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落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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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落之時
“單戀用唱片比喻，如同背面的曲子，無論如何努力歌唱，對方都聽不到聲音。”——寺山修司
偌大的房子中只有她一個人，這通微.信語音電話卻打破了沈寂，給這個家中帶來一絲活躍。
是老嵐打來的。
林知幸趕忙接了起來，道：“餵，老師。”
“老師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去看了醫生怎麽說的？”老嵐關切地問著。
從開學以來的班級家長會，到有次碰見她自己放學回家去，老嵐還沒見過林知幸的爸媽來接過她一次，家長會總是說太忙了就推掉。
他看出了林知幸這幾天的沈悶，通過班級裏的監控也總是能看到她盯著窗戶發呆，怕出什麽事情，就特意打了通電話過去。
林知幸從小到大其實是怕接到老師的電話的，加上有些社恐，更是在打電話時會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沒什麽需要幫忙的，醫生說我每周四都需要過去覆查，好根據我的情況來開藥。”她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說道。
老嵐見她不願意說出病情，大概猜到了，教書這麽多年，在學生當中碰見過各式各樣的情況，也不亞於這種事情。
雙方沈默了許久後，老嵐道：“那沒事兒，每周四老師給你批假條就行了。要是周四當天我有事沒在辦公室的話，會提前寫好給你的。”
“謝謝老師。”林知幸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來，平靜的像一潭沈寂的湖水。
而這譚沈寂的湖水在一聲“報告！”中，狂風大作，平靜的湖面開始泛起波瀾。
“進！”老嵐說著，‘吱呀’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白時漾抱著一堆作業走了進來，“老師，這是今天的英語作業，放哪裏？”
“課代表沒來嗎？”
白時漾聽出了，老嵐話中意思作業怎麽不是課代表送來的？
他道：“課代表著急去廁所，就讓我先給老師送來了。”
老嵐點點頭，掃視一眼見自己辦公桌上沒處放了，指向一旁一張空著的辦公桌，道：“就放在那裏就好。”
“好，行。”白時漾說著，步子故意放的很慢，朝著那張辦公桌走去。
經過這一個小插曲，老嵐對電話那頭的林知幸道：“林知幸呀，老師說到哪兒了？是不是假條的事情？”
“嗯。”林知幸輕聲應著。
老嵐繼續道：“這個事情你不用擔心。對了，你爸爸媽媽知道你去醫院看病的事情了嗎？”突然想到這點，他問道。
林知幸看著客廳中那張刺眼的四個人的合照，搖了搖頭，“他們還不知道。”
倏然，她語氣加快，道：“老師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訴他們我請假的事情，我媽媽她是很反對我今天請假的，可是我……”
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擔憂和緊張，他趕忙安慰並保證道：“放心吧，老師理解的。不要想太多了，你媽媽她也是關心你的學習才會說不讓你請假的，不是要責怪你。”
電話那頭傳來微微的啜泣聲，林知幸盡可能地壓制著自己不哭出聲音來。
老嵐見狀，趕忙說：“那你早點休息吧，老師就不打擾你了，好好睡一覺，別的什麽都不要去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知幸道：“好，老師我會的。”
電話掛斷後，老嵐長嘆了一口氣，斜對面坐著的張玉娟問道：“呦，嵐老師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知幸病的很嚴重？”
老嵐道：“那孩子就是擔心的太多的了，也可能是進了加強班之後還是不適應。其實也不是所有的學生非得進這個班級成績才能不斷往上提高的，這個班級就是學習氛圍好一點，三年任課老師都不會變，也就僅此而已罷了。”
張玉娟點頭道：“是啊，那孩子把成績看得太重了，看來她是壓力太大了。”
兩人說話間，老嵐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餘光瞥向一旁還在站著整理作業的白時漾，驚嘆道：“呦，你怎麽還在這兒？”
白時漾一時僵住了，搪塞了個理由道：“老師，我怕作業沒有收齊，就點了點，所以慢了點。”
“我這就回去繼續寫題去。”他說著挪動腳步朝外走去。
老嵐點了點頭，繼續喝著茶水，就在白時漾要推開辦公室門走出去的瞬間，他又轉頭問道：“老師，林知幸她是請了一天的假嗎？”
