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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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失望透頂的還有千年後的冉雲韶。無論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她最近經歷的都太多了。她甚至都覺得，千年的桑天祿跟千年後的，都不會回來了。
“對不起。”還是那熟悉的，只出現在腦海的聲音。
這聲音陪伴自己有一段日子了。冉雲韶不說習慣，也已經知道。這只是聲音，那個熟悉的身影並不會出現的。或許，她是真的病了吧。
導致二人中毒的鄰居是個大學的化學教授。教授，說出來好聽，其實掙不了多少錢。加上還要買很多做實驗用的東西，生活更是拮據。
二人表示理解，何況如果不是因為中毒，他們也不會做那樣的一場美夢了。雖然美夢醒來更難受，但這一切畢竟跟那個教授沒有關系。他們沒要賠償，只讓那個教授出了醫藥費。
教授認出了冉雲韶，曾經還是桑天祿直播的時候，這位教授看過他的直播課。為此，這位教授對二人的歉意更甚。雖然不能給金錢上的賠償，偶爾給二人做做飯什麽還是可以的。
這麽一來二去的，三人就逐漸熟悉了起來。冉雲韶二人得知這教授就是陽河災民的後代。
“沒想到千年前你救下了他的祖先，千年後他卻讓你中毒了。”石飛玩笑道。
吃著盤中的羊肉餡餃子，冉雲韶眼中的光已經暗淡了下來。“至少比千年前強吧。”
“對了，我還沒問呢。他們把你關到哪裏去了？”石飛問道。
看著手上的金鑲玉手鐲，第一次，冉雲韶回憶起夢中的情景，泣不成聲。
石飛坐在一旁不知該說些什麽。
桌上還有半盤餃子，廚房的水燒開了。二人誰也沒動。一個在哭，一個在旁邊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樣的情況並沒持續多久。很快冉雲韶的手機就響了，是史鴻德。“你們住的地方在哪？我到你給我發的位置了，但沒找到你說的樓。”
“您現在在哪？”冉雲韶擦了擦淚，問道。
“你怎麽了？”似乎是聽到了她聲音中的哽咽，史鴻德問道。“開個位置共享，見面說吧。”
二人下樓去接，史鴻德這次來帶了不少東西。
看著幹凈的房間，還有桌上的餃子。這位老人總算是放下心來，“你們別忙活了，來的路上我吃過了。”將東西放下，他說道。
“您怎麽過來了？”冉雲韶問道。
“這還不是擔心你們嘛。看你們沒什麽事了就好。正好我也一直想來看看。”史鴻德在屋內轉了一圈兒，滿意地點點頭。
石飛收拾著地上的東西，問道：“今晚不是有直播課麽？您來了誰上課？”
“休息兩天。”史鴻德滿面的疲倦。“我也該歇歇了。最近夢裏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提到夢，石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冉雲韶。繼續收拾東西。
“對了丫頭，夢裏你現在是不是坐牢了？”史鴻德問。
冉雲韶點頭，有些委屈。
史鴻德拍拍她，“沒事，委屈你了。”
“所以這輩子桑天祿一直覺得對不起我，就是因為這件事麽？他後來回來了麽？他回來的時候，我怎麽樣了？”冉雲韶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他覺得對不起你，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麽。”
“那是因為什麽？”冉雲韶越發好奇。從今生桑天祿的反應來看，上輩子他應該做了很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可回憶到現在，她也沒發現什麽。難道後面有個大的？
史鴻德嘆息一聲：“你也別猜了，都是因為愛。”
“因為愛？”
史鴻德點頭，“因為他太愛你了，所以覺得對不起你。其實，他什麽也沒做過。”
終於得到了答案，可冉雲韶的心卻有些酸楚。
那麽完美的一個男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那樣的完美。可為什麽……
“他老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帶著他出去走走吧。”依舊是那熟悉的聲音。
“嗯，我知道。”冉雲韶下意識的回應道。
“什麽？”史鴻德問道。
冉雲韶搖頭，“沒什麽。您還沒來過陽河呢吧，咱們出去走走？”
“行，我也去看看，你跟我講講，千年前的饑荒是什麽樣的。”史鴻德起身，也想看看前世今生的陽河。
千年後的陽河變化很大，幾乎看不出曾經的影子。不過冉雲韶還是能憑借桑天祿留下的信息，找到他們當初居住的院子的大概位置。
