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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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季舒是晚上十點半到的家, 一進門她就感覺到不對，因為玄關處鞋擺的太整齊了。再看客廳，茶幾上的零食袋也都不見了, 整個客廳幹凈整潔很明顯是有人打掃過。
自從程凜過來給她做飯，她就沒在叫阿姨, 那麽能進她家門的只有程凜。
這小子來的既然不跟她說。
季舒換好鞋走到廚房, 見餐桌上放著一盤洗好的水果, 盤子下面還壓著一張便簽。
季舒伸手捏了顆車裏子塞嘴裏, 果子很新鮮汁多味甜, 隨後她抽出那張簽看了看。
【煲湯的那個鍋裏有瘦肉皮蛋粥, 你要是晚回來可以當宵夜吃, 不吃的話放冰箱裏明天還能當早餐，冰箱裏還有熟食。】
季舒拿著那張小便簽走到流理臺前, 打開鍋蓋便聞到皮蛋的香味，她又摸了摸鍋邊既然還是熱的。
隨後她成了碗粥。
坐在餐桌邊, 她拿出手機對著那碗粥拍了張照，再發給程凜，配文：【粥不錯，麽麽噠.jpg】
程凜回的很快, 讓她吃完了早點睡。
季舒邊喝粥邊給他回信息, 問他是不是在酒吧？
程凜這次沒有立馬回, 過了有十來分鐘才回說他還在酒吧，不過要開始忙了, 一會估計就沒法給她回信息讓她早點睡。
季舒原本想說, 剩下的錢可以慢慢還不用那麽著急, 可打了兩字之後她又刪了。以她對程凜的了解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一直欠著她的錢又跟她談戀愛心裏肯定是不得勁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提出暫時先不見面的要求。之前他忍著不來找她估計也是因為這個，明明挺想見她的卻就是不來，可見他心裏挺在意這事的。
少年的倔犟，不過年輕人多吃點苦也沒什麽不好。
“我男朋友真棒。”季舒笑著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後她收起手機把那一碗粥全喝完，鍋裏剩下的她用一個碗裝起來再用保鮮膜封好放到冰箱裏保鮮，明天她早餐不用愁了。
**
連著幾天，程凜每天傍晚都跑過去給季舒做晚飯，有時是炒菜有時熬粥有時煲湯，每天都換著花菜樣給她做，不過也就維持了四天他就沒空去了。
放暑假後，有好多學生需要補課，他就又接了兩家，一三五、二四六隔開，時間有約在下午的也有約在晚上的，其他時間他倒是沒什麽變化照常去實驗室，上完課再去酒吧，一天下來倒是很充實。不管怎麽說暑期比平時還是要輕松一些，至少不用早起，偶爾還能睡個懶睡，下午有時也能打打球。
這天他剛給一位學生上完課就收到季舒的信息，季舒說她晚上想吃他做的牛肉丸子面，問他有沒有空過去，說她今天事不多估計八點右左就能回家。
程凜最近雖然經常去季舒家但他都特意避著季舒，每次過去做完飯收拾好屋子他就跑，生怕季舒突然回來，因此他們一直沒碰過面。
程凜看著季舒給他發的那條信息，有一種被需求的甜蜜，隨後他又查了下銀行卡，還差兩萬多。上個月開始他在酒吧做銷售，推銷酒有提成，以他在酒吧這一年多的經驗不管是對酒還是客人他都很熟悉，做起來也是德心應手的，因此他業績還不錯，加上那兩家家教的收入，估計再做一個月他就能把債給還清，到時他就能坦坦蕩蕩的去找季舒。
想著馬上就能還清債款，他心裏寬松了不少，隨後便給季舒回了信息，問她除了牛肉丸還要不要別的丸子，季舒說加點魚丸也可以。
程凜掃了輛共享單車，騎車過去，先是去超市買牛肉丸跟魚丸，又順帶買了些別的菜跟水果，到季舒家還不到六點，他幾天沒過來，客廳又有點亂。
程凜看時間還早便先把客廳收拾了一下，隨後去她臥室看了看，收拾床頭櫃的時候他無意間發現兩片TT，他當時有種被雷劈的錯愕。
看著那兩片TT，程凜內心翻江倒海，怎麽也無法淡定下來，要是看到一整盒的他估計也不會這樣淩亂，關鍵就兩片。
頓時程凜腦中出現千萬種的猜測。
程凜想，是不是她買什麽東西贈送的？
他又想以季舒的性格她不可能把這種贈品帶回家？
或又或都是她以前剩下來的？可為什麽要拿出來？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近期用過。
