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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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半小時不到, 程凜便把剩下地都給鋤完，熱的他滿頭大汗，汗流深浹背。
“可以回去了, ”程凜拎著鋤頭走到季舒跟前，對上她直勾勾的視線, 他冷嘲道：“還沒看夠嗎。”
“你這身材……”季舒笑了一下沒在往下說, 她扶著旁邊的樹桿站了起來, 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幣遞給他, “擦擦汗。”
程凜接過紙巾目光卻定在她臉上, 很是執拗的問道：“我這身材怎麽了？”
季舒看著他胸口往下流淌的汗珠, 再擡眸對上他的目光, 挑起眉稍俏笑：“身材很好，腹肌很誘人。”
程凜童孔震動了一下, 但他並沒有躲避她的目光，依然與她對視著, 他很淺的溝了一下嘴角說：“可惜現在都不屬於你的了。”
呃！
臭小子段位變高了呀。
季舒笑了笑：“嗯，有點可惜。”
“可惜嗎，”程凜眸光忽冷，“追你的男人那麽多, 難道沒比我身材好的嗎。”
這話說的。
季舒抿了抿唇：“當然有, 只是比例沒你好。”
程凜定定的與她對視了兩眼, 垂下頭，抽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裝作不經意的探試道：“你這樣誇別的男人, 你男朋友要是知道了估計得傷心。”
季舒說：“可惜呀……我現在沒男朋友。”
程凜聽著心頭不由一跳, 又裝著若無其事的擦汗，嘴上說：“那確實有點可惜。”
“也沒什麽可惜的, ”季舒深吸了口氣，“一個人挺好的。”
程凜把擦過汗的紙搓成團塞到褲兜裏，隨後拾起他的衣服，甩了甩塵土他又套上。
季舒看他衣服後面粘了土渣，很自然的伸手給拍了拍。程凜身體不由僵了下，季舒的動作太過自然，自然的她自己都沒意思到這動作有點親密。
程凜往邊上退開一步，與她拉開距離說：“走吧。”
季舒感覺他的疏離，收回手低聲說了句：“不好意思，看到草就想拍掉。”
程凜沒說話，把胳膊遞到她面前。
“謝謝，”季舒伸手撐在他小臂上。
往回走的路上，兩人都沒怎麽說話。
季舒情緒有些低落，她自己也說不清程凜在躲開的那一瞬她為什麽會那樣難受，那種難受像根刺卡在她喉間很不舒服。
程凜心境與季舒的全然不一樣，他心情很愉悅只是面上沒表露出來，因為季舒沒有男朋友。
兩人回到民宿剛好是午餐時間。
季舒以為程凜會跟上次一樣，把她送到前臺就不會再管她，不想他一直把她扶到房間門口。
程凜看著季舒打開房間，才說：“你先休息，我一會讓人把午餐給你送上來。”
“麻煩你了，”季舒說。
“客氣了，”程凜看了她一眼，“快進去休息吧。”話落他轉身下樓去。
季舒看著他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到底是什麽給了她自信，會以為他心裏還有她。
**
程凜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快速沖了個澡，便去了餐廳。
午飯在民宿吃的游客不少，民宿給游客準備的是自助餐，但菜品不多，四個葷菜六個素菜，一道湯，兩樣水果，一頓按三十塊來算這已經是非常豐富了，很是良心價。
程凜看完今天的菜品沒去打飯，走到後廚，他自己動手洗了一把青菜，又從冰箱裏拿出一盒沒開包的凍蝦，單獨再炒了兩個菜。
季舒在房間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上來給她送飯，便想著自己下樓去吃，她人剛出房間，便見程凜端著托盤走過來，像是剛洗過澡，頭發還沒完全幹，上身換件黑T恤跟件淺色的牛仔褲，看起來清爽又帥氣。
季舒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什麽毒，要不然現在不管怎麽看程凜都超順眼，她甚至都有點後悔了。
程凜看她出來，問道：“你要去哪？”
“有點餓，想下樓吃飯去，”季舒看他手上端著飯菜，不禁有點意外，“你這是給我送的。”
“嗯，”程凜示意她先進去。
季舒退回房間讓到一旁，看著程凜把飯菜端放到書桌上，她笑道：“你怎麽還親自給我送來了。”