“還記得在這，我們初次沒有隔著簾子一同睡。”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或許就是中毒後。桑天祿的聲音出現的越來越頻繁。
回想起千年前那難得的歡愉時光，冉雲韶勾起了唇角。她點了點頭，悄聲道：“回去後，我們就沒有簾子了。”
“什麽？你大點兒聲。”史鴻德並不知道她幻聽的事兒，還以為她是在跟自己說話。
但這件事石飛是知道的。他拉開史鴻德，“走吧，咱們去那邊看看。”
沒有人打擾，冉雲韶任憑自己陷入幻聽中。“千年前要是我能度過這關，咱們不回興朝也可以留在陽河。我還挺喜歡這個地方的，不知道沒有饑荒的這裏，是個什麽樣兒。”
“你會回來的。”腦海裏的聲音說道。
“我？那你呢？”
“……”
這是第一次，那個聲音告訴了自己還未發生的事兒。冉雲韶一楞，“桑天祿？”
“怎麽了？”
“如果你只是我的幻聽，怎麽會知道以後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還沒有夢到。”
“……”
冉雲韶急了。“桑天祿，你出來。你告訴我，是不是你。一直都是你，對不對？”
“……”
“桑天祿，你給我出來！桑天祿！”
史鴻德跟石飛聞聲過來。二人拉住冉雲韶。前者問：“怎麽了？難道是中毒的後遺癥？走，去醫院看看去。”
石飛是知道她的幻聽的。可從前從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你怎麽了？”
“是他，不是幻聽，就是他！”冉雲韶蹲下身，雙手捂面，哭了出來。
在史鴻德的堅持下，三人還是來到了醫院。路上石飛跟他說了幻聽的事情。聽完二人這段時間經歷的事後，這位年過百半的老頭眼圈兒也紅了。
不管怎麽樣，看看總是能放心些的。
史鴻德的這張臉，現在比明星更惹人眼球。醫院門口不乏他的學生。這也是有好處的，就比如他沒花一分錢就掛上了專家號。還有排隊的時候，好多認出他來的人也都紛紛上來合影，並讓出自己的位置。
專家就是專家，跟別人就是不一樣。他沒有直接說冉雲韶一切正常，而是建議，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必要的話，也可以去精神醫院做個鑒定。
這明擺著是說她有精神病。就算石飛是個好脾氣的，史鴻德可不是。什麽為人師表不為人師表，他本身就是個紋身師，才不是什麽老師。當即就給了屋內的電腦一拳。電腦掉在地上摔碎了。
“你怎麽說話的？這孩子心裏難過著呢，你說她有精神病？”若不是石飛攔著，史鴻德怕是會沖上去給那所謂的專家一拳。
“就是因為心裏難過才更可能有問題啊。”專家扶了扶眼鏡，並沒跟他們多計較。
很快醫院的保安就來了。三人在眾人的目光下，被趕出了醫院。當然，在離開前，電腦的錢還是要賠的。
走出醫院，史鴻德甩了甩胳膊。“不聽他們的。咱們沒病，咱們好著呢。他們才有精神病呢。什麽專家，我看就是個精神病！”
“師父，人家說的也沒錯。”冉雲韶說道。
“什麽沒錯，簡直就是大錯特錯。他們就應該感謝他們生活在現代。要是在千年前，本丞相早就殺了他們了！”
史鴻德這話講兩個孩子都逗笑了。三人就當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醫院也沒來過，有說有笑的往回走。
路上，冉雲韶又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他說的沒錯，你沒病。”
“那你是什麽？”冉雲韶小聲問道。
“你將我理解成什麽，本王就是什麽。”
“我想讓你是桑天祿，真真正正的桑天祿。”
“那本王就是。”
“如果真的是你，你為什麽不出來呢？”說著，冉雲韶又要哭了。
現在史鴻德知道了她的這個毛病，沒有打擾。而是拉著石飛快步走遠了些，給這個可憐的孩子一點空間。
“現在有時候我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個精神病。聽到的聲音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為什麽只有我能聽到。如果不是，你又怎麽知道我還沒有回憶起的事情？”冉雲韶的淚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雲兒……本王答應過你，不讓你落淚的……”
“你如果真的不想讓我難過，你就回來啊！我不管你是人是鬼，還是僵屍。我只要你，我要你回來！”終於，冉雲韶還是崩潰了。
路人的目光紛紛看了過來。她不管不顧的怒吼，痛哭。好像她喊的聲音越大，桑天祿回來的可能性就越高。
“雲兒，你要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
