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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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卓信書臉一沈：“幻境？”
白芒芒憤然道：“沒錯。這點他可以作證, 我沒有說謊。”
她指了下聞人彧，喊道：“卓隊長，你一定要明察秋毫, 還我們一個真相, 不敢想象在學院用幻境的人是有多麽用心險惡，這次我們誤打誤撞破了幻境，萬一換做其他人，可能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白芒芒現在有股怒氣不知道往哪裏宣洩，說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慷慨激昂，讓人毫不懷疑，如果幕後黑手站在她身前，她會把他撕成碎片。
卓信書沈著道：“你先捋一下思路，告訴我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一直相信學院的治安，但是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話, 那對方看來是不想活了。
白芒芒回憶道：“我和師兄去了礦山一趟，他有事先走了，我一個人回來, 坐傳送陣時剛好碰見結束挖礦懲罰的聞人彧, 我們一起回學院, 但是一出傳送陣，我們就被拉進幻境了。”
卓信書看向聞人彧，少年神情淡淡, 沒有表現出反對之色, 他接著問道：“幻境內容是什麽？”
白芒芒猶豫了一下, 道：“一堆死人。”
卓信書：？
“聞人彧，你來說。”
少年重覆白芒芒的話, 冷著臉道：“一堆死人。”
他親手殺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卓信書聽他們的描述，先入為主地以為他們兩個同時被拉入了幻境，事實上白芒芒要晚於聞人彧一段時間，她不是故意誤導他，而是她自己也這麽認為。
白芒芒不知道，原來那些死人不久前是活著的狀態。
卓信書應道：“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你們等執法堂的消息。”
白芒芒握拳：“謝謝卓隊長。”
有這位鐵面無私的執法隊隊長在，一切陰謀詭計無所遁形，想要陷害她，先過了執法堂這一關吧。
想到這裏，白芒芒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聞人彧，沒有危險的時候他就是最大的危險。
此人變臉迅速，自帶陰冷氣勢，天生的反派角色，威脅起人一套一套的，演員這口飯不給他吃可惜了。
等等，讀心這能力應該消失了吧。
白芒芒覷了一下聞人彧的臉色，一如既往的不好惹，倒沒有其他反應，白芒芒松了口氣，聽不到就行。
這幻境還附帶這樣一個後遺癥，真是見鬼了，白芒芒再次起了把幕後黑手大卸八塊的沖動。
她因為這個受到了多大的驚嚇啊，此仇不共戴天！
燕朝貴帶著一身傷走出傳送陣，姿態扭捏，恨不得遮住小胖臉，不讓其他人看見，意外的是，道路上沒有什麽學生。
他瞇了瞇眼睛，朝不遠處看去——一個是他最痛恨的人，一個是白芒芒，一個是卓信書隊長。
燕朝貴直奔著三個人而去。
卓信書正在叮囑白芒芒兩人：“你們註意自身安全，上下課最好有同學陪著，不要落單，不要去偏僻無人的地方，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保護好自己。”
白芒芒乖乖點頭。
聞人彧一臉拽樣。
“你們是不是犯事了。”突然，小胖子幸災樂禍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卓隊長，我就知道聞人彧不安分，你可要好好治他，不要輕易放過他。”
挖礦的活真不是人幹的，他挖得腰酸背痛，還被監工罵偷懶，偏偏聞人彧挖得這麽嫻熟，臨走前還拿了優秀礦工的稱呼，人比人氣死人。
如今有了落井下石的機會，燕朝貴自然不會放過。
白芒芒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且不說她和聞人彧沒有犯錯，就說小胖子敢在卓隊長的雷點上蹦跶，真是活膩歪了。
卓隊長討厭這種無視紀律的人。
果然卓信書臉一下子黑了，厲聲呵斥：“燕朝貴，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同學，這就是你去礦山反思的結果麽，你給我去執法堂接著關禁閉。”
