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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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匠人
在藏族大姐熱情的邀請下，王鑫決定在這住一晚。
大姐說她明天也要去理塘縣，他們可以一起走。
團子跟小牛犢玩了好一會，還給它起了個名字：灰灰。
回會很喜歡團子，一直跟著他跑，王鑫很確定團子身上沒有紅色的東西。
一直到灰灰要回去喝奶吃草料，團子才依依不舍的放它回去。
王鑫又領著團子下河灘散步。
河水清澈見底，團子興奮的指著河裏：“媽媽看！有小□□！”
過了沒一會，團子又興奮叫道：“媽媽看，還有魚！”
又過了一會，“媽媽！你看......”
團子開心的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此刻的心情，一會跳一會奔跑。
肆無忌憚的翻滾，不顧一切的汗流浹背。
自由，在這一刻有了具體的樣子。
......
傍晚，天邊的雲五光十色，團子和王鑫坐著靠在一起。
他實在是跑累了，但聲音還是很興奮：“媽媽，這是不是傳說中的七彩祥雲！”
王鑫點點頭：“應該是，我還是頭一次見這麽五光十色的雲彩。”
團子用自己的電話手表，對著天空拍下照片。
“我要給我的同學看看，世界上真的又七彩祥雲！”
兩人就那麽安靜的坐著，看著七彩祥雲漸變成火燒雲。
王鑫想起90後喇嘛對她說的一句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兩人回到藏族大姐家中，藏族大姐正頓著一大鍋肉。
王鑫看向燃燒的牛糞，真不敢相信，牛糞竟然也能像柴火似，可以持續燃燒很久。
吃飯間，大姐不好意思道：“我家電視壞了，打不開，沒辦法給你們放節目。”
團子連忙道：“阿姨，我是大孩子，早就不看電視了。”
團子這趟旅行前還是個電視迷，不看完自己喜歡的動畫片絕對會痛哭流涕一番。
但出來這麽久，他似乎忘了那些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動畫片。
王鑫看了看後面桌子上灰蒙蒙的電視，一副壞了很久的樣子。
“大姐，這電視咋沒找人修修？”
藏族大姐嘆了口氣：“會修的很少，得去縣城裏才行。”
“可電視這麽大，拿著去縣裏修很麻煩。萬一修不好，白折騰一趟。”
王鑫又看了眼灰蒙蒙的電視：“一會我幫你修修？”
藏族大姐好奇道：“你會修？”
王鑫點點頭：“只要零部件沒壞，應該可以修好。”
藏族大姐佩服道：“你們有文化就是厲害，連女人也會修機器啊！”
王鑫被誇的像個女英雄似的，她不好意思道：“我也是跟我爸學的。”
“他就愛鼓搗這些東西。”
“小時候經常看他修這修那的。”
“不過，我也不敢保證肯定能修好。”
藏族大姐開心道：“沒事，你大膽修，反正都壞了好幾年，我明天去縣城就是打算買個新的。”
吃過飯，藏族大姐把家裏的工具都集中在一起，怕屋子的燈不夠亮，還特意拿了一盞臺燈給王鑫照著亮。
電視機被搬到一個大圓桌上，王鑫開始小心翼翼的拆開。
團子在旁邊跪在椅子上，雙肘撐著桌子手掌托腮，認真的看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王建軍站在王鑫身後，像個老師傅似的指導著她。
經過二十幾分鐘後，王鑫找到了原因。
有個線的焊點斷了。
藏族大姐聽說要用烙鐵，立即去別家借工具。
村裏的人聽說漢族姑娘會修電器，都好奇的跟著大姐來到家裏。
王鑫一擡頭，就見來了五六個人。
藏族大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說我家來個會修電器的漢族姑娘，他們不信，偏要看看。”
王鑫笑笑：“沒事，東西借來了嗎？”
大姐旁邊一個藏族大爺連忙把東西拿出來。
不但有烙鐵還有兩塊松香。
烙鐵插上電等了一會，王鑫就開始操作。
眾人屏住呼吸，生怕打擾到她。
“好了，應該沒問題了！”
王鑫放下烙鐵，並沒著急組裝電視，而是插上電源試了一下。
“據報道......”
