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再逢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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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時節再逢君(二)
在場之女眷無不嚇得下跪行禮。
有那麽一會兒, 夏大娘子只覺耳邊轟鳴一片，一時半刻，她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她可是勇毅伯家的嫡長女！勇毅伯府三代勳爵！她的祖父配享太廟！她的父親是都禦史兼太常寺少卿！
夏大娘子腦子裏一團亂, 雙膝突然像生了根似的，在仰望著周崇君時，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過了一會，其中一個輩份大些的貴婦出口緩頰：“回首輔大人, 這位夏大娘子近日身子不太爽利，日日飲食消減, 這才氣血有虧，想來也是因為這樣火氣大了些，都是尋常小女兒家拌嘴的小事, 還請首輔大人莫要與這小娘子計較。”
周崇君表情紋絲不動, 掃了這貴婦一眼。
男人將雙手攏在袖中，絲毫也沒將她放在眼裏, 一雙鳳眼只是定定地看著不遠處。
許是周崇君久站不動, 貴婦想著夏大娘子貌美異常，想來首輔大人也不會如此重罰一個美人兒, 今日她也算是賣了勇毅伯家一個顏面。
貴婦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趕忙扯住夏大娘子, 道：“夏大娘子也趕緊向首輔大人請個罪, 大人並不會與你多計較。”
淌著滿身的虛汗, 夏大娘子一張含著眼淚的俏臉十分惹人憐愛。
她哭得梨花帶淚：“請首輔大人恕罪, 妾並不是有意冒犯首輔大人的……皆是、皆是有人得罪妾在先……”
周崇君清朗端正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微微擡手。
眾人皆以為這個手勢是讓大夥兒起身，也紛紛站了起來。
心中有了底氣, 夏大娘子眼珠一動，指著躲在人群後方的少女，口中念叨：“就是這個賤丫頭！仗著自己的那副皮囊，張口就是冒犯！妾就是被她氣得不行，這才口出惡言……”
這夏大娘子長得又妖嬈嫵媚，又美艷動人，聲甜如黃鸝雀唱歌。
夏大娘子到底是長安閨中十大美人，出身在這一群貴女中也算是數一數二之好，就算這般空白白牙地汙蔑，一個身世不清不白的庶出小娘子時，眾女眷也是眼觀鼻、鼻觀心，自然知道該如何做選擇
——傻子才替那姜家庶女說話呢，左右方才誰都不知道，這“昭武郡主”長得如此單純、不谙世事，保不齊才是心思最深沈的那個！
“昭武郡主”不過空有名頭罷了，就見她單有封號，卻並無任何食邑與賞賜便可知，她是個擺設。
就算得罪了這位“郡主”，也並不會鬧出些大事。
那貴婦打定主意要賣勇毅伯府一個人情，毫不避忌地往後走，一把扯過少女往前帶。
“姜家小娘子！首輔大人在此，可不敢放肆！”
那少女驚奇地張大了眸子，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蹦出一句話：“這位夫人，您可知道我是誰？”
貴婦一個哆嗦，心想，此言何意？她不是“昭武郡主”嗎？難道還有什麽，其他她們不知道的身份？
貴婦頭腦發窒：“……你還是何人？”
那少女一臉赤誠對貴婦道：“我不知道啊！”
貴婦忍不住無語：“……”
聞言，周崇君狹長鳳眸掃了過來，驀地笑起來。
這笑就像冰雪初融，遠超尋常女子昳麗的容貌，宛如開盛蓬發的芍藥綻放，可卻讓在場中人無不感到惡寒。
聽聞，上次周崇君這般笑，便是抄了河西封地的雍郡王一家時。
京畿的三品以下要員無不嚇得跪地。
這……首輔大人這是打算，就地斬殺這個野鳳凰“昭武郡主”？
腦中飛快運轉，貴婦破罐子破摔，掐著嗓子責備那少女。
她布滿皺紋的手一用力，又把那少女給推到地上：“此女言行無狀，有辱首輔大人朗朗風姿，妾這就替她家中長輩，好生教導她！”
只見周崇君嘴唇翕動了一下，一個迅猛如雷的黑色身影忽然奔騰而來。
在眾人都來不急看清之時，黑色身影突然揮掌往貴婦面上拍去。
那少女忽然悄悄移動自已的腳，漫不經心地把方才鬧出動靜，碎了一地的瓷片給踢了一片過去。
黑色身影頓了頓，發現了少女的小動作，移目用眼神詢問著主子。
周崇君神色安靜，淡笑不變，只是修削的食指往旁一撇。
黑色身影點頭，本來要拉住貴婦的手徑直收回。
黑色身影這一掌太過陰毒狠辣，貴婦被猛地一撞，直接跌倒在地。
又無人攙扶，貴婦恰好雙手雙膝觸地，這瓷片便狠狠｜刺｜入｜她的肌膚。
貴婦疼的牙關顫顫叩叩，不妨一個尖叫：“——啊！疼！疼疼疼！”
“怎麽回事啊？”
那少女睜大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用手捂著嘴，看起來無辜柔弱，怕極了眼下這混亂的場面。
