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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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雖然回去的路上有陳煙在，但他們的待遇卻沒有得到任何提高，用的交通工具還是跟押送車，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次後車廂裏多了個陳煙。
許晨音跟李新坐同一邊，陳煙自己坐一邊，三人面對面坐著，車廂裏的氣氛有些尷尬。
“雖然認識一段時間了，我們好像還沒有真正聊過天。”陳煙先打破了這份安靜。
許晨音對她說的話並不感興趣，回道：“聊天？剛剛不是剛聊過？”
陳煙卻道：“聊工作那不叫聊天，那就叫工作。”
“我沒有愛好，沒有特長，沒有家人，沒什麽好聊的。”許晨音說得更直接了一點。顯然，許晨音真的不是很想跟她有過多的交流。
陳煙的臉立刻耷拉了下去，但許晨音隨後卻又補充上了一句話：“但要說工作的話，我倒是真有點想跟你好好聊聊的地方。”
“好不容易能偷會兒懶，就非得聊工作不可？”陳煙問。
“這很重要。”許晨音說。
陳煙有些無奈，只能妥協，“好吧，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我有一點不懂，你為什麽不在最開始就告訴我們你要合作呢？為什麽要我們往這深山老林專門走這一趟？不是很費時間嗎？而且……”許晨音盯住了她，“而且你看你，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出來，並不非得要我們來才能見面。”
陳煙被許晨音看著，雙眼中的笑意逐漸變得冰冷。“呵，”她輕笑了一下，“聰明人就是難騙啊。”
“為什麽非要把我們叫過去？”許晨音問。
陳煙偏過頭，笑著避開了許晨音的視線，回答道：“我也有老板啊，他們肯定不會接受我跟底細不清不楚的人合作的，你說對不對？”
“是為了摸我們的底？”許晨音問。
“也不算摸底吧，”陳煙說，“就是讓哨塔知道我們這次的合作對象是誰，順帶了解一下秦止戈的下屬到底有多少實力。”
“這還不算摸底？”許晨音也笑了，“你們的摸底恐怕不止這些吧？”
“也沒有了解太多，只了解到了你們入門之後的登記信息。你們的實力，還得之後真合作了才能知道呢。”陳煙說。
許晨音輕輕搖頭，然後周圍的場景就在她的笑容裏黯淡了下來。
周圍的一切聲音色彩都逐漸遠去了、消失了，仿佛空間陷入了靜止，坐在車子裏前進的感覺也沒有了。陳煙看向車子前進方向，先前載著她們的車已經走出好遠，但是她們卻維持著原本的姿勢，懸空坐在馬路上方。就在陳煙還未來得及從驚訝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一輛車從她們後面疾馳而來，陳煙想躲，卻被許晨音一把抓住。車子從三人身上“穿”了過去，三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外面的人看不到我們，也找不到我們，更碰不到我們，不用擔心。”許晨音說。
陳煙放下心來，長舒了一口氣，“這裏就是你說的另外一個世界？”
“這裏還不是。”許晨音搖了搖頭，“這只是兩個世界的交界處，離真正的另一邊還遠得很呢。”
陳煙驚嘆著點了點頭，“我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事，今天開了眼了。”
“既然來了，我們就好好聊一聊吧。”許晨音說，“之前在你的地盤上，有很多問題我都沒能問清楚，現在換了個地方，我們應該能好好聊聊了。”
說著，許晨音的蒼鷹又飛了出來，靜靜地坐在了陳煙手邊。
“這是恐嚇嗎？”陳煙問。
“這是保險。”許晨音回，“你放心，我沒多少問題要問的，你說清楚我們就繼續往前走。”
“行，你問吧。”陳煙道。
“第一個問題，我們剛到你辦公室的時候你說了一句話。你說，‘你們’都是從監獄來的。”許晨音註視著陳煙，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說李新是從監獄來的也就算了，你說我也是從監獄來的？誰告訴你的？”
“或許是我口誤吧，你們總是黏在一起，我會口誤也很正常吧。”陳煙說。
“那好，就算你這是口誤，”許晨音點頭道，“那我們再問問別的。”
“你為什麽那麽肯定，給我們遞消息的人就是你的那個同事的呢？”許晨音說，“你覺得這個邏輯真的很順嗎？”
“你什麽意思？”陳煙又問。
聽到陳煙這麽問，許晨音就跟聽到了什麽特別滑稽的笑話了一樣，她忍不住笑出聲，然後道：“你的同事在查到哨塔倉庫的幹擾器失竊之後，把查到的信息交給了外人，這事是不是讓你覺得很驚訝？”
“是，有問題嗎？”陳煙問。
