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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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1.
已知, 花吐癥是「單戀者」才會患上的病癥，單戀者存在暗戀的人，也就是說——
──小鳥游有暗戀的人。
齊木楠雄望著小鳥游手中鮮明到不可抹去的櫻花, 在微怔中得出結論。
「嘛。」
「也不是什麽難以置信的。」
超能力者想。
他聽到的屬於小鳥游的心聲終究只是極少數, 而且相當淺薄。
是一種哪怕不聽, 也可以從微表情中多多少少讀出來的表層心理。
至於「暗戀」這種藏在心中的秘密，齊木楠雄如若知曉，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但。
對呢。
「……原來真的存在‘花吐癥’啊。」
齊木楠雄對於他方才的思緒空白做出解釋。
畢竟信誓旦旦的將「都市傳說」等價於「虛構不存在」, 卻下一瞬就目睹到實例, 自然會怔住啊。
尤其是對方還是小鳥游誒！
舉下例罷，如若是燃堂吐出花──
「終究是，藏不住了嘛。」
燃堂捧著手中的落花, 45度角仰望天空, 滿懷憂郁的微嘆。
──齊木楠雄將伴隨著假設出現的畫面從記憶中摘除了出去。
「……些許可怕呢。」
超能力者惡寒。
「不過，既然小鳥游患了花吐癥，那麽──」
“小鳥游。”
海藤瞬的音格外低沈。
「啊。」
「遮掩不住了。」
“這是「花吐癥」嘛？原來真的存在啊！而且還可以吐出花！好神奇！”
中二病的深沈持續了不到一秒。
「看罷。」
一如超能力者猜想, 這件事瞞不過海藤瞬。
不過，至少海藤還記得放低聲音，如若是燃堂的話──
“哦！小鳥游！你吐花了啊！”
燃堂性質高昂招招手，“aibo你快來看啊！小鳥游患花吐癥了！”
──大概會是這種情形。
於是「小鳥游の暗戀」人盡皆知。
「……趁著別人還沒發現。」
超能力者貼心的將海藤瞬與小鳥游的對話隔離了。
“花吐癥？”
小鳥游依舊是與流行無關。
“就是這般那般──”
海藤瞬對「花吐癥」的相關設定進行了說明，“──小鳥游這一定是花吐癥！”
“是這樣啊。”
小鳥游望著手中的花瓣些許出神。
“吶, 小鳥游。”
中二病患者躍躍欲試，“可以摸摸嘛？”
他指著小鳥游手心的零落櫻花。
“些許臟呢, 而且海騰君或許會被傳染上。”
盡管是「花吐」，但花瓣卻是幹燥的, 不知曉是如何的原理機制。
小鳥游拍拍手，將櫻花落在桌子旁邊的小垃圾袋中：“還是不要碰為好呢。”
“……也是。”
海藤瞬, 些許失望。
「放心罷小鳥游。」
超能力者旁白，「他不僅不怕，還期待呢。」
──對於中二病來說，「趕上非現實の潮流」這種事，簡直是求之不得。
「但是海藤，小鳥游說得對。」
「在不知曉‘花吐癥’究竟是什麽的前提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齊木楠雄的視線輕飄飄落在小鳥游的垃圾袋上。
──他對於「花吐癥」持有懷疑。
「目前的癥狀是‘吐花’麽。」
「那麽，先研究一下‘花瓣’的構成罷。」
超能力者捏著破碎的白紙的一角──
「等價交換」
2.
齊木楠雄望著桌上的櫻花花瓣。
被一張白紙輕飄飄的托起，在陽光下暈染出淺色微粉的花影。
他捏起這一片花瓣──
「傳染？」
「啊。」
「為了防止‘接觸感應’，我日常戴著超薄的透明手套，於是safe。」
「先探究一下花瓣的構成。」
「尋常是須要憑借類似於‘顯微鏡’之類的專業設備的，但對於我來說，借顯微鏡還不如直接看。」
「嗯嗯。」
齊木楠雄捏著花瓣，「至少在構成上與櫻花一致。」
「哪怕經過一段時間也沒有任何腐敗的痕跡，就好似維持著某一固定狀態。」
「實在是，非現實呢。」
不過，‘傳染性’究竟是如何體現的？
如若只是碰到就會被傳染，那麽這花吐癥簡直是傳染病的king。
齊木楠雄在這除了「固定」以外平平無奇的花瓣上沒發現任何別的異常。
「鳴──」
上課鈴響。
超能力者難得在上課時心不在焉。
盡管他其實沒必要聽課也可以考好，期末時唯一困難的就是控排名，但齊木楠雄始終堅持著對講臺上侃侃而談教師的尊敬──
──他在侃侃而談什麽啊？
第一節課。
物理。
一些人渾渾噩噩一些人昏天暗地。
將物理課安排在第一節的究竟是哪一位天才？
但，今天，睡夢卻難得被學生們拒之門外。
原因？
物理老師灰仁正在激情講述著他刻骨銘心的暗戀史──
“她烏鴉般的長發，白皙到透明的膚色……”
「好的，知曉你是物理老師，別強調。」
「這比喻，你當年語文老師的痛苦恐怕也相當的刻骨銘心。」
灰仁在講話間伴隨著偶爾的輕咳，散落的花瓣被他不動聲色的捏著放入了口袋中。
──哪怕不成樣子，他還是存在些許作為老師的自覺的。
3.
課間。
花吐癥的熱度仍舊在蒸蒸日上。
齊木楠雄難得享受到整整十分鐘的寧靜。
海藤始終與小鳥游在聊，而燃堂由於反方向驚天動地的成績，被灰仁約談，超能力者樂得清閑。
“咳咳。”
“咳咳。”
下節課就是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隨之各種花香在教室中彌漫開來。
「……逐漸泛濫了。」
齊木楠雄望著昏紅的臉頰分享各自吐出的小花的男生群體，這些家夥要麽暗戀照橋心美，要麽暗戀高嶺蕾。
超能力者預想過的未來竟然這麽早就實踐了。
「如若將‘花吐癥’假設成科學的病癥，對於這種新出現的傳染病，沒有抗體的人約莫一發就中罷。」
「實在是太闊怕了。」
齊木楠雄沒心情繼續上課。
幸好由於花吐癥過火，邙陽諾爾教導處開會認為，不可以放任學生在學校養蠱，於是第二節課課間，就發放了遣反通知。
「還是做人事的嘛！邙陽諾爾！」
齊木楠雄不動聲色將小鳥游的花瓣夾在了卡紙中。
開始收拾物件。
「齊木桑！救命！」
鳥束零太在心聲中哀嚎著沖過來。
「沒時間。」
「還有不要在走廊上跑。」
超能力者認為事有輕重緩急，而鳥束零太相關的一切從來不在其中。
「別見死不救啊！」
鳥束零太扒拉著他，就差要哭天搶地，「我對過去的一切冒犯悔恨不已，別拋下我啊！」
「……」
齊木楠雄也不可以讓他成為天上的星星。
深呼吸了下，才心平氣和的與他說：「什麽事？」
“是花吐癥啊，齊木桑。”
他轉向一旁，咳咳咳好幾下，捧了滿手的花瓣讓齊木楠雄看，“我不想死救命！”
「！」
——原來人渣如鳥束零太也又純情的暗戀的人嘛？
“你是不是又diss我啦齊木桑，這種時候放過我罷！”
不知曉為什麽，鳥束零太只在t這件事上格外敏銳。
齊木楠雄擺擺手：「你先離我遠點。」
“好的。”
鳥束零太聽從指揮。
齊木楠雄看了下他手上捧的話。
和小鳥游的櫻花不一樣，鳥束零太咳出來的是石楠花。
「……」
「鳥束，我認為你必須要肅清一下自己了。」
——為什麽連花也這般難以言喻！
“這先放在一邊。”
鳥束零太眼巴巴的瞧著齊木楠雄，“有什麽解決方法嘛？齊木桑。”
「有。」
鳥束零太倏地支楞！
「但現在先擱置。」
“啊？”
鳥束零太不理解！
「先等我研究研究，如若實在不行的話，就將一切患花吐癥的人回溯到患病之前。」
超能力者，為所欲為。
“這樣啊。”
鳥束零太鮮明放心了。
他拍拍手，將花瓣落入一旁的垃圾箱，就問：“不過，要研究什麽呢？”
「我不認為花吐癥如都市傳說傳言的一般。」
——什麽單戀者才可以患上的浪漫疾病，過分唯心了。
「尤其是你這般的家夥也患病了，鮮明不對勁！」
“過分了哦齊木桑，過分了哦！”
鳥束零太為自己申訴，“我怎麽就不可以單戀誰啦？”
“我明明對一切女孩子懷著最真摯的愛！”
「饞人身子，下賤。」
超能力者給予他判詞。
「總之，先從都市傳說的來源開始調查罷。」
4.