他小心地問著，生怕老嵐會突然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問。可後者倒是沒有想太多，直接道：“對，她請了整整一天的假。”
得到了滿意答案之後的白時漾推門而出，在走到走廊上後，眼中是藏不住的失落。
掛斷電話後的林知幸靠在沙發上，她隨手拉過一個抱枕，呆呆地盯著裝修過的天花板沒開的燈。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只是窗外的天幕徹底暗了下來，她整個人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通往廚房走道那處的一盞燈亮著，才給人一種，這間屋子還有人在住的提示。
許久之後，門鈴被按響，林知幸這才在黑暗中摸索著起身，磕磕絆絆之間，她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木椅上，‘撲通’一聲被絆倒在地，她扶著一旁的墻壁艱難起身，門外的人聽到屋內的動靜，忙問道：“幸幸，沒事吧？有沒有磕到哪兒了？”
“老師，我沒事兒。”她回應著，強忍住腿上灼燒般的疼痛感，起身轉動門把手。
張玉娟在進門的瞬間，一手提著手中的東西，一手趕忙扶住她嗔怪地說：“怎麽這麽不小心？別這麽慌著去開門。磕到哪兒了？”她說著就左看右看，尋找著林知幸受傷處。
林知幸指著自己的右腿道：“好像是磕著膝蓋了。”
“趕快坐下。”張玉娟扶著她坐到沙發上，又問道：“家裏醫藥箱在哪兒啊？”
她指著電視櫃靠左側的一個抽屜，道：“老師，就在那個抽屜裏。”腿上的疼痛感讓她一時沒了力氣起身，也便就乖乖坐著等張玉娟將醫藥箱拿了過來了。
褲子挽了上去，露出青紫的一片，張玉娟滿是心疼的責怪道：“走路可是要看著點才行，你看這磕的，又是在冬天，好的就更慢了些。”
“老師，我會註意的。”
張玉娟和她的媽媽是遠方親戚的關系，但由於她小時候一些課外輔導都是張玉娟來輔導的，在稱呼上她習慣了叫她老師，張玉娟也應允了。
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變。
紗布包紮好後，張玉娟將自己帶來的保溫飯盒打開，道：“這是我燉的魚湯和青菜，還有粥。還沒吃飯呢吧？”
林知幸點點頭，張玉娟又道：“我呀，也只有這魚湯做的拿的出手了，幸幸多少吃一點，別餓著肚子了，吃完飯記得吃藥。”
張玉娟一直都待她很好，她帶給了林知幸母親一般的關懷，給她空缺的那份情感一點一點的補上。
“謝謝。”今天的林知幸不知道是怎麽了，或許是一個下午的時間都呆在醫院，卻等來了一個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也許是憋在心裏的情緒不知道該給誰說，她又忍不住要哭出了聲。
張玉娟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拿起湯勺舀了碗魚湯道：“來，先吃飯。”
一碗鮮甜的魚湯下肚，林知幸的情緒被安撫了不少，果然吃東西能讓人心情好一點是真的。
“你姐姐就是一不開心了吃點東西就會好的很多。”提起言希玥，張玉娟不由得嘆氣道：“就是她呀，工作結婚了之後老是說著忙，都多久沒回來看看我了。”
“姐姐過年會回來嗎？”林知幸接著她的話隨口問道。
張玉娟道：“可能就不回來了，說是怕疫情覆發。”
她盡可能地找理由和林知幸聊天，試圖將她從壞情緒中帶出來，林知幸自是也看出了張玉娟的用意，盡可能地去敞開心懷。
—
林知幸是在中午的時候回的學校，正值午飯時間，班裏還是有一半的人一手拿著面包啃著，一手在翻看試題覆習。
她背著書包，飛速地溜回自己的位置上，在小心地觀察了好久沒有人往自己這邊看來時，慌張地從書包中拿出那袋治療抑郁癥的藥物，塞進課桌中，整個動作流利的很，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
她怕，怕自己的藥瓶在班裏展現，會引來一些目光，一些註視。
在來之前，除了一瓶不能撕掉標簽的藥瓶之外，其餘的，都被她將外包裝撕去了，只標上了要吃的劑量。
前桌空著，白時漾不在，一定是去吃午飯了。
林知幸放好書包後，才發現自己桌面上堆放的卷子都被整齊地碼放在一邊。
加強班進入覆習期間的試卷很多，半天就能收到幾張，更何況她這請了一天假的人。
可能是同桌整理的吧！
林知幸想著，開始拿出上次沒有整完的歷史錯題，寫了大概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後，有兩個男生打鬧著進了班裏，他們在路過林知幸的桌子前時，一男生不小心撞到了她的桌子。
一個幅度的傾斜，讓她原本塞進桌洞中的藥瓶滾落了出來，翻滾一圈後，剛好在一人的腳邊停住。
那雙運動鞋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是白時漾的鞋子。
林知幸心裏一驚，視線落在藥瓶上，是那瓶沒有撕了標簽的。
“別動！”在她的喊聲中，白時漾已經將藥瓶撿了起來。
