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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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十點多的太陽已經很晃眼了。
張思妍緊抿著雙唇，抖著小腿欲言又止。
她好幾次都想和趙珈宜開口，可看她沈默不語, 又一臉嚴肅的模樣，實在不知道從何問起。
她知道這是趙珈宜主動屏蔽外界的舉動。
此時此刻, 她希望誰都不要去打擾她。
可張思妍的腦海裏, 卻已經冒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來了。
比如，你們離婚了嗎？比如，珈宜以後打算怎麽回覆陳女士？還有……他糾結著是不是該告訴她，關於黎朗的消息。
陳立安在船艙裏沖了兩杯牛奶, 一杯遞給張思妍，另一杯要送去給趙珈宜。
沒想到被張思妍一手攔下：“你沒看到珈宜心情不好麽, 這個時候去打擾就真的沒有眼力見了嗷！”
陳立安疑惑道：“三小姐離婚了，她應該很高興才對, 怎麽……”
“要不說你是根木頭吧？你覺得她現在是高興的樣子嗎？”
顯而易見, 她現在很不開心。
張思妍想，也許是這段時間珈宜對顧先生有了特殊的感情, 現在離婚了, 一時間沒緩過神來，那都是正常的。
而且珈宜那麽重情義的人，更加難以釋懷了。
思及此, 她拉著陳立安回了船艙。
“反正我們給她一點緩沖的時間, 等她什麽時候恢覆平靜我們什麽時候再過去。”
此刻她已經訂好了回哥本哈根的票，在群裏招呼了張柏生一句, 詢問夫人那邊有沒有動靜。
得來的是好消息, 目前為止，明港那邊似乎沒有任何異動。
張思妍深呼一口氣, 祈禱著：“要保佑珈宜一路順利，等落地了哥本哈根後，夫人想要追究她也不是那麽難的事了。”
話音落下，她忽然想起什麽事來，杵了下陳立安的胳膊。
“對了，錢到賬了沒？？”
陳立安馬上掏出手機，打開銀行卡一看，發現那一筆不菲的錢已經安然到了賬戶中。
這是張思妍管張柏生借的，因為她知道珈宜和顧先生離婚之後，要還錢給顧先生。
借錢這種事情，當然是盡快算清的比較好。
不然以後牽扯不清，夜長夢多。
之前在鳶北的時候還不敢和張柏生借，就怕夫人察覺端倪，現在都到這關口了，就算察覺到也沒什麽可怕的。
又不會掉腦袋，頂多被訓斥一段時間咯。
張思妍讓陳立安急忙把錢轉給自己，然後耐心等著趙珈宜平覆心情。
就在船只來到另外一個碼頭靠岸後，趙珈宜的眼神才重新聚焦。
張思妍連忙跟上去說道：“登機時間在三個小時後，我們先去機場候機吧。”
說完見她沒反應，突然湧出一個念頭，不確定地問她：“珈宜……你和顧先生是離婚了吧？”
趙珈宜看了她一眼，目光冷淡地說。
“離了，而且以後我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瓜葛，以後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了。”
張思妍一聽她如此決然的話，馬上察覺到不對勁。
“啊？珈宜，顧先生不是挺好的嗎？之前你還說離了也可以做朋友，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嗎？”
趙珈宜想起他說過的那些話，不知道怎麽的，怒氣洶湧而來。
“他一點都不好，好人是我們對他的最大誤解。”
聞言，張思妍一時楞住，確定兩人發生了什麽事，可她現在又不敢多問。
只好順著趙珈宜的話笑著說道。
“既然他不是好人，我們就不要理t他了！反正都離婚了！三個小時後咱們就可以把那些不愉快全部忘光！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你要想，等到了哥本哈根，你就是徹底的自由身！！提前慶祝！耶！”
