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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付,兩姓相合共白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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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付,兩姓相合共白首(三)

李淮源沒有說話,他也沒有這樣的經歷,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她現在失落到低谷的心情,想了半晌,笨拙地憋出一句話:“沒關系,我們幾個人一起幫你追,天天輪班在他耳朵邊兒念叨,學那個唐僧,就算他是孫悟空也得受不了留下來。”

溪川直直盯著他的眼睛,似是在考量他這句話的真實性,一會兒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麽,我說的是認真的。”李淮源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們一人一個時辰,就念‘活啊,活啊!’他一定不會想死了。”

帳外星河璀璨,暗夜如墨,那照在硬朗五官上的篝火,將棱角融化成蠟。

溪川將腮幫埋在手心裏,數著地上一只只勤勞搬遷的螞蟻。

最難的那一關已經過去,她已經將自己的星星找回手心。

盡管星星已經破碎了。

但她有無限的愛和耐心,將星星因疼痛蜷縮起來的觸角,重新滋養成熒,閃爍蒼穹。

商沈木是第三日正午醒來的,一睜眼,他看著自己幹凈整潔的被褥有些差異。

一旁俊俏的“小哥”端著一碗扯面,吃的極其文雅,聽見動靜,偏過頭來看他,然後細發地將碗筷放置一邊,伸手搭脈。

良久,她輕微點點頭:“不錯,可以和小川交差了。”

商沈木楞了一下,謝謝的話堵在嘴邊,嘴比腦子反應地快,實誠地脫口而出:“小川是誰?”

公子有些含蓄的低頭笑道:“自是溪川,將你救回來的人。”

完後,在商沈木懷疑猶豫的目光裏,她擡起頭,一雙眸子亮亮的 。

“也是我的心上人。”

“啪嘰!”門口傳來瓷碗掉地的清脆聲音。

二人循聲看去,瞧見溪川一臉懵的表情。

公子站起身來走到她的一邊,牽起她的手,肉麻地關心:“可傷到了手?”

溪川扯了扯嘴角,想默默將手抽回,卻被翟蘭一把扯住。

她前傾身子去,鬼鬼祟祟地使壞:“你不是要將人的心攥在手裏嗎?他現在一心想放手,不刺激刺激怎麽可以?”

隨後,在溪川有些錯愕的目光中,摸了摸她的小手:“沈木兄身子虧空的厲害,還需靜養,一切都有我,你莫太過操勞,晚上等你哦!”

“咦~”溪川聳起肩膀,渾身雞皮疙瘩。

送走翟蘭,溪川踱步緩緩走到商沈木的床邊,輕輕坐下,看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留戀,不免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今天穿了一條淡藍色的長裙,白色祥雲紋點綴其上,就像將藍天白雲披在身上,自然垂落,在裙子的邊緣暈染著一圈無邊際的青綠色,仿若一人,就可以將山川河流簇擁胸懷。

低頭間,發髻上的藍色串珠自然搖曳,被一直銀色的小鳥銜著,清音悅耳,動影撥停,在烏髻中自然呼吸。

“好看嗎?”

“啊?”商沈木一楞,“你總是可以將簡單的東西,穿的很好看。”

“喜歡嗎?”溪川淺笑盈盈地問著。

商沈木收回了目光,手指節無意識攥緊床單,青筋在發白的指關節出浮現,壓抑忍耐。

“這個應該那位公子說了才算吧。”

“那位公子?”溪川佯裝不知往門外看去,頭偏著輕輕一搖,又有幽蘭香自鳴音中溢出,誘人心弦。

他克制著讓自己不去註意溪川身上的任何細節,可是越憋著,那股情意便愈發洶湧地噴薄而出,堵在胸腔裏,酸澀難捱。

“你說那位郎中?……”

商沈木呼吸一滯,他說不清自己是恐懼什麽還是期待什麽,只是胸口堅石懸掛,似是在等最後的宣判。

“他……確實喜歡我。”

攥緊的手指松開,他將那口凝滯的空氣吐出,佯裝鎮定,卻抖得如冷空氣過境,針紮般痛。

“是嗎?那恭喜啊,我……”他想再說幾句祝福的話,卻怎麽也張不開口。

他真的好難過。

溪川前傾身子,認真執著地盯著他,詢問:“你不喜歡我嗎?”

商沈木方才松口的心臟又被一只直白的虛空的手攥緊,酸癢難耐。

他不敢肯定也不想否認,他甚至不敢直視溪川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只需要被那赤誠之心照到一下,就會將還不容易壘起來的銅墻鐵壁紛紛瓦解,像個逃兵一般丟盔棄甲。

“我是個廢人了.”他苦笑一聲。

“哪裏,腿嗎?”

最討厭的傷疤被撕開,腳腕處猙獰的疤痕泛起甩脫不掉的癢意。

溪川凝神看過去,輕輕撫摸那處傷口,想要安撫痛苦。

“可是過日子又不看腿。”

“但我什麽都給不了你,地位,金錢,身份,都不行。”

“沒關系。”溪川無所謂地搖頭,“我都有了,我不缺。”

“可是。”他皺起眉頭無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腿,嘆氣道“我連基本生活保障都不能給你。”

他指的是掙光陰,但溪川顯然會錯了意。

她了然挑眉,目光不自覺下移凝到某處:“原來你在意這個!”

