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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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那頭季舒還真的是睡著了, 不過是在醫院打點滴睡著的。
那天她跟顧凱通完電話，吃了點東西感覺身體好了不少，中午便正常出門去付葉律師的約。雖然顧凱會幫她, 但她也得做兩手準備，這一招還是陸濤教的凡事都要留一手。
葉律師聽完季舒的情況, 思量了片刻問了她一個問題, 說：“這事不管後面是怎麽解決的, 你還想留下嗎？”
“除非陸濤走, 要不然我不可能留下, ”季舒心裏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那我給你的建議就是盡量私下談判, 盡可能的為自己多爭取賠償。如果這事鬧到中栽那, 他們有可能會把你的罪名做實，到時反而麻煩。”葉律師說：“畢竟你在這家公司這麽多年, 從你手上所報銷過的金額肯定不小，如果從財務角度找你麻煩, 你到時還真的百口難變。”
季舒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早上她沒當場跟良博叫板。
“回頭我幫你問一下我一朋友，她是專門做勞務糾紛案的，看你這種情況有沒有什麽更好的處理方案。”頓了一下, 他又說：“其實我還有個想法。”
季舒看著他猜測道：“你是不是想讓我直接找陸濤談？”
“對, ”葉師律笑了笑說：“我想, 你跟他共事這麽多年，手上應該也有他不少的料。”
“有倒是有, 但有些事抖落出來對我也沒什麽好處, ”季舒想想就覺得自己以前很傻, “畢竟好多事他都是借著我的手辦成的，要追究他的問題我也逃不了幹系。”
“但你可以拿這些事作為談資, ”葉師律說，“反正你不可能在歐雅呆下去，那還有什麽可怕的。像陸濤這樣的人，他還是很顧及自己的臉面。”
季舒心想她也很要臉的，她不能因為狗咬了她一口她也反咬回去。
從師律的角度來說，他們在打官司的時候就是要以不擇手段打贏對手，但這種方式季舒卻不是很喜歡，
跟葉律師吃完午飯，季舒開著車在五環上兜了兩圈，本來她就感冒未愈又開著車窗吹風，回家沒多久她就感覺頭更疼了，傍晚又開始發燒還半隨著咳嗽，晚上不到八點她吃了藥便昏昏沈沈睡著了。
第二天她燒是退了但開始咳嗽，因為心裏想著事她根本沒把咳嗽當回事。
顧凱過來找她的時候被她嚇一跳。季舒臉色特別不好，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
“你這是怎麽了？”顧凱看著她直皺眉。
季舒給他倒了杯水，捂著嘴咳了好幾下，才說：“感冒了。”
顧凱能看得出她精神狀態很不好，問她吃藥了沒？
“吃過了，”季舒給自己也倒了杯水，說：“你知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我現在其實還沒完全弄明白。”
“事情比我想的要覆雜很多，”顧凱輕籲了口氣，“現在陸濤出國度假根本找不著人，公司內部都在傳……你的不是。人事通告也出來了，說是暫停你的職務配合調查。”
季舒哂笑了一聲，“所以整件事看來起好像跟陸濤沒什麽關系？”
“對，”顧凱皺著眉頭，“現在有些員工還在擔憂你的事會不會連累到他們呢。”
季舒無語的搖了搖頭，“他這招先聲奪人還真是高呀。”
“現在比較棘手的是，財務那邊找出很多你以前不實的報銷憑證，數額加在一起將近百萬。”顧凱看著她，“這其中我知道有好多是陸濤讓你代報的，但現在都變成了你的罪證。”
季舒聽著臉色也沈了下來。
