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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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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狗

這個夢不長,可夢醒後的冉雲韶卻累的不行。她看著自己光滑的胳膊,仿佛還能感受到夢中的疼痛。

她走出房間,石飛已經買好了早點,在客廳等著了。

看見桌上的早餐,她又想起了桑天祿。那個傻僵屍,竟然就穿成那樣上街了,關鍵是早點還沒買回來。

“醒了?正好快來吃吧。我跟你說,我昨晚做夢可累了。好多活兒。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怎麽想的,怎麽就傻乎乎的留下給你們家王爺幹活兒了呢。”石飛邊收拾桌子邊說道。

過了一會兒,他沒聽見回應。轉過頭去,看著那個發呆的少女。“怎麽了?昨晚你夢見什麽了?”

“夢見了人心險惡。”冉雲韶喃喃道。

“說來聽聽。”收拾好的石飛坐了下來。

他剛坐下,冉雲韶的手機就響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果然是寧良驥。

剛打開免提,電話那邊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師父,昨晚我夢見你受傷了,特別嚴重。你也夢見了麽?”

“嗯。”冉雲韶冷冷地應了一聲。

“受傷?你怎麽了?不對,千年前的你怎麽了?”石飛緊張了起來。

“師父……不對,是桑王妃被狗咬了。”電話那頭的寧良驥回答了他的問題。

“狗?嚴重麽?”石飛問道。

嚴重麽?冉雲韶現在光是想想就覺得全身都撕裂般的疼。

好在,關鍵時刻,寧良驥打斷了她的回憶。“行了,一會兒收拾收拾我去開門了。你們先聊吧。今天你們要有時間就回來唄。”

“看看吧。”冉雲韶掛斷了電話,看著自己光滑的手臂長嘆一口氣。

“你還沒說呢,嚴重麽?”石飛喝了一口豆腐腦。

冉雲韶用手指在自己全身都畫了一圈兒,“全都受傷了,你說嚴重麽?”

“什麽狗這麽兇?有沒有狂犬病?你上輩子不會是狂犬病死的吧。”

“那好像有點丟人,不過天祿應該沒有狂犬病。”

“天祿?啊,我想起來了。”石飛對千年前的那條狗還是有些印象的。“我要沒記錯的話那是條狼狗吧,被它咬了,得嚴重成什麽樣啊。”

回想著夢中自己那翻起來的皮肉,冉雲韶打了一個寒戰。“有的地方都凹進去了,我都能看見自己的骨頭。”

“天啊,難道說你這輩子怕狗,就跟這事有關?”

是啊,難怪自己今生一直那麽怕狗。原來竟然跟前生有關系。

冉雲韶想起初見桑天祿的時候,自己看見狗嚇得不行,是桑天祿一直在安撫自己。自己當時兩面為難。一邊是自己從小就怕的狗,一邊是一個千年前的僵屍。現在想想,竟然還挺溫馨的。

看見她想著想著自己笑了出來,石飛也打了一個寒戰,“你不會被狗咬傻了吧。”

瞥了他一眼,冉雲韶想起,若是桑天祿知道自己怕狗,那應該也知道上輩子自己被狗咬的事。她問:“你們那邊呢?什麽時候能修建完?”

“你可別提了。”一說到這石飛就感覺累的慌。“本來都快完事了,然後不知怎的下了一場大雨,沒完工的地方好多都被沖塌了。”

“這麽不結實?還好是這時候塌的,要等皇上去了砸到皇上可就壞事了。”冉雲韶反而松了一口氣。

說到這,石飛揚起了笑臉。“逗逗你而已,其實我們早就知道會塌,都是故意的。”

“為啥?”冉雲韶問道。

“桑天祿監工是沒人敢偷工減料,但我天天在那看著,發現有一批石料有問題,就跟他說了。原本我們以為就是誰貪了中間的錢,買了便宜的石料。結果發現不是這樣的,是有人想陷害他,就像你說的,想讓皇上過去後,砸到貴人,到時候就能陷害他了。可我們多聰明啊,發現了就將計就計。我上輩子在興朝,會觀雲,知道很快就會下大雨,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假戲真做,提前塌了。”

“那查到是誰做的了麽?”

將包子扔入口中,石飛道:“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大概率就是那什麽淩貞太後的人。那老太太,雖然人在榆寧,胳膊伸的可不短。這不是第一次她給我們出難題。不過都被我們解決了。”

冉雲韶沒想到那邊原來也不太平,可這些桑天祿在信中從沒跟自己說過。在她的夢中,二人信件從來都是她說自己的問題,然後那個男人為自己想辦法解決。而她卻忽略了,修建平青澗本就不是一件太平的事。

“其實說是我們,大部分還是他。桑天祿真的很厲害。”石飛感慨了一句。

看出他的低落,冉雲韶調節了氣氛。“承認就好。吃飽了咱們回去看看吧,看看我店被沒被那小子拆了。”

“走!”

