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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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榮龍朋友”把李新扛起來，光天化日之下把他從居民區帶走了。
李新被綁住手腳，塞進了車後座。他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耳邊還能聽到一些細如蚊訥的聲音，但是他也沒法徹底清醒過來，眼皮黏在一起，很沈重，根本睜不開。
他的精神向導也完全不給他回應，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壓制住了。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這個人明顯是做足了準備，專門過來擄人的，精神向導能回應就有鬼了。
……
溪山區位於葵林市最南面，是葵林市最繁華的一個區。這個地方一旦發生什麽意外就會受到最大的關註，這無形中給這裏的警察帶來了更多的壓力，也給這裏的安全工作帶來了更高的要求。
因為前一天發生在齊源商場的意外事件，溪山區的警察全都緊張了起來，不僅齊源商場周圍警察多了起來，整個區的各條交通線路上都安排了排查的人員。陳煙不是警察，但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哨兵，哨塔有義務參與調查，所以她也被派了過來。
陳煙只是個B級向導，入哨塔十五年，一直在做最不被重視的文職類工作。原本她的日子非常平靜安逸，拿著不多不少的工資，過著不好不壞的生活，雖然沒有什麽太光明的未來，但也無憂無慮。可是這兩年她的生活卻突然變了，哨塔派給她的任務越發奇怪了。
陳煙坐在屏幕前，一幀一幀、反覆觀看齊源商場發生意外時的一段視頻，她眼睛死死盯著屏幕，恨不得鉆進屏幕裏把那兩個精神向導揪出來拷打一番。
“陳姐，咖啡來了。”她的小同事剛從外面訂了餐，剛進門，濃郁的咖啡味就撲面而來了。
“你這是訂了什麽濃度的？這味道好濃。”陳煙頭也不擡地問。
“我的是三倍濃度，你的那杯是正常濃度。”小同事把正常濃度的咖啡遞給陳煙，然後又把其餘幾倍分給了別的同事。
“困了就沙發上躺一躺，喝那麽多的咖啡對骨頭跟心臟都不好。”陳煙抿著咖啡回道。
“那我先喝點再躺，等咖啡起效果了，我也休息好了。”說著，小同事捧著咖啡大喝一口。
請同事喝咖啡的向導看起來年紀很小，像一個還在上學的學生，她說話的時候眼中帶光，跟別的人看著不一樣，單純得很。實際上她確實還是學生，她是跟著陳煙實習的，實力放在同批學生中並不拔尖，但性格卻是最好的一個。
她很快喝完一杯咖啡，然後就用外套蓋著腦袋躺到了墻角的沙發上。房間裏的人，不自覺地放輕了各自的動作。
這小同事最大的優點不是性格好，而是出身好。聽說，她家裏不僅有錢，各路關系還很多。不過她本人是不會在別人面前談這些東西的，所以其他人也不清楚她家具體什麽情況。可雖然如此，隊裏的人依舊會下意識地照顧她。
作為這個小隊的隊長，陳煙也不清楚這個人具體身份，上司把這個小丫頭片子交給她帶的時候只囑咐她要好好照顧，其他的東西一點都沒提起。
陳煙喝了一口咖啡，按下了暫停鍵，餘光瞥了一下躺在一旁的小姑娘，然後就站了起來。
坐在她旁邊的同事立刻看向她，她擺了一下手，“你們繼續，我出去透透氣。”
陳煙端著咖啡出了警局，站在警局外的大路旁邊發呆。
哨兵失控的意外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光是今年發生在葵林市的哨兵失控事件就有七八十起，這個數字比十年前翻了幾十倍！
哨塔也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從去年開始就不斷給調查組增加人手。但他們的所有努力仿佛都是白費力，明明已經努力了很多年，但遇到意外的時候還是只能做最基礎的調查，查查意外發生的過程什麽的。至於意外背後的原因，這麽多年來幾乎一無所獲。
陳煙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坐到了花壇上。眼前的事件讓她很愁，她不是那種知識面很廣的人，就算能從監控裏看出問題，也沒辦法判斷哪些問題背後到底藏著什麽緣由，沒有給這些事件下定論的能力。
而且不光是她，所有調查小隊都有這些毛病，人手不夠，能力不夠，面對的問題卻在逐漸變得更加嚴重，只能眼睜睜看著情況一天天變壞……
想到這些，陳煙不由得又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馬路，想看看遠處，放松一下自己。可就是這麽一擡頭，她就看到了一件值得註意的事情——一輛車被交警的車追趕著往前疾馳。
