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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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五一有五天假期。
第一天, 季舒在家睡了個大懶睡，下午去了趟健身房，晚上被林東叫出去一塊叫了個飯, 季舒知道林東找她吃飯肯定是她爸叫來當說客的，果不奇然, 吃飯期間林東又跟她叨叨她家裏的事, 讓她放假了怎麽也得回家吃個飯, 季舒被他叨叨的受不了便答應他明天就回去。
其實她原本也想著第二天回去一趟。
既然季剛那麽想當慈父, 那她就回去讓他表現表現, 至於她接不接受那就是另一回事。
第二天她拖到快十一點才往家走。
季剛再婚後在西城買了套新房, 一套大三居, 這是季舒覺得他幹的最有出息的一件事。
自從季剛再婚，季舒也就不怎麽回這個家。這麽多年, 她回家的次數十個手指都能數的過來，因為在她心裏這個家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季舒雖然有這個家的鑰匙, 但她到的時候還是按了門鈴，門鈴剛響兩聲，門就從裏面打開。
開門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女人，保養的還算可以, 氣質也不錯, 風韻猶存, 這人便是季舒的繼母楊蕓。
“來了，”楊蕓滿臉笑容, “你爸從昨天就開始念叨, 說你怎麽還不來呢。”
“是嗎, ”季舒面色淡淡的。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這個女人怎麽也喜歡不起來, 假的她都無法直視，也不知道她那些虛偽話怎麽就那麽容易說出口。
“媽媽，誰來了？”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從裏屋跑出來，一見到季舒他便站定，怯弱的看著她。
“來了，”季剛拿著菜刀從廚房探出半個身，“晚上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藤椒魚頭。”
“我最愛吃的是泡椒魚頭，”季舒面無表情的說。
季剛表情僵住，尬笑：“反正都是魚頭。”
季舒氣勢跟個要債的一樣，往客廳沙發中間一坐，說：“魚頭跟魚頭差別可大了去了。”
“你爸這個魚一大早就出去買的，還特地挑了胖頭魚，”楊蕓笑著打圓場，“賣回來就一直在那搗鼓，你就看在他這麽有心的份上別跟他計較了，這些菜名我們年紀大了也會經常記錯的。”
“你會記錯你兒子最喜歡吃的東西？”季舒毫不給她面子，直接懟。
小孩男在一旁弱弱的抗議，“我媽不會記錯的。”
季舒含著譏嘲的笑意瞥了季剛跟楊蕓一眼。
“下次，”季剛趕忙找補，“下次我肯定不會記錯。”
季舒哂笑了一聲，表示不在乎。
“你快去弄吧，”楊蕓給他使了個眼神。
季剛扭頭回廚房去。
“來，橙橙，”楊蕓朝兒子招手，“快來叫姐姐。”
季橙跑到楊蕓身邊，怯生生的看著季舒。
季舒之前見過季橙兩三次，這孩子眼睛鼻子、嘴巴長的跟她很像。
“姐姐，”季橙聲音有點小。
季舒不喜歡小孩，不大樂意的“嗯”了一聲。
“快，快把你的零食拿了來跟你姐姐分享。”楊蕓拍了拍兒子的頭，又跟季舒說：“你先坐會，我去幫你爸。”
季舒撇開眼不置可否。
楊蕓朝兒子指了指荼幾下面，示意兒子去拿，隨後她又看了季舒一眼這才進廚房去。
季橙他有點怕這個姐姐，每次見到都覺得她很兇，他站在原地半天也沒動。
季舒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背上，饒是有趣的盯著這個比她小24歲的弟弟。
24歲，每次一想到這個年齡差，她都很佩服季剛還真敢生。
季橙被姐姐看的很不自在，小步小步的挪到茶幾前，拿出他最愛吃的薯片遞到她面前。
季舒看了眼他手上的薯片，擡眼對上那雙跟她有幾分相似的大眼睛，隨後跟個鬥氣的小孩一樣，翻了個大白眼。
“你吃吧，”季橙又往她面前遞近了幾分，“這個很好吃的。”
季舒沒搭理他，她想看看這個怯懦的小屁孩接下來會說什麽？
