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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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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女子踩過了地上散落的衣料, 隨著她的走動裙擺上的暗紋也緩緩波動,猶如在她的腳邊開出了數朵金色的聖花。

她小心的將腳探入聖池之中,游戲t之中沒有溫度, 她原本以為要忍受寒冷,卻沒有想到, 水是溫的。

阮姝婭微楞,這是教皇特意設置的嗎, 倒是貼心。

與現代社會招搖撞騙使用清水,甚至可能還添加某些神經性上.癮毒素的教會不同, 教廷的聖池的確有一些強身健體的作用。

而聖女的受洗池與普通人使用的那個池子又不一樣,其中添加了數種價值千金、有市無價的珍稀藥材,幾乎相當於某種洗髓儀式——可以祛除她體內的沈屙, 使她的身軀更加純凈,有利於她容納神祇的力量。

而在游戲中,便是具現化的屬性值的成指數提升。

布料浸了水, 黏在女子的肌膚上, 勾勒出了窈窕起伏的身線, 烏色的長發披散在瘦削的脊背上,她趴在邊沿處, 像是擱淺的鮫人。不知為何,原本令人舒適的溫度逐漸變得燥熱了起來,她的臉頰暈開淺淡的粉色,唇瓣也微微啟開,吐露出熱氣。

在某個瞬間之後, 一股劇烈的疼痛自她的背部驟然蔓延。阮姝婭捏緊了秘銀的池沿, 終於在這時想起了劇情,似乎這個過程之中, 被選中的女子會產生仿若被打斷骨髓、重新連接經脈一般的疼楚。

畢竟游戲中雖然會有文字的提示,但古老的2D游戲根本不會連接到腦神經,她又不會疼,自然印象便也不會深刻。

阮姝婭忍著疼意,手忙腳亂的打開了游戲界面。她平時從來沒有留意過調整疼痛值的地方,此時找起來便格外費時間。

隔著一扇纖薄的屏風,教皇能夠清晰的聽到聖池之中漸漸傳來女子忍耐到極點壓抑不住的痛吟與喘.息,混雜著淺淺的哭泣聲。

像是松松緊緊的握住了人的心臟,令人的情緒飄飄蕩蕩,時而酸脹,時而緊縮,被那抽噎的低泣所操縱。

阮姝婭這時才突然察覺到,為何從前她在游戲之中受到嚴刑與折磨時,連那些反派都會忍不住諷刺的說她的骨頭硬,在心中彌漫起更深的催折欲,愈發想要徹底打斷她的脊梁。原來是她的疼痛值一直開到了最高沒有關,而她毫不知情還在扮演不屈的堅貞人設。

她終於找到了那個隱藏在角落之中的選項,用眼神一下將選項條拉到了零點。女子輕輕的舒出了一口氣,柔若無骨一般將手臂攀附在冰涼的臺面上,粉面桃腮,淚盈於睫。

平白無故經受了一陣疼意的折磨,阮姝婭心中自然不會開心。她才不在乎這是不是成為聖女必經的磨難,濕潤的眼眸落在屏風之上,將錯處一並歸咎在了教皇的身上——完全不記得她剛剛還在心中誇讚他貼心。

“教皇…冕下,你在嗎。”女子的聲音像是朦朧的霧氣,含著些茫然的依賴,“我好疼…幫幫我,為什麽,是我做錯了什麽嗎,因此神要如此懲戒我。”

自然不是。屏風之後,教皇微微攥緊了手心,神情平和唯獨眼眸洩露出了幾分無措。

男子遲疑了片刻,微微輕嘆了一聲,自屏風後走了出來。教袍層層裹裹的將他的身軀緊緊覆蓋住,連腳踝或手臂都沒有露出來半分,整個人都如同一具陳腐的木乃伊,似乎身上沒有任何鮮活的氣息。

