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旗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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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旗鼓（二）
哪知沈暗鈺卻沒有半分的不悅, 甚至……甚至有那麽幾分的喜悅？
他伸手極為自然地攬著楊明菡，變戲法地從身後拿出一個簪子，極為愛憐地給楊明菡簪進了發髻中。
細細端詳了許久, 這才粲然一笑道：“我知你年歲尚小, 子嗣之事不用太過著急。”
“畢竟……”說到這兒, 在楊明菡看不見愛你的地方, 他眸光微微一沈，緩緩道：“畢竟你我正值錦瑟年華, 子嗣乃水到渠成之事。”
目光雖冷, 說出的話語卻截然相反。
楊明菡縮在沈暗鈺的懷中, 貼近他胸膛的耳朵靜靜聽著那沈穩有力的心跳聲, 她只覺得這一切美好的像夢。體貼又溫柔的夫君, 偶爾也會拌嘴, 可大抵來說總是好的。
思及此, 她緩緩擡手，緊緊環住他的身軀。
“可我很喜歡孩子呀，難道你就不想瞧見一個像你又像我的孩子？”楊明菡滿含憧憬地描繪著。
在她的想象中, 孩子無關男女，只要是他們兩個的孩子就成, 若是男孩，那他就可以跟著大哥一道習武, 要是想學文, 亦可跟在謝潯身旁，得他教導。
若是女兒，她定會毫不吝嗇的將所有寵愛都灌溉鈺她一人之身。
說到動情之時, 楊明菡猛然從沈暗鈺的懷中鉆了出來，明亮的眸子緊緊盯著他, 歡快道：“日後有了孩子，你在不府中也能有人陪著我。”
“就像阿娘和阿爹一樣，錦瑟和鳴地過完一生。”慢慢地她的語調開始下降，似是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
忽然，一雙大手掐住了她的細腰，手中暗自用力，她被猛地擡高。
楊明菡還未來得及開口叫喊，便被人放到了書案之上。
她又羞又惱，俊俏的小臉都裹上了一層晚霞，連忙垂下了腦袋，故作鎮定。
晚霞自雙頰往下爬，直到纖細的脖頸染上了一層薄紅之後，她熱得都快要化了。偏生沈暗鈺依舊不依不饒，微涼的指尖劃過她的肌膚，所到之處皆是戰栗。
他見目的達成，促狹一笑，微微彎腰湊近了她的耳邊，低聲道：“可我只喜歡你。”
很顯然，他是在回答楊明菡的上一個問題。
漫天的打鐵花在楊明菡的心中四散開來，突然而來的心動另她猝不及防，縱使她自詡刀槍不入，也抵不過這繾綣又魅惑的情話在耳邊炸開。
她被迫擡頭，眼尾還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淚珠。
後者則溫柔地替她揩去淚水，低沈的嗓音帶著幾分的誘哄道：“怎麽哭了，嗯？”
楊明菡則賭氣不出聲，一張小臉氣得通紅，若非那鉗制在下巴上的指尖阻礙她的動作，恐怕下一刻她就要轉過頭去，不再搭理他了。
“如今你我皆是血氣方剛的大好年華，何必急於一時？”說罷，他極為愛憐地在她額間留下了一吻。
順勢而下，他又細細地啄了好幾口。
此人忒……忒不要臉了些，正是光天化日的他在此說什麽葷話。
楊明菡小臉爆紅，還未來得及痛呼出聲，下一刻天旋地轉間，她被人禁錮在懷中，一個又一個緊密的吻鋪天蓋地襲來。
……
“天還亮著呢！”她瑟縮著腦袋甕聲甕氣道。
“嗯，天很快就黑了。”
累到極致時，她根本抽不出空瞧外頭的天是明是暗，只曉得自己滿身汗水，黏黏膩膩地貼在身上，好不舒服。
再後來，她忘了個一幹二凈。
第二日一早，一碗湯藥及時送了過來。
楊明菡雖新生不滿，卻還是如以往般，乖巧地一飲而下。口中的湯藥剛咽下，當即就苦著小臉，飛快地從托盤中拈了塊蜜餞塞進嘴裏，感受著浸潤的絲絲甜意在舌尖蔓延，她這才舒緩地喟嘆了一聲。
只是今日，怎得不見沈暗鈺？
楊明菡轉了轉眸子，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淺淺嘆了口氣，便也不放在心上。
她在丫鬟的服侍下梳洗一番，用了早飯後，這才漫無目的地在府內走動，權當是散步了。
不知怎的，她走著就走著，再擡頭瞧時，就瞧見了一處書房。她暗自思忖，依著沈暗鈺的性子，定是在書房中處理公務。