她高舉右手，要和她去擊掌。
這是兩人之間的默契動作，不管是高興，還是難過，還是自我鼓勵，兩個姑娘都喜歡情緒到值後擊掌。
仿佛這樣能給對方帶來更多的能量。
可這一次，趙珈宜沒有動，她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出神，看這模樣像是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
接他們的司機已經到了，陳立安催促他們上車。
就在這時，趙珈宜忽然一把拉住張思妍，鄭重詢問：“對了，我的小牛小貓呢！”
她這會才猛地想起來。
之前因為顧昀生的事情，占據了她所有思緒。
現在冷靜些許後，她才後知後覺，那些動物還沒有完全安置好。
昨天送到酒店的黃牛，現在這會估計還在酒店那邊。
張思妍如實相告：“你的那些寵物顧先生都帶走了，他親自給我發的信息，說是只要我們把你帶走就行，那些寵物他會看著處理，你不要擔心啦。”
聞言趙珈宜臉色微變：“什麽叫看著處理？那都是我撿的！那是我的！誰允許他私自帶走處理了？”
張思妍一臉愕然，小聲提醒她：“珈宜，它們雖然是你撿的，可買吃的錢，都是顧先生出的啦。再說你現在又帶不走他們，不交給顧先生你交給誰？
小貓是可以托運，可那只丹頂鶴，還有大黃牛，沒辦法啊！”
“錢是他借給我的，我只要還了就是我的。所以它們都是我的，誰知道他會把他們賣了還是吃了？萬一趁我不在，隨意丟了呢？”
此時的趙珈宜就像一個著急自己孩子的母親，甚至著急忙慌地喊來陳立安。
“先把票退了，再查一下顧昀生去哪了，最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他把小貓它們帶去了哪裏！”
陳立安一怔，看了看張思妍。
張思妍一時間也不懂她的腦回路了，勸說道。
“珈宜，現在你已經和他離婚了，而且去往哥本哈根的機票都買了，你現在不走的話，萬一事情有變怎麽辦？你可是好不容易才離的婚！”
沒想到趙珈宜一點都不在意。
“晚去一會又怎麽了？今天就算爸爸過來了，我也不會走，我要親自處理好小貓他們的歸宿才放心。”
她將目光轉移到陳立安身上，讓他去辦好這件事。
陳立安沒轍，只好按照她的意思去辦。
等待期間，他們先去了機場，但機票卻是趙珈宜親自退的。
查證這事三個小時估計是來不及。
在此期間，張思妍提出更好的辦法。
“那個……珈宜啊，你要是真不放心的話，你可以親自聯系下顧先生，問問看，他一定會……”
不等她說完，趙珈宜斬釘截鐵地打斷她的話。
“我不會和他聯系。”
張思妍深吸一口氣，又提出來：“你不聯系的話那我幫你聯系可好？”
這樣總歸能節省時間。
可趙珈宜卻按住她的手：“你也不許聯系！”
這下輪到張思妍一臉無奈了。
“吶我的珈宜，你到底和顧先生發生了什麽事嘛！現在都到了相互不能聯系的地步嗎？”
趙珈宜強忍情緒，心裏像是被澆了一瓢油，正在燃燒著。
有些事情，她現在不想說！
看她如此憤怒，張思妍不敢多問了。
只好附和道：“不管你和他發生什麽事，我總會站在你這邊的。珈宜，你讓我不聯系，我肯定不會聯系。
反正你想怎麽樣我們就怎麽樣，好不好？”
只要她能開心，不就好了麽！其他的事還管那麽多幹什麽。
她到底也是趙氏的三小姐，趙先生他們再生氣，也不會要了她的命。
只要人活著，什麽都不是問題。
現在的張思妍看得可開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顧昀生已經帶著小鶴小貓，在前往裕園的途中了。
顧氏老家在淮城郊區，老宅是在明清時期祖上老太爺建的宅子。
占地規模宏大，一天下來都不一定逛得完。
一共五百多個房間，即便每天住一間，一年也住不完。
民國時期家裏還有專門的開窗仆人，起床的工作就是將所有的窗戶打開通風。
完事後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吃過午飯後，下午的工作就是把窗戶關上，這樣一個下午也就過去了。