【2020年12月17日，治抑郁癥的藥瓶竟然被白時漾看到了，他這是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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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戀用唱片比喻，如同背面的曲子，無論如何努力歌唱，對方都聽不到聲音。”——寺山修司
偌大的房子中只有她一個人，這通微.信語音電話卻打破了沈寂，給這個家中帶來一絲活躍。
是老嵐打來的。
林知幸趕忙接了起來，道：“餵，老師。”
“老師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去看了醫生怎麽說的？”老嵐關切地問著。
從開學以來的班級家長會，到有次碰見她自己放學回家去，老嵐還沒見過林知幸的爸媽來接過她一次，家長會總是說太忙了就推掉。
他看出了林知幸這幾天的沈悶，通過班級裏的監控也總是能看到她盯著窗戶發呆，怕出什麽事情，就特意打了通電話過去。
林知幸從小到大其實是怕接到老師的電話的，加上有些社恐，更是在打電話時會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沒什麽需要幫忙的，醫生說我每周四都需要過去覆查，好根據我的情況來開藥。”她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說道。
老嵐見她不願意說出病情，大概猜到了，教書這麽多年，在學生當中碰見過各式各樣的情況，也不亞於這種事情。
雙方沈默了許久後，老嵐道：“那沒事兒，每周四老師給你批假條就行了。要是周四當天我有事沒在辦公室的話，會提前寫好給你的。”
“謝謝老師。”林知幸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來，平靜的像一潭沈寂的湖水。
而這譚沈寂的湖水在一聲“報告！”中，狂風大作，平靜的湖面開始泛起波瀾。
“進！”老嵐說著，‘吱呀’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白時漾抱著一堆作業走了進來，“老師，這是今天的英語作業，放哪裏？”
“課代表沒來嗎？”
白時漾聽出了，老嵐話中意思作業怎麽不是課代表送來的？
他道：“課代表著急去廁所，就讓我先給老師送來了。”
老嵐點點頭，掃視一眼見自己辦公桌上沒處放了，指向一旁一張空著的辦公桌，道：“就放在那裏就好。”
“好，行。”白時漾說著，步子故意放的很慢，朝著那張辦公桌走去。
經過這一個小插曲，老嵐對電話那頭的林知幸道：“林知幸呀，老師說到哪兒了？是不是假條的事情？”
“嗯。”林知幸輕聲應著。
老嵐繼續道：“這個事情你不用擔心。對了，你爸爸媽媽知道你去醫院看病的事情了嗎？”突然想到這點，他問道。
林知幸看著客廳中那張刺眼的四個人的合照，搖了搖頭，“他們還不知道。”
倏然，她語氣加快，道：“老師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訴他們我請假的事情，我媽媽她是很反對我今天請假的，可是我……”
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擔憂和緊張，他趕忙安慰並保證道：“放心吧，老師理解的。不要想太多了，你媽媽她也是關心你的學習才會說不讓你請假的，不是要責怪你。”
電話那頭傳來微微的啜泣聲，林知幸盡可能地壓制著自己不哭出聲音來。
老嵐見狀，趕忙說：“那你早點休息吧，老師就不打擾你了，好好睡一覺，別的什麽都不要去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知幸道：“好，老師我會的。”
電話掛斷後，老嵐長嘆了一口氣，斜對面坐著的張玉娟問道：“呦，嵐老師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知幸病的很嚴重？”
老嵐道：“那孩子就是擔心的太多的了，也可能是進了加強班之後還是不適應。其實也不是所有的學生非得進這個班級成績才能不斷往上提高的，這個班級就是學習氛圍好一點，三年任課老師都不會變，也就僅此而已罷了。”
張玉娟點頭道：“是啊，那孩子把成績看得太重了，看來她是壓力太大了。”
兩人說話間，老嵐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餘光瞥向一旁還在站著整理作業的白時漾，驚嘆道：“呦，你怎麽還在這兒？”
白時漾一時僵住了，搪塞了個理由道：“老師，我怕作業沒有收齊，就點了點，所以慢了點。”
“我這就回去繼續寫題去。”他說著挪動腳步朝外走去。
老嵐點了點頭，繼續喝著茶水，就在白時漾要推開辦公室門走出去的瞬間，他又轉頭問道：“老師，林知幸她是請了一天的假嗎？”
他小心地問著，生怕老嵐會突然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問。可後者倒是沒有想太多，直接道：“對，她請了整整一天的假。”
