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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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訪嫌疑人
李福田被看得越發心虛, 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意，他擡起手一抹。
還是穿棉衣的季節，這模樣怪反常的。
越闌勾起嘴角, 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你緊張什麽？”
李富田裂著嘴一笑, 有些討好的模樣：“警官，你氣勢太強了，我這不被嚇得嘛。”
“您...您不會懷疑我吧？我都不在本市，而且我們公司本來資金就困難，我現在是最不想出什麽事的，我老婆一死，我那辛苦談好的投資都黃了。”
“1月20號晚上你給家裏打了幾個電話, 沒人接, 緊接著又和你老婆通話30秒, 21號早上又重覆如此, 此前三個月你幾乎沒怎麽和你老婆聯系過，為什麽這兩天那麽頻繁？”
越闌黑眸緊緊盯著李富田, 不錯過一絲反應。
即便李富田身高和兇手不匹配，聽完容伊的描述後, 越闌看了門衛兇手進出的時間點, 李富田的身形也和兇手對不上。
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我想讓我老婆給我寄個文件”，李富田解釋道。
“連著打了兩天電話, 說明這文件很急, 你為什麽不自己回來取？”越闌緊追著問。
李富田又擦了擦額角的汗, 這警察的視線太有壓迫感：“投資人本來要看我公司的報告, 後面我打了銀行流水給他們看, 他們就不急了。”
越闌單手搭在靠背上，垂下眼睫, 從檔案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李富田面前，食指一點：“認識？”
李富田探著頭一看：“這是...我老婆的初戀，為了協助警察辦案，這事我就說了，我們三本來是發小，住在一塊的，我老婆先和他在一起了，後面...我和我老婆喝醉酒睡了，就綠了我那兄弟...我兄弟跟我們斷絕關系，就下海經商去了。”
越闌頗有深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富田，將照片抽走，不再說話。
巧合得是，這張兇手藏在沙發縫隙的照片，和容伊形容的兇手也有相似的地方，比如膚色、比如眼睛。
李富田的話語似乎也引導警方，可能是這個人情殺。
越闌問：“他叫什麽名字？知道怎麽聯系他嗎？”
李福田說道：“叫李水龍，他全家早就都搬走了，那事之後，我沒他聯系方式了...我老婆可能有？你們可以查查她手機，她最近老提起李水龍。”
越闌收好照片，用眼神示意旁邊的警官審問。
警官心領神會，又從李富田那兒又問了幾個關於死者情人的信息，其中一個叫辛宏的男人和死者關系最為密切，跟了死者很多年。
尤其是，恰好又和死者最近簽署的一份保險合同的受益人同名，並且最近反常的一周沒聯系過死者。
......
越闌從審問室出來，和呂維說道：“安排人查一下李富田銀行流水，再去和深海市那邊警官核實一下。”
呂維：“是！”
他看向容伊：“你有什麽想法？”
“我...我感覺，他洗脫嫌疑的這一樁樁事情都太完美了”，容伊說道。
有完美的人證，每一個舉動都有合適的理由，從深海市到遼通市光火車就要30小時，完全沒有作案時間。
如果乘坐飛機的話，飛機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實名的，警察一下子就能查出來。
公司關鍵時刻，老婆死了對他拉投資也有影響，沒有動機。
不可能為情殺人，因為都默認各玩各的，不幹涉對方。
“哢噠。”
審問室門打開，簽好名字的李富田走出來，眼眶還紅了。
“警察們，拜托你們一定要抓到兇手啊”，李富田說著說著就開始哽咽，對著越闌和容伊鞠了一躬。
容伊見他這副打心底的悲傷模樣，一時間都懷疑自己的感覺他不對勁，是不是錯怪了人家。
另一旁審訊室門也打開，是李富田的情人蔣琴走了出來。
李富田看見她就開始嚎啕大哭，撲倒她身上。
他哭喊著說道：“琴琴，我只有你了啊...”
蔣琴拍著他的背，兩人一同往外走：“老公，你要振作起來，為了我們的孩子。”
容伊：“...？”
審問蔣琴的刑警三隊副隊長盧雲龍，瞧著兩人的背影，神色都有些無語，將蔣琴的審問報告遞給越闌。
盧雲龍說道：“嘖，真會演。”
越闌掃了一眼蔣琴的審問報告，和李富田說得幾乎都對得上。
他將李富田的報告遞給盧雲龍，交代道：“傅鳳雲還和四個男性關系密切，你帶人去走訪，主要多問問傅鳳雲和李富田的信息。”
盧雲龍接過報告，應了聲，帶著人離開。
緊接著，越闌朝他一起審問李富田的警官說：“繼全，去把三年前3.27連環殺人案的檔案調出來，等我回來看。”
鄭繼全點頭：“是！”
越闌側頭看向容伊：“走訪辛宏，你要去嗎？”
容伊忙點頭，她說道：“剛李富田說，辛宏身高好像180左右，和我們看攝像頭那個維修工人身高差不多。”
她話音剛落，後頭傳來鄭繼全的聲音：“虞副局！”
聽到熟悉的姓氏，容伊回頭望去，見鄭繼全正和一個頭發半百的中年男人敬禮。
察覺到視線，虞副局那雙有些渾濁的眼t睛看了過來。
應該是虞琴遨的爸爸，容伊猜測到，長相有些相似，虞琴遨長相不差，所以這個虞副局看起來挺儒雅英俊的。
虞副局卻冷冷地朝她一笑，目光頗有深意，在她和越闌兩人中間徘徊幾次，隨即背著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容伊沒有來得，感覺到一絲危險。
...
