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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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季舒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點多, 她跟張敏吃完飯又一塊去做了個SPA，兩人做SPA的時候都很放松，季舒便把她最近工作上的一些困惑向張敏請教了一下。
張敏聽後笑了笑說：“這個其實主要看你, 看你目前最想要的是什麽，我想你能在這家公司幹了這麽多年, 不管是對上或對下, 應該是有一定的容忍度, 那麽為什麽現在你覺得無法忍了？我覺得是你自己的心態變了, 所以還是要看你自己。”張敏直視著她, 問：“你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麽？還有, 你有沒有做最壞的打算。”
當時季舒腦海裏第一反應最想要的還是總監的位置, 最壞的結果大不了不幹。
這兩個問題，讓她一下看透了很多事。
洗漱完, 季舒回想著這兩個問題，她覺得很必要重新規劃一下她的職業生崖。
所有的問題在她心裏都有了底, 她頓感一身輕。
從浴室出來，她剛想出去倒點酒助眠，床頭手機突響。
她系好睡，出去拿手機, 一看是程凜打的視頻電話, 她滑過接收鍵, 便看到程凜那張年輕朝氣的帥臉。
“想我了嗎？”季舒一開口便是撩人的話
那頭程凜坐在他的小書桌前，因為熱, 他只穿了件白背心, 胸肌若隱若現, 看起來很性感。
“你晚上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回。”程凜板著臉。
季舒拿著手機, 邊往外走邊說：“我半小時前就回來了，剛泡完澡。”
“那你怎麽沒給我信息。”
“我想著泡完澡再給你打電話，”她朝手機裏的他笑了笑，“沒想到你這麽心有靈犀。”
“你少油嘴滑舌，”程凜依然板著臉，“你還沒說你晚上去哪了？”
“這就查崗呀。”季舒故意逗他。
“快說。”
季舒走到酒櫃前把手機立到櫃子上，從上面拿了瓶之前開過的紅酒，又從櫃子下面抽出一個高腳杯，這才看了眼手機說：“跟一個女企業家約飯，吃的徽州菜，還是家私房菜，在順義那邊，環境特別的好，菜做的也特別精致。吃完飯，我們又一塊去了美容院，泡了個很舒服的牛奶浴。”說著她還拉開肩上的睡袍，朝著手機裏的人問：“你看，是不是變白了。”
季舒雖有165但她骨架纖細，圓潤的肩白晰又有光澤，鎖骨微微凸出，脖子修長。
程凜盯著視頻裏的人，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捏著手機，他故作無動於衷的樣子：“請你嚴肅一點。”
季舒笑了笑又故意把衣服拉的更開一些，鴻溝深渠一覽無餘，她嗲著聲問：“是這樣嚴肅嗎？”
“季舒，”程凜連名帶姓的叫她，“你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來呀來呀，”季舒扭著臉挑釁，倒了杯酒。
程凜看到她端起的酒杯，蹙眉：“這麽晚了，你喝什麽酒。”
“我喝一杯助眠，”季舒一手拿機一手端酒，回到臥室。
“你又失眠了？”
“嗯，”季舒把酒杯放到櫃頭床上，她上了床靠在床頭說：“你不在，我有點不習慣，這兩天都沒睡好。”
程凜聽這話眼裏有點笑意：“睡不著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陪你聊天。”
“還是我男朋友好，”季舒對著手機撅了撅嘴，“來親一個。”
“你……”程凜想絕拒，可嘴巴不聽指揮也跟著撅起來。
兩人隔著手機親了下。