關於花吐癥的一切，齊木楠雄是從海藤瞬的嗒嗒嗒中聽來的。
而，海藤瞬又是由論壇得知。
那麽。
至少當前最起源的，就是論壇的花吐癥帖子。
「。」
可惜齊木楠雄沒有手機。
“！”
鳥束零太難以置信，“齊木桑竟然！現在可是令和時代！”
「不可以麽？」
超能力者不以為然。
“可以呃也不是不可以……”
鳥束零太不知曉如何言述，“不過你連手機也沒有，那麽一定也沒有line罷。”
“那你究竟是憑借什麽和小鳥游聯系的？”
「？」
超能力者疑惑歪歪頭。
「為什麽在這要提到小鳥游？」
“齊木桑，你是真的不知曉還是在耍我。”
鳥束零太咳咳咳，又咳了一堆不可言喻的花瓣出來。
「……將你奇怪的猜想放置。」
齊木楠雄說：「除非你希望花吐癥伴隨你一生。」
“齊木大明神我錯了！”
鳥束零太鞠躬盡瘁。
“不過說實話，在論壇上約莫也查不到什麽的。”
他的手指按在下翻頁上嗒嗒嗒嗒，論壇上關於花吐癥的帖子早就爆了。
都市傳說嘛。
講究的就是煞有其事。
齊木楠雄翻了翻起源的帖子，的確沒什麽情報。
“這種時候。”
鳥束零太做出滑稽の表情，吐舌，“還是拜托專業人士比較好。”
「？」
專業人士，也就是樓下小黑。
齊木楠雄還是初次來到邙陽諾爾的男子宿舍樓。
以rich著稱的邙陽諾爾在住宿條件上亦是相當降維打擊，讓齊木楠雄偶爾懷疑，這些隨意撒出來的錢是不是來路不明。
搭上電梯，來到頂樓。
「為什麽在頂樓卻是樓下小黑？」
“不知誒。”
鳥束零太的眸子透出一種清澈的愚蠢，“我只是拜托他協助我追女孩子而已。”
“餘下的男生的事情，和我無關。”
——妥妥的人渣啊。
齊木楠雄敲開頂樓唯一的學生宿舍的門扉。
少年人穿著一身漆墨的毛毛領外褂，明明在盛夏天，不熱？
明明是學生宿舍，卻似乎搞成了什麽辦公區域，整個空間最鮮明的是那占據了一面墻的落地窗。
“啊啦，這不是鳥束君嘛？”
少年人擺出撲克牌的笑，“上次的偽裝套餐還滿意嘛？”
“很遺憾失敗了。”
鳥束零太一派痛心疾首的模樣。
——這家夥前不久又來「樓下小黑」處訂購了偽裝套餐，計劃著男扮女裝混入女生的茶會。
而且，或許是優秀的裝備和堅定的信念給予的加成，他扮的不錯。
可惜當時「齊木栗子」也在。
“是這樣啊。”
少年人也表現出為他惋惜的模樣。
不過齊木楠雄可以聽到這家夥的心聲——
「遺憾。」
「明明還想好了如何揭露他來著，沒想到那般快被識破，樂子全沒了。」
他抹抹鱷魚的眼淚，好快就收斂起來。
“那你這次找我來，還帶著盆友，是有什麽委托嘛？”
“是的！”
鳥束零太連忙將齊木楠雄讓出來，“我記得你這也販賣情報的，我們希望知曉花吐癥相關的一切。”
“這可是高價。”
他笑笑，“如若只是希望解除花吐癥的話，只知曉它從什麽地方開始傳染就可以。”
身處頂樓卻是樓下小黑，提供各種奇怪道具還販賣情報的少年人對齊木楠雄這般自我介紹——
“初次見面，我是折原臨也，邙陽諾爾二年級生，未來的職業希求是情報販子。”
“請多指教，齊木君。”
「。」
齊木楠雄斂了眸子，如若他只是尋常人，恐怕不知曉折原臨也為什麽是這般態度。
但他是超能力者。
作為情報販子，折原臨也鮮明是優秀的。
哪怕拼命偽裝成平平無奇的齊木楠雄，也在對方近乎泛濫的情報收集中，逐漸被定義成「不容小覷の偽裝型角色」。
——不可以與之為敵啊。
超能力者當前沒有任何手段可以讓折原臨也不繼續收集關於他的情報，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盡可能趨近於平凡。
這也是齊木楠雄一如既往的日常——
「請多指教。」
5.
「花吐癥初始可以追溯到斯蒂爾街的一處馬卡龍小店。」
情報販子如是說。
「斯蒂爾街？」
「就在池袋的西口公園附近，可以導航定位過去，臨對街是美術館。」
齊木楠雄難得來一次池袋。
他向來對這種過分繁華的街區不是很可以，人來人往，心聲煩亂，簡直是找罪受。
遙遙望到傳說中的馬卡龍小店，卻一點點不熱鬧，挺冷清的，連門口的風鈴也靜靜的不響一下。
齊木楠雄推開門扉。
“請問？”
鳥束零太也隨之進來，沒得到任何回答。
格外生動的演繹了什麽是人去樓空。
不過，超能力者在廚房聽到了微弱的響動，似乎是什麽被輕輕放在了桌案上。
於是他對鳥束零太：「安靜。」
又來到拐角處，就要進入廚房——
「破空聲」
誰指尖挑著一張符紙，倏地戳過來。
超能力者的動態視力捕捉到對方袖口處熟悉的邙陽諾爾袖扣，牽引著她進攻的方向化解這一招。
而他也從視覺死角，來到了其正前方——
「……小鳥游？」
小鳥游本來凝住的雲色眸子微微怔大：“齊木君？”
就這一瞬間的失神，她的運動神經又是眾所周知的差，被牽引著絆倒。
齊木楠雄還沒捋順為什麽小鳥游會出現在這，瞥見她摔倒，連忙去接——
卻踩中了地上不知名的柔軟的什麽，被牽連著倒下。
「幸好沒摔到小鳥游。」
少年人將礙事的藍色詭異玩偶扔到一旁，不知曉店家究竟是什麽審美，還將這物件弄得到處是。
「還貼著符紙？」
「似乎是先前鳥束零太手抄送出去的那一堆？」
齊木楠雄正了正眼鏡，希望將小鳥游扶起來，卻突然望進小鳥游雲色的眸中。
他和她，或許從未有過這般的貼近。
近到齊木楠雄甚至探知到小鳥游微微錯亂的呼吸。
「咳咳」
她忍不住咳了下，神情倏地變得慌亂。
「別擔心，小鳥游。」
如若是尋常的齊木楠雄，第一時間就要安慰小鳥游。
但他的思緒這時，全然不在這。
——原來花瓣是憑空出現的。
沒溫度的碰到臉上，輕輕軟軟的劃落。
少年人金曜色的眸子微縮。
櫻花的香和小鳥游身上馬卡龍的微甜混在一起不可分明。
“咳咳。”
齊木楠雄不由得咳了下。
焦金色的向日葵花瓣飄落在衣衫上。
明明是超能力者，卻被這般偶然的傳染上了花吐癥。
5.
