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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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那你把這件事告訴許晨音之後呢？你希望她有什麽反應？直接逃到外星球？”秦止戈問。
“那要看她自己的選擇。”李新回。
“我不太懂你跟她之間的關系，你們是男女朋友嗎？還是說只是簡單的認識？”秦止戈又問。
李新停頓了一下，只回了秦止戈四個字：“與你無關。”
李新掛斷了電話，然後就陷入了沈思。他也不是故意嗆自己老板，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跟許晨音之間的關系。他很在乎許晨音，但是他們之間卻又似乎毫無關系，這讓他非常矛盾。
榮龍在一旁靜靜看著李新，他不認識自己老板跟自己下屬談話中的那個叫許晨音的究竟是什麽人，但是他卻看得懂李新臉上的表情。
“你喜歡那個叫許晨音的人？”榮龍問李新。
“啊？”李新非常驚訝，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難道你不喜歡那個叫許晨音的人？”榮龍有些疑惑。
“我……我也不清楚。”李新嘆了口氣，“她對我來說很重要。”
“重要？為什麽重要？”榮龍問。
李新思考了一會兒說：“我在監獄裏的時候，曾經想過束手就擒，想著幹脆讓別人把我折磨死。所有人都覺得我確實應該死在哪兒，只有許晨音覺得我還有未來，要離開那裏，出來繼續生活。”
“所以，你很感動？”榮龍又問。
李新點了一下頭，“嗯，有感動。”
“除了感動之外呢？她還給你帶來了別的感情？”榮龍問。
“我不知道。”李新說，“除了那些話之外，她沒有專門為我做什麽。但是，我很希望自己能為她做點什麽。”
榮龍笑了笑，問李新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李新回。
“你都二十七了，難道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嗎？”榮龍問。
“戀愛倒是談過，但你問這個幹什麽？”李新回。
“那你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榮龍又問。
“我當然知道。”李新想當然道。
“那你喜歡你前女友的時候，你心裏是什麽感覺？”榮龍問。
李新楞住了，喜歡林奕文的時候，心裏是什麽感受。這個問題讓他有些為難。
“前女友向我告白，我答應了，她在很多事情上都會照顧我，曾經也算是個很好的人。”李新說。
榮龍聽了這番話之後連連搖頭，“別人照顧你，你反過來對她有好感，那種感情叫感激。”
看著一臉糾結的李新，榮龍忍不住繼續道：“喜歡是一種非常不講道理的感情，它不是簡單的交換善意，也不會有什麽征兆跟規律。感動、欣賞、認可，甚至是簡單的見色起意，都有可能成為你喜歡上一個人的契機。這都是正常的，你不用去質疑其中的任何一種。而且，一旦你喜歡上一個人，那麽這個人在為你做事的時候你心裏最先出現的感情不會是感激，而是喜悅與感動。而當你為對方做事的時候，你心裏想得也不會是自己需要為此付出多少，而是對方的感受。你會期待對方能因為你而開心，並且自私地希望她只因為你而開心。”
李新看著榮龍，臉上依舊是那副不太理解的表情。
榮龍笑道：“你越是不果斷承認自己喜歡人家，你心裏就會越糾結、越難受。而在你難受的這個過程中，對方還有可能被別人追走。你年紀不小了吧？可經不起幾次錯過了。”
李新扭過頭去，不想再聽眼前這位老大哥給自己上感情課，他拿起手機，起身來到陽臺，然後撥通了許晨音的電話。
許晨音很快就把電話接了起來，聽聲音跟語氣，她那邊似乎一切安好。
“怎麽突然打電話過來？”許晨音的聲音有些懶散，跟剛睡醒一樣。
李新有點不忍心把不好的消息告訴她，楞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現在在幹什麽呢？”
“嗯？”許晨音的聲音清醒了些，“發生什麽事了嗎？”
許晨音似乎不能理解李新話裏的那些心思，接到李新電話的反應永遠都是擔心這邊又出了變故。
李新很想按下對方那顆緊張不安的心，跟她先說一堆閑話，然後聊一些輕松的話題。但最終他卻依舊沒能做到。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嚴肅認真地告訴對方：“秦止戈受傷了，現在自身難保，趁著事情沒有進一步惡化，你帶著東西先離開吧。”
