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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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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轎

“至此,咱們的課就上完了。感謝大家這一路的陪伴,跟你們一起經歷了這樣的一段歷史是我的榮幸。在此我希望大家生活幸福,也能遇到跟桑王一樣,愛自己的人。”史鴻德對著鏡頭深深地鞠了一躬。等他再起身的時候,直播間裏的人才發現。他的背已經彎了。

直播間永久的關上了,但人們對那段歷史的探索還沒有結束。

負責這次直播課的人就是那個考古隊長。他叫住了準備出門的史鴻德,“老師,這是您應得的報酬。”說著,他遞上了一張支票。

從開始上課到現在,史鴻德就沒收過一分錢。對於他來說,這一切已經不是用金錢來形容的了。

看著眼前的支票,他搖搖頭,“就當作我為你們考古隊做貢獻了吧。雖然不多,但也是份心意,你就收下吧。”說罷,他就佝僂著背走了出去。

走出了直播的大樓,過去的一段時間,這是他每天都會來的地方。他在這裏講述那段千年前的歷史。

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一切,才剛剛開始。他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看著通訊錄中“史冰蘭”三個字,最終還是按下了撥通鍵。

一切都結束了,對於冉雲韶來說更是這樣。現在她就連在夢中見到桑天祿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了。一股強烈的落寞感直擊她的心。

她這才發現,原來之前自己的樂觀,不是因為真的想開了。而是因為還有念想。就比如夢,就比如那段夢中的回憶。

可現在,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千年的自己已經不在了,甚至就連窪國都已經消失了。不過好在,她還有哥哥。

回憶起了前生的一切,冉向達相信了她的話。雖然離奇,可日日都會做連續的夢,這難道就不奇怪麽?

可前生的一切已經過去,今生的東西更需要珍惜。他雖然心疼冉雲韶,但更在意自己現在的這個小家。

不管前生如何,今生他們都是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冉雲韶看著他們夫妻二人對著左丘鶯鶯的大肚子傻笑,決定還是別去打擾了。反正只要他們幸福就好了,不是麽?

回到紋身店,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寧良驥裝修的古香古色的。

別說,經過他這麽一瞎折騰,還真的來了不少新客人。他們大多數都是聽過直播課的,在那之後他們對千年前的一切都格外著迷。尤其是聽說這家店的老板就是冉雲韶後,紛紛跑了過來。

這個店寧良驥是按照桑王府的房間收拾的,雖然就是簡單的裝了一下。可冉雲韶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個穿著一身運動裝的少年跟千年前的少年重疊,冉雲韶眼眶微紅。

寧良驥也是紅著眼圈兒,站在門口看著他。

“老板回來了,快進來啊。”說話的是程穎。

有段時間不見,這個姑娘邊漂亮了,整個人好像也有活力多了。

進了店,冉雲韶一楞。“於美美?”

“是我讓她來的。”寧良驥說道。“林堅的店關了,她說想找份工作,不想離這太遠,我就讓她過來了。擦擦桌子什麽的,還算認真。”

冉雲韶點點頭,“可是林堅的店怎麽關了?他們客人不是還挺多的麽?”

寧良驥搖搖頭,“不知道,就是突然走了。臨走前還給咱們推了好多客人。這裝修他們也出錢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麽?”冉雲韶問的是正在擦桌子的於美美。

於美美搖搖頭,沒說話。

“師父接下來準備怎麽辦?”寧良驥師徒二人來到了屋內,關上門後,他問道。

冉雲韶搖搖頭。“還沒想好。”

“反正不管師父去哪裏,我都跟著。前生我說過的,會一直守護王妃。”寧良驥眼中含淚,笑道。

冉雲韶記得,這些她都記得。她點了點頭。“水桃,你最近看見了麽?”

寧良驥搖頭,“沒有。不過駱吉跟薛廣出事了,據說判了挺長時間的。她也進去了,不過時間不長。”

“駱吉他們幹什麽了?”

“這說來就解氣了。他們一直都在賣那些會讓人上癮的東西。水桃一直跟著他們,知道東西都放哪了。還是水桃報的警,把他們都抓了。”

“難怪他們整天什麽都不幹,還挺有錢的。”冉雲韶明白了。

“石飛呢?沒跟師父一起回來?”寧良驥問道。

冉雲韶搖了搖頭,“沒有。說是有些事要辦,我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好像一切都變了,可又好像一切都沒變。

冉雲韶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躺在了紋身椅上,閉上了眼。

難得的沒有做夢。可她並不開心。難道說,以後就連在夢中都見不到桑天祿了麽?哪怕是沒有那麽真實的夢也好啊。

這段時間她明明什麽都沒做,就是莫名地覺得很累。她買了很多吃的跟酒,想要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在屋裏憋了三天,她只吃了兩桶泡面,酒卻喝了很多。

看著桌上的心臟,她突然做了一個決定。無論桑天祿是不是永遠的消失了,這輩子,她也要做他的女人。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史冰蘭。她找了一家店,定做了一身嫁衣。又去外面花重金請了兩個化妝師,為她畫了一個堪稱完美的妝容。然後她就抱著那顆心臟,去了大仙的門前。