程凜覺得這個好傻，可是做完他竟然還挺開心的。
“那個……”他臉有點紅，“我估計要再晚兩天才能回去。”
“沒事，你在家多陪陪你爺爺奶奶，”跟著她又問：“奶奶身體怎麽樣？”
“恢覆的挺好的，現在都能下地裏幹活了呢。”
“她那個病還是不能累著，可千萬別在讓她幹農活，”季舒說。
“她身體一好就不聽勸，不過有我爺爺管著她現在好很多了。”
“還是要多註意。”
“嗯，”程凜凝視著視頻裏的她，抿了抿嘴說：“我……想你了。”
程凜說這話時，季舒從手機屏幕裏都能看到他耳根發紅，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直接的說想她。
這四個字讓季舒心裏瞬間變的柔軟，她對著他的目光說：“我也想你，很想。”
程凜垂眼眸，扯了扯嘴角：“那我現在能不能跟我爺爺奶奶說……我們兩的關系。”
“你想說就說，”季舒又說：“但我覺得還是先別說，免的他們亂想，畢竟我比你大這麽多，老人家會不會接受不了呀。”
“不會的，我們村裏老一輩的好多女的比男的大，我爺爺也比奶奶小兩歲呢。”
“那你看吧，我是怕……萬一以後我們兩沒走到一塊，會不會讓他們白高興呀。”
程凜倏然擡起頭：“你什麽意思？”
“那麽多談戀愛的，真正走到最後的有幾對，這事誰都不敢保證，”季舒正色道：“我不想你爺爺奶奶到時為這事擔心，何況你奶奶大病初愈。”
程凜有點煩躁的撓了撓頭，但季舒說的也是實話，即便他們現在心裏只有對方，可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何況他現在什麽都沒有，又有什麽資格去跟她談未來。
“你說的沒錯，”他勉強的笑了笑，“是我考慮不周。”
季舒能明顯感覺到他心情變的低落，但有些話她不得不說，思量了半晌，她輕喚了他一聲：“程凜。”
“嗯。”
“我這個人有時很現實的，有時也很自私，所以我想我可能只適合談戀愛，別的……我可能給不了你。”季舒頓了下，又說道：“等你畢業出了社會，見到外面的世界，我在你眼裏可能就會變的普通起來，所以我們就享受當下的戀愛關系，以後會怎麽樣就讓時間來告訴我們吧。”
“嗯，”程凜握著手機的手不由捏緊，“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我這麽說，你是不是聽著不高興？”季舒柔聲問。
“沒有，”程凜聲音有點低。
“你能明白就好。”
程凜擡眼對上她的目光，說：“但我希望我們能有未來。”
季舒不禁莞爾，笑說：“那你加油。”
“我會的。”
“很晚了，你早點睡吧。”季舒說。
“你也早點睡。”
“嗯，晚安！”
“晚安！”季舒笑了下，按掉視頻。
放下手機，她便望著頭頂的水晶燈發楞，她知道剛剛那些話肯定對程凜有不小的沖擊，但她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說。
其實她不禁恐婚，她還想過不婚，她很怕重走她爸媽那樣的路，雖然以她現在的經濟實力應該是不會那麽慘，可小時候父母帶給她的陰影過去這麽多年還是無法抹滅，因此她害怕婚姻。
如果只是談戀愛不結婚又很渣，但她想，應該也有人跟她有一樣的想法，不過對於程凜來說，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所以這些話她早點說是對的。
**
那頭，程凜放下手機後就盯著電腦發呆。雖然季舒說的那些話是個成年人都能理解，但他聽完還是有點難受，那種難受說不上來，胸口有點堵又有點悶。
程凜知道季舒是個成熟又理智的人，她獨立且能力非常強，這樣睿智優秀的女人，靠臉跟身材最多只能吸引她一時，想要她長久臣服於他，他必須得有過人之處，且能與她並肩同行，而他現在除了年輕要什麽都沒有。他不知道季舒對他的興趣還能維持多久，現在他所能做的除了讓她開心，其它的他什麽也給不了。