周崇君狹長眼梢一挑，冷若冰霜的臉，極難察覺地多了一絲促狹。
可夏大娘子卻是全然目睹了一切。
她的嘴一張一合的，纖纖手指就差戳在那少女面上，發著抖道：“就是這個人……是姜暖暖！是姜暖暖害了胡夫人！”
聞言，那少女的一只手束成了拳頭，拍在另一手的手掌上，似乎頓悟了。
胡夫人？
怪道她覺得這貴婦長得有些眼熟，原來是故人之妹啊。
永寧侯胡夫人的族妹，也是“前任”永寧侯世子周鴻遐的姨母啊～
少女瞇起眸子，搔了搔自己的臉頰，嗳，那好，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
這時，周t崇君忽然開口：“都說禍不及出嫁女，但本官卻是這陣子也忙糊塗了，這才有了些漏網之魚——”
突然此句入耳，胡夫人縱使再不懂朝堂之事，頓時血液都凝固了。
還沒出口求饒，便聽見這閻羅一般的男人開口。
“與前任永寧侯一家相關之人，難免惹得朝臣會妄加猜測一番，致使朝廷紛亂。把胡夫人壓至大理寺，由大理寺少卿問罪，其餘一幹家族中人，一並下牢。如今是未時，在未時二刻聖人駕臨前，把這些人悄然帶走。”
眾人悚然而驚，膽小者更是跪下了。
周崇君雋雅的臉上顯出幾分漫不經心，道：“把她手給打折了，省得用那雙手胡亂攀扯人。”
黑色身影聽到主子的命令，眼角不曾一動，只是面無表情地將人打折了手帶下去。
見了此情此景，夏大娘子嚇得一個哆嗦，“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她渾身像是卸了勁般，抖著櫻唇：“大人……大人……我父是太常寺少卿……你、你豈敢、動我？”
周崇君沒有理會夏大娘子。
轉頭，他就見逆光處站著的“姜暖暖”。
那可真是一個，光彩奪目的少女啊。
晶瑩亮澄如繁星的眸子，好似能喚回所有在荒野迷路的游人。
“姜暖暖”註意到周崇君的目光，睫毛亂顫，像受驚的兔子作禮。
雖然通身盡是小女孩的作派，但真真是個如山薔薇般簇放的美人胚子。
是張似曾相識的臉，他心道。
隔著人海，周崇君眼底融著一絲困惑與疼惜，只向少女問道：“你想如何處置？”
眾人這才緩過勁兒來，大驚失色。
——這“昭武郡主”竟與首輔大人相識！？
首輔大人竟還詢問了，她想如何！？
天爺啊。
“姜暖暖”眼裏乍起一絲笑意，仍是恭敬又膽卻地道：“但憑大人吩咐。”
她低著頭，男人的聲音淡淡響起：“你過來。”
“姜暖暖”噠噠噠跑到周崇君身邊，路過夏大娘子時，發間的玉簪卻掉在了地上。
她斂眸蹲下身去撿。
在無人看得到的角度，姜暖暖貼到夏大娘子耳畔，幽幽說道：“你這賤人，還真把自己當盤菜。我告訴你，崇哥才配享太廟，他會入封淩煙閣，數年後還會三度拜相——你說他敢不敢殺你？”
夏大娘子睜大美眸，腦中一悶，暈了過去。
周崇君看夏大娘子像是看鼠蟻一樣，也不管她是否昏厥。
男人只是點點頭，氣定神閑：“賜黥刑，帶下去。”
眾人無一人敢再言，生怕這把火燒在自己身上。
“姜暖暖”已經走到了周崇君身邊，認認真真地朝他一拜：“見過大人。”
日頭越來越高，周崇君無甚表情地瞇著眼，凜冽又高傲。
他伸出手，眾人把這舉動盡收眼底，以為他要狠甩那“姜暖暖”一個耳光時，周崇君開口。
“聽聞小娘子少在外頭走動，今日長安貴女如雲，小娘子若遇到脾性合得來的貴女，往後可以相互多往來。”
眾人心中大駭，不敢相信，這是能從這個權勢熏天的權臣，嘴中能說出的話。
有點太親切了……
周崇君食指指尖動了動，“姜暖暖”眼眸一閃，倏的開口：“周大人，我想吃點點心，你那兒有嗎？我剛吃的那些，都是夫人娘子們吃剩的……”
“姜暖暖”滿臉委屈，蹶著小小的紅唇，有點撒嬌賣癡的意味。
其他在一旁，對周崇君心生好感的娘子們，恨不得周崇君直接把她給打死。
裝模做樣！誰吃了她的糕點！
可周崇君只覺得眼前的人，像是一塊甜滋滋的奶味糖糕。
好半晌，周崇君像是被她脖頸上掛著，象征順遂平安的赤金項圈給遮了眼。
他目中極快地掠過疑惑，淡聲道：“你跟我走。”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周崇君薄唇一掀：“你叫何名？”
“大人喚我暖暖便好。”少女烏黑的大眼睛彎起，“我不姓姜，我姓魚噢。”
周崇君目光閃爍，嗯了一聲，並沒有多作追問。
周崇君的座位是單獨分出來的，由層層青簾給圍起來，他讓宮人呈上數個三層食盒上來，便將人給屏退。
看著剛呈上來的各式糕點，魚幼熙哧溜吸了下口水，周崇君用手抵著自己的額頭，看著少女的眸光柔和了一分。
周崇君想起某事，忽然問：“你是廣陵小郡王的未婚妻？”
“嗯！”魚幼熙手中正拿一塊蜜糖桂花糕，“說是下個月，便要我入府成親。”
周身溫度都降了下去，周崇君冷冷道：“是嗎？”
