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落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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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落之時
“人在的時候，總以為有機會。其實人生就是減法，見一面少一面。”——北島
董桓鈺拉著她走出了教學樓，蕪溪二高處於市中心地帶，所以整個學校的範圍並不大。
而聞琴樓這棟教學樓一樓走廊對面就有著一個小型的涼亭，覆古式的八角涼亭旁種著一棵參天的楊樹，分散開來的枝椏附和著四周的冬青將涼亭很好的藏了起來。
兩人在亭中坐下，不時有枯葉飄落，過了好久林知幸手中攥著那張試卷，道：“謝謝你啊。”
“不用謝我，你的數學作業最近是不是經常不見啊？”董桓鈺一針見血的問道。
說到這個林知幸臉上多了幾分無奈，“對，最近的作業是經常不見了，交上去一本就丟一本，我買了五六個新的作業本了。”似是怕董桓鈺不相信，她趕忙補充道：“真的，我保證每次作業我都交了的。”
董桓鈺語氣淡淡，“我知道的。”她看著林知幸，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和韓珂之間有什麽特別大的矛盾嗎？有好幾次我和她在班裏發作業，她都要事先將你們那一組的作業抽出來，說她要拿去發。”
“那天，我看到韓珂發完作業後，和她玩兒得好的一個女生急匆匆得下樓了。我就跟了上去，我看到那女生把一本作業的封皮撕碎後，整本扔進了樓下的垃圾車裏。我當時就好奇那是誰的作業。問她，她也不說，更不承認，只說是我看錯了。”
“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果然猜對了，她扔的作業是你的。”
他們學校的垃圾車每天都會定點定時的來收走垃圾，而它停留的時間短，除了值日生去倒垃圾，沒人會閑著沒事兒去垃圾車跟前。
偏偏垃圾車停留的轉角處較為偏僻，恰巧那裏的監控壞了還沒來得及修理。
好一套嚴密，又難留證據的扔作業作案過程，且策劃人本身只是一個主謀的身份。
林知幸無奈的苦笑道：“我從作業第一次不見的時候就猜到是她做的，可是我又沒有證據，只是猜測，也不能怎麽樣。”
“需要去告訴老師嗎？我可以作證。”董桓鈺說出這句話時，林知幸視線落在她身後路過的白時漾身上。
‘哢擦’一聲，枯黃的楊樹葉破碎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只是路過？還是？
他又聽到了多少她們之間的對話？
這些林知幸一無所知，只是與他匆匆一瞥的瞬間看到了他皺起的眉頭。
—
到了一次月考成績下來的時刻，徐海鵬給他們開完班會，轉身將成績單貼在班級公告展示墻處。
他前腳剛走，後腳班上那些早就期待已久的人就圍了上去，每雙眼睛都在掃視著墻上自己的成績排名，臨近期末，而這次的出題據說和最後的期末考題型十分相似。
能不能有個好成績回家過年，在這次的月考測試中也能看出個大概了。
一時間成績單前人滿為患，林知幸低著頭繼續在政治筆記上勾勾畫畫，她喜歡在大家都看完了成績之後再走過去，手中拿個巴掌大的翻頁本記下每次的成績，好分析自己究竟是哪科沒考好，或是沒覆習到位。
王心音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聲音仍舊是有些含糊地說道：“幸幸，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林知幸放下手中的熒光筆，“那就先說說壞消息是什麽吧？”
“是我這次沒有考好嗎？”她災難化的思維總是事情朝著最壞的一個方面去想。
王心音搖搖頭，“不，你這次考的很好。”
“壞消息是這次的數學第一是韓珂，可好消息是這次的班級第一，年級第六名是你。”說話間，她應是激動的動作幅度稍大些，耳後的助聽器躲過發絲的遮擋，暴露在林知幸的視線內。
“班級第一名，年級第五名啊。幸幸，你真的好厲害啊。”
“切，有什麽好得意的，不就是考了一次第一，又不是次次第一，有本事考個年級第一去。”韓珂的跟班之一拿著水杯，輕飄飄的一句。
三兩句話間，她的視線下移，落在王心音耳邊的助聽器上，短短不過兩秒鐘的時間，眼底一轉，嘴角揚起。
林知幸懶得跟她計較，察覺到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後，擡頭將王心音的幾縷不聽話的頭發重新歸為，使它們遮住那款不大的黑色助聽器。
她動作很輕，王心音確像是徒然受了驚嚇的貓兒一般，敏感的往後一躲，眼中滿是驚慌。林知幸瞬間明白，這樣的反應再熟悉不過了，自己那些年在電閃雷鳴的夜晚裏，也是這樣的惶恐，將頭埋在雙腿之間，縮成一團。
即使是一雙溫暖的手想要抱住她的時候，也會被她條件反射性的想要躲開。