身為教皇,他本就應該幫助她完成受洗。

她緩緩支起了身子,女子的身體柔美的像是遮掩於雲層中朦朧的月,眼淚撲簌的落下來,仿若一顆顆珍珠。

被她這樣註視著,教皇不自覺的抿緊了唇瓣,微微俯身,“聖池會改善你的體質,令你的身體成為與神溝通的橋梁,這個過程會有一些痛苦。請忍耐一下,我會盡量減輕你的疼痛。”

阮姝婭輕輕扯住了男子的衣擺,幹凈整潔的教袍被她沾染上了水漬,像是即將被拉扯著墮落的前兆。

“對不起…”女子的聲音清淺,幾乎要消散在空氣之中。

教皇微微偏開視線,沒有直視她,探出手,“失禮了。”教皇擁有治愈系的異能,他此時之所以會待在這裏,除了引導她受洗,讓她不要因驚懼和害怕而抗拒的掙脫逃離,浪費了聖池的藥性,也是為了及時醫治她,令她維持神智的清醒。

他的異能需要接觸到人體才能夠生效,而當男子想要將手掌放置在阮姝婭的肩上時,女子卻似乎辨錯了他的意思。

仿佛落水之人攀附上一根救命稻草,纖細而修長的雙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在教皇怔楞的視線中,女子將他的手臂拉入了懷中,像是將他拽入了一個溫暖的夢中。猶如航海時代引誘水手的塞壬異獸一般,在他不知如何抵抗之時,將他拖拽入了無法掙紮的深池之中。

似要溺斃落水之人。

男女授受不親,教皇更是潔身自好,女子是他不了解的妖鬼,每一寸的肌膚都柔軟的像是罪孽與冒犯。他下意識掙脫,本該抽出手,可他微微一動,便會碰到不該觸碰之物,反而令他被禁錮住,像是蠢笨的木偶。

阮姝婭有些記不清這個情節了,也許是從前她沒有顯露出疼痛,於是恪守教義的教皇便與她始終保持著一段無法親近的距離。

從前的阮姝婭也喜歡看神端坐於神廟之上,用信徒的視角仰頭憧憬的愛慕他。但…將神拖曳於凡塵不是也很好嗎。

神話傳說之中的牛郎織女也是類似的故事吧,將神囚於柴米油鹽的俗世,令他沾染上塵埃,只能夠留在她一人的身旁。

往日莊嚴的教袍沾了水,無端顯露出了幾分狼狽,變得愈發沈重的衣料拉著他向下墜去,被女子攀著肩膀,順著身子摟住了他的脖頸。

“好疼,為什麽不救我,教皇冕下,為什麽你不救救我。”阮姝婭的唇瓣輕輕摩挲在男子的脖頸處,低聲呢喃。

夕陽血腥的光灑落在她的面容上,將一池的聖水染成了紅色,逢魔時刻,她妖異淒婉的像是一條無骨的美人蛇,要將他緊緊的纏繞至死。

她疼過了,他也得一樣疼。

她微微啟開唇,猩紅的舌尖在貝齒中若隱若現,她叼住了男子頸間的一塊軟肉,然後用力的咬了下去。

帶著幾分宣洩一般的恨意,牙齒幾乎陷入了肉中,阮姝婭像是真的想要在他的身上叼下一塊肉來。

既然神愛世人,不是本應該對誰都公平,可他為何獨獨對她不好,將她看作一件只擁有使用價值的物件。她也曾等待神明救她,可神沒有人類的心,不曾看她。

她手臂間用力,將男子徹底拖曳於水中。

神說,人類耽於癡纏愛怨、於是心生惘念,不得解脫。

濃郁的紅色逐漸自水底一點點暈開,教皇梳理整齊的發冠散落,長發與女子的烏發糾纏在一起,眼眸中含著寬和與悲憫,縱容一般的未曾掙紮,任由女子在他的身上發洩著疼痛。

阮姝婭輕輕勾起唇,她似乎理解了神的意思。只要拋棄掉那些多餘的沒有用處的感情,隨意的按照她的心意對待他,她就不會擁有任何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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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姝婭記得自己似乎是將男子的脖子、肩膀、胸膛都咬得血淋淋的,指甲印什麽的也留下了不少,甚至還偷偷摸摸在人的腰間用力擰了幾把。