這可不是什麽常見的事情，葵林市的交通早已經實現了自動化，所有車輛一旦在葵林市進入啟動狀態，就會自動連入葵林市交通實況系統。如果真有什麽可疑的車輛出現，交警可以用自己的權限輕松停下那輛車，甚至於直接讓那輛車自己鎖緊門窗開進交通大隊。
如果真有車需要交警親自上路追，那就說明這車經過非法改造，沒有連入系統。這是非常嚴重的違規行為。
陳煙看著那輛車往一處十字路口奔去，然後被一個從相反方向迎面開來的裝甲無人車頂著車頭硬生生截停。
違章的車輛被交警大隊的裝甲車“咬”住了前保險杠，硬生生“拽”到了警局門前的廣場上，出來透氣的陳煙陰差陽錯地占到了視野最好的看熱鬧現場。
很快，交警的車也停了過來，兩個巡邏的人從車上下來，一左一右堵住了違章車的兩側車門。
陳煙遠遠看著，想看看作死的人到底長什麽樣。
但交警的工作並不順利，違章車的車門遲遲不開，最後它居然還想強行重新啟動，甚至還成功地把抵在自己車頭的裝甲車往前推了一米多遠！
陳煙見狀立馬出手幫忙，用精神力攻擊了車內的人，她本意是想讓那人晃一下神或者暈一下什麽的，好給交警更多的時間。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精神力對車裏的人根本不起作用，她立刻回過神來，這輛車不僅對駕駛系統做了改裝，它還被加裝了精神力幹擾器！
這下問題就從違規上升到違法的程度了。
陳煙立刻掏槍，一槍擊中車身，一枚圓形硬幣一樣的特殊“子彈”死死嵌入了車身裏。
交警被這一槍震住了，立刻回頭看了過來，陳煙沒跟他多解釋，第一時間用精神力攻擊了駕駛座上的人。
“快抓人！”陳煙一面喊，一面向車跑了過去。
交警雖然還是不解，但抓人確實是最要緊的，他們廢了一番功夫，強行拉開了車門，然後就發現這輛車的後座上還有一個被困住手腳的人。
……
李新沒想到自己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會是陳煙。睜眼的一瞬間他就猛地坐了起來，但是又被頭暈目眩的感覺逼著躺了下去。
陳煙按住了他的一只手臂，“低血糖，過度勞累，小問題。頭上破了個小口子，問題也不大，縫了三針。輸完液就沒事了。”
李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問道：“跟我一起的那個人呢？”
“被哨塔帶走關押了。”陳煙如實說。
李新松了口氣，悶悶地“嗯”了一聲。
陳煙看著他，道：“不解釋一下嗎？你為什麽會被那個人綁起來？”
李新抿了抿嘴，一時間不知道那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我是哨塔的人，照理來說，如果我覺得你可疑，我是有權利把你也帶回去的。你知道嗎？”陳煙問。
李新看向她，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問了個問題：“你知道齊源商場的意外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嗎？”
“嗯？”陳煙楞了一下，“不就是因為哨兵失控？”
李新長出一口氣，然後註視著陳煙的眼睛，問道：“你覺得那是純粹的意外嗎？”
這個問題問得陳煙眉頭一簇，“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李新看著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跟那事有關系？”陳煙又問。
這個問題李新回答得了，他果斷搖頭否定了。
陳煙面露疑色，她靠到椅背上，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什麽人呢？”
李新有些心虛地閉上了眼睛，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向別人介紹自己。他是誰？假釋犯？給不務正業的老板打工的員工？似乎哪個身份都很可疑。
“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輕而易舉查到的，你知道吧？”陳煙問道。
李新嘆了口氣，認命般地睜開了眼睛，“我是一個假釋犯，現在的雇主在做一些很敏感的工作，所以會接觸到一些別人不了解的事情。”
聽到這樣的回答，陳煙陷入了沈默。她眉頭微鎖，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李新，眼神中帶著打量的意味。
李新看得出來，陳煙確實不了解那些反常哨兵還有靜森協會的事情，她跟靜森協會那些人並不是一夥的，在對付靜森協會這件事上，陳煙值得一信。