亂世中的寧良驥或許沒有桑天祿那樣的大智慧,可在現代這個太平盛世,看管一個紋身店對他來說還是沒什麽問題。

紋身店不僅沒被拆,生意還比以前好了。

讓冉雲韶意外的是,他們回去的時候林堅也在店裏。這次他沒有搗亂,也沒有陰陽怪氣。相反地,他正擦桌子呢。

“師父回來了!”看見冉雲韶,寧良驥扔下手中的色料跑了過來。

而林堅卻低下了頭。

“他怎麽在這?”冉雲韶問的很小聲。

寧良驥回頭看了一眼,笑道:“你前段時間不是跟人打架了麽?我們也知道為什麽了。他說想過來看看你回沒回來,正好那天店裏忙,他幫忙收拾的。之後他沒事就來收拾收拾。師父,他好像變了。”他說的同樣小聲。

對於林堅的改變冉雲韶是意外的,但也是無所謂的。她只是說了一聲:“謝謝。”就坐在了電腦前面,查看這段時間的入賬了。

最近紋身店的生意不錯,寧良驥每個月也會給自己轉賬。冉雲韶對此很是欣慰。她看了一眼低頭忙活的林堅起身,“我看今天沒有預約客人,走,我請你們吃東西去!”

“好耶!那我可隨便點了啊。”寧良驥雙手讚同。

林堅低著頭,“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們要不忙,也跟著一起去吧。”冉雲韶說道。

聞言,林堅擡頭。

寧良驥將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從前,就算是林堅跟冉雲韶在一起的時候,二人也沒這麽親密過。前者說:“走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算上程穎的五人來到了日料店。冉雲韶選了最高那一檔的自助。

“師父大出血了啊。”寧良驥說道。

冉雲韶撇嘴點頭,“的確是大出血。”

寧良驥也想起了那個夢,“真是太慘了。”

程穎聽得雲裏霧裏,突然想起了什麽。“昨天直播課裏好像也說了什麽血什麽的。”

“我想起來了,是桑王妃。”看來林堅每天也都會聽史鴻德的課。

冉雲韶尷尬一笑:“是……是麽?呵呵呵呵。”

“說來也是奇怪,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課裏說的那個桑王妃跟老板你有點像。”程穎說道。

林堅點頭,表示讚同。“而且桑王……”

聽著二人猜測,寧良驥轉移了話題:“鰻魚來了,我的鰻魚~”

石飛則是小聲道:“他們不會發現什麽了吧。”

“隨便吧。”現在冉雲韶什麽無所謂了,發現就發現吧。她喝了一口松茸湯,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突然,身邊那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樣就對了,多喝些湯,少喝點酒。”

她轉頭,坐在自己身邊的是寧良驥,並沒有桑天祿的身影。

光顧著吃的寧良驥並未發現異常。另一邊的石飛拍了拍她,“怎麽了?”

“我又聽見了。第三次了。”這次冉雲韶無法再像前兩次一樣說過去就過去,她眼眶紅了起來。

“怎麽了?”終於,寧良驥也發現了不對勁,看了過來。“師父你怎麽哭了?”

“沒事沒事,你們吃你們的。眼睛進東西了。”冉雲韶胡亂的搪塞了過去。

石飛看著她,“你聽見什麽了?”

“桑天祿,是他的聲音。”冉雲韶強壓下眼淚,這才沒讓自己哭出來。

“他說什麽了?”

“他讓我多喝湯。”

“喝吧。”石飛將自己那份松茸湯也放在了她的面前,“那就聽他的。”

吃完飯後,石飛借口說自己有點事,今晚就先不回陽河了。然後他驅車來找那個告訴他如何能除掉桑天祿的大師了。

不知道是時間太晚還是什麽,屋子還是那個屋子,只是裏面已經沒有了人。甚至連人生活過的蹤跡也沒有。

圓月當空,第一次,石飛感覺自己是那麽的罪惡深重。他對著夜空喊道:“我不知道你是人還是什麽,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我無法理解的東西。如果你不是人,能不能告訴我,桑天祿真的有可能能回來麽?只要他能回來,讓我|幹什麽都可以。他的心臟我還留著,我還留著呢!”

然而回覆他的只有秋風吹過的聲音。

他放棄了,現在除了陪冉雲韶繼續回憶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了。其實這段時間的開銷他已經超負荷了。雖然冉雲韶表示自己願意承擔所有開銷,可這一切的過錯畢竟始於自己,石飛堅持自己承擔。於是他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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