程凜很想馬立給季舒打個電話求證，但該死的自尊心又讓他無法放下臉面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萬一她說是，那他該怎麽收場？
程凜感覺整顆心都擰成一團，憋的他都有點喘不上氣來，胸悶致極。
**
季舒今天情心不大痛快，她下面的業務員跟進的項目被於青部門的人給搶了，這事非常惡劣，她當時沖到於青辦公室把她狗血淋頭一頓痛罵，於青態度也t很囂張，說她部下自己沒能力怪不得別人。季舒知道跟於青吵是吵不出結果的便去找陸濤評理，陸濤態度就是一個和稀泥。
公司雖沒有明文規定，但杜絕內部惡性競爭，每個部門負責的行業也不同，可現在呢於青不但不守規矩，還慫勇部下搞事，最讓她失望的是陸濤的態度。
季舒想不明白陸濤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差，之前她覺得他有可能是有礙於顧瑤的施壓才會那樣，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那一刻她對這家公司產生從未有過的失望感，頓覺身心具疲，突然她就很想程凜，想他做的牛肉丸面想他的吻。
從公司出來時，她第一次有了不想幹的念頭，這是她在雅奧工作八年已來第一次有這個念頭，以前不管有多難她都沒有不想幹的念頭，但這一次陸濤的所作所為讓她產生了很大的質疑。
車停在公寓地庫，季舒坐在車裏沒有立馬下車，她靠在椅背上感覺從未有的疲憊，近兩個月來她就沒休息過一天，部門業績比上年度同月份上漲了兩倍，她這麽賣命的為公司搶單子，得到的卻是被自己人背後捅了一刀，還不讓她討說法，這也太憋屈了。
在車裏她靜坐了有大半個小時，快七點她才上樓，想著一會就能見到程凜心情好了點。
不想，她進家門並沒有看到程凜的身影。
客廳有明顯收拾過的痕跡，案臺上還放著牛肉丸跟魚丸還有一些水果，可就是沒程凜的影子。
季舒想他會不會是因為忘買了什麽又出去了？
於是她也沒有給程凜打電話，先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換完衣服她就往床上一攤，耷拉著眼皮看手機，手機沒看五分鐘她兩眼就開始打架不知不覺便睡過去，等她醒來都快九點了。
季舒趴在床頭好半天才起來，那悶程凜怎麽沒來叫她？
從床上起來，她摸手機的時候瞥到床頭櫃上那兩TT，那是她昨天路過一家場商時有一小姑娘塞給她的，當時她沒好意思掏出來丟掉，後面接了個電話她就把這兩片贈品給忘了，早上換包的時候她從包裏掏出來後就隨手扔在那。
季舒想著是把它扔掉還是留著以後用，可這個東西……不知道有沒有分sex？
呃，她在想什麽呢。
季舒拍了拍自己的臉，被自己不知羞的想法逗笑了。
最後她還是把那兩片東西丟進垃圾筒。
從房間出來，她伸了個懶腰，見客廳跟廚房那頭的燈都還開著，她想程凜是不是走了？
等她走到廚房，見案臺上那兩袋牛丸跟魚丸都沒動過，她眉頭不由皺起。
這人去哪了？都九點多了怎麽還沒回來？
季舒隨即給程凜打了個電話，鈴聲響了半天那頭也沒人接，跟著她又打了兩個還是無人接聽，她火氣也跟著往外冒。
今天是怎麽了，全世界都要跟她作對，連吃頓牛肉丸面的心願都這麽難如願。
看著那兩袋丸子，季舒突然又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隨即她又拿起手機繼續給程凜打電話，打了兩個沒打通她便發信息，問他去哪了？是不是路上遇到什麽事？
可信息發出去，猶如石沈大海。
季舒坐立難安跑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拿上包又匆匆出門。
一路上她不斷給程凜打電話，車子快開到酒吧的時候電話終於打通了，她當時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有點抖，連出氣都放緩了下來。
“餵，”程凜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找我幹嗎？”
