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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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見到謝惟生的人, 林家眾人瞬間忘記了一切，心裏只有行走鈔票不聽話的憤怒。
一個個人五人六，叉腰就對著謝惟生開炮，野崽野爹什麽的再不重要。
老大林有山更是稱老大的指著謝惟生鼻子罵, “狗東西, 你還曉得回來？”
林德金這熊貨, 看看謝惟生，再看看謝震, 不懷好意的嘿嘿一笑，點著謝震陰陽怪氣的譏笑：“等等，棺材子, 這突然冒出來喊我爺的野崽, 不會是你這狗東西請回來的打手吧？”，畢竟看著那麽壯實那麽厲害！
李星等人都看傻眼，林家這些人怕是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啊！
兄妹三人的目光不由齊齊看向謝爸, 就見謝爸聽不得這些對兒子的汙言穢語怒了。
“你們夠了！都給我閉嘴！”
太過份了, 真的的太過份了！
當著他的面呢, 即便不知道他是誰，可當著外人的面，這一家子就如此猖狂，都不帶一點遮掩的這般罵他兒子，根本不顧一點親情，不見一點血脈, 更是不留一點情份底線，哪怕只是為了他這十幾年寄來的錢呢？他們都沒有給自己兒子留一點點的餘地。
這還是人？
這般心狠手辣, 他們怎麽敢，怎麽就敢的！
可見兒子跟兒子同學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一點不假, 兒子這些年吃過的苦，只有比他說的更多、更委屈、更艱辛。
一想到此，謝震眼睛都紅了，放下手裏提著的包，眼神冷冷的掃過林家院中t一眾，語氣森冷，“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的仔細看看，看看我到底是誰！”
眾人一驚，不由齊齊朝著謝震仔細看去，同時外頭看戲四人組跟著進門，再看此刻本能朝著親爹走來的謝惟生，剎那間，林家眾人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林有田更是抖著手指了指謝惟生，再指了指眼前陌生，哦不，又好像不陌生的人，一句驚呼脫口而出，“你，你是小生的爹？是，是妹夫？”
此妹夫一出，林家上下眾人驚的直打跌。
林有山更是後怕的摸著心口，秒縮到了親爹身後，再不嘴欠，臉上滿滿都是後怕。
其他如林家倆兒媳，還有孫子孫女，此刻心裏也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媽媽咪呀，這怕是要算總賬呀！
眾人皆懼，縮了脖子，唯獨粟婆子還偏不信邪。
“妹，妹夫？”，什麽妹夫？狗屁的妹夫！“那貨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當兵，十幾年都沒出現過的人，又怎麽會來？”
粟婆子可還沒有老眼昏花呢，偏不信邪，不由邁著小腳湊近，瞇著老花眼想要仔細一看。
結果等她看清楚面前的來人面貌，再看清楚對方身邊站著的自己厭惡的謝惟生後，粟婆子暗道完了，眼前真就是她那這輩子才見過兩次面遭瘟的女婿。
“媽呀！”，只見粟婆子恐慌的驚呼聲起，緊接著兩手捂住心口，腿一軟，當即跌了個屁股蹲。
動靜之大，李星等人看的都咋舌。
卻不知，粟婆子之所以見了謝震是這般反應，完全是因為她心裏也知道明白，這些年自己是如何騙這便宜女婿，又是如何虐待外孫的。
如今人家父子齊上門，一看還關系很好的樣子，人老成精的粟婆子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心覺大勢已去，對方還一副來者不善的架勢，她也腿軟害怕呀！
見平日裏霸道強悍如他們親娘這樣的人都跪了，林家其他人哪能不害怕，意識到眼前人就是他們那當大官的女婿，妹婿，姑父，林家上下瞳孔閃著震驚，心底湧起了恐懼，順風順水了十幾年的他們，終於是知道害怕了。
可惜，這遠遠不夠，比起謝惟生這十幾年所受苦楚，這些根本不夠，謝震既然來了，也不打算輕易放過。