辛宏的房子靠近市中心，和福苑小區離得並不遠。
李富田交代過，這房子是死者給辛宏買的，連保險受益人都填的是辛宏名字，但死者死了一周，這一周裏，辛宏連一個電話都打過。
越闌將警官證亮出來，門衛神情覆雜地看了一眼兩人，將他們放了進去。
抵達辛宏家門口，越闌屈指敲了敲。
隔著門，兩人都聽見裏面正放著歌曲，還有人跟著唱：“我再也不願見你在深夜裏買醉~~”
越闌眉頭輕輕皺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掌攤開，把門拍的震耳欲聾。
裏面突然一靜，緊接著響起腳步聲，門吱呀打開一點。
透過門縫，容伊看見了裏面的男人就裹著浴袍，胸膛前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長相頗為陽剛，鼻梁很高，那雙眼睛倒是看起來普通。
並不是傅鳳雲死前，握著流淚的那張照片上的人。
男人擡起手在鼻子下方扇風，問：“誰啊？你們身上什麽味啊？臭死了！”
越闌一聲警裝，很明顯能看出來是警察，他依舊照例亮了一下警官證，神情看不出喜怒：“有事找你，請配合調查。”
“找錯人了吧”，語調帶著一絲抱怨，男人晃著腦袋，連身體都跟著扭，一邊要將門關閉。
越闌擡腳抵住門，聲音這次帶了一絲不耐煩情緒：“找的就是你辛宏！”
“我憑什麽配合調查！我又沒犯事！滾滾滾！煩死人了啦！”辛宏試圖用力推門。
容伊被後頭的語氣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陽剛的長相卻一副有些娘炮的作風，實在讓人不適。
她試圖開口勸道：“你現在不配合調查，如果出現問題，是可以刑拘你去警察局的，你還不如配合一下。”
辛宏從鼻腔裏哼出一聲：“有本事就刑拘我嘍，我現在很忙得啦！你們這麽臭，不配進我家裏！”
容伊才知道自己當初被當做嫌疑犯是多乖，她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越闌。
她一直看著警官們挺受尊敬的，原來他們也會遇到這種不配合，並且十分嫌棄警官的人。
容易壓低聲音朝越闌說：“沒事，我可以在這裏...發病一下，就是那個職業病，你問我，我說出他的信息。”
越闌正要開口，裏面又傳出一道女聲：“宏宏，是誰呀？”
緊接著又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辛宏來不及阻止，一燙著卷發，同樣裹著浴袍的中年女子，探出腦袋。
她看到容伊，眼睛一瞬間就亮起來，指著容伊說：“哎喲！是你呀！我認得你，女英雄...”
手指移動到越闌身上：“和她背後的男人。”
說完，她還好奇地問：“另一個呢？”
容伊露出困惑的表情，什麽？越闌站在她前面的呀？另一個啥？
辛宏推了推女人，哄道：“我的小甜心，你別管，這兩人找茬呢，你去躺著，我來打發他們。”
女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很幹脆地把鏈條門鎖打開，說道：“幹嘛不讓人進來，快進來快進來，我叫蔡麗，是他女朋友。”
蔡麗還微微彎下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神情很是激動。
越闌本準備強硬態度來對付辛宏，突然被請進屋子裏，難得出現一絲茫然。
他側頭說道：“你名氣還挺管用的。”
容伊摸了摸鼻子，也有些驚訝，記者圈子因為她抓到兇手而關註她，不認識的陌生人咋也這麽尊敬她？
蔡麗親熱地挽著容伊，吩咐道：“你們兩個男人聊，我跟女英雄聊聊。”
說完她就拉著容伊坐在沙發上，小聲問：“你們身上什麽味道啊？好奇怪，不好聞...難道帥氣的男警官都喜歡聞這種香水嗎？”
容伊：“.......？”不，這是屍體腐爛的氣味...沖了兩次澡都洗不掉。
她打量了一下屋內，是一套公寓，一室一廳，房間裏掛滿了畫作，好多裸露的女人身體。
地上還撒滿了花瓣，點了香薰蠟燭，香氣混合著自己身上的味道，她有些難受的動了動鼻子，秀氣的眉毛都皺了起來。
越闌已經壓低聲音開始審問辛宏，但辛宏一直目光朝容伊和蔡麗那兒瞥。
...
蔡麗推了推容伊：“說話呀，你好厲害，能讓兩個這麽帥的男人喜歡你，有什麽秘訣快教教我！我可以給你豐厚的報酬！”
容伊還是丈二摸不著頭腦：“啊？”
蔡麗幹脆從桌子上拿起了報紙，遞給容伊：“就是這個呀，我從這裏知道你的，別藏著掖著了嘛，咱們都是女人！”
小七就是這時候說話的：【哦...我是說有一兩萬很奇怪的情緒值，一直找不到來源，原來是這個八卦小報的呀。】
容伊瞥了一眼，小報封面就是很大的加粗字體：女嫌疑犯變女英雄之她背後的兩個英俊男人。
粗略掃了一眼，她終於知道蔡麗在說啥了，救大命了！完全是造謠啊！
那天明明是正常聊天，怎麽配圖之後變成了三人暧昧了？！
而且那天她是第一次見越闌，和商野說話都沒有多少句！什麽喜歡不喜歡？！
容伊視線迅速搜尋，找到了這個篇新聞的作者——知心哥哥。
“.......”
好好好，我記住你了知心哥哥！
容伊微瞇著眼睛，把報紙折疊好。
笑容滿面地側頭看向蔡麗。
現在好不容易進屋子，要給越闌創造審問時間，於是容伊正了正神色：“秘訣就是...”
