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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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4 章
看完那面被風雨侵蝕得滿目瘡痍的斷墻，許晨音覺得自己的手臂、雙腿都有些麻痹。那些抓痕到底是誰留下的？人到底得有多痛苦才能硬生生抓出那麽多深深的抓痕……
許晨音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只手攥緊了，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吃力，她有些透不上氣了，心中壓抑得想吐。
她甩下一直抓在手裏的木棍，沖出這片廢墟，然後腿一軟，跪倒在樹林間。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這段時間已經經歷了很多事情了，心理承受能力卻似乎毫無長進。此時此刻，許晨音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強力的悲傷情緒，逼得她想要嚎啕大哭。就好像，留下抓痕的那個人，他的絕望還藏在之前的那個墻角，然後精準地抓住了今天誤入那裏的許晨音。
為什麽？外面明明是太平盛世，為什麽圍繞著自己的卻總是這種慘絕人寰的流血流淚的事件？為什麽？因為自己生來特殊，所以要被特別殘忍地對待？還是因為世道本就殘忍，所以才讓自己這類人一步步淪落到現在這種處境？
悲傷就好像是長在心口的一道脆弱的疤，不去觸碰它的時候，它就靜靜待在哪兒，一旦碰觸，就會引來連帶的、滅頂一般的痛苦。與悲傷一同而來的還有懊悔，每當許晨音思考自己的現實處境的時候，她就會懊悔，懊悔自己這小半生做的一切決定。
為什麽？為什麽要變成向導？為什麽要加入精英計劃？為什麽要跟精英計劃解約？為什麽要去讀書深造研究什麽人工向導素？為什麽要找一個身世覆雜的人做導師？為什麽沒有在最開始被拘留的時候就在第一時間內逃回家？為什麽要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無可挽回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已經惡化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麽不生來就做一個無知無覺的傻子呢？
好想回到最開始的時候，回到自己還沒有變成向導的時候，跟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當一個做什麽都得心應手，幹什麽都順順利利，囂張又不谙世事的，令人頭疼的學生。
周圍變得越來越黑了，晚上，海島上的風能把人刮倒，許晨音眼周的一圈皮膚好想被灼燙的眼淚腐蝕掉了一層，輕輕碰一下就灼燙刺痛，被風一吹，眼睛連帶著頭都疼了起來。
眼下的處境，連哭都是不可以的。
許晨音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窩起身體，想著先暫時熬過一晚，等天亮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在許晨音昏昏沈沈地馬上要睡著的時候，天空突然劃過一星小亮點，她迷迷糊糊地睜眼，看到那亮點居然是蒼鷹。
蒼鷹為什麽會來？
許晨音撐著身體坐起來，蒼鷹沒有落到她身邊，而是落到了一旁的斷壁頂上。
“你是來見我的嗎？”許晨音問蒼鷹。
蒼鷹好像不通人性，像一只普通的鳥一樣側著頭打量許晨音。
“你不能說話嗎？”許晨音問蒼鷹。
蒼鷹張開翅膀，撲扇一下，落到許晨音腳邊，依舊不說話。
許晨音隱隱感覺不對，蒼鷹是在她縫合腺體之後才不能說話的，這時候的蒼鷹應該是好好的才對啊。
“你在跟我說話，只是我沒聽見，對不對？”許晨音問。
蒼鷹撲扇一下翅膀，原地蹦了一下。
“如果是的話，你再跳一下。”許晨音對蒼鷹說。
蒼鷹果然照做，又蹦了一下。為什麽會這樣？許晨音伸出手，示意蒼鷹站到自己手心裏。蒼鷹非常順從地照做了，根本沒有半點不聽話的意思。
“是我出問題了嗎？”許晨音摸了摸蒼鷹的頭，蒼鷹瞇起眼睛，壓下了全身的羽毛，讓許晨音摸。
“你知道怎麽把我從這裏弄出去嗎？”許晨音點著蒼鷹的嘴尖問。
蒼鷹側過頭，看著許晨音的眼睛，似乎是在跟許晨音說什麽，只是許晨音什麽都聽不見。
“我還能離開這裏嗎？”許晨音喃喃自語道。
蒼鷹不回答，許晨音也沈默了許久。
