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上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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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上忠誠
我沒能從夜一和空鶴口中得到有關她們年紀的真相。
因為夜一將我一把摟進懷裏，一邊說著“問女性的年齡很失禮啊小夏夢”，一邊把話題扯到了一邊，後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夜一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而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接著早飯後我又睡了一個上午，直到被回家給我送書的海燕喊醒。
“大哥你回來啦。”
我懊惱地計算著睡著的時間，總覺得有點後怕——吃完就睡、醒來就吃，那不是很快就會到達「被殺掉」的水準嗎！
“可能是受靈力的影響，”像是猜到我在想什麽，海燕開口解釋道，“屍魂界的一切都由靈子構成，食物也是，過量攝入靈子確實會導致困倦。”
他將一摞書放在我身旁，露出燦爛的笑容：“遇到不懂的問題盡管問我。”
“嗯！”
人真的是非常容易適應環境的生物，特別是有事可做的時候。
兩天之後的下午，浦原喜助上門拜訪的時候，我正坐在家門口的草地上，平心靜氣地研讀屍魂界唯一死神專門學校、真央靈術學院的一年級課本。
那就是用兩年就完成六年的課程畢業的超級天才海燕借給我的書中的一本，上午我讀完了有關靈力的基礎知識介紹，這會兒讀的是屍魂界的歷史大事件。
身上和服的衣擺不斷被風拂動。
為了避免被無聊的年表摧毀學習的意志，我拿出了覆習期末考試的態度，只戴著耳機沒有戴眼鏡。但在浦原喜助無聲地出現在我身旁之後，我還是精準地擡起頭，看向了他的方向。
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驚訝：“已經可以看見了嗎？”
“不，只能看見衣服。”我望著漂浮的黑色和服——據說名字是「死霸裝」，無奈地回答道，“原因我不清楚，但剛才在家裏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就能看見了。”
……說不定是我拒絕「皇帝的新裝」的羞恥心作祟。
但有一說一，看一身和服在這裏飄著也挺驚悚的。
這身和服有一會兒站著沒動，探查過後得出結論：“雖然很稀薄，但夏夢小姐的眼睛附近產生了靈力。”
眼睛周圍的話、類似於獵人的「凝」嗎？
“所以呢？你有什麽推斷？”我戴上了眼鏡。
我倒是不那麽驚訝自己產生靈力的事，畢竟家裏幾乎所有人都有靈力，我也是媽媽親生的，沒理由被排除在外。
浦原喜助並不吝惜與我分享自己的所見：“屍魂界的一切都由靈子構成，如果夏夢小姐完全沒有靈力，那麽從理論上說，你本應什麽也看不見。”
我的眉毛挑了一下。
他繼續說了下去：“但實際上，夏夢小姐能夠清楚地看見非生物。”
“確實，與一些魂魄相比，非生物的靈子密度大一些，更容易被觀測到。但靈子密度更大的隊長級死神，夏夢小姐卻毫無察覺。不僅如此，似乎也對夜一小姐這樣隊長級死神的靈壓無動於衷。”
還拿夜一來舉例、你自己不也是隊長級嗎！
“所以我有一個猜想。”
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夏夢小姐並非沒有靈力，現狀說不定會是你的魂魄因為某個目的而自行調控的結果。”
我陷入沈思。
“你是說，是我的魂魄不受我的大腦控制，自行決定了幫我屏蔽靈體？而它甚至能做更細致的分類，不是按照個體，而是區分圖層、分辨本體和衣物，僅僅把外層的衣物顯示出來？”
如果把這場異世界穿越比作沈浸式游戲，那可玩性感覺大大提升了誒！
“那也就是說，從理論上說，如果我能夠取得控制權，就可以通過自行調控視覺，實現只看見人、看不見衣服？”
在與浦原喜助沈默對視三秒之後，我一把摘掉眼鏡，視線緩慢下移，最終在腰帶的位置靜止。
一分鐘後，等我重新戴上眼鏡，把目光移回他的臉上時，才註意到他堪稱嬌羞的臉色。
害羞你倒是躲開別讓我看啊！
我扁了扁嘴，意有所指：“唔，差強人意的程度吧。”
“！！！”
“開玩笑的，我又不是天才，怎麽可能說控制就控制……為什麽是那種遺憾的表情啊！你想讓我看見什麽！”
真是的！這家夥！
但是，意外是個挺有趣的人。
……我當然知道他是在遺憾我還不能自由控制靈力啦！