兩人靜靜對視，她絞盡腦汁思考著，而蔡麗一臉期待，雙手捧著，眼裏像是有小星星一樣。
最後容伊艱難說道：“每天看新聞聯播，學習黨的政治要領，建設社會主義新華國。”
蔡麗緩慢地歪頭：？
容伊指著越闌小聲強調說：“他可是黨員呀，你不看這些怎麽會有共同話題呢？”
蔡麗咬緊嘴唇，有道理...真的很有道理！
看來這個秘訣是真的！
可她做不到啊，看新聞聯播就困。
她皺起了眉頭，考慮要不要為了帥哥逼著自己去看。
而那邊越闌已經朝辛宏問道：“上次見到傅鳳雲是什麽時候？”
聽到這個名字，辛宏一瞬間就緊張起來，飛快看了一眼蔡麗，見她表情十分凝重，立馬就慌了。
“我不認識她，好了！你們都出去行不行，想要我配合，麻煩出具什麽要求我配合的通知！我現在在和女朋友約會，不想被你們打擾！”辛宏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他指著容伊又說道：“我知道你，記者是吧，你又想拍什麽曝光我嗎？！最討厭你們這種職業的人了！簡直想蒼蠅一樣惹人煩！小心我起訴你啊！”
蔡麗不悅：“宏宏，容伊可和之前拍你的記者是不一樣的，人家是做大新聞的，態度給我放尊敬點！”
辛宏冷笑一聲，將那張小報往越闌面前一拍，容伊來不及阻止，越闌已經好奇地拿起來看。
辛宏又說到：“拜托，警官要帶著你的小情人玩抓人游戲，我可不想配合你們！”
他又對容伊冷笑：“不就是靠賣身獲得內部消息，抓兇手嗎，你還瞧不起我了？咱們明明都是一樣的人！”
辛宏沒錯過容伊之前掃視了一圈屋子後，眉毛皺起來的模樣，她一個記者有什麽資格看輕他？！
好歹他可是有名的畫家，報出名字，畫家圈都很尊敬的！
況且這兩人再不走，等會他的金主蔡麗知道自己還和別人有一腿，他可就又少了一個經濟來源了！
蔡麗知道辛宏對自己被包養的身份很敏感。
但她確實也喜歡辛宏，說話逗得她很開心，床上也伺候得不錯，還挺聰明的不粘人。
於是她笑呵呵地試圖緩和氣氛：“好啦，有什麽丟人的，都是本事！宏宏，別氣別氣，我看著心疼！”
越闌將報紙放下，輕點著報紙說道：“無稽之談，她是憑自己的本事，讓我追求她的。”
容伊本來冷冷地盯著辛宏，這句話讓她一楞：啊？
越闌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視線冷冷地掃向辛宏，沈聲說：“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配不配合？”
他眼睛微瞇，身上那股子上位者氣息毫不遮掩地釋放出來，神情透著滲人的寒霜，嘴角都抿直了。
另一只手已經朝腰間別著槍的地方摸去，衣擺撩起一點t，露出被皮帶勾勒的勁瘦腰肢。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什麽都不清楚，請滾出去！”辛宏雖然被看得有些害怕，但依舊梗著脖子說道。
小七見狀都生氣了：【可惡！容伊！我免費給你用一次技能！氣死我了！竟然敢說你是賣身獲得消息，我要給他看看我們的厲害！而且我懷疑他就是兇手！這麽不配合！】
還沒等容伊反應過來，小七已經大喊：【現場回溯！】
恰好蔡麗又問道：“好啦好啦，大家冷靜一點，你們到底找辛宏什麽事情呀？”
容伊笑了起來，溫柔說道：“我們懷疑他殺人了，所以來找他確認一下1月23號的行蹤，請問假兒子叫您媽媽，您考慮給他一個大比兜嗎？”
蔡麗懵了一秒，迅速朝辛宏那兒瞥了一眼，罕見的有些羞澀的模樣。
容伊怎麽知道他們在床上的騷話？
她雖然比辛宏大了十多歲，辛宏也沒什麽戀母情節，但就是情趣嘛...
她輕咳一聲：“哎呀，怎麽會，我挺喜歡的啦。”
辛宏被冒犯的臉都漲紅了，這記者想挑撥離間是吧！
他質問：“怎麽？羨慕我們玩得花嗎？！你的兩個警察金主太古板了是吧？”
容伊有些茫然，什麽跟什麽？
他們在說什麽！？
不過她已經如實說道：“沒怎麽呀，不羨慕，越闌不古板的，他還給我摸腹肌，請問您考慮獻祭一毛錢求邪神殺死自己的舊愛嗎？”
越闌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熱鬧，聽到這個提問，他看向辛宏的眼神帶著審視。
辛宏後退一步，神色明顯慌張了不少。
這記者怎麽知道，他準備利用邪|教殺死傅鳳雲的計劃？
傅鳳雲實在是太瘋狂了，他兩個月前找到了蔡麗這個金主，於是想和傅鳳雲分手，想不到她卻突然買了意外保險，受益人寫自己，來表達對自己的愛意。
並且還說要離婚，和他結婚，把財產都公證給自己，如果自己不答應，要鬧得全城都知道，簡直有什麽大病。
傅鳳雲那點財產哪裏比得上蔡麗？
蔡麗聽到這個提問，生出了疑惑：“誰是舊愛？我是新歡嗎？”
容伊笑瞇瞇的點頭：“啊，您不是呢，舊愛是你和傅鳳雲，新歡是小紅，春芬，若吟...”