程凜擺好飯菜，收起托盤，說：“這不是你提的要求嗎？”
“我提的？”季舒不解的看著他，隨之一笑：“怎麽，不怕你女朋友吃醋了。”
“我女朋友很大方的，”程凜眼裏含著笑，“她說客戶致上。”
季舒輕笑了一聲，“那你女朋友是夠大方的。”
“那你慢慢吃，我先下去了，”程凜擡了擡托盤，“我晚點再上來收拾。”
季舒勉強的扯了一下嘴角：“那謝謝了。”
“不客氣，”程凜從她身前走過去的時候，餘光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眼底的落寞，他有種得成的快感。
程凜出了房間，季舒走到書桌前，看著那四菜一蕩，都是她愛吃的菜，可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沒了胃口。
**
程凜下樓時情心很是愉悅，一邊輕哼著歌一邊拍著托盤。
徐英跟黃虎剛好都在餐廳吃飯，見程凜那副得性兩人對視了一眼，徐英問黃虎：“他這是鬼上身了嗎？”
“你這個小姑娘怎麽說話的，”黃虎咂了咂嘴，“他這得性叫作春心蕩漾。”
徐英一臉受傷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他還喜歡那女的。”
“不然他能像個發春的公牛嗎，”黃虎側目瞥了她一眼，“你也太不敏感了，這都沒看出來，還敢說你從小就喜歡他。”
“那他那個學妹是怎麽回事？”
“那學妹跟你一樣。”
徐英不解的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黃虎伸手便送了她一個爆粟。
“我哪笨了。”徐英撅起嘴不服氣。
“反正一句話，”黃虎斂了笑，正色道：“程凜他不會喜歡你也不喜歡他那個學妹，你也不適合他，別天天做一些不實際的夢，醒醒吧。”
“我哪不好了。”
“你挺好的，”黃虎直說：“但程凜跟你不來電，你在他眼裏就是個妹妹。”
“這麽說，不管我做什麽他都不會喜歡我，是嗎。”
“嗯。”
徐英蠕了蠕嘴，眼眶立馬就紅了，見程凜往他們這邊來，她兩腳一跺起身就往外跑。
“唉，你飯不吃了，”黃虎叫道。
程凜端著餐盤坐到黃虎對面，問：“你又怎麽惹她了。”
“那是我惹的嗎，”黃虎拿筷子指了指他，“都是你惹的禍。”
“關我什麽事。”
“怎麽不關你的事，”黃虎說他，“你這張臉就是個禍害。”
“長的帥還是我的錯了。”程凜笑。
“對，”黃虎很是嫉妒的瞪他。
“吃你的飯，”程凜笑著給他夾了塊肉。
黃虎扒了兩口飯，倏地擡眼，問：“你剛剛笑的那麽騷，是得成了嗎。”
“你嘴吧放幹凈點。”
“我剛剛就應該把你那得性拍下來，”黃虎咬牙，“倒貌岸然。”
程凜笑了笑：“說的我好像很猥瑣。”
“你現在就像只開屏的孔雀。”黃虎說著手還比劃了一下。
程凜彎了彎唇，低頭吃飯。
“誒，”黃虎在飯桌下拿腳踢他，“快說，跟那女的談的怎麽樣了？”
“談什麽？”
“談合作呀。”
程凜嘴裏嚼著飯，看了他一眼說：“還沒談呢。”
“那你剛才樂什麽呢，”黃虎撇嘴。
“吃你的飯少打聽，”程凜語氣轉而變的嚴肅起來，“後面那塊地我早上都鋤好了，明天你讓工人再松一下土就可以埋種子。”
“啊？”黃虎夾菜的動作一頓，“你去鋤地了？”
“嗯，早上剛好沒事就去了。”
“你怎麽也不說一聲，我跟你一塊去呀。”黃虎忙把餐盤上的雞蛋夾給他，討好道：“來補補。”
“少來了，”程凜說：“速度得快點。”
黃虎語氣立馬變的狗腿：“遵命，我明天就找人去弄。”
程凜點了點頭，示意他趕緊吃。
兩人吃完午飯，回辦公室又談了一下工作上的事，黃虎就去大棚那邊巡視，程凜在辦公室看了會資料，忽想起他還得上樓給季舒收拾餐盤去。
**
季舒勉強吃了點，便靠在床頭刷手機，她刷著刷著又看到以前她跟程凜拍的照片，突然就有些傷感。
她發現程凜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大，他好像t一種慢性毒藥，在她身體裏一開始沒什麽感覺，可時間長了藥性才慢慢發作，她才知道自己中毒有多深。
季舒看著手機裏那兩張親密照，苦澀的笑了笑，就在她狠下心準備刪掉照片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在嗎？”程凜在門外問。
季舒忙收起手機，回道：“在呢，你進來吧。”
程凜推開門，見她靠在床頭頗為疲倦的樣子，書桌上的飯菜幾乎沒怎麽動，他眉頭微蹙。