當然，現在整個宅子裏，也沒有住那麽多人了。
他們這一代，人丁並不多，大部分的子孫都在外地有自己的房子，有些是直接住在家屬院裏。
只有老爺子和老太太天天在宅院，找附近社區的退休幹部練太極。
不過他這次人還沒到，找人送去的黃牛已經先到了。
管家收到顧昀生的電話，匆忙出去簽收。
老爺子拎著茶壺從中廳走出，疑惑道：“急著幹嘛去？”
“先生，阿生說是找人送了他的寵物過來，讓我幫忙簽收下。”
“寵物？那小子不是說要過兩個多小時才回來麽？怎麽自己不帶著它的寵物回來？”
一提起寵物，老爺子就想到了那些鳥。
他那二兒子，二孫子，都癡迷那玩意！想想都生氣。
但這次看到寵物是頭碩大的老黃牛後，頓時楞在原地。
老頭和管家兩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地問司機：“你確定這是要送到我們家來的寵物？”
老黃牛輕輕地哞了一聲，嚇得老頭面如菜色，當即退貨。
“肯定送錯了，誰讓你送來的你就給他送回去！我不收啊！運費讓他付！”
說著就招呼管家進屋。
管家連忙叫住他：“先生，剛剛阿生又發消息給我了，說這頭牛是……三小姐的寵物，需要先寄存在我們這。”
聽到這話，老頭瞬間回頭，花白的眉毛動了起來。
“珈宜的寵物？？顧昀生帶著她來老宅了？”
想起之前交代顧昀生的話，老爺子連忙折回去仔細瞧了瞧。
當他看到黃牛脖子上套著的金鎖後，忽然和顏悅色地笑出聲來。
“珈宜這姑娘真是與眾不同，我看這是她想偷偷送給我的見面禮。你來看看，這金鎖上還刻著一個顧字呢，這孩子有心了，還知道我是屬牛的。”
他扯出笑容，愛撫著老黃牛的臉。
“這黃牛看著上了年紀，但壯實充滿靈性，真是越看越可愛，老劉，你說呢？”
老頭站到黃牛身邊，掏出手機遞到管家面前：“老劉你快給我拍張照片。”
管家訕訕一笑，連忙按下快門。
一旁送貨的司機為難地問道：“那……這還退貨嗎？”
“退什麽貨！這是我孫媳婦送給我的禮物，多有心啊！！你們見過送這種禮物的嗎？太珍貴，太稀奇了。”
“早就聽說珈宜是個特立獨行的孩子，現在一看，的確不一樣。不過很有禮貌，我等會就應該可以和她見面了吧？”
他開開心心地親自把牛牽到了院子裏，甚至派人特意去市場買了新鮮的草料過來。
又急著叮囑廚房的人：“孫媳婦口味清淡，但明港菜估計也吃膩了，就做一些改良版的淮幫菜吧。”
隨後又打電話給老太太，埋怨道：“都幾點了你怎麽還不回來啊！！孫媳婦馬上就到了！”
老太太連連應好：“好好好，我買新衣服呢，馬上就回。”
平時寧靜的院子一下子熱鬧起來，在老爺子的安排下，老宅像是要過節似的。
趁著還有兩個小時，他還張燈結彩地掛上了節日燈籠。
管家汗顏：“先生，這會不會……過於誇張了點？”
老爺子老臉一拉：“這叫什麽誇張？？我都還沒鋪上紅毯呢！！待客之道，待客之道懂不懂？”
“對了，你幫我去打個電話，讓還在淮城帶呆著的顧家人今晚都回來吃飯。”
好歹也是第一次接待珈宜，這個初次印象得做好。
殊不知，顧昀生獨自一人，開車靠近了裕園。
一個小時後，他緩緩停在了裕園外面的停車場裏。
他將小鶴抱出來，小鶴一臉好奇地四處張望。
見他往前走，它也屁顛顛地跟上去。
按響門鈴後，管家連忙敞開嗓子往中廳喊了一聲：“先生，阿生回來了！”
老爺子一聽，馬上整理好衣服，拿過拐杖疾步走到門口。
但開門後，發現站在顧昀生身邊的不是嬌俏的女孩，而是歪著頭的一只灰毛大鳥t！
他表情抽搐幾分，問他：“珈宜呢？”
顧昀生微微蹙眉：“我沒有說要帶她回家。”
老爺子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我讓你帶孫媳婦回來，你給我帶只呆頭鳥回來？你想氣死我啊！”
說完便收回邁出門檻的雙腳，毫不客氣地關上大門！
