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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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竈
溫小海尷尬縮了縮頭，剛才吃的太忘我，肚子又太餓，都忘記給爹留了。
不過以前爹就說了，他是溫家的根苗，所有好吃的都是他的，以前爹也會留好吃的給他，不過一碗飯嘛，爹不應該小氣。
哪料他這麽想著，手就被啪的推開了，本來就被扁擔敲了一下，這下更疼。
好在他懂事，牢牢把鍋巴握住了，這才沒掉在地上。
“爹，你幹嗎呀？”溫小海有些不滿的撅嘴，不過腫起來的臉皮扯的有點疼。
溫三銅氣得發抖，賤丫頭，居然挑唆寶貝兒子吃光幹飯，只留了一點鍋巴給老子，果然是賤人養的小娼婦。
但他肚子餓得難受，看兒子手裏的鍋巴，屈辱地接了過來。
嗯？好好吃！
他心裏還是惡狠狠地想，賤丫頭，給我等著。
溫小雲吃飽喝足，又往竈裏塞了根柴火，茶葉蛋需要時間熬煮，看天色才剛到午時呢，還早得很，不如睡一覺。
餵一點好吃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溫小海，你過來。”
溫小海小碎步挪到廚房，手揪著衣角，一臉緊張地看著姐姐，盯著她的手，隨時做好跑的準備。
“姐，做，做什麽？”
溫小雲朝他笑了笑，懶得動手，“去把罐子洗幹凈，另外廚房裏煮著東西，還有那些米面，你要好好看著，要是少了一點……”
溫小海懼怕的擡手護住頭，戰戰兢兢道：“姐，我知道了，我一定守好，你別打我。”
溫小雲聞言撇嘴，這小子沒什麽骨氣，已經被養歪了，誰有點吃的就倒向誰。
她進屋後，看也不看怒目等著她的溫三銅，徑直進了房，關上房門，將懷裏包起來的銅板小心倒出來。
現在有一百一十八個銅板，看起來還挺多，但不禁花。
好在現在是春天，首要解決的不是衣物被褥這種貴得要死的大件，而是米面糧油等吃食，還有廚房的鍋也得再買一個，鐵制品可都不便宜呢。
還是要多賺錢啊。
溫小海老老實實地坐在廚房門口打瞌睡，心裏後悔極了，這鎖被姐姐給拿了，不然他就不用坐在這守。
都是爹出的餿主意，沒制住姐就算了，還連累自己老是挨打。
但是姐為什麽只打自己啊？太疼了。
溫三銅就啃了那麽一點鍋巴，哪裏能飽，見賤丫頭進去睡覺，連忙招呼兒子。
“兒子，是不是鍋裏還在煮雞蛋呢？”
溫小海點頭。
溫三銅面色一喜，這是他的雞蛋，賤丫頭今天給全煮了，這是要幹什麽？
“快給爹拿幾個，飽飽肚子。”
賤丫頭這兩天一直在煮雞蛋，每每提著籃子出去，卻不見帶東西回來，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這可都是他的雞蛋。
溫小海一聽這話，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只覺渾身都開始疼了，仿佛姐姐抽過來的巴掌還沒完。
反正他已經吃飽了，可不想莫名其妙再挨打，爹餓是他自己的事兒。
溫三銅臉一板，“小海，爹肚子餓了，你不給爹弄吃的嗎？這雞蛋是你大伯二伯給爹的，煮好了那肯定要給爹吃啊。”
溫小海猶豫起來，這話是沒錯，但給了，姐肯定要打他臉，而且說不定晚上還要挨餓。
反正爹疼他，爹以前還說，自己挨餓都不會讓他挨餓呢，肯定舍不得他挨打，再說了，人餓t幾頓也餓不死，這話是爹親口說的。
“爹，姐說了，廚房裏的東西不能動，一個都不能動，不然她會打死我的。”
溫三銅趴在竹榻上，已經沒了力氣，聞言怒火都燒不起來了。
“你給爹吃，那賤丫頭敢打你，我就打死她。”
溫小海皺著眉看他，覺得這話太假了，他昨兒都躲到他竹榻上了，還是被揍得鬼哭狼嚎的，那扁擔揍在身上，痛得他想死。
感覺爹斷了腿後，越來越不安全了，感情是沒揍到他身上吧？
溫小海托著腮不搭理爹了，想著姐說過的話，今兒他做事了，所以姐給他吃了兩碗飯，要是守好了東西，說不定晚上有肉餅吃。
溫三銅也實在折騰累了，斷腿這兩天老是磕碰，還要四處爬，這會兒疼得要命，沒忍住一歪頭，也睡著了。
溫小雲醒過來的時候，只覺精神飽滿，整個人神清氣爽。
屋外太陽正當空，燦陽高照，溫風習習，遠處山清水秀，正是好春光。
這個時節，山裏的東西應該不少，溫三銅還分得有二十畝山林呢，肯定有好東西，等哪天得空了，一定要去一趟。
她出了房門，看到溫三銅正熟睡，溫小海坐在廚房的門檻上打瞌睡。