一聽是他本人的聲音，季舒大大松了口氣，緊跟著火便冒了出來，她嚷道：“我給你打那麽多電話為什麽不接，啊？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有多著急，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
“哦，”還是很冷淡的聲音。
“哦什麽哦，”季舒聲音不由高了八度，“你跑哪兒去？”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忙。”話落那頭便掛了電話。
季舒聽著嘟嘟的聲音，不可置信，隨即便把手機砸到副駕駛座上，壓郁的火氣瞬間爆燃。
**
程凜掛了電話，便盯著面前那杯酒發楞。
“你今天這是怎麽了？”酒保感覺他有點不對勁。
程凜端起杯子一口悶了，熱辣的酒液從喉間一路燒到胃裏。
“這是烈酒你別這麽喝，”酒保把酒杯收了回去，“別在喝了。”
“晚上我請假，”程凜看著他，“再幫我調一杯。”
“不是，你這到底是怎麽了？”酒保知道他的酒量，怕他喝醉了，“是不是失戀了？”
程凜聽這話不由冷笑了一聲。
他跟季舒算戀過嗎？不算吧，從確定關系到現在他們只見過兩面，背地裏她不知道見幾個男人，他在她心裏搞不好都排不上數。他還傻呼呼的每天還跑過去給她做飯，搞不好那些飯菜她都是跟別的男人一起吃的。
程凜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就有揍人的沖動。
“看來是被我猜中了，”酒保笑的有點幸災落禍，又問：“是不是跟那位美女，那個經常來我們酒吧玩的？”他話剛落便見他說的那個美女從門口進來，“說曹操，曹操就到。”
程凜看著他一時沒明白他意思。
酒保朝門口撇了撇眼示意他往外看，程凜轉過頭便跟怒氣匆匆而來的人對上眼，他心跳很不爭氣突突快了兩拍。
季舒出來匆忙，換的還是今天上班那身衣服，米白色寬松西服套裝，氣場強大，她直徑走到程凜面前，與他定定的對視了兩眼，問道：“你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程凜故做淡然。
“你東西都買了，”季舒目光冷厲直視著他，“為什麽又跑了？”
程凜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沒有為什麽，就是不想做了。”
季舒聽這話，眼眸微縮：“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程凜起身避開她的目光說：“不好意思，我要去工作了。”隨即他便往酒室去。
季舒看著他的背影，氣的直磨牙，但她沒追過去。
酒保在一旁看的直樂。
“你笑個鬼呀，”季舒轉頭瞪他。
酒保不怒反笑：“你不過去哄哄。”
“哄個屁，”季舒拉過高腳凳，坐上去，手機往吧臺上一拍，“給姐姐來杯烈酒。”
酒保很快給她調了杯酒，善意的提醒道：“這酒後勁大，慢點喝。”
季舒像似要跟他作對似的，端過酒杯便一口幹了。
“嘖，”酒保皺眉，“你兩怎麽一個得性。”
“我才不跟小屁孩一個得性，”季舒把酒杯往他面前一放，“再來一杯。”
酒保笑了笑接過酒杯，這次他酒調的很慢，一邊打探道：“你們兩真的在談？”
“你覺得我們兩像是在談嗎？”季舒反問。
“我看是，”酒保又很八卦的問道：“是你追的他？”
季舒手裏轉著手機玩，玩味十足的挑了挑眉：“怎麽，不行嗎。”
“那你還不過去哄人，追他的人可多著呢。”酒保把調好的酒推到她面前，又說：“之前我好像就跟你說過。”
“是嗎，”季舒想起之前她過來蹲程凜的時候，好像跟他聊過天。
這時門口又進來幾個人。
服務生也過來下單，酒保便沒空再跟季舒閑聊。
季舒胸口跟堵了團棉絮，憋的極不舒服，她盯著那泛黃的酒液越想越惱火。
“誰愛追，追去。”季舒低咒了一句端起那杯酒，直接幹掉。隨後她換到她以前經常坐的那個卡座去。
程凜從酒室出來沒看到季舒，心裏一空，瞬間被失落感包圍。
酒保調酒的空隙瞥見程凜楞楞的杵在原地，神情失魂落魄。
“餵，”酒保朝程凜打了個眼神，又朝季舒的位置指了指，笑道：“在那呢，人沒走。”
程凜尋著他指的方向，見季舒坐在她以前經常坐的那個卡座，他不由松了口氣，那種情心很覆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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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是晚上十點半到的家, 一進門她就感覺到不對，因為玄關處鞋擺的太整齊了。再看客廳，茶幾上的零食袋也都不見了, 整個客廳幹凈整潔很明顯是有人打掃過。