電視裏播放的是中央臺的新聞。
“亮了亮了！”
“真的修好了！”
藏族大姐興奮不已：“這下我省了買電視的錢了！”
圍觀的藏民都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王鑫又把其它看著不太結實的焊點都點了一遍。
把電視組裝好，藏族大姐開心的把電視擦了又擦。
他們像招待客人一樣跟王鑫聊了會天才走。
團子今天感覺倍有面。
他坐在王鑫腿上問道：“媽媽你真厲害！”
“你什麽時候學的修電視？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王鑫抱著他挪了一下，騰出手把桌子上的工具放入袋子裏。
“跟姥爺學的啊。”
“我這不算什麽，姥爺才厲害呢！”
“他也沒學過，都是沒事的時候給廠裏的電工幫忙學的。”
團子“哇”了一聲：“姥爺真聰明！”
王鑫“嗯”了一聲：“他們廠裏的電工可跟現在的電工不一樣，配得上別人叫聲師傅！”
王鑫將收拾好的工具放在桌子一角。
抱著團子認真道：“姥爺可不止會修東西這麽簡單。”
“你還記得姥爺家那個音響嗎？”
團子點點頭：“是不是那個有四個細細的腿，然後上面是紅色金線的布，再上面有可以放唱片的那個？”
王鑫點點頭：“對，就是那個，上面左邊是收音機，右邊是唱片機。”
“那個就是姥爺自己親手做的，從打磨它的每一個面和腿，還有裏面的各種零件。”
“上面還可以當桌子用，右邊的桌子像蓋子一個可以翻開，換裏面的唱片。”
“最下面有個特別薄的抽屜，是專門放其他唱片的位置。但是外觀看起來就像個裝飾的花邊一樣。”
“設計特別精巧。”
“當時電視都是黑白，有電視的人家很少。”
“你姥爺就是那會做的這個音響，周圍的鄰居同事都羨慕的不得了。”
“這個音響算得上你姥爺的得意之作。”
團子直呼：“啊！那個竟然是姥爺自己做的？”
“到現在也覺得特比好啊！那麽好，我還以為是姥爺和姥姥以前買的呢。”
王鑫繼續道：“不單如此，裏面用的所有東西，包括木頭和電線還有喇叭這些，全是別人不要的。”
團子不解：“怎麽會沒人要那些東西呢？”
王鑫勾了勾他的鼻子：“因為他們都壞了唄。”
“比如那個唱片機就是壞的，沒人要，被姥爺撿回去。”
“還有裏面的幾個喇叭，也是壞的。”
“木頭有些是從別的壞機器上拆下來的，有的是別人不要的幾塊小木頭。”
“所以你知道為什麽那個音響的四條腿那麽細了吧。”
“姥爺撿的木條就那麽細。”
團子驚嘆道：“姥爺真是天才啊！”
王鑫若有所思道：“不是天才，他只是見不得浪費罷了。”
“他見不得那些看著好好的東西就被仍在垃圾裏。”
“壞了的東西，就算自己不懂不會，到處找人問也得想辦法修好。”
“一開始有人說他摳，後來看他改造和修理的東西，都對他豎起大拇指。”
“連媽媽小時候用的臺燈，都是姥爺用別人不要的工藝品做的。”
“那個臺燈伴隨了媽媽學生生涯的每一夜，直到現在還是好的。”
“姥爺修過的東西，好像有一種魔力似的，皮實耐噪，怎麽用都壞不了。”
“媽媽七八歲的時候，流行一種觸摸燈。”
“姥姥也跟風買了一個觸摸臺燈，很漂亮。”
“可是沒兩個月就壞了。”
“姥爺拿著臺燈去找賣家。”
“賣家卻說他們只管一個月。超出一個月就不管。”
“姥爺氣的跟賣家大吵一架。”
“他覺得不僅僅是三個月的問題，而是這臺燈根本就不是合格品，但卻掛了合格品的標志。”