「別擔心，小鳥游。」
少年人終於這般說了。
他仍在地上，被小鳥游捧著臉頰。
少女鮮明自責且愧疚的，有一點點欲哭的盈著淚。
——小鳥游哭起來挺好看的。
齊木楠雄偶爾生起這種思緒時，就有點懷疑他是不是隱性的心理變態。
畢竟這種精神病時遺傳性的，而他的哥哥鮮明是一典型案例。
“對不起，齊木君。”
由於些許哽咽，小鳥游的吐字不是十分清晰。
她的手微微在顫。
齊木楠雄無奈的輕輕拍拍她：「別擔心。」
「花吐癥和傳言中不一樣，相關的一切好快就與你說。」
「先起來罷。」
鳥束零太在一t旁的心聲要炸了。
齊木楠雄淺淺的瞥了他一眼：「別多話。」
「不是齊木桑你這幸運色狼還有女孩子投懷送抱的我……」
鳥束零太的怨妒停不下來。
這家夥，如若紋身不疼的話，恐怕可以在全身紋滿各種「xx命」。
齊木楠雄選擇不搭理他。
小鳥游揉揉眼角，微微泛著紅。
她指尖挑著的符紙在方才飄落到了一旁，鳥束零太默默撿起來，格外是淒淒慘慘戚戚的涼。
「發生什麽事了？」
齊木楠雄問小鳥游。
“唔。”
小鳥游不知曉如何說，她猶豫著正要開口，突然：“小心，鳥束君！”
蔫嗒嗒的鳥束零太：“誒？”
轉眼就是一藍色的闊怕小東西撲上來！
“臥槽！”
鳥束零太不知曉爆了什麽地方的方言。
他慌亂的揮舞著手 直到將符紙按到了這玩意的腦闊上，才將其止住。
齊木楠雄還沒問什麽，就被小鳥游牽住手扯入了廚房。
“哇！”
鳥束零太也被扯進來了。
「卡嗒」
門扉被關上。
“先等等。”
小鳥游拍了拍齊木楠雄身上落的花瓣。
她來到櫥櫃的後方。
從齊木楠雄和鳥束零太的視角也可以望到，倚靠在櫃上的少女似乎是昏迷了。
臉頰上依稀存在冷汗。
小鳥游捏著手帕給她擦了擦，又將邙陽諾爾的制服外套輕悄悄的蓋上。
她這才轉過身，對齊木楠雄比劃了比劃。
「嗯嗯？」
「什麽意思。」
鳥束零太讀不懂。
「。」
齊木楠雄知曉。
——這是小時候，他和齊木空助弄出來的行動暗語，沒想到小鳥游還記得。
「到二樓。」
於是鳥束零太目睹小鳥游將暈倒的少女公主抱起，齊木楠雄給她開門。
外間沒有藍色醜陋玩偶飛沖過來，就這般安安靜靜的來到二樓。
「卡嗒」
小鳥游將少女放在床上，關上臥室的門扉。
“呼。”
她暖粉色的發散下來，微微亂。
“咳咳。”
又是一小捧櫻花灑落。
齊木楠雄斂了眸子，這些花瓣，鮮明是較之早上多了。
“咳咳。”
鳥束零太也來。
在場三只花吐癥患者只有齊木楠雄還在忍。
「小鳥游，發生了什麽事？」
他又問。
“方才的藍色玩偶，不知曉為什麽就向著伊布桑沖過來，而伊布桑在望到這玩偶的時候就暈倒了。”
小鳥游現在似乎已經到哪怕只是說話，偶爾也伴隨著花瓣落下的程度了。
僅僅是這般短的時間，花吐癥就惡化到這種地步了嘛？
「玩偶……」
齊木楠雄還記得樓下醜陋的物件，導致他摔倒的罪魁禍首。
「似乎有許多只？」
“嗯。”
小鳥游點點，“不知曉從什麽地方來的，一只一只的沖過來，但貼上鳥束君的符紙就可以停住。”
“哦！”
鳥束零太支棱了。
“哼哼！”
他得意的，睥睨著齊木楠雄。
超能力者不搭理他。
“不過方才是最後一張。”
小鳥游些許不安的微微抿唇。
“啊……”
鳥束零太眸子平移，“我也沒了。”
「？」
齊木楠雄記得他不是日常帶著一堆嘛？
“今天早晨遇到了許多男生找我要，一張100圓全散出去了。”
他嘖嘖：“看來收少了。”
「……」
齊木楠雄猜想，那些家夥絕對是希望將別人定住，然後獨自搶先去找照橋桑或高嶺桑告白。
“那接下來要怎麽辦呢？”
似乎是為了戲劇性，下一瞬就是「砰！」，什麽物件砸在門上，響應著小鳥游的話。
「別擔心。」
齊木楠雄將書包放在茶幾上，從中摸出一堆符紙。
“誒？”
鳥束零太沒忍住疑惑出聲。
「我在你房間取的。」
——這一堆符紙的等價物是國語教科書。
「明天上學記得將教科書還給我。」
鳥束零太：「……還真是無所不能啊齊木桑。」
不過，與鳥束零太解釋後，還要和小鳥游解釋：「這是鳥束先前寄托在我這的。」
“太好啦。”
小鳥游信了。
她躍躍欲試希望將門扉外的藍色物件封住。
「我去罷。」
齊木楠雄捏起一張符紙。
「等等等！」
鳥束零太追上他，「你來？」
「嗯？」
齊木楠雄來到門扉處，「怎麽？」
「不是，齊木桑。」
鳥束零太些許不理解，「我發現你在小鳥游面前為什麽全然不知曉收斂啊？」
「也不是。」
齊木楠雄在短暫的安靜中果斷開門，將符紙貼在正沖過來的藍色玩偶身上，就好似對方故意來撞符紙一般。
「只是小鳥游知曉我格鬥技不錯，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他拎著藍色玩偶，將門扉關上。
「誒？」
鳥束零太的問號幾乎要占滿整個天花板，「小鳥游為什麽知曉，而且是格鬥技？」
「你做了什麽啊齊木桑！」
「沒什麽。」
他將藍色玩偶放在茶幾上，和湊過來的小鳥游一起觀察。
藍色玩偶格外醜陋，哪怕是鳥束零太勾勒的雜七爛八的符紙貼在上面，似乎也成了好看的裝飾品。
“這究竟是什麽啊？”
鳥束零太嫌棄的戳戳這只玩偶。
齊木楠雄借由念話問：「有什麽靈存在麽？」
「沒。」
鳥束零太掀了掀上方的符紙，「幹凈的空無一物，或許是某種非靈的異質？」
畢竟靈存在，或許別的詭秘也存在呢？
「小鳥游，二樓有馬卡龍嘛？」
齊木楠雄問。
折原臨也給予的情報，患上花吐癥的第一群人，全是吃過馬卡龍的——
「……開在年初，馬卡龍做的尤其不錯，於是許多人慕名去品嘗，不過花吐癥開始是在8月27日的時候。」
情報販子似笑非笑，「如若說這一天發生了什麽特殊的事情，也就是店主伊布從臨對的美術館買了一幅畫，換作——」
「——倒吊人。」
6.
“有的。”
小鳥游從冰箱中取出一盤。
繽紛的馬卡龍圓滾滾的，精致小巧。
齊木楠雄捏起一只。
「馬卡龍是花吐癥的緣由，這是第一階段的猜想。」
他攤開給小鳥游說。
「不過邙陽諾爾二年生折原桑給予了不一樣的看法……目前認為，花吐癥和馬卡龍與‘倒吊人’相關。」
「小鳥游，你知曉‘倒吊人’在哪麽？」
“不……”
小鳥游些許猶疑，“伊布桑的確從美術館接回了畫，但不是「倒吊人」。”
「？」
“就在這。”
小鳥游指向一旁墻上掛著的畫作，“名是「被遺忘的肖像」。”
齊木楠雄一怔。
他不認為情報販子會出現這種程度的缺失，於是對鳥束零太說——
「查一下Weis·Guertenas在美術館的展覽畫作。」
“好。”
鳥束零太於是摸出手機嗒嗒嗒。
“……”
小鳥游彎彎眸子，“手機灰常好哦，齊木君。”
「？」
齊木楠雄不知曉小鳥游為什麽突然這般說。
她咳著花，從口袋中摸出pikapika的嶄新手機，灰常有點小得意的擺著。
而，就齊木楠雄半個月前，還記得小鳥游沒有手機來著。
“咳咳。”
小鳥游開始了。
“手機灰常好哦，齊木君。”
她又說了一次，“希望知曉什麽甜點的制作方法，只需要進行簡單的查詢——”
「這種電腦也可以。」
認為沒必要。
“找好吃的店，也不須要去翻推薦雜志和節目，時時刻刻可以在邙陽諾爾研發的app「Quni」找到。”
「哦？」
超能力者微微提起了一點點興致。
“關註相應的標簽和關鍵詞，還可以每日推送，比方說咖啡布丁或者咖啡布丁等等。”
「哦！！！」
他支棱了！
“還可以進行網購，價格低廉還舍去了外出與社交的麻煩！”
「可以！」
齊木楠雄被說動，「手機灰常好呢。」
“嗯！”
小鳥游捏著手機，又咳了一篇花瓣。
她的耳尖微微泛紅，或許是方才吹捧的過分激動了。
按開屏幕，是她和妃竹實貼貼的壁紙。
「。」
——嘛。
齊木楠雄知曉的，小鳥游最喜歡妃竹實。
這手機或許還是之前生日的時候，妃竹實送她的禮物，怪不得如此推薦。
小鳥游的指尖戳開某一小app，似乎是高中生流行的line？
她的列表中還只有初中時玩得好的妃竹實，毛利蘭，以及莫名其妙掛在第三位的工藤新一。
少年人瞇了眸子。
小鳥游又開始誇誇：“line可以隨時聊天呢，還可以發送可耐的表情圖。”
「是，你和妃竹實聊的十分開心。」
齊木楠雄瞅著她的聊天記錄。
“還有還有。”
小鳥游又點開ins，“可以發送照片等等和別人分享日常呢。”
齊木楠雄望到她的主頁全是各式各樣的甜點制作，穿插著和t妃竹實的貼貼。
「……」
「暑假和妃竹實玩的十分開心呢？」
“嗯！”
快樂小小鳥響應。
——他不知不覺將話說出來了。
“齊木君真的不要手機嘛？”
小鳥游這是在明晃晃的安利，眸子期待的望著他。
「。」
齊木楠雄斂了眸子，「……手機挺好的。」
「等解決了花吐癥就買。」
7.