“你怎麽都沒吃呢，”程凜走到書桌旁，“是菜不合胃口嗎？”
“沒有，”季舒扯了下嘴角，“不是很餓。”
“都一點多了，你不餓？”程凜轉目看她，“是不是腳疼？還是又發燒了？”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季舒找個了個借口。
早上還說她昨天睡了一天，這會又說沒睡好，騙鬼呢。
程凜把飯菜放回托盤裏，說：“那你好好休息。”
“這會我也睡不著，”季舒坐正了起來，看著他說：“我們談談合作的事。”
程凜眉頭壓下，把餐盤放回書桌上，說：“好。”
季舒不由就盯著他臉看，意識到之後她跳開眼，起身去拿筆記本，隨後坐到窗邊小圓桌那邊去。程凜跟著也坐到她對面去。
“我們開的其實是一家西餐廳，因為地方比較大我們隔出一間做了花房，專賣鮮花，我們店在商業區周圍都是辦公樓，主要客戶是上班族，鮮花的消費人群也全是大樓裏的上班族，所以量一開始應該不會大，後期我們會開展送花服務到時應該會好點。”季舒看著電腦很認真的跟他介紹。
程凜修長的手指輕敲著小圓桌，說：“現在網上直播香花的直播間特別多，還有一些訂花的APP，價格都很低，你們店是打算怎麽經營這些花？”
“我們店以特色為主，不走量。”季舒又問他：“你們鮮花現在有對外供應嗎？”
“有，但不多，”程凜發現她認真說事的時候，眼眸會變深。
“我們要求比較高，”季舒敲了兩下電腦，把她們店的圖片點出來讓他看，“是因為我們客戶的消費能力都很強，他們的要求相對也會高一些，所以我們希望你這邊能為我們提供最新鮮的花，最好當天剪下來的花，當天送。
說到這，季舒擡眼，不想就那樣撞進程凜深邃的眼眸裏。
程凜偷看被逮了個正著，吸呼一滯他忙垂下眼眸遮住他的慌亂，說：“這個我們沒法保證。”
“你放心，在費用方面我們也會以高出市場價來跟你們預訂。”
“這不是費用的問題，”程凜說，“我們這現在人手也不多。”
季舒伸手拎起圓桌上的礦泉水，扭開喝了兩口，才說：“那你的意思是……這個生意你們沒法做？”
程凜目光掠她濕潤的雙唇再瞥向窗外，說：“不是沒法做，只是我們沒法天天送。”
“一周一次呢？”季舒抿了抿唇，“目前我們的需求量，一周一次估計差不多。”
程凜從窗外收回視線，對上她的目光：“一周一次的應該沒問題，但我也得跟黃虎商量一下。”
“運送費跟人工費我們出，”季舒又說：“回頭你把現有的品種給我列一個清單，剛開始量不會很大，但我們不會讓你們無利可圖的。”
“你要是量大的話我們這估計還供不上，”程凜目光不由又盯在她唇間，很快他撇開眼，說：“會跟你們談這個，主要也是因為我們也在試運行中，後期要是像你們這樣的客戶多了起來，我們也好應付。”
季舒看著他輕點了點頭，又試探著問道：“能問你個問題嗎？”
程凜比了個請的手式，示意她隨便問。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有做民宿的想法？”季舒問。
程凜勾唇笑了下說：“以前從來沒想過，是黃虎給的啟發。”隨後他便把黃虎找他一塊創業的事說了說。
“這麽說，我們在一起那會你們就已經在籌劃了，”季舒語氣有幾份幽怨，“那你怎麽都沒跟我說過。”
“那會我們只是有那個想法，很多事都還沒落地，所以我就沒跟你說。”
“哦，”季舒合上筆記本，又問：“那你直播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季凜聽這話神情有幾分詫異：“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朋友是你的粉絲，”季舒單手撐著腮幫，說：“她幾乎每期都看你的直播。前天，也就是我們剛來的那天晚上我們剛好在一塊，她就讓我跟她一塊看，我一下就聽出那是你的聲音。”
“就憑聲音？”程凜問。
季舒勾著嘴角看他：“還有你的手。”
程凜放在小圓桌上手不由顫了一下。
“你的手特別好認，”季舒目光移到他手上，“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勻稱。”
程凜擡起手看了看，莞爾道：“那你記憶力還挺好的。”
季舒：“……”話多必失呀。
程凜捕捉到她眼底閃過一絲的慌亂，他心跳也跟著快了兩拍。
“畢盡在一起那麽久，”季舒很快恢覆正常，笑的很淡然又帶著意味深長，“不只你的手，別的地方我也都記著。”
