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破洞了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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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破洞了的傘
我所要介紹的是默子，這不是他的原名。而是因為他總是保持著沈默，所以同學們暗自給他取了這個小名。
還在寒窗苦讀，拼搏理想大學的學生們都過的很苦很粗糙。夜晚需要挑燈夜讀，白天天未亮便要立刻起床奔向教室，歇息的時間還沒有學校隔壁農田裏的雞仔多。而默子，也是數千學子裏平平無奇的一員。
離那場改變命運的大考還有兩年多時，教室裏的氛圍還是輕松歡樂的。課餘時間男同胞們就會討論起NBA和或者王者新出的皮膚角色等等事情，一看到埋頭苦讀的默子，他們也會很有義氣的拉攏他一塊聊天放松。但每當這個時候只會得到默子淡淡的一瞥，久而久之，便沒有男同胞會主動去跟他勾肩搭背。
默子有點像一棵樹，堅壯，沈默，而又幹勁十足。在他總是坐在教室的角落裏低頭做功課，似乎隔絕所有人獨處在一個世界裏，基本沒人見過他主動和別人談笑。學生們就把他當做一個“怪人”，不但僅僅是因為他性格孤僻，還因為每天放學他手中通常都會帶著一把傘。
那是一把褪了色的紅傘，傘柄生了暗紅色的銹，突然下雨時默子還會莫名打不開這把傘。默子的體型是受姑娘們喜歡的那種高個子.寬肩窄腰的，配上這把小小的褪色紅傘走在雨中總是顯得有些滑稽，經常引得學生們頻頻偷看。
南方的夏季，總是陰晴不定的。忽而晴空萬裏，葉影被熱乎的小風吹得搖拽；忽而又傾盆大雨，珍珠大的雨滴落得水泥地劈裏啪啦的響。
年年如此，但南方的學生依舊沒有將帶傘成為一種習慣。在放學遇到小雨時，為了快人一步吃上熱騰的飯菜，各種腳踏水聲就會在小路上響起，引得低飛著的蜻蜓們落荒而逃。
但默子不同大多青春洋溢的學生，雨天裏他撐著這把小傘，繞開人群走得很慢，像是在享受這樣急匆匆的雨天。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較小的身影撞到了他的身上。默子踉蹌了一下很快穩住了身形，低下頭去看了一眼“不明物體”。
結果發現是個紮著丸子頭.個子小小的女生，頭頂沾著了點點雨水。想必是被這突然下大了的雨勢驚得跳進了他的傘中。
默子沒有說話，他將雨傘微微傾斜遮住了她的大半身子，先帶著她去最近的涼亭避雨。
涼亭裏站了許多學生，頭發和衣服順下滴答著水，很是狼狽。她們臉上沒有哀愁，傻樂著和身旁好友激情交流。
“哈哈哈哈...還是我跑得快！”
“切！我那是沒反應過來好吧，這雨下的太突然了...”短頭發的女生瀟灑攬起好友的手臂，做了個鬼臉。
“阿瑩什麽時候來接我們啊...”
“快了快了，她跑的那麽快，很快就會帶傘來接我們咯！”
“......”
默子和那個女生擠進了涼亭裏，女生連忙甩了甩腦袋上的雨水，擡起頭滿是不好意思，連忙大聲解釋。“抱歉啊，非常感謝！剛剛緊急情況，周圍又只有你一人撐著傘...所以就...”
