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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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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飛來了

這一夜二人聊了很多很多。有之後的安排,也有需要註意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喝完藥的冉雲韶昏昏欲睡。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她的身邊的空位已經沒有了桑天祿的頭發,可她那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裏,卻有一縷她熟悉的墨發。

桑天祿已經走了,這次跟陽河不同,他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不過有了頭發陪伴的冉雲韶倒是覺得無所謂。這麽大的王府現在就她一個主人了,她更可以撒開了歡兒的玩兒了。

第一件事,她就讓寧良驥在院子裏搭了一個秋千。

在興朝的時候,她就很喜歡蕩秋千。每每冉向達惹她不高興了,又不知道怎麽哄她開心的的時候,就會推著她蕩秋千。很快,她的郁氣就會隨著這一個起伏又一個起伏消散了。

她要的秋千要比榆寧那些小姐家的要大,要高。她要秋千不是來乘涼的。所以秋千越高越好,越結實越好。

從陽河的事後,寧良驥已經認下了這個女主人。如今她不過是要個秋千,沒什麽不能滿足的。何況若是桑天祿不在,冉雲韶在王府裏出了事,他有九個腦袋也不夠掉的。反正王爺不在,他的事情也少了很多。閑著也是閑著,那就盡善盡美吧。

這個秋千相比起別的秋千,可謂是個大工程。可跟平青澗一比,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看著眼前忙碌的人們,冉雲韶不自覺的想起了桑天祿。也不知道他現在到沒到地方,他們修建平青澗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很快她就看的無聊了。想著既然每日都要寫信,那麽今日應該也算。於是,她回屋,鋪好紙,開始琢磨要寫些什麽。

或許是昨夜說了太多的話,也或許是覺得現在就問進度顯得自己很著急他趕緊回來一樣。坐到茶涼,冉雲韶一個字也沒寫出來。

就在這時,水桃滿面喜色地跑了進來。“王妃,王妃。您猜是誰來了?”

見她這麽高興,來的一定不是敵人。冉雲韶雙眸一亮,“王爺這麽快就回來了?”

“王爺才剛走,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回來?”水桃的興致下去了一點。

“你說什麽?桑天祿不在王府?”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冉雲韶大喜,“石飛!”

在興朝的的時候,石飛總是纏著她。不是吵著讓自己嫁給他,就是讓自己想他們未來孩子的名字。可如今再見,卻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冉雲韶聞聲,立馬站了起來。

石飛一臉怒意,打量四周。知道看見屋內的姑娘,臉色才好了些許。“怎麽樣?好些了麽?我剛剛才聽說你吃了毒糧。真是怎麽這麽不小心啊,現在好些了麽?找人瞧過沒?”

現在冉雲韶知道他為什麽會是一臉的怒意了。笑著推開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後退半步。“沒事,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

“桑天祿呢?怎麽你剛嫁過來就除了這麽大的事。老子是來找他算賬的!”見眼前人沒事,石飛這才松了口氣。

“王爺出去了,近些日子恐怕都不會回來。”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冉雲韶心裏有些失落。

察覺到她情緒的轉變,石飛看向她。這才註意到她的雙手,“你這手又是怎麽了?”

“沒事,都已經好了。”冉雲韶說著拆下了紗布。桑天祿的藥很好用,她的手現在的確已經快要愈合了。

可石飛卻不高興了。“不行,你不能再在這待下去了。這剛多長時間啊,你又是中毒又是受傷的。走,這個地方咱們不待了,我們回家。”

冉雲韶甩開他的手,“別鬧了,你我都知道我不可能離開這的。”

“為什麽?成親本就講究個你情我願。皇上突然讓你嫁給一個你見都沒見過的人也就算了。你還嫁了。不過事已至此,你要在這過的好,我也就認栽。可你瞧瞧你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

“我的日子怎麽了?我吃的好穿的好,王爺待我也很好。毒糧是我自己吃的,受傷也只是個意外。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怪王爺幹什麽。”

“你……”石飛氣的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他才憋了一句:“你……你怎麽還替他說話呢?”

“他是桑王,我是桑王妃,當然要替他說話了。”冉雲韶想起了桑天祿跟桑莞說過的話,突然心裏暖暖的。

她要不說這話還好,一說石飛就更生氣了。“你是桑王妃沒錯,可若你不願意,可以隨時離開的啊。你看看這裏,這麽冷清。就你們三個人。也沒有牛啊羊啊的,你能習慣麽?”

