,卻遠遠比不上真正的京城。

所以這位姓賀的東家眼光是真不錯,在最繁華的城池裏、最繁華的地帶上,起一座獨樹一幟的大酒樓,不說未來幾百年,最起碼幾十年之內,這都是一只天天下金蛋的金母雞,要不是蕭融知道不可爭利於民,他都想把這個東家踹了,自己來幹了。

但是不行啊,他不能看到什麽好處都扒拉到自己人這邊來,這不是一個游戲,他也不是真正的守財奴,平心而論,他此時的生活水平,已經是整個淮水之北最好的了,缺錢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吞金無數的國庫,所以制衡、調控,這才是他應該幹的事。……

冷碟上完了,熱菜很快也端了上來,蕭融一出手就是一塊金子,還指名要最好的雅間,酒樓的人自然是緊著他伺候,夥計馬不停蹄地上菜,基本沒有閑工夫做別的,等終於把最後一道菜也上完,夥計沒出去,而是繼續站在這,等著蕭融的吩咐。

也是這時候,他才納悶地看了一眼蕭融對面的人。

這個雅間布置得十分氣派,角落裏擺著落地花瓶,還有瓷人提燈,靠墻的位置還有一張長榻,一套會客用的桌椅,吃飯用的方桌不過占了雅間的一半,他和屈雲滅各坐一邊。

蕭融進來以後點了十個菜,還要了一鍋茶,但他讓夥計把所有東西都放在他的這半邊,而對面那人眼前只有空氣。

本來是還有一副碗筷的,但中途蕭融看了一眼那邊,讓他把碗筷也撤走了。

屈雲滅:“…………”

他不敢跟蕭融發火,但發現這個小夥計一個勁地打量自己,他也不會給什麽好臉色:“看什麽,還不出去?”

夥計哪敢惹他,訥訥兩聲,他連忙退了出去。

等他走了,屈雲滅才一改冷若冰霜的面孔,默默看著還在吃菜的蕭融,他問道:“我又怎麽惹你生氣了?”

同樣的話,不同人說出來就是不同的意思,若是一般人問這話,估計聽起來就跟挑釁差不多,但屈雲滅他是真不懂,所以他問得很是心虛。

可能他覺得,他不懂,所以這就是他的錯。

蕭融咀嚼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老實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屈雲滅是為他好,他將自己認為的好東西送給了蕭融,那蕭融就算不喜歡,也應當為了這份心意對他說聲謝謝,然後再跟他講清楚,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習武,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耗費精力當中放松身心。

他知道正確做法,但他沒做,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還開始討厭這種正確的做法了,一想到他應當對屈雲滅說謝謝,他心裏陡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我憑什麽要對他說謝謝?他本就應該對我這麽好啊。

蕭融:“…………”

這想法把蕭融嚇了一跳,還把他膈應了一下,一口飯就這麽噎在他的喉嚨裏,上不去也下不來,蕭融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開始猛烈地咳嗽。

屈雲滅還等著他的回答呢,見狀,他先是懵了一下,然後猛地站起來,他擡起巴掌就要拍向蕭融的背,蕭融看見他那大巴掌朝自己扇過來,他驚恐地瞪大雙眼,但又說不出話,他趕緊站起來,然後在屈雲滅懵逼的表情當中,一下子靠進他的懷裏。

屈雲滅不至於這時候還想那些廢料,他就是不懂蕭融這是什麽意思,而蕭融憋著一張臉,拽著他的手,往自己腹腔上指了指。

蕭融打著手勢,幸虧屈雲滅這人雖然聽不懂人話,但他對肢體語言的理解能力極其高,反應過來蕭融的意思,他立刻抱住蕭融,然後猛地沖擊他的腹部。

就一下,噎著蕭融的東西就被他吐了出來,發出一聲劫後餘生的呻/吟,蕭融像是沒骨頭一樣靠在屈雲滅身上,他自己沒力氣,腦瓜子還在嗡嗡當中,他腦袋往下滑,上半身跟個面條一樣掛在屈雲滅的手臂上,還是屈雲滅往上抖了一下,才把蕭融又抖了回去。

屈雲滅:“……”

他怕蕭融還有事,趕緊掐著他的臉讓他看向自己:“蕭融,蕭融?”

蕭融有氣無力地轉了一下眼珠,看著屈雲滅緊張的神情,他咂咂嘴,說了一句:“噎死我了。”

聽到這句話,屈雲滅終於是放心了,然後他的表情就變得生氣起來:“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吃飯還能噎著!”