算了，過了會兒，許晨音站了起來，這個地方離向導監獄還有很長的距離，如果走過去的話，說不定要走大半天，反正也沒心思休息了，幹脆多往前走一走。
許晨音想好了，她要去向導監獄等著，等到另一個自己離開向導監獄踏上不歸路，然後看看這些囚犯在意外發生之後會被送到哪裏去。
雖然前途未蔔，但橫豎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總要繼續走下去的，既然有這個機會，那自然能多弄清楚一些事情，就多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覺得，我虧欠你很多。”許晨音突然對蒼鷹說。
蒼鷹慢慢飛在她身邊，聽倒她這樣說，就扭頭看了她一眼。
“真的，”許晨音再三肯定道，“在你來之前，我挺絕望的，但是你來了之後我就不那麽絕望了。想想之前，好像你每次都會在最絕望的時候拉我一把。”
蒼鷹不做什麽表示，轉頭繼續往前飛。
“你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嗎？其實我跟剛剛的那個我，並不是同一個人，你知道嗎？”許晨音問。
蒼鷹默默往前飛，依舊不做任何表示，聽到許晨音說這樣的話也沒有離開，也許她知道，只是她並不介意。
“在所有世界中，是不是有很多個我啊？”許晨音問。
蒼鷹不回答。
“那有多少個你呢？”許晨音又問。
蒼鷹依舊不回答。
“如果只有一個你，卻有很多個我，你會不會覺得很累？”許晨音又問。
蒼鷹大概是聽得有些煩了，突然斜向上沖了出去。
“欸，別走啊。”許晨音伸手想拽住她，卻連根毛都沒碰到。
許晨音沒有太把蒼鷹跑掉的事情放在心上，畢竟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只要知道她還會回來就行了。
島上監控密布，為了避免暴露自己，許晨音沒法正大光明走在大道上，只能在叢林間摸索著前進。她走了不多遠，突然發現林間有一條磚石鋪的路。
這條路已經荒廢很久了，磚石上面已經被一層泥土覆蓋，許晨音看不清除這條路的原貌，只能通過腳下的觸感來確定它的存在。
看這條路的狀況，路的那一頭多半也是一個荒廢了的地方。許晨音沿著路往前走，希望這條路另一端連著的地方能不要那麽破舊，如果是個還湊合的藏身之處，那就再好不過了。
事實並沒有讓許晨音失望，雖然腳下這條路同樣通往一攤四處長草的廢墟，但那處廢墟的主體並沒有坍塌，只是屋頂被掀飛了，房子只剩下磚石架子，門窗什麽的都掉了。月光下，那棟樓房的門窗都是黑漆漆的大洞，遠看整棟房子活像一直長著大嘴哭嚎的妖怪。
許晨音撥開雜草走進房子裏面。房子裏面比外面黑多了，因為底盤很大，門窗透進來的月光有限，只能照亮窗邊一小塊地方。這樓有兩層，第二層的屋頂被掀翻了，一樓的樓板也塌出了一個大窟窿，窟窿裏雖然能投下一些光，但是對於整個房子來說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許晨音覺得自己是時候休息一會兒了，就在靠窗的地方，找了個稍微幹凈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開始思考自己之前和蒼鷹的對話，蒼鷹是能說話的，只是自己聽不到蒼鷹說話了。這事問題到底出在哪兒？許晨音想不明白，似乎也沒有什麽可參考的先例。
許晨音有些煩，想靠著墻休息會兒，腦子卻忍不住多想，越是多想，她就越是清醒，越是睡不著。到最後只能蹲在窗戶邊閉目養神。
……
熬過了一個非常漫長的夜晚之後，許晨音從荒廢的房子裏出來活動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腳。
這間房子裏向導監獄應該還有一段距離，許晨音印象中自己應該走了不短的距離，結果早上睜眼一看，透過樹間縫隙依然能看到昨晚看過的那個廢墟。走林間小道的速度確實有些太慢了。
不過許晨音也不著急，她並不著急現在就回到向導監獄。她的第一目的是看一看爆炸之後島上的幸存者會被送到哪裏，爆炸還有好幾天才會發生，她現在還有時間。
活動完手腳之後，許晨音又在附近轉了轉，看了看這房子的周圍環境。這房子周圍跟前面那棟差不多，連打地基和建成的世間都是一樣的。因為這個房子保存得比較完好，所以許晨音知道了這個研究所的名字——旭升。名字起得不錯，做的卻不是什麽好勾當。
房子裏的一切都被清空了，許晨音什麽也找不到，看完一圈之後她就離開了這裏，繼續往前走。
繼續往向導監獄走的路上，許晨音發現了一條很幹凈的小溪流，她就著清水洗了洗手和臉。昨晚突然發了一會兒熱，雖然現在有所好轉，但依然不是很舒服，用清涼的水洗完，感覺明顯好多了。