程凜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在這方面永遠比他放得開，跟她較勁，難堪的只會是他自己。
“我們好像扯遠了，”季舒說：“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直播的。”
程凜輕咳了兩聲，說：“跟你分手後。”
“你為什麽不露臉，”季舒伸手指了指他的臉，“你要是露臉，肯定能成網紅。”
“我又不想當網紅，”程凜轉目望向窗外，“當時主要是為了想賺快錢，因為我們的啟動資金很有限，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民宿做起來很難。”
“你們現在做的很好呀。”
“沒你想的那麽好，也就這兩個月稍好點，”程凜自嘲的笑了笑，“還欠銀行一大筆錢呢。”
“不到兩年時間，你們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季舒誠心誇道：“還規劃的這麽好，很厲害。”
程凜被她誇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他撓了撓後腦勺說：“哪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你別謙虛了，”季舒笑著往椅背上一靠，“你現在也算是事業有成，奶奶一定很為你高興吧。”
“我奶奶可不這麽認為，”程凜兩手交叉，“她跟我爺爺每天都在擔心，怕我還不上銀行貸款。”
“你們貸了多少？”
“五百多萬。”
“那也不算多，以你們現在的客流量來看，應該很快就能平賬。”季舒笑著寬慰。
程凜搓了搓手：“希望吧。”
“你們沒拉投資嗎？”季舒又問。
“不想外人參與，”程凜說，“只接受了村裏人的參股。”
“佩服，”季舒朝他豎起大拇指，“這麽大的基地竟然沒想過拉投資。”
“有投資商的話我們肯定能輕松很多，但管理權很有可能就不在我們手裏，那跟我的初心就背道而馳了。”頓了一下，程凜又說：“沒投資我們起步肯定會艱辛很多，但好在我們都熬過來了。”
季舒看著程凜，忽然想起他以前為了還她錢，一天打兩份工，直到他把錢攢夠了才願意跟她見面。從那件事她就知道這小子是個能幹大事的人，自控力強，行動力也強，果然沒讓她失望。
“祝賀你，創業初成。”季舒笑著朝他伸出手。
程凜看著她的手一時竟有點無措，不過很快他擡起手跟季舒握了一下。
兩人手心貼在一起的時候，雙方不由的看了眼對方又同時松開手，似心有靈犀，氣氛瞬間變的有點暧昧，連空氣都凝滯了似。
程凜不大自然的挪動了一下坐姿。
“我好像有點餓了，”季舒笑說：“能幫我把飯菜移到小圓桌這邊來嗎？”
“都涼了，”程凜起身，“我去給你熱一下。”
“不用，”季舒說：“大熱天，涼了也沒事。”
“對胃不好，”程凜下意識說出口。
季舒彎了彎唇：“我現在胃養挺好的，沒事的。”
程凜沒在說什麽，把飯菜給她都端到小圓桌這邊來後，又從後兜掏出一管藥膏給她，說：“你吃完飯再抹一下腳。”
“謝謝哈，”季舒說。
“不客氣，”程凜手在褲兜上搓了搓說，“那你吃吧，我先忙去。”他又看了她一眼才往外走，他剛走到門口又聽季舒叫道：“那個，我下午想去你們大棚看看，你有空帶我嗎？”
程凜轉回身對上她的視線，說：“有空是有空，但你t的腳行嗎？”
“一會噴下藥，應該沒什麽問題。”季舒又說：“主要是我明早就得回市裏了。”
“哦，”程凜下意識摸了下鼻子，問：“你明早幾點走，怎麽回去？”
“八九點吧，坐大巴。”
程凜輕點了點頭，“那下午四點我來接你。”
“好，麻煩你了，”季舒朝他擺了罷手。
程凜沒再說多餘的話，給她帶上房門，便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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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不到, 程凜便把剩下地都給鋤完，熱的他滿頭大汗，汗流深浹背。
“可以回去了, ”程凜拎著鋤頭走到季舒跟前，對上她直勾勾的視線, 他冷嘲道：“還沒看夠嗎。”