什麽！
小胖子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珠子，急得話都說不完整：“卓隊長，我……我沒有……”
卓信書冷聲道：“當著我的面還敢狡辯，跟我走一趟吧。”
燕朝貴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事情怎麽會這樣發展，他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麽，燕朝貴不甘心道：“卓隊長你怎麽能包庇他們，你應該秉公處理啊！”
卓信書面色冷然，都到這個時候了，燕朝貴還覺得他出現在這裏是因為白芒芒和聞人彧闖禍了。
“你以為執法堂是什麽地方，你又以為我是什麽人。”卓信書執法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有人人狗膽包天地質疑他處決的公正性。
燕朝貴畏縮了一下，不敢和他對著幹。
這下輪到白芒芒嘲笑小胖子了，語氣中掩不住的笑意：“燕同學，去禁閉室好好反思，下次不要再冤枉人了。”
燕朝貴氣到滿腔怒火，這時卓信書補充道：“你原本的禁閉處罰就沒有結束，在此基礎上，再加三天。”
燕朝貴忍不了了：“卓隊長，我去挖了十天的礦啊，那金煌石有多難挖你知道嗎，我挖得精疲力盡，身上多處負傷，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
卓信書面無表情道：“你的罪責是蓄意殺人未遂，在執法堂處理過的案件中，屬於重罪，必須嚴加看管，監督改造，直到你真心悔過才可以放出來。”
小胖子指著自己，震驚道：“我連關幾天禁閉都沒個準信？！”
卓信書淡定回道：“你姑姑也知道。”
燕朝t貴氣勢瞬間萎靡，難怪姑姑說過下次再去禁閉室看他，原來是因為他還要接受懲罰。
“那他呢？”小胖子指向聞人彧。
卓信書理所當然道：“他已經被釋放了，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接你去執法堂，你也別想著溜，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屆時量刑更嚴重。”
“……”
燕朝貴感覺身心俱疲，這個世界拋棄了他。
白芒芒全程圍觀他的自作孽不可活，燕師說他會跟她道歉，但是看小胖子現在的心性，恐怕是懸了。
白芒芒目送卓信書押著燕朝貴離開，沒好氣地對少年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聞人彧陰晴不定地盯著她的背影，勾起讓人發怵的冷笑，直到她消失在視野中。
白芒芒來到煉丹室，開始加班加點地煉丹，她耽誤了些時間，不快點的話，靈獸園那邊該著急了。
一天忙活下來，白芒芒過得非常充實，她淌著月色回半月湖宿舍，經過橋邊的時候，看見陳卷兒倚在欄桿上，似乎在等人。
白芒芒下意識停住腳步，她不會傻到以為卷兒在欣賞夜景，更有可能的是，對方等的就是她。
至於等她做什麽，結果一目了然。
陳卷兒不懷好意地笑道：“芒芒，來鍛煉了。”
白芒芒：她就知道！
“昨天拉練了一天，我今天腿還酸著，可不可以休息一下。”白芒芒試圖和陳卷兒打個商量。
陳卷兒一步步向她走過去，抓住她的手，不給她逃避的機會，循循善誘道：“鍛煉這種事情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天不去就相當於在做無用功，你也不想白白浪費昨天的付出吧。”
白芒芒垮著小臉，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陳卷兒繼續說道：“你那個天氣預報同學我去打聽過了，丹師學院根本沒有這號人，你這胡謅的本領是挺厲害的。”
白芒芒眼神飄忽起來，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十分心虛：“你怎麽想到去調查這個了？”
“你別忘了，昨天根本沒下雨，你把那觀天象說得那麽邪乎，結果一點都不準，所以我就想拜訪一下本人。”陳卷兒嘖嘖稱奇。
“你這一本正經地扯謊，差點給我唬住了，虧羊子修信以為真，還幫你說話，被騙了都不知道。”
白芒芒尷尬地咳嗽兩聲。
“來，先做個熱身運動。”陳卷兒說道。
“好～”白芒芒有氣無力道。
陳卷兒眼睛微瞇，顯出淩厲之色：“你這個精神頭不對，要不要我親自給你活動一下手腳。”
白芒芒連忙搖頭：“不，我現在精神抖擻。”
她見過卷兒熱身，簡直不是正常人能做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可不想因為嘴硬被卷兒狠狠操練一番。