身為軍人，保家衛國是職責，可若是親兒都保護不了，他還當什麽男人，當什麽爸爸呢？
是恩，得記！
是仇怨，他也得替兒子討！
“內個女婿啊，你大老遠的來，想必也累了吧？來來來，有什麽話我們進屋說，進屋再說昂。”
與老太婆的炸裂心虛，手忙腳亂不同，老頭畢竟年長城府深，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忙不疊停下奔逃，舔著笑轉身就迎了上來。
謝震卻不想跟他們廢話，點點頭算是應過老頭子的招呼，直接開門見山。
“岳父，岳母，此次我回來不為別的，就只是想問問，這些年來我月月寄那麽多錢回來，你們卻是怎麽對我兒子的？”
好嘛，果然是興師問罪，可特麽的，哪怕只是為了這些年那些到手的巨款，他們也不能認啊！
於是便裝傻的裝傻，胡攪蠻纏的胡攪蠻纏。
“什麽什麽你兒子！我兒子！”
“對對對，妹夫你這話不對，我們怎麽你兒子啦？你兒子不好好的麽，還長這麽好，這麽高壯！”
“就是，妹夫你這不對了，你十幾年沒回來，我妹死的時候都不見你的人，這把好了，突然回來，什麽都不問，劈頭蓋臉的就對著我們砸，還指著我們的鼻子罵，怎麽？我們幫你養十幾年的兒子還養出仇來啦？”
被戳到痛處，林家上下一眾變臉炸毛，表情也從剛才的害怕心虛變成氣憤、兇惡，咄咄逼人。
林有山更是跳著腳的縮在老頭身後，指著謝震的鼻子罵，明明氣虛卻又強裝硬氣，一看就是底氣不足。
謝震的興師問罪，讓什麽都沒有錢重要的林家人飛快團結起來，剛剛還雞飛狗跳的只顧內訌，這會子出奇的齊心，一個個的圍擁上來對著謝震開炮。
李星將暗道不好，忙給她四哥使了眼色。
李愛黨見狀還奇怪來著，身體卻很誠實的靠攏了過來。
李星趕緊拉著她哥咬耳朵。
“哥，趕緊的，你用最快的速度去把六大隊大隊長找來，找不了隊長，其他支書或者大隊會計，但凡是六大隊有威望能做主的人找來也行，實在找不來，你多引點人來看熱鬧也可以。”
這操作李愛黨熟啊，不用自家妹多說，李愛黨將懷裏的小六一把塞給妹妹，轉身撒丫子就往六大隊跑。
別的不說，燕山沖六七八九個大隊裏的官官他哪個都熟，找人還不是小事一樁。
等李愛黨撒丫子一離開，暗地裏把這一切看眼裏的謝惟生上去扯了扯親爸衣袖。
眼角餘光也看到這一幕的謝震秒懂兒子意思，遞給兒子一個他知道了的表情，一以抵林家一眾，你來我往，硬是拖延到林家大門外傳來喧鬧，腳步聲聲，謝震才開始放起了大殺招。
“岳父岳母，這麽多年來我把孩子交給你們養，我的確是是沒回來過，這是我的失職，可我那也因為信任你們，覺得你們是孩子的親外公外婆，無論如何，哪怕不看別的，只看已經去了的小生他媽的份上，你們也會好好對小生，但凡有良心也不好苛待了他。
因著信你們，我人雖然來不了，但我月月都寄錢，起先工資低的時候二十每月，但凡你們寫信來說手頭緊，我又經常額外補貼，後來我級別長了，工資高了，我就是每月三十，你們又說孩子大了花銷大，我再從三十漲到了五十，再再漲到八十，就這樣，你們還是說家裏困難吃不飯，孩子念書穿衣啥都要錢，為此我還時不時在每月基礎上再寄幾十。
而我自己身上，長年累月下來，基本啥都不剩，便是部隊發的票據，除了留一點支援戰友的，其他我基本都夾在每個月寫給小生的信裏頭寄了回來。
可是岳父岳母，十二年了，我月月寄錢寫信寄票據，你們就是這麽對我兒子的？”
說到傷心處，謝震也是傷心不平，把如今已經算是長肉長高的兒子往身前一拉，想到從兒子跟星星口中知道的那些過往，饒是七尺男兒，謝震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林有山見眾人紛紛看來，狀況不對，謝震說的又真是他們的短處，被人盯急了，林有山跳腳就懟。
“青天白日的，你莫名其妙的上門指著我們的鼻子說我們家拿了你這麽多錢票，還一拿就十幾年，乖乖，你是個傻子嗎？我們要你就給啊？是個人都不會這麽蠢吧？再說了，說我們家拿了你的錢，你丫的有證據嗎？沒證據不要亂說，小心我打你啊！”
林有山自覺不傻，這鍋雖是真的，他卻從來就不想背。
他雖沒上過學，也就當初在掃盲班識的幾個字，也沒見過什麽世面，可十幾年來每月都去縣城取匯款單，見得多了，私下還會密下一點錢開小竈，朋友三四一多，他也是長了見識，知道事的。