“你這身材……”季舒笑了一下沒在往下說, 她扶著旁邊的樹桿站了起來, 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幣遞給他, “擦擦汗。”
程凜接過紙巾目光卻定在她臉上, 很是執拗的問道：“我這身材怎麽了？”
季舒看著他胸口往下流淌的汗珠, 再擡眸對上他的目光, 挑起眉稍俏笑：“身材很好，腹肌很誘人。”
程凜童孔震動了一下, 但他並沒有躲避她的目光，依然與她對視著, 他很淺的溝了一下嘴角說：“可惜現在都不屬於你的了。”
呃！
臭小子段位變高了呀。
季舒笑了笑：“嗯，有點可惜。”
“可惜嗎，”程凜眸光忽冷，“追你的男人那麽多, 難道沒比我身材好的嗎。”
這話說的。
季舒抿了抿唇：“當然有, 只是比例沒你好。”
程凜定定的與她對視了兩眼, 垂下頭，抽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裝作不經意的探試道：“你這樣誇別的男人, 你男朋友要是知道了估計得傷心。”
季舒說：“可惜呀……我現在沒男朋友。”
程凜聽著心頭不由一跳, 又裝著若無其事的擦汗，嘴上說：“那確實有點可惜。”
“也沒什麽可惜的, ”季舒深吸了口氣，“一個人挺好的。”
程凜把擦過汗的紙搓成團塞到褲兜裏，隨後拾起他的衣服，甩了甩塵土他又套上。
季舒看他衣服後面粘了土渣，很自然的伸手給拍了拍。程凜身體不由僵了下，季舒的動作太過自然，自然的她自己都沒意思到這動作有點親密。
程凜往邊上退開一步，與她拉開距離說：“走吧。”
季舒感覺他的疏離，收回手低聲說了句：“不好意思，看到草就想拍掉。”
程凜沒說話，把胳膊遞到她面前。
“謝謝，”季舒伸手撐在他小臂上。
往回走的路上，兩人都沒怎麽說話。
季舒情緒有些低落，她自己也說不清程凜在躲開的那一瞬她為什麽會那樣難受，那種難受像根刺卡在她喉間很不舒服。
程凜心境與季舒的全然不一樣，他心情很愉悅只是面上沒表露出來，因為季舒沒有男朋友。
兩人回到民宿剛好是午餐時間。
季舒以為程凜會跟上次一樣，把她送到前臺就不會再管她，不想他一直把她扶到房間門口。
程凜看著季舒打開房間，才說：“你先休息，我一會讓人把午餐給你送上來。”
“麻煩你了，”季舒說。
“客氣了，”程凜看了她一眼，“快進去休息吧。”話落他轉身下樓去。
季舒看著他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到底是什麽給了她自信，會以為他心裏還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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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凜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快速沖了個澡，便去了餐廳。
午飯在民宿吃的游客不少，民宿給游客準備的是自助餐，但菜品不多，四個葷菜六個素菜，一道湯，兩樣水果，一頓按三十塊來算這已經是非常豐富了，很是良心價。
程凜看完今天的菜品沒去打飯，走到後廚，他自己動手洗了一把青菜，又從冰箱裏拿出一盒沒開包的凍蝦，單獨再炒了兩個菜。
季舒在房間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上來給她送飯，便想著自己下樓去吃，她人剛出房間，便見程凜端著托盤走過來，像是剛洗過澡，頭發還沒完全幹，上身換件黑T恤跟件淺色的牛仔褲，看起來清爽又帥氣。
季舒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什麽毒，要不然現在不管怎麽看程凜都超順眼，她甚至都有點後悔了。
程凜看她出來，問道：“你要去哪？”
“有點餓，想下樓吃飯去，”季舒看他手上端著飯菜，不禁有點意外，“你這是給我送的。”
“嗯，”程凜示意她先進去。
季舒退回房間讓到一旁，看著程凜把飯菜端放到書桌上，她笑道：“你怎麽還親自給我送來了。”
程凜擺好飯菜，收起托盤，說：“這不是你提的要求嗎？”
“我提的？”季舒不解的看著他，隨之一笑：“怎麽，不怕你女朋友吃醋了。”
“我女朋友很大方的，”程凜眼裏含著笑，“她說客戶致上。”
季舒輕笑了一聲，“那你女朋友是夠大方的。”