商沈木偏頭,不願再提:“懂了嗎?懂了就離開可以嗎,我想一個人待著。”

不曾想溪川募地出聲,眉頭緊鎖,眼神探尋:“一定要上面嗎?”

商沈木:“?”

她在說什麽,什麽上面。

溪川繼續道:“我臂力不夠,舉不起來你,你可以習慣習慣我在上面嗎?”

商沈木霎時臉紅成蘋果,小太陽太子殿下時候的可愛神情難得重出江湖。

他又一次在溪川面前失去所有節奏,不知道應該怎麽接。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唉!”溪川嘆了口氣,“看來不是體位問題,是無能的問題。”

“沒關系。”她握起小拳拳,重振旗鼓,“雖然你沒有辦法擁有我的身體了,但我發誓,我的心永遠屬於你,我可能將你和翟郎中擡為平夫,白天和你談情說愛,晚上和小翟提槍上陣。”

說完,她不顧商沈木瞠目結舌的表情,安慰又慈悲地拍了拍他的腦袋:“不用太擔心我,我不會虧待自己,讓你內疚的。”

“溪川!”商沈木咬牙切齒,覺得一股股氣血上湧腦殼,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鎮定和計劃好的節奏。

“你這個女人,你……我和你說羊頭你跟我掛狗肉,誰和你說這些了!”

溪川捂嘴大驚,一點也沒有氣惱的神色,反而好像很是驚喜:“所以你沒有不舉?”

“當然沒有了,不是,根本不是這個問題……你,你你你,你要幹什麽?”

商沈木想要攔住溪川探進被褥的手,只是他如今肌肉不過幾兩,根本抗爭不過氣血充足的某人的勢在必得。

溪川語氣有些無奈,倒顯得好像她收了多大的委屈一般:“你先說你不舉,又說你沒有,沈木,我猜不出你的心思,是騾子是馬我們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纖細的手指蛇一般探進被褥,如同冰涼溫潤的玉,貿然觸碰一片溫熱,將春天暖陽裏沈睡枝頭的絨鳥輕輕叫醒。

商沈木蜷縮起身子想要躲避,將自己滾到最裏面,烏龜一樣包起來,卻不料眼前黑影募地兜下,羽毛般的唇輕輕挨過來,帶著蘭花特有的幽香,讓商沈木一下便呆在了床上,忘了去攔作祟的手,一下失了先機。

勾起情欲的始作俑者指尖靈活,像是在撫弄一把古琴,珍視輕勁,等到商沈木那一個吻上回過神來時,小鳥已經站裏在玉石之上,被絕佳的風景驚艷,想擡頭一展歌喉。

溪川戲謔地盯著他紅到滴血的臉目光下移,有些得意地盯著他被吻到發紅的唇。

“溪,溪川別這樣,別……!”

商沈木求饒的聲音陡然變了調,溪川拇指指尖下壓,分外狡猾,修剪的圓潤光滑的月白色指甲,就像上弦的月亮輕輕一搖,劈開層層綿軟的雲朵,引來夜空的抖擻戰栗。

“商沈木。”溪川溫柔地將吻落在各個地方,從唇角,到臉頰,再到鎖骨,胸膛。

她將商沈木所有的感官剝奪掌控在自己的手心,溫柔耐心地照顧著他每一刻變化曲折的情緒,任誰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溫柔似水的戀人。

她將所有的包容都給到了他的激蕩發洩,卻唯獨不允許他拒絕自己的給予,像一個感情上的獨裁者,單方面決定了他們要在一起的消息,讓他習慣,讓他好好承受。

既然他不願意進,那她不介意向他走一百零一步。

將一百步的距離手動縮短,甚至將他倒退一步的間距用深愛縮小。

“唔~~”商沈木已經說不出話。

溪川將自己塞進他的懷中,讓他無所依靠的胳膊只能將自己牢牢環住,從拒絕,變成相擁。

“商沈木。”她移游撚揉,輕撓狠挑,“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不可以,為了我留下來,我現在什麽都不缺,我只缺一個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需要你。”

“可我什麽也不能給你。”

溪川在商沈木愈發沈重的粗喘聲中,加大手按壓的力道,抖轉手腕。

粗喘聲陡然失了節奏,開始被她帶著,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跟著她的幅度,予取予求。

背後的手箍地更加緊厲,近乎讓她缺氧。

“沒關系。”她道,“把你的愛給我,那世外桃源,都由我給你。”

窗外的折枝撲簌簌抖著,被強勁的風吹拍在墻上,將熱情深深擠壓。

商沈木全身一抖,將臉埋進溪川的肩窩,溫綿又依賴,從喉間溢出一道壓制著的輕微嚶嚀。

溪川獎勵似的拍了拍:“檢查過了,很精神!”

“別說話。”商沈木的聲音低啞又纏綿,帶著濃濃的蠱惑,讓溪川心尖一軟,想再壞一壞聽聽聲音。

她伸出被子外面的那只手碰了碰商沈木紅透了的耳朵,心眼壞壞地吹了一口氣:“我很喜歡。”

募地,她微微睜大錯愕地眼睛看向懷裏的人。

手中感覺強烈

“你……還想?”

“別說話。”商沈木臉埋進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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