隨著容伊一個一個蹦出名字，蔡麗看辛宏的眼神越發帶有殺意。
她老公綠她，她無所謂，自己反正也綠回去了，但自己養的小白臉竟然敢綠她？不知道她爸爸是誰嗎？！
辛宏越來越慌亂，不是，這記者怎麽連自己一夜情的對象的名字都知道啊？
這到底怎麽知道的？難不成她有什麽特殊能力？
容伊念了一大串名字後，才提問：“請問您女兒被換走後，考慮提著菜刀追殺人販子十三條街嗎？”
蔡麗本來在惡狠狠地瞪辛宏，聽到這個問題又懵了。
她生的是兒子啊？哪裏來的女兒？
當初她和老公是聯姻，說好了生個孩子就各玩各的，不過老公的前女友一直視她為眼中釘。
蔡麗完全沒興趣和一個女人爭奇鬥艷，只想快活人生，玩玩男人不快樂嗎？
她神色有些凝重，開始思考容伊說的是真是假。
辛宏卻一瞬間像是找到容伊的漏洞了一樣，高興地說：“哈哈哈，我的小甜心就一個兒子，你胡說什麽呢？！”
容伊眨了眨眼，又淡定說道：“我沒有胡說呀，那是蔡麗的假兒子呀，被人偷偷掉包換走了她的孩子，請問您覺得西醫壯陽藥適合當飯吃還是中醫的呀？”
辛宏一瞬間惱羞成怒：“我才沒吃壯陽藥！我是真男人！你胡說這些是想找死嗎？”
容伊雙手一攤：“我想長命百歲的！”
她說完後，朝辛宏工作臺走去，辛宏見狀馬上想過去阻攔，但被越闌抓住肩膀，一下按倒在沙發。
容伊打開工作臺下邊的第二櫃子，拿出一份中式藥材，一個白瓶子，說道：“諾，這是西醫的壯陽藥，這是中醫的，我沒有胡說，請問您看著自己的繡花針考慮做太監嗎？”
辛宏震驚地看著容伊拿出來的東西，又聽到後邊的羞辱他的問題，都要氣得吐血了！
不會容伊知道自己做了延長手術吧！原來他是被嘲笑過繡花針！
“你你你！”
他又急又怕，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蔡麗望著這一切，神情也越發震驚，從聽到自己的孩子被掉包，再到容伊真的翻出壯陽藥，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
她立馬朝容伊跑過去，拿起藥瓶打開，看到裏面熟悉的藥丸，她就確認容伊說得全是實話！
這個藥丸，她曾經嘲笑她那沒用的老公見過的！
那麽剛剛說的假兒子其實是自己現在養的？她本來生的女兒被掉包了？
蔡麗怒火蹭得一下就冒起來，冷冷盯著辛宏：“等我事情忙完了，你死定了！”
她又變了個神色，十分尊敬說道：“容伊，難怪兩個警官會喜歡你，你簡直是神算子，我現在就去做親子鑒定，要是如你所說的，你等著吧！”
蔡麗嚴肅地說道：“等著我好好報答你！”
她松開手，轉身朝沙發走去。
容伊試圖抓住蔡麗的手臂：等等！別走啊，再問問我！好歹讓我把瓜吃完啊！
可蔡麗連衣服都沒換，拎起沙發上的名牌包包就奪門而出。
越闌冷沈的目光落在辛宏的臉上，辛宏此刻正緊張地望著工作臺下方第三個抽屜。
辛宏已經慌得不行了，眼神驚恐：“小甜心，小甜心，別拋下我！我錯了！”
她走了，自己一個人面對這個記者和警察，他好害怕啊！
早知道他就乖乖配合了！被翻出這麽多事情，而且蔡麗爸爸有混黑背景，他搞不好會被扔出去餵魚的。
完了完了，全完了！
現在這個記者，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麽，到底知道他多少事情啊？
辛宏馬上又雙手合十，朝兩人認錯：“我配合你們，容伊，我對不起你，你很有能力，你簡直是天才，是我胡說八道，我該死，你們問什麽我都老實交代！求求你們了！”
越闌冷笑一聲，和容伊說道：“把第三個櫃子打開。”
容伊依言照做，打開抽屜卻看到了一些白色粉末，還有一些色彩鮮艷的藥丸。
她抽了一張紙巾，將東西包出來，扔在桌子上。
越闌突然松開了壓制辛宏的力道，後退一步，他撩起衣擺，從腰間取下一把槍，黑乎乎的槍口直接對準辛宏。
辛宏見狀忙舉起雙手，嚇得眼淚都要流出來，哆哆嗦嗦大氣不敢出的。
不是，就是不配合一下，吃點搖|頭|丸，就要槍斃他？有必要嗎？
容伊也有些驚訝地看著越闌。
越闌活動了一下頭部，目光陰翳：“死者辛宏被發現在家吸毒，試圖奪槍襲擊警察，警員21003無奈之下擊斃辛宏。”
他側頭看向容伊，黑眸染上惡劣的笑意：“是嗎？”
容伊定定看著越闌。
哦，吸毒啊。
她笑了一下，誠實答到：“沒錯，請問我可以戳戳你的胸肌嗎？”
辛宏：？人命關天的時候還調情？！
越闌垂眸低笑了一聲，答到：“不可以哦，我這裏比較敏感。”
話音一落，他一只手擡起來將槍上膛。
聽到這“哢嚓”一聲，簡直像是在辛宏耳邊響起了死亡的鐘聲一樣。
辛宏害怕得以最快的速度開始說話：“我是準備殺了傅鳳雲，計劃是把她帶到永樂村去，那兒經常有人失蹤，等殺了她後，就說她是意外失蹤的！”
“但我還什麽都沒做啊！我只在一周前買了一個新的匿名電話卡和她說要出差，明天準備開始實施，總不能我還沒實施計劃就要槍斃我吧！”
他一口氣說完，喘著粗氣又說到：“永樂村有很多可怕的事情，很可能是邪|教，我知道一些內幕，傅鳳雲說她老公也去過！別殺我啊，我還有用的！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都招了的！”
越闌淡淡的唔了一聲。
低著頭慢悠悠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從裏面咬出一根，就這麽叼在嘴上。
明明才過了幾秒，辛宏卻感覺像是慢動作一樣，目光緊張地望著越闌，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留下。
越闌收回手臂，黑黢黢的槍口對著煙。
“哢噠”。
槍口冒出火焰，他臉頰微微凹陷，香煙尾部火光一閃，慢慢燃起。
辛宏瞬間脫力，倒在地上，如死魚般大口喘氣。
脫離死亡的威脅，他才發現越闌那把槍，比6|4式手槍小了一整輪，還刻著玫瑰花紋，假得不行。