但他……真的很喜歡她，他想跟她長長久久的，而不是一時的興起。
“凜子，你怎麽還不睡，”爺爺在外頭喊道。
程凜眼皮擡了擡，回道：“馬上就睡。”
“快睡吧，都十二點多了。”
“知道了。”
程凜聽著爺爺下樓的聲音，擡起雙手搓了搓臉，起身按下筆記本電腦便往床上一倒，朦在被子裏他壓著嗓子嚎了一聲，才覺得胸口舒暢了點。
可這個晚上程凜還是失眠了，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第二天他醒來都快十二點了，下樓的時候爺爺午飯都快做好了。
老爺子見他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問他：“昨晚我下樓後，你是不是沒睡呀。t”
“睡了，”程凜打個哈欠，“就是沒睡好。”
“別以為自己年輕就可以天天熬夜，”老爺子說他：“以後你年紀大了就知道，熬夜有多傷身。”
“知道了，”程凜按著爺爺的肩膀，問:“我奶奶呢？”
“去提羊奶了，”爺爺邊盛菜邊說，“說要給你補補，你這次回來比上次瘦了好多，她嘴上沒說心裏心疼著呢。”
程凜接過爺爺手裏那盤菜，說：“我哪瘦了，”他握緊拳頭崩出肌肉給老爺子看，“你看我這肌肉。”
老爺子睨了他一眼，“是瘦了，下巴都尖了。”
“有這麽明顯嗎。”
“你以為呢，”老爺子眼裏也全是心疼，問：“這次暑假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是不是又打工去了？”
“沒去，在學校幫導師做事。”
“你就騙我吧，”老爺子在他胳膊上抽了一下，“老實說，你奶奶的手術費你借了多少錢？”
“之前是借了點，不都跟您說已經還清了嗎。”程凜怕老爺爺再問下去忙端著菜躲出去。
老爺子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不願意跟他說實話，無聲嘆了口氣。
程凜把菜放餐桌便往廚房喊：“爺爺，我去接一下奶奶。”
“哦，”老爺子小聲嘟喃，“臭小子你就躲吧。”
程凜剛從自家院子出來就見奶奶拎著羊瓶正往回走，身後還跟著一壯漢，他還沒看清那人是誰，那人先激動的叫了起來。
“凜哥，”那人用力的揮著手，很是激動的喊道：“是我呀。”
“黃虎，”程凜咧嘴笑，快步迎過去。
黃虎張開雙臂便朝他跑了過來，程凜被他抱了個滿懷。
“兄弟，我想死你了。”黃虎重重在他背後拍了兩下。
“我去，你手輕點，”程凜笑道：“快要被你拍吐血了。”
黃虎是程凜的發小，從小一起玩的，不過從小黃虎就不怎麽愛習學只上到高中就出去打工了，這幾年一直在南方那邊混，程凜有兩三年沒見到他了。
“唉媽呀，”黃虎松開程凜，高興的嘴都合不攏，“咱兩人有多久沒見了，啊？你丫怎麽還是這麽帥。”
“去你，”程凜給了他一拳，“你怎麽吃這麽胖。”
“我這不是胖我這是壯，”黃虎說著又勾住程凜的肩，笑問：“想不想我。”
“唉呀，你兩別擋在路中間，”奶奶在他們身後笑道：“回家聊。”
程凜上前想去接奶奶手裏的奶瓶，卻被她躲開。
“兩斤的奶你奶奶還是拎的動，”奶奶朝他擺了一下手，“你們先走，我自個慢慢走。”
“那您慢慢走，”程凜知道老太太倔便也沒跟她多說，拉著黃虎先進了院子。
黃虎一進門便叫喊道：“爺爺，有沒有做我的飯呀。”
老爺子正盛飯呢聽這聲音，從廚房探出頭來，看到黃虎他楞了楞跟著瞪大了眼睛笑道：“虎子呀，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黃虎跳到爺爺面前很是親近的抱了他一下，說：“昨晚淩晨回的，剛起就聽我媽說凜子也在家，我午飯沒吃就跑過來了。”
“你兩還真是兄弟，程凜也剛起來沒多久，”老爺子笑道。
“真的呀，”黃虎回頭看了眼程凜，“你也剛醒？”
程凜點了點頭，跟著他擠進廚房幫爺爺盛飯。