只是，為哨塔效命的陳煙，她能接受秦止戈這種人嗎？秦止戈做的事說白了就是違背哨向天職的“大逆不道”的事情，而哨塔存在的意義就是讓哨兵向導履行自己與生俱來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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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龍朋友”把李新扛起來，光天化日之下把他從居民區帶走了。
李新被綁住手腳，塞進了車後座。他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耳邊還能聽到一些細如蚊訥的聲音，但是他也沒法徹底清醒過來，眼皮黏在一起，很沈重，根本睜不開。
他的精神向導也完全不給他回應，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壓制住了。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這個人明顯是做足了準備，專門過來擄人的，精神向導能回應就有鬼了。
……
溪山區位於葵林市最南面，是葵林市最繁華的一個區。這個地方一旦發生什麽意外就會受到最大的關註，這無形中給這裏的警察帶來了更多的壓力，也給這裏的安全工作帶來了更高的要求。
因為前一天發生在齊源商場的意外事件，溪山區的警察全都緊張了起來，不僅齊源商場周圍警察多了起來，整個區的各條交通線路上都安排了排查的人員。陳煙不是警察，但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哨兵，哨塔有義務參與調查，所以她也被派了過來。
陳煙只是個B級向導，入哨塔十五年，一直在做最不被重視的文職類工作。原本她的日子非常平靜安逸，拿著不多不少的工資，過著不好不壞的生活，雖然沒有什麽太光明的未來，但也無憂無慮。可是這兩年她的生活卻突然變了，哨塔派給她的任務越發奇怪了。
陳煙坐在屏幕前，一幀一幀、反覆觀看齊源商場發生意外時的一段視頻，她眼睛死死盯著屏幕，恨不得鉆進屏幕裏把那兩個精神向導揪出來拷打一番。
“陳姐，咖啡來了。”她的小同事剛從外面訂了餐，剛進門，濃郁的咖啡味就撲面而來了。
“你這是訂了什麽濃度的？這味道好濃。”陳煙頭也不擡地問。
“我的是三倍濃度，你的那杯是正常濃度。”小同事把正常濃度的咖啡遞給陳煙，然後又把其餘幾倍分給了別的同事。
“困了就沙發上躺一躺，喝那麽多的咖啡對骨頭跟心臟都不好。”陳煙抿著咖啡回道。
“那我先喝點再躺，等咖啡起效果了，我也休息好了。”說著，小同事捧著咖啡大喝一口。
請同事喝咖啡的向導看起來年紀很小，像一個還在上學的學生，她說話的時候眼中帶光，跟別的人看著不一樣，單純得很。實際上她確實還是學生，她是跟著陳煙實習的，實力放在同批學生中並不拔尖，但性格卻是最好的一個。
她很快喝完一杯咖啡，然後就用外套蓋著腦袋躺到了墻角的沙發上。房間裏的人，不自覺地放輕了各自的動作。
這小同事最大的優點不是性格好，而是出身好。聽說，她家裏不僅有錢，各路關系還很多。不過她本人是不會在別人面前談這些東西的，所以其他人也不清楚她家具體什麽情況。可雖然如此，隊裏的人依舊會下意識地照顧她。
作為這個小隊的隊長，陳煙也不清楚這個人具體身份，上司把這個小丫頭片子交給她帶的時候只囑咐她要好好照顧，其他的東西一點都沒提起。
陳煙喝了一口咖啡，按下了暫停鍵，餘光瞥了一下躺在一旁的小姑娘，然後就站了起來。
坐在她旁邊的同事立刻看向她，她擺了一下手，“你們繼續，我出去透透氣。”
陳煙端著咖啡出了警局，站在警局外的大路旁邊發呆。
哨兵失控的意外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光是今年發生在葵林市的哨兵失控事件就有七八十起，這個數字比十年前翻了幾十倍！
哨塔也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從去年開始就不斷給調查組增加人手。但他們的所有努力仿佛都是白費力，明明已經努力了很多年，但遇到意外的時候還是只能做最基礎的調查，查查意外發生的過程什麽的。至於意外背後的原因，這麽多年來幾乎一無所獲。
陳煙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坐到了花壇上。眼前的事件讓她很愁，她不是那種知識面很廣的人，就算能從監控裏看出問題，也沒辦法判斷哪些問題背後到底藏著什麽緣由，沒有給這些事件下定論的能力。
而且不光是她，所有調查小隊都有這些毛病，人手不夠，能力不夠，面對的問題卻在逐漸變得更加嚴重，只能眼睜睜看著情況一天天變壞……
想到這些，陳煙不由得又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馬路，想看看遠處，放松一下自己。可就是這麽一擡頭，她就看到了一件值得註意的事情——一輛車被交警的車追趕著往前疾馳。
這可不是什麽常見的事情，葵林市的交通早已經實現了自動化，所有車輛一旦在葵林市進入啟動狀態，就會自動連入葵林市交通實況系統。如果真有什麽可疑的車輛出現，交警可以用自己的權限輕松停下那輛車，甚至於直接讓那輛車自己鎖緊門窗開進交通大隊。