“雨一時半會小不了，你要去哪裏。”
默子沒什麽所謂，側著傘抖了抖上面的水珠，淡淡笑了笑。
女生眨巴著亮晶晶的眸眼，有點靦腆道。她或許是覺得這麻煩別人並不太好，但此時著急回去，也顧不得太多。“我的傘在宿舍，我準備回宿舍。能麻煩你帶我過去一下嗎。”
默子輕嗯了一聲，打開傘遮住了她。
他們沿著校園精修過排水通道的小路走，默子的傘並不大，勉勉強強撐下了兩個人。他們湊得很近。
“我腦袋怎麽感覺淋到了水。”女生疑惑的伸手捂住頭頂。頭在傘中央，怎麽會被雨淋到呢？默子不動聲色將雨傘轉了個半圈，將傘上那個不顯眼的破口對向了自己那邊，沈默許久後道。
“可能是錯覺。”默子將女生帶到宿舍樓下。
“好像確實是錯覺。謝謝你啦！”女生眉眼彎彎笑了笑，走到屋檐下朝默子招手。
默子點點頭，提著傘走出校門，很快就將這件小事拋在腦後了。送人耽擱了他一些時間，他想要加快著步伐 ，卻又擔心太多雨水濺進他唯一一雙鞋子。
衣服已經濕掉大半了，默子不想也不能生病。因為治病這種奢侈的事情，對於他這種窮苦的家庭簡直是災難，盡管現在有報銷的存在。
“媽，我回來了。”
默子推開玻璃門，朝著屋內喊了一聲，沒有人回應。他嘆了一口氣，收好傘放到角落裏，脫掉了被淋濕了的上衣，光著膀子走進廚房裏，打了鍋內剩餘的米線站著吃。在這長身體的年紀，早上課上到一半就開始餓的發慌，除了坐在教室裏聽課，他覺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回家吃上一碗炒米粉。
“默子啊，你放學回來了嗎？”
門口傳來一聲呼喊，默子匆匆扒拉了幾大口米線就走了出去。看到一個中年的男人坐在皮椅上，面對著破了塊的鏡子。“顧叔，又來剪頭發？”
雖是反問，默子已經熟練的為顧叔套上圍布，拿起了剃頭刀。
“老樣子，剃光就行。”默子幹脆利落，拿起剃刀嗡嗡幾聲，便有了一地碎頭發。
默子收起剃刀，正準備用隨發掃時，顧叔就解開了圍布，顯擺地看向鏡子裏的自己，誇讚道。“你這手藝可比你媽媽還要好了，默子。”
默子頓了頓身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顧叔從兜裏翻出了一沓零錢，找出了一張二十塊錢遞給默子。“顧叔，你那有十塊零錢的。”
默子提醒著，顧叔卻將二十塊紙幣塞進了默子懷裏。“拿著吧，可別告訴你媽媽。拿著出去跟同學吃點好的。”顧叔看著瘦骨如柴的默子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道。這個時代的物價漲得快，但二十塊錢也夠一個少年吃多一點點肉了。
“顧叔，下次你來不收你錢。”默子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接過了錢。顧叔笑著應了聲好，推開了玻璃門走了。
待顧叔走遠了，默子就將錢放進一個全是零錢的桌櫃中，然後躺在理發椅旁邊的小沙發上閉目午休。這就是默子的一天，學習和理發兩件事就占據了他生活的全部時間。
默子是和母親住在理發鋪裏，母親上了年紀身體不太好。他還有個姐姐，但在外地讀大學明年才準備畢業。父親在外省打工賺錢，一年到尾也沒有個音信，連節假日團圓飯都不曾吃過。
不過默子沒什麽所謂，畢竟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過來的，他現在只希望自己可以將成績提高，考個不錯的大學。
休息了十來分鐘，默子就被來理發客人的動靜給驚醒了。忙前忙後，直到母親回來了他才得到一絲喘息。默子看了一眼鐘，發現已經下午兩點了，連忙套上差不多幹了的衣服，拿起角落的傘，對著母親道。
“我走了。”
“咳咳...咳...路上小心。”
母親低著頭為來的小姑娘理著發，咳嗽了兩聲，嘴上習慣性的囑咐了一聲。
烏雲已經散去，刺眼的陽光探出灑落在大地上。若不是水泥地仍是濕漉漉的，上午那場暴雨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默子從昏暗的巷子裏走出來，被陽光閃的眼前一黑。他晃晃悠悠的放開了腳步，沿著熟悉的大路兩側向著學校走去。他如往常般認真聽好每天的課，也如往常般放學時一人待在教室裏完成功課。
但某天晚修後卻有個意料之外的人來找他。
“找我？”
默子拿起折疊整齊的傘，質疑的瞥向旁邊的寸頭男生，反問道。“是啊，班外面有個女生指著你說要找你的。”寸頭男生指了指窗外，說完顛了一下書包連忙帶著夥伴們溜走了。