「齊木桑，沒堅持哦？」
鳥束零太賤兮兮的笑著。
「怎麽小鳥游的推薦就這麽快淪陷了啊？」
「可。」
「可？」
齊木楠雄按捺著性子，不將鳥束零太扔出去：「可以關註咖啡布丁的標簽。」
「……好罷。」
鳥束零太偃旗息鼓，「終究還是咖啡布丁勸說你了。」
“沒有「被遺忘的肖像」。”
鳥束零太匯報。
「那麽，這幅畫就存在問題了。」
齊木楠雄來到畫前。
這畫沒什麽特殊，只是葡萄紫色卷發的成年男性，正在昏睡的模樣。
“這家夥頂著裙帶菜哈哈哈——”
鳥束零太笑得好大聲。
——是在說對方奇特的發型。
似乎是動靜過大，將房間的主人吵醒了。
“嗯？”
店主伊布推開臥室的門扉。
她先望到小鳥游，又瞥見餘下的兩只陌生人：“小鳥游君，他們是？”
“是我的盆友。”
小鳥游過去攙扶她，“伊布桑，你的身體還好嘛？”
“嗯。”
伊布或許還有點渾渾噩噩，不過較之方才暈倒的狀態，已經找回理智了。
小鳥游攙著她來到沙發處：“齊木君和鳥束君是方才伊布桑昏迷的時候過來的，為了解決花吐癥。”
“花吐癥？”
伊布些許疑惑。
「是的。」
齊木楠雄說，「你不知曉麽？」
“是什麽流行詞匯麽？”
伊布的神情淡淡的，哪怕經遇了這種非現實的事，也沒慌亂。
齊木楠雄聽著她的心聲，沒說謊。
那麽——
「可以和我們介紹一下這幅畫嘛？」
盡管齊木楠雄希望詢問藍色玩偶的事情，但擔心伊布又收到刺激暈過去，還是從關鍵入手罷。
“……”
伊布望向「被遺忘的肖像」。
她始終冷淡的神情微微動搖了，眸子尤其是，顫著，透出一種格外的脆弱。
伊布說：“我在美術館望到他——”
齊木楠雄註意到「他」的人性化稱呼。
“——我對他一見鐘情。”
「……？」
超能力者微怔。
旁邊的鳥束零太似乎失戀了。
——聽伊布說，她小時候初次來美術館，對「被遺忘的肖像」一見鐘情，在這之後只要有空閑時間，就要過來。
大學畢業後攢了錢，伊布將「被遺忘的肖像」買了下來。
盡管不知曉為什麽美術館稱呼這幅畫是「倒吊人」，但當時過分迫切的心情讓伊布沒在意這些。
“他有什麽問題嘛？”
「花吐癥開始在……」
齊木楠雄將這方的猜想告予她。
伊布斂了眸子，她似乎是掙紮著希望辯駁什麽，又的確知曉著目前發生的一切詭異的事件與這畫相關。
終究是說：“我不希望將他還回去，但你們可以去看美術館中的另一張畫——”
“在二樓，喚作「空想の世界」。”
8.
小鳥游選擇將一半的符紙留下。
自從方才的那一只藍色玩偶被封印之後，就沒有玩偶繼任了。
但以防萬一。
「齊木桑，真的沒關系嘛？」
鳥束零太些許擔憂。
「什麽？」
「小鳥游在的話，你不可以使用超能力啊！如若遇到危險的話怎麽辦！」
「可以的。」
「嗯？」
鳥束零太聽他說什麽瞎話。
齊木楠雄忍了：「你的符紙，方才已經驗證過實用性了。」
「或許要慶幸你的字雜亂扭曲到辨認不出來，隨意說有什麽‘瞬間移動’啊，‘放火’啊之類的符咒，也是可以的。」
「哦！」
鳥束零太，懂了。
“咳咳。”
齊木楠雄咳出了幾片向日葵花瓣。
他些許不適應發出聲音，指尖微微捏了捏咽喉處。
Weis·Guertenas的畫作存在一種詭異的風格，齊木楠雄不懂藝術，如若將海藤帶過來，他或許可以嗒嗒嗒說上一堆。
美術館中熙熙攘攘有著幾名參觀者。
三只少年人結伴來美術館這件不尋常的小事也沒什麽關註，就這般順風順水的來到美術館二樓。
「空想の世界」不難找，由於它格外的大，占據了整整一面墻壁。
齊木楠雄停下，正要仔細看，倏地燈光閃爍！
本來還多多少少存在著的心聲在頃刻間只餘下鳥束零太在一旁喳喳。
「出事了。」
當他們走出這一處走廊，來到外間寬敞的位置，就發現美術館中空無一人。
“到、到一樓看看罷。”
鳥束零太連一只鬼也沒瞧見，有點害怕。
「……你這家夥害怕的點是不是些許不對。」
小鳥游挺冷靜的。
還拍拍慌亂的鳥束零太，十分靠譜的說：“別擔心，鳥束君。”
“齊木君可以的！”
「。」
偶爾，齊木楠雄十分希望知曉小鳥游對他沒由來的信賴究竟是為什麽。
「去一樓罷。」
卻才走下臺階，燈光倏地閃爍又瞬間熄滅。
齊木楠雄的回溯也沒將光明弄回來。
“啊啊啊！齊木桑怎麽辦啊！”
鳥束零太在嚷嚷。
齊木楠雄將之忍耐，從他薛定諤的書包中摸出一手電筒：「你止住。」
「學學小鳥游！」
「咚咚」
空無一人的美術館突然傳來腳步聲。
“有鬼！”
鳥束零太一下子支棱了。
齊木楠雄沒搭理他，來到窗戶處。
一片空白望不到外間的景色，還是鎖著的。
齊木楠雄嘗試著憑借超能力打開，不行。
「似乎是講究因果律的？」
齊木楠雄不知曉在哪聽說過，似乎是妃竹實念叨的玄學？
這窗戶被設定成「上鎖的不可以打開」，那麽哪怕超能力也不成。
齊木楠雄淺淺的嘖了下。
他討厭因果律。
「莎啦啦」
第二扇窗戶突然流下來暗紅色的物件。
“啊啊啊是血嘛！”
鳥束零太嚇的惶惶，連忙躲到齊木楠雄身後。
小鳥游猶豫了下。
她悄捏捏的也躲過來，讓齊木楠雄些許想笑。
「小鳥游，這是在合群嘛？」
齊木楠雄離開這扇窗戶，想去二樓看一下「空想的世界」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變化。
「咚咚」
二樓的窗戶有誰走過。
「。」
鳥束零太被嚇的沒聲響了。
小鳥游不動聲色的扯上了他的袖扣，方才終於也是被嚇到了麽？
「別擔心，小鳥游。」
齊木楠雄不知曉今天是第幾次這般說：「你不是說過嘛？」
「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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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已知, 花吐癥是「單戀者」才會患上的病癥，單戀者存在暗戀的人，也就是說——
──小鳥游有暗戀的人。
齊木楠雄望著小鳥游手中鮮明到不可抹去的櫻花, 在微怔中得出結論。
「嘛。」
「也不是什麽難以置信的。」
超能力者想。
他聽到的屬於小鳥游的心聲終究只是極少數, 而且相當淺薄。
是一種哪怕不聽, 也可以從微表情中多多少少讀出來的表層心理。
至於「暗戀」這種藏在心中的秘密，齊木楠雄如若知曉，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但。
對呢。
「……原來真的存在‘花吐癥’啊。」
齊木楠雄對於他方才的思緒空白做出解釋。
畢竟信誓旦旦的將「都市傳說」等價於「虛構不存在」, 卻下一瞬就目睹到實例, 自然會怔住啊。
尤其是對方還是小鳥游誒！
