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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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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 章

“一些?多少忙叫一些?”秦桑文問。

“我沒想好啊,”許晨音說,“反正你就一直幫我,到我不需要了為止吧。”

秦桑文沈默了。

許晨音不擔心他不答應,秦桑文都混到要被“銷毀”的地步了,他想穩定精神力,留住小命,只能向許晨音求助。作為一個S級向導,許晨音非常清楚自己對哨兵來說有多麽難以拒絕。

“怎麽了?怕我坑你?”許晨音問。

秦桑文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我還真沒想到你會猶豫,”許晨音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不是在猶豫要不要答應。”秦桑文說。

“那你在猶豫什麽?”許晨音問。

“我在思考你的目的,”秦桑文道,“我想不通我到底能幫上你什麽,居然會讓你提出這種條件。”

許晨音楞了一下,有些驚訝地說:“啊?你剛剛直接對我下命令,點著我的腦袋要我過來,那時候你什麽都不擔心,現在我同意過來幫你忙了,你反倒謹慎起來了?”

“剛剛我對你不夠尊重,確實是我魯莽,但是我現在靜下心來想,也確實想不通你到底想從我手裏得到什麽。”秦桑文說。

“哦,合著你自己動手搶的時候你什麽都不怕,別人提出交換的時候你就不敢接了啊。”許晨音道,“你這邏輯挺好笑的。”

許晨音不喜歡這個秦桑文,從見第一面開始就這麽覺得,這人太以自我為中心,太欠打了。

“你也不用那麽緊張,”許晨音說,“我又能怎麽坑你呢?我們客觀來說,你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人生最低谷了吧,難道還有下跌的空間?”

這話顯然是戳中了秦桑文的痛點,他陰沈著臉,一句話也沒回。

“所以說,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許晨音問。

“我擔心你讓我給你透露跟手術有關的事情。”秦桑文說。

許晨音沈默了。

“你確實想問這個,是吧?”秦桑文說。

“當然了,你到大街上隨便找個哨兵或者向導,然後跟他們說現在有個地方在做腺體移植手術,你看他們想不想知道前因後果。”許晨音說。

“你知道了也沒有用的,”秦桑文說,“這事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一直做手術,直到手術成功。”

許晨音點了點頭,“毫不意外。”

“那你為什麽還要趟這渾水?”秦桑文問,“以你的能力,你幹點什麽不好?”

“那你呢?以你的家世背景,你做點什麽不好,非要去找死?”許晨音問。

“我有我的追求。”秦桑文悶聲悶氣地說。

“對啊,我也有自己的追求啊。”許晨音回。

秦桑文皺起了眉頭,“你在學我。”

“怎麽就學你了?”許晨音問,“我不能有自己的追求?”

許晨音已經看明白了,這個秦桑文完全就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還是那種被人賣了都反應不過來的那種程度的傻。

秦桑文扭過頭,不再說什麽。

許晨音裝作不知道他的不悅,繼續道:“我可以一直待在你身邊,保護你直到你死,作為交換,你不可以對我隱瞞任何跟哨塔和手術相關的事,這樣可以嗎?”

許晨音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這番話有多麽奇怪,說完了之後才發現秦桑文正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盯著自己。

“直到我死?”秦桑文看著許晨音,眼神驚訝,就好像是剛被求婚了一樣。

許晨音頭皮一緊,腦仁都有點疼。

“你不要誤會,”許晨音說,“我是看你一臉短命相才這樣說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秦桑文有些失望。

“你也別擺出這種表情,”許晨音說,“反正,我會保護你直到你不再需要為止,你抓緊時間治好你自己,或者抓緊時間找個人傻有愛心的向導,都是行的。”

許晨音也沒法跟他解釋,自己之所以會這麽“大方”,純粹是因為他命不久矣,保護他到死並不是一件多麽勞心費力的事情。看著那二傻子那副高興的樣子,許晨音都覺得他有點可憐。

“博物館後面的酒廠裏有一個長頭發的女的,她是什麽人?”許晨音問秦桑文。

“長頭發的女的?”秦桑文皺起了眉頭。

“嗯,管事的那個。”許晨音說。

“哦,你說她啊,首都總部的一條狗罷了。”秦桑文說。

“我問你她什麽人,叫什麽名字,主要負責什麽事。”許晨音瞥了他一眼。

“她叫張望程,在哨塔具體什麽職位我不知道,但肯定是首都總部派過去的。博物館那些事都是她主持的。”秦桑文說。

“那你呢?你在哪裏算什麽人?發工資的冤大頭?”許晨音問。

“我?唉。”秦桑文長嘆了一口氣,“怎麽說呢……”