情緒收住，我合上書放在一邊：“話說你不是升任隊長了嗎？怎麽不穿隊長羽織？”
“因為不是為了公事……”他有點傻乎乎地撓起了頭，臉頰還有點泛紅，“我是為誤抓捕夏夢小姐的事來道歉的。”
“那你倒是把死霸裝也換掉啊。”
話是這麽說，他絕對知道我所謂志波家分家公主的身份是假的。但出門在外，本地人願意給我一個讓我能在本地落腳的身份，我當然會高高興興充滿感激地收下來。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浦原先生，”我隨口問道，“我會擁有更強的靈力嗎？”
他的回答毫無猶豫：“會的，在屍魂界靈子場的影響下，很快、夏夢小姐就不再需要眼鏡或耳機了。”
會變成這樣嗎？
“那我也能成為死神，擁有自己的斬魄刀嗎？”
“可以。”他仍舊沒有猶豫地給出了肯定答案，篤定地像是曾經親眼見過一樣，“夏夢小姐會擁有自己的斬魄刀，也會領悟卍解。”
啊……就算是安撫我，卍解那種程度倒也沒必要。
我確實很好奇自己會擁有什麽樣的斬魄刀，它長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有什麽特殊能力。但死神的「戰鬥」對我來說，還是個只在書上看過的、完全陌生的領域，能避開則避開。
看在他專程跑這一趟、頗有誠意的份上，我也主動提起了他先前的工作邀請。
“現在的我，已經是即便沒有浦原先生、也能擁有熱騰騰料理的自由狀態。”
這是前提。
“但是，如果想要穿越時間回家的話，好像只能寄希望於你。”
這是現狀。
“夏夢小姐的意思是？”
我歪了歪頭：“我已經擁有了你所說「安定的生活」，所以我要求換個條件。”
浦原喜助好脾氣地配合道：“夏夢小姐想要什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
“你要作為科學家向我保證，保證研究出所有我想要的、未來會出現科技產物。”
他露出苦笑：“這個……”
“你必須要保證。”我打斷道，“你還要保證，你一定會在未來到來之前送我回家。”
空鶴說如果浦原喜助說可以、那應該就沒問題，我相信空鶴，也願意去相信浦原喜助——只要他向我保證。
“我明白了。”淡金發男人低頭望著我的眼睛，重覆了一次我的話，“我會在對夏夢小姐來說是「過去」的時間、送夏夢小姐回家。”
……總感覺松了口氣。
“謝謝。”我彎起唇角。
那麽，接下來進入有關未來工作環境的拉扯環節——
“不知道浦原先生有沒有聽夜一小姐提起過，我今年只有十五歲。在我的時代，十五歲已經可以開始打工了。但我的家庭條件還不錯，每個月都會得到一些零用錢，自己也沒什麽特別想買的東西，所以從來沒有打工的經驗。”
對面的人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我就繼續說了下去：“我還是學生，之前穿的衣服是女生的校服……未來我至少還要再上七年學，說不定是十年或者更久，然後成為爸爸媽媽一樣的醫生。”
我咬了咬嘴唇，心跳一點一點加快速度。
“所以，我希望回到家的時候，還能輕易地融入過去的生活，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的情況都不比現在差。”
“即便我的工作完成得不好，你也不能罵我，要認真負責地教會我，我的成績還不錯，學習能力應該也不差。還有我對這個世界的知識很感興趣，等我看完海燕大哥這些書，你要借我其他書看。”
“我還在生長期，需要足夠的運動時間和休息時間，你不能讓我熬夜工作，也不能讓我連續加班。”
“如果我被同事欺負，我會向你告狀，你要立刻從源頭解決問題，不能只是口頭安撫或警告。”
還有最後一點……
“拿我的身體去做什麽研究都可以，但是解剖禁止。疼痛我可以忍耐，但不要留下無法痊愈的後遺癥。”
“還有，如果……如果研究我的時候，能溫柔一點，就更好了。”
做「研究樣本」、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我的身體才是對方發出工作邀請的理由，我提了那麽多要求，自己就必須要付出些代價——
“我並沒有解剖夏夢小姐的打算，也不希望傷害夏夢小姐的靈體。”
浦原喜助開口，看起來比剛才稍顯嚴肅。
“我接受夏夢小姐提出的所有條件。”
我好像又松了口氣。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該給出答覆了。
“那麽，我的答案就只有一個。”
我坐在草地上，雙手在身側撐著地面，仰起頭望著他，擺出了一張反向的月球名畫。
“從現在起。”