自從程凜過來給她做飯，她就沒在叫阿姨, 那麽能進她家門的只有程凜。
這小子來的既然不跟她說。
季舒換好鞋走到廚房, 見餐桌上放著一盤洗好的水果, 盤子下面還壓著一張便簽。
季舒伸手捏了顆車裏子塞嘴裏, 果子很新鮮汁多味甜, 隨後她抽出那張簽看了看。
【煲湯的那個鍋裏有瘦肉皮蛋粥, 你要是晚回來可以當宵夜吃, 不吃的話放冰箱裏明天還能當早餐，冰箱裏還有熟食。】
季舒拿著那張小便簽走到流理臺前, 打開鍋蓋便聞到皮蛋的香味，她又摸了摸鍋邊既然還是熱的。
隨後她成了碗粥。
坐在餐桌邊, 她拿出手機對著那碗粥拍了張照，再發給程凜，配文：【粥不錯，麽麽噠.jpg】
程凜回的很快, 讓她吃完了早點睡。
季舒邊喝粥邊給他回信息, 問他是不是在酒吧？
程凜這次沒有立馬回, 過了有十來分鐘才回說他還在酒吧，不過要開始忙了, 一會估計就沒法給她回信息讓她早點睡。
季舒原本想說, 剩下的錢可以慢慢還不用那麽著急, 可打了兩字之後她又刪了。以她對程凜的了解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一直欠著她的錢又跟她談戀愛心裏肯定是不得勁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提出暫時先不見面的要求。之前他忍著不來找她估計也是因為這個，明明挺想見她的卻就是不來，可見他心裏挺在意這事的。
少年的倔犟，不過年輕人多吃點苦也沒什麽不好。
“我男朋友真棒。”季舒笑著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後她收起手機把那一碗粥全喝完，鍋裏剩下的她用一個碗裝起來再用保鮮膜封好放到冰箱裏保鮮，明天她早餐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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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程凜每天傍晚都跑過去給季舒做晚飯，有時是炒菜有時熬粥有時煲湯，每天都換著花菜樣給她做，不過也就維持了四天他就沒空去了。
放暑假後，有好多學生需要補課，他就又接了兩家，一三五、二四六隔開，時間有約在下午的也有約在晚上的，其他時間他倒是沒什麽變化照常去實驗室，上完課再去酒吧，一天下來倒是很充實。不管怎麽說暑期比平時還是要輕松一些，至少不用早起，偶爾還能睡個懶睡，下午有時也能打打球。
這天他剛給一位學生上完課就收到季舒的信息，季舒說她晚上想吃他做的牛肉丸子面，問他有沒有空過去，說她今天事不多估計八點右左就能回家。
程凜最近雖然經常去季舒家但他都特意避著季舒，每次過去做完飯收拾好屋子他就跑，生怕季舒突然回來，因此他們一直沒碰過面。
程凜看著季舒給他發的那條信息，有一種被需求的甜蜜，隨後他又查了下銀行卡，還差兩萬多。上個月開始他在酒吧做銷售，推銷酒有提成，以他在酒吧這一年多的經驗不管是對酒還是客人他都很熟悉，做起來也是德心應手的，因此他業績還不錯，加上那兩家家教的收入，估計再做一個月他就能把債給還清，到時他就能坦坦蕩蕩的去找季舒。
想著馬上就能還清債款，他心裏寬松了不少，隨後便給季舒回了信息，問她除了牛肉丸還要不要別的丸子，季舒說加點魚丸也可以。
程凜掃了輛共享單車，騎車過去，先是去超市買牛肉丸跟魚丸，又順帶買了些別的菜跟水果，到季舒家還不到六點，他幾天沒過來，客廳又有點亂。
程凜看時間還早便先把客廳收拾了一下，隨後去她臥室看了看，收拾床頭櫃的時候他無意間發現兩片TT，他當時有種被雷劈的錯愕。
看著那兩片TT，程凜內心翻江倒海，怎麽也無法淡定下來，要是看到一整盒的他估計也不會這樣淩亂，關鍵就兩片。
頓時程凜腦中出現千萬種的猜測。
程凜想，是不是她買什麽東西贈送的？
他又想以季舒的性格她不可能把這種贈品帶回家？
或又或都是她以前剩下來的？可為什麽要拿出來？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近期用過。