“我原本還想著為你跑一趟總部呢，但現在看來我要是去了反而更說不清，搞不好總部還會追究你的責任，他們這招實在是太陰毒了。”顧凱面色嚴肅，兩手交叉扣，“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找陸濤談。”
季舒抿了兩口熱水，好一會才說：“聽你這麽說，公司是連賠償都不願給我賠了？”
“我來的時候也找良博談了一下，聽他的意思，你之前的要求是不可能足滿你的，N+的話他可以幫你雲爭取。”顧凱又說：“但我覺得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季舒垂下頭低低的笑了笑，半晌她說：“你幫我跟良博說一下，N+1我沒問題，但我今年的業績提成必須給我結算，還有我要手續齊全的離職證明，這是我的底線。”
顧凱原以為他能幫上忙卻怎麽也沒想陸濤早把路都給季舒堵死了，連他也無能為力了。
“好，我去跟他談，”顧凱咬牙，“他要是敢不打應，我就揍他。”
季舒被他這話逗樂了。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顧凱問。
“其實從陸濤放任於青跟我搶華潤那個項目開始，我就有想走的念頭，只是一直沒倒火線，畢竟我在歐雅呆了八年不是一年兩年，我這一路走來能到這個位置也不容易，離開的話又得重新開始，這個過程成本太大了，對我的職業生崖肯定沒好處，所我忍住了。”季舒說到這一口氣沒提起來急咳了起來。
顧凱連忙端起她的水杯，讓她喝兩口水。
季舒喝了兩口水緩和一下，繼續說道：“這麽多年我幾乎就沒有好好休息過，跟頭驢似的被揮鞕驅趕著，一刻也不能停歇，這並非是我最初想要的生活，所以這事焉知非福。”
“你倒是挺想的開，”顧凱咬牙，“要是我估計會跟他魚死網破。”
“你以為我不想呀，”季舒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把那天陸濤請她吃飯的經過說了下。
顧凱聽完震驚的無以覆加，冷笑道：“這是得不到即毀掉嗎？”
季舒笑著搖頭。
“也真夠心狠手毒的，”顧凱頓時頗有感慨，“以前是我們太天真了。”
“好了，你也不要為了我去得罪這種小人，不值當。”季舒說：“想挖我的公司多的是，離開歐雅說不定我會有更好的發展，峰回路轉，以後說不定江湖還能再見呢。”
顧凱定定的看著她，眼裏多了些許敬佩之意，笑說：“你真的比很多男人都要豁達，這點我得向你學習。”
“你得了吧，”季舒往沙發背上一攤，“我這只是給自己找臺階下而已。”
顧凱伸手在她腿上拍了一下，說：“以你的能力，不管去哪裏，我想都能做的很出采。”
季舒苦澀的笑了笑。
“對了，”顧凱問：“這事你男朋友知道嗎？”
“我沒跟他說，他去外地實習了。”
“那你受這麽大的委屈邊上也沒個人陪你，”顧凱往她身邊挪了挪，“要不我借你肩膀靠一下。”
“一邊去，”季舒嗔了他一眼，“別趁人之危。”
顧凱笑了一t下又很正色的看著她：“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意難平，不管誰遇到這樣的事，肯定都很難接受，但就像你剛剛說的，賽翁失馬焉知非福，換個環境說不定對你更好這也不好說。”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這人不會安慰人，”顧凱用肩撞了撞她，“總之一句話，以後有什麽事盡管找我。另外，你不在歐雅了我還在呢，我會見縫插針的給那個王八蛋下刀子，搞不好他那天就被我咒死了。”
季舒聽著不由的笑了一下。
顧凱陪著季舒坐了一下午，跟她一塊用完晚餐他才走的。顧凱走後沒多久，季舒就覺得頭很沈渾身無力冒虛汗，她感覺又開始發熱。
她連著高燒反覆了三天，每次都是早上退燒，晚上又開起覆發，到第四天的時候她才重視，因為咳嗽越來越厲害，有時咳的都有點喘不上氣來。