聲嘶力竭的冉雲韶跪在地上，她已經沒有力氣哭喊了。“可是沒有你，我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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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失望透頂的還有千年後的冉雲韶。無論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她最近經歷的都太多了。她甚至都覺得，千年的桑天祿跟千年後的，都不會回來了。
“對不起。”還是那熟悉的，只出現在腦海的聲音。
這聲音陪伴自己有一段日子了。冉雲韶不說習慣，也已經知道。這只是聲音，那個熟悉的身影並不會出現的。或許，她是真的病了吧。
導致二人中毒的鄰居是個大學的化學教授。教授，說出來好聽，其實掙不了多少錢。加上還要買很多做實驗用的東西，生活更是拮據。
二人表示理解，何況如果不是因為中毒，他們也不會做那樣的一場美夢了。雖然美夢醒來更難受，但這一切畢竟跟那個教授沒有關系。他們沒要賠償，只讓那個教授出了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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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來二去的，三人就逐漸熟悉了起來。冉雲韶二人得知這教授就是陽河災民的後代。
“沒想到千年前你救下了他的祖先，千年後他卻讓你中毒了。”石飛玩笑道。
吃著盤中的羊肉餡餃子，冉雲韶眼中的光已經暗淡了下來。“至少比千年前強吧。”
“對了，我還沒問呢。他們把你關到哪裏去了？”石飛問道。
看著手上的金鑲玉手鐲，第一次，冉雲韶回憶起夢中的情景，泣不成聲。
石飛坐在一旁不知該說些什麽。
桌上還有半盤餃子，廚房的水燒開了。二人誰也沒動。一個在哭，一個在旁邊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樣的情況並沒持續多久。很快冉雲韶的手機就響了，是史鴻德。“你們住的地方在哪？我到你給我發的位置了，但沒找到你說的樓。”
“您現在在哪？”冉雲韶擦了擦淚，問道。
“你怎麽了？”似乎是聽到了她聲音中的哽咽，史鴻德問道。“開個位置共享，見面說吧。”
二人下樓去接，史鴻德這次來帶了不少東西。
看著幹凈的房間，還有桌上的餃子。這位老人總算是放下心來，“你們別忙活了，來的路上我吃過了。”將東西放下，他說道。
“您怎麽過來了？”冉雲韶問道。
“這還不是擔心你們嘛。看你們沒什麽事了就好。正好我也一直想來看看。”史鴻德在屋內轉了一圈兒，滿意地點點頭。
石飛收拾著地上的東西，問道：“今晚不是有直播課麽？您來了誰上課？”
“休息兩天。”史鴻德滿面的疲倦。“我也該歇歇了。最近夢裏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提到夢，石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冉雲韶。繼續收拾東西。
“對了丫頭，夢裏你現在是不是坐牢了？”史鴻德問。
冉雲韶點頭，有些委屈。
史鴻德拍拍她，“沒事，委屈你了。”
“所以這輩子桑天祿一直覺得對不起我，就是因為這件事麽？他後來回來了麽？他回來的時候，我怎麽樣了？”冉雲韶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他覺得對不起你，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麽。”
“那是因為什麽？”冉雲韶越發好奇。從今生桑天祿的反應來看，上輩子他應該做了很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可回憶到現在，她也沒發現什麽。難道後面有個大的？
史鴻德嘆息一聲：“你也別猜了，都是因為愛。”
“因為愛？”
史鴻德點頭，“因為他太愛你了，所以覺得對不起你。其實，他什麽也沒做過。”
終於得到了答案，可冉雲韶的心卻有些酸楚。
那麽完美的一個男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那樣的完美。可為什麽……
“他老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帶著他出去走走吧。”依舊是那熟悉的聲音。
“嗯，我知道。”冉雲韶下意識的回應道。
“什麽？”史鴻德問道。
冉雲韶搖頭，“沒什麽。您還沒來過陽河呢吧，咱們出去走走？”
“行，我也去看看，你跟我講講，千年前的饑荒是什麽樣的。”史鴻德起身，也想看看前世今生的陽河。
千年後的陽河變化很大，幾乎看不出曾經的影子。不過冉雲韶還是能憑借桑天祿留下的信息，找到他們當初居住的院子的大概位置。