她眉眼靈動起來，狡黠一笑，朝身後的蕓桐使了個眼色眼，便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去。而那守在門外的侍衛，早就對此見怪不怪，甚至極為有眼力見兒地當做沒看到。
屋內的交談聲放得極為低緩，不過因著她站得近，隱隱約約中還是能聽見幾分的。
她屏息凝神t，側身聽著腳步聲緩緩走來，打算嚇一嚇他，畢竟她還沒瞧見過這穩重的太子殿下何時能大驚失色呢。
光是想一想，她都覺得心生歡喜。
可下一刻，屋內的交談聲傳至耳邊，她面上的淺笑寸寸凝結，最後碎了一地。
彼時屋內，沈暗鈺眉眼低垂，似是在沈思，又似在瞧這一處出了神。
手中的書信在這一刻變得熾熱極了，仿佛能透過他的指尖直直燃燒進心底。
半晌後，他終於做下決定，重重嘆了口氣道：“此一戰事關靖國存亡，不得不打。”
楚望安邁出的腳步微微一頓，若有所思道：“眼下澧州城池已失，若是卑彌和羌巫一同西行，那麽汴梁城就將是下一個澧州。”
“所以這一戰，必須要打。”
“可……”楚望安心下憂慮頗多，尤其他曾與謝潯同窗過，而楊家滿門忠烈，實在是不敢繼續冒險了。
“不必掛懷，此事我自有定奪。”沈暗鈺給了楚望安一個放心的眼神，嚴肅道。
“此一番戰役，楊家長子……”
話還未說完，便被開門之聲給打斷了。
沈暗鈺遞給楚望安一個放心的眼神，後者當即會意，擡手行了一禮，便坦然自若地緩緩離去。
走時還不忘貼心地將房門給帶了個嚴嚴實實。
剎那間，書房內一片寂靜。
兩人都在僵持著，楊明菡擡眸看了一眼沈暗鈺，清澈的眸子裏滿是戒備。
沈暗鈺緩緩一笑，眉眼間盡是柔情，宛若情人低語般低語道“明菡，過來。”
她固執地搖了搖頭，開口道：“你不是答應了我，不會讓我大哥上戰場嗎？”忍了許久的脾氣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楊府滿門就剩下大哥了，你就不能看在我的情面上放過他嗎？”她字字泣血，小臉上滿是悲戚。
“你知道的，我阿爹和阿娘在一年內雙雙離世，你要我如何？要我如何！”
“明菡，過來。”沈暗鈺冷著臉色道。
“不，我不會過去的！”她猛地搖頭，不帶任何留戀地轉過身去，雙手剛觸及房門，就聽見身後一道極為嚴厲的聲音傳來。
“明菡，過來，你知道的我向來說到做到。”
平日裏聽著極為柔和的腔調，如今聽來，竟莫名多了幾分逼迫之意。
下一刻，沈暗鈺快步走了過來，雙臂如鐵，緊緊鉗制住她的雙肩，逼迫著她面向自己。
得逞之後，他半彎著腰，額頭緊緊抵住她的額頭，氣息不穩道：“難道在你眼中，舉國百姓的性命都比不過你大哥？”
“對，是比不過，我大哥就是頂頂好的人！”此刻正處於氣頭上的楊明菡就如同那豎起尖刺的刺猬，毫不猶豫地紮向最親近之人。
熟不知已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沈暗鈺空出右手緩緩撫向她的後脖頸，微涼的指尖，帶起令人心顫的寒意。
氣到極致時，他竟然笑了。
一雙陰沈的眸子，緊緊盯著被他標記好的獵物，唇角微勾，玩味地輕撫著楊明菡，步步緊逼道：“是，我在你心中向來是不重要的，可這些重要嗎？”
不等楊明菡開口，他便自言自語道：“不重要，只要最後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就好了。”
說著，他微涼的指尖，輕輕勾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耐心欣賞著她蹙眉不安的模樣，隨即輕笑一聲音，頷首在她的唇角留下一吻。
“怎麽這麽嘴硬呢？”
指腹劃過殷紅的唇畔，感受著身下之人的戰栗，待他正欲再吻下去時，那乖巧的腦袋卻別了過去。
“難道你忘了，昨日我曾說過的話？”
她的小性子看在他的眼中，倒像是欲拒還迎的把戲。
“好吧，不逗你了。”隨著聲音的響起，那駭人的壓迫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偏生楊明菡並非那見好就收的主，她擡手就將沈暗鈺退遠了幾步，揚著明艷的小臉道：“我不管，我大哥不能上戰場！”
“你忍心瞧著莫姐姐苦等大哥嗎？反正我是於心不忍的，更何況，她二人還未成婚啊！”