往日的匯款單據證明啥的，他拿錢後早就聰明的給燒了，拿錢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他都故意寫了別個的名字，根本沒簽自己的大名，做的這麽細心，才不怕這人查出什麽。
自己不認，他能怎地？
而被李愛黨忽悠來的六大隊大隊長，會計，以及身後一群跟著來看熱鬧吃瓜的周遭社員，聽到謝震這般說，知道來人竟然是早死的林溪的丈夫，通過剛才路上那八大隊小孩的普及，知道這林家女婿居然還是部隊當大首長的眾人，心裏直呼好家夥，臉上表情也驚訝不已。
眾人再看林有山那咕嚕轉的眼珠子，跟強辯心虛模樣，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心裏的天平已經偏了，誰叫他們聽到錢，心底的羨慕嫉妒恨已經都壓不住了呢。
於是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聽聽，聽聽！
什麽叫一開始二三十每月都不足性，還要寫信去要？
什麽叫每月八十都不嫌夠，還要票要錢？
乖乖，這哪裏是什麽女婿，這就是老林家的掃錢機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這，眼下林家老大還不認，他居然還不認啊嘿！
不說社員如何嘀咕議論了，便是六大隊大隊長都忍不住，對著堂屋門口縮脖子的林旺家說了一嘴t，“老林頭，你們竟然是這麽啃女婿，全家都靠女婿養的嗎？”
這話多難聽的，林家上下就不愛聽。
“這個，這個嘛，呵呵，大隊長啊，內情其實不是這樣……”，老頭還尷尬，做訥訥狀不知該如何辯駁，粟婆子跟林有山卻當場炸毛。
“嘿，大隊長，不要以為你是大隊長就可以亂說，什麽叫我家靠女婿養，沒有的事！”
“對對，我娘說的對，大隊長可別瞎說，更不要被眼前的人給偏了，誰說我們拿錢了，我們沒拿他的錢，他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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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謝惟生的人, 林家眾人瞬間忘記了一切，心裏只有行走鈔票不聽話的憤怒。
一個個人五人六，叉腰就對著謝惟生開炮，野崽野爹什麽的再不重要。
老大林有山更是稱老大的指著謝惟生鼻子罵, “狗東西, 你還曉得回來？”
林德金這熊貨, 看看謝惟生，再看看謝震, 不懷好意的嘿嘿一笑，點著謝震陰陽怪氣的譏笑：“等等，棺材子, 這突然冒出來喊我爺的野崽, 不會是你這狗東西請回來的打手吧？”，畢竟看著那麽壯實那麽厲害！
李星等人都看傻眼，林家這些人怕是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啊！
兄妹三人的目光不由齊齊看向謝爸, 就見謝爸聽不得這些對兒子的汙言穢語怒了。
“你們夠了！都給我閉嘴！”
太過份了, 真的的太過份了！
當著他的面呢, 即便不知道他是誰，可當著外人的面，這一家子就如此猖狂，都不帶一點遮掩的這般罵他兒子，根本不顧一點親情，不見一點血脈, 更是不留一點情份底線，哪怕只是為了他這十幾年寄來的錢呢？他們都沒有給自己兒子留一點點的餘地。
這還是人？
這般心狠手辣, 他們怎麽敢，怎麽就敢的！
可見兒子跟兒子同學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一點不假, 兒子這些年吃過的苦，只有比他說的更多、更委屈、更艱辛。
一想到此，謝震眼睛都紅了，放下手裏提著的包，眼神冷冷的掃過林家院中t一眾，語氣森冷，“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的仔細看看，看看我到底是誰！”