“當然有問題，”許晨音笑著說，“我同事拜托他朋友幫忙查非法安裝幹擾器的事，那他那個朋友肯定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準備把查到的結果交給我們的。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同事找的那個人真的是哨塔的人，那這個人他肯定是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把消息給我們的打算，他為什麽要自投羅網，向哨塔報告幹擾器失竊的事情呢？這不矛盾嗎？”
“我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陳煙道，“也許那個人他一開始是想幫你們的，但查到最後覺得事情太嚴重，不向哨塔上級匯報不行呢？”
“嗯，行吧，”許晨音點頭說道，但說到一半她又一臉疑惑地看向了陳煙，“那我能問問，你們是怎麽判斷我同事的那個朋友，跟你們失蹤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的嗎？”
“上級說的，我怎麽知道呢？我不是說了很多遍了？我只是跟上級匯報了博物館有我們的幹擾器，我是先知道了我們幹擾器丟了才去聯系上級，進而才知道我的那位身份不明的同事的事情的。至於你問的這些細節，我也不知道。反正，這些都是上級告訴我的，可能他們掌握了很多我們都不知道的信息吧。”陳煙說。
又是這種糊弄話術，看似把問題都回答了，實際上不僅什麽都沒說，態度還囂張得很，惹人惱怒。
“那好，我們再問個別的問題吧。”許晨音這邊正說著，她的蒼鷹已經飛起來停到了陳煙的肩膀上。
“有問題你就問，這是什麽意思？”陳煙瞥著自己肩膀上的鳥兒問。
“她最近有點失控，不跟我說話了，”許晨音說，“不過不用擔心，她沒有徹底失控，她現在還是通人性的。非常明白我心裏在想什麽。”
蒼鷹突然又憑空消失，陳煙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走了，還是只是在自己肩膀上“藏起來”了。
“現在應該好很多了吧。”許晨音說。
陳煙扯起嘴角幹笑了一下，“所以你的問題呢？”
“哨塔到底想對我們兩個做什麽？”許晨音問。
“啊？”陳煙不禁一笑，“就問這個？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想找你幫忙把那些人救回
來啊。”
“看樣子你是要糊弄到底了。”許晨音的臉冷了下來，周圍的場景又變了一下。
四下不再是尋常可見的公路和樹木，一切都褪去了色彩，周圍開始變灰、變黑，最終變成沒有聲音、沒有光影的另一個世界。
三人依然維持著最開始的對峙狀態，陳煙在黑暗的虛空中懸空而坐，後背緊緊往後貼，看起來好像是想逃跑。
這寂靜的虛空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她們的耳邊時常會有雜音飄過，周圍還時不時跳出閃光。許晨音伸手在虛空中“撈”了一把，她的手上就閃現出了一小片光亮，光亮裏赫然是一個小小的世界，看起來有點像是在手裏投影放了段影片。
“在這裏，你可千萬不要動，”許晨音對陳煙說，“稍不留神就會掉進陌生的世界，走運的話可能會回到原處，不走運的話可能回到多年以前，或者去到千裏之外，當然也有可能徹底迷失在這無窮無盡的黑色夾層裏。”
“你想做什麽？”陳煙終於有些坐不住了，雖然表面依舊鎮定，但她的聲音已經明顯有些顫抖了。
許晨音嫣然一笑，學著陳煙一開始的語氣回她道：“不是一開始就跟你說了嗎？我換到自己的地盤上，跟你好好聊聊。”
一旁沈默許久的李新也有些坐不住了，許晨音做的這一切壓根沒有提前跟他說，他現在也有些慌。
李新眉頭微鎖著，雙眼緊緊盯著許晨音，他看不懂許晨音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什麽，直覺告訴他，接下來不會發生好事。
而許晨音只是默默地笑，那笑看得陳煙心底忍不住發怵。
“你就現在這附近走一走吧。”許晨音對陳煙道。
說完，許晨音伸手推了陳煙一把，陳煙整個人都是僵硬的，直挺挺地就往後倒了下去。她倒下去的瞬間，圍繞在她周圍的黑暗如同水波一樣蕩開，蕩起的水波的每一道紋都是一道光影、一個世界的片段。
陳煙被那波紋吞了下去，然後就消失不見了。李新一直盯著她看，直到再也聽不到聲音才回過神來。
“剛剛……”
“她馬上就回來了。”許晨音面不改色地說。
“你想做什麽？”李新輕聲問。
“讓她老老實實交代真話。”許晨音說。
“是嗎……”李新聲音越來越輕，他看著好像有些害怕許晨音，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但許晨音卻依舊維持著那個拉長著臉的冰冷表情，雙眼中一絲絲多餘感情都沒有。李新這才意識到，自己跟眼前這個人滿打滿算才認識兩個月，其實還算不上熟人。這個許晨音對他來說，身上未知的東西要遠超於已知的。