舉下例罷，如若是燃堂吐出花──
「終究是，藏不住了嘛。」
燃堂捧著手中的落花, 45度角仰望天空, 滿懷憂郁的微嘆。
──齊木楠雄將伴隨著假設出現的畫面從記憶中摘除了出去。
「……些許可怕呢。」
超能力者惡寒。
「不過，既然小鳥游患了花吐癥，那麽──」
“小鳥游。”
海藤瞬的音格外低沈。
「啊。」
「遮掩不住了。」
“這是「花吐癥」嘛？原來真的存在啊！而且還可以吐出花！好神奇！”
中二病的深沈持續了不到一秒。
「看罷。」
一如超能力者猜想, 這件事瞞不過海藤瞬。
不過，至少海藤還記得放低聲音，如若是燃堂的話──
“哦！小鳥游！你吐花了啊！”
燃堂性質高昂招招手，“aibo你快來看啊！小鳥游患花吐癥了！”
──大概會是這種情形。
於是「小鳥游の暗戀」人盡皆知。
「……趁著別人還沒發現。」
超能力者貼心的將海藤瞬與小鳥游的對話隔離了。
“花吐癥？”
小鳥游依舊是與流行無關。
“就是這般那般──”
海藤瞬對「花吐癥」的相關設定進行了說明，“──小鳥游這一定是花吐癥！”
“是這樣啊。”
小鳥游望著手中的花瓣些許出神。
“吶, 小鳥游。”
中二病患者躍躍欲試，“可以摸摸嘛？”
他指著小鳥游手心的零落櫻花。
“些許臟呢, 而且海騰君或許會被傳染上。”
盡管是「花吐」，但花瓣卻是幹燥的, 不知曉是如何的原理機制。
小鳥游拍拍手，將櫻花落在桌子旁邊的小垃圾袋中：“還是不要碰為好呢。”
“……也是。”
海藤瞬, 些許失望。
「放心罷小鳥游。」
超能力者旁白，「他不僅不怕，還期待呢。」
──對於中二病來說，「趕上非現實の潮流」這種事，簡直是求之不得。
「但是海藤，小鳥游說得對。」
「在不知曉‘花吐癥’究竟是什麽的前提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齊木楠雄的視線輕飄飄落在小鳥游的垃圾袋上。
──他對於「花吐癥」持有懷疑。
「目前的癥狀是‘吐花’麽。」
「那麽，先研究一下‘花瓣’的構成罷。」
超能力者捏著破碎的白紙的一角──
「等價交換」
2.
齊木楠雄望著桌上的櫻花花瓣。
被一張白紙輕飄飄的托起，在陽光下暈染出淺色微粉的花影。
他捏起這一片花瓣──
「傳染？」
「啊。」
「為了防止‘接觸感應’，我日常戴著超薄的透明手套，於是safe。」
「先探究一下花瓣的構成。」
「尋常是須要憑借類似於‘顯微鏡’之類的專業設備的，但對於我來說，借顯微鏡還不如直接看。」
「嗯嗯。」
齊木楠雄捏著花瓣，「至少在構成上與櫻花一致。」
「哪怕經過一段時間也沒有任何腐敗的痕跡，就好似維持著某一固定狀態。」
「實在是，非現實呢。」
不過，‘傳染性’究竟是如何體現的？
如若只是碰到就會被傳染，那麽這花吐癥簡直是傳染病的king。
齊木楠雄在這除了「固定」以外平平無奇的花瓣上沒發現任何別的異常。
「鳴──」
上課鈴響。
超能力者難得在上課時心不在焉。
盡管他其實沒必要聽課也可以考好，期末時唯一困難的就是控排名，但齊木楠雄始終堅持著對講臺上侃侃而談教師的尊敬──
──他在侃侃而談什麽啊？
第一節課。
物理。
一些人渾渾噩噩一些人昏天暗地。
將物理課安排在第一節的究竟是哪一位天才？
但，今天，睡夢卻難得被學生們拒之門外。
原因？
物理老師灰仁正在激情講述著他刻骨銘心的暗戀史──
“她烏鴉般的長發，白皙到透明的膚色……”
「好的，知曉你是物理老師，別強調。」
「這比喻，你當年語文老師的痛苦恐怕也相當的刻骨銘心。」
灰仁在講話間伴隨著偶爾的輕咳，散落的花瓣被他不動聲色的捏著放入了口袋中。
──哪怕不成樣子，他還是存在些許作為老師的自覺的。
3.
課間。
花吐癥的熱度仍舊在蒸蒸日上。
齊木楠雄難得享受到整整十分鐘的寧靜。
海藤始終與小鳥游在聊，而燃堂由於反方向驚天動地的成績，被灰仁約談，超能力者樂得清閑。
“咳咳。”
“咳咳。”
下節課就是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隨之各種花香在教室中彌漫開來。
「……逐漸泛濫了。」
齊木楠雄望著昏紅的臉頰分享各自吐出的小花的男生群體，這些家夥要麽暗戀照橋心美，要麽暗戀高嶺蕾。
超能力者預想過的未來竟然這麽早就實踐了。
「如若將‘花吐癥’假設成科學的病癥，對於這種新出現的傳染病，沒有抗體的人約莫一發就中罷。」
「實在是太闊怕了。」
齊木楠雄沒心情繼續上課。
幸好由於花吐癥過火，邙陽諾爾教導處開會認為，不可以放任學生在學校養蠱，於是第二節課課間，就發放了遣反通知。
「還是做人事的嘛！邙陽諾爾！」
齊木楠雄不動聲色將小鳥游的花瓣夾在了卡紙中。
開始收拾物件。
「齊木桑！救命！」
鳥束零太在心聲中哀嚎著沖過來。
「沒時間。」
「還有不要在走廊上跑。」
超能力者認為事有輕重緩急，而鳥束零太相關的一切從來不在其中。
「別見死不救啊！」
鳥束零太扒拉著他，就差要哭天搶地，「我對過去的一切冒犯悔恨不已，別拋下我啊！」
「……」
齊木楠雄也不可以讓他成為天上的星星。
深呼吸了下，才心平氣和的與他說：「什麽事？」
“是花吐癥啊，齊木桑。”
他轉向一旁，咳咳咳好幾下，捧了滿手的花瓣讓齊木楠雄看，“我不想死救命！”
「！」
——原來人渣如鳥束零太也又純情的暗戀的人嘛？
“你是不是又diss我啦齊木桑，這種時候放過我罷！”
不知曉為什麽，鳥束零太只在t這件事上格外敏銳。
齊木楠雄擺擺手：「你先離我遠點。」
“好的。”
鳥束零太聽從指揮。
齊木楠雄看了下他手上捧的話。
和小鳥游的櫻花不一樣，鳥束零太咳出來的是石楠花。
「……」
「鳥束，我認為你必須要肅清一下自己了。」
——為什麽連花也這般難以言喻！
“這先放在一邊。”
鳥束零太眼巴巴的瞧著齊木楠雄，“有什麽解決方法嘛？齊木桑。”
「有。」
鳥束零太倏地支楞！
「但現在先擱置。」
“啊？”
鳥束零太不理解！
「先等我研究研究，如若實在不行的話，就將一切患花吐癥的人回溯到患病之前。」
超能力者，為所欲為。
“這樣啊。”
鳥束零太鮮明放心了。
他拍拍手，將花瓣落入一旁的垃圾箱，就問：“不過，要研究什麽呢？”
「我不認為花吐癥如都市傳說傳言的一般。」
——什麽單戀者才可以患上的浪漫疾病，過分唯心了。
「尤其是你這般的家夥也患病了，鮮明不對勁！」
“過分了哦齊木桑，過分了哦！”
鳥束零太為自己申訴，“我怎麽就不可以單戀誰啦？”
“我明明對一切女孩子懷著最真摯的愛！”
「饞人身子，下賤。」
超能力者給予他判詞。
「總之，先從都市傳說的來源開始調查罷。」
4.
