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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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保重
魏玉珍吃了一驚：“什麽？他都等我那麽久了？”
她立馬放下手中的筆，快速對著蘇蕎和石頭溫聲交代：“那我先過去一趟，有什麽事你倆等我回來再說。”
蘇蕎和石頭紛紛點頭，表示知道了。
魏玉珍匆匆忙忙趕去了曦庭閣，見到茶樓的小二，問他：“明公子可還在？”
都是一條街上的商戶，小二自然認得魏玉珍，趕緊答：“明公子還在二樓雅間。”
魏玉珍不再多說，轉身踏上木樓梯。
小二趕緊跟在她身後，快速越過她在前面引路。
來到二樓，小二停在了第二個雅間門前。
他回頭對著魏玉珍謙敬一笑，伸手輕輕敲起了門：“咚！咚！咚！”
“何人？”門內傳來明昭疏離的聲音。
小二側頭看了一眼魏玉珍，撓了撓後腦勺，有些尷尬地解釋：“方才有不少人來我們家茶樓，想與蘇公子見一面，所以……”
魏玉珍擺了擺手，不在意道：“沒事，我能理解。”
明昭剛中新科狀元，有人想巴結或套交情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小二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語氣謙卑地回應裏面的貴客：“蘇公子，您要等的人來了。”
隨著小二話音落下，屋內便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從屋內拉開來。
明昭俊秀清逸的臉出現在眼前，他著一身素凈青衣，貌若修竹，清風霽月。
看到魏玉珍眸光一亮，眉目舒展：“你來了。”
他將整個門拉到底，溫聲道：“進來吧！”
魏玉珍走進雅間，一眼就瞧見窗邊的方桌上擺放著一壺茶，以及幾樣色澤瑩潤的糕點。
茶香和糕點香纏繞鼻尖，很是清香誘人，都給魏玉珍看餓了。
酒樓小二笑著說：“二位慢用，有需要請隨時吩咐。”
他話音落下，伸手去拉房門。
明昭淡聲提醒：“不必關，開著吧！”
小二微微一楞，隨後快速看了一眼魏玉珍。
魏玉珍亦有些怔然，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明昭的用意了，自己明日就要大婚，這個時候與年輕男子見面，孤男寡女同處一屋，在外人看來總歸是有不妥，容易落入他人口舌。
倘若關上門來，指不定會有什麽不好的言論流傳，對自己一個準新娘多少會有些影響。
大大方方的見面，反而坦蕩得多，不易被他人扭曲事實。
魏玉珍更為欽佩明昭了，他是真的心細如塵，面面俱到。
思緒紛飛之間，也不過是轉瞬之時，魏玉珍對著小二說道：“就聽明公子的吧！”
“好的。”小二不再多說，神色恭敬地退出了雅間。
見小二離開，明昭招呼魏玉珍入座。
“魏姑娘，這家糕點味道很不錯，你且嘗嘗。”
魏玉珍點了點頭，也沒和明昭客氣，在桌前落座，一邊拿糕點一邊有些歉意的開口：“石頭這小家夥，應該早點去喊我的，讓你等了半個多時辰，我挺不好意思的。”
明昭眸光沈靜地看著魏玉珍，見她精致俏麗的面龐在品嘗糕點時所露出的生動表情，眸色深了幾許，眸底閃爍著一抹看不真切的深切情緒，他搖了搖頭，輕聲回應：“不打緊，我今日是特意來找你，並無其它安排。”
說到這裏，魏玉珍神情變得有些激動：“誒，對了，你高中狀元，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怎麽說，都得給你道聲恭喜才是。”
明昭眼底一抹淺笑暈染開來，眼底卻隱隱透著些許悵然之意：“那日我本想親自告知你此事，在酒樓門口卻沒能等到你。”
魏玉珍尷尬一笑，回道：“其實我在南門街看到你了，當時人山人海，特別熱鬧，只是回北門街的時候，馬車被人群堵著了，回酒樓的時候就晚了。”
明昭神色微微一楞，而後眉宇間透出一抹喜色：“你是專程為我去了一趟南門街？”
魏玉珍輕輕搖頭，如實回應：“也不是，我那天正好需要采買一些東西，便順道去了南門街。”
明昭垂下眼瞼，情緒沈寂了幾分，但並沒有在魏玉珍面前表現出來，他似有些遺憾地說：“原來如此，看來是我們錯過了。”
倘若赴京趕考之前就向魏姑娘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那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麽快成為他人新娘？