“你先做組動作，我看看你學得怎麽樣，標不標準。”
“收到！”
漫長的一夜就在鍛煉中過去了。
翌日，白芒芒伸伸懶腰，感覺神清氣爽，靈師的體質特殊，以前八百米測試完第二天醒來身體哪裏都疼，而現在就沒有這種事情發生。
上完高師高百齡的課，白芒芒正欲離開，聽到後面鐘思風的聲音，她心中一動，豎起了耳朵。
鐘思風得意洋洋道：“提前告訴大家一個消息，學院表演賽馬上要來了，據我所知，音師學院和劍師學院兩個分院是最讓人期待的。”
“那我們丹院呢？”有人問道。
鐘思雨擊中要害：“表演賽，顧名思義要呈現出一場美輪美奐的演出，他們可以舞劍，可以奏樂，我們拿什麽比，上去給大家展示一下怎麽煉丹麽。”
對方啞然失聲“……”
白芒芒暗自點頭，有道理。
鐘思雨粲然一笑：“大家實在想參加表演賽的話，我建議你們去其他學院摻一腳，比如有輔修劍術或者音術的同學，你們就比其他人有優勢。”
聽到她的話，同學們開始議論紛紛。
白芒芒轉頭問鐘思雨：“這表演賽有獎勵嗎？”
鐘思雨對她投了個“你懂我”的眼神，說道：“問到重點了，本次比賽取前十名，後五名只有晶幣，按照名次遞增，而前五名還有貢獻值，大家都知道貢獻值有多難獲取吧。”
鐘思風讚同道：“貢獻值和我們的期末考掛鉤，現在還沒有貢獻值的同學可以動起來了，能參賽的就去參賽，爭取給自己加點貢獻值。”
眾人躁動起來，一片說話聲響起。
白芒芒倒是不怎麽著急，她現在有兩千貢獻值，遠超大部分同學。
白芒芒完成每日煉丹，趕去了靈獸園，小李笑得眼睛都快沒有了，誇道：“白同學，你這效率越來越高了，這些靈獸特別喜歡吃你的丹藥，沒到飯點就眼巴巴地等著，趕也趕不走。”
白芒芒爽朗一笑，煉制的丹藥能有這種效果，她感覺自己的能力有了用武之地，白芒芒瞥見管事陪在一個中年男子身邊，好奇道：“你們管事在幹什麽。”
小李說道：“那是禦獸院的秦掌院，靈獸園剛出事的時候，我們管事第一時間聯系秦掌院，因為他有一項獨特的能力，懂獸語。”
白芒芒訝然地看著秦掌院的背影：“這技能太厲害了，秦掌院他什麽靈獸都能溝通嗎？”
小李回想道：“秦掌院雲游四方之前，經常對接靈獸園的工作，有靈獸出了問題查不出來，管事就會去請秦掌院，我有幸目睹過幾次，秦掌院對靈獸的叫聲了若指掌，每句話都能翻譯出來，最後把病竈解除，簡直神乎其神。”
白芒芒忍不住對秦掌院升起了崇敬之心，這是個牛人，而後她想起了一件事：“那靈獸為什麽沒有胃口，秦掌院他檢查出來了嗎？”
“哎。”小李重重地嘆口氣，“前陣子秦掌院一直在外面，管事沒聯系上他，這不現在剛有秦掌院的消息，就把人請過來了。”
白芒芒恍然大悟：“噢～”
“小李，我們過去看看。”白芒芒率先朝秦掌院走去，她想親眼見識一下對方和靈獸交流。
小李自然沒有意見，大步跟上她。
白芒芒剛走近，就聽到管事大驚失色道：“什麽，它們都是裝的？！”
裝？誰裝了？裝什麽？
白芒芒心中冒出一連串的問題，趕緊又湊近了幾步。
秦掌院審問完幾只靈獸，得出一個驚人的結果：“沒錯，它們故意裝作沒有胃口，目的就是為了晶石的能量。”
白芒芒目瞪口呆：臥槽！
管事比白芒芒更加震驚，他氣到發笑：“它們可真是好樣的，難怪我找醫師看過，什麽毛病都看不出來，但是它們卻吃不進去靈米，原來是在給我耍心眼子！”
管事胸膛急劇起伏，抓著水生靈獸的手恨不得扒掉它一層皮，知道他這段日子過得有多焦慮嗎，知道他每天看著晶石大量消耗有多痛心嗎，知道他因為管理不好靈獸園有多難受嗎！
它們竟然聯合起來騙他！
管事強壓下怒火，理智地剖析答案：“秦掌院，以它們現在的靈智，應該做不到這一步，是不是有高階靈獸慫恿。”
秦掌院視線落在湖底深處，說道：“正如你所想，它們說是被高階靈獸的威壓所脅迫，再加上它們自己也垂涎晶石的能量，於是上演了一場好戲。”
這場戲集齊了天時地利人和，但凡秦掌院在學院，這戲恐怕剛開始就要落幕了，只可惜秦掌院不在學院，硬生生讓這場戲唱了快三個月。
白芒芒聽得大為震撼：“它們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
秦掌院側頭看向出聲之人，溫和道：“靈獸的智慧從來不容小覷，不少靈師因為輕視靈獸而在它們手裏栽了大跟頭，你往後也要小心對待。”
白芒芒應道：“好的。”
秦掌院脾氣看起來真好，是她見過的掌院裏面相貌最為親和的一個，方掌院最為嚴肅，臉上總是淡淡的表情。
至於師父，不是她不站在師父那一邊，而是師父和她初次見面時，因為“放毒”一事對她產生了意見，現在通訊時他倒是一直笑瞇瞇的。
管事對秦掌院的做法見怪不怪，對方經常指點禦獸學院的學生，為人比較隨和，這次可能也是把白芒芒當做禦獸師了。