關於花吐癥的一切，齊木楠雄是從海藤瞬的嗒嗒嗒中聽來的。
而，海藤瞬又是由論壇得知。
那麽。
至少當前最起源的，就是論壇的花吐癥帖子。
「。」
可惜齊木楠雄沒有手機。
“！”
鳥束零太難以置信，“齊木桑竟然！現在可是令和時代！”
「不可以麽？」
超能力者不以為然。
“可以呃也不是不可以……”
鳥束零太不知曉如何言述，“不過你連手機也沒有，那麽一定也沒有line罷。”
“那你究竟是憑借什麽和小鳥游聯系的？”
「？」
超能力者疑惑歪歪頭。
「為什麽在這要提到小鳥游？」
“齊木桑，你是真的不知曉還是在耍我。”
鳥束零太咳咳咳，又咳了一堆不可言喻的花瓣出來。
「……將你奇怪的猜想放置。」
齊木楠雄說：「除非你希望花吐癥伴隨你一生。」
“齊木大明神我錯了！”
鳥束零太鞠躬盡瘁。
“不過說實話，在論壇上約莫也查不到什麽的。”
他的手指按在下翻頁上嗒嗒嗒嗒，論壇上關於花吐癥的帖子早就爆了。
都市傳說嘛。
講究的就是煞有其事。
齊木楠雄翻了翻起源的帖子，的確沒什麽情報。
“這種時候。”
鳥束零太做出滑稽の表情，吐舌，“還是拜托專業人士比較好。”
「？」
專業人士，也就是樓下小黑。
齊木楠雄還是初次來到邙陽諾爾的男子宿舍樓。
以rich著稱的邙陽諾爾在住宿條件上亦是相當降維打擊，讓齊木楠雄偶爾懷疑，這些隨意撒出來的錢是不是來路不明。
搭上電梯，來到頂樓。
「為什麽在頂樓卻是樓下小黑？」
“不知誒。”
鳥束零太的眸子透出一種清澈的愚蠢，“我只是拜托他協助我追女孩子而已。”
“餘下的男生的事情，和我無關。”
——妥妥的人渣啊。
齊木楠雄敲開頂樓唯一的學生宿舍的門扉。
少年人穿著一身漆墨的毛毛領外褂，明明在盛夏天，不熱？
明明是學生宿舍，卻似乎搞成了什麽辦公區域，整個空間最鮮明的是那占據了一面墻的落地窗。
“啊啦，這不是鳥束君嘛？”
少年人擺出撲克牌的笑，“上次的偽裝套餐還滿意嘛？”
“很遺憾失敗了。”
鳥束零太一派痛心疾首的模樣。
——這家夥前不久又來「樓下小黑」處訂購了偽裝套餐，計劃著男扮女裝混入女生的茶會。
而且，或許是優秀的裝備和堅定的信念給予的加成，他扮的不錯。
可惜當時「齊木栗子」也在。
“是這樣啊。”
少年人也表現出為他惋惜的模樣。
不過齊木楠雄可以聽到這家夥的心聲——
「遺憾。」
「明明還想好了如何揭露他來著，沒想到那般快被識破，樂子全沒了。」
他抹抹鱷魚的眼淚，好快就收斂起來。
“那你這次找我來，還帶著盆友，是有什麽委托嘛？”
“是的！”
鳥束零太連忙將齊木楠雄讓出來，“我記得你這也販賣情報的，我們希望知曉花吐癥相關的一切。”
“這可是高價。”
他笑笑，“如若只是希望解除花吐癥的話，只知曉它從什麽地方開始傳染就可以。”
身處頂樓卻是樓下小黑，提供各種奇怪道具還販賣情報的少年人對齊木楠雄這般自我介紹——
“初次見面，我是折原臨也，邙陽諾爾二年級生，未來的職業希求是情報販子。”
“請多指教，齊木君。”
「。」
齊木楠雄斂了眸子，如若他只是尋常人，恐怕不知曉折原臨也為什麽是這般態度。
但他是超能力者。
作為情報販子，折原臨也鮮明是優秀的。
哪怕拼命偽裝成平平無奇的齊木楠雄，也在對方近乎泛濫的情報收集中，逐漸被定義成「不容小覷の偽裝型角色」。
——不可以與之為敵啊。
超能力者當前沒有任何手段可以讓折原臨也不繼續收集關於他的情報，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盡可能趨近於平凡。
這也是齊木楠雄一如既往的日常——
「請多指教。」
5.
「花吐癥初始可以追溯到斯蒂爾街的一處馬卡龍小店。」
情報販子如是說。
「斯蒂爾街？」
「就在池袋的西口公園附近，可以導航定位過去，臨對街是美術館。」
齊木楠雄難得來一次池袋。
他向來對這種過分繁華的街區不是很可以，人來人往，心聲煩亂，簡直是找罪受。
遙遙望到傳說中的馬卡龍小店，卻一點點不熱鬧，挺冷清的，連門口的風鈴也靜靜的不響一下。
齊木楠雄推開門扉。
“請問？”
鳥束零太也隨之進來，沒得到任何回答。
格外生動的演繹了什麽是人去樓空。
不過，超能力者在廚房聽到了微弱的響動，似乎是什麽被輕輕放在了桌案上。
於是他對鳥束零太：「安靜。」
又來到拐角處，就要進入廚房——
「破空聲」
誰指尖挑著一張符紙，倏地戳過來。
超能力者的動態視力捕捉到對方袖口處熟悉的邙陽諾爾袖扣，牽引著她進攻的方向化解這一招。
而他也從視覺死角，來到了其正前方——
「……小鳥游？」
小鳥游本來凝住的雲色眸子微微怔大：“齊木君？”
就這一瞬間的失神，她的運動神經又是眾所周知的差，被牽引著絆倒。
齊木楠雄還沒捋順為什麽小鳥游會出現在這，瞥見她摔倒，連忙去接——
卻踩中了地上不知名的柔軟的什麽，被牽連著倒下。
「幸好沒摔到小鳥游。」
少年人將礙事的藍色詭異玩偶扔到一旁，不知曉店家究竟是什麽審美，還將這物件弄得到處是。
「還貼著符紙？」
「似乎是先前鳥束零太手抄送出去的那一堆？」
齊木楠雄正了正眼鏡，希望將小鳥游扶起來，卻突然望進小鳥游雲色的眸中。
他和她，或許從未有過這般的貼近。
近到齊木楠雄甚至探知到小鳥游微微錯亂的呼吸。
「咳咳」
她忍不住咳了下，神情倏地變得慌亂。
「別擔心，小鳥游。」
如若是尋常的齊木楠雄，第一時間就要安慰小鳥游。
但他的思緒這時，全然不在這。
——原來花瓣是憑空出現的。
沒溫度的碰到臉上，輕輕軟軟的劃落。
少年人金曜色的眸子微縮。
櫻花的香和小鳥游身上馬卡龍的微甜混在一起不可分明。
“咳咳。”
齊木楠雄不由得咳了下。
焦金色的向日葵花瓣飄落在衣衫上。
明明是超能力者，卻被這般偶然的傳染上了花吐癥。
5.