“而且賣的東西就應該終身質保。”
“在姥爺眼裏，合格的東西至少能用十年以上不壞。”
“那個賣臺燈的老板聯合幾個小青年罵他神經病。”
“小青年七嘴八舌的說姥爺扣，買個東西還想用十年。”
“不管他們怎麽嘲笑，姥爺始終就覺得他們都是錯誤的。”
“可那些人都說姥爺貪心不足。”
團子替姥爺難過：“那後來呢？就沒人管那些奸商嗎？”
王鑫搖搖頭：“沒有，他們都是租的地方，第二天就換地方再也找不到了。”
“姥姥覺得這個燈害的姥爺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嘲笑。”
“回去的氣的把這個燈扔了。”
“可姥爺又撿回來。”
“他研究了很久。”
“一個月後，終於修好了。”
“但它不再是觸摸燈，是一個底座帶著嗯扭的普通臺燈。”
“那個嗯扭很醜，跟觸摸燈原本的宮廷氣息一點也不配。”
“可是二十多年過去了，它一直都沒再壞過。”
“姥爺家有好多東西的年紀比媽媽都大呢......”
王鑫低頭看團子，才發現團子已經張著嘴睡著了。
王鑫將團子抱到屋裏，放在床上。
王建軍默默的在門口看著他們。
王鑫擡頭沖父親一笑，給團子蓋好被子。
她走到外面，這裏夜晚特別的黑，黑到真的伸手不見五指。
可天上的星星卻異常的亮。
亮到讓人有一種手可摘星辰的錯覺。
“爸，以前我覺得你有時候特別較真，甚至有時候會覺得確實是你事多，是你的問題。”
“可活到現在，我才發現你是對的。”
王建軍沖她露出一個寬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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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藏族大姐熱情的邀請下，王鑫決定在這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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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子跟小牛犢玩了好一會，還給它起了個名字：灰灰。
回會很喜歡團子，一直跟著他跑，王鑫很確定團子身上沒有紅色的東西。
一直到灰灰要回去喝奶吃草料，團子才依依不舍的放它回去。
王鑫又領著團子下河灘散步。
河水清澈見底，團子興奮的指著河裏：“媽媽看！有小□□！”
過了沒一會，團子又興奮叫道：“媽媽看，還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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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子開心的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此刻的心情，一會跳一會奔跑。
肆無忌憚的翻滾，不顧一切的汗流浹背。
自由，在這一刻有了具體的樣子。
......