見她出來，溫小海頓時精神了，豬頭臉上露出一絲諂媚。
“姐，我看鍋裏的湯汁不多，就把火給撤了，只留了一點炭，你快看看。”
溫小雲連連點頭，見茶葉蛋確實煮得不錯，“行，晚上我回來，一定給你帶肉餅。”
溫小海笑得腫眼泡都皺起來，看不到眼睛了。
眼見天色不早，收拾好東西，竹筒灌了涼白開後，溫小雲就提著籃子頂著太陽出發了。
十斤雞蛋，近八十來個，還挺重的。
等走到鎮上，已經是下午了，但街道上的人還是不少，可見這大集是能賺錢的。
溫小雲也不著急，今天沒準備充分，能賣多少是多少，賺錢嘛，不止得有沖勁兒，還要懂得堅守。
這會兒羊湯館裏的人少了很多，三個小夥計坐在鋪子裏休息，見溫小雲來了，還露出一個笑，顯然記得。
溫小雲主動上前搭話，還表示感謝，自己來賣東西，這羊湯館的老板沒驅趕，已經是大方人了。
“哥哥們好，昨兒我第一次來，不知道禮數，沒跟哥哥們招呼，太抱歉了。”
她從籃子裏摸了三個茶葉蛋出來，遞給三人，“哥哥們，不是值錢的，你們嘗嘗，是茶葉煮出來的，滋味很不錯。”
其中一個白些的男孩兒看著她笑，主動點了一句，“行，那我們收下了，你以後要想來賣茶葉蛋，得早些，你這兩天來的都很晚。”
溫小雲連連點頭，十分感激，一臉無奈，“家住的遠，路上要耽誤好久，我明兒一定再起早點。”
男孩兒剝了雞蛋送進嘴裏，點點頭：“嗯，味道還真不錯，還有些辣味兒呢，怎麽做的？”
溫小雲也不隱瞞，直言道：“就是茶葉煮的。”
她打量了下門口的空地，猶豫著說了自己的打算，她是真的想在這搭一個泥竈，只要能生火，熱的茶葉蛋肯定還要好賣些，就算不賣茶葉蛋，也有很多東西可以琢磨。
三個男孩見她不小氣，還給了吃食，便也認真了點。
其中兩個看向那個白一點的男孩，笑著道：“去問問你爹唄，一個泥竈應該不占地方，還能收點租子。”
溫小雲便知道，這個白點的男孩兒是羊湯館的少東家。
她嘴巴又快又甜，“少東家，我願意出租金的，也不會妨礙你家做生意，我這茶葉蛋其實也能帶動一些人來呢，也不是主食，要是真的能商量，我一定好好做，不給你們惹麻煩。”
男孩兒聳聳肩，“我今晚回去問問我爹吧，明兒再給你答覆。”
溫小雲高興極了，有點譜的事兒總比一點希望沒有的好。
“那我先去叫賣了，明兒再過來。”
兩條街道，溫小雲一下午來回走了無數遍，好在人挺多，還有戲臺子，大家也難得松泛一日，幾個銅板也願意花。
等到夕陽散下餘暉，她看著籃子裏就剩四個茶葉蛋，大松一口氣。
還以為賣不完呢，勤勞是真的有收獲啊。
就是累得腳打哆嗦，嗓子也啞了，帶來的水早就喝完了，嗓子跟冒煙似的，她真的實打實地喊了一下午。
“溫小雲？”
溫小雲一扭頭，看到李英姐妹，頓時眼睛都亮了，“李英、李夢，怎麽一直不見你們呀？”
李夢憨厚，笑著道：“趕大集的時候，我跟姐下午才會出來，今兒晚上生意才好……”
她被李英戳了一下胳膊，還不解，“姐，幹嘛呀？”
溫小雲看得心中明了，笑著解釋道：“正好遇到，我就要回去了呢，準備帶肉餅回去給弟弟吃，還在想要是遇不到你們，就要便宜別人了。”
李英詫異，“你晚上不出來嗎？”
鎮上的大集，一般到淩晨才歇，晚上正熱鬧，賣得才多呢。
溫小雲搖頭，嗓子嘶啞難聽，一開口就跟刀子剌過，“我家在苦栗村，離這有點距離，太晚回去不安全。”
李英一邊給她掏餅，一邊松了口氣，少一個人少點競爭。
“喏，這是豬肉的，七文錢一個，羊肉是十文錢，你要哪種？”
溫小雲使勁地咽口水，嗓子刮得生疼，正好能看到姊妹倆的籃子，肉餅下居然鋪了稻草和鵝卵石，上面還加蓋了一層小棉被，
她楞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鵝卵石應該是提前燒熱過的，保溫效果肯定不錯。
好巧的心思。
果然是活到老學到老，小老百姓的智慧真是無窮盡。
“來兩個豬肉的吧。”
她又朝李夢道：“我以前就饞雞絲簽，今兒一定要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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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海尷尬縮了縮頭，剛才吃的太忘我，肚子又太餓，都忘記給爹留了。
不過以前爹就說了，他是溫家的根苗，所有好吃的都是他的，以前爹也會留好吃的給他，不過一碗飯嘛，爹不應該小氣。
哪料他這麽想著，手就被啪的推開了，本來就被扁擔敲了一下，這下更疼。