“秦老，她就是我和你說過的煉制出丹藥的學生。”管事說話間帶著讚許之意，“這次多虧有她力挽狂瀾，否則靈獸園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秦掌院眸中劃過一絲意外，微笑道：“不錯，英雄出少年，王問尋有你這樣的弟子，是他之幸。”
他知t道王問尋這些年為了沖擊十級丹師而奔波勞碌，煞費苦心，卻不得入其門，如今老來收了弟子，心思一目了然，對方是要輔助弟子成為十級丹師，間接完成自己的心願。
十級是每個靈師夢寐以求的境界，但是能達到十級的靈師寥寥無幾，哪怕身懷十級靈感，也不一定。
章婪學院是大陸上排名前列的高級靈師學院，老師層面的資源碾壓其他學院不成問題，即便如此，十級靈師也是屈指可數，大多老師停留在了九級，不得寸進。
而秦掌院就是其中一個十級靈師，他擁有聖獸靈體，與生俱來能和靈獸進行溝通，從九級突破到十級時，就是因為靈體的緣故，完成了渡劫。
白芒芒搖頭道：“秦掌院謬讚了，能被師父收為徒弟，是我之幸。”
且不說師父給的丹藥大全和材料典籍幫助她快速掌握了丹師的能力，光靠她一個人不知道要摸索多久，就說平日的一些點撥，就讓她受益匪淺。
秦掌院看向澄澈的湖水，柔和的言語飄蕩在眾人耳中：“說實話，我活了這麽多年，從未見過有靈獸喜食丹藥，你打破了我的局限認知。”
白芒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沒有人可以拒絕一個慈祥長輩的誇讚。
“據靈獸們的交代，丹藥聞起來很香，吃起來更香，初步判斷，是一種不同於晶石的能量，能令它們產生飽腹感。”秦掌院悠悠說道，“所以靈獸們摒棄了晶石，轉而投入到新型飼料的懷抱。”
管事思及此事就來氣：“這群靈獸簡直反了天了，為了貪晶石給我攪和出這等大事，秦老，還要麻煩你，給靈獸園指出罪魁禍首。”
秦掌院頷首：“應該的。”
二人一同離開，前往後山。
白芒芒有心想跟上去，被小李攔了下來：“待會兒可能會有沖突，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白芒芒聽勸，放棄了這個想法。
“芒芒。”霍清羽乘著仙女鶴降落在白芒芒身邊，驚喜道，“剛去丹院沒找到你人，我一琢磨你可能來靈獸園了，果然你在這裏。”
白芒芒詫異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霍清羽嬌俏一笑：“我聽表哥說你的煉丹能力不俗，而且你在靈獸園的事跡我也看在眼裏，所以我想拜托你定制丹藥，不知道可不可以。”
白芒芒喜出望外，居然都有人委托她做定制單了，看來這名聲已經打出去了，她問道：“你的定制要求是？”
霍清羽摸了下仙女鶴的羽毛，脆生生道：“我要一款能讓它變美的丹藥。”
白芒芒低頭看向仙女鶴，反問道：“它？”
對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的契約獸。
霍清羽點頭，勢在必行道：“你知道學院表演賽麽，大家都在討論劍師學院和音師學院的節目，但是我們禦獸師學院絕不讓步，我要讓鶴兒大放光彩，亮瞎他們的雙眼。”
白芒芒：契約獸上臺能幹什麽？
霍清羽看出她的疑惑，指揮著仙女鶴：“小小地表演一下。”
仙女鶴聽到命令，昂了下修長的脖子，雙翼徐徐展開，優美的形體在靈獸中也是屬於佼佼者，它踩了一下地面，對天高亢地啼鳴一聲，直擊白芒芒的心靈。
哇哦。
白芒芒心中驚呼，便看到仙女鶴動了下雪白柔軟的羽毛，倏地騰空而起，在空中盤旋了一個完整的圓，身姿輕盈，體態雋雅。
正如它的名字，好似舞姿翩躚的仙女一般。
仙女鶴表演完，驕傲地落在地上。
“啪啪啪！”白芒芒為它鼓掌，“真好看，它要是完整地跳一支舞，肯定會更加漂亮。”
霍清羽與有榮焉：“鶴兒成為我的契約獸以來，每逢學院有類似於表演賽的比賽，我都會讓它去參加，它也很爭氣，看過的人都讚不絕口。”
“只是……”霍清羽說著說著，有些氣餒，“它最近到了脫毛期，短時間內不會結束，羽毛處於新舊交替的狀態，舊的羽毛有些泛黃，整體看起來不是很美觀。”
白芒芒定睛一看，發現仙女鶴的兩側羽尾處白中摻了黃，仿佛被一點墨水毀壞的畫卷，令人惋惜不已。
“我需要讓它保持潔白如新的模樣，這樣才不會削弱舞蹈的完整性。”霍清羽無法容忍這個小瑕疵，而且她也不想讓大家看到不完美狀態下的表演。
白芒芒若有所思：“聽起來有點像美顏丹。”
“美顏丹？”霍清羽沒聽過這個丹藥，市面上的丹藥大多是為了輔助修煉，少有和修煉無關的丹藥。