那天，她忍著渾身的不適，強打起精神出門。因為發著燒頭暈腦脹的她沒敢開車，叫了專車。
季舒在醫院門口下車的時，很巧與從醫院出來的韓彬碰了個正。
韓彬一見到季舒便迎了過去。
季舒見他過來，勉強朝他笑了笑說：“真巧，來醫院竟然還能碰到你。”
“你臉色很不好，”韓彬看季舒目光依然帶著熱度，“是感冒了嗎？”因為季舒聲音很啞。
“嗯，咳的有點厲害，吃藥好像也不管用，所以我來醫院看看。”季舒說完便捂著嘴咳了起來。
“就你一個人來嗎？”韓彬試探著問。
季舒咳的都說不出話點了點頭。
“你怎麽咳成這樣，”韓彬挽住她的胳膊，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她身上很燙，皺眉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應該是吧。”季舒感覺渾身都在發冷。
“你這個樣子一個人肯定不行，我陪你吧。”韓彬說。
季舒這會是真的難受便沒有拒絕，說：“那就麻煩你了。”
韓彬帶著季舒直接去了門診大廳，先給她找了個地方坐著休息，他拿著季舒的社保卡去給她掛號隨後再帶著她去發燒門診等候。
醫院裏人來人往的全是人，季舒頭昏腦脹咳了不停，難受的她都不想動，她心裏很幸慶今天能碰到韓彬，要不然她有可能病還沒看上就暈倒在這裏。
在診室外，兩人等了有半個小時才輪到季舒。
醫生問完她的情況，又用聽診器聽她胸腔，診斷她很有可能是肺炎，隨後醫生給她開了驗血驗尿的單子，讓她先去交錢再做檢查。韓彬便拿著她的單子替她去繳費，之後再替她去排隊。
季舒就坐在一旁等候，看著韓彬跑前跑後的心裏頗為感慨，如果韓彬要是早幾個月出現，那有可能真的就沒程凜什麽事了。
想到程凜，這幾天她都沒敢接程凜的電話，因為她嗓子啞的幾乎都發不出聲來，怕他擔心她才一直沒接他的電話。
“季舒，”韓彬在抽血窗口叫她，已經排到他那了。
“來了，”季舒忙起身過去。
韓彬讓到一邊，幫她拿著包。
季舒挽袖子準備抽血的時候身後一位老太太，笑說：“你這老公對你真好，剛剛在那邊驗尿我看也是他給你排的隊。”
呃，這是什麽誤會呀。
季舒看了眼旁邊的韓彬笑了笑也懶得解釋了。
韓彬看她沒解釋嘴角很含蓄的揚起一個小弧度，朝後面那老太太點了點頭。
等檢查報告的時候，韓彬很貼心跑出去給季舒買了份粥，還有一杯熱牛奶，因為季舒沒吃早餐。
季舒折騰了一早上確實也餓了，便也不跟他客氣。
檢查報告出來後，醫生確診季舒是感冒引起的肺炎，又給她開了輸液的單子，韓彬便陪著她去輸液室輸液。
護士給季舒插針的時候，季舒讓韓彬先回去，說耽誤他一早上了她心裏已經很過意不去，不能再讓他陪著她輸液。韓彬說他早上請了假，且放她一個人在醫院他也不放心。
人君子蕩坦坦的，她要是再堅持就顯的嬌柔做作。
季舒最後只能說：“那就辛苦你了，回頭我請你吃飯。”
“好，我先給你記著，”韓彬說：“反正你欠我不只這一頓了。”
“等我病好了我都給你補上。”話落，她打了個哈欠。
韓彬笑了笑說：“你這聲音聽的我都難受，還是先別說話了，你睡會吧。”
“我是有點困，”季舒說話都變成氣音，她一臉歉意的看著他：“那你呢。”
“你睡你的，我在邊上陪著你。”韓彬坐到她邊上座椅上，又說：“點滴輸完我叫你。”
季舒用嘴形說了聲謝謝，便閉上眼眼。
她是真的很困渾身發沈，靠在椅背上沒一會她就睡著了。
程凜的電話便是這個時候打過來的，因此季舒根本就沒聽到，且她的包還在韓彬手裏。
韓彬感覺她包手機翁翁震了好幾次，怕吵醒季舒，他便從她包裏掏出手機，一看來電“小狼狗”他眉頭微微動了一下，遲疑了一會他還是接了起來。
接起電話，他聽是個年輕男子的磁性聲音，下意識的就把話說的暧昧不清。