好在他懂事，牢牢把鍋巴握住了，這才沒掉在地上。
“爹，你幹嗎呀？”溫小海有些不滿的撅嘴，不過腫起來的臉皮扯的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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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肚子餓得難受，看兒子手裏的鍋巴，屈辱地接了過來。
嗯？好好吃！
他心裏還是惡狠狠地想，賤丫頭，給我等著。
溫小雲吃飽喝足，又往竈裏塞了根柴火，茶葉蛋需要時間熬煮，看天色才剛到午時呢，還早得很，不如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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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海，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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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做，做什麽？”
溫小雲朝他笑了笑，懶得動手，“去把罐子洗幹凈，另外廚房裏煮著東西，還有那些米面，你要好好看著，要是少了一點……”
溫小海懼怕的擡手護住頭，戰戰兢兢道：“姐，我知道了，我一定守好，你別打我。”
溫小雲聞言撇嘴，這小子沒什麽骨氣，已經被養歪了，誰有點吃的就倒向誰。
她進屋後，看也不看怒目等著她的溫三銅，徑直進了房，關上房門，將懷裏包起來的銅板小心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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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現在是春天，首要解決的不是衣物被褥這種貴得要死的大件，而是米面糧油等吃食，還有廚房的鍋也得再買一個，鐵制品可都不便宜呢。
還是要多賺錢啊。
溫小海老老實實地坐在廚房門口打瞌睡，心裏後悔極了，這鎖被姐姐給拿了，不然他就不用坐在這守。
都是爹出的餿主意，沒制住姐就算了，還連累自己老是挨打。
但是姐為什麽只打自己啊？太疼了。
溫三銅就啃了那麽一點鍋巴，哪裏能飽，見賤丫頭進去睡覺，連忙招呼兒子。
“兒子，是不是鍋裏還在煮雞蛋呢？”
溫小海點頭。
溫三銅面色一喜，這是他的雞蛋，賤丫頭今天給全煮了，這是要幹什麽？
“快給爹拿幾個，飽飽肚子。”
賤丫頭這兩天一直在煮雞蛋，每每提著籃子出去，卻不見帶東西回來，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這可都是他的雞蛋。
溫小海一聽這話，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只覺渾身都開始疼了，仿佛姐姐抽過來的巴掌還沒完。
反正他已經吃飽了，可不想莫名其妙再挨打，爹餓是他自己的事兒。
溫三銅臉一板，“小海，爹肚子餓了，你不給爹弄吃的嗎？這雞蛋是你大伯二伯給爹的，煮好了那肯定要給爹吃啊。”
溫小海猶豫起來，這話是沒錯，但給了，姐肯定要打他臉，而且說不定晚上還要挨餓。
反正爹疼他，爹以前還說，自己挨餓都不會讓他挨餓呢，肯定舍不得他挨打，再說了，人餓t幾頓也餓不死，這話是爹親口說的。
“爹，姐說了，廚房裏的東西不能動，一個都不能動，不然她會打死我的。”
溫三銅趴在竹榻上，已經沒了力氣，聞言怒火都燒不起來了。
“你給爹吃，那賤丫頭敢打你，我就打死她。”
溫小海皺著眉看他，覺得這話太假了，他昨兒都躲到他竹榻上了，還是被揍得鬼哭狼嚎的，那扁擔揍在身上，痛得他想死。
感覺爹斷了腿後，越來越不安全了，感情是沒揍到他身上吧？
溫小海托著腮不搭理爹了，想著姐說過的話，今兒他做事了，所以姐給他吃了兩碗飯，要是守好了東西，說不定晚上有肉餅吃。