眾人一驚，不由齊齊朝著謝震仔細看去，同時外頭看戲四人組跟著進門，再看此刻本能朝著親爹走來的謝惟生，剎那間，林家眾人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林有田更是抖著手指了指謝惟生，再指了指眼前陌生，哦不，又好像不陌生的人，一句驚呼脫口而出，“你，你是小生的爹？是，是妹夫？”
此妹夫一出，林家上下眾人驚的直打跌。
林有山更是後怕的摸著心口，秒縮到了親爹身後，再不嘴欠，臉上滿滿都是後怕。
其他如林家倆兒媳，還有孫子孫女，此刻心裏也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媽媽咪呀，這怕是要算總賬呀！
眾人皆懼，縮了脖子，唯獨粟婆子還偏不信邪。
“妹，妹夫？”，什麽妹夫？狗屁的妹夫！“那貨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當兵，十幾年都沒出現過的人，又怎麽會來？”
粟婆子可還沒有老眼昏花呢，偏不信邪，不由邁著小腳湊近，瞇著老花眼想要仔細一看。
結果等她看清楚面前的來人面貌，再看清楚對方身邊站著的自己厭惡的謝惟生後，粟婆子暗道完了，眼前真就是她那這輩子才見過兩次面遭瘟的女婿。
“媽呀！”，只見粟婆子恐慌的驚呼聲起，緊接著兩手捂住心口，腿一軟，當即跌了個屁股蹲。
動靜之大，李星等人看的都咋舌。
卻不知，粟婆子之所以見了謝震是這般反應，完全是因為她心裏也知道明白，這些年自己是如何騙這便宜女婿，又是如何虐待外孫的。
如今人家父子齊上門，一看還關系很好的樣子，人老成精的粟婆子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心覺大勢已去，對方還一副來者不善的架勢，她也腿軟害怕呀！
見平日裏霸道強悍如他們親娘這樣的人都跪了，林家其他人哪能不害怕，意識到眼前人就是他們那當大官的女婿，妹婿，姑父，林家上下瞳孔閃著震驚，心底湧起了恐懼，順風順水了十幾年的他們，終於是知道害怕了。
可惜，這遠遠不夠，比起謝惟生這十幾年所受苦楚，這些根本不夠，謝震既然來了，也不打算輕易放過。
身為軍人，保家衛國是職責，可若是親兒都保護不了，他還當什麽男人，當什麽爸爸呢？
是恩，得記！
是仇怨，他也得替兒子討！
“內個女婿啊，你大老遠的來，想必也累了吧？來來來，有什麽話我們進屋說，進屋再說昂。”
與老太婆的炸裂心虛，手忙腳亂不同，老頭畢竟年長城府深，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忙不疊停下奔逃，舔著笑轉身就迎了上來。
謝震卻不想跟他們廢話，點點頭算是應過老頭子的招呼，直接開門見山。
“岳父，岳母，此次我回來不為別的，就只是想問問，這些年來我月月寄那麽多錢回來，你們卻是怎麽對我兒子的？”
好嘛，果然是興師問罪，可特麽的，哪怕只是為了這些年那些到手的巨款，他們也不能認啊！
於是便裝傻的裝傻，胡攪蠻纏的胡攪蠻纏。
“什麽什麽你兒子！我兒子！”
“對對對，妹夫你這話不對，我們怎麽你兒子啦？你兒子不好好的麽，還長這麽好，這麽高壯！”
“就是，妹夫你這不對了，你十幾年沒回來，我妹死的時候都不見你的人，這把好了，突然回來，什麽都不問，劈頭蓋臉的就對著我們砸，還指著我們的鼻子罵，怎麽？我們幫你養十幾年的兒子還養出仇來啦？”
被戳到痛處，林家上下一眾變臉炸毛，表情也從剛才的害怕心虛變成氣憤、兇惡，咄咄逼人。
林有山更是跳著腳的縮在老頭身後，指著謝震的鼻子罵，明明氣虛卻又強裝硬氣，一看就是底氣不足。
謝震的興師問罪，讓什麽都沒有錢重要的林家人飛快團結起來，剛剛還雞飛狗跳的只顧內訌，這會子出奇的齊心，一個個的圍擁上來對著謝震開炮。
李星將暗道不好，忙給她四哥使了眼色。
李愛黨見狀還奇怪來著，身體卻很誠實的靠攏了過來。
李星趕緊拉著她哥咬耳朵。
“哥，趕緊的，你用最快的速度去把六大隊大隊長找來，找不了隊長，其他支書或者大隊會計，但凡是六大隊有威望能做主的人找來也行，實在找不來，你多引點人來看熱鬧也可以。”
這操作李愛黨熟啊，不用自家妹多說，李愛黨將懷裏的小六一把塞給妹妹，轉身撒丫子就往六大隊跑。
別的不說，燕山沖六七八九個大隊裏的官官他哪個都熟，找人還不是小事一樁。
等李愛黨撒丫子一離開，暗地裏把這一切看眼裏的謝惟生上去扯了扯親爸衣袖。