可惜，如今一切都晚了，自己再也沒機會對她說出心中的情意。
明昭這句話仿佛透著某種意有所指之意，可魏玉珍又覺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明昭要身家有身家，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華又有才華，不可能對自己一個農家商戶有什麽感覺。
她雖然隱約感覺到明昭情緒似乎有點低落，但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麽，為了能讓明昭高興一點，她拿起茶壺，給他斟一杯茶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語氣透著真誠：“今天要請你吃飯是來不及了，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賀你得償所願，金榜題名。”
明昭視線落在眼前這杯茶水上，靜默片刻後，才擡起漆黑如墨的眼眸，深深凝望著魏玉珍，眸裏似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只是唇角露出一抹清淺的弧度，端起眼前的茶杯，與魏玉珍的茶杯輕輕一碰：“多謝。”
他強壓下心中那股強烈的表達欲望，在心裏對自己說：魏姑娘明日便要成親，還是莫要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否則也只是徒增她的煩惱罷了，就讓她安安心心，毫無心理負擔的當那個最美的新娘。
魏玉珍並不知道明昭此時的心境，她將茶水飲下，嫣然一笑：“不用謝。”
說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問了一句：“明天你有空嗎？”
明昭沈默了，半晌過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緩聲回道：“明日我一早就得返京，恐怕無法去現場恭喜你，在此我提前預祝你新婚大喜，恭賀你覓得良緣，找到相伴一生之人。”
他說著垂下眼簾，隱藏了眼底所有濃烈情緒：“往後餘生，願你和所愛之人琴瑟和鳴，鶼鰈情深。同時也祝願你二人，秋水銀堂鴛鴦比翼，天風玉宇鸞鳳和聲。”
那人如此在意自己的存在，他又怎能去影響她意中人的情緒。
明昭不能來喝自己的喜酒，魏玉珍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也沒多說什麽，還是能理解他難處的。
畢竟返京才是他的首要大事，關乎到他以後的仕途。
魏玉珍有意讓話題變輕松一些，她笑著打趣：“新科狀元，果然名不虛傳，之前沒機會見識過你的文采，今日算是有幸一見了。”
明昭再擡眸迎上魏玉珍道的神色，清俊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來異色，他輕笑著將糕點推到魏玉珍面前：“多吃點，看你近日似乎消瘦了不少。”
魏玉珍點頭“嗯”了一聲，拿起其中一塊桃花酥，一邊享用一邊說：“最近太忙了，都沒怎麽好好吃飯，是瘦了一點，不過沒事，過陣子就漲回來了。”
她說著看了一眼明昭，見他一塊糕點也沒動，便拿起一塊遞給他：“別光看著我吃，你也吃啊！”
明昭微微一笑，接過糕點：“好。”
魏玉珍邊吃邊隨意地望向窗外的萬家燈火：“別說，這嶧城的夜景還挺好看的。”
明昭淺聲附和：“是啊！人間煙火最是撫慰人心。”
魏玉珍沒有註意到明昭接過糕點後並未食用，而是悄無聲息的從袖袋裏掏出一塊幹凈的帕子，將魏玉珍給的那塊糕點包好，默默放進了袖袋。
等到魏玉珍收回視線的時候，他的袖袋已經恢覆原樣。
魏玉珍拍了拍手，撫去身上的糕點碎末：“我吃飽了。”
明昭眸底劃過一抹黯然，低聲問道：“要走了嗎？”
“嗯。”魏玉珍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明家離這裏也挺遠的，明日你還要啟程回京都，還是早些回去比較好。”
“也好。”明昭只得起身：“那便送你回酒樓吧！”
魏玉珍連忙擺手：“不用送。”
她徑自向門口走去：“這家茶樓離我酒樓沒幾步路，就別耽誤你時間了，你趕緊回家。”