疾言厲色的同時,他還收緊了環著蕭融的手臂。

蕭融的腰是真細,屈雲滅感覺自己能同時抱住兩個他,但想到那種場景,屈雲滅完全沒有感到心猿意馬,反而是後背一涼。

算了算了,一個蕭融他都招架不住,再來一個,那就真是要他的命了。

蕭融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身上稍微恢覆了一點力氣,臉色也沒之前那麽紅了,他掰了掰屈雲滅抱著自己的手,力氣不大,就是傳遞個“你該放開我了”的意思。

屈雲滅回過神來,卻沒有松開他,他繼續錮著蕭融的腰,只是放開了掐著他下顎的手:“你先說我又做錯了哪裏,然後我就放開你。”

蕭融:“……”

行啊,還學會趁火打劫了。

蕭融才不慣著他,他又掰了一下屈雲滅的手,屈雲滅皺起眉頭,一看就不情願,但還是放開了他。

呼吸又順暢了,四肢也自由了,蕭融揉了揉裏面有點疼的嗓子,他瞥向神色不虞的屈雲滅,抿了抿唇,然後說道:“你沒做錯什麽,是我期待錯了東西。我以為你要帶我出去玩,誰知道你是又交了一份任務給我。”

屈雲滅楞了一下:“大人……也會出去玩?”

蕭融看著他這傻樣,不禁笑了一下:“大人怎麽就不能玩了呢,金陵的那些銷金窟,不都是幾十歲的大人在玩嗎。”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怕自己的話有歧義,引得屈雲滅再次打開一扇新的大門:“額,我不是說那種玩物喪志的做法,人活一世遍嘗喜怒哀樂,但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喜事呢,想要高興,就得去做令自己高興的事。活不下去的時候,人們的目標是讓自己活著,活下來了卻活不好,人們的目標就會改成維持溫飽,如今溫飽也不成問題了,那人們就會想要活得快樂,屈雲滅,你難道不想活得更開心一些嗎?”

屈雲滅望著他,稀松平常地說:“看你在我眼前活蹦亂跳,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蕭融:“……”

猝不及防的大實話讓蕭融噎了一下,這回的噎是形容詞,不再是動詞,但他的臉還是變紅了一點。

他小聲道:“那我可以向你保證,未來的幾十年我都還能活蹦亂跳,但你不可能就這麽心滿意足了,你總會有新的想要的東西。”

屈雲滅心想,對。

我想你能不再敷衍我,不再發出模棱兩可的保證,我想你明確地告知我,未來的幾十年,你都會“在我身邊”活蹦亂跳。

只要在意某件事到了一定程度,每個人都能化身列文虎克。在意識到自己喜歡蕭融之後,一夜之間,屈雲滅就把蕭融對他說過的每句話、每個字都想了起來,曾經他感到熨帖、感到滿意的話語,重新想起之後,他才發現句句都有漏洞,蕭融是個滴水不漏的人,他用花言巧語欺騙自己,用他的話術蒙騙每個他想要利用的人,而最初的時候,屈雲滅也是其中的一員。

若是那個時候,屈雲滅發現了蕭融的小心思,他一定會暴怒異常,而如今的他其實也是生氣的,但生氣的點完全不一樣了。

他不氣蕭融是懷著別樣目的接近自己,他只氣過去了這麽久,蕭融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

他森*晚*整*理松動了許多,也慷慨了許多,有些屈雲滅從未奢望過的,蕭融都願意給他了,那為什麽還是不願給他一句諾言呢?

他意識到了一種可能性,只是他不願意去想。

就是……在蕭融眼中,那種事情也只是“玩玩”、“放松”,它的意義並不深重,那夜過後激動地去找長輩、宣布雄心壯志的人只有他一個而已,在他幻想洞房花燭、相伴一生的時候,蕭融可能只是打了個呵欠,然翻身就睡了。

這個可能性真的好殘忍,屈雲滅不願去想,卻架不住它像個怪獸一樣,張牙舞爪地闖入他的腦海,砸爛拿些美好的幻想,然後在一地狼藉當中,對他獰笑著耀武揚威。……

屈雲滅垂下眼來。

蕭融:“……”

他看著屈雲滅眼皮一點點的往下耷拉,眼皮越低,他的情緒越失落,搞得蕭融心驚肉跳,不住地反思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什麽不合時宜的。

沒有啊,他的語氣很和善啊。

蕭融不解,他正要問問屈雲滅在想什麽,然後他就看見屈雲滅擡起頭,像是孤註一擲般的對他說:“我想要跟你喝酒。”

蕭融:“…………”很好。

雖然屈雲滅沒有玩物喪志,但他已經跟那些世家子弟有一個共同點了。

沈默了好一會兒,蕭融才覷了一眼屈雲滅:“你應當知道,喝酒與……親熱並非是必須同時做的吧。”

他本想用個比較婉轉的詞,但這裏就他們倆,而且做都做了,難道還怕說麽。

聽他這麽直白地把那件事說出來,屈雲滅筆直地站著,然後嗯了一聲。

但在蕭融開口之前,他又說了一句:“可要是不喝酒,你也不會同我親熱。”