“不管是什麽丹。”白芒芒打著包票，“一切都交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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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信書臉一沈：“幻境？”
白芒芒憤然道：“沒錯。這點他可以作證, 我沒有說謊。”
她指了下聞人彧，喊道：“卓隊長，你一定要明察秋毫, 還我們一個真相, 不敢想象在學院用幻境的人是有多麽用心險惡，這次我們誤打誤撞破了幻境，萬一換做其他人，可能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白芒芒現在有股怒氣不知道往哪裏宣洩，說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慷慨激昂，讓人毫不懷疑，如果幕後黑手站在她身前，她會把他撕成碎片。
卓信書沈著道：“你先捋一下思路，告訴我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一直相信學院的治安，但是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話, 那對方看來是不想活了。
白芒芒回憶道：“我和師兄去了礦山一趟，他有事先走了，我一個人回來, 坐傳送陣時剛好碰見結束挖礦懲罰的聞人彧, 我們一起回學院, 但是一出傳送陣，我們就被拉進幻境了。”
卓信書看向聞人彧，少年神情淡淡, 沒有表現出反對之色, 他接著問道：“幻境內容是什麽？”
白芒芒猶豫了一下, 道：“一堆死人。”
卓信書：？
“聞人彧，你來說。”
少年重覆白芒芒的話, 冷著臉道：“一堆死人。”
他親手殺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卓信書聽他們的描述，先入為主地以為他們兩個同時被拉入了幻境，事實上白芒芒要晚於聞人彧一段時間，她不是故意誤導他，而是她自己也這麽認為。
白芒芒不知道，原來那些死人不久前是活著的狀態。
卓信書應道：“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你們等執法堂的消息。”
白芒芒握拳：“謝謝卓隊長。”
有這位鐵面無私的執法隊隊長在，一切陰謀詭計無所遁形，想要陷害她，先過了執法堂這一關吧。
想到這裏，白芒芒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聞人彧，沒有危險的時候他就是最大的危險。
此人變臉迅速，自帶陰冷氣勢，天生的反派角色，威脅起人一套一套的，演員這口飯不給他吃可惜了。
等等，讀心這能力應該消失了吧。
白芒芒覷了一下聞人彧的臉色，一如既往的不好惹，倒沒有其他反應，白芒芒松了口氣，聽不到就行。
這幻境還附帶這樣一個後遺癥，真是見鬼了，白芒芒再次起了把幕後黑手大卸八塊的沖動。
她因為這個受到了多大的驚嚇啊，此仇不共戴天！
燕朝貴帶著一身傷走出傳送陣，姿態扭捏，恨不得遮住小胖臉，不讓其他人看見，意外的是，道路上沒有什麽學生。
他瞇了瞇眼睛，朝不遠處看去——一個是他最痛恨的人，一個是白芒芒，一個是卓信書隊長。
燕朝貴直奔著三個人而去。
卓信書正在叮囑白芒芒兩人：“你們註意自身安全，上下課最好有同學陪著，不要落單，不要去偏僻無人的地方，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保護好自己。”
白芒芒乖乖點頭。
聞人彧一臉拽樣。
“你們是不是犯事了。”突然，小胖子幸災樂禍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卓隊長，我就知道聞人彧不安分，你可要好好治他，不要輕易放過他。”
挖礦的活真不是人幹的，他挖得腰酸背痛，還被監工罵偷懶，偏偏聞人彧挖得這麽嫻熟，臨走前還拿了優秀礦工的稱呼，人比人氣死人。
如今有了落井下石的機會，燕朝貴自然不會放過。
白芒芒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且不說她和聞人彧沒有犯錯，就說小胖子敢在卓隊長的雷點上蹦跶，真是活膩歪了。
卓隊長討厭這種無視紀律的人。
果然卓信書臉一下子黑了，厲聲呵斥：“燕朝貴，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同學，這就是你去礦山反思的結果麽，你給我去執法堂接著關禁閉。”
什麽！
小胖子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珠子，急得話都說不完整：“卓隊長，我……我沒有……”