季橙看她不接，還是舉著小手很堅持著說：“你吃吧。”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半天，季舒才伸手接過去，她故意很爆力的撕包裝袋，目光還死死的盯著他，看他往後縮了一下，她冷漠的彎了彎唇，抓出厚厚的一疊薯片塞進嘴裏，像是咬著敵人的肉一樣很使勁的嚼。
季橙看自己最愛的薯片一下就沒了半包，眼裏立馬露出不舍，他添了添嘴，但又不敢說什麽。
季舒看他那個想吃又忍著的樣子，不禁覺得自己有點無聊，跟一個孩子較什麽勁呢。
“還給你，”她把薯片扔到茶幾上。
季橙沒有立馬去拿，他看了看薯片又看了看季舒，弱弱的問：“你不愛吃嗎？”
明明看她一口吃那麽多的時候他很舍不得，可她不吃了他又露出失落的表情。
真是小孩性子。
季舒沒搭理他，搓了搓手，起身往陽臺去。
“姐姐，”季橙抓起薯片跟了過去，“你不吃了嗎？”
季舒站在陽臺，望著不遠處的公園。
“那你要不要喝飲料，”季橙大著膽伸手揪她衣服，“冰箱裏有可樂，你喝嗎？”
季舒瞟了眼小屁孩揪她衣服的那只手，又瞟了他一眼，笑著問：“你就不怕我把你愛吃的東西都給搶了。”
季橙看著她蠕了蠕嘴，“你是我姐姐，我願意跟你分享。”
季舒沒想到小屁孩會這麽說，倒是比兩個老的要誠實。
看著那張與她有五分相似的臉，季舒心情突然變的有t點覆雜。
這頓午飯難得吃的很安穩。
飯後，季剛見季舒心情不錯便提了一嘴她的婚事，說她年紀也不小了得抓緊，楊蕓在一旁附和說她同事有個兒子剛從國外回來，各方面都很秀異，如果季舒有時間的話可以見見。
季舒沒想到他們叫她回家吃飯是要跟她提這事，且楊蕓還打著小九九要給她介紹男朋友。
這女人又想幹嗎？
她不嫁人她就那麽不安心嗎？
一想到楊蕓以前那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她火氣瞬間就拱了起來，臉色也跟著陰沈下來，喝道：“我的婚事不勞兩位操心。”
“你這叫什麽話，”季剛勸說，“你楊阿姨這是在關心你。”
季舒立馬頂道：“謝謝，這關心我受不起。”
“季舒，你什麽態度。”季剛拍桌而起，慈父臉也偽裝不下去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
“這要問你，”季舒也站了起來，“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女兒。”
“我怎麽沒有你了，啊？”季剛很不理解，“心裏要沒有你，我這一早上在忙什麽。”
“忙的連女兒最愛吃什麽都記錯了。”
“你……”季剛被氣的面紅耳赤。
“老季，你別動氣。”楊蕓想圓場，但看季舒那刀槍不入的冷臉，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季舒一看楊蕓那做作的樣子，她就不想再呆下去，拎起包就往外走。
“你說你，總是這樣，”季剛追在她身後，“說你兩句你就跟著火了似的，就不能跟我們好好說話嗎。”
“說得著嗎，”季舒頭沒回，甩門之前她又拋下一句：“以後沒事別叫我回來。”隨即甩上門。
楊蕓很是心疼的皺了皺眉，原本溫和的臉色也變的陰陽怪氣起來：“你這閨女我們是真惹不起，以後還是少來吧。”
季剛驀地轉過頭，怒視她。
“你這麽看著我幹忙，”楊蕓挑起眉，“我今天可是夠給她臉了。”
“你當年要是不逼著我買房，我們父女兩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我要是不逼你，我們娘兒兩有地方住嗎？”楊蕓嗆道：“再說了，要不是我逼，你今天還能買得起這房嗎。”
“楊蕓，當年我媽要不是把錢都給我們買房，也不至於後面沒錢做手術。”季剛突然覺得自己不但對不起親媽，也很對不起季舒跟她媽媽。
“這事能怪我嗎，”楊蕓撅著嘴，“我哪知道你媽會得那病。”
“你們……能不能別再吵了。”一直縮在墻根的季橙弱弱的發聲。
楊蕓看自己嚇到兒子了，便也忍著沒再吵下去。
季剛看著妻兒兩，心裏很是煩躁，嘆了口氣轉頭去了書房。
**
季舒憋著一肚子氣回到自己公寓，心情別說有多糟糕。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跟季剛好好相處，可是每一次見到他就會讓她想到已逝的媽媽跟奶奶，要不是他無能與懦弱或許她們兩都不會有事。