這些觸目驚心的，想要努力藏起來的傷疤，在某天忽地出現了一份善意，首先的反應不是看到了救贖似的接受，第一時刻反而在警惕。
“我……”林知幸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眼瞼下斂，不敢看坐在對面的人。
良久，才聽到王心音開口道：“沒事兒，我……，可能是之前那幾個男生把我的助聽器拽下來，互相丟著玩兒……，現在除了媽媽，對其他想要碰到我的助聽器的，都太敏感了。”
她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弱了下來，本就有些口齒不清的發音，林知幸更努力的豎著耳朵去聽。
她理解，也太明白這種感受了。
雖然不是一樣的傷痛，但卻可以歸屬到同一類人當中去。
“你很好，是那群欺負人的人不好。沒事兒的。”林知幸看她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這會兒成績單前只剩一個還在記分的人，她拿起筆記本也走上前去。
“第四十八名，那中間隔了四十七個人。年級排名倒是差的很多了。”她沒有直接去記自己的成績，而是在一眾人的成績單裏尋找著白時漾的名字。
在看到最後的排名時，眸光黯淡，似乎她才是那個考了班級第四十八名的人一樣。
高一（11）班是有65人組成的一個較大班級，四十八名的成績算不上優秀，也不至於墊底的程度。
林知幸不覺得成績就能代表了一個人的一切，可成績在他們這個年級會使人分離。
按照成績排座位，按照成績分班。
‘到高二的時候我還能和你分到一班裏嗎？’她低著頭在心中想著，黑色中性筆戳著巴掌大的筆記本，走廊外打鬧交談的聲音不斷傳來。
忽然一雙黑白配色的運動鞋闖入林知幸的視線，不用擡頭看，她都知道這雙鞋子的主人是誰。
比起正臉，她更熟悉白時漾的背影和鞋子。
李哲單手攬著白時漾的右肩，兩人同樣在班級後門的成績單展示處停下，他們兩人身高相當，站在林知幸的身後，卻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
一片陰影籠罩下來，遮住了些許光亮。
他們離得不算近，林知幸磨磨蹭蹭的記著自己的成績，爭取能在此多停留一些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的原因，握筆的力度不由的加重，每寫下一筆，紙張後就留下一道深深印痕。
李哲眼尖，在看到白時漾的成績後，驚呼道：“我去，你小子是不是偷偷背著我學習了？都好好的在倒數十名左右徘徊的，你這次怎麽飛到第四十八名去了？”他攔著白時漾的脖子，順勢玩笑的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拉。
白時漾止住他的動作，眼神警示道：“幹嘛呢？沒看到人家還在記成績啊？”
“行，先饒過你了。”李哲看著站在兩人跟前一步之遙的林知幸，會意的笑了起來，故意問道：“怎麽就突然想好好學習了？這可不像你平時吊兒郎當的作風啊？喊你打游戲最近都難喊動了，我原以為你談戀愛去了，沒想到竟然是去忙學習了啊。”
‘談戀愛’這三個字格外的刺耳，林知幸記成績的手一頓，筆尖暈開墨點。
“白時漾這個人雖然成績不好，但那一張臉啊，確實挺受歡迎的。我猜喜歡他的女生不會少，聽說他游戲打的很好，單是因為這個就收割了一大堆愛打游戲的小迷妹。我看，他要是真的談了，也是會找和他一樣的喜歡打王者的，有共同話題的女生。”林淮的話在耳邊回響。
是啊，她只會死板的寫題，對於游戲更是一竅不通。
對於他喜歡的日漫領域，更是一概不知。
明明就是興趣愛好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白時漾擡手拍向李哲的後腦勺，睥睨了他一眼，“我談了屁的戀愛！怎麽？我就不能好好學習了？”
“信不信我能在高二的時候進加強班？”
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李哲忍不住捂著肚子笑道：“哈哈哈哈哈，白哥，咱別開玩笑了，像我們這樣的，進加強班？”
“能不被徐海鵬在開班會的時候點名就不錯了，加強班那書呆子學霸雲集的地方，不適合咱們。”
白時漾眉梢輕挑，“等著吧，我說到做到，肯定能考進去，證明給你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似是在對李哲說，也是在對還在記成績的她說一般，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吊車尾的成績要逆襲成年級前五十，任誰看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還有一個學期，可是還有時間，我相信你。’林知幸在心中默默念道，那本筆記上記下了兩人的成績，她緊握入心前。