“那你慢慢吃，我先下去了，”程凜擡了擡托盤，“我晚點再上來收拾。”
季舒勉強的扯了一下嘴角：“那謝謝了。”
“不客氣，”程凜從她身前走過去的時候，餘光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眼底的落寞，他有種得成的快感。
程凜出了房間，季舒走到書桌前，看著那四菜一蕩，都是她愛吃的菜，可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沒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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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凜下樓時情心很是愉悅，一邊輕哼著歌一邊拍著托盤。
徐英跟黃虎剛好都在餐廳吃飯，見程凜那副得性兩人對視了一眼，徐英問黃虎：“他這是鬼上身了嗎？”
“你這個小姑娘怎麽說話的，”黃虎咂了咂嘴，“他這得性叫作春心蕩漾。”
徐英一臉受傷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他還喜歡那女的。”
“不然他能像個發春的公牛嗎，”黃虎側目瞥了她一眼，“你也太不敏感了，這都沒看出來，還敢說你從小就喜歡他。”
“那他那個學妹是怎麽回事？”
“那學妹跟你一樣。”
徐英不解的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黃虎伸手便送了她一個爆粟。
“我哪笨了。”徐英撅起嘴不服氣。
“反正一句話，”黃虎斂了笑，正色道：“程凜他不會喜歡你也不喜歡他那個學妹，你也不適合他，別天天做一些不實際的夢，醒醒吧。”
“我哪不好了。”
“你挺好的，”黃虎直說：“但程凜跟你不來電，你在他眼裏就是個妹妹。”
“這麽說，不管我做什麽他都不會喜歡我，是嗎。”
“嗯。”
徐英蠕了蠕嘴，眼眶立馬就紅了，見程凜往他們這邊來，她兩腳一跺起身就往外跑。
“唉，你飯不吃了，”黃虎叫道。
程凜端著餐盤坐到黃虎對面，問：“你又怎麽惹她了。”
“那是我惹的嗎，”黃虎拿筷子指了指他，“都是你惹的禍。”
“關我什麽事。”
“怎麽不關你的事，”黃虎說他，“你這張臉就是個禍害。”
“長的帥還是我的錯了。”程凜笑。
“對，”黃虎很是嫉妒的瞪他。
“吃你的飯，”程凜笑著給他夾了塊肉。
黃虎扒了兩口飯，倏地擡眼，問：“你剛剛笑的那麽騷，是得成了嗎。”
“你嘴吧放幹凈點。”
“我剛剛就應該把你那得性拍下來，”黃虎咬牙，“倒貌岸然。”
程凜笑了笑：“說的我好像很猥瑣。”
“你現在就像只開屏的孔雀。”黃虎說著手還比劃了一下。
程凜彎了彎唇，低頭吃飯。
“誒，”黃虎在飯桌下拿腳踢他，“快說，跟那女的談的怎麽樣了？”
“談什麽？”
“談合作呀。”
程凜嘴裏嚼著飯，看了他一眼說：“還沒談呢。”
“那你剛才樂什麽呢，”黃虎撇嘴。
“吃你的飯少打聽，”程凜語氣轉而變的嚴肅起來，“後面那塊地我早上都鋤好了，明天你讓工人再松一下土就可以埋種子。”
“啊？”黃虎夾菜的動作一頓，“你去鋤地了？”
“嗯，早上剛好沒事就去了。”
“你怎麽也不說一聲，我跟你一塊去呀。”黃虎忙把餐盤上的雞蛋夾給他，討好道：“來補補。”
“少來了，”程凜說：“速度得快點。”
黃虎語氣立馬變的狗腿：“遵命，我明天就找人去弄。”
程凜點了點頭，示意他趕緊吃。
兩人吃完午飯，回辦公室又談了一下工作上的事，黃虎就去大棚那邊巡視，程凜在辦公室看了會資料，忽想起他還得上樓給季舒收拾餐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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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勉強吃了點，便靠在床頭刷手機，她刷著刷著又看到以前她跟程凜拍的照片，突然就有些傷感。
她發現程凜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大，他好像t一種慢性毒藥，在她身體裏一開始沒什麽感覺，可時間長了藥性才慢慢發作，她才知道自己中毒有多深。