明昭暗暗嘆了口氣，終究是不好再勉強，只能跟在魏玉珍身後，一同出了二樓雅間。
小二見兩人一前一後下來，立刻熱情地迎上來，出聲道別：“二位貴客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魏玉珍走出茶樓大門，回頭望了一眼站在茶樓門前默默望著自己的明昭，揮了揮手：“再見，明公子。”
明昭眉眼微彎，眸中的情緒在黑夜裏深不見底：“保重，魏姑娘。”
願你從今往後，衣食無憂，平安順遂，喜樂安康，所得皆所願。
直到目送魏玉珍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盡頭，明昭才卸下情緒外殼，蒼白著臉色，黯然神傷地轉身離去。
魏玉珍一踏進酒樓大門，蘇蕎蕎和石頭就迎了上來，眼底有著好奇之色。
小石頭搶先問出聲：“玉姐姐，狀元哥哥找你做什麽呀？”
魏玉珍揉了揉石頭的腦袋：“他明日啟程回京都，來向我道個別。”
蘇蕎驚訝道：“明公子回來不過三日，這麽快便回去了？”
魏玉珍嘆息道：“可能等著回去上任吧！據說現如今朝中文臣緊缺，翰林院急需賢能之士。”
蘇蕎：“我明白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都該休息了。”
石頭和蘇蕎聞言乖乖上了樓。
魏玉珍坐在床前，輕輕撫摸著搭在屏風上的霞帔，心中泛起絲絲漣漪。
————————————
次日晨曦，五月初十，大婚之日。
魏玉珍一大早就被齊溟請來主事的婆子叫起來，坐在梳妝桌前梳洗打扮。
魏玉珍看著鏡子裏那張變得逐漸明媚如畫的容顏，楞神了許久。
她以前也沒覺得自己這張臉有多好看，經過一番精致的梳妝打扮，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她看了都要驚嘆一句：“長得還挺標致。”
“玉姐姐，我能進來嗎？”
門外傳來蘇蕎的呼喚聲。
魏玉珍回應道：“進來。”
蘇蕎推開房間的門，走了進來，見到魏玉珍的那一刻眼底滿是驚艷，呆在了當場。
魏玉珍問：“怎麽了？”
蘇蕎立刻回過神來，遞給魏玉珍一個精致的木盒。
魏玉珍奇道：“這是什麽？”
蘇蕎解釋道：“明公子差人送來的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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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珍匆匆忙忙趕去了曦庭閣，見到茶樓的小二，問他：“明公子可還在？”
都是一條街上的商戶，小二自然認得魏玉珍，趕緊答：“明公子還在二樓雅間。”
魏玉珍不再多說，轉身踏上木樓梯。
小二趕緊跟在她身後，快速越過她在前面引路。
來到二樓，小二停在了第二個雅間門前。
他回頭對著魏玉珍謙敬一笑，伸手輕輕敲起了門：“咚！咚！咚！”
“何人？”門內傳來明昭疏離的聲音。
小二側頭看了一眼魏玉珍，撓了撓後腦勺，有些尷尬地解釋：“方才有不少人來我們家茶樓，想與蘇公子見一面，所以……”
魏玉珍擺了擺手，不在意道：“沒事，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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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語氣謙卑地回應裏面的貴客：“蘇公子，您要等的人來了。”
隨著小二話音落下，屋內便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從屋內拉開來。
明昭俊秀清逸的臉出現在眼前，他著一身素凈青衣，貌若修竹，清風霽月。
看到魏玉珍眸光一亮，眉目舒展：“你來了。”
他將整個門拉到底，溫聲道：“進來吧！”
魏玉珍走進雅間，一眼就瞧見窗邊的方桌上擺放著一壺茶，以及幾樣色澤瑩潤的糕點。
茶香和糕點香纏繞鼻尖，很是清香誘人，都給魏玉珍看餓了。
酒樓小二笑著說：“二位慢用，有需要請隨時吩咐。”
他話音落下，伸手去拉房門。
明昭淡聲提醒：“不必關，開著吧！”
小二微微一楞，隨後快速看了一眼魏玉珍。
魏玉珍亦有些怔然，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明昭的用意了，自己明日就要大婚，這個時候與年輕男子見面，孤男寡女同處一屋，在外人看來總歸是有不妥，容易落入他人口舌。