“我不知道您是誰,但我想告訴您。我做好決定了,我要嫁給他。哪怕他已經不能回來了,我也要嫁給他。”冉雲韶的眼淚落下,嘴角卻上揚起了幸福的弧度。

她不知道屋裏有沒有人,穿戴好的她將那顆心臟放在自己的身旁。她蓋上蓋頭,聲音有些顫抖。“歡迎大家來參加我跟桑天祿的婚禮。別的客套話我也不會說,那就開始吧。一拜天地~”

耳邊傳來了鑼鼓的聲音。冉雲韶一楞,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直到那聲音越來越近,她才轉過了身。

身後燈火通明,哪怕隔著蓋頭她也能看見。緊接著,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洪亮,震耳欲聾。這樣的聲音,除了冉向達,她想不到還有誰能有這樣的大嗓門,“新郎到!”

心中一驚,冉雲韶掀開蓋頭。就看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來。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頂花轎,好多拿著相機的人。說他們是媒體吧,他們不上來問問題。說他們不是吧,他們的設備又太專業了。

讓冉雲韶意外的是,擡花轎的四個人她都十分熟悉。走在最前面的是石飛跟冉向達。這她還能理解,可花轎後面的林堅跟鄭子碩是什麽鬼?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花轎裏的人。

冉雲韶能聽見自己的心在狂跳。她不敢上前,怕又是失望一場。可她又太想上去看看了。哪怕知道不是,死心了也好啊。最終,她還是站在了原地。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她腿軟了。

隨著花轎越來越近,她的心就越跳越快。她多希望這一切是真的。她掐了一下廣袖下的手,是疼的,不是夢。

左丘鶯鶯跟在旁邊,挺個大肚子,哭成了淚人兒。“幹什麽呢?還不快掀轎簾。”

顫抖著腳步,冉雲韶感覺自己的臉都是麻的。她纖細的手指抓住轎簾,看了一眼石飛。後者對她點了點頭。她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掀開轎簾,坐在花轎內的是一個面容絕美的男子。他身穿一身僵屍服,披散著頭發。正一手支這下巴,閉眼小憩呢。

是桑天祿。冉雲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沒等她反應過來,轎內的一只大手就將她拉了進去。

冉向達左右看了看,喊道:“送入洞房!”

桑天祿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活的。就知道一個女人找到了他,並說收走了他的心一個是想看看冉雲韶對他的真情,再一個,就是不收走之前的死心,怎麽給他活心?

但他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那女人一直蓋著臉,他也看不到。

聞言冉雲韶想起了屋內的大仙。她趕緊沖了進去,這次她看到的不是靜承的畫像,而是女兒身的桑嘉瑞。冉雲韶之所以能確定畫像不是女裝而是女兒身,因為完全看不到喉結。還有一些細節,比如手什麽都變了。但她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那就是桑嘉瑞。

這畫像畫的真實,若不是身後有個似有似無的身影,冉雲韶還會以為這是張照片。而那個身影,她也認出來了,就是靜承。

靜承在畫中猶如鬼魂,她面帶微笑,看起來是那樣的和善。只是她的手,卻死死地掐住面前人的脖頸。而那個成了女人的桑嘉瑞,好像也已經習慣了,面上並無懼色。

她笑了,恐怕這個秘密,她永遠也解不開了。不過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王爺又回來了。

對此考古隊長他們的解釋是,這一切都是為了宣傳歷史做的一場戲。什麽鬼老師,什麽突然出現又消失,全都是魔術罷了。

對此,史冰蘭是不信的。她問身邊的史鴻德,“真的是這樣的麽?”

“你什麽時候答應認我做幹爹,我就告訴你。”史鴻德的樣子雖然蒼老了不少,可他心裏的那個老頑童卻一直沒有消失。

“您這麽一說有點我到挺好奇的。”史冰蘭看著那雙有些混濁的眸子。“您之前上課的時候說過,千年前有個女的也叫史冰蘭。而她爹,也就是那個丞相,好像就跟您叫一個名字吧。您說會有這麽巧麽?”

聞言,史鴻德說不出話了。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聰明的丫頭會抓住這一點。他眨了眨眼,決定認幹爹的事兒還是來日方長吧。

可就在他準備暫時放棄的身後。身邊的少女卻突然挽住了他的手臂,“爹!”

少女的眼淚告訴了他。雖然這個姑娘沒有做夢,但應該也猜到了。果然,不愧是他史鴻德的女兒啊。

媒體們終於開始了,他們走到桑天祿二人身邊,準確來說是走到他身邊。問他以後還會不會上課,會不會接戲雲雲。畢竟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一場戲,那他的演技大家可是都看見了的。

桑天祿看了一眼身邊人,勾起了唇角。“這個還是要聽主人的。你說呢,主人?”

這次冉雲韶沒有順著人流離開他身邊,而是緊緊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要聽我的,那就先回家。不過得想想,回家玩點什麽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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