“你們年輕人，現在是不是都喜歡熬夜呀，”老爺子看著黃虎，“你看你這黑眼圈，跟凜子一樣重。”
“唉，年輕人嗎，晚上都舍不得睡。”他撓了撓頭，笑問：“您跟奶奶怎麽樣，身體都挺好的吧？”
老爺子說：“我挺好的，就老太婆不大好，前段時間剛做了個大手術。”
老爺子是看著黃虎長大的，因為黃虎小時候都跟著程凜，天天往他們家跑，他基本也把這小子當孫子了，什麽話都願意跟他說。黃虎從小沒有爺爺奶奶，他羨慕程凜有爺爺奶奶疼，小時候他就跟著程凜一塊喊他的爺爺奶奶，他比程凜嘴甜，也愛跟老人聊天因此特別招老人喜歡。
“啊？”黃虎楞了一下，問：“奶奶怎麽了？”
老爺子拉著黃虎出了廚房，坐到餐桌旁聊了起來。程凜看了他們兩一眼不由搖了搖頭。老爺子跟黃虎向來很有話說，好像黃虎才是他的親孫子。
“凜子，”老奶奶在外頭喊：“把你爺爺釀的米酒舀壺出來，讓虎子陪你爺爺喝點。”
“好，”程凜嘴角不由彎了彎，他先把盛好的飯端出去再去舀酒。
他站在酒缸旁聽老爺子跟黃虎說：“你奶奶手術做的挺成功的，你看她現在恢覆的也很好，不用擔心。”
“凜子也真是的，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說。”黃虎又往廚房喊了一聲，“真沒把我當兄弟。”
“這怪不了他呀，”老爺子還是向著自己親孫子，“你在外地他要怎麽跟你說，說了反而多一個人擔憂。”
“那也得說一聲嗎。”
“你在南方那麽遠，說了也沒用。”奶奶拍著他的手笑道：“奶奶現在沒事了，你看我這精神頭是不是還能再活二三十年。”
“呸呸，”黃虎說：“還能活一百年。”
老太太笑道：“那不成老精了。”
“哈哈哈……”
老爺子跟黃虎聽著爽朗的大笑起來。
程凜聽著外面的笑聲，嘴角不由也跟著遷動了下。有時候程凜特別羨慕黃虎有這種能讓身邊的人都快樂起來的能量，有他在好像不管在什麽樣的場合都不會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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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點多, 她跟張敏吃完飯又一塊去做了個SPA，兩人做SPA的時候都很放松，季舒便把她最近工作上的一些困惑向張敏請教了一下。
張敏聽後笑了笑說：“這個其實主要看你, 看你目前最想要的是什麽，我想你能在這家公司幹了這麽多年, 不管是對上或對下, 應該是有一定的容忍度, 那麽為什麽現在你覺得無法忍了？我覺得是你自己的心態變了, 所以還是要看你自己。”張敏直視著她, 問：“你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麽？還有, 你有沒有做最壞的打算。”
當時季舒腦海裏第一反應最想要的還是總監的位置, 最壞的結果大不了不幹。
這兩個問題，讓她一下看透了很多事。
洗漱完, 季舒回想著這兩個問題，她覺得很必要重新規劃一下她的職業生崖。
所有的問題在她心裏都有了底, 她頓感一身輕。
從浴室出來，她剛想出去倒點酒助眠，床頭手機突響。
她系好睡，出去拿手機, 一看是程凜打的視頻電話, 她滑過接收鍵, 便看到程凜那張年輕朝氣的帥臉。
“想我了嗎？”季舒一開口便是撩人的話
那頭程凜坐在他的小書桌前，因為熱, 他只穿了件白背心, 胸肌若隱若現, 看起來很性感。
“你晚上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回。”程凜板著臉。
季舒拿著手機, 邊往外走邊說：“我半小時前就回來了，剛泡完澡。”
“那你怎麽沒給我信息。”
“我想著泡完澡再給你打電話，”她朝手機裏的他笑了笑，“沒想到你這麽心有靈犀。”