程凜很想馬立給季舒打個電話求證，但該死的自尊心又讓他無法放下臉面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萬一她說是，那他該怎麽收場？
程凜感覺整顆心都擰成一團，憋的他都有點喘不上氣來，胸悶致極。
**
季舒今天情心不大痛快，她下面的業務員跟進的項目被於青部門的人給搶了，這事非常惡劣，她當時沖到於青辦公室把她狗血淋頭一頓痛罵，於青態度也t很囂張，說她部下自己沒能力怪不得別人。季舒知道跟於青吵是吵不出結果的便去找陸濤評理，陸濤態度就是一個和稀泥。
公司雖沒有明文規定，但杜絕內部惡性競爭，每個部門負責的行業也不同，可現在呢於青不但不守規矩，還慫勇部下搞事，最讓她失望的是陸濤的態度。
季舒想不明白陸濤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差，之前她覺得他有可能是有礙於顧瑤的施壓才會那樣，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那一刻她對這家公司產生從未有過的失望感，頓覺身心具疲，突然她就很想程凜，想他做的牛肉丸面想他的吻。
從公司出來時，她第一次有了不想幹的念頭，這是她在雅奧工作八年已來第一次有這個念頭，以前不管有多難她都沒有不想幹的念頭，但這一次陸濤的所作所為讓她產生了很大的質疑。
車停在公寓地庫，季舒坐在車裏沒有立馬下車，她靠在椅背上感覺從未有的疲憊，近兩個月來她就沒休息過一天，部門業績比上年度同月份上漲了兩倍，她這麽賣命的為公司搶單子，得到的卻是被自己人背後捅了一刀，還不讓她討說法，這也太憋屈了。
在車裏她靜坐了有大半個小時，快七點她才上樓，想著一會就能見到程凜心情好了點。
不想，她進家門並沒有看到程凜的身影。
客廳有明顯收拾過的痕跡，案臺上還放著牛肉丸跟魚丸還有一些水果，可就是沒程凜的影子。
季舒想他會不會是因為忘買了什麽又出去了？
於是她也沒有給程凜打電話，先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換完衣服她就往床上一攤，耷拉著眼皮看手機，手機沒看五分鐘她兩眼就開始打架不知不覺便睡過去，等她醒來都快九點了。
季舒趴在床頭好半天才起來，那悶程凜怎麽沒來叫她？
從床上起來，她摸手機的時候瞥到床頭櫃上那兩TT，那是她昨天路過一家場商時有一小姑娘塞給她的，當時她沒好意思掏出來丟掉，後面接了個電話她就把這兩片贈品給忘了，早上換包的時候她從包裏掏出來後就隨手扔在那。
季舒想著是把它扔掉還是留著以後用，可這個東西……不知道有沒有分sex？
呃，她在想什麽呢。
季舒拍了拍自己的臉，被自己不知羞的想法逗笑了。
最後她還是把那兩片東西丟進垃圾筒。
從房間出來，她伸了個懶腰，見客廳跟廚房那頭的燈都還開著，她想程凜是不是走了？
等她走到廚房，見案臺上那兩袋牛丸跟魚丸都沒動過，她眉頭不由皺起。
這人去哪了？都九點多了怎麽還沒回來？
季舒隨即給程凜打了個電話，鈴聲響了半天那頭也沒人接，跟著她又打了兩個還是無人接聽，她火氣也跟著往外冒。
今天是怎麽了，全世界都要跟她作對，連吃頓牛肉丸面的心願都這麽難如願。
看著那兩袋丸子，季舒突然又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隨即她又拿起手機繼續給程凜打電話，打了兩個沒打通她便發信息，問他去哪了？是不是路上遇到什麽事？
可信息發出去，猶如石沈大海。
季舒坐立難安跑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拿上包又匆匆出門。
一路上她不斷給程凜打電話，車子快開到酒吧的時候電話終於打通了，她當時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有點抖，連出氣都放緩了下來。
“餵，”程凜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找我幹嗎？”