砰的一聲，將他隔絕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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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思妍緊抿著雙唇，抖著小腿欲言又止。
她好幾次都想和趙珈宜開口，可看她沈默不語, 又一臉嚴肅的模樣，實在不知道從何問起。
她知道這是趙珈宜主動屏蔽外界的舉動。
此時此刻, 她希望誰都不要去打擾她。
可張思妍的腦海裏, 卻已經冒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來了。
比如，你們離婚了嗎？比如，珈宜以後打算怎麽回覆陳女士？還有……他糾結著是不是該告訴她，關於黎朗的消息。
陳立安在船艙裏沖了兩杯牛奶, 一杯遞給張思妍，另一杯要送去給趙珈宜。
沒想到被張思妍一手攔下：“你沒看到珈宜心情不好麽, 這個時候去打擾就真的沒有眼力見了嗷！”
陳立安疑惑道：“三小姐離婚了，她應該很高興才對, 怎麽……”
“要不說你是根木頭吧？你覺得她現在是高興的樣子嗎？”
顯而易見, 她現在很不開心。
張思妍想，也許是這段時間珈宜對顧先生有了特殊的感情, 現在離婚了, 一時間沒緩過神來，那都是正常的。
而且珈宜那麽重情義的人，更加難以釋懷了。
思及此, 她拉著陳立安回了船艙。
“反正我們給她一點緩沖的時間, 等她什麽時候恢覆平靜我們什麽時候再過去。”
此刻她已經訂好了回哥本哈根的票，在群裏招呼了張柏生一句, 詢問夫人那邊有沒有動靜。
得來的是好消息, 目前為止，明港那邊似乎沒有任何異動。
張思妍深呼一口氣, 祈禱著：“要保佑珈宜一路順利，等落地了哥本哈根後，夫人想要追究她也不是那麽難的事了。”
話音落下，她忽然想起什麽事來，杵了下陳立安的胳膊。
“對了，錢到賬了沒？？”
陳立安馬上掏出手機，打開銀行卡一看，發現那一筆不菲的錢已經安然到了賬戶中。
這是張思妍管張柏生借的，因為她知道珈宜和顧先生離婚之後，要還錢給顧先生。
借錢這種事情，當然是盡快算清的比較好。
不然以後牽扯不清，夜長夢多。
之前在鳶北的時候還不敢和張柏生借，就怕夫人察覺端倪，現在都到這關口了，就算察覺到也沒什麽可怕的。
又不會掉腦袋，頂多被訓斥一段時間咯。
張思妍讓陳立安急忙把錢轉給自己，然後耐心等著趙珈宜平覆心情。
就在船只來到另外一個碼頭靠岸後，趙珈宜的眼神才重新聚焦。
張思妍連忙跟上去說道：“登機時間在三個小時後，我們先去機場候機吧。”
說完見她沒反應，突然湧出一個念頭，不確定地問她：“珈宜……你和顧先生是離婚了吧？”
趙珈宜看了她一眼，目光冷淡地說。
“離了，而且以後我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瓜葛，以後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了。”
張思妍一聽她如此決然的話，馬上察覺到不對勁。
“啊？珈宜，顧先生不是挺好的嗎？之前你還說離了也可以做朋友，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嗎？”
趙珈宜想起他說過的那些話，不知道怎麽的，怒氣洶湧而來。
“他一點都不好，好人是我們對他的最大誤解。”
聞言，張思妍一時楞住，確定兩人發生了什麽事，可她現在又不敢多問。
只好順著趙珈宜的話笑著說道。
“既然他不是好人，我們就不要理t他了！反正都離婚了！三個小時後咱們就可以把那些不愉快全部忘光！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你要想，等到了哥本哈根，你就是徹底的自由身！！提前慶祝！耶！”
她高舉右手，要和她去擊掌。
這是兩人之間的默契動作，不管是高興，還是難過，還是自我鼓勵，兩個姑娘都喜歡情緒到值後擊掌。