“我還有它啊。”冉雲韶笑著指了指一旁小憩的狗。她擺了擺手,“天祿,過來。”天祿就搖晃著尾巴一路小跑跑了過來。

石飛翻了一個白眼,“狗咱們那也多的是,你若是偏偏喜歡這一條,也可以帶回去。”

“你趕了幾日的路也累了吧,先進來喝口水吧。”冉雲韶覺得跟眼前這個單純的少年沒什麽話好說,讓他先進來待會兒。

連夜騎馬,中間幾乎沒休息過,石飛也的確是累了。他四處打量了一番,才不情不願地進屋。

正房很亮,雖然已近黃昏,屋內依然不用點燭火也能看清的字。平時桑天祿沒什麽愛好,屋內也沒有過多的裝飾,甚至就連大戶人家幾乎家家必備的花瓶字畫也沒有。簡單來說,這屋裏除了一張桌子,四把椅子,還有桌上的筆墨紙硯,就什麽都沒有了。

看著石飛的目光,冉雲韶明白他在看什麽。解釋道:“這屋裏是空了些,過些日子我準備收拾收拾,添置點東西進來。”

“過些日子?你不跟我走麽?”石飛剛要入口的茶杯又放了下去。

擡手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口,冉雲韶想起了桑王妃的身份。她端坐在主位上,“石飛,皇上賜婚並非兒戲。而且當初嫁過來,是本妃親口同意的。王爺待我很好,我也說過,受傷是意外,毒糧是自願。我不能跟你走,今日不會,以後也不會。你看著我,我不是曾經的冉雲韶了。我是桑王妃,窪國桑王的王妃。”

看著那雙眼睛,石飛突然感到陌生。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冉雲韶的確跟他曾經熟悉的那個少女有些許差別。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桌上微涼的茶。

“你來,我自然歡迎。這王府裏沒有外人,咱們該怎麽鬧就可以怎麽鬧,跟從前一樣也好。只是有些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畢竟我現在已經嫁人了。”冉雲韶也喝了一口。

“那你為什麽要吃毒糧?”石飛問道。

“因為我是桑王妃。”冉雲韶眼神堅定。這個尊貴的身份是重量,更是責任。

石飛似乎明白了,他點了點頭。“反正我要找那個桑天祿說道說道,以後這樣危險的事情就不要帶上你了。”

“王爺去修建平青澗了,短時間內恐怕不會回來。”

“那我就等。反正我也不用你們養著,我銀子帶夠了。”石飛撇過頭,發小孩子脾氣。

冉雲韶莞兒,“你若願意等就等吧,正巧這桑王府冷清,你陪陪我也是好的。只是出入多註意些,莫讓旁人有機會說王爺的閑話。”

“王爺,王爺。你現在張口閉口都是他。”石飛嘟起嘴,起身出去了。

冉雲韶不知道他去哪了,反正隨他去哪。

石飛來了,她在信裏也有東西可寫了。她重新坐在窗前,提筆寫信。為了多謝一些,能收到的回信也多一些。她恨不能將二人的所有談話內容都寫在信裏。最後她還說了石飛在等桑天祿的事。其實到底是石飛在等,還是她在等,這個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要說石飛來的也真不是時候,桑天祿不在不說,這搭秋千的人忙裏忙外,多了很多雙眼睛。

人多了,是非自然就多了。

好巧不巧,這幫人裏面就有薛廣安排進來的人。

本來薛廣也沒抱什麽希望能得到什麽消息,畢竟就算冉雲韶再大膽也不會在桑天祿剛走就開始折騰。可萬萬沒想到,這個桑王妃還真的敢。

得知了石飛在桑王府的薛廣勾起了唇角,他趕忙回去,將此事告訴了駱吉。

駱吉上次在桑嘉瑞面前賣了好,除了得到了桑莞的短暫陪伴什麽都沒得到。這次,這麽大的一個消息,他就不信桑嘉瑞還能什麽都不給他。於是他收拾了一下,去了禦書房。

雖然駱吉那些所謂的計謀在桑天祿眼裏都是小兒科。可不得不說,在洞察人心這方面,他還是有些本事的。尤其是現在,他已經明白了皇上的心。“草民聽聞桑王剛走,桑王府就來了一個陌生男子。據說這男子跟桑王妃親近的很,他們好像在興朝的時候就認識。不管他們如何,這若讓桑王知曉了,定然會與桑王妃和離的。這個桑王妃也是可憐,剛尋了個好人家,又要獨身了。”

冉雲韶獨身?這對於桑嘉瑞來說,絕對是一個好到不能再好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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