卓信書冷聲道：“當著我的面還敢狡辯，跟我走一趟吧。”
燕朝貴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事情怎麽會這樣發展，他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麽，燕朝貴不甘心道：“卓隊長你怎麽能包庇他們，你應該秉公處理啊！”
卓信書面色冷然，都到這個時候了，燕朝貴還覺得他出現在這裏是因為白芒芒和聞人彧闖禍了。
“你以為執法堂是什麽地方，你又以為我是什麽人。”卓信書執法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有人人狗膽包天地質疑他處決的公正性。
燕朝貴畏縮了一下，不敢和他對著幹。
這下輪到白芒芒嘲笑小胖子了，語氣中掩不住的笑意：“燕同學，去禁閉室好好反思，下次不要再冤枉人了。”
燕朝貴氣到滿腔怒火，這時卓信書補充道：“你原本的禁閉處罰就沒有結束，在此基礎上，再加三天。”
燕朝貴忍不了了：“卓隊長，我去挖了十天的礦啊，那金煌石有多難挖你知道嗎，我挖得精疲力盡，身上多處負傷，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
卓信書面無表情道：“你的罪責是蓄意殺人未遂，在執法堂處理過的案件中，屬於重罪，必須嚴加看管，監督改造，直到你真心悔過才可以放出來。”
小胖子指著自己，震驚道：“我連關幾天禁閉都沒個準信？！”
卓信書淡定回道：“你姑姑也知道。”
燕朝t貴氣勢瞬間萎靡，難怪姑姑說過下次再去禁閉室看他，原來是因為他還要接受懲罰。
“那他呢？”小胖子指向聞人彧。
卓信書理所當然道：“他已經被釋放了，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接你去執法堂，你也別想著溜，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屆時量刑更嚴重。”
“……”
燕朝貴感覺身心俱疲，這個世界拋棄了他。
白芒芒全程圍觀他的自作孽不可活，燕師說他會跟她道歉，但是看小胖子現在的心性，恐怕是懸了。
白芒芒目送卓信書押著燕朝貴離開，沒好氣地對少年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聞人彧陰晴不定地盯著她的背影，勾起讓人發怵的冷笑，直到她消失在視野中。
白芒芒來到煉丹室，開始加班加點地煉丹，她耽誤了些時間，不快點的話，靈獸園那邊該著急了。
一天忙活下來，白芒芒過得非常充實，她淌著月色回半月湖宿舍，經過橋邊的時候，看見陳卷兒倚在欄桿上，似乎在等人。
白芒芒下意識停住腳步，她不會傻到以為卷兒在欣賞夜景，更有可能的是，對方等的就是她。
至於等她做什麽，結果一目了然。
陳卷兒不懷好意地笑道：“芒芒，來鍛煉了。”
白芒芒：她就知道！
“昨天拉練了一天，我今天腿還酸著，可不可以休息一下。”白芒芒試圖和陳卷兒打個商量。
陳卷兒一步步向她走過去，抓住她的手，不給她逃避的機會，循循善誘道：“鍛煉這種事情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天不去就相當於在做無用功，你也不想白白浪費昨天的付出吧。”
白芒芒垮著小臉，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陳卷兒繼續說道：“你那個天氣預報同學我去打聽過了，丹師學院根本沒有這號人，你這胡謅的本領是挺厲害的。”
白芒芒眼神飄忽起來，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十分心虛：“你怎麽想到去調查這個了？”
“你別忘了，昨天根本沒下雨，你把那觀天象說得那麽邪乎，結果一點都不準，所以我就想拜訪一下本人。”陳卷兒嘖嘖稱奇。
“你這一本正經地扯謊，差點給我唬住了，虧羊子修信以為真，還幫你說話，被騙了都不知道。”
白芒芒尷尬地咳嗽兩聲。
“來，先做個熱身運動。”陳卷兒說道。
“好～”白芒芒有氣無力道。
陳卷兒眼睛微瞇，顯出淩厲之色：“你這個精神頭不對，要不要我親自給你活動一下手腳。”
白芒芒連忙搖頭：“不，我現在精神抖擻。”
她見過卷兒熱身，簡直不是正常人能做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可不想因為嘴硬被卷兒狠狠操練一番。
“你先做組動作，我看看你學得怎麽樣，標不標準。”