他腦中心頭氣血亂竄，咬牙獰笑道：“看來在小娘子在成親前，會背上一個克夫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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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一會兒, 夏大娘子只覺耳邊轟鳴一片，一時半刻，她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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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娘子腦子裏一團亂, 雙膝突然像生了根似的，在仰望著周崇君時，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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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周崇君久站不動, 貴婦想著夏大娘子貌美異常，想來首輔大人也不會如此重罰一個美人兒, 今日她也算是賣了勇毅伯家一個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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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梨花帶淚：“請首輔大人恕罪, 妾並不是有意冒犯首輔大人的……皆是、皆是有人得罪妾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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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夏大娘子長得又妖嬈嫵媚，又美艷動人，聲甜如黃鸝雀唱歌。
夏大娘子到底是長安閨中十大美人，出身在這一群貴女中也算是數一數二之好，就算這般空白白牙地汙蔑，一個身世不清不白的庶出小娘子時，眾女眷也是眼觀鼻、鼻觀心，自然知道該如何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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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得罪了這位“郡主”，也並不會鬧出些大事。
那貴婦打定主意要賣勇毅伯府一個人情，毫不避忌地往後走，一把扯過少女往前帶。
“姜家小娘子！首輔大人在此，可不敢放肆！”
那少女驚奇地張大了眸子，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蹦出一句話：“這位夫人，您可知道我是誰？”
貴婦一個哆嗦，心想，此言何意？她不是“昭武郡主”嗎？難道還有什麽，其他她們不知道的身份？
貴婦頭腦發窒：“……你還是何人？”
那少女一臉赤誠對貴婦道：“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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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輔大人這是打算，就地斬殺這個野鳳凰“昭武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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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布滿皺紋的手一用力，又把那少女給推到地上：“此女言行無狀，有辱首輔大人朗朗風姿，妾這就替她家中長輩，好生教導她！”
只見周崇君嘴唇翕動了一下，一個迅猛如雷的黑色身影忽然奔騰而來。
在眾人都來不急看清之時，黑色身影突然揮掌往貴婦面上拍去。
那少女忽然悄悄移動自已的腳，漫不經心地把方才鬧出動靜，碎了一地的瓷片給踢了一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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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睜大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用手捂著嘴，看起來無辜柔弱，怕極了眼下這混亂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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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那少女的一只手束成了拳頭，拍在另一手的手掌上，似乎頓悟了。