“——你就是我的maste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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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能從夜一和空鶴口中得到有關她們年紀的真相。
因為夜一將我一把摟進懷裏，一邊說著“問女性的年齡很失禮啊小夏夢”，一邊把話題扯到了一邊，後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夜一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而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接著早飯後我又睡了一個上午，直到被回家給我送書的海燕喊醒。
“大哥你回來啦。”
我懊惱地計算著睡著的時間，總覺得有點後怕——吃完就睡、醒來就吃，那不是很快就會到達「被殺掉」的水準嗎！
“可能是受靈力的影響，”像是猜到我在想什麽，海燕開口解釋道，“屍魂界的一切都由靈子構成，食物也是，過量攝入靈子確實會導致困倦。”
他將一摞書放在我身旁，露出燦爛的笑容：“遇到不懂的問題盡管問我。”
“嗯！”
人真的是非常容易適應環境的生物，特別是有事可做的時候。
兩天之後的下午，浦原喜助上門拜訪的時候，我正坐在家門口的草地上，平心靜氣地研讀屍魂界唯一死神專門學校、真央靈術學院的一年級課本。
那就是用兩年就完成六年的課程畢業的超級天才海燕借給我的書中的一本，上午我讀完了有關靈力的基礎知識介紹，這會兒讀的是屍魂界的歷史大事件。
身上和服的衣擺不斷被風拂動。
為了避免被無聊的年表摧毀學習的意志，我拿出了覆習期末考試的態度，只戴著耳機沒有戴眼鏡。但在浦原喜助無聲地出現在我身旁之後，我還是精準地擡起頭，看向了他的方向。
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驚訝：“已經可以看見了嗎？”
“不，只能看見衣服。”我望著漂浮的黑色和服——據說名字是「死霸裝」，無奈地回答道，“原因我不清楚，但剛才在家裏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就能看見了。”
……說不定是我拒絕「皇帝的新裝」的羞恥心作祟。
但有一說一，看一身和服在這裏飄著也挺驚悚的。
這身和服有一會兒站著沒動，探查過後得出結論：“雖然很稀薄，但夏夢小姐的眼睛附近產生了靈力。”
眼睛周圍的話、類似於獵人的「凝」嗎？
“所以呢？你有什麽推斷？”我戴上了眼鏡。
我倒是不那麽驚訝自己產生靈力的事，畢竟家裏幾乎所有人都有靈力，我也是媽媽親生的，沒理由被排除在外。
浦原喜助並不吝惜與我分享自己的所見：“屍魂界的一切都由靈子構成，如果夏夢小姐完全沒有靈力，那麽從理論上說，你本應什麽也看不見。”
我的眉毛挑了一下。
他繼續說了下去：“但實際上，夏夢小姐能夠清楚地看見非生物。”
“確實，與一些魂魄相比，非生物的靈子密度大一些，更容易被觀測到。但靈子密度更大的隊長級死神，夏夢小姐卻毫無察覺。不僅如此，似乎也對夜一小姐這樣隊長級死神的靈壓無動於衷。”
還拿夜一來舉例、你自己不也是隊長級嗎！
“所以我有一個猜想。”
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夏夢小姐並非沒有靈力，現狀說不定會是你的魂魄因為某個目的而自行調控的結果。”
我陷入沈思。
“你是說，是我的魂魄不受我的大腦控制，自行決定了幫我屏蔽靈體？而它甚至能做更細致的分類，不是按照個體，而是區分圖層、分辨本體和衣物，僅僅把外層的衣物顯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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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就是說，從理論上說，如果我能夠取得控制權，就可以通過自行調控視覺，實現只看見人、看不見衣服？”
在與浦原喜助沈默對視三秒之後，我一把摘掉眼鏡，視線緩慢下移，最終在腰帶的位置靜止。
一分鐘後，等我重新戴上眼鏡，把目光移回他的臉上時，才註意到他堪稱嬌羞的臉色。
害羞你倒是躲開別讓我看啊！
我扁了扁嘴，意有所指：“唔，差強人意的程度吧。”
“！！！”
“開玩笑的，我又不是天才，怎麽可能說控制就控制……為什麽是那種遺憾的表情啊！你想讓我看見什麽！”
真是的！這家夥！
但是，意外是個挺有趣的人。
……我當然知道他是在遺憾我還不能自由控制靈力啦！