「別擔心，小鳥游。」
少年人終於這般說了。
他仍在地上，被小鳥游捧著臉頰。
少女鮮明自責且愧疚的，有一點點欲哭的盈著淚。
——小鳥游哭起來挺好看的。
齊木楠雄偶爾生起這種思緒時，就有點懷疑他是不是隱性的心理變態。
畢竟這種精神病時遺傳性的，而他的哥哥鮮明是一典型案例。
“對不起，齊木君。”
由於些許哽咽，小鳥游的吐字不是十分清晰。
她的手微微在顫。
齊木楠雄無奈的輕輕拍拍她：「別擔心。」
「花吐癥和傳言中不一樣，相關的一切好快就與你說。」
「先起來罷。」
鳥束零太在一t旁的心聲要炸了。
齊木楠雄淺淺的瞥了他一眼：「別多話。」
「不是齊木桑你這幸運色狼還有女孩子投懷送抱的我……」
鳥束零太的怨妒停不下來。
這家夥，如若紋身不疼的話，恐怕可以在全身紋滿各種「xx命」。
齊木楠雄選擇不搭理他。
小鳥游揉揉眼角，微微泛著紅。
她指尖挑著的符紙在方才飄落到了一旁，鳥束零太默默撿起來，格外是淒淒慘慘戚戚的涼。
「發生什麽事了？」
齊木楠雄問小鳥游。
“唔。”
小鳥游不知曉如何說，她猶豫著正要開口，突然：“小心，鳥束君！”
蔫嗒嗒的鳥束零太：“誒？”
轉眼就是一藍色的闊怕小東西撲上來！
“臥槽！”
鳥束零太不知曉爆了什麽地方的方言。
他慌亂的揮舞著手 直到將符紙按到了這玩意的腦闊上，才將其止住。
齊木楠雄還沒問什麽，就被小鳥游牽住手扯入了廚房。
“哇！”
鳥束零太也被扯進來了。
「卡嗒」
門扉被關上。
“先等等。”
小鳥游拍了拍齊木楠雄身上落的花瓣。
她來到櫥櫃的後方。
從齊木楠雄和鳥束零太的視角也可以望到，倚靠在櫃上的少女似乎是昏迷了。
臉頰上依稀存在冷汗。
小鳥游捏著手帕給她擦了擦，又將邙陽諾爾的制服外套輕悄悄的蓋上。
她這才轉過身，對齊木楠雄比劃了比劃。
「嗯嗯？」
「什麽意思。」
鳥束零太讀不懂。
「。」
齊木楠雄知曉。
——這是小時候，他和齊木空助弄出來的行動暗語，沒想到小鳥游還記得。
「到二樓。」
於是鳥束零太目睹小鳥游將暈倒的少女公主抱起，齊木楠雄給她開門。
外間沒有藍色醜陋玩偶飛沖過來，就這般安安靜靜的來到二樓。
「卡嗒」
小鳥游將少女放在床上，關上臥室的門扉。
“呼。”
她暖粉色的發散下來，微微亂。
“咳咳。”
又是一小捧櫻花灑落。
齊木楠雄斂了眸子，這些花瓣，鮮明是較之早上多了。
“咳咳。”
鳥束零太也來。
在場三只花吐癥患者只有齊木楠雄還在忍。
「小鳥游，發生了什麽事？」
他又問。
“方才的藍色玩偶，不知曉為什麽就向著伊布桑沖過來，而伊布桑在望到這玩偶的時候就暈倒了。”
小鳥游現在似乎已經到哪怕只是說話，偶爾也伴隨著花瓣落下的程度了。
僅僅是這般短的時間，花吐癥就惡化到這種地步了嘛？
「玩偶……」
齊木楠雄還記得樓下醜陋的物件，導致他摔倒的罪魁禍首。
「似乎有許多只？」
“嗯。”
小鳥游點點，“不知曉從什麽地方來的，一只一只的沖過來，但貼上鳥束君的符紙就可以停住。”
“哦！”
鳥束零太支棱了。
“哼哼！”
他得意的，睥睨著齊木楠雄。
超能力者不搭理他。
“不過方才是最後一張。”
小鳥游些許不安的微微抿唇。
“啊……”
鳥束零太眸子平移，“我也沒了。”
「？」
齊木楠雄記得他不是日常帶著一堆嘛？
“今天早晨遇到了許多男生找我要，一張100圓全散出去了。”
他嘖嘖：“看來收少了。”
「……」
齊木楠雄猜想，那些家夥絕對是希望將別人定住，然後獨自搶先去找照橋桑或高嶺桑告白。
“那接下來要怎麽辦呢？”
似乎是為了戲劇性，下一瞬就是「砰！」，什麽物件砸在門上，響應著小鳥游的話。
「別擔心。」
齊木楠雄將書包放在茶幾上，從中摸出一堆符紙。
“誒？”
鳥束零太沒忍住疑惑出聲。
「我在你房間取的。」
——這一堆符紙的等價物是國語教科書。
「明天上學記得將教科書還給我。」
鳥束零太：「……還真是無所不能啊齊木桑。」
不過，與鳥束零太解釋後，還要和小鳥游解釋：「這是鳥束先前寄托在我這的。」
“太好啦。”
小鳥游信了。
她躍躍欲試希望將門扉外的藍色物件封住。
「我去罷。」
齊木楠雄捏起一張符紙。
「等等等！」
鳥束零太追上他，「你來？」
「嗯？」
齊木楠雄來到門扉處，「怎麽？」
「不是，齊木桑。」
鳥束零太些許不理解，「我發現你在小鳥游面前為什麽全然不知曉收斂啊？」
「也不是。」
齊木楠雄在短暫的安靜中果斷開門，將符紙貼在正沖過來的藍色玩偶身上，就好似對方故意來撞符紙一般。
「只是小鳥游知曉我格鬥技不錯，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他拎著藍色玩偶，將門扉關上。
「誒？」
鳥束零太的問號幾乎要占滿整個天花板，「小鳥游為什麽知曉，而且是格鬥技？」
「你做了什麽啊齊木桑！」
「沒什麽。」
他將藍色玩偶放在茶幾上，和湊過來的小鳥游一起觀察。
藍色玩偶格外醜陋，哪怕是鳥束零太勾勒的雜七爛八的符紙貼在上面，似乎也成了好看的裝飾品。
“這究竟是什麽啊？”
鳥束零太嫌棄的戳戳這只玩偶。
齊木楠雄借由念話問：「有什麽靈存在麽？」
「沒。」
鳥束零太掀了掀上方的符紙，「幹凈的空無一物，或許是某種非靈的異質？」
畢竟靈存在，或許別的詭秘也存在呢？
「小鳥游，二樓有馬卡龍嘛？」
齊木楠雄問。
折原臨也給予的情報，患上花吐癥的第一群人，全是吃過馬卡龍的——
「……開在年初，馬卡龍做的尤其不錯，於是許多人慕名去品嘗，不過花吐癥開始是在8月27日的時候。」
情報販子似笑非笑，「如若說這一天發生了什麽特殊的事情，也就是店主伊布從臨對的美術館買了一幅畫，換作——」
「——倒吊人。」
6.
“有的。”
小鳥游從冰箱中取出一盤。
繽紛的馬卡龍圓滾滾的，精致小巧。
齊木楠雄捏起一只。
「馬卡龍是花吐癥的緣由，這是第一階段的猜想。」
他攤開給小鳥游說。
「不過邙陽諾爾二年生折原桑給予了不一樣的看法……目前認為，花吐癥和馬卡龍與‘倒吊人’相關。」
「小鳥游，你知曉‘倒吊人’在哪麽？」
“不……”
小鳥游些許猶疑，“伊布桑的確從美術館接回了畫，但不是「倒吊人」。”
「？」
“就在這。”
小鳥游指向一旁墻上掛著的畫作，“名是「被遺忘的肖像」。”
齊木楠雄一怔。
他不認為情報販子會出現這種程度的缺失，於是對鳥束零太說——
「查一下Weis·Guertenas在美術館的展覽畫作。」
“好。”
鳥束零太於是摸出手機嗒嗒嗒。
“……”
小鳥游彎彎眸子，“手機灰常好哦，齊木君。”
「？」
齊木楠雄不知曉小鳥游為什麽突然這般說。
她咳著花，從口袋中摸出pikapika的嶄新手機，灰常有點小得意的擺著。
而，就齊木楠雄半個月前，還記得小鳥游沒有手機來著。
“咳咳。”
小鳥游開始了。
“手機灰常好哦，齊木君。”
她又說了一次，“希望知曉什麽甜點的制作方法，只需要進行簡單的查詢——”
「這種電腦也可以。」
認為沒必要。
“找好吃的店，也不須要去翻推薦雜志和節目，時時刻刻可以在邙陽諾爾研發的app「Quni」找到。”
「哦？」
超能力者微微提起了一點點興致。
“關註相應的標簽和關鍵詞，還可以每日推送，比方說咖啡布丁或者咖啡布丁等等。”
「哦！！！」
他支棱了！
“還可以進行網購，價格低廉還舍去了外出與社交的麻煩！”
「可以！」
齊木楠雄被說動，「手機灰常好呢。」
“嗯！”
小鳥游捏著手機，又咳了一篇花瓣。
她的耳尖微微泛紅，或許是方才吹捧的過分激動了。
按開屏幕，是她和妃竹實貼貼的壁紙。
「。」
——嘛。
齊木楠雄知曉的，小鳥游最喜歡妃竹實。
這手機或許還是之前生日的時候，妃竹實送她的禮物，怪不得如此推薦。
小鳥游的指尖戳開某一小app，似乎是高中生流行的line？
她的列表中還只有初中時玩得好的妃竹實，毛利蘭，以及莫名其妙掛在第三位的工藤新一。
少年人瞇了眸子。
小鳥游又開始誇誇：“line可以隨時聊天呢，還可以發送可耐的表情圖。”
「是，你和妃竹實聊的十分開心。」
齊木楠雄瞅著她的聊天記錄。
“還有還有。”
小鳥游又點開ins，“可以發送照片等等和別人分享日常呢。”
齊木楠雄望到她的主頁全是各式各樣的甜點制作，穿插著和t妃竹實的貼貼。
「……」
「暑假和妃竹實玩的十分開心呢？」
“嗯！”
快樂小小鳥響應。
——他不知不覺將話說出來了。
“齊木君真的不要手機嘛？”
小鳥游這是在明晃晃的安利，眸子期待的望著他。
「。」
齊木楠雄斂了眸子，「……手機挺好的。」
「等解決了花吐癥就買。」
7.