默子迷茫的走出教室，走廊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默子一眼就看到了他上次送去宿舍樓下的女生。不同那次暴雨時的匆忙狼狽，她紮著馬尾，長長的頭發直垂，很是漂亮又幹爽利落。
女生將背後的手拿出來，遞給了他一個印著小熊的精致餅幹。
“咳......我叫嫣然，謝謝你上次幫我耶。這個是我自己做的小餅幹。”
默子楞了一下，猶豫地接過餅幹輕聲說了句“小事。”
對於青春期這個敏感的時候，異性走在一塊被誰看到了，都會調侃幾句。默子會煩惱被人當熱鬧看，可也不知怎麽的，他們還是走到了一塊，混在成群結隊的學生之中慢慢走著。
知了總會在雨後的夜裏歡叫，偶爾遠處還吹來柔柔的風，似乎在努力撫平忙碌了一整天的學生們焦慮的心。
“你怎麽找到我的呢？”默子冷不丁的開口道。雖然他的學校並不大，但他也不曾想過萍水相逢的他們還會再相見。
“向身邊人大概描述一下外貌，就能找到了呀…...我到食堂了，下次見啦!”女生習以為常歪著頭笑得很是燦爛可愛。默子看著她，忽地覺著周圍的一切都失了色。
“好。”
默子嘴笨，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好，來到校門口，朝著她揮了揮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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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要介紹的是默子，這不是他的原名。而是因為他總是保持著沈默，所以同學們暗自給他取了這個小名。
還在寒窗苦讀，拼搏理想大學的學生們都過的很苦很粗糙。夜晚需要挑燈夜讀，白天天未亮便要立刻起床奔向教室，歇息的時間還沒有學校隔壁農田裏的雞仔多。而默子，也是數千學子裏平平無奇的一員。
離那場改變命運的大考還有兩年多時，教室裏的氛圍還是輕松歡樂的。課餘時間男同胞們就會討論起NBA和或者王者新出的皮膚角色等等事情，一看到埋頭苦讀的默子，他們也會很有義氣的拉攏他一塊聊天放松。但每當這個時候只會得到默子淡淡的一瞥，久而久之，便沒有男同胞會主動去跟他勾肩搭背。
默子有點像一棵樹，堅壯，沈默，而又幹勁十足。在他總是坐在教室的角落裏低頭做功課，似乎隔絕所有人獨處在一個世界裏，基本沒人見過他主動和別人談笑。學生們就把他當做一個“怪人”，不但僅僅是因為他性格孤僻，還因為每天放學他手中通常都會帶著一把傘。
那是一把褪了色的紅傘，傘柄生了暗紅色的銹，突然下雨時默子還會莫名打不開這把傘。默子的體型是受姑娘們喜歡的那種高個子.寬肩窄腰的，配上這把小小的褪色紅傘走在雨中總是顯得有些滑稽，經常引得學生們頻頻偷看。
南方的夏季，總是陰晴不定的。忽而晴空萬裏，葉影被熱乎的小風吹得搖拽；忽而又傾盆大雨，珍珠大的雨滴落得水泥地劈裏啪啦的響。
年年如此，但南方的學生依舊沒有將帶傘成為一種習慣。在放學遇到小雨時，為了快人一步吃上熱騰的飯菜，各種腳踏水聲就會在小路上響起，引得低飛著的蜻蜓們落荒而逃。
但默子不同大多青春洋溢的學生，雨天裏他撐著這把小傘，繞開人群走得很慢，像是在享受這樣急匆匆的雨天。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較小的身影撞到了他的身上。默子踉蹌了一下很快穩住了身形，低下頭去看了一眼“不明物體”。
結果發現是個紮著丸子頭.個子小小的女生，頭頂沾著了點點雨水。想必是被這突然下大了的雨勢驚得跳進了他的傘中。
默子沒有說話，他將雨傘微微傾斜遮住了她的大半身子，先帶著她去最近的涼亭避雨。
涼亭裏站了許多學生，頭發和衣服順下滴答著水，很是狼狽。她們臉上沒有哀愁，傻樂著和身旁好友激情交流。
“哈哈哈哈...還是我跑得快！”
“切！我那是沒反應過來好吧，這雨下的太突然了...”短頭發的女生瀟灑攬起好友的手臂，做了個鬼臉。
“阿瑩什麽時候來接我們啊...”
“快了快了，她跑的那麽快，很快就會帶傘來接我們咯！”
“......”
默子和那個女生擠進了涼亭裏，女生連忙甩了甩腦袋上的雨水，擡起頭滿是不好意思，連忙大聲解釋。“抱歉啊，非常感謝！剛剛緊急情況，周圍又只有你一人撐著傘...所以就...”