情緒收住，我合上書放在一邊：“話說你不是升任隊長了嗎？怎麽不穿隊長羽織？”
“因為不是為了公事……”他有點傻乎乎地撓起了頭，臉頰還有點泛紅，“我是為誤抓捕夏夢小姐的事來道歉的。”
“那你倒是把死霸裝也換掉啊。”
話是這麽說，他絕對知道我所謂志波家分家公主的身份是假的。但出門在外，本地人願意給我一個讓我能在本地落腳的身份，我當然會高高興興充滿感激地收下來。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浦原先生，”我隨口問道，“我會擁有更強的靈力嗎？”
他的回答毫無猶豫：“會的，在屍魂界靈子場的影響下，很快、夏夢小姐就不再需要眼鏡或耳機了。”
會變成這樣嗎？
“那我也能成為死神，擁有自己的斬魄刀嗎？”
“可以。”他仍舊沒有猶豫地給出了肯定答案，篤定地像是曾經親眼見過一樣，“夏夢小姐會擁有自己的斬魄刀，也會領悟卍解。”
啊……就算是安撫我，卍解那種程度倒也沒必要。
我確實很好奇自己會擁有什麽樣的斬魄刀，它長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有什麽特殊能力。但死神的「戰鬥」對我來說，還是個只在書上看過的、完全陌生的領域，能避開則避開。
看在他專程跑這一趟、頗有誠意的份上，我也主動提起了他先前的工作邀請。
“現在的我，已經是即便沒有浦原先生、也能擁有熱騰騰料理的自由狀態。”
這是前提。
“但是，如果想要穿越時間回家的話，好像只能寄希望於你。”
這是現狀。
“夏夢小姐的意思是？”
我歪了歪頭：“我已經擁有了你所說「安定的生活」，所以我要求換個條件。”
浦原喜助好脾氣地配合道：“夏夢小姐想要什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
“你要作為科學家向我保證，保證研究出所有我想要的、未來會出現科技產物。”
他露出苦笑：“這個……”
“你必須要保證。”我打斷道，“你還要保證，你一定會在未來到來之前送我回家。”
空鶴說如果浦原喜助說可以、那應該就沒問題，我相信空鶴，也願意去相信浦原喜助——只要他向我保證。
“我明白了。”淡金發男人低頭望著我的眼睛，重覆了一次我的話，“我會在對夏夢小姐來說是「過去」的時間、送夏夢小姐回家。”
……總感覺松了口氣。
“謝謝。”我彎起唇角。
那麽，接下來進入有關未來工作環境的拉扯環節——
“不知道浦原先生有沒有聽夜一小姐提起過，我今年只有十五歲。在我的時代，十五歲已經可以開始打工了。但我的家庭條件還不錯，每個月都會得到一些零用錢，自己也沒什麽特別想買的東西，所以從來沒有打工的經驗。”
對面的人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我就繼續說了下去：“我還是學生，之前穿的衣服是女生的校服……未來我至少還要再上七年學，說不定是十年或者更久，然後成為爸爸媽媽一樣的醫生。”
我咬了咬嘴唇，心跳一點一點加快速度。
“所以，我希望回到家的時候，還能輕易地融入過去的生活，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的情況都不比現在差。”
“即便我的工作完成得不好，你也不能罵我，要認真負責地教會我，我的成績還不錯，學習能力應該也不差。還有我對這個世界的知識很感興趣，等我看完海燕大哥這些書，你要借我其他書看。”
“我還在生長期，需要足夠的運動時間和休息時間，你不能讓我熬夜工作，也不能讓我連續加班。”
“如果我被同事欺負，我會向你告狀，你要立刻從源頭解決問題，不能只是口頭安撫或警告。”
還有最後一點……
“拿我的身體去做什麽研究都可以，但是解剖禁止。疼痛我可以忍耐，但不要留下無法痊愈的後遺癥。”
“還有，如果……如果研究我的時候，能溫柔一點，就更好了。”
做「研究樣本」、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我的身體才是對方發出工作邀請的理由，我提了那麽多要求，自己就必須要付出些代價——
“我並沒有解剖夏夢小姐的打算，也不希望傷害夏夢小姐的靈體。”
浦原喜助開口，看起來比剛才稍顯嚴肅。
“我接受夏夢小姐提出的所有條件。”
我好像又松了口氣。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該給出答覆了。
“那麽，我的答案就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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