如果真有車需要交警親自上路追，那就說明這車經過非法改造，沒有連入系統。這是非常嚴重的違規行為。
陳煙看著那輛車往一處十字路口奔去，然後被一個從相反方向迎面開來的裝甲無人車頂著車頭硬生生截停。
違章的車輛被交警大隊的裝甲車“咬”住了前保險杠，硬生生“拽”到了警局門前的廣場上，出來透氣的陳煙陰差陽錯地占到了視野最好的看熱鬧現場。
很快，交警的車也停了過來，兩個巡邏的人從車上下來，一左一右堵住了違章車的兩側車門。
陳煙遠遠看著，想看看作死的人到底長什麽樣。
但交警的工作並不順利，違章車的車門遲遲不開，最後它居然還想強行重新啟動，甚至還成功地把抵在自己車頭的裝甲車往前推了一米多遠！
陳煙見狀立馬出手幫忙，用精神力攻擊了車內的人，她本意是想讓那人晃一下神或者暈一下什麽的，好給交警更多的時間。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精神力對車裏的人根本不起作用，她立刻回過神來，這輛車不僅對駕駛系統做了改裝，它還被加裝了精神力幹擾器！
這下問題就從違規上升到違法的程度了。
陳煙立刻掏槍，一槍擊中車身，一枚圓形硬幣一樣的特殊“子彈”死死嵌入了車身裏。
交警被這一槍震住了，立刻回頭看了過來，陳煙沒跟他多解釋，第一時間用精神力攻擊了駕駛座上的人。
“快抓人！”陳煙一面喊，一面向車跑了過去。
交警雖然還是不解，但抓人確實是最要緊的，他們廢了一番功夫，強行拉開了車門，然後就發現這輛車的後座上還有一個被困住手腳的人。
……
李新沒想到自己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會是陳煙。睜眼的一瞬間他就猛地坐了起來，但是又被頭暈目眩的感覺逼著躺了下去。
陳煙按住了他的一只手臂，“低血糖，過度勞累，小問題。頭上破了個小口子，問題也不大，縫了三針。輸完液就沒事了。”
李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問道：“跟我一起的那個人呢？”
“被哨塔帶走關押了。”陳煙如實說。
李新松了口氣，悶悶地“嗯”了一聲。
陳煙看著他，道：“不解釋一下嗎？你為什麽會被那個人綁起來？”
李新抿了抿嘴，一時間不知道那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我是哨塔的人，照理來說，如果我覺得你可疑，我是有權利把你也帶回去的。你知道嗎？”陳煙問。
李新看向她，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問了個問題：“你知道齊源商場的意外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嗎？”
“嗯？”陳煙楞了一下，“不就是因為哨兵失控？”
李新長出一口氣，然後註視著陳煙的眼睛，問道：“你覺得那是純粹的意外嗎？”
這個問題問得陳煙眉頭一簇，“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李新看著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跟那事有關系？”陳煙又問。
這個問題李新回答得了，他果斷搖頭否定了。
陳煙面露疑色，她靠到椅背上，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什麽人呢？”
李新有些心虛地閉上了眼睛，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向別人介紹自己。他是誰？假釋犯？給不務正業的老板打工的員工？似乎哪個身份都很可疑。
“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輕而易舉查到的，你知道吧？”陳煙問道。
李新嘆了口氣，認命般地睜開了眼睛，“我是一個假釋犯，現在的雇主在做一些很敏感的工作，所以會接觸到一些別人不了解的事情。”
聽到這樣的回答，陳煙陷入了沈默。她眉頭微鎖，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李新，眼神中帶著打量的意味。
李新看得出來，陳煙確實不了解那些反常哨兵還有靜森協會的事情，她跟靜森協會那些人並不是一夥的，在對付靜森協會這件事上，陳煙值得一信。
只是，為哨塔效命的陳煙，她能接受秦止戈這種人嗎？秦止戈做的事說白了就是違背哨向天職的“大逆不道”的事情，而哨塔存在的意義就是讓哨兵向導履行自己與生俱來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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