得到了滿意答案之後的白時漾推門而出，在走到走廊上後，眼中是藏不住的失落。
掛斷電話後的林知幸靠在沙發上，她隨手拉過一個抱枕，呆呆地盯著裝修過的天花板沒開的燈。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只是窗外的天幕徹底暗了下來，她整個人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通往廚房走道那處的一盞燈亮著，才給人一種，這間屋子還有人在住的提示。
許久之後，門鈴被按響，林知幸這才在黑暗中摸索著起身，磕磕絆絆之間，她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木椅上，‘撲通’一聲被絆倒在地，她扶著一旁的墻壁艱難起身，門外的人聽到屋內的動靜，忙問道：“幸幸，沒事吧？有沒有磕到哪兒了？”
“老師，我沒事兒。”她回應著，強忍住腿上灼燒般的疼痛感，起身轉動門把手。
張玉娟在進門的瞬間，一手提著手中的東西，一手趕忙扶住她嗔怪地說：“怎麽這麽不小心？別這麽慌著去開門。磕到哪兒了？”她說著就左看右看，尋找著林知幸受傷處。
林知幸指著自己的右腿道：“好像是磕著膝蓋了。”
“趕快坐下。”張玉娟扶著她坐到沙發上，又問道：“家裏醫藥箱在哪兒啊？”
她指著電視櫃靠左側的一個抽屜，道：“老師，就在那個抽屜裏。”腿上的疼痛感讓她一時沒了力氣起身，也便就乖乖坐著等張玉娟將醫藥箱拿了過來了。
褲子挽了上去，露出青紫的一片，張玉娟滿是心疼的責怪道：“走路可是要看著點才行，你看這磕的，又是在冬天，好的就更慢了些。”
“老師，我會註意的。”
張玉娟和她的媽媽是遠方親戚的關系，但由於她小時候一些課外輔導都是張玉娟來輔導的，在稱呼上她習慣了叫她老師，張玉娟也應允了。
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變。
紗布包紮好後，張玉娟將自己帶來的保溫飯盒打開，道：“這是我燉的魚湯和青菜，還有粥。還沒吃飯呢吧？”
林知幸點點頭，張玉娟又道：“我呀，也只有這魚湯做的拿的出手了，幸幸多少吃一點，別餓著肚子了，吃完飯記得吃藥。”
張玉娟一直都待她很好，她帶給了林知幸母親一般的關懷，給她空缺的那份情感一點一點的補上。
“謝謝。”今天的林知幸不知道是怎麽了，或許是一個下午的時間都呆在醫院，卻等來了一個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也許是憋在心裏的情緒不知道該給誰說，她又忍不住要哭出了聲。
張玉娟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拿起湯勺舀了碗魚湯道：“來，先吃飯。”
一碗鮮甜的魚湯下肚，林知幸的情緒被安撫了不少，果然吃東西能讓人心情好一點是真的。
“你姐姐就是一不開心了吃點東西就會好的很多。”提起言希玥，張玉娟不由得嘆氣道：“就是她呀，工作結婚了之後老是說著忙，都多久沒回來看看我了。”
“姐姐過年會回來嗎？”林知幸接著她的話隨口問道。
張玉娟道：“可能就不回來了，說是怕疫情覆發。”
她盡可能地找理由和林知幸聊天，試圖將她從壞情緒中帶出來，林知幸自是也看出了張玉娟的用意，盡可能地去敞開心懷。
—
林知幸是在中午的時候回的學校，正值午飯時間，班裏還是有一半的人一手拿著面包啃著，一手在翻看試題覆習。
她背著書包，飛速地溜回自己的位置上，在小心地觀察了好久沒有人往自己這邊看來時，慌張地從書包中拿出那袋治療抑郁癥的藥物，塞進課桌中，整個動作流利的很，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
她怕，怕自己的藥瓶在班裏展現，會引來一些目光，一些註視。
在來之前，除了一瓶不能撕掉標簽的藥瓶之外，其餘的，都被她將外包裝撕去了，只標上了要吃的劑量。
前桌空著，白時漾不在，一定是去吃午飯了。
林知幸放好書包後，才發現自己桌面上堆放的卷子都被整齊地碼放在一邊。
加強班進入覆習期間的試卷很多，半天就能收到幾張，更何況她這請了一天假的人。
可能是同桌整理的吧！
林知幸想著，開始拿出上次沒有整完的歷史錯題，寫了大概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後，有兩個男生打鬧著進了班裏，他們在路過林知幸的桌子前時，一男生不小心撞到了她的桌子。
一個幅度的傾斜，讓她原本塞進桌洞中的藥瓶滾落了出來，翻滾一圈後，剛好在一人的腳邊停住。
那雙運動鞋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是白時漾的鞋子。
林知幸心裏一驚，視線落在藥瓶上，是那瓶沒有撕了標簽的。
“別動！”在她的喊聲中，白時漾已經將藥瓶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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