【2019年11月29日，你說你要努力學習進加強班，在別人看來像是一場荒謬之談，可我真的想和你在高二在加強班再次遇見，希望你也變得越來越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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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的時候，總以為有機會。其實人生就是減法，見一面少一面。”——北島
董桓鈺拉著她走出了教學樓，蕪溪二高處於市中心地帶，所以整個學校的範圍並不大。
而聞琴樓這棟教學樓一樓走廊對面就有著一個小型的涼亭，覆古式的八角涼亭旁種著一棵參天的楊樹，分散開來的枝椏附和著四周的冬青將涼亭很好的藏了起來。
兩人在亭中坐下，不時有枯葉飄落，過了好久林知幸手中攥著那張試卷，道：“謝謝你啊。”
“不用謝我，你的數學作業最近是不是經常不見啊？”董桓鈺一針見血的問道。
說到這個林知幸臉上多了幾分無奈，“對，最近的作業是經常不見了，交上去一本就丟一本，我買了五六個新的作業本了。”似是怕董桓鈺不相信，她趕忙補充道：“真的，我保證每次作業我都交了的。”
董桓鈺語氣淡淡，“我知道的。”她看著林知幸，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和韓珂之間有什麽特別大的矛盾嗎？有好幾次我和她在班裏發作業，她都要事先將你們那一組的作業抽出來，說她要拿去發。”
“那天，我看到韓珂發完作業後，和她玩兒得好的一個女生急匆匆得下樓了。我就跟了上去，我看到那女生把一本作業的封皮撕碎後，整本扔進了樓下的垃圾車裏。我當時就好奇那是誰的作業。問她，她也不說，更不承認，只說是我看錯了。”
“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果然猜對了，她扔的作業是你的。”
他們學校的垃圾車每天都會定點定時的來收走垃圾，而它停留的時間短，除了值日生去倒垃圾，沒人會閑著沒事兒去垃圾車跟前。
偏偏垃圾車停留的轉角處較為偏僻，恰巧那裏的監控壞了還沒來得及修理。
好一套嚴密，又難留證據的扔作業作案過程，且策劃人本身只是一個主謀的身份。
林知幸無奈的苦笑道：“我從作業第一次不見的時候就猜到是她做的，可是我又沒有證據，只是猜測，也不能怎麽樣。”
“需要去告訴老師嗎？我可以作證。”董桓鈺說出這句話時，林知幸視線落在她身後路過的白時漾身上。
‘哢擦’一聲，枯黃的楊樹葉破碎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只是路過？還是？
他又聽到了多少她們之間的對話？
這些林知幸一無所知，只是與他匆匆一瞥的瞬間看到了他皺起的眉頭。
—
到了一次月考成績下來的時刻，徐海鵬給他們開完班會，轉身將成績單貼在班級公告展示墻處。
他前腳剛走，後腳班上那些早就期待已久的人就圍了上去，每雙眼睛都在掃視著墻上自己的成績排名，臨近期末，而這次的出題據說和最後的期末考題型十分相似。
能不能有個好成績回家過年，在這次的月考測試中也能看出個大概了。
一時間成績單前人滿為患，林知幸低著頭繼續在政治筆記上勾勾畫畫，她喜歡在大家都看完了成績之後再走過去，手中拿個巴掌大的翻頁本記下每次的成績，好分析自己究竟是哪科沒考好，或是沒覆習到位。
王心音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聲音仍舊是有些含糊地說道：“幸幸，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林知幸放下手中的熒光筆，“那就先說說壞消息是什麽吧？”
“是我這次沒有考好嗎？”她災難化的思維總是事情朝著最壞的一個方面去想。
王心音搖搖頭，“不，你這次考的很好。”
“壞消息是這次的數學第一是韓珂，可好消息是這次的班級第一，年級第六名是你。”說話間，她應是激動的動作幅度稍大些，耳後的助聽器躲過發絲的遮擋，暴露在林知幸的視線內。
“班級第一名，年級第五名啊。幸幸，你真的好厲害啊。”
“切，有什麽好得意的，不就是考了一次第一，又不是次次第一，有本事考個年級第一去。”韓珂的跟班之一拿著水杯，輕飄飄的一句。
三兩句話間，她的視線下移，落在王心音耳邊的助聽器上，短短不過兩秒鐘的時間，眼底一轉，嘴角揚起。
林知幸懶得跟她計較，察覺到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後，擡頭將王心音的幾縷不聽話的頭發重新歸為，使它們遮住那款不大的黑色助聽器。
她動作很輕，王心音確像是徒然受了驚嚇的貓兒一般，敏感的往後一躲，眼中滿是驚慌。林知幸瞬間明白，這樣的反應再熟悉不過了，自己那些年在電閃雷鳴的夜晚裏，也是這樣的惶恐，將頭埋在雙腿之間，縮成一團。
即使是一雙溫暖的手想要抱住她的時候，也會被她條件反射性的想要躲開。
這些觸目驚心的，想要努力藏起來的傷疤，在某天忽地出現了一份善意，首先的反應不是看到了救贖似的接受，第一時刻反而在警惕。
“我……”林知幸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眼瞼下斂，不敢看坐在對面的人。