“若是贏了呢？”冷不丁地，沈暗鈺開口道。
“贏？它能保得我大哥平安回來？”這種話她聽得不下數百遍了，最初她也會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打贏了仗家人就會平安回來了。
可隨著年歲的漸長，她再也不信了。
尤其在送走阿爹阿娘之後，她是半點都不會再信了。
“你是舍不得自家兄長，可你瞧瞧汴梁城中這麽多人，他們都有父母、妻子、兄弟，你忍心瞧見他們流離失所，陰陽兩隔？”他柔著聲音句句誘哄道。
“所以你就覺得要用我大哥的性命去換他們？”
“我與他們非親非故，為何要替他們著想。”楊明菡雙目泛紅，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
“楊家就剩下他最後一個男兒了，權當我求你了，行不行？求太子殿下能放過楊家最後一人，留他在汴梁城內碌碌無為一生。”說著她軟弱身子搖搖欲墜。
雙膝沈得像綁了巨石般，拉著她的身子就要往底下跪去。
就在快要落地的剎那，輕飄飄的身子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托住了。
“明菡，不要使小性子！”
“身為將軍本就要為國征戰，他的身後有百姓，有家國，有他堅定的信仰，那是他自己的選擇。”隨即話音一轉，他繼續道：“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將選擇的機會留與他自己，至於他如何做，你莫要插手。”
說完這句話後，他雙目灼灼地看向楊明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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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沈暗鈺卻沒有半分的不悅, 甚至……甚至有那麽幾分的喜悅？
他伸手極為自然地攬著楊明菡，變戲法地從身後拿出一個簪子，極為愛憐地給楊明菡簪進了發髻中。
細細端詳了許久, 這才粲然一笑道：“我知你年歲尚小, 子嗣之事不用太過著急。”
“畢竟……”說到這兒, 在楊明菡看不見愛你的地方, 他眸光微微一沈，緩緩道：“畢竟你我正值錦瑟年華, 子嗣乃水到渠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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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很喜歡孩子呀，難道你就不想瞧見一個像你又像我的孩子？”楊明菡滿含憧憬地描繪著。
在她的想象中, 孩子無關男女，只要是他們兩個的孩子就成, 若是男孩，那他就可以跟著大哥一道習武, 要是想學文, 亦可跟在謝潯身旁，得他教導。
若是女兒，她定會毫不吝嗇的將所有寵愛都灌溉鈺她一人之身。
說到動情之時, 楊明菡猛然從沈暗鈺的懷中鉆了出來，明亮的眸子緊緊盯著他, 歡快道：“日後有了孩子，你在不府中也能有人陪著我。”
“就像阿娘和阿爹一樣，錦瑟和鳴地過完一生。”慢慢地她的語調開始下降，似是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
忽然，一雙大手掐住了她的細腰，手中暗自用力，她被猛地擡高。
楊明菡還未來得及開口叫喊，便被人放到了書案之上。
她又羞又惱，俊俏的小臉都裹上了一層晚霞，連忙垂下了腦袋，故作鎮定。
晚霞自雙頰往下爬，直到纖細的脖頸染上了一層薄紅之後，她熱得都快要化了。偏生沈暗鈺依舊不依不饒，微涼的指尖劃過她的肌膚，所到之處皆是戰栗。
他見目的達成，促狹一笑，微微彎腰湊近了她的耳邊，低聲道：“可我只喜歡你。”
很顯然，他是在回答楊明菡的上一個問題。