倘若關上門來，指不定會有什麽不好的言論流傳，對自己一個準新娘多少會有些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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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二不再多說，神色恭敬地退出了雅間。
見小二離開，明昭招呼魏玉珍入座。
“魏姑娘，這家糕點味道很不錯，你且嘗嘗。”
魏玉珍點了點頭，也沒和明昭客氣，在桌前落座，一邊拿糕點一邊有些歉意的開口：“石頭這小家夥，應該早點去喊我的，讓你等了半個多時辰，我挺不好意思的。”
明昭眸光沈靜地看著魏玉珍，見她精致俏麗的面龐在品嘗糕點時所露出的生動表情，眸色深了幾許，眸底閃爍著一抹看不真切的深切情緒，他搖了搖頭，輕聲回應：“不打緊，我今日是特意來找你，並無其它安排。”
說到這裏，魏玉珍神情變得有些激動：“誒，對了，你高中狀元，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怎麽說，都得給你道聲恭喜才是。”
明昭眼底一抹淺笑暈染開來，眼底卻隱隱透著些許悵然之意：“那日我本想親自告知你此事，在酒樓門口卻沒能等到你。”
魏玉珍尷尬一笑，回道：“其實我在南門街看到你了，當時人山人海，特別熱鬧，只是回北門街的時候，馬車被人群堵著了，回酒樓的時候就晚了。”
明昭神色微微一楞，而後眉宇間透出一抹喜色：“你是專程為我去了一趟南門街？”
魏玉珍輕輕搖頭，如實回應：“也不是，我那天正好需要采買一些東西，便順道去了南門街。”
明昭垂下眼瞼，情緒沈寂了幾分，但並沒有在魏玉珍面前表現出來，他似有些遺憾地說：“原來如此，看來是我們錯過了。”
倘若赴京趕考之前就向魏姑娘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那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麽快成為他人新娘？
可惜，如今一切都晚了，自己再也沒機會對她說出心中的情意。
明昭這句話仿佛透著某種意有所指之意，可魏玉珍又覺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明昭要身家有身家，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華又有才華，不可能對自己一個農家商戶有什麽感覺。
她雖然隱約感覺到明昭情緒似乎有點低落，但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麽，為了能讓明昭高興一點，她拿起茶壺，給他斟一杯茶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語氣透著真誠：“今天要請你吃飯是來不及了，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賀你得償所願，金榜題名。”
明昭視線落在眼前這杯茶水上，靜默片刻後，才擡起漆黑如墨的眼眸，深深凝望著魏玉珍，眸裏似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只是唇角露出一抹清淺的弧度，端起眼前的茶杯，與魏玉珍的茶杯輕輕一碰：“多謝。”
他強壓下心中那股強烈的表達欲望，在心裏對自己說：魏姑娘明日便要成親，還是莫要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否則也只是徒增她的煩惱罷了，就讓她安安心心，毫無心理負擔的當那個最美的新娘。
魏玉珍並不知道明昭此時的心境，她將茶水飲下，嫣然一笑：“不用謝。”
說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問了一句：“明天你有空嗎？”
明昭沈默了，半晌過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緩聲回道：“明日我一早就得返京，恐怕無法去現場恭喜你，在此我提前預祝你新婚大喜，恭賀你覓得良緣，找到相伴一生之人。”