他媽的，竟然是假槍...好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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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田被看得越發心虛, 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意，他擡起手一抹。
還是穿棉衣的季節，這模樣怪反常的。
越闌勾起嘴角, 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你緊張什麽？”
李富田裂著嘴一笑, 有些討好的模樣：“警官，你氣勢太強了，我這不被嚇得嘛。”
“您...您不會懷疑我吧？我都不在本市，而且我們公司本來資金就困難，我現在是最不想出什麽事的，我老婆一死，我那辛苦談好的投資都黃了。”
“1月20號晚上你給家裏打了幾個電話, 沒人接, 緊接著又和你老婆通話30秒, 21號早上又重覆如此, 此前三個月你幾乎沒怎麽和你老婆聯系過，為什麽這兩天那麽頻繁？”
越闌黑眸緊緊盯著李富田, 不錯過一絲反應。
即便李富田身高和兇手不匹配，聽完容伊的描述後, 越闌看了門衛兇手進出的時間點, 李富田的身形也和兇手對不上。
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我想讓我老婆給我寄個文件”，李富田解釋道。
“連著打了兩天電話, 說明這文件很急, 你為什麽不自己回來取？”越闌緊追著問。
李富田又擦了擦額角的汗, 這警察的視線太有壓迫感：“投資人本來要看我公司的報告, 後面我打了銀行流水給他們看, 他們就不急了。”
越闌單手搭在靠背上，垂下眼睫, 從檔案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李富田面前，食指一點：“認識？”
李富田探著頭一看：“這是...我老婆的初戀，為了協助警察辦案，這事我就說了，我們三本來是發小，住在一塊的，我老婆先和他在一起了，後面...我和我老婆喝醉酒睡了，就綠了我那兄弟...我兄弟跟我們斷絕關系，就下海經商去了。”
越闌頗有深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富田，將照片抽走，不再說話。
巧合得是，這張兇手藏在沙發縫隙的照片，和容伊形容的兇手也有相似的地方，比如膚色、比如眼睛。
李富田的話語似乎也引導警方，可能是這個人情殺。
越闌問：“他叫什麽名字？知道怎麽聯系他嗎？”
李福田說道：“叫李水龍，他全家早就都搬走了，那事之後，我沒他聯系方式了...我老婆可能有？你們可以查查她手機，她最近老提起李水龍。”
越闌收好照片，用眼神示意旁邊的警官審問。
警官心領神會，又從李富田那兒又問了幾個關於死者情人的信息，其中一個叫辛宏的男人和死者關系最為密切，跟了死者很多年。
尤其是，恰好又和死者最近簽署的一份保險合同的受益人同名，並且最近反常的一周沒聯系過死者。
......
越闌從審問室出來，和呂維說道：“安排人查一下李富田銀行流水，再去和深海市那邊警官核實一下。”
呂維：“是！”
他看向容伊：“你有什麽想法？”
“我...我感覺，他洗脫嫌疑的這一樁樁事情都太完美了”，容伊說道。
有完美的人證，每一個舉動都有合適的理由，從深海市到遼通市光火車就要30小時，完全沒有作案時間。
如果乘坐飛機的話，飛機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實名的，警察一下子就能查出來。
公司關鍵時刻，老婆死了對他拉投資也有影響，沒有動機。
不可能為情殺人，因為都默認各玩各的，不幹涉對方。
“哢噠。”
審問室門打開，簽好名字的李富田走出來，眼眶還紅了。
“警察們，拜托你們一定要抓到兇手啊”，李富田說著說著就開始哽咽，對著越闌和容伊鞠了一躬。
容伊見他這副打心底的悲傷模樣，一時間都懷疑自己的感覺他不對勁，是不是錯怪了人家。
另一旁審訊室門也打開，是李富田的情人蔣琴走了出來。
李富田看見她就開始嚎啕大哭，撲倒她身上。
他哭喊著說道：“琴琴，我只有你了啊...”
蔣琴拍著他的背，兩人一同往外走：“老公，你要振作起來，為了我們的孩子。”
容伊：“...？”
審問蔣琴的刑警三隊副隊長盧雲龍，瞧著兩人的背影，神色都有些無語，將蔣琴的審問報告遞給越闌。
盧雲龍說道：“嘖，真會演。”
越闌掃了一眼蔣琴的審問報告，和李富田說得幾乎都對得上。
他將李富田的報告遞給盧雲龍，交代道：“傅鳳雲還和四個男性關系密切，你帶人去走訪，主要多問問傅鳳雲和李富田的信息。”
盧雲龍接過報告，應了聲，帶著人離開。
緊接著，越闌朝他一起審問李富田的警官說：“繼全，去把三年前3.27連環殺人案的檔案調出來，等我回來看。”
鄭繼全點頭：“是！”
越闌側頭看向容伊：“走訪辛宏，你要去嗎？”
容伊忙點頭，她說道：“剛李富田說，辛宏身高好像180左右，和我們看攝像頭那個維修工人身高差不多。”
她話音剛落，後頭傳來鄭繼全的聲音：“虞副局！”
聽到熟悉的姓氏，容伊回頭望去，見鄭繼全正和一個頭發半百的中年男人敬禮。
察覺到視線，虞副局那雙有些渾濁的眼t睛看了過來。
應該是虞琴遨的爸爸，容伊猜測到，長相有些相似，虞琴遨長相不差，所以這個虞副局看起來挺儒雅英俊的。
虞副局卻冷冷地朝她一笑，目光頗有深意，在她和越闌兩人中間徘徊幾次，隨即背著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容伊沒有來得，感覺到一絲危險。
...