溫三銅也實在折騰累了，斷腿這兩天老是磕碰，還要四處爬，這會兒疼得要命，沒忍住一歪頭，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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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房門，看到溫三銅正熟睡，溫小海坐在廚房的門檻上打瞌睡。
見她出來，溫小海頓時精神了，豬頭臉上露出一絲諂媚。
“姐，我看鍋裏的湯汁不多，就把火給撤了，只留了一點炭，你快看看。”
溫小雲連連點頭，見茶葉蛋確實煮得不錯，“行，晚上我回來，一定給你帶肉餅。”
溫小海笑得腫眼泡都皺起來，看不到眼睛了。
眼見天色不早，收拾好東西，竹筒灌了涼白開後，溫小雲就提著籃子頂著太陽出發了。
十斤雞蛋，近八十來個，還挺重的。
等走到鎮上，已經是下午了，但街道上的人還是不少，可見這大集是能賺錢的。
溫小雲也不著急，今天沒準備充分，能賣多少是多少，賺錢嘛，不止得有沖勁兒，還要懂得堅守。
這會兒羊湯館裏的人少了很多，三個小夥計坐在鋪子裏休息，見溫小雲來了，還露出一個笑，顯然記得。
溫小雲主動上前搭話，還表示感謝，自己來賣東西，這羊湯館的老板沒驅趕，已經是大方人了。
“哥哥們好，昨兒我第一次來，不知道禮數，沒跟哥哥們招呼，太抱歉了。”
她從籃子裏摸了三個茶葉蛋出來，遞給三人，“哥哥們，不是值錢的，你們嘗嘗，是茶葉煮出來的，滋味很不錯。”
其中一個白些的男孩兒看著她笑，主動點了一句，“行，那我們收下了，你以後要想來賣茶葉蛋，得早些，你這兩天來的都很晚。”
溫小雲連連點頭，十分感激，一臉無奈，“家住的遠，路上要耽誤好久，我明兒一定再起早點。”
男孩兒剝了雞蛋送進嘴裏，點點頭：“嗯，味道還真不錯，還有些辣味兒呢，怎麽做的？”
溫小雲也不隱瞞，直言道：“就是茶葉煮的。”
她打量了下門口的空地，猶豫著說了自己的打算，她是真的想在這搭一個泥竈，只要能生火，熱的茶葉蛋肯定還要好賣些，就算不賣茶葉蛋，也有很多東西可以琢磨。
三個男孩見她不小氣，還給了吃食，便也認真了點。
其中兩個看向那個白一點的男孩，笑著道：“去問問你爹唄，一個泥竈應該不占地方，還能收點租子。”
溫小雲便知道，這個白點的男孩兒是羊湯館的少東家。
她嘴巴又快又甜，“少東家，我願意出租金的，也不會妨礙你家做生意，我這茶葉蛋其實也能帶動一些人來呢，也不是主食，要是真的能商量，我一定好好做，不給你們惹麻煩。”
男孩兒聳聳肩，“我今晚回去問問我爹吧，明兒再給你答覆。”
溫小雲高興極了，有點譜的事兒總比一點希望沒有的好。
“那我先去叫賣了，明兒再過來。”
兩條街道，溫小雲一下午來回走了無數遍，好在人挺多，還有戲臺子，大家也難得松泛一日，幾個銅板也願意花。
等到夕陽散下餘暉，她看著籃子裏就剩四個茶葉蛋，大松一口氣。
還以為賣不完呢，勤勞是真的有收獲啊。
就是累得腳打哆嗦，嗓子也啞了，帶來的水早就喝完了，嗓子跟冒煙似的，她真的實打實地喊了一下午。
“溫小雲？”
溫小雲一扭頭，看到李英姐妹，頓時眼睛都亮了，“李英、李夢，怎麽一直不見你們呀？”
李夢憨厚，笑著道：“趕大集的時候，我跟姐下午才會出來，今兒晚上生意才好……”
她被李英戳了一下胳膊，還不解，“姐，幹嘛呀？”
溫小雲看得心中明了，笑著解釋道：“正好遇到，我就要回去了呢，準備帶肉餅回去給弟弟吃，還在想要是遇不到你們，就要便宜別人了。”
李英詫異，“你晚上不出來嗎？”
鎮上的大集，一般到淩晨才歇，晚上正熱鬧，賣得才多呢。
溫小雲搖頭，嗓子嘶啞難聽，一開口就跟刀子剌過，“我家在苦栗村，離這有點距離，太晚回去不安全。”
李英一邊給她掏餅，一邊松了口氣，少一個人少點競爭。
“喏，這是豬肉的，七文錢一個，羊肉是十文錢，你要哪種？”
溫小雲使勁地咽口水，嗓子刮得生疼，正好能看到姊妹倆的籃子，肉餅下居然鋪了稻草和鵝卵石，上面還加蓋了一層小棉被，
她楞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鵝卵石應該是提前燒熱過的，保溫效果肯定不錯。
好巧的心思。
果然是活到老學到老，小老百姓的智慧真是無窮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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