眼角餘光也看到這一幕的謝震秒懂兒子意思，遞給兒子一個他知道了的表情，一以抵林家一眾，你來我往，硬是拖延到林家大門外傳來喧鬧，腳步聲聲，謝震才開始放起了大殺招。
“岳父岳母，這麽多年來我把孩子交給你們養，我的確是是沒回來過，這是我的失職，可我那也因為信任你們，覺得你們是孩子的親外公外婆，無論如何，哪怕不看別的，只看已經去了的小生他媽的份上，你們也會好好對小生，但凡有良心也不好苛待了他。
因著信你們，我人雖然來不了，但我月月都寄錢，起先工資低的時候二十每月，但凡你們寫信來說手頭緊，我又經常額外補貼，後來我級別長了，工資高了，我就是每月三十，你們又說孩子大了花銷大，我再從三十漲到了五十，再再漲到八十，就這樣，你們還是說家裏困難吃不飯，孩子念書穿衣啥都要錢，為此我還時不時在每月基礎上再寄幾十。
而我自己身上，長年累月下來，基本啥都不剩，便是部隊發的票據，除了留一點支援戰友的，其他我基本都夾在每個月寫給小生的信裏頭寄了回來。
可是岳父岳母，十二年了，我月月寄錢寫信寄票據，你們就是這麽對我兒子的？”
說到傷心處，謝震也是傷心不平，把如今已經算是長肉長高的兒子往身前一拉，想到從兒子跟星星口中知道的那些過往，饒是七尺男兒，謝震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林有山見眾人紛紛看來，狀況不對，謝震說的又真是他們的短處，被人盯急了，林有山跳腳就懟。
“青天白日的，你莫名其妙的上門指著我們的鼻子說我們家拿了你這麽多錢票，還一拿就十幾年，乖乖，你是個傻子嗎？我們要你就給啊？是個人都不會這麽蠢吧？再說了，說我們家拿了你的錢，你丫的有證據嗎？沒證據不要亂說，小心我打你啊！”
林有山自覺不傻，這鍋雖是真的，他卻從來就不想背。
他雖沒上過學，也就當初在掃盲班識的幾個字，也沒見過什麽世面，可十幾年來每月都去縣城取匯款單，見得多了，私下還會密下一點錢開小竈，朋友三四一多，他也是長了見識，知道事的。
往日的匯款單據證明啥的，他拿錢後早就聰明的給燒了，拿錢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他都故意寫了別個的名字，根本沒簽自己的大名，做的這麽細心，才不怕這人查出什麽。
自己不認，他能怎地？
而被李愛黨忽悠來的六大隊大隊長，會計，以及身後一群跟著來看熱鬧吃瓜的周遭社員，聽到謝震這般說，知道來人竟然是早死的林溪的丈夫，通過剛才路上那八大隊小孩的普及，知道這林家女婿居然還是部隊當大首長的眾人，心裏直呼好家夥，臉上表情也驚訝不已。
眾人再看林有山那咕嚕轉的眼珠子，跟強辯心虛模樣，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心裏的天平已經偏了，誰叫他們聽到錢，心底的羨慕嫉妒恨已經都壓不住了呢。
於是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聽聽，聽聽！
什麽叫一開始二三十每月都不足性，還要寫信去要？
什麽叫每月八十都不嫌夠，還要票要錢？
乖乖，這哪裏是什麽女婿，這就是老林家的掃錢機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這，眼下林家老大還不認，他居然還不認啊嘿！
不說社員如何嘀咕議論了，便是六大隊大隊長都忍不住，對著堂屋門口縮脖子的林旺家說了一嘴t，“老林頭，你們竟然是這麽啃女婿，全家都靠女婿養的嗎？”
這話多難聽的，林家上下就不愛聽。
“這個，這個嘛，呵呵，大隊長啊，內情其實不是這樣……”，老頭還尷尬，做訥訥狀不知該如何辯駁，粟婆子跟林有山卻當場炸毛。
“嘿，大隊長，不要以為你是大隊長就可以亂說，什麽叫我家靠女婿養，沒有的事！”
“對對，我娘說的對，大隊長可別瞎說，更不要被眼前的人給偏了，誰說我們拿錢了，我們沒拿他的錢，他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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