辛宏的房子靠近市中心，和福苑小區離得並不遠。
李富田交代過，這房子是死者給辛宏買的，連保險受益人都填的是辛宏名字，但死者死了一周，這一周裏，辛宏連一個電話都打過。
越闌將警官證亮出來，門衛神情覆雜地看了一眼兩人，將他們放了進去。
抵達辛宏家門口，越闌屈指敲了敲。
隔著門，兩人都聽見裏面正放著歌曲，還有人跟著唱：“我再也不願見你在深夜裏買醉~~”
越闌眉頭輕輕皺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掌攤開，把門拍的震耳欲聾。
裏面突然一靜，緊接著響起腳步聲，門吱呀打開一點。
透過門縫，容伊看見了裏面的男人就裹著浴袍，胸膛前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長相頗為陽剛，鼻梁很高，那雙眼睛倒是看起來普通。
並不是傅鳳雲死前，握著流淚的那張照片上的人。
男人擡起手在鼻子下方扇風，問：“誰啊？你們身上什麽味啊？臭死了！”
越闌一聲警裝，很明顯能看出來是警察，他依舊照例亮了一下警官證，神情看不出喜怒：“有事找你，請配合調查。”
“找錯人了吧”，語調帶著一絲抱怨，男人晃著腦袋，連身體都跟著扭，一邊要將門關閉。
越闌擡腳抵住門，聲音這次帶了一絲不耐煩情緒：“找的就是你辛宏！”
“我憑什麽配合調查！我又沒犯事！滾滾滾！煩死人了啦！”辛宏試圖用力推門。
容伊被後頭的語氣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陽剛的長相卻一副有些娘炮的作風，實在讓人不適。
她試圖開口勸道：“你現在不配合調查，如果出現問題，是可以刑拘你去警察局的，你還不如配合一下。”
辛宏從鼻腔裏哼出一聲：“有本事就刑拘我嘍，我現在很忙得啦！你們這麽臭，不配進我家裏！”
容伊才知道自己當初被當做嫌疑犯是多乖，她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越闌。
她一直看著警官們挺受尊敬的，原來他們也會遇到這種不配合，並且十分嫌棄警官的人。
容易壓低聲音朝越闌說：“沒事，我可以在這裏...發病一下，就是那個職業病，你問我，我說出他的信息。”
越闌正要開口，裏面又傳出一道女聲：“宏宏，是誰呀？”
緊接著又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辛宏來不及阻止，一燙著卷發，同樣裹著浴袍的中年女子，探出腦袋。
她看到容伊，眼睛一瞬間就亮起來，指著容伊說：“哎喲！是你呀！我認得你，女英雄...”
手指移動到越闌身上：“和她背後的男人。”
說完，她還好奇地問：“另一個呢？”
容伊露出困惑的表情，什麽？越闌站在她前面的呀？另一個啥？
辛宏推了推女人，哄道：“我的小甜心，你別管，這兩人找茬呢，你去躺著，我來打發他們。”
女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很幹脆地把鏈條門鎖打開，說道：“幹嘛不讓人進來，快進來快進來，我叫蔡麗，是他女朋友。”
蔡麗還微微彎下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神情很是激動。
越闌本準備強硬態度來對付辛宏，突然被請進屋子裏，難得出現一絲茫然。
他側頭說道：“你名氣還挺管用的。”
容伊摸了摸鼻子，也有些驚訝，記者圈子因為她抓到兇手而關註她，不認識的陌生人咋也這麽尊敬她？
蔡麗親熱地挽著容伊，吩咐道：“你們兩個男人聊，我跟女英雄聊聊。”
說完她就拉著容伊坐在沙發上，小聲問：“你們身上什麽味道啊？好奇怪，不好聞...難道帥氣的男警官都喜歡聞這種香水嗎？”
容伊：“.......？”不，這是屍體腐爛的氣味...沖了兩次澡都洗不掉。
她打量了一下屋內，是一套公寓，一室一廳，房間裏掛滿了畫作，好多裸露的女人身體。
地上還撒滿了花瓣，點了香薰蠟燭，香氣混合著自己身上的味道，她有些難受的動了動鼻子，秀氣的眉毛都皺了起來。
越闌已經壓低聲音開始審問辛宏，但辛宏一直目光朝容伊和蔡麗那兒瞥。
...
蔡麗推了推容伊：“說話呀，你好厲害，能讓兩個這麽帥的男人喜歡你，有什麽秘訣快教教我！我可以給你豐厚的報酬！”
容伊還是丈二摸不著頭腦：“啊？”
蔡麗幹脆從桌子上拿起了報紙，遞給容伊：“就是這個呀，我從這裏知道你的，別藏著掖著了嘛，咱們都是女人！”
小七就是這時候說話的：【哦...我是說有一兩萬很奇怪的情緒值，一直找不到來源，原來是這個八卦小報的呀。】
容伊瞥了一眼，小報封面就是很大的加粗字體：女嫌疑犯變女英雄之她背後的兩個英俊男人。
粗略掃了一眼，她終於知道蔡麗在說啥了，救大命了！完全是造謠啊！
那天明明是正常聊天，怎麽配圖之後變成了三人暧昧了？！
而且那天她是第一次見越闌，和商野說話都沒有多少句！什麽喜歡不喜歡？！
容伊視線迅速搜尋，找到了這個篇新聞的作者——知心哥哥。
“.......”
好好好，我記住你了知心哥哥！
容伊微瞇著眼睛，把報紙折疊好。
笑容滿面地側頭看向蔡麗。
現在好不容易進屋子，要給越闌創造審問時間，於是容伊正了正神色：“秘訣就是...”