“離開？”許晨音的聲音帶著驚訝，“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秦止戈一個人留在首都查病毒買賣的事情，或許是惹上了什麽不該惹的人，也有可能是被人算計了，總之現在情況不太好，你要是能走就直接離開吧。不要再等他給你消息了。”李新說。
“那你那邊呢？情況怎麽樣？秦止戈不在，麻煩事應該全都落在你們頭上了吧。”許晨音問。
“目前還能應付得來。”李新說。
許晨音聽完之後沈默了一會兒，片刻後，她對李新道：“我回葵林市吧。”
“回來？”李新有些驚訝。
許晨音說：“我最初留下的目的就是給自己的父母報仇，現在也沒有必要因為秦止戈交給我的那點事就放棄。”
“可是……”
“秦止戈的東西我會交給別人保管的，”許晨音打斷了他，“而且，你們收集的東西裏面有一樣讓我很在意。我有點好奇。”
“什麽東西？”李新問。
“我在你老師的筆記本中發現一封他學生給他的告別信，落款是姜若水。我先前在無聲島的時候見到過這個人，我想弄清楚這個人的身份。”許晨音說。
“姜若水？”李新滿腹疑惑，“我從來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信上寫著的時間是十八年前，他看起來也死了十多年了。除了你老師跟害死他的人之外，恐怕沒什麽人記得他了。”許晨音說。
“你自己回來嗎？”李新問，“需不需要找個車接你？”
“不用了，這裏車過來不方便。”許晨音說。
“好，那我在這邊等你。”李新說。
……
屋外稀稀拉拉地掉著雨滴，許晨音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翻看秦止戈讓她保管的東西，齊映月癱在沙發上看許晨音折騰。
齊映月不是很愛讀書，看到白紙上爬滿密密麻麻的字就犯暈。許晨音那副專心致志的樣子讓她看了就心生佩服。
“你不困嗎？看這麽多字？”齊映月癱在沙發上，眉頭緊皺地看鋪在地板上的那些資料。
“還好，專業對口，看著不算非常費勁。”許晨音說。
“佩服！”齊映月從沙發一頭爬到另一頭，從許晨音的零食袋裏翻出一袋拆開，然後繼續趴在沙發上看熱鬧。
許晨音捧著一個跟大磚頭一樣的筆記本一頁頁看，翻到中間某頁的時候，許晨音突然睜大了眼睛。她擱下筆記本，從筆記本的書頁中取出一頁被疊得很好的紙。
齊映月雖然只是在旁邊看著，但是看到許晨音臉上露出驚訝表情的時候，她還是被感染著激動了起來。
“怎麽了？發現什麽了？”齊映月問。
“發現了一封信，寫信人的名字我先前在監獄裏見過。”許晨音說。
“嗯？你認識寫信的人？”齊映月問。
“不認識，對方已經死了很久了。”許晨音說。
“那信上說了什麽？”齊映月又問。
許晨音幾下就把信紙上內容看完了，看的過程中她的情緒慢慢回歸了平靜，因為信上並沒有寫什麽重要的東西。這個叫姜若水的人寫這封信是為了告訴自己的老師，自己遇到了一些事，不得不休學。
“休學？生病了嗎？”齊映月問。
許晨音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信上沒說。”
“寫這個信的到底是什麽人啊？怎麽又是休學，又是進監獄的？”齊映月道。
許晨音長嘆了口氣，“誰知道呢，這個人死得挺蹊蹺的，而且按照這個時間算的話，他應該是休學之後沒多久就死在監獄島上了。”
“感覺有陰謀的味道啊。”齊映月說。
“確實有。”許晨音點頭。
齊映月翻身從沙發上坐起來，把裝資料的紙箱遞給了許晨音，“別看了，天都黑了，準備準備吃晚飯吧。”
許晨音接過紙箱，把資料又重新整理好，整整齊齊地收進了箱子裏。
齊映月進廚房轉了一圈就出來了，廚房裏沒有食材剩下，得去房子後面摘一點。然而就這麽進了一下廚房的功夫，待在客廳的許晨音就已經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了。
齊映月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沒出聲，撐傘出了門。
留在屋裏的許晨音還沒來得及睡熟，李新的電話就到了。得知外面的消息並不樂觀之後，許晨音昏昏沈沈的腦子就再次清醒了過來。
李新說得不多，但已經足夠讓許晨音了解情況的嚴峻。她有一種直覺，秦止戈的“事業”怕是很難渡過這一關了。
“我回葵林市吧。”許晨音說。
她確實得回去，星球此時暗流湧動，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徹底變天，離開這兒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回來。