許晨音振奮起精神，繼續在叢林間摸索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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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面被風雨侵蝕得滿目瘡痍的斷墻，許晨音覺得自己的手臂、雙腿都有些麻痹。那些抓痕到底是誰留下的？人到底得有多痛苦才能硬生生抓出那麽多深深的抓痕……
許晨音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只手攥緊了，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吃力，她有些透不上氣了，心中壓抑得想吐。
她甩下一直抓在手裏的木棍，沖出這片廢墟，然後腿一軟，跪倒在樹林間。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這段時間已經經歷了很多事情了，心理承受能力卻似乎毫無長進。此時此刻，許晨音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強力的悲傷情緒，逼得她想要嚎啕大哭。就好像，留下抓痕的那個人，他的絕望還藏在之前的那個墻角，然後精準地抓住了今天誤入那裏的許晨音。
為什麽？外面明明是太平盛世，為什麽圍繞著自己的卻總是這種慘絕人寰的流血流淚的事件？為什麽？因為自己生來特殊，所以要被特別殘忍地對待？還是因為世道本就殘忍，所以才讓自己這類人一步步淪落到現在這種處境？
悲傷就好像是長在心口的一道脆弱的疤，不去觸碰它的時候，它就靜靜待在哪兒，一旦碰觸，就會引來連帶的、滅頂一般的痛苦。與悲傷一同而來的還有懊悔，每當許晨音思考自己的現實處境的時候，她就會懊悔，懊悔自己這小半生做的一切決定。
為什麽？為什麽要變成向導？為什麽要加入精英計劃？為什麽要跟精英計劃解約？為什麽要去讀書深造研究什麽人工向導素？為什麽要找一個身世覆雜的人做導師？為什麽沒有在最開始被拘留的時候就在第一時間內逃回家？為什麽要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無可挽回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已經惡化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麽不生來就做一個無知無覺的傻子呢？
好想回到最開始的時候，回到自己還沒有變成向導的時候，跟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當一個做什麽都得心應手，幹什麽都順順利利，囂張又不谙世事的，令人頭疼的學生。
周圍變得越來越黑了，晚上，海島上的風能把人刮倒，許晨音眼周的一圈皮膚好想被灼燙的眼淚腐蝕掉了一層，輕輕碰一下就灼燙刺痛，被風一吹，眼睛連帶著頭都疼了起來。
眼下的處境，連哭都是不可以的。
許晨音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窩起身體，想著先暫時熬過一晚，等天亮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在許晨音昏昏沈沈地馬上要睡著的時候，天空突然劃過一星小亮點，她迷迷糊糊地睜眼，看到那亮點居然是蒼鷹。
蒼鷹為什麽會來？
許晨音撐著身體坐起來，蒼鷹沒有落到她身邊，而是落到了一旁的斷壁頂上。
“你是來見我的嗎？”許晨音問蒼鷹。
蒼鷹好像不通人性，像一只普通的鳥一樣側著頭打量許晨音。
“你不能說話嗎？”許晨音問蒼鷹。
蒼鷹張開翅膀，撲扇一下，落到許晨音腳邊，依舊不說話。
許晨音隱隱感覺不對，蒼鷹是在她縫合腺體之後才不能說話的，這時候的蒼鷹應該是好好的才對啊。
“你在跟我說話，只是我沒聽見，對不對？”許晨音問。
蒼鷹撲扇一下翅膀，原地蹦了一下。
“如果是的話，你再跳一下。”許晨音對蒼鷹說。
蒼鷹果然照做，又蹦了一下。為什麽會這樣？許晨音伸出手，示意蒼鷹站到自己手心裏。蒼鷹非常順從地照做了，根本沒有半點不聽話的意思。
“是我出問題了嗎？”許晨音摸了摸蒼鷹的頭，蒼鷹瞇起眼睛，壓下了全身的羽毛，讓許晨音摸。
“你知道怎麽把我從這裏弄出去嗎？”許晨音點著蒼鷹的嘴尖問。
蒼鷹側過頭，看著許晨音的眼睛，似乎是在跟許晨音說什麽，只是許晨音什麽都聽不見。
“我還能離開這裏嗎？”許晨音喃喃自語道。
蒼鷹不回答，許晨音也沈默了許久。
算了，過了會兒，許晨音站了起來，這個地方離向導監獄還有很長的距離，如果走過去的話，說不定要走大半天，反正也沒心思休息了，幹脆多往前走一走。