兩人靜靜對視，她絞盡腦汁思考著，而蔡麗一臉期待，雙手捧著，眼裏像是有小星星一樣。
最後容伊艱難說道：“每天看新聞聯播，學習黨的政治要領，建設社會主義新華國。”
蔡麗緩慢地歪頭：？
容伊指著越闌小聲強調說：“他可是黨員呀，你不看這些怎麽會有共同話題呢？”
蔡麗咬緊嘴唇，有道理...真的很有道理！
看來這個秘訣是真的！
可她做不到啊，看新聞聯播就困。
她皺起了眉頭，考慮要不要為了帥哥逼著自己去看。
而那邊越闌已經朝辛宏問道：“上次見到傅鳳雲是什麽時候？”
聽到這個名字，辛宏一瞬間就緊張起來，飛快看了一眼蔡麗，見她表情十分凝重，立馬就慌了。
“我不認識她，好了！你們都出去行不行，想要我配合，麻煩出具什麽要求我配合的通知！我現在在和女朋友約會，不想被你們打擾！”辛宏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他指著容伊又說道：“我知道你，記者是吧，你又想拍什麽曝光我嗎？！最討厭你們這種職業的人了！簡直想蒼蠅一樣惹人煩！小心我起訴你啊！”
蔡麗不悅：“宏宏，容伊可和之前拍你的記者是不一樣的，人家是做大新聞的，態度給我放尊敬點！”
辛宏冷笑一聲，將那張小報往越闌面前一拍，容伊來不及阻止，越闌已經好奇地拿起來看。
辛宏又說到：“拜托，警官要帶著你的小情人玩抓人游戲，我可不想配合你們！”
他又對容伊冷笑：“不就是靠賣身獲得內部消息，抓兇手嗎，你還瞧不起我了？咱們明明都是一樣的人！”
辛宏沒錯過容伊之前掃視了一圈屋子後，眉毛皺起來的模樣，她一個記者有什麽資格看輕他？！
好歹他可是有名的畫家，報出名字，畫家圈都很尊敬的！
況且這兩人再不走，等會他的金主蔡麗知道自己還和別人有一腿，他可就又少了一個經濟來源了！
蔡麗知道辛宏對自己被包養的身份很敏感。
但她確實也喜歡辛宏，說話逗得她很開心，床上也伺候得不錯，還挺聰明的不粘人。
於是她笑呵呵地試圖緩和氣氛：“好啦，有什麽丟人的，都是本事！宏宏，別氣別氣，我看著心疼！”
越闌將報紙放下，輕點著報紙說道：“無稽之談，她是憑自己的本事，讓我追求她的。”
容伊本來冷冷地盯著辛宏，這句話讓她一楞：啊？
越闌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視線冷冷地掃向辛宏，沈聲說：“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配不配合？”
他眼睛微瞇，身上那股子上位者氣息毫不遮掩地釋放出來，神情透著滲人的寒霜，嘴角都抿直了。
另一只手已經朝腰間別著槍的地方摸去，衣擺撩起一點t，露出被皮帶勾勒的勁瘦腰肢。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什麽都不清楚，請滾出去！”辛宏雖然被看得有些害怕，但依舊梗著脖子說道。
小七見狀都生氣了：【可惡！容伊！我免費給你用一次技能！氣死我了！竟然敢說你是賣身獲得消息，我要給他看看我們的厲害！而且我懷疑他就是兇手！這麽不配合！】
還沒等容伊反應過來，小七已經大喊：【現場回溯！】
恰好蔡麗又問道：“好啦好啦，大家冷靜一點，你們到底找辛宏什麽事情呀？”
容伊笑了起來，溫柔說道：“我們懷疑他殺人了，所以來找他確認一下1月23號的行蹤，請問假兒子叫您媽媽，您考慮給他一個大比兜嗎？”
蔡麗懵了一秒，迅速朝辛宏那兒瞥了一眼，罕見的有些羞澀的模樣。
容伊怎麽知道他們在床上的騷話？
她雖然比辛宏大了十多歲，辛宏也沒什麽戀母情節，但就是情趣嘛...
她輕咳一聲：“哎呀，怎麽會，我挺喜歡的啦。”
辛宏被冒犯的臉都漲紅了，這記者想挑撥離間是吧！
他質問：“怎麽？羨慕我們玩得花嗎？！你的兩個警察金主太古板了是吧？”
容伊有些茫然，什麽跟什麽？
他們在說什麽！？
不過她已經如實說道：“沒怎麽呀，不羨慕，越闌不古板的，他還給我摸腹肌，請問您考慮獻祭一毛錢求邪神殺死自己的舊愛嗎？”
越闌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熱鬧，聽到這個提問，他看向辛宏的眼神帶著審視。
辛宏後退一步，神色明顯慌張了不少。
這記者怎麽知道，他準備利用邪|教殺死傅鳳雲的計劃？
傅鳳雲實在是太瘋狂了，他兩個月前找到了蔡麗這個金主，於是想和傅鳳雲分手，想不到她卻突然買了意外保險，受益人寫自己，來表達對自己的愛意。
並且還說要離婚，和他結婚，把財產都公證給自己，如果自己不答應，要鬧得全城都知道，簡直有什麽大病。
傅鳳雲那點財產哪裏比得上蔡麗？
蔡麗聽到這個提問，生出了疑惑：“誰是舊愛？我是新歡嗎？”
容伊笑瞇瞇的點頭：“啊，您不是呢，舊愛是你和傅鳳雲，新歡是小紅，春芬，若吟...”