掛掉電話之後，他側目看向季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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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季舒還真的是睡著了, 不過是在醫院打點滴睡著的。
那天她跟顧凱通完電話，吃了點東西感覺身體好了不少，中午便正常出門去付葉律師的約。雖然顧凱會幫她, 但她也得做兩手準備，這一招還是陸濤教的凡事都要留一手。
葉律師聽完季舒的情況, 思量了片刻問了她一個問題, 說：“這事不管後面是怎麽解決的, 你還想留下嗎？”
“除非陸濤走, 要不然我不可能留下, ”季舒心裏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那我給你的建議就是盡量私下談判, 盡可能的為自己多爭取賠償。如果這事鬧到中栽那, 他們有可能會把你的罪名做實，到時反而麻煩。”葉律師說：“畢竟你在這家公司這麽多年, 從你手上所報銷過的金額肯定不小，如果從財務角度找你麻煩, 你到時還真的百口難變。”
季舒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早上她沒當場跟良博叫板。
“回頭我幫你問一下我一朋友，她是專門做勞務糾紛案的，看你這種情況有沒有什麽更好的處理方案。”頓了一下, 他又說：“其實我還有個想法。”
季舒看著他猜測道：“你是不是想讓我直接找陸濤談？”
“對, ”葉師律笑了笑說：“我想, 你跟他共事這麽多年，手上應該也有他不少的料。”
“有倒是有, 但有些事抖落出來對我也沒什麽好處, ”季舒想想就覺得自己以前很傻, “畢竟好多事他都是借著我的手辦成的，要追究他的問題我也逃不了幹系。”
“但你可以拿這些事作為談資, ”葉師律說，“反正你不可能在歐雅呆下去，那還有什麽可怕的。像陸濤這樣的人，他還是很顧及自己的臉面。”
季舒心想她也很要臉的，她不能因為狗咬了她一口她也反咬回去。
從師律的角度來說，他們在打官司的時候就是要以不擇手段打贏對手，但這種方式季舒卻不是很喜歡，
跟葉律師吃完午飯，季舒開著車在五環上兜了兩圈，本來她就感冒未愈又開著車窗吹風，回家沒多久她就感覺頭更疼了，傍晚又開始發燒還半隨著咳嗽，晚上不到八點她吃了藥便昏昏沈沈睡著了。
第二天她燒是退了但開始咳嗽，因為心裏想著事她根本沒把咳嗽當回事。
顧凱過來找她的時候被她嚇一跳。季舒臉色特別不好，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
“你這是怎麽了？”顧凱看著她直皺眉。
季舒給他倒了杯水，捂著嘴咳了好幾下，才說：“感冒了。”
顧凱能看得出她精神狀態很不好，問她吃藥了沒？
“吃過了，”季舒給自己也倒了杯水，說：“你知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我現在其實還沒完全弄明白。”
“事情比我想的要覆雜很多，”顧凱輕籲了口氣，“現在陸濤出國度假根本找不著人，公司內部都在傳……你的不是。人事通告也出來了，說是暫停你的職務配合調查。”
季舒哂笑了一聲，“所以整件事看來起好像跟陸濤沒什麽關系？”
“對，”顧凱皺著眉頭，“現在有些員工還在擔憂你的事會不會連累到他們呢。”
季舒無語的搖了搖頭，“他這招先聲奪人還真是高呀。”
“現在比較棘手的是，財務那邊找出很多你以前不實的報銷憑證，數額加在一起將近百萬。”顧凱看著她，“這其中我知道有好多是陸濤讓你代報的，但現在都變成了你的罪證。”
季舒聽著臉色也沈了下來。