胡夫人？
怪道她覺得這貴婦長得有些眼熟，原來是故人之妹啊。
永寧侯胡夫人的族妹，也是“前任”永寧侯世子周鴻遐的姨母啊～
少女瞇起眸子，搔了搔自己的臉頰，嗳，那好，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
這時，周t崇君忽然開口：“都說禍不及出嫁女，但本官卻是這陣子也忙糊塗了，這才有了些漏網之魚——”
突然此句入耳，胡夫人縱使再不懂朝堂之事，頓時血液都凝固了。
還沒出口求饒，便聽見這閻羅一般的男人開口。
“與前任永寧侯一家相關之人，難免惹得朝臣會妄加猜測一番，致使朝廷紛亂。把胡夫人壓至大理寺，由大理寺少卿問罪，其餘一幹家族中人，一並下牢。如今是未時，在未時二刻聖人駕臨前，把這些人悄然帶走。”
眾人悚然而驚，膽小者更是跪下了。
周崇君雋雅的臉上顯出幾分漫不經心，道：“把她手給打折了，省得用那雙手胡亂攀扯人。”
黑色身影聽到主子的命令，眼角不曾一動，只是面無表情地將人打折了手帶下去。
見了此情此景，夏大娘子嚇得一個哆嗦，“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她渾身像是卸了勁般，抖著櫻唇：“大人……大人……我父是太常寺少卿……你、你豈敢、動我？”
周崇君沒有理會夏大娘子。
轉頭，他就見逆光處站著的“姜暖暖”。
那可真是一個，光彩奪目的少女啊。
晶瑩亮澄如繁星的眸子，好似能喚回所有在荒野迷路的游人。
“姜暖暖”註意到周崇君的目光，睫毛亂顫，像受驚的兔子作禮。
雖然通身盡是小女孩的作派，但真真是個如山薔薇般簇放的美人胚子。
是張似曾相識的臉，他心道。
隔著人海，周崇君眼底融著一絲困惑與疼惜，只向少女問道：“你想如何處置？”
眾人這才緩過勁兒來，大驚失色。
——這“昭武郡主”竟與首輔大人相識！？
首輔大人竟還詢問了，她想如何！？
天爺啊。
“姜暖暖”眼裏乍起一絲笑意，仍是恭敬又膽卻地道：“但憑大人吩咐。”
她低著頭，男人的聲音淡淡響起：“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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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娘子睜大美眸，腦中一悶，暈了過去。
周崇君看夏大娘子像是看鼠蟻一樣，也不管她是否昏厥。
男人只是點點頭，氣定神閑：“賜黥刑，帶下去。”
眾人無一人敢再言，生怕這把火燒在自己身上。
“姜暖暖”已經走到了周崇君身邊，認認真真地朝他一拜：“見過大人。”
日頭越來越高，周崇君無甚表情地瞇著眼，凜冽又高傲。
他伸出手，眾人把這舉動盡收眼底，以為他要狠甩那“姜暖暖”一個耳光時，周崇君開口。
“聽聞小娘子少在外頭走動，今日長安貴女如雲，小娘子若遇到脾性合得來的貴女，往後可以相互多往來。”
眾人心中大駭，不敢相信，這是能從這個權勢熏天的權臣，嘴中能說出的話。
有點太親切了……
周崇君食指指尖動了動，“姜暖暖”眼眸一閃，倏的開口：“周大人，我想吃點點心，你那兒有嗎？我剛吃的那些，都是夫人娘子們吃剩的……”
“姜暖暖”滿臉委屈，蹶著小小的紅唇，有點撒嬌賣癡的意味。
其他在一旁，對周崇君心生好感的娘子們，恨不得周崇君直接把她給打死。
裝模做樣！誰吃了她的糕點！
可周崇君只覺得眼前的人，像是一塊甜滋滋的奶味糖糕。
好半晌，周崇君像是被她脖頸上掛著，象征順遂平安的赤金項圈給遮了眼。
他目中極快地掠過疑惑，淡聲道：“你跟我走。”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周崇君薄唇一掀：“你叫何名？”
“大人喚我暖暖便好。”少女烏黑的大眼睛彎起，“我不姓姜，我姓魚噢。”
周崇君目光閃爍，嗯了一聲，並沒有多作追問。
周崇君的座位是單獨分出來的，由層層青簾給圍起來，他讓宮人呈上數個三層食盒上來，便將人給屏退。
看著剛呈上來的各式糕點，魚幼熙哧溜吸了下口水，周崇君用手抵著自己的額頭，看著少女的眸光柔和了一分。
周崇君想起某事，忽然問：“你是廣陵小郡王的未婚妻？”
“嗯！”魚幼熙手中正拿一塊蜜糖桂花糕，“說是下個月，便要我入府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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