隨著容伊一個一個蹦出名字，蔡麗看辛宏的眼神越發帶有殺意。
她老公綠她，她無所謂，自己反正也綠回去了，但自己養的小白臉竟然敢綠她？不知道她爸爸是誰嗎？！
辛宏越來越慌亂，不是，這記者怎麽連自己一夜情的對象的名字都知道啊？
這到底怎麽知道的？難不成她有什麽特殊能力？
容伊念了一大串名字後，才提問：“請問您女兒被換走後，考慮提著菜刀追殺人販子十三條街嗎？”
蔡麗本來在惡狠狠地瞪辛宏，聽到這個問題又懵了。
她生的是兒子啊？哪裏來的女兒？
當初她和老公是聯姻，說好了生個孩子就各玩各的，不過老公的前女友一直視她為眼中釘。
蔡麗完全沒興趣和一個女人爭奇鬥艷，只想快活人生，玩玩男人不快樂嗎？
她神色有些凝重，開始思考容伊說的是真是假。
辛宏卻一瞬間像是找到容伊的漏洞了一樣，高興地說：“哈哈哈，我的小甜心就一個兒子，你胡說什麽呢？！”
容伊眨了眨眼，又淡定說道：“我沒有胡說呀，那是蔡麗的假兒子呀，被人偷偷掉包換走了她的孩子，請問您覺得西醫壯陽藥適合當飯吃還是中醫的呀？”
辛宏一瞬間惱羞成怒：“我才沒吃壯陽藥！我是真男人！你胡說這些是想找死嗎？”
容伊雙手一攤：“我想長命百歲的！”
她說完後，朝辛宏工作臺走去，辛宏見狀馬上想過去阻攔，但被越闌抓住肩膀，一下按倒在沙發。
容伊打開工作臺下邊的第二櫃子，拿出一份中式藥材，一個白瓶子，說道：“諾，這是西醫的壯陽藥，這是中醫的，我沒有胡說，請問您看著自己的繡花針考慮做太監嗎？”
辛宏震驚地看著容伊拿出來的東西，又聽到後邊的羞辱他的問題，都要氣得吐血了！
不會容伊知道自己做了延長手術吧！原來他是被嘲笑過繡花針！
“你你你！”
他又急又怕，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蔡麗望著這一切，神情也越發震驚，從聽到自己的孩子被掉包，再到容伊真的翻出壯陽藥，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
她立馬朝容伊跑過去，拿起藥瓶打開，看到裏面熟悉的藥丸，她就確認容伊說得全是實話！
這個藥丸，她曾經嘲笑她那沒用的老公見過的！
那麽剛剛說的假兒子其實是自己現在養的？她本來生的女兒被掉包了？
蔡麗怒火蹭得一下就冒起來，冷冷盯著辛宏：“等我事情忙完了，你死定了！”
她又變了個神色，十分尊敬說道：“容伊，難怪兩個警官會喜歡你，你簡直是神算子，我現在就去做親子鑒定，要是如你所說的，你等著吧！”
蔡麗嚴肅地說道：“等著我好好報答你！”
她松開手，轉身朝沙發走去。
容伊試圖抓住蔡麗的手臂：等等！別走啊，再問問我！好歹讓我把瓜吃完啊！
可蔡麗連衣服都沒換，拎起沙發上的名牌包包就奪門而出。
越闌冷沈的目光落在辛宏的臉上，辛宏此刻正緊張地望著工作臺下方第三個抽屜。
辛宏已經慌得不行了，眼神驚恐：“小甜心，小甜心，別拋下我！我錯了！”
她走了，自己一個人面對這個記者和警察，他好害怕啊！
早知道他就乖乖配合了！被翻出這麽多事情，而且蔡麗爸爸有混黑背景，他搞不好會被扔出去餵魚的。
完了完了，全完了！
現在這個記者，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麽，到底知道他多少事情啊？
辛宏馬上又雙手合十，朝兩人認錯：“我配合你們，容伊，我對不起你，你很有能力，你簡直是天才，是我胡說八道，我該死，你們問什麽我都老實交代！求求你們了！”
越闌冷笑一聲，和容伊說道：“把第三個櫃子打開。”
容伊依言照做，打開抽屜卻看到了一些白色粉末，還有一些色彩鮮艷的藥丸。
她抽了一張紙巾，將東西包出來，扔在桌子上。
越闌突然松開了壓制辛宏的力道，後退一步，他撩起衣擺，從腰間取下一把槍，黑乎乎的槍口直接對準辛宏。
辛宏見狀忙舉起雙手，嚇得眼淚都要流出來，哆哆嗦嗦大氣不敢出的。
不是，就是不配合一下，吃點搖|頭|丸，就要槍斃他？有必要嗎？
容伊也有些驚訝地看著越闌。
越闌活動了一下頭部，目光陰翳：“死者辛宏被發現在家吸毒，試圖奪槍襲擊警察，警員21003無奈之下擊斃辛宏。”
他側頭看向容伊，黑眸染上惡劣的笑意：“是嗎？”
容伊定定看著越闌。
哦，吸毒啊。
她笑了一下，誠實答到：“沒錯，請問我可以戳戳你的胸肌嗎？”
辛宏：？人命關天的時候還調情？！
越闌垂眸低笑了一聲，答到：“不可以哦，我這裏比較敏感。”
話音一落，他一只手擡起來將槍上膛。
聽到這“哢嚓”一聲，簡直像是在辛宏耳邊響起了死亡的鐘聲一樣。
辛宏害怕得以最快的速度開始說話：“我是準備殺了傅鳳雲，計劃是把她帶到永樂村去，那兒經常有人失蹤，等殺了她後，就說她是意外失蹤的！”
“但我還什麽都沒做啊！我只在一周前買了一個新的匿名電話卡和她說要出差，明天準備開始實施，總不能我還沒實施計劃就要槍斃我吧！”
他一口氣說完，喘著粗氣又說到：“永樂村有很多可怕的事情，很可能是邪|教，我知道一些內幕，傅鳳雲說她老公也去過！別殺我啊，我還有用的！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都招了的！”
越闌淡淡的唔了一聲。
低著頭慢悠悠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從裏面咬出一根，就這麽叼在嘴上。
明明才過了幾秒，辛宏卻感覺像是慢動作一樣，目光緊張地望著越闌，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留下。
越闌收回手臂，黑黢黢的槍口對著煙。
“哢噠”。
槍口冒出火焰，他臉頰微微凹陷，香煙尾部火光一閃，慢慢燃起。
辛宏瞬間脫力，倒在地上，如死魚般大口喘氣。
脫離死亡的威脅，他才發現越闌那把槍，比6|4式手槍小了一整輪，還刻著玫瑰花紋，假得不行。
他媽的，竟然是假槍...好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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