“我原本還想著為你跑一趟總部呢，但現在看來我要是去了反而更說不清，搞不好總部還會追究你的責任，他們這招實在是太陰毒了。”顧凱面色嚴肅，兩手交叉扣，“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找陸濤談。”
季舒抿了兩口熱水，好一會才說：“聽你這麽說，公司是連賠償都不願給我賠了？”
“我來的時候也找良博談了一下，聽他的意思，你之前的要求是不可能足滿你的，N+的話他可以幫你雲爭取。”顧凱又說：“但我覺得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季舒垂下頭低低的笑了笑，半晌她說：“你幫我跟良博說一下，N+1我沒問題，但我今年的業績提成必須給我結算，還有我要手續齊全的離職證明，這是我的底線。”
顧凱原以為他能幫上忙卻怎麽也沒想陸濤早把路都給季舒堵死了，連他也無能為力了。
“好，我去跟他談，”顧凱咬牙，“他要是敢不打應，我就揍他。”
季舒被他這話逗樂了。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顧凱問。
“其實從陸濤放任於青跟我搶華潤那個項目開始，我就有想走的念頭，只是一直沒倒火線，畢竟我在歐雅呆了八年不是一年兩年，我這一路走來能到這個位置也不容易，離開的話又得重新開始，這個過程成本太大了，對我的職業生崖肯定沒好處，所我忍住了。”季舒說到這一口氣沒提起來急咳了起來。
顧凱連忙端起她的水杯，讓她喝兩口水。
季舒喝了兩口水緩和一下，繼續說道：“這麽多年我幾乎就沒有好好休息過，跟頭驢似的被揮鞕驅趕著，一刻也不能停歇，這並非是我最初想要的生活，所以這事焉知非福。”
“你倒是挺想的開，”顧凱咬牙，“要是我估計會跟他魚死網破。”
“你以為我不想呀，”季舒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把那天陸濤請她吃飯的經過說了下。
顧凱聽完震驚的無以覆加，冷笑道：“這是得不到即毀掉嗎？”
季舒笑著搖頭。
“也真夠心狠手毒的，”顧凱頓時頗有感慨，“以前是我們太天真了。”
“好了，你也不要為了我去得罪這種小人，不值當。”季舒說：“想挖我的公司多的是，離開歐雅說不定我會有更好的發展，峰回路轉，以後說不定江湖還能再見呢。”
顧凱定定的看著她，眼裏多了些許敬佩之意，笑說：“你真的比很多男人都要豁達，這點我得向你學習。”
“你得了吧，”季舒往沙發背上一攤，“我這只是給自己找臺階下而已。”
顧凱伸手在她腿上拍了一下，說：“以你的能力，不管去哪裏，我想都能做的很出采。”
季舒苦澀的笑了笑。
“對了，”顧凱問：“這事你男朋友知道嗎？”
“我沒跟他說，他去外地實習了。”
“那你受這麽大的委屈邊上也沒個人陪你，”顧凱往她身邊挪了挪，“要不我借你肩膀靠一下。”
“一邊去，”季舒嗔了他一眼，“別趁人之危。”
顧凱笑了一t下又很正色的看著她：“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意難平，不管誰遇到這樣的事，肯定都很難接受，但就像你剛剛說的，賽翁失馬焉知非福，換個環境說不定對你更好這也不好說。”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這人不會安慰人，”顧凱用肩撞了撞她，“總之一句話，以後有什麽事盡管找我。另外，你不在歐雅了我還在呢，我會見縫插針的給那個王八蛋下刀子，搞不好他那天就被我咒死了。”
季舒聽著不由的笑了一下。
顧凱陪著季舒坐了一下午，跟她一塊用完晚餐他才走的。顧凱走後沒多久，季舒就覺得頭很沈渾身無力冒虛汗，她感覺又開始發熱。
她連著高燒反覆了三天，每次都是早上退燒，晚上又開起覆發，到第四天的時候她才重視，因為咳嗽越來越厲害，有時咳的都有點喘不上氣來。