最讓季舒難以接受的是，季剛為了再婚沖大頭換了一套新房把奶奶的積儲全都給掏空了，害的奶奶心梗時無法及時手術，最後造成無法撫回的境地。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她在得知程凜奶奶因為籌不到錢而一直不能手術時她沒多想便把手術費給墊了，當然這裏面也有一些她的私心，但主要原因是她曾經也經歷過那樣的事，那種無助與焦慮她當年也經歷過，所以她能共情他的處境。
季舒進門後一口氣灌了小半瓶冰水，這才覺得氣順了點，擰回瓶蓋時她又想起程凜的叮囑，讓她平時不要喝冰水對胃不好。
一想到程凜，季舒突然就有股沖動，想立馬見到他。
隨即她便給程凜撥了電話，鈴聲響了三四聲那頭才接起。
“餵，”程凜聲音有點冷淡：“什麽事？”
季舒這會心情也躁，一時沒聽出來，她問：“放假了，你是出去玩了嗎？”
“沒有，我奶奶出院了我陪他們回老家了。”程凜說。
“你奶奶出院了呀，”季舒語氣明顯有點不高興，“那你怎麽沒跟我說。”
程凜在那頭聽出她情緒不大對，說：“之前我就有跟你說過，你可能忘了。”
聽他這麽說了，季舒才想起之前他確實有跟她說過。
“最近太忙還真給忘了，”她又問：“你老家在哪？”
“在十渡這邊。”
“十渡呀，”季舒立馬有了個想法。
“放假了沒出去玩嗎？”程凜試探著問。
“一會就出去，”季舒笑著說：“那地方離你們老家還挺近的。”
“是嗎，”程凜感覺她在瞎說。
季舒又笑著問：“我要是去找你玩的話，歡不歡迎？”
程凜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怎麽不說話？”季舒激他，“不會是不歡迎吧？”
“你要真來，我奶奶肯定歡迎！”程凜說。
“哦，你奶奶歡迎你不歡迎呀。”季舒故意這麽說。
程凜很輕的笑了一聲，說：“你要是真來，我給你放鞭炮行嗎。”
“這是你自己說的。”
“嗯，”程凜嘴上應著，心裏卻篤定她不可能來的。
“好，那你把定位發我。”
“行，我一會就給你發。”
“那就先這樣了，我掛了”
季舒掛了電話便開始收拾行李，她還是第一次這樣瘋狂，至於會造成什麽後果她已經無遐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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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有五天假期。
第一天, 季舒在家睡了個大懶睡，下午去了趟健身房，晚上被林東叫出去一塊叫了個飯, 季舒知道林東找她吃飯肯定是她爸叫來當說客的，果不奇然, 吃飯期間林東又跟她叨叨她家裏的事, 讓她放假了怎麽也得回家吃個飯, 季舒被他叨叨的受不了便答應他明天就回去。
其實她原本也想著第二天回去一趟。
既然季剛那麽想當慈父, 那她就回去讓他表現表現, 至於她接不接受那就是另一回事。
第二天她拖到快十一點才往家走。
季剛再婚後在西城買了套新房, 一套大三居, 這是季舒覺得他幹的最有出息的一件事。
自從季剛再婚，季舒也就不怎麽回這個家。這麽多年, 她回家的次數十個手指都能數的過來，因為在她心裏這個家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季舒雖然有這個家的鑰匙, 但她到的時候還是按了門鈴，門鈴剛響兩聲，門就從裏面打開。
開門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女人，保養的還算可以, 氣質也不錯, 風韻猶存, 這人便是季舒的繼母楊蕓。
“來了，”楊蕓滿臉笑容, “你爸從昨天就開始念叨, 說你怎麽還不來呢。”
“是嗎, ”季舒面色淡淡的。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這個女人怎麽也喜歡不起來, 假的她都無法直視，也不知道她那些虛偽話怎麽就那麽容易說出口。
“媽媽，誰來了？”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從裏屋跑出來，一見到季舒他便站定，怯弱的看著她。
“來了，”季剛拿著菜刀從廚房探出半個身，“晚上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藤椒魚頭。”