沒辦法,要說完全不生氣是不可能的。新仇舊怨加在一起,未褪的疼意似乎還殘留在神經深處,令她一時失去了一些分寸和理智,做的過分了些。

阮姝婭報覆性的在這位慈愛世人、寬容溫和的教皇身上肆意撒了一通氣。等到她鬧累了之後,怕一會從水裏出來兩個人面面相覷會陷入尷尬的境地,於是兩眼一閉,便假裝自己承受不住的昏迷了。

聖教廷的殿內燃燒著一種味道很好聞的香,阮姝婭裝著裝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醒來時,天色已暗,她身處在一間裝修典雅的臥室之內,身上的聖女服和長發都已經幹了,四肢舒緩,像是泡了一個熱水澡,骨子裏都是懶洋洋的酥軟,沒有任何不適之處。

教皇不知去向,那副模樣也不太能見人,大抵是躲在哪裏用異能療傷,等待傷口愈合吧。畢竟…若是被教眾看到那副“糜爛”的模樣,只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雖然,那些痕跡並不摻雜任何情.欲,而不過是宣洩,不帶任何含義的傷害。但人們對於教皇的道德要求總是比普通人要高,若是被人發現了,或許會面對極其嚴苛的審判,被當做汙點肆意攻訐。

這樣想來,她可真是一個好人,沒有往更明顯的地方t…比如面具遮擋不住的臉上咬呢。

她從床褥中起身,走到門前,推開房門時,阮姝婭有些驚訝的發現那位熟悉的神侍正站在門後等待她。見到她時,對方柔順的彎下後頸,“聖女殿下,您醒了,您的侍衛正在殿外等待您,我送您過去。”

神侍是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女子,面容很祥和,五官沒有太多的記憶點,模樣普通,未施粉黛,能夠看清眼角的褶皺。女子深灰色的發被盤成了仿若聖花的模樣固定在腦後,透明的輕紗覆蓋在發髻上,純白而靜雅。

看女子衣裙的樣式,在聖廷中應該是主教級別的人員,會被派遣來服侍她,也顯示出了“聖女”在教廷之中的地位並不低。即便被教皇占據位置,掌控了權柄多年,但實際上在女神教會的歷史發展中,聖女的意願才是聖教廷真正奉行的準則。

…………………………

聖殿門口,祁珂冷肅著臉看完了那一本漫畫,他的理智本就因圖冊中不潔的內容而緊繃得岌岌可危,偏偏又在教廷外面等待了太久,心中的不安與焦灼猶如陰雨天不斷膨脹的烏雲。

祁珂想要回憶起曾經的那些輪回之中,阮姝婭進行受洗時是否也需要這樣長的時間。可當他想要努力回想時,卻驀然發現他的記憶竟然如此模糊。

在這一日,他從前似乎並未跟隨著守護她,未曾在意過這些瑣碎的事宜,因此在腦海中也僅僅只徒留一道模糊的痕跡。

漫長的等待終究令祁珂喪失了往日的冷靜與儀度,他甚至魯莽的試圖硬闖神殿,像是一頭愚蠢的失去了枷鎖的鬣犬。

殿門前守護聖廷的騎士攔住了他,冒犯、藐視聖廷之人按照律法當處杖刑。前來維持秩序的主教看在他是聖女的侍衛才免去了祁珂的刑罰,還對他好言解釋了一番——聖女在完成受洗儀式後身體虛弱,陷入昏迷之中等待藥效在體內完成有效的吸收,暫時尚未醒來。