“你少油嘴滑舌，”程凜依然板著臉，“你還沒說你晚上去哪了？”
“這就查崗呀。”季舒故意逗他。
“快說。”
季舒走到酒櫃前把手機立到櫃子上，從上面拿了瓶之前開過的紅酒，又從櫃子下面抽出一個高腳杯，這才看了眼手機說：“跟一個女企業家約飯，吃的徽州菜，還是家私房菜，在順義那邊，環境特別的好，菜做的也特別精致。吃完飯，我們又一塊去了美容院，泡了個很舒服的牛奶浴。”說著她還拉開肩上的睡袍，朝著手機裏的人問：“你看，是不是變白了。”
季舒雖有165但她骨架纖細，圓潤的肩白晰又有光澤，鎖骨微微凸出，脖子修長。
程凜盯著視頻裏的人，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捏著手機，他故作無動於衷的樣子：“請你嚴肅一點。”
季舒笑了笑又故意把衣服拉的更開一些，鴻溝深渠一覽無餘，她嗲著聲問：“是這樣嚴肅嗎？”
“季舒，”程凜連名帶姓的叫她，“你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來呀來呀，”季舒扭著臉挑釁，倒了杯酒。
程凜看到她端起的酒杯，蹙眉：“這麽晚了，你喝什麽酒。”
“我喝一杯助眠，”季舒一手拿機一手端酒，回到臥室。
“你又失眠了？”
“嗯，”季舒把酒杯放到櫃頭床上，她上了床靠在床頭說：“你不在，我有點不習慣，這兩天都沒睡好。”
程凜聽這話眼裏有點笑意：“睡不著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陪你聊天。”
“還是我男朋友好，”季舒對著手機撅了撅嘴，“來親一個。”
“你……”程凜想絕拒，可嘴巴不聽指揮也跟著撅起來。
兩人隔著手機親了下。
程凜覺得這個好傻，可是做完他竟然還挺開心的。
“那個……”他臉有點紅，“我估計要再晚兩天才能回去。”
“沒事，你在家多陪陪你爺爺奶奶，”跟著她又問：“奶奶身體怎麽樣？”
“恢覆的挺好的，現在都能下地裏幹活了呢。”
“她那個病還是不能累著，可千萬別在讓她幹農活，”季舒說。
“她身體一好就不聽勸，不過有我爺爺管著她現在好很多了。”
“還是要多註意。”
“嗯，”程凜凝視著視頻裏的她，抿了抿嘴說：“我……想你了。”
程凜說這話時，季舒從手機屏幕裏都能看到他耳根發紅，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直接的說想她。
這四個字讓季舒心裏瞬間變的柔軟，她對著他的目光說：“我也想你，很想。”
程凜垂眼眸，扯了扯嘴角：“那我現在能不能跟我爺爺奶奶說……我們兩的關系。”
“你想說就說，”季舒又說：“但我覺得還是先別說，免的他們亂想，畢竟我比你大這麽多，老人家會不會接受不了呀。”
“不會的，我們村裏老一輩的好多女的比男的大，我爺爺也比奶奶小兩歲呢。”
“那你看吧，我是怕……萬一以後我們兩沒走到一塊，會不會讓他們白高興呀。”
程凜倏然擡起頭：“你什麽意思？”
“那麽多談戀愛的，真正走到最後的有幾對，這事誰都不敢保證，”季舒正色道：“我不想你爺爺奶奶到時為這事擔心，何況你奶奶大病初愈。”
程凜有點煩躁的撓了撓頭，但季舒說的也是實話，即便他們現在心裏只有對方，可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何況他現在什麽都沒有，又有什麽資格去跟她談未來。
“你說的沒錯，”他勉強的笑了笑，“是我考慮不周。”
季舒能明顯感覺到他心情變的低落，但有些話她不得不說，思量了半晌，她輕喚了他一聲：“程凜。”
“嗯。”
“我這個人有時很現實的，有時也很自私，所以我想我可能只適合談戀愛，別的……我可能給不了你。”季舒頓了下，又說道：“等你畢業出了社會，見到外面的世界，我在你眼裏可能就會變的普通起來，所以我們就享受當下的戀愛關系，以後會怎麽樣就讓時間來告訴我們吧。”