“你連自己在這中間是個什麽身份都不知道嗎?”許晨音問。

“我在思考怎麽跟你說。”秦桑文回。

“嗯?”許晨音笑了一下,“在思考怎麽向我隱瞞才對吧。”

秦桑文驚訝地扭頭看她,心中想法暴露無遺。

許晨音有些無語,這個討人厭的二世祖未免有些太沒腦子了,心裏真是一點事兒、一點情緒都藏不住啊。

“真在想著怎麽瞞著我?你覺得瞞著我有意思嗎?”許晨音問。

“哨塔的一切消息都是不能外洩的,除非哨塔自己決定公示。按照規定,我應該殺了你這個外部知情人員的。”秦桑文說。

“哨塔、哨塔……”許晨音若有所思地沈吟片刻,“其實在昨晚之前,我都沒以為你是跟哨塔有關系,我以為你是靜森協會的人。”

秦桑文楞了一下,“昨晚之前?昨晚之前你就認識我?”

被這樣問,許晨音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但是她總不能直接跟秦桑文說:“我穿越過時間線,這是我第二次見到你,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當晚就死了。”

“你做事那麽高調,被別人知道難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嗎?”許晨音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可是我做事不高調,”秦桑文一口咬定,“你肯定之前就認識我,你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人?”

“你哥?你弟?反正就是那個秦止戈,我跟他有點聯系。”許晨音說。

“他?他……”

半真半假的話唬住了秦桑文,他相信了,說話也開始猶豫了。

“他在背後查這件事?”秦桑文緊皺著眉頭問。

許晨音垂下眼睫,稍加思索後道:“他對這件事不是很在意,但是靜森協會的人總在主動接近他,所以他就不得不去了解一下對方。”

“你給秦止戈打工,那這些消息你不應該比誰都清楚嗎?還用得著來問我?”秦桑文臉色冷了下來。

“啊?”許晨音有些困惑。

但很快她又反應過來,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在你心裏,秦止戈挺全知全能的啊。”

很多人都喜歡在心裏用幻想來全能化自己的假想敵。在許晨音心裏,那個秦止戈顯然是沒有這麽神通廣大的。也不知道這個秦桑文從小到大到底受到了多麽嚴重的打擊教育,居然會把秦止戈想得那麽遙不可及。

“他可是黑暗哨兵,那可是天之驕子。”秦桑文郁郁寡歡地念叨。

他語氣裏的醋味沖得許晨音鼻子都酸了。

“你到現在還在糾結這個嗎?”許晨音問。

“嗯?”秦桑文扭過頭看過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真的有必要在哨兵向導這件事上勝過秦止戈嗎?”許晨音問他。

秦桑文楞了一下,沒說話。

“如果你非要在這事上跟秦止戈死磕,那你肯定是輸了,秦止戈他就是哨兵中的最強者,這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是我,對上他的時候,我也只能選擇避開一切肢體接觸,從自己更擅長的精神力下手。”許晨音說。

“你說這麽多,就是為了勸我看開,接受自己是個廢物而秦止戈是個天才的現實?”秦桑文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鉆牛角尖,故意扭曲我的本意。”許晨音說。

“你跟秦止戈本身就是兩類人,說直接一點,你跟他可以說是兩個物種。鯊魚沒必要在捕羚羊這件事上勝過獅子,獅子也沒必要在捕魚這件事上勝過鯊魚。如果你偏要在哨兵能力這件事上跟秦止戈這個黑暗哨兵較勁的話,那下場只有兩種,獅子溺亡或者鯊魚擱淺。”許晨音繼續道。

這些淺顯的道理秦桑文未必不懂,但是,當人被不可抵抗的外力裹挾著往前走的時候,就很容易完全喪失自我,以至於沒有勇氣做出最基礎的厲害判斷。

秦桑文冷笑一聲,什麽話都沒說。

“你身邊的人,只認哨兵向導的能力嗎?不應該吧,”許晨音說,“像你們這種‘極端’有錢、‘極端’有權的人家,應該不會對這種‘幹活’的技能異常執著吧。”

秦桑文自嘲道:“秦家部分人極端有錢有權,又不是所有人都有錢有權。”

“算了,算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有什麽安全的住處嗎?先回去休息吧。”許晨音說,“我累了。”

秦桑文仰頭靠著椅背,閉眼沈默了一會兒,然後擡起眼皮對前面的人說:“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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