傍晚，天邊的雲五光十色，團子和王鑫坐著靠在一起。
他實在是跑累了，但聲音還是很興奮：“媽媽，這是不是傳說中的七彩祥雲！”
王鑫點點頭：“應該是，我還是頭一次見這麽五光十色的雲彩。”
團子用自己的電話手表，對著天空拍下照片。
“我要給我的同學看看，世界上真的又七彩祥雲！”
兩人就那麽安靜的坐著，看著七彩祥雲漸變成火燒雲。
王鑫想起90後喇嘛對她說的一句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兩人回到藏族大姐家中，藏族大姐正頓著一大鍋肉。
王鑫看向燃燒的牛糞，真不敢相信，牛糞竟然也能像柴火似，可以持續燃燒很久。
吃飯間，大姐不好意思道：“我家電視壞了，打不開，沒辦法給你們放節目。”
團子連忙道：“阿姨，我是大孩子，早就不看電視了。”
團子這趟旅行前還是個電視迷，不看完自己喜歡的動畫片絕對會痛哭流涕一番。
但出來這麽久，他似乎忘了那些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動畫片。
王鑫看了看後面桌子上灰蒙蒙的電視，一副壞了很久的樣子。
“大姐，這電視咋沒找人修修？”
藏族大姐嘆了口氣：“會修的很少，得去縣城裏才行。”
“可電視這麽大，拿著去縣裏修很麻煩。萬一修不好，白折騰一趟。”
王鑫又看了眼灰蒙蒙的電視：“一會我幫你修修？”
藏族大姐好奇道：“你會修？”
王鑫點點頭：“只要零部件沒壞，應該可以修好。”
藏族大姐佩服道：“你們有文化就是厲害，連女人也會修機器啊！”
王鑫被誇的像個女英雄似的，她不好意思道：“我也是跟我爸學的。”
“他就愛鼓搗這些東西。”
“小時候經常看他修這修那的。”
“不過，我也不敢保證肯定能修好。”
藏族大姐開心道：“沒事，你大膽修，反正都壞了好幾年，我明天去縣城就是打算買個新的。”
吃過飯，藏族大姐把家裏的工具都集中在一起，怕屋子的燈不夠亮，還特意拿了一盞臺燈給王鑫照著亮。
電視機被搬到一個大圓桌上，王鑫開始小心翼翼的拆開。
團子在旁邊跪在椅子上，雙肘撐著桌子手掌托腮，認真的看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王建軍站在王鑫身後，像個老師傅似的指導著她。
經過二十幾分鐘後，王鑫找到了原因。
有個線的焊點斷了。
藏族大姐聽說要用烙鐵，立即去別家借工具。
村裏的人聽說漢族姑娘會修電器，都好奇的跟著大姐來到家裏。
王鑫一擡頭，就見來了五六個人。
藏族大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說我家來個會修電器的漢族姑娘，他們不信，偏要看看。”
王鑫笑笑：“沒事，東西借來了嗎？”
大姐旁邊一個藏族大爺連忙把東西拿出來。
不但有烙鐵還有兩塊松香。
烙鐵插上電等了一會，王鑫就開始操作。
眾人屏住呼吸，生怕打擾到她。
“好了，應該沒問題了！”
王鑫放下烙鐵，並沒著急組裝電視，而是插上電源試了一下。
“據報道......”
電視裏播放的是中央臺的新聞。
“亮了亮了！”
“真的修好了！”
藏族大姐興奮不已：“這下我省了買電視的錢了！”
圍觀的藏民都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王鑫又把其它看著不太結實的焊點都點了一遍。
把電視組裝好，藏族大姐開心的把電視擦了又擦。
他們像招待客人一樣跟王鑫聊了會天才走。
團子今天感覺倍有面。
他坐在王鑫腿上問道：“媽媽你真厲害！”
“你什麽時候學的修電視？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王鑫抱著他挪了一下，騰出手把桌子上的工具放入袋子裏。
“跟姥爺學的啊。”
“我這不算什麽，姥爺才厲害呢！”
“他也沒學過，都是沒事的時候給廠裏的電工幫忙學的。”
團子“哇”了一聲：“姥爺真聰明！”
王鑫“嗯”了一聲：“他們廠裏的電工可跟現在的電工不一樣，配得上別人叫聲師傅！”