許晨音想好了，她要去向導監獄等著，等到另一個自己離開向導監獄踏上不歸路，然後看看這些囚犯在意外發生之後會被送到哪裏去。
雖然前途未蔔，但橫豎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總要繼續走下去的，既然有這個機會，那自然能多弄清楚一些事情，就多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覺得，我虧欠你很多。”許晨音突然對蒼鷹說。
蒼鷹慢慢飛在她身邊，聽倒她這樣說，就扭頭看了她一眼。
“真的，”許晨音再三肯定道，“在你來之前，我挺絕望的，但是你來了之後我就不那麽絕望了。想想之前，好像你每次都會在最絕望的時候拉我一把。”
蒼鷹不做什麽表示，轉頭繼續往前飛。
“你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嗎？其實我跟剛剛的那個我，並不是同一個人，你知道嗎？”許晨音問。
蒼鷹默默往前飛，依舊不做任何表示，聽到許晨音說這樣的話也沒有離開，也許她知道，只是她並不介意。
“在所有世界中，是不是有很多個我啊？”許晨音問。
蒼鷹不回答。
“那有多少個你呢？”許晨音又問。
蒼鷹依舊不回答。
“如果只有一個你，卻有很多個我，你會不會覺得很累？”許晨音又問。
蒼鷹大概是聽得有些煩了，突然斜向上沖了出去。
“欸，別走啊。”許晨音伸手想拽住她，卻連根毛都沒碰到。
許晨音沒有太把蒼鷹跑掉的事情放在心上，畢竟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只要知道她還會回來就行了。
島上監控密布，為了避免暴露自己，許晨音沒法正大光明走在大道上，只能在叢林間摸索著前進。她走了不多遠，突然發現林間有一條磚石鋪的路。
這條路已經荒廢很久了，磚石上面已經被一層泥土覆蓋，許晨音看不清除這條路的原貌，只能通過腳下的觸感來確定它的存在。
看這條路的狀況，路的那一頭多半也是一個荒廢了的地方。許晨音沿著路往前走，希望這條路另一端連著的地方能不要那麽破舊，如果是個還湊合的藏身之處，那就再好不過了。
事實並沒有讓許晨音失望，雖然腳下這條路同樣通往一攤四處長草的廢墟，但那處廢墟的主體並沒有坍塌，只是屋頂被掀飛了，房子只剩下磚石架子，門窗什麽的都掉了。月光下，那棟樓房的門窗都是黑漆漆的大洞，遠看整棟房子活像一直長著大嘴哭嚎的妖怪。
許晨音撥開雜草走進房子裏面。房子裏面比外面黑多了，因為底盤很大，門窗透進來的月光有限，只能照亮窗邊一小塊地方。這樓有兩層，第二層的屋頂被掀翻了，一樓的樓板也塌出了一個大窟窿，窟窿裏雖然能投下一些光，但是對於整個房子來說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許晨音覺得自己是時候休息一會兒了，就在靠窗的地方，找了個稍微幹凈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開始思考自己之前和蒼鷹的對話，蒼鷹是能說話的，只是自己聽不到蒼鷹說話了。這事問題到底出在哪兒？許晨音想不明白，似乎也沒有什麽可參考的先例。
許晨音有些煩，想靠著墻休息會兒，腦子卻忍不住多想，越是多想，她就越是清醒，越是睡不著。到最後只能蹲在窗戶邊閉目養神。
……
熬過了一個非常漫長的夜晚之後，許晨音從荒廢的房子裏出來活動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腳。
這間房子裏向導監獄應該還有一段距離，許晨音印象中自己應該走了不短的距離，結果早上睜眼一看，透過樹間縫隙依然能看到昨晚看過的那個廢墟。走林間小道的速度確實有些太慢了。
不過許晨音也不著急，她並不著急現在就回到向導監獄。她的第一目的是看一看爆炸之後島上的幸存者會被送到哪裏，爆炸還有好幾天才會發生，她現在還有時間。
活動完手腳之後，許晨音又在附近轉了轉，看了看這房子的周圍環境。這房子周圍跟前面那棟差不多，連打地基和建成的世間都是一樣的。因為這個房子保存得比較完好，所以許晨音知道了這個研究所的名字——旭升。名字起得不錯，做的卻不是什麽好勾當。
房子裏的一切都被清空了，許晨音什麽也找不到，看完一圈之後她就離開了這裏，繼續往前走。
繼續往向導監獄走的路上，許晨音發現了一條很幹凈的小溪流，她就著清水洗了洗手和臉。昨晚突然發了一會兒熱，雖然現在有所好轉，但依然不是很舒服，用清涼的水洗完，感覺明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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