季舒看著手機裏那兩張親密照，苦澀的笑了笑，就在她狠下心準備刪掉照片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在嗎？”程凜在門外問。
季舒忙收起手機，回道：“在呢，你進來吧。”
程凜推開門，見她靠在床頭頗為疲倦的樣子，書桌上的飯菜幾乎沒怎麽動，他眉頭微蹙。
“你怎麽都沒吃呢，”程凜走到書桌旁，“是菜不合胃口嗎？”
“沒有，”季舒扯了下嘴角，“不是很餓。”
“都一點多了，你不餓？”程凜轉目看她，“是不是腳疼？還是又發燒了？”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季舒找個了個借口。
早上還說她昨天睡了一天，這會又說沒睡好，騙鬼呢。
程凜把飯菜放回托盤裏，說：“那你好好休息。”
“這會我也睡不著，”季舒坐正了起來，看著他說：“我們談談合作的事。”
程凜眉頭壓下，把餐盤放回書桌上，說：“好。”
季舒不由就盯著他臉看，意識到之後她跳開眼，起身去拿筆記本，隨後坐到窗邊小圓桌那邊去。程凜跟著也坐到她對面去。
“我們開的其實是一家西餐廳，因為地方比較大我們隔出一間做了花房，專賣鮮花，我們店在商業區周圍都是辦公樓，主要客戶是上班族，鮮花的消費人群也全是大樓裏的上班族，所以量一開始應該不會大，後期我們會開展送花服務到時應該會好點。”季舒看著電腦很認真的跟他介紹。
程凜修長的手指輕敲著小圓桌，說：“現在網上直播香花的直播間特別多，還有一些訂花的APP，價格都很低，你們店是打算怎麽經營這些花？”
“我們店以特色為主，不走量。”季舒又問他：“你們鮮花現在有對外供應嗎？”
“有，但不多，”程凜發現她認真說事的時候，眼眸會變深。
“我們要求比較高，”季舒敲了兩下電腦，把她們店的圖片點出來讓他看，“是因為我們客戶的消費能力都很強，他們的要求相對也會高一些，所以我們希望你這邊能為我們提供最新鮮的花，最好當天剪下來的花，當天送。
說到這，季舒擡眼，不想就那樣撞進程凜深邃的眼眸裏。
程凜偷看被逮了個正著，吸呼一滯他忙垂下眼眸遮住他的慌亂，說：“這個我們沒法保證。”
“你放心，在費用方面我們也會以高出市場價來跟你們預訂。”
“這不是費用的問題，”程凜說，“我們這現在人手也不多。”
季舒伸手拎起圓桌上的礦泉水，扭開喝了兩口，才說：“那你的意思是……這個生意你們沒法做？”
程凜目光掠她濕潤的雙唇再瞥向窗外，說：“不是沒法做，只是我們沒法天天送。”
“一周一次呢？”季舒抿了抿唇，“目前我們的需求量，一周一次估計差不多。”
程凜從窗外收回視線，對上她的目光：“一周一次的應該沒問題，但我也得跟黃虎商量一下。”
“運送費跟人工費我們出，”季舒又說：“回頭你把現有的品種給我列一個清單，剛開始量不會很大，但我們不會讓你們無利可圖的。”
“你要是量大的話我們這估計還供不上，”程凜目光不由又盯在她唇間，很快他撇開眼，說：“會跟你們談這個，主要也是因為我們也在試運行中，後期要是像你們這樣的客戶多了起來，我們也好應付。”
季舒看著他輕點了點頭，又試探著問道：“能問你個問題嗎？”
程凜比了個請的手式，示意她隨便問。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有做民宿的想法？”季舒問。
程凜勾唇笑了下說：“以前從來沒想過，是黃虎給的啟發。”隨後他便把黃虎找他一塊創業的事說了說。
“這麽說，我們在一起那會你們就已經在籌劃了，”季舒語氣有幾份幽怨，“那你怎麽都沒跟我說過。”
“那會我們只是有那個想法，很多事都還沒落地，所以我就沒跟你說。”
“哦，”季舒合上筆記本，又問：“那你直播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季凜聽這話神情有幾分詫異：“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朋友是你的粉絲，”季舒單手撐著腮幫，說：“她幾乎每期都看你的直播。前天，也就是我們剛來的那天晚上我們剛好在一塊，她就讓我跟她一塊看，我一下就聽出那是你的聲音。”
“就憑聲音？”程凜問。
季舒勾著嘴角看他：“還有你的手。”
程凜放在小圓桌上手不由顫了一下。