“嗯，”程凜握著手機的手不由捏緊，“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我這麽說，你是不是聽著不高興？”季舒柔聲問。
“沒有，”程凜聲音有點低。
“你能明白就好。”
程凜擡眼對上她的目光，說：“但我希望我們能有未來。”
季舒不禁莞爾，笑說：“那你加油。”
“我會的。”
“很晚了，你早點睡吧。”季舒說。
“你也早點睡。”
“嗯，晚安！”
“晚安！”季舒笑了下，按掉視頻。
放下手機，她便望著頭頂的水晶燈發楞，她知道剛剛那些話肯定對程凜有不小的沖擊，但她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說。
其實她不禁恐婚，她還想過不婚，她很怕重走她爸媽那樣的路，雖然以她現在的經濟實力應該是不會那麽慘，可小時候父母帶給她的陰影過去這麽多年還是無法抹滅，因此她害怕婚姻。
如果只是談戀愛不結婚又很渣，但她想，應該也有人跟她有一樣的想法，不過對於程凜來說，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所以這些話她早點說是對的。
**
那頭，程凜放下手機後就盯著電腦發呆。雖然季舒說的那些話是個成年人都能理解，但他聽完還是有點難受，那種難受說不上來，胸口有點堵又有點悶。
程凜知道季舒是個成熟又理智的人，她獨立且能力非常強，這樣睿智優秀的女人，靠臉跟身材最多只能吸引她一時，想要她長久臣服於他，他必須得有過人之處，且能與她並肩同行，而他現在除了年輕要什麽都沒有。他不知道季舒對他的興趣還能維持多久，現在他所能做的除了讓她開心，其它的他什麽也給不了。
但他……真的很喜歡她，他想跟她長長久久的，而不是一時的興起。
“凜子，你怎麽還不睡，”爺爺在外頭喊道。
程凜眼皮擡了擡，回道：“馬上就睡。”
“快睡吧，都十二點多了。”
“知道了。”
程凜聽著爺爺下樓的聲音，擡起雙手搓了搓臉，起身按下筆記本電腦便往床上一倒，朦在被子裏他壓著嗓子嚎了一聲，才覺得胸口舒暢了點。
可這個晚上程凜還是失眠了，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第二天他醒來都快十二點了，下樓的時候爺爺午飯都快做好了。
老爺子見他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問他：“昨晚我下樓後，你是不是沒睡呀。t”
“睡了，”程凜打個哈欠，“就是沒睡好。”
“別以為自己年輕就可以天天熬夜，”老爺子說他：“以後你年紀大了就知道，熬夜有多傷身。”
“知道了，”程凜按著爺爺的肩膀，問:“我奶奶呢？”
“去提羊奶了，”爺爺邊盛菜邊說，“說要給你補補，你這次回來比上次瘦了好多，她嘴上沒說心裏心疼著呢。”
程凜接過爺爺手裏那盤菜，說：“我哪瘦了，”他握緊拳頭崩出肌肉給老爺子看，“你看我這肌肉。”
老爺子睨了他一眼，“是瘦了，下巴都尖了。”
“有這麽明顯嗎。”
“你以為呢，”老爺子眼裏也全是心疼，問：“這次暑假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是不是又打工去了？”
“沒去，在學校幫導師做事。”
“你就騙我吧，”老爺子在他胳膊上抽了一下，“老實說，你奶奶的手術費你借了多少錢？”
“之前是借了點，不都跟您說已經還清了嗎。”程凜怕老爺爺再問下去忙端著菜躲出去。
老爺子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不願意跟他說實話，無聲嘆了口氣。
程凜把菜放餐桌便往廚房喊：“爺爺，我去接一下奶奶。”
“哦，”老爺子小聲嘟喃，“臭小子你就躲吧。”