許晨音看了一眼身邊的紙箱，又擡頭看了看廚房，她想，秦止戈交給她的任務應該轉交給別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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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把這件事告訴許晨音之後呢？你希望她有什麽反應？直接逃到外星球？”秦止戈問。
“那要看她自己的選擇。”李新回。
“我不太懂你跟她之間的關系，你們是男女朋友嗎？還是說只是簡單的認識？”秦止戈又問。
李新停頓了一下，只回了秦止戈四個字：“與你無關。”
李新掛斷了電話，然後就陷入了沈思。他也不是故意嗆自己老板，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跟許晨音之間的關系。他很在乎許晨音，但是他們之間卻又似乎毫無關系，這讓他非常矛盾。
榮龍在一旁靜靜看著李新，他不認識自己老板跟自己下屬談話中的那個叫許晨音的究竟是什麽人，但是他卻看得懂李新臉上的表情。
“你喜歡那個叫許晨音的人？”榮龍問李新。
“啊？”李新非常驚訝，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難道你不喜歡那個叫許晨音的人？”榮龍有些疑惑。
“我……我也不清楚。”李新嘆了口氣，“她對我來說很重要。”
“重要？為什麽重要？”榮龍問。
李新思考了一會兒說：“我在監獄裏的時候，曾經想過束手就擒，想著幹脆讓別人把我折磨死。所有人都覺得我確實應該死在哪兒，只有許晨音覺得我還有未來，要離開那裏，出來繼續生活。”
“所以，你很感動？”榮龍又問。
李新點了一下頭，“嗯，有感動。”
“除了感動之外呢？她還給你帶來了別的感情？”榮龍問。
“我不知道。”李新說，“除了那些話之外，她沒有專門為我做什麽。但是，我很希望自己能為她做點什麽。”
榮龍笑了笑，問李新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李新回。
“你都二十七了，難道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嗎？”榮龍問。
“戀愛倒是談過，但你問這個幹什麽？”李新回。
“那你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榮龍又問。
“我當然知道。”李新想當然道。
“那你喜歡你前女友的時候，你心裏是什麽感覺？”榮龍問。
李新楞住了，喜歡林奕文的時候，心裏是什麽感受。這個問題讓他有些為難。
“前女友向我告白，我答應了，她在很多事情上都會照顧我，曾經也算是個很好的人。”李新說。
榮龍聽了這番話之後連連搖頭，“別人照顧你，你反過來對她有好感，那種感情叫感激。”
看著一臉糾結的李新，榮龍忍不住繼續道：“喜歡是一種非常不講道理的感情，它不是簡單的交換善意，也不會有什麽征兆跟規律。感動、欣賞、認可，甚至是簡單的見色起意，都有可能成為你喜歡上一個人的契機。這都是正常的，你不用去質疑其中的任何一種。而且，一旦你喜歡上一個人，那麽這個人在為你做事的時候你心裏最先出現的感情不會是感激，而是喜悅與感動。而當你為對方做事的時候，你心裏想得也不會是自己需要為此付出多少，而是對方的感受。你會期待對方能因為你而開心，並且自私地希望她只因為你而開心。”
李新看著榮龍，臉上依舊是那副不太理解的表情。
榮龍笑道：“你越是不果斷承認自己喜歡人家，你心裏就會越糾結、越難受。而在你難受的這個過程中，對方還有可能被別人追走。你年紀不小了吧？可經不起幾次錯過了。”
李新扭過頭去，不想再聽眼前這位老大哥給自己上感情課，他拿起手機，起身來到陽臺，然後撥通了許晨音的電話。
許晨音很快就把電話接了起來，聽聲音跟語氣，她那邊似乎一切安好。
“怎麽突然打電話過來？”許晨音的聲音有些懶散，跟剛睡醒一樣。
李新有點不忍心把不好的消息告訴她，楞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現在在幹什麽呢？”
“嗯？”許晨音的聲音清醒了些，“發生什麽事了嗎？”
許晨音似乎不能理解李新話裏的那些心思，接到李新電話的反應永遠都是擔心這邊又出了變故。
李新很想按下對方那顆緊張不安的心，跟她先說一堆閑話，然後聊一些輕松的話題。但最終他卻依舊沒能做到。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嚴肅認真地告訴對方：“秦止戈受傷了，現在自身難保，趁著事情沒有進一步惡化，你帶著東西先離開吧。”
“離開？”許晨音的聲音帶著驚訝，“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秦止戈一個人留在首都查病毒買賣的事情，或許是惹上了什麽不該惹的人，也有可能是被人算計了，總之現在情況不太好，你要是能走就直接離開吧。不要再等他給你消息了。”李新說。