祁珂勉強按捺住了焦慮,男子擔憂的註視著殿門,脊背挺直,像是要化成一座古舊的望妻石。終於,一道裊娜娉婷的身影從殿內走了出來,由蛟紗為底,秘銀與耀金穿線縫制的聖女服將女子襯托得愈發霞姿月韻,如華貴瑩潤的明珠。

祁珂在第一眼便察覺到了女子換了衣裙,因心中本能的對教皇的排斥與敵意,下意識便會將情況往惡處想。他走上前,視線在阮姝婭身上細致的巡視了一圈,確定未看到某些“暧昧”的痕跡時才微微松了口氣,“姝婭小姐,你在聖廷中有沒有受到什麽欺負或者遇到什麽危險?我聽主教說,你在受洗儀式後昏迷了,現在你感覺還好嗎,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阮姝婭微微蹙眉,懶得聽男子的嘮叨,徑直從他的身旁走了過去,“閉嘴。”

被忽視的祁珂終於無法忍耐心中的情緒,探出手握住了女子的手腕,“你還年輕,也許受到侵害時自己都不知道是受了欺負。那些…什麽教皇聖女的畫冊都是一些哄騙女子的邪典,你不該看這些東西…”

“啪——”

男子念叨的聲音戛然而止。

祁珂微微偏過頭,停在了原地,頰邊的碎發遮住了耳朵,右臉頰泛起淺淡的紅。

阮姝婭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神情冷了下來,灰色的眼球像是一對剔透的玻璃珠,倒映不出一絲感情。“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誰給你的權利管我的事。”

在那一刻,阮姝婭絲毫不留情面的扇了男子一個巴掌。

祁珂做了什麽錯事嗎?好像也沒有,但阮姝婭厭煩聽他的那些自以為是、仿佛一堆蒼蠅嗡嗡的說教,想打他,便打了。

她並不為祁珂留任何臉面,也不會費心維護他的自尊。

男子微微抿著唇,偏著臉,嗓音低啞,似乎含著些委屈,“姐姐,我只是擔心你。”

“誰讓你偷看我的漫畫了。祁珂,我討厭不聽話的人,你是將我的命令當做耳旁風,還是沒有將我真正當做公爵府的小姐,你的‘長姐’啊。”女子聲音輕緩,柔情蜜意一般的咬著每個音符,像是咬破了馥郁的花瓣,浸出甜蜜的汁水。可她的言語卻都是一些冷冽殘忍的質問。

祁珂驀然擡起眸,烏眸中漸漸溢滿了恐懼,男子近乎卑微的註視著她,慌亂的想要祈求她的原諒,“對不起,姐姐,我沒有那樣想,我不是故意的…是我錯了,請你責罰我,我聽話的,你別討厭我,別不要我…”

男子此時看上去,像是被訓犬師使用某種方法訓斥的狗。原本不服管教,還會偶爾護食、爆沖、對主人呲牙,而在被馴服了之後,當主人輕輕搖起鈴鐺時,便會迅速趴伏在她的腳下。哪怕自己都不清楚犯了什麽錯,便已經條件反射一般對她搖尾乞憐。

“你還想繼續在聖教廷門口給我丟臉嗎,回家後自己去領罰。下次還這麽廢物,就換別人來當我的侍衛。”阮姝婭驕矜傲慢的說道,眸中帶著幾分厭惡嫌棄,似乎真的覺得他這幅模樣很丟人一樣。

祁珂低垂下頭,收斂了那副棄犬般骯臟狼狽的神色,恢覆成了往日冷峻疏朗的表象,“姝婭小姐,我不會再惹你不快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相信我能夠做好。”

他的聲音很低,阮姝婭當然沒有耐心聽,也不知道男子烏眸泛起濕潤,低頭忍耐,才忍回了那一抹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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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阮姝婭當時與公爵說的是在府中舉辦貴女茶話會,因此休沐日來到爵府中的客人大部分都是些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