李新兩手緊握在一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事情好像往徹底瘋魔、失控的方向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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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回去的路上有陳煙在，但他們的待遇卻沒有得到任何提高，用的交通工具還是跟押送車，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次後車廂裏多了個陳煙。
許晨音跟李新坐同一邊，陳煙自己坐一邊，三人面對面坐著，車廂裏的氣氛有些尷尬。
“雖然認識一段時間了，我們好像還沒有真正聊過天。”陳煙先打破了這份安靜。
許晨音對她說的話並不感興趣，回道：“聊天？剛剛不是剛聊過？”
陳煙卻道：“聊工作那不叫聊天，那就叫工作。”
“我沒有愛好，沒有特長，沒有家人，沒什麽好聊的。”許晨音說得更直接了一點。顯然，許晨音真的不是很想跟她有過多的交流。
陳煙的臉立刻耷拉了下去，但許晨音隨後卻又補充上了一句話：“但要說工作的話，我倒是真有點想跟你好好聊聊的地方。”
“好不容易能偷會兒懶，就非得聊工作不可？”陳煙問。
“這很重要。”許晨音說。
陳煙有些無奈，只能妥協，“好吧，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我有一點不懂，你為什麽不在最開始就告訴我們你要合作呢？為什麽要我們往這深山老林專門走這一趟？不是很費時間嗎？而且……”許晨音盯住了她，“而且你看你，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出來，並不非得要我們來才能見面。”
陳煙被許晨音看著，雙眼中的笑意逐漸變得冰冷。“呵，”她輕笑了一下，“聰明人就是難騙啊。”
“為什麽非要把我們叫過去？”許晨音問。
陳煙偏過頭，笑著避開了許晨音的視線，回答道：“我也有老板啊，他們肯定不會接受我跟底細不清不楚的人合作的，你說對不對？”
“是為了摸我們的底？”許晨音問。
“也不算摸底吧，”陳煙說，“就是讓哨塔知道我們這次的合作對象是誰，順帶了解一下秦止戈的下屬到底有多少實力。”
“這還不算摸底？”許晨音也笑了，“你們的摸底恐怕不止這些吧？”
“也沒有了解太多，只了解到了你們入門之後的登記信息。你們的實力，還得之後真合作了才能知道呢。”陳煙說。
許晨音輕輕搖頭，然後周圍的場景就在她的笑容裏黯淡了下來。
周圍的一切聲音色彩都逐漸遠去了、消失了，仿佛空間陷入了靜止，坐在車子裏前進的感覺也沒有了。陳煙看向車子前進方向，先前載著她們的車已經走出好遠，但是她們卻維持著原本的姿勢，懸空坐在馬路上方。就在陳煙還未來得及從驚訝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一輛車從她們後面疾馳而來，陳煙想躲，卻被許晨音一把抓住。車子從三人身上“穿”了過去，三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外面的人看不到我們，也找不到我們，更碰不到我們，不用擔心。”許晨音說。
陳煙放下心來，長舒了一口氣，“這裏就是你說的另外一個世界？”
“這裏還不是。”許晨音搖了搖頭，“這只是兩個世界的交界處，離真正的另一邊還遠得很呢。”
陳煙驚嘆著點了點頭，“我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事，今天開了眼了。”
“既然來了，我們就好好聊一聊吧。”許晨音說，“之前在你的地盤上，有很多問題我都沒能問清楚，現在換了個地方，我們應該能好好聊聊了。”
說著，許晨音的蒼鷹又飛了出來，靜靜地坐在了陳煙手邊。
“這是恐嚇嗎？”陳煙問。
“這是保險。”許晨音回，“你放心，我沒多少問題要問的，你說清楚我們就繼續往前走。”
“行，你問吧。”陳煙道。
“第一個問題，我們剛到你辦公室的時候你說了一句話。你說，‘你們’都是從監獄來的。”許晨音註視著陳煙，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說李新是從監獄來的也就算了，你說我也是從監獄來的？誰告訴你的？”
“或許是我口誤吧，你們總是黏在一起，我會口誤也很正常吧。”陳煙說。
“那好，就算你這是口誤，”許晨音點頭道，“那我們再問問別的。”
“你為什麽那麽肯定，給我們遞消息的人就是你的那個同事的呢？”許晨音說，“你覺得這個邏輯真的很順嗎？”
“你什麽意思？”陳煙又問。
聽到陳煙這麽問，許晨音就跟聽到了什麽特別滑稽的笑話了一樣，她忍不住笑出聲，然後道：“你的同事在查到哨塔倉庫的幹擾器失竊之後，把查到的信息交給了外人，這事是不是讓你覺得很驚訝？”
“是，有問題嗎？”陳煙問。