良久，才聽到王心音開口道：“沒事兒，我……，可能是之前那幾個男生把我的助聽器拽下來，互相丟著玩兒……，現在除了媽媽，對其他想要碰到我的助聽器的，都太敏感了。”
她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弱了下來，本就有些口齒不清的發音，林知幸更努力的豎著耳朵去聽。
她理解，也太明白這種感受了。
雖然不是一樣的傷痛，但卻可以歸屬到同一類人當中去。
“你很好，是那群欺負人的人不好。沒事兒的。”林知幸看她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這會兒成績單前只剩一個還在記分的人，她拿起筆記本也走上前去。
“第四十八名，那中間隔了四十七個人。年級排名倒是差的很多了。”她沒有直接去記自己的成績，而是在一眾人的成績單裏尋找著白時漾的名字。
在看到最後的排名時，眸光黯淡，似乎她才是那個考了班級第四十八名的人一樣。
高一（11）班是有65人組成的一個較大班級，四十八名的成績算不上優秀，也不至於墊底的程度。
林知幸不覺得成績就能代表了一個人的一切，可成績在他們這個年級會使人分離。
按照成績排座位，按照成績分班。
‘到高二的時候我還能和你分到一班裏嗎？’她低著頭在心中想著，黑色中性筆戳著巴掌大的筆記本，走廊外打鬧交談的聲音不斷傳來。
忽然一雙黑白配色的運動鞋闖入林知幸的視線，不用擡頭看，她都知道這雙鞋子的主人是誰。
比起正臉，她更熟悉白時漾的背影和鞋子。
李哲單手攬著白時漾的右肩，兩人同樣在班級後門的成績單展示處停下，他們兩人身高相當，站在林知幸的身後，卻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
一片陰影籠罩下來，遮住了些許光亮。
他們離得不算近，林知幸磨磨蹭蹭的記著自己的成績，爭取能在此多停留一些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的原因，握筆的力度不由的加重，每寫下一筆，紙張後就留下一道深深印痕。
李哲眼尖，在看到白時漾的成績後，驚呼道：“我去，你小子是不是偷偷背著我學習了？都好好的在倒數十名左右徘徊的，你這次怎麽飛到第四十八名去了？”他攔著白時漾的脖子，順勢玩笑的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拉。
白時漾止住他的動作，眼神警示道：“幹嘛呢？沒看到人家還在記成績啊？”
“行，先饒過你了。”李哲看著站在兩人跟前一步之遙的林知幸，會意的笑了起來，故意問道：“怎麽就突然想好好學習了？這可不像你平時吊兒郎當的作風啊？喊你打游戲最近都難喊動了，我原以為你談戀愛去了，沒想到竟然是去忙學習了啊。”
‘談戀愛’這三個字格外的刺耳，林知幸記成績的手一頓，筆尖暈開墨點。
“白時漾這個人雖然成績不好，但那一張臉啊，確實挺受歡迎的。我猜喜歡他的女生不會少，聽說他游戲打的很好，單是因為這個就收割了一大堆愛打游戲的小迷妹。我看，他要是真的談了，也是會找和他一樣的喜歡打王者的，有共同話題的女生。”林淮的話在耳邊回響。
是啊，她只會死板的寫題，對於游戲更是一竅不通。
對於他喜歡的日漫領域，更是一概不知。
明明就是興趣愛好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白時漾擡手拍向李哲的後腦勺，睥睨了他一眼，“我談了屁的戀愛！怎麽？我就不能好好學習了？”
“信不信我能在高二的時候進加強班？”
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李哲忍不住捂著肚子笑道：“哈哈哈哈哈，白哥，咱別開玩笑了，像我們這樣的，進加強班？”
“能不被徐海鵬在開班會的時候點名就不錯了，加強班那書呆子學霸雲集的地方，不適合咱們。”
白時漾眉梢輕挑，“等著吧，我說到做到，肯定能考進去，證明給你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似是在對李哲說，也是在對還在記成績的她說一般，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吊車尾的成績要逆襲成年級前五十，任誰看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還有一個學期，可是還有時間，我相信你。’林知幸在心中默默念道，那本筆記上記下了兩人的成績，她緊握入心前。
【2019年11月29日，你說你要努力學習進加強班，在別人看來像是一場荒謬之談，可我真的想和你在高二在加強班再次遇見，希望你也變得越來越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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