程凜剛從自家院子出來就見奶奶拎著羊瓶正往回走，身後還跟著一壯漢，他還沒看清那人是誰，那人先激動的叫了起來。
“凜哥，”那人用力的揮著手，很是激動的喊道：“是我呀。”
“黃虎，”程凜咧嘴笑，快步迎過去。
黃虎張開雙臂便朝他跑了過來，程凜被他抱了個滿懷。
“兄弟，我想死你了。”黃虎重重在他背後拍了兩下。
“我去，你手輕點，”程凜笑道：“快要被你拍吐血了。”
黃虎是程凜的發小，從小一起玩的，不過從小黃虎就不怎麽愛習學只上到高中就出去打工了，這幾年一直在南方那邊混，程凜有兩三年沒見到他了。
“唉媽呀，”黃虎松開程凜，高興的嘴都合不攏，“咱兩人有多久沒見了，啊？你丫怎麽還是這麽帥。”
“去你，”程凜給了他一拳，“你怎麽吃這麽胖。”
“我這不是胖我這是壯，”黃虎說著又勾住程凜的肩，笑問：“想不想我。”
“唉呀，你兩別擋在路中間，”奶奶在他們身後笑道：“回家聊。”
程凜上前想去接奶奶手裏的奶瓶，卻被她躲開。
“兩斤的奶你奶奶還是拎的動，”奶奶朝他擺了一下手，“你們先走，我自個慢慢走。”
“那您慢慢走，”程凜知道老太太倔便也沒跟她多說，拉著黃虎先進了院子。
黃虎一進門便叫喊道：“爺爺，有沒有做我的飯呀。”
老爺子正盛飯呢聽這聲音，從廚房探出頭來，看到黃虎他楞了楞跟著瞪大了眼睛笑道：“虎子呀，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黃虎跳到爺爺面前很是親近的抱了他一下，說：“昨晚淩晨回的，剛起就聽我媽說凜子也在家，我午飯沒吃就跑過來了。”
“你兩還真是兄弟，程凜也剛起來沒多久，”老爺子笑道。
“真的呀，”黃虎回頭看了眼程凜，“你也剛醒？”
程凜點了點頭，跟著他擠進廚房幫爺爺盛飯。
“你們年輕人，現在是不是都喜歡熬夜呀，”老爺子看著黃虎，“你看你這黑眼圈，跟凜子一樣重。”
“唉，年輕人嗎，晚上都舍不得睡。”他撓了撓頭，笑問：“您跟奶奶怎麽樣，身體都挺好的吧？”
老爺子說：“我挺好的，就老太婆不大好，前段時間剛做了個大手術。”
老爺子是看著黃虎長大的，因為黃虎小時候都跟著程凜，天天往他們家跑，他基本也把這小子當孫子了，什麽話都願意跟他說。黃虎從小沒有爺爺奶奶，他羨慕程凜有爺爺奶奶疼，小時候他就跟著程凜一塊喊他的爺爺奶奶，他比程凜嘴甜，也愛跟老人聊天因此特別招老人喜歡。
“啊？”黃虎楞了一下，問：“奶奶怎麽了？”
老爺子拉著黃虎出了廚房，坐到餐桌旁聊了起來。程凜看了他們兩一眼不由搖了搖頭。老爺子跟黃虎向來很有話說，好像黃虎才是他的親孫子。
“凜子，”老奶奶在外頭喊：“把你爺爺釀的米酒舀壺出來，讓虎子陪你爺爺喝點。”
“好，”程凜嘴角不由彎了彎，他先把盛好的飯端出去再去舀酒。
他站在酒缸旁聽老爺子跟黃虎說：“你奶奶手術做的挺成功的，你看她現在恢覆的也很好，不用擔心。”
“凜子也真是的，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說。”黃虎又往廚房喊了一聲，“真沒把我當兄弟。”
“這怪不了他呀，”老爺子還是向著自己親孫子，“你在外地他要怎麽跟你說，說了反而多一個人擔憂。”
“那也得說一聲嗎。”
“你在南方那麽遠，說了也沒用。”奶奶拍著他的手笑道：“奶奶現在沒事了，你看我這精神頭是不是還能再活二三十年。”
“呸呸，”黃虎說：“還能活一百年。”
老太太笑道：“那不成老精了。”
“哈哈哈……”
老爺子跟黃虎聽著爽朗的大笑起來。
程凜聽著外面的笑聲，嘴角不由也跟著遷動了下。有時候程凜特別羨慕黃虎有這種能讓身邊的人都快樂起來的能量，有他在好像不管在什麽樣的場合都不會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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