他說著垂下眼簾，隱藏了眼底所有濃烈情緒：“往後餘生，願你和所愛之人琴瑟和鳴，鶼鰈情深。同時也祝願你二人，秋水銀堂鴛鴦比翼，天風玉宇鸞鳳和聲。”
那人如此在意自己的存在，他又怎能去影響她意中人的情緒。
明昭不能來喝自己的喜酒，魏玉珍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也沒多說什麽，還是能理解他難處的。
畢竟返京才是他的首要大事，關乎到他以後的仕途。
魏玉珍有意讓話題變輕松一些，她笑著打趣：“新科狀元，果然名不虛傳，之前沒機會見識過你的文采，今日算是有幸一見了。”
明昭再擡眸迎上魏玉珍道的神色，清俊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來異色，他輕笑著將糕點推到魏玉珍面前：“多吃點，看你近日似乎消瘦了不少。”
魏玉珍點頭“嗯”了一聲，拿起其中一塊桃花酥，一邊享用一邊說：“最近太忙了，都沒怎麽好好吃飯，是瘦了一點，不過沒事，過陣子就漲回來了。”
她說著看了一眼明昭，見他一塊糕點也沒動，便拿起一塊遞給他：“別光看著我吃，你也吃啊！”
明昭微微一笑，接過糕點：“好。”
魏玉珍邊吃邊隨意地望向窗外的萬家燈火：“別說，這嶧城的夜景還挺好看的。”
明昭淺聲附和：“是啊！人間煙火最是撫慰人心。”
魏玉珍沒有註意到明昭接過糕點後並未食用，而是悄無聲息的從袖袋裏掏出一塊幹凈的帕子，將魏玉珍給的那塊糕點包好，默默放進了袖袋。
等到魏玉珍收回視線的時候，他的袖袋已經恢覆原樣。
魏玉珍拍了拍手，撫去身上的糕點碎末：“我吃飽了。”
明昭眸底劃過一抹黯然，低聲問道：“要走了嗎？”
“嗯。”魏玉珍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明家離這裏也挺遠的，明日你還要啟程回京都，還是早些回去比較好。”
“也好。”明昭只得起身：“那便送你回酒樓吧！”
魏玉珍連忙擺手：“不用送。”
她徑自向門口走去：“這家茶樓離我酒樓沒幾步路，就別耽誤你時間了，你趕緊回家。”
明昭暗暗嘆了口氣，終究是不好再勉強，只能跟在魏玉珍身後，一同出了二樓雅間。
小二見兩人一前一後下來，立刻熱情地迎上來，出聲道別：“二位貴客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魏玉珍走出茶樓大門，回頭望了一眼站在茶樓門前默默望著自己的明昭，揮了揮手：“再見，明公子。”
明昭眉眼微彎，眸中的情緒在黑夜裏深不見底：“保重，魏姑娘。”
願你從今往後，衣食無憂，平安順遂，喜樂安康，所得皆所願。
直到目送魏玉珍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盡頭，明昭才卸下情緒外殼，蒼白著臉色，黯然神傷地轉身離去。
魏玉珍一踏進酒樓大門，蘇蕎蕎和石頭就迎了上來，眼底有著好奇之色。
小石頭搶先問出聲：“玉姐姐，狀元哥哥找你做什麽呀？”
魏玉珍揉了揉石頭的腦袋：“他明日啟程回京都，來向我道個別。”
蘇蕎驚訝道：“明公子回來不過三日，這麽快便回去了？”
魏玉珍嘆息道：“可能等著回去上任吧！據說現如今朝中文臣緊缺，翰林院急需賢能之士。”
蘇蕎：“我明白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都該休息了。”
石頭和蘇蕎聞言乖乖上了樓。
魏玉珍坐在床前，輕輕撫摸著搭在屏風上的霞帔，心中泛起絲絲漣漪。
————————————
次日晨曦，五月初十，大婚之日。
魏玉珍一大早就被齊溟請來主事的婆子叫起來，坐在梳妝桌前梳洗打扮。
魏玉珍看著鏡子裏那張變得逐漸明媚如畫的容顏，楞神了許久。
她以前也沒覺得自己這張臉有多好看，經過一番精致的梳妝打扮，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她看了都要驚嘆一句：“長得還挺標致。”
“玉姐姐，我能進來嗎？”
門外傳來蘇蕎的呼喚聲。
魏玉珍回應道：“進來。”
蘇蕎推開房間的門，走了進來，見到魏玉珍的那一刻眼底滿是驚艷，呆在了當場。
魏玉珍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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