“還記得在這，我們初次沒有隔著簾子一同睡。”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或許就是中毒後。桑天祿的聲音出現的越來越頻繁。
回想起千年前那難得的歡愉時光，冉雲韶勾起了唇角。她點了點頭，悄聲道：“回去後，我們就沒有簾子了。”
“什麽？你大點兒聲。”史鴻德並不知道她幻聽的事兒，還以為她是在跟自己說話。
但這件事石飛是知道的。他拉開史鴻德，“走吧，咱們去那邊看看。”
沒有人打擾，冉雲韶任憑自己陷入幻聽中。“千年前要是我能度過這關，咱們不回興朝也可以留在陽河。我還挺喜歡這個地方的，不知道沒有饑荒的這裏，是個什麽樣兒。”
“你會回來的。”腦海裏的聲音說道。
“我？那你呢？”
“……”
這是第一次，那個聲音告訴了自己還未發生的事兒。冉雲韶一楞，“桑天祿？”
“怎麽了？”
“如果你只是我的幻聽，怎麽會知道以後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還沒有夢到。”
“……”
冉雲韶急了。“桑天祿，你出來。你告訴我，是不是你。一直都是你，對不對？”
“……”
“桑天祿，你給我出來！桑天祿！”
史鴻德跟石飛聞聲過來。二人拉住冉雲韶。前者問：“怎麽了？難道是中毒的後遺癥？走，去醫院看看去。”
石飛是知道她的幻聽的。可從前從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你怎麽了？”
“是他，不是幻聽，就是他！”冉雲韶蹲下身，雙手捂面，哭了出來。
在史鴻德的堅持下，三人還是來到了醫院。路上石飛跟他說了幻聽的事情。聽完二人這段時間經歷的事後，這位年過百半的老頭眼圈兒也紅了。
不管怎麽樣，看看總是能放心些的。
史鴻德的這張臉，現在比明星更惹人眼球。醫院門口不乏他的學生。這也是有好處的，就比如他沒花一分錢就掛上了專家號。還有排隊的時候，好多認出他來的人也都紛紛上來合影，並讓出自己的位置。
專家就是專家，跟別人就是不一樣。他沒有直接說冉雲韶一切正常，而是建議，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必要的話，也可以去精神醫院做個鑒定。
這明擺著是說她有精神病。就算石飛是個好脾氣的，史鴻德可不是。什麽為人師表不為人師表，他本身就是個紋身師，才不是什麽老師。當即就給了屋內的電腦一拳。電腦掉在地上摔碎了。
“你怎麽說話的？這孩子心裏難過著呢，你說她有精神病？”若不是石飛攔著，史鴻德怕是會沖上去給那所謂的專家一拳。
“就是因為心裏難過才更可能有問題啊。”專家扶了扶眼鏡，並沒跟他們多計較。
很快醫院的保安就來了。三人在眾人的目光下，被趕出了醫院。當然，在離開前，電腦的錢還是要賠的。
走出醫院，史鴻德甩了甩胳膊。“不聽他們的。咱們沒病，咱們好著呢。他們才有精神病呢。什麽專家，我看就是個精神病！”
“師父，人家說的也沒錯。”冉雲韶說道。
“什麽沒錯，簡直就是大錯特錯。他們就應該感謝他們生活在現代。要是在千年前，本丞相早就殺了他們了！”
史鴻德這話講兩個孩子都逗笑了。三人就當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醫院也沒來過，有說有笑的往回走。
路上，冉雲韶又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他說的沒錯，你沒病。”
“那你是什麽？”冉雲韶小聲問道。
“你將我理解成什麽，本王就是什麽。”
“我想讓你是桑天祿，真真正正的桑天祿。”
“那本王就是。”
“如果真的是你，你為什麽不出來呢？”說著，冉雲韶又要哭了。
現在史鴻德知道了她的這個毛病，沒有打擾。而是拉著石飛快步走遠了些，給這個可憐的孩子一點空間。
“現在有時候我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個精神病。聽到的聲音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為什麽只有我能聽到。如果不是，你又怎麽知道我還沒有回憶起的事情？”冉雲韶的淚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雲兒……本王答應過你，不讓你落淚的……”
“你如果真的不想讓我難過，你就回來啊！我不管你是人是鬼，還是僵屍。我只要你，我要你回來！”終於，冉雲韶還是崩潰了。
路人的目光紛紛看了過來。她不管不顧的怒吼，痛哭。好像她喊的聲音越大，桑天祿回來的可能性就越高。
“雲兒，你要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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