“我最愛吃的是泡椒魚頭，”季舒面無表情的說。
季剛表情僵住，尬笑：“反正都是魚頭。”
季舒氣勢跟個要債的一樣，往客廳沙發中間一坐，說：“魚頭跟魚頭差別可大了去了。”
“你爸這個魚一大早就出去買的，還特地挑了胖頭魚，”楊蕓笑著打圓場，“賣回來就一直在那搗鼓，你就看在他這麽有心的份上別跟他計較了，這些菜名我們年紀大了也會經常記錯的。”
“你會記錯你兒子最喜歡吃的東西？”季舒毫不給她面子，直接懟。
小孩男在一旁弱弱的抗議，“我媽不會記錯的。”
季舒含著譏嘲的笑意瞥了季剛跟楊蕓一眼。
“下次，”季剛趕忙找補，“下次我肯定不會記錯。”
季舒哂笑了一聲，表示不在乎。
“你快去弄吧，”楊蕓給他使了個眼神。
季剛扭頭回廚房去。
“來，橙橙，”楊蕓朝兒子招手，“快來叫姐姐。”
季橙跑到楊蕓身邊，怯生生的看著季舒。
季舒之前見過季橙兩三次，這孩子眼睛鼻子、嘴巴長的跟她很像。
“姐姐，”季橙聲音有點小。
季舒不喜歡小孩，不大樂意的“嗯”了一聲。
“快，快把你的零食拿了來跟你姐姐分享。”楊蕓拍了拍兒子的頭，又跟季舒說：“你先坐會，我去幫你爸。”
季舒撇開眼不置可否。
楊蕓朝兒子指了指荼幾下面，示意兒子去拿，隨後她又看了季舒一眼這才進廚房去。
季橙他有點怕這個姐姐，每次見到都覺得她很兇，他站在原地半天也沒動。
季舒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背上，饒是有趣的盯著這個比她小24歲的弟弟。
24歲，每次一想到這個年齡差，她都很佩服季剛還真敢生。
季橙被姐姐看的很不自在，小步小步的挪到茶幾前，拿出他最愛吃的薯片遞到她面前。
季舒看了眼他手上的薯片，擡眼對上那雙跟她有幾分相似的大眼睛，隨後跟個鬥氣的小孩一樣，翻了個大白眼。
“你吃吧，”季橙又往她面前遞近了幾分，“這個很好吃的。”
季舒沒搭理他，她想看看這個怯懦的小屁孩接下來會說什麽？
季橙看她不接，還是舉著小手很堅持著說：“你吃吧。”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半天，季舒才伸手接過去，她故意很爆力的撕包裝袋，目光還死死的盯著他，看他往後縮了一下，她冷漠的彎了彎唇，抓出厚厚的一疊薯片塞進嘴裏，像是咬著敵人的肉一樣很使勁的嚼。
季橙看自己最愛的薯片一下就沒了半包，眼裏立馬露出不舍，他添了添嘴，但又不敢說什麽。
季舒看他那個想吃又忍著的樣子，不禁覺得自己有點無聊，跟一個孩子較什麽勁呢。
“還給你，”她把薯片扔到茶幾上。
季橙沒有立馬去拿，他看了看薯片又看了看季舒，弱弱的問：“你不愛吃嗎？”
明明看她一口吃那麽多的時候他很舍不得，可她不吃了他又露出失落的表情。
真是小孩性子。
季舒沒搭理他，搓了搓手，起身往陽臺去。
“姐姐，”季橙抓起薯片跟了過去，“你不吃了嗎？”
季舒站在陽臺，望著不遠處的公園。
“那你要不要喝飲料，”季橙大著膽伸手揪她衣服，“冰箱裏有可樂，你喝嗎？”
季舒瞟了眼小屁孩揪她衣服的那只手，又瞟了他一眼，笑著問：“你就不怕我把你愛吃的東西都給搶了。”
季橙看著她蠕了蠕嘴，“你是我姐姐，我願意跟你分享。”
季舒沒想到小屁孩會這麽說，倒是比兩個老的要誠實。
看著那張與她有五分相似的臉，季舒心情突然變的有t點覆雜。
這頓午飯難得吃的很安穩。
飯後，季剛見季舒心情不錯便提了一嘴她的婚事，說她年紀也不小了得抓緊，楊蕓在一旁附和說她同事有個兒子剛從國外回來，各方面都很秀異，如果季舒有時間的話可以見見。
季舒沒想到他們叫她回家吃飯是要跟她提這事，且楊蕓還打著小九九要給她介紹男朋友。
這女人又想幹嗎？
她不嫁人她就那麽不安心嗎？
一想到楊蕓以前那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她火氣瞬間就拱了起來，臉色也跟著陰沈下來，喝道：“我的婚事不勞兩位操心。”
“你這叫什麽話，”季剛勸說，“你楊阿姨這是在關心你。”
季舒立馬頂道：“謝謝，這關心我受不起。”
“季舒，你什麽態度。”季剛拍桌而起，慈父臉也偽裝不下去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