一聽是他本人的聲音，季舒大大松了口氣，緊跟著火便冒了出來，她嚷道：“我給你打那麽多電話為什麽不接，啊？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有多著急，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
“哦，”還是很冷淡的聲音。
“哦什麽哦，”季舒聲音不由高了八度，“你跑哪兒去？”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忙。”話落那頭便掛了電話。
季舒聽著嘟嘟的聲音，不可置信，隨即便把手機砸到副駕駛座上，壓郁的火氣瞬間爆燃。
**
程凜掛了電話，便盯著面前那杯酒發楞。
“你今天這是怎麽了？”酒保感覺他有點不對勁。
程凜端起杯子一口悶了，熱辣的酒液從喉間一路燒到胃裏。
“這是烈酒你別這麽喝，”酒保把酒杯收了回去，“別在喝了。”
“晚上我請假，”程凜看著他，“再幫我調一杯。”
“不是，你這到底是怎麽了？”酒保知道他的酒量，怕他喝醉了，“是不是失戀了？”
程凜聽這話不由冷笑了一聲。
他跟季舒算戀過嗎？不算吧，從確定關系到現在他們只見過兩面，背地裏她不知道見幾個男人，他在她心裏搞不好都排不上數。他還傻呼呼的每天還跑過去給她做飯，搞不好那些飯菜她都是跟別的男人一起吃的。
程凜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就有揍人的沖動。
“看來是被我猜中了，”酒保笑的有點幸災落禍，又問：“是不是跟那位美女，那個經常來我們酒吧玩的？”他話剛落便見他說的那個美女從門口進來，“說曹操，曹操就到。”
程凜看著他一時沒明白他意思。
酒保朝門口撇了撇眼示意他往外看，程凜轉過頭便跟怒氣匆匆而來的人對上眼，他心跳很不爭氣突突快了兩拍。
季舒出來匆忙，換的還是今天上班那身衣服，米白色寬松西服套裝，氣場強大，她直徑走到程凜面前，與他定定的對視了兩眼，問道：“你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程凜故做淡然。
“你東西都買了，”季舒目光冷厲直視著他，“為什麽又跑了？”
程凜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沒有為什麽，就是不想做了。”
季舒聽這話，眼眸微縮：“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程凜起身避開她的目光說：“不好意思，我要去工作了。”隨即他便往酒室去。
季舒看著他的背影，氣的直磨牙，但她沒追過去。
酒保在一旁看的直樂。
“你笑個鬼呀，”季舒轉頭瞪他。
酒保不怒反笑：“你不過去哄哄。”
“哄個屁，”季舒拉過高腳凳，坐上去，手機往吧臺上一拍，“給姐姐來杯烈酒。”
酒保很快給她調了杯酒，善意的提醒道：“這酒後勁大，慢點喝。”
季舒像似要跟他作對似的，端過酒杯便一口幹了。
“嘖，”酒保皺眉，“你兩怎麽一個得性。”
“我才不跟小屁孩一個得性，”季舒把酒杯往他面前一放，“再來一杯。”
酒保笑了笑接過酒杯，這次他酒調的很慢，一邊打探道：“你們兩真的在談？”
“你覺得我們兩像是在談嗎？”季舒反問。
“我看是，”酒保又很八卦的問道：“是你追的他？”
季舒手裏轉著手機玩，玩味十足的挑了挑眉：“怎麽，不行嗎。”
“那你還不過去哄人，追他的人可多著呢。”酒保把調好的酒推到她面前，又說：“之前我好像就跟你說過。”
“是嗎，”季舒想起之前她過來蹲程凜的時候，好像跟他聊過天。
這時門口又進來幾個人。
服務生也過來下單，酒保便沒空再跟季舒閑聊。
季舒胸口跟堵了團棉絮，憋的極不舒服，她盯著那泛黃的酒液越想越惱火。
“誰愛追，追去。”季舒低咒了一句端起那杯酒，直接幹掉。隨後她換到她以前經常坐的那個卡座去。
程凜從酒室出來沒看到季舒，心裏一空，瞬間被失落感包圍。
酒保調酒的空隙瞥見程凜楞楞的杵在原地，神情失魂落魄。
“餵，”酒保朝程凜打了個眼神，又朝季舒的位置指了指，笑道：“在那呢，人沒走。”
程凜尋著他指的方向，見季舒坐在她以前經常坐的那個卡座，他不由松了口氣，那種情心很覆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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