那天，她忍著渾身的不適，強打起精神出門。因為發著燒頭暈腦脹的她沒敢開車，叫了專車。
季舒在醫院門口下車的時，很巧與從醫院出來的韓彬碰了個正。
韓彬一見到季舒便迎了過去。
季舒見他過來，勉強朝他笑了笑說：“真巧，來醫院竟然還能碰到你。”
“你臉色很不好，”韓彬看季舒目光依然帶著熱度，“是感冒了嗎？”因為季舒聲音很啞。
“嗯，咳的有點厲害，吃藥好像也不管用，所以我來醫院看看。”季舒說完便捂著嘴咳了起來。
“就你一個人來嗎？”韓彬試探著問。
季舒咳的都說不出話點了點頭。
“你怎麽咳成這樣，”韓彬挽住她的胳膊，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她身上很燙，皺眉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應該是吧。”季舒感覺渾身都在發冷。
“你這個樣子一個人肯定不行，我陪你吧。”韓彬說。
季舒這會是真的難受便沒有拒絕，說：“那就麻煩你了。”
韓彬帶著季舒直接去了門診大廳，先給她找了個地方坐著休息，他拿著季舒的社保卡去給她掛號隨後再帶著她去發燒門診等候。
醫院裏人來人往的全是人，季舒頭昏腦脹咳了不停，難受的她都不想動，她心裏很幸慶今天能碰到韓彬，要不然她有可能病還沒看上就暈倒在這裏。
在診室外，兩人等了有半個小時才輪到季舒。
醫生問完她的情況，又用聽診器聽她胸腔，診斷她很有可能是肺炎，隨後醫生給她開了驗血驗尿的單子，讓她先去交錢再做檢查。韓彬便拿著她的單子替她去繳費，之後再替她去排隊。
季舒就坐在一旁等候，看著韓彬跑前跑後的心裏頗為感慨，如果韓彬要是早幾個月出現，那有可能真的就沒程凜什麽事了。
想到程凜，這幾天她都沒敢接程凜的電話，因為她嗓子啞的幾乎都發不出聲來，怕他擔心她才一直沒接他的電話。
“季舒，”韓彬在抽血窗口叫她，已經排到他那了。
“來了，”季舒忙起身過去。
韓彬讓到一邊，幫她拿著包。
季舒挽袖子準備抽血的時候身後一位老太太，笑說：“你這老公對你真好，剛剛在那邊驗尿我看也是他給你排的隊。”
呃，這是什麽誤會呀。
季舒看了眼旁邊的韓彬笑了笑也懶得解釋了。
韓彬看她沒解釋嘴角很含蓄的揚起一個小弧度，朝後面那老太太點了點頭。
等檢查報告的時候，韓彬很貼心跑出去給季舒買了份粥，還有一杯熱牛奶，因為季舒沒吃早餐。
季舒折騰了一早上確實也餓了，便也不跟他客氣。
檢查報告出來後，醫生確診季舒是感冒引起的肺炎，又給她開了輸液的單子，韓彬便陪著她去輸液室輸液。
護士給季舒插針的時候，季舒讓韓彬先回去，說耽誤他一早上了她心裏已經很過意不去，不能再讓他陪著她輸液。韓彬說他早上請了假，且放她一個人在醫院他也不放心。
人君子蕩坦坦的，她要是再堅持就顯的嬌柔做作。
季舒最後只能說：“那就辛苦你了，回頭我請你吃飯。”
“好，我先給你記著，”韓彬說：“反正你欠我不只這一頓了。”
“等我病好了我都給你補上。”話落，她打了個哈欠。
韓彬笑了笑說：“你這聲音聽的我都難受，還是先別說話了，你睡會吧。”
“我是有點困，”季舒說話都變成氣音，她一臉歉意的看著他：“那你呢。”
“你睡你的，我在邊上陪著你。”韓彬坐到她邊上座椅上，又說：“點滴輸完我叫你。”
季舒用嘴形說了聲謝謝，便閉上眼眼。
她是真的很困渾身發沈，靠在椅背上沒一會她就睡著了。
程凜的電話便是這個時候打過來的，因此季舒根本就沒聽到，且她的包還在韓彬手裏。
韓彬感覺她包手機翁翁震了好幾次，怕吵醒季舒，他便從她包裏掏出手機，一看來電“小狼狗”他眉頭微微動了一下，遲疑了一會他還是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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