仿佛這樣能給對方帶來更多的能量。
可這一次，趙珈宜沒有動，她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出神，看這模樣像是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
接他們的司機已經到了，陳立安催促他們上車。
就在這時，趙珈宜忽然一把拉住張思妍，鄭重詢問：“對了，我的小牛小貓呢！”
她這會才猛地想起來。
之前因為顧昀生的事情，占據了她所有思緒。
現在冷靜些許後，她才後知後覺，那些動物還沒有完全安置好。
昨天送到酒店的黃牛，現在這會估計還在酒店那邊。
張思妍如實相告：“你的那些寵物顧先生都帶走了，他親自給我發的信息，說是只要我們把你帶走就行，那些寵物他會看著處理，你不要擔心啦。”
聞言趙珈宜臉色微變：“什麽叫看著處理？那都是我撿的！那是我的！誰允許他私自帶走處理了？”
張思妍一臉愕然，小聲提醒她：“珈宜，它們雖然是你撿的，可買吃的錢，都是顧先生出的啦。再說你現在又帶不走他們，不交給顧先生你交給誰？
小貓是可以托運，可那只丹頂鶴，還有大黃牛，沒辦法啊！”
“錢是他借給我的，我只要還了就是我的。所以它們都是我的，誰知道他會把他們賣了還是吃了？萬一趁我不在，隨意丟了呢？”
此時的趙珈宜就像一個著急自己孩子的母親，甚至著急忙慌地喊來陳立安。
“先把票退了，再查一下顧昀生去哪了，最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他把小貓它們帶去了哪裏！”
陳立安一怔，看了看張思妍。
張思妍一時間也不懂她的腦回路了，勸說道。
“珈宜，現在你已經和他離婚了，而且去往哥本哈根的機票都買了，你現在不走的話，萬一事情有變怎麽辦？你可是好不容易才離的婚！”
沒想到趙珈宜一點都不在意。
“晚去一會又怎麽了？今天就算爸爸過來了，我也不會走，我要親自處理好小貓他們的歸宿才放心。”
她將目光轉移到陳立安身上，讓他去辦好這件事。
陳立安沒轍，只好按照她的意思去辦。
等待期間，他們先去了機場，但機票卻是趙珈宜親自退的。
查證這事三個小時估計是來不及。
在此期間，張思妍提出更好的辦法。
“那個……珈宜啊，你要是真不放心的話，你可以親自聯系下顧先生，問問看，他一定會……”
不等她說完，趙珈宜斬釘截鐵地打斷她的話。
“我不會和他聯系。”
張思妍深吸一口氣，又提出來：“你不聯系的話那我幫你聯系可好？”
這樣總歸能節省時間。
可趙珈宜卻按住她的手：“你也不許聯系！”
這下輪到張思妍一臉無奈了。
“吶我的珈宜，你到底和顧先生發生了什麽事嘛！現在都到了相互不能聯系的地步嗎？”
趙珈宜強忍情緒，心裏像是被澆了一瓢油，正在燃燒著。
有些事情，她現在不想說！
看她如此憤怒，張思妍不敢多問了。
只好附和道：“不管你和他發生什麽事，我總會站在你這邊的。珈宜，你讓我不聯系，我肯定不會聯系。
反正你想怎麽樣我們就怎麽樣，好不好？”
只要她能開心，不就好了麽！其他的事還管那麽多幹什麽。
她到底也是趙氏的三小姐，趙先生他們再生氣，也不會要了她的命。
只要人活著，什麽都不是問題。
現在的張思妍看得可開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顧昀生已經帶著小鶴小貓，在前往裕園的途中了。
顧氏老家在淮城郊區，老宅是在明清時期祖上老太爺建的宅子。
占地規模宏大，一天下來都不一定逛得完。
一共五百多個房間，即便每天住一間，一年也住不完。
民國時期家裏還有專門的開窗仆人，起床的工作就是將所有的窗戶打開通風。
完事後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吃過午飯後，下午的工作就是把窗戶關上，這樣一個下午也就過去了。
當然，現在整個宅子裏，也沒有住那麽多人了。