“這要問你，”季舒也站了起來，“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女兒。”
“我怎麽沒有你了，啊？”季剛很不理解，“心裏要沒有你，我這一早上在忙什麽。”
“忙的連女兒最愛吃什麽都記錯了。”
“你……”季剛被氣的面紅耳赤。
“老季，你別動氣。”楊蕓想圓場，但看季舒那刀槍不入的冷臉，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季舒一看楊蕓那做作的樣子，她就不想再呆下去，拎起包就往外走。
“你說你，總是這樣，”季剛追在她身後，“說你兩句你就跟著火了似的，就不能跟我們好好說話嗎。”
“說得著嗎，”季舒頭沒回，甩門之前她又拋下一句：“以後沒事別叫我回來。”隨即甩上門。
楊蕓很是心疼的皺了皺眉，原本溫和的臉色也變的陰陽怪氣起來：“你這閨女我們是真惹不起，以後還是少來吧。”
季剛驀地轉過頭，怒視她。
“你這麽看著我幹忙，”楊蕓挑起眉，“我今天可是夠給她臉了。”
“你當年要是不逼著我買房，我們父女兩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我要是不逼你，我們娘兒兩有地方住嗎？”楊蕓嗆道：“再說了，要不是我逼，你今天還能買得起這房嗎。”
“楊蕓，當年我媽要不是把錢都給我們買房，也不至於後面沒錢做手術。”季剛突然覺得自己不但對不起親媽，也很對不起季舒跟她媽媽。
“這事能怪我嗎，”楊蕓撅著嘴，“我哪知道你媽會得那病。”
“你們……能不能別再吵了。”一直縮在墻根的季橙弱弱的發聲。
楊蕓看自己嚇到兒子了，便也忍著沒再吵下去。
季剛看著妻兒兩，心裏很是煩躁，嘆了口氣轉頭去了書房。
**
季舒憋著一肚子氣回到自己公寓，心情別說有多糟糕。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跟季剛好好相處，可是每一次見到他就會讓她想到已逝的媽媽跟奶奶，要不是他無能與懦弱或許她們兩都不會有事。
最讓季舒難以接受的是，季剛為了再婚沖大頭換了一套新房把奶奶的積儲全都給掏空了，害的奶奶心梗時無法及時手術，最後造成無法撫回的境地。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她在得知程凜奶奶因為籌不到錢而一直不能手術時她沒多想便把手術費給墊了，當然這裏面也有一些她的私心，但主要原因是她曾經也經歷過那樣的事，那種無助與焦慮她當年也經歷過，所以她能共情他的處境。
季舒進門後一口氣灌了小半瓶冰水，這才覺得氣順了點，擰回瓶蓋時她又想起程凜的叮囑，讓她平時不要喝冰水對胃不好。
一想到程凜，季舒突然就有股沖動，想立馬見到他。
隨即她便給程凜撥了電話，鈴聲響了三四聲那頭才接起。
“餵，”程凜聲音有點冷淡：“什麽事？”
季舒這會心情也躁，一時沒聽出來，她問：“放假了，你是出去玩了嗎？”
“沒有，我奶奶出院了我陪他們回老家了。”程凜說。
“你奶奶出院了呀，”季舒語氣明顯有點不高興，“那你怎麽沒跟我說。”
程凜在那頭聽出她情緒不大對，說：“之前我就有跟你說過，你可能忘了。”
聽他這麽說了，季舒才想起之前他確實有跟她說過。
“最近太忙還真給忘了，”她又問：“你老家在哪？”
“在十渡這邊。”
“十渡呀，”季舒立馬有了個想法。
“放假了沒出去玩嗎？”程凜試探著問。
“一會就出去，”季舒笑著說：“那地方離你們老家還挺近的。”
“是嗎，”程凜感覺她在瞎說。
季舒又笑著問：“我要是去找你玩的話，歡不歡迎？”
程凜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怎麽不說話？”季舒激他，“不會是不歡迎吧？”
“你要真來，我奶奶肯定歡迎！”程凜說。
“哦，你奶奶歡迎你不歡迎呀。”季舒故意這麽說。
程凜很輕的笑了一聲，說：“你要是真來，我給你放鞭炮行嗎。”
“這是你自己說的。”
“嗯，”程凜嘴上應著，心裏卻篤定她不可能來的。
“好，那你把定位發我。”
“行，我一會就給你發。”
“那就先這樣了，我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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