仆侍們手中端著擺放糕點的盤子,花園之中彌漫著脂粉與香水的甜味。香軟的女子穿著最新流行的衣裙,圍繞在阮姝婭的身旁柔聲誇讚著她,每個人說話都格外好聽。

阮姝婭都有些忍不住要受寵若驚了,畢竟她之前玩游戲時可從來沒有過這樣好的待遇。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讓男主有理由來關懷、安慰、救贖她,每次的游戲流程裏,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讓阮姝婭在年輕人的社交圈子裏成為被嫌棄、討厭的對象,讓她可憐兮兮的總是遭受到排擠或欺負。

現在想來,她曾經經受過的一切分明就全部都是男主帶來的啊。因他而疼痛,再被他撫慰傷痕,於是對他感恩戴德,這可能就是乙游策劃所謂的愛情吧。

“聖女殿下,我第一眼在宴會中看到你時,就覺得你的氣質冷清優雅,美麗的如同皎皎明月。當時我自慚形穢,沒有敢上前與你說話,只是沒有想到,你的脾氣也如此柔和,實在令我仰慕,我能夠有幸與你做朋友嗎。”端莊的貴族小姐坐到她的身旁,眼眸像是漂亮的星子,似乎發自內心的喜愛著她。

“殿下,你的皮膚好白,也好光滑呀,臉上沒有一點瑕疵,一個痘痘都看不見,真是我羨慕都羨慕不來的。”模樣可愛的女子拉住阮姝婭的衣袖,艷羨的說道,“殿下平時都喜歡用什麽牌子的護膚品呀,可以給我推薦一些嗎。”

游戲建模的女主角當然天生麗質,沒有策劃會費力不討好的特意讓她出油長痘。

“聖女殿下,受洗儀式是什麽樣的呀,教皇冕下會不會很嚴厲?”手中捏著茶杯的貴女微微好奇的問道。

“殿下,張嘴,啊~這個甜點是我親自在家裏做好拿過來的,你嘗一嘗,好不好吃。”女子的纖纖細指中捏著一塊抹茶味的糕點,輕柔的遞到阮姝婭面前,眼尾彎彎,嗓音柔軟。

陷入溫柔鄉的阮姝婭像是第一次掉進盤絲洞的豬八戒,有些飄飄欲仙。她迷迷糊糊的咬下了幾口甜點,又被餵入了些巧克力和紅茶,溫言細語鉆入她的耳朵,讓她一時都不知道要先回應哪個姐妹的話。

留著天然藍色短發的女子環著胸,穿著一身類似騎士服的勁裝,站在離涼亭不遠處的回廊中,肩膀抵著圓形的柱子,眉眼涼薄。皇城之中的人皆是如此,趨名逐利,向著光芒最灼目的方位匯集,像是一只只盲目醜陋的飛蛾。

女子擡起腿走過去,被簇擁在人群之中接受恭維的爵府小姐顯然已經被糖衣炮彈攻略,整個人都流露出傻乎乎的笑意,像是一戳就能夠流淌出甜蜜的汁水。

藍發女子走到了阮姝婭的身後,微微彎下身子,掌心輕輕按在女子的肩膀處,湊到她的耳畔,吐氣如蘭,“姝婭妹妹,你來到霽都時間不長,想來一定沒有逛過皇城中的‘好地方’吧。姐t姐今天帶你去好好享受一下,好不好。”

女子的五官深邃,容貌偏向英朗,冷香籠罩住了阮姝婭,修長的手臂幾乎將她半環在了懷中。

阮姝婭咽下了身旁人投餵的小蛋糕,眼眸清澈而懵懂,“好地方?”

藍發女子,千寒雁輕輕勾唇,笑意中含著一抹狎呢,“青玉樓,自然是能夠讓妹妹盡歡的好地方。”

“這個好地方,是我想的那個好地方嗎?”純潔的少女眨巴眨巴眼眸,單純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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