王鑫將收拾好的工具放在桌子一角。
抱著團子認真道：“姥爺可不止會修東西這麽簡單。”
“你還記得姥爺家那個音響嗎？”
團子點點頭：“是不是那個有四個細細的腿，然後上面是紅色金線的布，再上面有可以放唱片的那個？”
王鑫點點頭：“對，就是那個，上面左邊是收音機，右邊是唱片機。”
“那個就是姥爺自己親手做的，從打磨它的每一個面和腿，還有裏面的各種零件。”
“上面還可以當桌子用，右邊的桌子像蓋子一個可以翻開，換裏面的唱片。”
“最下面有個特別薄的抽屜，是專門放其他唱片的位置。但是外觀看起來就像個裝飾的花邊一樣。”
“設計特別精巧。”
“當時電視都是黑白，有電視的人家很少。”
“你姥爺就是那會做的這個音響，周圍的鄰居同事都羨慕的不得了。”
“這個音響算得上你姥爺的得意之作。”
團子直呼：“啊！那個竟然是姥爺自己做的？”
“到現在也覺得特比好啊！那麽好，我還以為是姥爺和姥姥以前買的呢。”
王鑫繼續道：“不單如此，裏面用的所有東西，包括木頭和電線還有喇叭這些，全是別人不要的。”
團子不解：“怎麽會沒人要那些東西呢？”
王鑫勾了勾他的鼻子：“因為他們都壞了唄。”
“比如那個唱片機就是壞的，沒人要，被姥爺撿回去。”
“還有裏面的幾個喇叭，也是壞的。”
“木頭有些是從別的壞機器上拆下來的，有的是別人不要的幾塊小木頭。”
“所以你知道為什麽那個音響的四條腿那麽細了吧。”
“姥爺撿的木條就那麽細。”
團子驚嘆道：“姥爺真是天才啊！”
王鑫若有所思道：“不是天才，他只是見不得浪費罷了。”
“他見不得那些看著好好的東西就被仍在垃圾裏。”
“壞了的東西，就算自己不懂不會，到處找人問也得想辦法修好。”
“一開始有人說他摳，後來看他改造和修理的東西，都對他豎起大拇指。”
“連媽媽小時候用的臺燈，都是姥爺用別人不要的工藝品做的。”
“那個臺燈伴隨了媽媽學生生涯的每一夜，直到現在還是好的。”
“姥爺修過的東西，好像有一種魔力似的，皮實耐噪，怎麽用都壞不了。”
“媽媽七八歲的時候，流行一種觸摸燈。”
“姥姥也跟風買了一個觸摸臺燈，很漂亮。”
“可是沒兩個月就壞了。”
“姥爺拿著臺燈去找賣家。”
“賣家卻說他們只管一個月。超出一個月就不管。”
“姥爺氣的跟賣家大吵一架。”
“他覺得不僅僅是三個月的問題，而是這臺燈根本就不是合格品，但卻掛了合格品的標志。”
“而且賣的東西就應該終身質保。”
“在姥爺眼裏，合格的東西至少能用十年以上不壞。”
“那個賣臺燈的老板聯合幾個小青年罵他神經病。”
“小青年七嘴八舌的說姥爺扣，買個東西還想用十年。”
“不管他們怎麽嘲笑，姥爺始終就覺得他們都是錯誤的。”
“可那些人都說姥爺貪心不足。”
團子替姥爺難過：“那後來呢？就沒人管那些奸商嗎？”
王鑫搖搖頭：“沒有，他們都是租的地方，第二天就換地方再也找不到了。”
“姥姥覺得這個燈害的姥爺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嘲笑。”
“回去的氣的把這個燈扔了。”
“可姥爺又撿回來。”
“他研究了很久。”
“一個月後，終於修好了。”
“但它不再是觸摸燈，是一個底座帶著嗯扭的普通臺燈。”
“那個嗯扭很醜，跟觸摸燈原本的宮廷氣息一點也不配。”
“可是二十多年過去了，它一直都沒再壞過。”
“姥爺家有好多東西的年紀比媽媽都大呢......”
王鑫低頭看團子，才發現團子已經張著嘴睡著了。
王鑫將團子抱到屋裏，放在床上。
王建軍默默的在門口看著他們。
王鑫擡頭沖父親一笑，給團子蓋好被子。
她走到外面，這裏夜晚特別的黑，黑到真的伸手不見五指。
可天上的星星卻異常的亮。
亮到讓人有一種手可摘星辰的錯覺。
“爸，以前我覺得你有時候特別較真，甚至有時候會覺得確實是你事多，是你的問題。”
“可活到現在，我才發現你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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