“那你那邊呢？情況怎麽樣？秦止戈不在，麻煩事應該全都落在你們頭上了吧。”許晨音問。
“目前還能應付得來。”李新說。
許晨音聽完之後沈默了一會兒，片刻後，她對李新道：“我回葵林市吧。”
“回來？”李新有些驚訝。
許晨音說：“我最初留下的目的就是給自己的父母報仇，現在也沒有必要因為秦止戈交給我的那點事就放棄。”
“可是……”
“秦止戈的東西我會交給別人保管的，”許晨音打斷了他，“而且，你們收集的東西裏面有一樣讓我很在意。我有點好奇。”
“什麽東西？”李新問。
“我在你老師的筆記本中發現一封他學生給他的告別信，落款是姜若水。我先前在無聲島的時候見到過這個人，我想弄清楚這個人的身份。”許晨音說。
“姜若水？”李新滿腹疑惑，“我從來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信上寫著的時間是十八年前，他看起來也死了十多年了。除了你老師跟害死他的人之外，恐怕沒什麽人記得他了。”許晨音說。
“你自己回來嗎？”李新問，“需不需要找個車接你？”
“不用了，這裏車過來不方便。”許晨音說。
“好，那我在這邊等你。”李新說。
……
屋外稀稀拉拉地掉著雨滴，許晨音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翻看秦止戈讓她保管的東西，齊映月癱在沙發上看許晨音折騰。
齊映月不是很愛讀書，看到白紙上爬滿密密麻麻的字就犯暈。許晨音那副專心致志的樣子讓她看了就心生佩服。
“你不困嗎？看這麽多字？”齊映月癱在沙發上，眉頭緊皺地看鋪在地板上的那些資料。
“還好，專業對口，看著不算非常費勁。”許晨音說。
“佩服！”齊映月從沙發一頭爬到另一頭，從許晨音的零食袋裏翻出一袋拆開，然後繼續趴在沙發上看熱鬧。
許晨音捧著一個跟大磚頭一樣的筆記本一頁頁看，翻到中間某頁的時候，許晨音突然睜大了眼睛。她擱下筆記本，從筆記本的書頁中取出一頁被疊得很好的紙。
齊映月雖然只是在旁邊看著，但是看到許晨音臉上露出驚訝表情的時候，她還是被感染著激動了起來。
“怎麽了？發現什麽了？”齊映月問。
“發現了一封信，寫信人的名字我先前在監獄裏見過。”許晨音說。
“嗯？你認識寫信的人？”齊映月問。
“不認識，對方已經死了很久了。”許晨音說。
“那信上說了什麽？”齊映月又問。
許晨音幾下就把信紙上內容看完了，看的過程中她的情緒慢慢回歸了平靜，因為信上並沒有寫什麽重要的東西。這個叫姜若水的人寫這封信是為了告訴自己的老師，自己遇到了一些事，不得不休學。
“休學？生病了嗎？”齊映月問。
許晨音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信上沒說。”
“寫這個信的到底是什麽人啊？怎麽又是休學，又是進監獄的？”齊映月道。
許晨音長嘆了口氣，“誰知道呢，這個人死得挺蹊蹺的，而且按照這個時間算的話，他應該是休學之後沒多久就死在監獄島上了。”
“感覺有陰謀的味道啊。”齊映月說。
“確實有。”許晨音點頭。
齊映月翻身從沙發上坐起來，把裝資料的紙箱遞給了許晨音，“別看了，天都黑了，準備準備吃晚飯吧。”
許晨音接過紙箱，把資料又重新整理好，整整齊齊地收進了箱子裏。
齊映月進廚房轉了一圈就出來了，廚房裏沒有食材剩下，得去房子後面摘一點。然而就這麽進了一下廚房的功夫，待在客廳的許晨音就已經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了。
齊映月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沒出聲，撐傘出了門。
留在屋裏的許晨音還沒來得及睡熟，李新的電話就到了。得知外面的消息並不樂觀之後，許晨音昏昏沈沈的腦子就再次清醒了過來。
李新說得不多，但已經足夠讓許晨音了解情況的嚴峻。她有一種直覺，秦止戈的“事業”怕是很難渡過這一關了。
“我回葵林市吧。”許晨音說。
她確實得回去，星球此時暗流湧動，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徹底變天，離開這兒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回來。
許晨音看了一眼身邊的紙箱，又擡頭看了看廚房，她想，秦止戈交給她的任務應該轉交給別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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