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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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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主母

別說,左丘鶯鶯的法子還挺管用。當天夜裏史冰蘭就退熱了。讓她感動的是,一整晚,左丘鶯鶯都守在她身邊。

“多謝……大嫂了。我沒事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史冰蘭想了想,最終還是隨了冉雲韶的稱呼。

聞聲,左丘鶯鶯晃了晃腦袋。這一夜都沒怎麽合眼。她布滿繭子的手貼上那細嫩的額頭。“是退了,那我回去睡了。我屋子就在旁邊,你有什麽事直接推門就行。”

“嗯,好。”看著那寬厚的背影,史冰蘭覺得心裏暖暖的。原來冉雲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啊。

既然她好了,冉雲韶的家人還是想知道她嫁到榆寧後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

史冰蘭也覺得的確該跟他們說一聲。不管他們能做多少,在家人的身邊總是好的。

就在她要張嘴的時候,宋迎芳看向了門外。“外面的牛好像在叫,是不是生了?憐晴,你去看一眼吧。若是生了就趕緊抱回來,這天寒地凍的,別凍死在外面了。”

本來也想跟著聽聽的達奚憐晴無奈起身。她知道她這個婆母平日雖然溫和,但向來說一不二,沒有人敢反駁她。

這個婆母是個好婆母,對她跟左丘鶯鶯幾乎都是有求必應,真的當她們是親生女兒一般。但她總覺得宋迎芳身上有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無法反駁她的話,也不敢反駁。

起身出去,達奚憐晴關上了房門。

門剛關上,宋迎芳就問:“石飛回來到底想說什麽?”

聞言,眾人看向她。

左丘鶯鶯想說:“不是報平安麽?”

“報平安?”史冰蘭瞪大了雙眸。“誰說的?”

“就……”

“看樣子你是知道的,說下去。”宋迎芳打斷了左丘鶯鶯的話。

其實一開始宋迎芳是沒懷疑過什麽的。直到她看見了史冰蘭的樣子,又知道了她是逃過來的,就想到冉雲韶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石飛匆匆回來,又匆匆離開,應該不是報平安這麽簡單。那麽問題就出就是達奚憐晴的了。

宋迎芳記得,當冉雲韶答應嫁給桑天祿的時候,全家人都沒說什麽。唯有達奚憐晴表現出了不滿。她能理解,畢竟她的二兒子就死在了榆寧。可如今一結合起來,一切好像都沒那麽簡單了。

果然,史冰蘭還沒說完,左丘鶯鶯就站了起來。“太過分了,榆寧那幫人太過分了!不行,我要殺了他們!管他什麽皇家,欺負我們家丫頭,就該殺!”

她的脾氣冉家人都是知道的,沒多理會。沒有宋迎芳的命令,她是不會真的動身的。

“唉。”冉正陽嘆息一聲。“若不是先皇走的早,現在坐在這張龍椅上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這個桑王啊,想搶這個位置再簡單不過了。只是他一直顧念親情。他重情重義,可他的情義對於皇室中人來說,是最沒用的。”

是啊,如果桑天祿是皇上,那麽這一切很可能就不會發生了。當然,冉雲韶也不會去榆寧,不會成為桑王妃了。

史冰蘭也不知道現在的結果是好是壞。不管是什麽,眼下一切已經發生,已經不可能再改變了。

經過這件事,她終於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何當初對宋迎芳那麽癡情了。這個女人,果真不一般。聽完所有的一切,她也只是眼含淚花,並沒有哭天抹淚。而是目光堅定,不知道再想什麽。

此時屋內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就在此時,達奚憐晴在外面喊道:“有個叫駱吉的人來了。要見見公婆。”

聽見這個名字,史冰蘭心中一驚。“這人就是我方才說的,太後的侄子。”

宋迎芳看了她一眼,“你先去後面等著。別怕。”

她最後的這兩個字讓人無比安心,史冰蘭尋了一個能看到外面情況,又不會被發現的地方躲了起來。她想知道,駱吉為什麽會來,又來幹什麽。

門被用力推開,駱吉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臉得意的薛廣跟一直低著頭的水桃。

“你們就是冉雲韶的爹娘吧。你們知不知道她在榆寧犯了大錯了,我們奉太後之命但她回去的。對了還有那個那個……”駱吉想了想,才想起他記憶中蘭貴妃的名字。“還有那個史冰蘭也在這吧。”

“敢問你身居何位啊?”宋迎芳坐在正座之上。這裏雖然沒有皇宮的華麗,她的威嚴卻絲毫不輸後宮的那些娘娘們。

駱吉一甩頭,“我是太後的親侄子,當朝五品官員。”

“大膽!”宋迎芳一拍桌子。“區區五品官,見到藩王竟然不行跪拜之禮!”