「齊木桑，沒堅持哦？」
鳥束零太賤兮兮的笑著。
「怎麽小鳥游的推薦就這麽快淪陷了啊？」
「可。」
「可？」
齊木楠雄按捺著性子，不將鳥束零太扔出去：「可以關註咖啡布丁的標簽。」
「……好罷。」
鳥束零太偃旗息鼓，「終究還是咖啡布丁勸說你了。」
“沒有「被遺忘的肖像」。”
鳥束零太匯報。
「那麽，這幅畫就存在問題了。」
齊木楠雄來到畫前。
這畫沒什麽特殊，只是葡萄紫色卷發的成年男性，正在昏睡的模樣。
“這家夥頂著裙帶菜哈哈哈——”
鳥束零太笑得好大聲。
——是在說對方奇特的發型。
似乎是動靜過大，將房間的主人吵醒了。
“嗯？”
店主伊布推開臥室的門扉。
她先望到小鳥游，又瞥見餘下的兩只陌生人：“小鳥游君，他們是？”
“是我的盆友。”
小鳥游過去攙扶她，“伊布桑，你的身體還好嘛？”
“嗯。”
伊布或許還有點渾渾噩噩，不過較之方才暈倒的狀態，已經找回理智了。
小鳥游攙著她來到沙發處：“齊木君和鳥束君是方才伊布桑昏迷的時候過來的，為了解決花吐癥。”
“花吐癥？”
伊布些許疑惑。
「是的。」
齊木楠雄說，「你不知曉麽？」
“是什麽流行詞匯麽？”
伊布的神情淡淡的，哪怕經遇了這種非現實的事，也沒慌亂。
齊木楠雄聽著她的心聲，沒說謊。
那麽——
「可以和我們介紹一下這幅畫嘛？」
盡管齊木楠雄希望詢問藍色玩偶的事情，但擔心伊布又收到刺激暈過去，還是從關鍵入手罷。
“……”
伊布望向「被遺忘的肖像」。
她始終冷淡的神情微微動搖了，眸子尤其是，顫著，透出一種格外的脆弱。
伊布說：“我在美術館望到他——”
齊木楠雄註意到「他」的人性化稱呼。
“——我對他一見鐘情。”
「……？」
超能力者微怔。
旁邊的鳥束零太似乎失戀了。
——聽伊布說，她小時候初次來美術館，對「被遺忘的肖像」一見鐘情，在這之後只要有空閑時間，就要過來。
大學畢業後攢了錢，伊布將「被遺忘的肖像」買了下來。
盡管不知曉為什麽美術館稱呼這幅畫是「倒吊人」，但當時過分迫切的心情讓伊布沒在意這些。
“他有什麽問題嘛？”
「花吐癥開始在……」
齊木楠雄將這方的猜想告予她。
伊布斂了眸子，她似乎是掙紮著希望辯駁什麽，又的確知曉著目前發生的一切詭異的事件與這畫相關。
終究是說：“我不希望將他還回去，但你們可以去看美術館中的另一張畫——”
“在二樓，喚作「空想の世界」。”
8.
小鳥游選擇將一半的符紙留下。
自從方才的那一只藍色玩偶被封印之後，就沒有玩偶繼任了。
但以防萬一。
「齊木桑，真的沒關系嘛？」
鳥束零太些許擔憂。
「什麽？」
「小鳥游在的話，你不可以使用超能力啊！如若遇到危險的話怎麽辦！」
「可以的。」
「嗯？」
鳥束零太聽他說什麽瞎話。
齊木楠雄忍了：「你的符紙，方才已經驗證過實用性了。」
「或許要慶幸你的字雜亂扭曲到辨認不出來，隨意說有什麽‘瞬間移動’啊，‘放火’啊之類的符咒，也是可以的。」
「哦！」
鳥束零太，懂了。
“咳咳。”
齊木楠雄咳出了幾片向日葵花瓣。
他些許不適應發出聲音，指尖微微捏了捏咽喉處。
Weis·Guertenas的畫作存在一種詭異的風格，齊木楠雄不懂藝術，如若將海藤帶過來，他或許可以嗒嗒嗒說上一堆。
美術館中熙熙攘攘有著幾名參觀者。
三只少年人結伴來美術館這件不尋常的小事也沒什麽關註，就這般順風順水的來到美術館二樓。
「空想の世界」不難找，由於它格外的大，占據了整整一面墻壁。
齊木楠雄停下，正要仔細看，倏地燈光閃爍！
本來還多多少少存在著的心聲在頃刻間只餘下鳥束零太在一旁喳喳。
「出事了。」
當他們走出這一處走廊，來到外間寬敞的位置，就發現美術館中空無一人。
“到、到一樓看看罷。”
鳥束零太連一只鬼也沒瞧見，有點害怕。
「……你這家夥害怕的點是不是些許不對。」
小鳥游挺冷靜的。
還拍拍慌亂的鳥束零太，十分靠譜的說：“別擔心，鳥束君。”
“齊木君可以的！”
「。」
偶爾，齊木楠雄十分希望知曉小鳥游對他沒由來的信賴究竟是為什麽。
「去一樓罷。」
卻才走下臺階，燈光倏地閃爍又瞬間熄滅。
齊木楠雄的回溯也沒將光明弄回來。
“啊啊啊！齊木桑怎麽辦啊！”
鳥束零太在嚷嚷。
齊木楠雄將之忍耐，從他薛定諤的書包中摸出一手電筒：「你止住。」
「學學小鳥游！」
「咚咚」
空無一人的美術館突然傳來腳步聲。
“有鬼！”
鳥束零太一下子支棱了。
齊木楠雄沒搭理他，來到窗戶處。
一片空白望不到外間的景色，還是鎖著的。
齊木楠雄嘗試著憑借超能力打開，不行。
「似乎是講究因果律的？」
齊木楠雄不知曉在哪聽說過，似乎是妃竹實念叨的玄學？
這窗戶被設定成「上鎖的不可以打開」，那麽哪怕超能力也不成。
齊木楠雄淺淺的嘖了下。
他討厭因果律。
「莎啦啦」
第二扇窗戶突然流下來暗紅色的物件。
“啊啊啊是血嘛！”
鳥束零太嚇的惶惶，連忙躲到齊木楠雄身後。
小鳥游猶豫了下。
她悄捏捏的也躲過來，讓齊木楠雄些許想笑。
「小鳥游，這是在合群嘛？」
齊木楠雄離開這扇窗戶，想去二樓看一下「空想的世界」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變化。
「咚咚」
二樓的窗戶有誰走過。
「。」
鳥束零太被嚇的沒聲響了。
小鳥游不動聲色的扯上了他的袖扣，方才終於也是被嚇到了麽？
「別擔心，小鳥游。」
齊木楠雄不知曉今天是第幾次這般說：「你不是說過嘛？」
「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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