蕭融一楞,他看向屈雲滅的眼睛,但後者把目光轉到了一邊的窗子上。

窗外人來人往,叫賣和說笑不絕於耳,但熱鬧是別人的,百姓尚有安心生活的那一日,他們兩個卻只能見縫插針的享受人生,蕭融甚至都不確定自己有沒有享受過,雖然他住在最好的地方、用著最好的器具,可他也操著最多的心、擔著最多的驚。

屈雲滅比他還慘,十年來沒放松過一刻,被迫一夜長大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懷念過童年的時光,玩是什麽?他不知道,他的人生就是變強、打仗、變強、打仗。

要麽他打死別人,要麽別人打死他。

他的奢念和貪婪都放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因為這人僅此一個,且毫無代替的可能,所以他的底線也是跟著這個人忽高忽低,蕭融對他好一些,他就奢望更多,蕭融對他差一些,那他就安慰自己,沒關系,只要人還在他眼前就行了。

但蕭融其實不喜歡這樣,他不喜歡看到屈雲滅變得如此卑微。

心裏感到憋悶,也感到恨鐵不成鋼,蕭融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這麽一股失望的狠勁:“屈雲滅,你就不能硬氣一點嗎?”

屈雲滅聽到他的聲音,就把頭轉了回來,蕭融的話語鉆進他的腦子裏,但他一時半會兒分析不出來這是什麽意思。

他微楞地看著蕭融,後者被他看得臉熱,語氣也越發惱羞成怒:“就是因為你總這樣,所以我才生氣。你覺得我會喜歡打木樁麽?我不喜歡,但你認為這個對我有用,所以你就把我帶到軍營裏去,你對我好、你尊重我、你關心我,這些你全都做到了。可是你知道我根本不想看到你這樣麽?這會讓我感覺你在為我犧牲,可我又沒有想要剝削你、折辱你,這不是我的本意!”

屈雲滅的神情漸漸變化,他沈默下來,突然問蕭融:“所以,你還是不想欠我嗎?”

蕭融:“……”

這回他是真炸了:“到了今日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麽?再說欠不欠的,那就是掩耳盜鈴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再事事以我為準,你想顧及我的意願,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心情也是我的意願之一,以後怎麽樣我不知道,但現在,我想讓你對你自己好一點。”對自己好。

屈雲滅覺得怪,因為他從未對自己差過,他想殺誰就殺誰,誰欺辱過他,他都一筆一筆記著,早晚都要還回去。

一輩子都在過苦日子的人,是意識不到他到底缺了什麽的,蕭融說什麽他便聽什麽,其實這也是安全感缺失的一種表現,他怕蕭融離開,所以絕不踏過雷池一步。

就算那個晚上,他也是真喝醉了,後來慢慢清醒,發現蕭融對他態度有些奇怪,他便聽之任之,可他從沒想過要引誘蕭融做點什麽,他只是沖動之下把蕭融抱在了自己懷裏,後面便是蕭融主動的了。

他今年二十四歲,是最為血氣方剛的時候,說句不太好聽的,他這個年紀的男人,要是從來都沒開過葷的話,看見一頭眉清目秀的羊走過去可能都會有點反應。他嘗過甜頭了,但除了第二天想要故技重施之外,他就沒再做過別的,後面的那麽多天還是一如往常,即使是蕭融都看不出來他有什麽異樣。

不是他如此君子,而是他實在太能忍了。

能忍疼,也能忍自身的欲/望。

他以為那一夜就是曇花一現,如果想再來一遍,或許得再等一年,甚至更久。這麽離譜的事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但他接受了,甚至覺得挺好的,反正他是個有耐心的人,一年就一年。

直到現在,在蕭融的提醒之下,他才發現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麽。

他以為蕭融對自己的喜歡,就那麽一點點,小指甲縫這樣的一點點,所以在酒的作用下、心照不宣的前提之下,他願意和自己春風一度,但現在蕭融親口、咳,反正在屈雲滅耳朵裏是這樣的,親口告訴他,蕭融對他的喜歡不僅只有那麽一點,而是一只手能捧起來的這麽多。

屈雲滅望著蕭融,眼睛眨了眨,這回他是真明白了。

氣氛變得安靜,他直勾勾地看著蕭融,把蕭融看得心臟怦怦跳,他的眼神告訴蕭融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事,蕭融有點緊張,所以他飛快地低下了頭,但他還站在這,所以這不是拒絕,而是默許。

然而下一秒,屈雲滅突然走了。

蕭融:“…………”踏馬的。

這回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管了,蕭融憋氣地擡頭,他看向屈雲滅離開的方向,誰知原來屈雲滅沒出去,他就是走過去,把那兩扇木窗子都關上了。

哢噠,是木窗卡上的聲音,緊跟著,他的眼前一花,屈雲滅一把將他抱了起來,不是公主抱,而是托著他屁股、像是抱小孩的那種抱法。

屈雲滅是真的很喜歡抱著他,蕭融把頭抵在他肩窩上,抿著唇,沒再出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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