在來之前,駱吉並未將冉正陽這個小小的藩王當回事,如今一看,這一家子並不是好惹的。可他囂張都已經囂張過了,眼下再自滅氣焰不是他的行事風格。就算咬著牙,他也要挺直腰板。“我可是太後的侄子。”

“我丈夫有千裏封地,位同一品親王。你別說是侄子了,就算是兒子,也該跪下說話。”

眼看著再不跪下,這話沒法繼續說下去。駱吉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兩個人,不情不願地跪下。“這下行了吧。”

宋迎芳不是那為難人的人,見三人都跪下了。她看了一眼水桃,“水桃過來。”

本來一聽要回興朝,水桃心裏就一萬個不願意。可她不能反抗,被生拉硬拽的拽了回來。

眼下被點名,她心中一驚。瞧瞧拽了拽身邊薛廣的衣袖,想讓他幫自己說說話。

“你是雲兒的陪嫁丫鬟,說到底也是我冉家的人。什麽時候我讓你過來,都要看別人的眼色了?”宋迎芳語氣不悅。

水桃不敢多說,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

得知了眼前人對自己女兒做的事,宋迎芳巴不得將她五馬分屍。可聽史冰蘭說,她懷疑水桃有了。她看了一眼這姑娘的肚子,是平整的。或許被人弄沒了吧。

雖然恨眼前的姑娘,可畢竟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心疼是心疼,規矩也是規矩。宋迎芳問水桃:“你作為郡主的陪嫁丫鬟,不跟著郡主,為何會跟這兩個人一起來尋人?”

“我……”水桃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我問你,主子被害的時候你在哪?”宋迎芳的聲音中氣十足,她這一聲出來,就連躲在後面的史冰蘭都不敢大聲喘氣了。

“我問你,主子被關押的時候,你在哪?”宋迎芳繼續追問。“這兩個人跟你是什麽關系?你去榆寧,是為了什麽?”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水桃啞口無言。

最終宋迎芳給了她一個不忠的罪過,賜死。

“你憑什麽賜死她?”薛廣站了起來。

宋迎芳打量著眼前人。“你又是誰?”

“我……我是她丈夫,我們已經成親了。”薛廣挺直了腰板。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問你們經過誰的允許了?你一沒來興朝拜見我們,二沒征求我們的同意。媒婆是和人?又給了多少的禮金,多少的嫁妝?”宋迎芳反問。

薛廣說不出來了。因為他跟水桃成親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甚至就連一件像樣的喜服都沒有。別說媒婆了,就連賓客他們都沒有。成親那日,就他們三人,在自家院子完成了一切。

“既然都沒有,水桃,就還是我冉家的人。要怎麽處置,是我們的家事。”宋迎芳說道。

雖說水桃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但就這麽讓宋迎芳得逞,駱吉覺得沒面子。於是他也站了起來,“你們也不是她的親生父母,說不說都一樣。”

“養育之恩大於天,我們將她養大。難不成你們比天還大?水桃沒有父母,那個孩子也沒有麽?他成親的事,他的父母可曾知曉?”

這下駱吉也無話可說了。他看著一直在旁邊坐著,一言不發的冉正陽。勾起了唇角。他說話的語氣都變得陰陽怪氣了起來,“藩王就坐在這,竟然要你一個女人做主。不知道是你們興朝沒規矩啊,還是這個藩王妃沒規矩。”

“此乃家事,本王向來不過問。”一直沈默的冉正陽終於開口了。“家事夫人做主,但本王也是說得上話的。若你再說一句不敬夫人之言,就休想走出這個屋子。”

最後這一句說得霸氣,史冰蘭咬著下唇。這一刻她明白為什麽宋迎芳放棄了皇後之位,都要跟著這個男人了。

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小被當作皇後培養的人。掌管六宮的氣勢,據史鴻德所說,宋迎芳十歲的時候就有了。一個是先皇最畏懼的存在。

這兩個人在一起,可謂是珠聯璧合。

這次駱吉是真的怕了,因為他看到了冉正陽眼中的殺意。

等房間安靜下來後,宋迎芳擡了擡手,“拖出去,給個痛快吧。”她說的是水桃。

這件事不用別人動手,左丘鶯鶯一人就足夠了。她一只手拉著水桃,那個弱小的姑娘都沒有力氣反抗。

水桃哭著喊著,讓駱吉二人救她。可這二人此時還怎麽會幫她呢。

快速的結果了水桃,左丘鶯鶯提著帶血的匕首走到了駱吉面前。駱吉瞪大了雙眼,“你們……你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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