漫天的打鐵花在楊明菡的心中四散開來，突然而來的心動另她猝不及防，縱使她自詡刀槍不入，也抵不過這繾綣又魅惑的情話在耳邊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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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則溫柔地替她揩去淚水，低沈的嗓音帶著幾分的誘哄道：“怎麽哭了，嗯？”
楊明菡則賭氣不出聲，一張小臉氣得通紅，若非那鉗制在下巴上的指尖阻礙她的動作，恐怕下一刻她就要轉過頭去，不再搭理他了。
“如今你我皆是血氣方剛的大好年華，何必急於一時？”說罷，他極為愛憐地在她額間留下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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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忒……忒不要臉了些，正是光天化日的他在此說什麽葷話。
楊明菡小臉爆紅，還未來得及痛呼出聲，下一刻天旋地轉間，她被人禁錮在懷中，一個又一個緊密的吻鋪天蓋地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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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菡雖新生不滿，卻還是如以往般，乖巧地一飲而下。口中的湯藥剛咽下，當即就苦著小臉，飛快地從托盤中拈了塊蜜餞塞進嘴裏，感受著浸潤的絲絲甜意在舌尖蔓延，她這才舒緩地喟嘆了一聲。
只是今日，怎得不見沈暗鈺？
楊明菡轉了轉眸子，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淺淺嘆了口氣，便也不放在心上。
她在丫鬟的服侍下梳洗一番，用了早飯後，這才漫無目的地在府內走動，權當是散步了。
不知怎的，她走著就走著，再擡頭瞧時，就瞧見了一處書房。她暗自思忖，依著沈暗鈺的性子，定是在書房中處理公務。
她眉眼靈動起來，狡黠一笑，朝身後的蕓桐使了個眼色眼，便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去。而那守在門外的侍衛，早就對此見怪不怪，甚至極為有眼力見兒地當做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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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息凝神t，側身聽著腳步聲緩緩走來，打算嚇一嚇他，畢竟她還沒瞧見過這穩重的太子殿下何時能大驚失色呢。
光是想一想，她都覺得心生歡喜。
可下一刻，屋內的交談聲傳至耳邊，她面上的淺笑寸寸凝結，最後碎了一地。
彼時屋內，沈暗鈺眉眼低垂，似是在沈思，又似在瞧這一處出了神。
手中的書信在這一刻變得熾熱極了，仿佛能透過他的指尖直直燃燒進心底。
半晌後，他終於做下決定，重重嘆了口氣道：“此一戰事關靖國存亡，不得不打。”
楚望安邁出的腳步微微一頓，若有所思道：“眼下澧州城池已失，若是卑彌和羌巫一同西行，那麽汴梁城就將是下一個澧州。”
“所以這一戰，必須要打。”
“可……”楚望安心下憂慮頗多，尤其他曾與謝潯同窗過，而楊家滿門忠烈，實在是不敢繼續冒險了。
“不必掛懷，此事我自有定奪。”沈暗鈺給了楚望安一個放心的眼神，嚴肅道。
“此一番戰役，楊家長子……”
話還未說完，便被開門之聲給打斷了。
沈暗鈺遞給楚望安一個放心的眼神，後者當即會意，擡手行了一禮，便坦然自若地緩緩離去。
走時還不忘貼心地將房門給帶了個嚴嚴實實。
剎那間，書房內一片寂靜。
兩人都在僵持著，楊明菡擡眸看了一眼沈暗鈺，清澈的眸子裏滿是戒備。
沈暗鈺緩緩一笑，眉眼間盡是柔情，宛若情人低語般低語道“明菡，過來。”