他們這一代，人丁並不多，大部分的子孫都在外地有自己的房子，有些是直接住在家屬院裏。
只有老爺子和老太太天天在宅院，找附近社區的退休幹部練太極。
不過他這次人還沒到，找人送去的黃牛已經先到了。
管家收到顧昀生的電話，匆忙出去簽收。
老爺子拎著茶壺從中廳走出，疑惑道：“急著幹嘛去？”
“先生，阿生說是找人送了他的寵物過來，讓我幫忙簽收下。”
“寵物？那小子不是說要過兩個多小時才回來麽？怎麽自己不帶著它的寵物回來？”
一提起寵物，老爺子就想到了那些鳥。
他那二兒子，二孫子，都癡迷那玩意！想想都生氣。
但這次看到寵物是頭碩大的老黃牛後，頓時楞在原地。
老頭和管家兩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地問司機：“你確定這是要送到我們家來的寵物？”
老黃牛輕輕地哞了一聲，嚇得老頭面如菜色，當即退貨。
“肯定送錯了，誰讓你送來的你就給他送回去！我不收啊！運費讓他付！”
說著就招呼管家進屋。
管家連忙叫住他：“先生，剛剛阿生又發消息給我了，說這頭牛是……三小姐的寵物，需要先寄存在我們這。”
聽到這話，老頭瞬間回頭，花白的眉毛動了起來。
“珈宜的寵物？？顧昀生帶著她來老宅了？”
想起之前交代顧昀生的話，老爺子連忙折回去仔細瞧了瞧。
當他看到黃牛脖子上套著的金鎖後，忽然和顏悅色地笑出聲來。
“珈宜這姑娘真是與眾不同，我看這是她想偷偷送給我的見面禮。你來看看，這金鎖上還刻著一個顧字呢，這孩子有心了，還知道我是屬牛的。”
他扯出笑容，愛撫著老黃牛的臉。
“這黃牛看著上了年紀，但壯實充滿靈性，真是越看越可愛，老劉，你說呢？”
老頭站到黃牛身邊，掏出手機遞到管家面前：“老劉你快給我拍張照片。”
管家訕訕一笑，連忙按下快門。
一旁送貨的司機為難地問道：“那……這還退貨嗎？”
“退什麽貨！這是我孫媳婦送給我的禮物，多有心啊！！你們見過送這種禮物的嗎？太珍貴，太稀奇了。”
“早就聽說珈宜是個特立獨行的孩子，現在一看，的確不一樣。不過很有禮貌，我等會就應該可以和她見面了吧？”
他開開心心地親自把牛牽到了院子裏，甚至派人特意去市場買了新鮮的草料過來。
又急著叮囑廚房的人：“孫媳婦口味清淡，但明港菜估計也吃膩了，就做一些改良版的淮幫菜吧。”
隨後又打電話給老太太，埋怨道：“都幾點了你怎麽還不回來啊！！孫媳婦馬上就到了！”
老太太連連應好：“好好好，我買新衣服呢，馬上就回。”
平時寧靜的院子一下子熱鬧起來，在老爺子的安排下，老宅像是要過節似的。
趁著還有兩個小時，他還張燈結彩地掛上了節日燈籠。
管家汗顏：“先生，這會不會……過於誇張了點？”
老爺子老臉一拉：“這叫什麽誇張？？我都還沒鋪上紅毯呢！！待客之道，待客之道懂不懂？”
“對了，你幫我去打個電話，讓還在淮城帶呆著的顧家人今晚都回來吃飯。”
好歹也是第一次接待珈宜，這個初次印象得做好。
殊不知，顧昀生獨自一人，開車靠近了裕園。
一個小時後，他緩緩停在了裕園外面的停車場裏。
他將小鶴抱出來，小鶴一臉好奇地四處張望。
見他往前走，它也屁顛顛地跟上去。
按響門鈴後，管家連忙敞開嗓子往中廳喊了一聲：“先生，阿生回來了！”
老爺子一聽，馬上整理好衣服，拿過拐杖疾步走到門口。
但開門後，發現站在顧昀生身邊的不是嬌俏的女孩，而是歪著頭的一只灰毛大鳥t！
他表情抽搐幾分，問他：“珈宜呢？”
顧昀生微微蹙眉：“我沒有說要帶她回家。”
老爺子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我讓你帶孫媳婦回來，你給我帶只呆頭鳥回來？你想氣死我啊！”
說完便收回邁出門檻的雙腳，毫不客氣地關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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