“雨一時半會小不了，你要去哪裏。”
默子沒什麽所謂，側著傘抖了抖上面的水珠，淡淡笑了笑。
女生眨巴著亮晶晶的眸眼，有點靦腆道。她或許是覺得這麻煩別人並不太好，但此時著急回去，也顧不得太多。“我的傘在宿舍，我準備回宿舍。能麻煩你帶我過去一下嗎。”
默子輕嗯了一聲，打開傘遮住了她。
他們沿著校園精修過排水通道的小路走，默子的傘並不大，勉勉強強撐下了兩個人。他們湊得很近。
“我腦袋怎麽感覺淋到了水。”女生疑惑的伸手捂住頭頂。頭在傘中央，怎麽會被雨淋到呢？默子不動聲色將雨傘轉了個半圈，將傘上那個不顯眼的破口對向了自己那邊，沈默許久後道。
“可能是錯覺。”默子將女生帶到宿舍樓下。
“好像確實是錯覺。謝謝你啦！”女生眉眼彎彎笑了笑，走到屋檐下朝默子招手。
默子點點頭，提著傘走出校門，很快就將這件小事拋在腦後了。送人耽擱了他一些時間，他想要加快著步伐 ，卻又擔心太多雨水濺進他唯一一雙鞋子。
衣服已經濕掉大半了，默子不想也不能生病。因為治病這種奢侈的事情，對於他這種窮苦的家庭簡直是災難，盡管現在有報銷的存在。
“媽，我回來了。”
默子推開玻璃門，朝著屋內喊了一聲，沒有人回應。他嘆了一口氣，收好傘放到角落裏，脫掉了被淋濕了的上衣，光著膀子走進廚房裏，打了鍋內剩餘的米線站著吃。在這長身體的年紀，早上課上到一半就開始餓的發慌，除了坐在教室裏聽課，他覺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回家吃上一碗炒米粉。
“默子啊，你放學回來了嗎？”
門口傳來一聲呼喊，默子匆匆扒拉了幾大口米線就走了出去。看到一個中年的男人坐在皮椅上，面對著破了塊的鏡子。“顧叔，又來剪頭發？”
雖是反問，默子已經熟練的為顧叔套上圍布，拿起了剃頭刀。
“老樣子，剃光就行。”默子幹脆利落，拿起剃刀嗡嗡幾聲，便有了一地碎頭發。
默子收起剃刀，正準備用隨發掃時，顧叔就解開了圍布，顯擺地看向鏡子裏的自己，誇讚道。“你這手藝可比你媽媽還要好了，默子。”
默子頓了頓身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顧叔從兜裏翻出了一沓零錢，找出了一張二十塊錢遞給默子。“顧叔，你那有十塊零錢的。”
默子提醒著，顧叔卻將二十塊紙幣塞進了默子懷裏。“拿著吧，可別告訴你媽媽。拿著出去跟同學吃點好的。”顧叔看著瘦骨如柴的默子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道。這個時代的物價漲得快，但二十塊錢也夠一個少年吃多一點點肉了。
“顧叔，下次你來不收你錢。”默子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接過了錢。顧叔笑著應了聲好，推開了玻璃門走了。
待顧叔走遠了，默子就將錢放進一個全是零錢的桌櫃中，然後躺在理發椅旁邊的小沙發上閉目午休。這就是默子的一天，學習和理發兩件事就占據了他生活的全部時間。
默子是和母親住在理發鋪裏，母親上了年紀身體不太好。他還有個姐姐，但在外地讀大學明年才準備畢業。父親在外省打工賺錢，一年到尾也沒有個音信，連節假日團圓飯都不曾吃過。
不過默子沒什麽所謂，畢竟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過來的，他現在只希望自己可以將成績提高，考個不錯的大學。
休息了十來分鐘，默子就被來理發客人的動靜給驚醒了。忙前忙後，直到母親回來了他才得到一絲喘息。默子看了一眼鐘，發現已經下午兩點了，連忙套上差不多幹了的衣服，拿起角落的傘，對著母親道。
“我走了。”
“咳咳...咳...路上小心。”
母親低著頭為來的小姑娘理著發，咳嗽了兩聲，嘴上習慣性的囑咐了一聲。
烏雲已經散去，刺眼的陽光探出灑落在大地上。若不是水泥地仍是濕漉漉的，上午那場暴雨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默子從昏暗的巷子裏走出來，被陽光閃的眼前一黑。他晃晃悠悠的放開了腳步，沿著熟悉的大路兩側向著學校走去。他如往常般認真聽好每天的課，也如往常般放學時一人待在教室裏完成功課。
但某天晚修後卻有個意料之外的人來找他。
“找我？”
默子拿起折疊整齊的傘，質疑的瞥向旁邊的寸頭男生，反問道。“是啊，班外面有個女生指著你說要找你的。”寸頭男生指了指窗外，說完顛了一下書包連忙帶著夥伴們溜走了。
默子迷茫的走出教室，走廊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默子一眼就看到了他上次送去宿舍樓下的女生。不同那次暴雨時的匆忙狼狽，她紮著馬尾，長長的頭發直垂，很是漂亮又幹爽利落。
女生將背後的手拿出來，遞給了他一個印著小熊的精致餅幹。
“咳......我叫嫣然，謝謝你上次幫我耶。這個是我自己做的小餅幹。”
默子楞了一下，猶豫地接過餅幹輕聲說了句“小事。”
對於青春期這個敏感的時候，異性走在一塊被誰看到了，都會調侃幾句。默子會煩惱被人當熱鬧看，可也不知怎麽的，他們還是走到了一塊，混在成群結隊的學生之中慢慢走著。
知了總會在雨後的夜裏歡叫，偶爾遠處還吹來柔柔的風，似乎在努力撫平忙碌了一整天的學生們焦慮的心。
“你怎麽找到我的呢？”默子冷不丁的開口道。雖然他的學校並不大，但他也不曾想過萍水相逢的他們還會再相見。
“向身邊人大概描述一下外貌，就能找到了呀…...我到食堂了，下次見啦!”女生習以為常歪著頭笑得很是燦爛可愛。默子看著她，忽地覺著周圍的一切都失了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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