她固執地搖了搖頭，開口道：“你不是答應了我，不會讓我大哥上戰場嗎？”忍了許久的脾氣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楊府滿門就剩下大哥了，你就不能看在我的情面上放過他嗎？”她字字泣血，小臉上滿是悲戚。
“你知道的，我阿爹和阿娘在一年內雙雙離世，你要我如何？要我如何！”
“明菡，過來。”沈暗鈺冷著臉色道。
“不，我不會過去的！”她猛地搖頭，不帶任何留戀地轉過身去，雙手剛觸及房門，就聽見身後一道極為嚴厲的聲音傳來。
“明菡，過來，你知道的我向來說到做到。”
平日裏聽著極為柔和的腔調，如今聽來，竟莫名多了幾分逼迫之意。
下一刻，沈暗鈺快步走了過來，雙臂如鐵，緊緊鉗制住她的雙肩，逼迫著她面向自己。
得逞之後，他半彎著腰，額頭緊緊抵住她的額頭，氣息不穩道：“難道在你眼中，舉國百姓的性命都比不過你大哥？”
“對，是比不過，我大哥就是頂頂好的人！”此刻正處於氣頭上的楊明菡就如同那豎起尖刺的刺猬，毫不猶豫地紮向最親近之人。
熟不知已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沈暗鈺空出右手緩緩撫向她的後脖頸，微涼的指尖，帶起令人心顫的寒意。
氣到極致時，他竟然笑了。
一雙陰沈的眸子，緊緊盯著被他標記好的獵物，唇角微勾，玩味地輕撫著楊明菡，步步緊逼道：“是，我在你心中向來是不重要的，可這些重要嗎？”
不等楊明菡開口，他便自言自語道：“不重要，只要最後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就好了。”
說著，他微涼的指尖，輕輕勾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耐心欣賞著她蹙眉不安的模樣，隨即輕笑一聲音，頷首在她的唇角留下一吻。
“怎麽這麽嘴硬呢？”
指腹劃過殷紅的唇畔，感受著身下之人的戰栗，待他正欲再吻下去時，那乖巧的腦袋卻別了過去。
“難道你忘了，昨日我曾說過的話？”
她的小性子看在他的眼中，倒像是欲拒還迎的把戲。
“好吧，不逗你了。”隨著聲音的響起，那駭人的壓迫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偏生楊明菡並非那見好就收的主，她擡手就將沈暗鈺退遠了幾步，揚著明艷的小臉道：“我不管，我大哥不能上戰場！”
“你忍心瞧著莫姐姐苦等大哥嗎？反正我是於心不忍的，更何況，她二人還未成婚啊！”
“若是贏了呢？”冷不丁地，沈暗鈺開口道。
“贏？它能保得我大哥平安回來？”這種話她聽得不下數百遍了，最初她也會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打贏了仗家人就會平安回來了。
可隨著年歲的漸長，她再也不信了。
尤其在送走阿爹阿娘之後，她是半點都不會再信了。
“你是舍不得自家兄長，可你瞧瞧汴梁城中這麽多人，他們都有父母、妻子、兄弟，你忍心瞧見他們流離失所，陰陽兩隔？”他柔著聲音句句誘哄道。
“所以你就覺得要用我大哥的性命去換他們？”
“我與他們非親非故，為何要替他們著想。”楊明菡雙目泛紅，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
“楊家就剩下他最後一個男兒了，權當我求你了，行不行？求太子殿下能放過楊家最後一人，留他在汴梁城內碌碌無為一生。”說著她軟弱身子搖搖欲墜。
雙膝沈得像綁了巨石般，拉著她的身子就要往底下跪去。
就在快要落地的剎那，輕飄飄的身子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托住了。
“明菡，不要使小性子！”
“身為將軍本就要為國征戰，他的身後有百姓，有家國，有他堅定的信仰，那是他自己的選擇。”隨即話音一轉，他繼續道：“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將選擇的機會留與他自己，至於他如何做，你莫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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