“當然有問題，”許晨音笑著說，“我同事拜托他朋友幫忙查非法安裝幹擾器的事，那他那個朋友肯定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準備把查到的結果交給我們的。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同事找的那個人真的是哨塔的人，那這個人他肯定是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把消息給我們的打算，他為什麽要自投羅網，向哨塔報告幹擾器失竊的事情呢？這不矛盾嗎？”
“我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陳煙道，“也許那個人他一開始是想幫你們的，但查到最後覺得事情太嚴重，不向哨塔上級匯報不行呢？”
“嗯，行吧，”許晨音點頭說道，但說到一半她又一臉疑惑地看向了陳煙，“那我能問問，你們是怎麽判斷我同事的那個朋友，跟你們失蹤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的嗎？”
“上級說的，我怎麽知道呢？我不是說了很多遍了？我只是跟上級匯報了博物館有我們的幹擾器，我是先知道了我們幹擾器丟了才去聯系上級，進而才知道我的那位身份不明的同事的事情的。至於你問的這些細節，我也不知道。反正，這些都是上級告訴我的，可能他們掌握了很多我們都不知道的信息吧。”陳煙說。
又是這種糊弄話術，看似把問題都回答了，實際上不僅什麽都沒說，態度還囂張得很，惹人惱怒。
“那好，我們再問個別的問題吧。”許晨音這邊正說著，她的蒼鷹已經飛起來停到了陳煙的肩膀上。
“有問題你就問，這是什麽意思？”陳煙瞥著自己肩膀上的鳥兒問。
“她最近有點失控，不跟我說話了，”許晨音說，“不過不用擔心，她沒有徹底失控，她現在還是通人性的。非常明白我心裏在想什麽。”
蒼鷹突然又憑空消失，陳煙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走了，還是只是在自己肩膀上“藏起來”了。
“現在應該好很多了吧。”許晨音說。
陳煙扯起嘴角幹笑了一下，“所以你的問題呢？”
“哨塔到底想對我們兩個做什麽？”許晨音問。
“啊？”陳煙不禁一笑，“就問這個？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想找你幫忙把那些人救回
來啊。”
“看樣子你是要糊弄到底了。”許晨音的臉冷了下來，周圍的場景又變了一下。
四下不再是尋常可見的公路和樹木，一切都褪去了色彩，周圍開始變灰、變黑，最終變成沒有聲音、沒有光影的另一個世界。
三人依然維持著最開始的對峙狀態，陳煙在黑暗的虛空中懸空而坐，後背緊緊往後貼，看起來好像是想逃跑。
這寂靜的虛空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她們的耳邊時常會有雜音飄過，周圍還時不時跳出閃光。許晨音伸手在虛空中“撈”了一把，她的手上就閃現出了一小片光亮，光亮裏赫然是一個小小的世界，看起來有點像是在手裏投影放了段影片。
“在這裏，你可千萬不要動，”許晨音對陳煙說，“稍不留神就會掉進陌生的世界，走運的話可能會回到原處，不走運的話可能回到多年以前，或者去到千裏之外，當然也有可能徹底迷失在這無窮無盡的黑色夾層裏。”
“你想做什麽？”陳煙終於有些坐不住了，雖然表面依舊鎮定，但她的聲音已經明顯有些顫抖了。
許晨音嫣然一笑，學著陳煙一開始的語氣回她道：“不是一開始就跟你說了嗎？我換到自己的地盤上，跟你好好聊聊。”
一旁沈默許久的李新也有些坐不住了，許晨音做的這一切壓根沒有提前跟他說，他現在也有些慌。
李新眉頭微鎖著，雙眼緊緊盯著許晨音，他看不懂許晨音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什麽，直覺告訴他，接下來不會發生好事。
而許晨音只是默默地笑，那笑看得陳煙心底忍不住發怵。
“你就現在這附近走一走吧。”許晨音對陳煙道。
說完，許晨音伸手推了陳煙一把，陳煙整個人都是僵硬的，直挺挺地就往後倒了下去。她倒下去的瞬間，圍繞在她周圍的黑暗如同水波一樣蕩開，蕩起的水波的每一道紋都是一道光影、一個世界的片段。
陳煙被那波紋吞了下去，然後就消失不見了。李新一直盯著她看，直到再也聽不到聲音才回過神來。
“剛剛……”
“她馬上就回來了。”許晨音面不改色地說。
“你想做什麽？”李新輕聲問。
“讓她老老實實交代真話。”許晨音說。
“是嗎……”李新聲音越來越輕，他看著好像有些害怕許晨音，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但許晨音卻依舊維持著那個拉長著臉的冰冷表情，雙眼中一絲絲多餘感情都沒有。李新這才意識到，自己跟眼前這個人滿打滿算才認識兩個月，其實還算不上熟人。這個許晨音對他來說，身上未知的東西要遠超於已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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