“你的手特別好認，”季舒目光移到他手上，“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勻稱。”
程凜擡起手看了看，莞爾道：“那你記憶力還挺好的。”
季舒：“……”話多必失呀。
程凜捕捉到她眼底閃過一絲的慌亂，他心跳也跟著快了兩拍。
“畢盡在一起那麽久，”季舒很快恢覆正常，笑的很淡然又帶著意味深長，“不只你的手，別的地方我也都記著。”
程凜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在這方面永遠比他放得開，跟她較勁，難堪的只會是他自己。
“我們好像扯遠了，”季舒說：“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直播的。”
程凜輕咳了兩聲，說：“跟你分手後。”
“你為什麽不露臉，”季舒伸手指了指他的臉，“你要是露臉，肯定能成網紅。”
“我又不想當網紅，”程凜轉目望向窗外，“當時主要是為了想賺快錢，因為我們的啟動資金很有限，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民宿做起來很難。”
“你們現在做的很好呀。”
“沒你想的那麽好，也就這兩個月稍好點，”程凜自嘲的笑了笑，“還欠銀行一大筆錢呢。”
“不到兩年時間，你們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季舒誠心誇道：“還規劃的這麽好，很厲害。”
程凜被她誇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他撓了撓後腦勺說：“哪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你別謙虛了，”季舒笑著往椅背上一靠，“你現在也算是事業有成，奶奶一定很為你高興吧。”
“我奶奶可不這麽認為，”程凜兩手交叉，“她跟我爺爺每天都在擔心，怕我還不上銀行貸款。”
“你們貸了多少？”
“五百多萬。”
“那也不算多，以你們現在的客流量來看，應該很快就能平賬。”季舒笑著寬慰。
程凜搓了搓手：“希望吧。”
“你們沒拉投資嗎？”季舒又問。
“不想外人參與，”程凜說，“只接受了村裏人的參股。”
“佩服，”季舒朝他豎起大拇指，“這麽大的基地竟然沒想過拉投資。”
“有投資商的話我們肯定能輕松很多，但管理權很有可能就不在我們手裏，那跟我的初心就背道而馳了。”頓了一下，程凜又說：“沒投資我們起步肯定會艱辛很多，但好在我們都熬過來了。”
季舒看著程凜，忽然想起他以前為了還她錢，一天打兩份工，直到他把錢攢夠了才願意跟她見面。從那件事她就知道這小子是個能幹大事的人，自控力強，行動力也強，果然沒讓她失望。
“祝賀你，創業初成。”季舒笑著朝他伸出手。
程凜看著她的手一時竟有點無措，不過很快他擡起手跟季舒握了一下。
兩人手心貼在一起的時候，雙方不由的看了眼對方又同時松開手，似心有靈犀，氣氛瞬間變的有點暧昧，連空氣都凝滯了似。
程凜不大自然的挪動了一下坐姿。
“我好像有點餓了，”季舒笑說：“能幫我把飯菜移到小圓桌這邊來嗎？”
“都涼了，”程凜起身，“我去給你熱一下。”
“不用，”季舒說：“大熱天，涼了也沒事。”
“對胃不好，”程凜下意識說出口。
季舒彎了彎唇：“我現在胃養挺好的，沒事的。”
程凜沒在說什麽，把飯菜給她都端到小圓桌這邊來後，又從後兜掏出一管藥膏給她，說：“你吃完飯再抹一下腳。”
“謝謝哈，”季舒說。
“不客氣，”程凜手在褲兜上搓了搓說，“那你吃吧，我先忙去。”他又看了她一眼才往外走，他剛走到門口又聽季舒叫道：“那個，我下午想去你們大棚看看，你有空帶我嗎？”
程凜轉回身對上她的視線，說：“有空是有空，但你t的腳行嗎？”
“一會噴下藥，應該沒什麽問題。”季舒又說：“主要是我明早就得回市裏了。”
“哦，”程凜下意識摸了下鼻子，問：“你明早幾點走，怎麽回去？”
“八九點吧，坐大巴。”
程凜輕點了點頭，“那下午四點我來接你。”
“好，麻煩你了，”季舒朝他擺了罷手。
程凜沒再說多餘的話，給她帶上房門，便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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