“收到！”
漫長的一夜就在鍛煉中過去了。
翌日，白芒芒伸伸懶腰，感覺神清氣爽，靈師的體質特殊，以前八百米測試完第二天醒來身體哪裏都疼，而現在就沒有這種事情發生。
上完高師高百齡的課，白芒芒正欲離開，聽到後面鐘思風的聲音，她心中一動，豎起了耳朵。
鐘思風得意洋洋道：“提前告訴大家一個消息，學院表演賽馬上要來了，據我所知，音師學院和劍師學院兩個分院是最讓人期待的。”
“那我們丹院呢？”有人問道。
鐘思雨擊中要害：“表演賽，顧名思義要呈現出一場美輪美奐的演出，他們可以舞劍，可以奏樂，我們拿什麽比，上去給大家展示一下怎麽煉丹麽。”
對方啞然失聲“……”
白芒芒暗自點頭，有道理。
鐘思雨粲然一笑：“大家實在想參加表演賽的話，我建議你們去其他學院摻一腳，比如有輔修劍術或者音術的同學，你們就比其他人有優勢。”
聽到她的話，同學們開始議論紛紛。
白芒芒轉頭問鐘思雨：“這表演賽有獎勵嗎？”
鐘思雨對她投了個“你懂我”的眼神，說道：“問到重點了，本次比賽取前十名，後五名只有晶幣，按照名次遞增，而前五名還有貢獻值，大家都知道貢獻值有多難獲取吧。”
鐘思風讚同道：“貢獻值和我們的期末考掛鉤，現在還沒有貢獻值的同學可以動起來了，能參賽的就去參賽，爭取給自己加點貢獻值。”
眾人躁動起來，一片說話聲響起。
白芒芒倒是不怎麽著急，她現在有兩千貢獻值，遠超大部分同學。
白芒芒完成每日煉丹，趕去了靈獸園，小李笑得眼睛都快沒有了，誇道：“白同學，你這效率越來越高了，這些靈獸特別喜歡吃你的丹藥，沒到飯點就眼巴巴地等著，趕也趕不走。”
白芒芒爽朗一笑，煉制的丹藥能有這種效果，她感覺自己的能力有了用武之地，白芒芒瞥見管事陪在一個中年男子身邊，好奇道：“你們管事在幹什麽。”
小李說道：“那是禦獸院的秦掌院，靈獸園剛出事的時候，我們管事第一時間聯系秦掌院，因為他有一項獨特的能力，懂獸語。”
白芒芒訝然地看著秦掌院的背影：“這技能太厲害了，秦掌院他什麽靈獸都能溝通嗎？”
小李回想道：“秦掌院雲游四方之前，經常對接靈獸園的工作，有靈獸出了問題查不出來，管事就會去請秦掌院，我有幸目睹過幾次，秦掌院對靈獸的叫聲了若指掌，每句話都能翻譯出來，最後把病竈解除，簡直神乎其神。”
白芒芒忍不住對秦掌院升起了崇敬之心，這是個牛人，而後她想起了一件事：“那靈獸為什麽沒有胃口，秦掌院他檢查出來了嗎？”
“哎。”小李重重地嘆口氣，“前陣子秦掌院一直在外面，管事沒聯系上他，這不現在剛有秦掌院的消息，就把人請過來了。”
白芒芒恍然大悟：“噢～”
“小李，我們過去看看。”白芒芒率先朝秦掌院走去，她想親眼見識一下對方和靈獸交流。
小李自然沒有意見，大步跟上她。
白芒芒剛走近，就聽到管事大驚失色道：“什麽，它們都是裝的？！”
裝？誰裝了？裝什麽？
白芒芒心中冒出一連串的問題，趕緊又湊近了幾步。
秦掌院審問完幾只靈獸，得出一個驚人的結果：“沒錯，它們故意裝作沒有胃口，目的就是為了晶石的能量。”
白芒芒目瞪口呆：臥槽！
管事比白芒芒更加震驚，他氣到發笑：“它們可真是好樣的，難怪我找醫師看過，什麽毛病都看不出來，但是它們卻吃不進去靈米，原來是在給我耍心眼子！”
管事胸膛急劇起伏，抓著水生靈獸的手恨不得扒掉它一層皮，知道他這段日子過得有多焦慮嗎，知道他每天看著晶石大量消耗有多痛心嗎，知道他因為管理不好靈獸園有多難受嗎！
它們竟然聯合起來騙他！
管事強壓下怒火，理智地剖析答案：“秦掌院，以它們現在的靈智，應該做不到這一步，是不是有高階靈獸慫恿。”
秦掌院視線落在湖底深處，說道：“正如你所想，它們說是被高階靈獸的威壓所脅迫，再加上它們自己也垂涎晶石的能量，於是上演了一場好戲。”
這場戲集齊了天時地利人和，但凡秦掌院在學院，這戲恐怕剛開始就要落幕了，只可惜秦掌院不在學院，硬生生讓這場戲唱了快三個月。
白芒芒聽得大為震撼：“它們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
秦掌院側頭看向出聲之人，溫和道：“靈獸的智慧從來不容小覷，不少靈師因為輕視靈獸而在它們手裏栽了大跟頭，你往後也要小心對待。”
白芒芒應道：“好的。”
秦掌院脾氣看起來真好，是她見過的掌院裏面相貌最為親和的一個，方掌院最為嚴肅，臉上總是淡淡的表情。
至於師父，不是她不站在師父那一邊，而是師父和她初次見面時，因為“放毒”一事對她產生了意見，現在通訊時他倒是一直笑瞇瞇的。
管事對秦掌院的做法見怪不怪，對方經常指點禦獸學院的學生，為人比較隨和，這次可能也是把白芒芒當做禦獸師了。
“秦老，她就是我和你說過的煉制出丹藥的學生。”管事說話間帶著讚許之意，“這次多虧有她力挽狂瀾，否則靈獸園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秦掌院眸中劃過一絲意外，微笑道：“不錯，英雄出少年，王問尋有你這樣的弟子，是他之幸。”
他知t道王問尋這些年為了沖擊十級丹師而奔波勞碌，煞費苦心，卻不得入其門，如今老來收了弟子，心思一目了然，對方是要輔助弟子成為十級丹師，間接完成自己的心願。
十級是每個靈師夢寐以求的境界，但是能達到十級的靈師寥寥無幾，哪怕身懷十級靈感，也不一定。
章婪學院是大陸上排名前列的高級靈師學院，老師層面的資源碾壓其他學院不成問題，即便如此，十級靈師也是屈指可數，大多老師停留在了九級，不得寸進。
而秦掌院就是其中一個十級靈師，他擁有聖獸靈體，與生俱來能和靈獸進行溝通，從九級突破到十級時，就是因為靈體的緣故，完成了渡劫。
白芒芒搖頭道：“秦掌院謬讚了，能被師父收為徒弟，是我之幸。”
且不說師父給的丹藥大全和材料典籍幫助她快速掌握了丹師的能力，光靠她一個人不知道要摸索多久，就說平日的一些點撥，就讓她受益匪淺。
秦掌院看向澄澈的湖水，柔和的言語飄蕩在眾人耳中：“說實話，我活了這麽多年，從未見過有靈獸喜食丹藥，你打破了我的局限認知。”
白芒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沒有人可以拒絕一個慈祥長輩的誇讚。
“據靈獸們的交代，丹藥聞起來很香，吃起來更香，初步判斷，是一種不同於晶石的能量，能令它們產生飽腹感。”秦掌院悠悠說道，“所以靈獸們摒棄了晶石，轉而投入到新型飼料的懷抱。”
管事思及此事就來氣：“這群靈獸簡直反了天了，為了貪晶石給我攪和出這等大事，秦老，還要麻煩你，給靈獸園指出罪魁禍首。”
秦掌院頷首：“應該的。”
二人一同離開，前往後山。
白芒芒有心想跟上去，被小李攔了下來：“待會兒可能會有沖突，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白芒芒聽勸，放棄了這個想法。
“芒芒。”霍清羽乘著仙女鶴降落在白芒芒身邊，驚喜道，“剛去丹院沒找到你人，我一琢磨你可能來靈獸園了，果然你在這裏。”
白芒芒詫異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霍清羽嬌俏一笑：“我聽表哥說你的煉丹能力不俗，而且你在靈獸園的事跡我也看在眼裏，所以我想拜托你定制丹藥，不知道可不可以。”
白芒芒喜出望外，居然都有人委托她做定制單了，看來這名聲已經打出去了，她問道：“你的定制要求是？”
霍清羽摸了下仙女鶴的羽毛，脆生生道：“我要一款能讓它變美的丹藥。”
白芒芒低頭看向仙女鶴，反問道：“它？”
對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的契約獸。
霍清羽點頭，勢在必行道：“你知道學院表演賽麽，大家都在討論劍師學院和音師學院的節目，但是我們禦獸師學院絕不讓步，我要讓鶴兒大放光彩，亮瞎他們的雙眼。”
白芒芒：契約獸上臺能幹什麽？
霍清羽看出她的疑惑，指揮著仙女鶴：“小小地表演一下。”
仙女鶴聽到命令，昂了下修長的脖子，雙翼徐徐展開，優美的形體在靈獸中也是屬於佼佼者，它踩了一下地面，對天高亢地啼鳴一聲，直擊白芒芒的心靈。
哇哦。
白芒芒心中驚呼，便看到仙女鶴動了下雪白柔軟的羽毛，倏地騰空而起，在空中盤旋了一個完整的圓，身姿輕盈，體態雋雅。
正如它的名字，好似舞姿翩躚的仙女一般。
仙女鶴表演完，驕傲地落在地上。
“啪啪啪！”白芒芒為它鼓掌，“真好看，它要是完整地跳一支舞，肯定會更加漂亮。”
霍清羽與有榮焉：“鶴兒成為我的契約獸以來，每逢學院有類似於表演賽的比賽，我都會讓它去參加，它也很爭氣，看過的人都讚不絕口。”
“只是……”霍清羽說著說著，有些氣餒，“它最近到了脫毛期，短時間內不會結束，羽毛處於新舊交替的狀態，舊的羽毛有些泛黃，整體看起來不是很美觀。”
白芒芒定睛一看，發現仙女鶴的兩側羽尾處白中摻了黃，仿佛被一點墨水毀壞的畫卷，令人惋惜不已。
“我需要讓它保持潔白如新的模樣，這樣才不會削弱舞蹈的完整性。”霍清羽無法容忍這個小瑕疵，而且她也不想讓大家看到不完美狀態下的表演。
白芒芒若有所思：“聽起來有點像美顏丹。”
“美顏丹？”霍清羽沒聽過這個丹藥，市面上的丹藥大多是為了輔助修煉，少有和修煉無關的丹藥。
“不管是什麽丹。”白芒芒打著包票，“一切都交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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