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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早飯之後，李新主動提出要跟許晨音一起出門散步。許晨音也沒有拒絕，帶了個帽子就跟李新一起下了樓。
外面陽光非常好，天氣有點熱，兩人去了附近的公園。公園裏綠化多，稍微涼快一些。休息日，有很多家長帶著小孩子在公園玩，有些吵鬧。
兩人沿著公園小路，一路往前走，然後在一條長廊下面坐了下來。
許晨音心裏一直在想著遲厲的事情，昨晚的消息她還沒來得及回覆，她擔心拖著不回會引起對方的質疑。
李新不知道她那些心理活動，對李新來說，今天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休息日。他正靠著石椅坐著，陽光斜射進長廊裏，照在他臉上，他眼睛微微瞇著，一副非常閑適自得的模樣。
許晨音心裏有些煩躁，借口說要去洗手間之後就離開了。掏出手機之後發現遲厲已經回過來了第二條消息了：“你說的那個少爺我知道了，但他能查到的信息很少，魏純智為什麽要拉他出來？”
許晨音稍加思索之後回道：“既然你專門去查過了，那查出來秦止戈是做什麽的了嗎？”
遲厲迅速回道：“星際救援。但這跟魏純智有什麽關系？”
“那你知道魏純智名下都有什麽產業嗎？”許晨音又問。
“監獄。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聯系嗎？”遲厲回。
“秦止戈救援的對象，跟監獄裏關著的人，這兩者之間的聯系你知道嗎？”許晨音又問。
“你在幹什麽？”李新的聲音突然傳來，驚得許晨音差點摔了手裏的手機。
“沒幹什麽，”許晨音淡定收起手機，“你怎麽跟過來了？”
“洗手間不在這個方向。”李新指了指另一個路口說，“那邊才是。”
許晨音楞了一下，“謝謝。”
說完，許晨音就轉身往李新指的方向走了過去。李新留在原地，看著許晨音的背影漸漸走遠，他的表情冷了下來，眼神中流露出覆雜的情緒。
許晨音並不是真的想要去洗手間，所以簡單地洗個手就回來了。李新還在原地等她，見她出來，李新迎了上去，笑著問她：“要不要出去吃個飯？我們今天中午就不回去了吧。”
許晨音沒有拒絕，跟著李新去了公寓對面的商場。商場頂上兩層都是餐廳，兩人找了一家不用等座的，隨便點了兩個菜。
等餐的時候，服務員給兩人上了兩杯飲料跟一份水果。李新把水果叉子分給許晨音，許晨音卻楞了一下神，反應了半天才伸手去接。
“怎麽了？心情不好？”李新問。
許晨音搖了搖頭，從水果盤子裏叉起一塊蜜瓜，“發了個呆而已。”
“是嗎？”李新將信將疑，喝了口水，然後從果盤裏叉起了一塊去皮的橙子放進嘴裏慢慢咀嚼。
李新有些悶悶不樂，一片橙子嚼了半天才慢慢咽下去。吃完一片橙子，他輕輕放下了手裏的叉子，然後看向許晨音，緩聲問道：“你剛剛在聯系誰？”
“嗯？”許晨音擡起頭，眼中閃過片刻疑惑。
“剛剛在公園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手機，你應該是在跟什麽人聊天吧？”李新問。
被抓了現行，也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許晨音點頭承認，“算是先前認識的人。”
“朋友？”李新問。
“不算是朋友。”許晨音回。
“那他是什麽人？”李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你聯系他是為了敘舊，還是想走？”
“都不是，”許晨音搖了搖頭，“你想太多了。”
“你相信那個人？”李新看著許晨音問。
“我不信他的為人，但是了解他的為人，所以知道他能做得出來哪些事情。”許晨音回。
“那如果那個人真的對你不利，你也能應付得了？”李新又問。
“您好，您點的菜到了。”許晨音還未來得及回答，機器人服務員就端著大托盤小心翼翼地過來。上菜途中，兩人全程沈默，氣氛有些尷尬。機器人不受氛圍影響，動作一直不緊不慢。上好菜之後還慢悠悠地道了一聲“用餐愉快”。
許晨音拿起筷子在自己面前的渣碟裏輕輕點了一下，對齊筷子後夾起了一塊糖醋裏脊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李新以為她不想回答了，就也開始動起了筷子。
李新吃飯非常認真，很文雅，讓人不太好意思打擾。比較起來，許晨音就要更隨意一些，雖然也不至於吃相難看或者發出什麽聲音，但跟李新比起來還是要更生活化一些，比如說，她吃飯的時候會跟別人說話聊天。
“應對不了又能怎樣？我光腳的還怕他一個穿鞋的嗎？”許晨音道。
李新咽下嘴裏的食物，擡頭看過來，“你這話是不是承認了，你確實在跟對方聊一些有風險的話題？”
“嗯，”許晨音點頭，“確實有風險。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只想報覆。而且報覆誰都行，開監獄的魏家人，強買強賣的林家人，殺了我父母的小畜生，甚至於是那些抹黑人工向導素的人。所以，我做點危險的事，那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李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沒對這話發表任何看法，只問道：“那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做事有底線嗎？”
許晨音猶豫了，她還真不知道遲厲現在做事的底線在哪兒。“之前不太有，”許晨音回，“現在應該依舊沒有，我也不太清楚他的底線在哪兒。”
“那他是做什麽工作的？”李新又問。
“葵林日報的記者。”許晨音回。
聽到這話，李新直接把筷子放下了，“你想用葵林日報曝光監獄的事嗎？”
李新一臉的難以置信，仿佛許晨音說了什麽特別荒唐的事情一樣。許晨音擡眼看了一下他，“怎麽了？不行嗎？”
李新嘆了口氣，“葵林日報跟魏家、林家的關系非常近。林家的療養院生意能做這麽大，沒少依賴他們的宣傳跟肯定。你直接把這事跟葵林日報說，你有想過後果嗎？”
“想過，所以我現在還什麽都沒說呢。”許晨音說。
李新看著她，眉頭緊皺著，顯然不是非常看好她的計劃。許晨音見狀便繼續道：“這事成功率本來就低，這些風險不都是沒法避免的嗎？”
李新被這話問住了，悶了很久才“嗯”了一聲。許晨音不緊不慢地吃著飯，聽到李新的回應之後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好像特別、特別忌憚林家魏家的勢力，你到底是吃了他們多少虧啊？”
李新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要從哪兒說起呢。”
許晨音想起了女首領臨走前說的話。李新入獄就是一場冤案，許晨音不清楚促成這樁冤案的人究竟是誰，但看對方的反應似乎跟林奕文有點關系。
“我離開監獄的時候，碰巧跟駐軍首領同路，她路上跟我說了點跟你有關的事情。”許晨音說。
李新眉頭一挑，疑惑道：“你跟駐軍首領碰巧同路？”
說話時，李新刻意加重了“碰巧”兩字的音，話外之意不用多說。許晨音也不多解釋，見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事情被人背後議論了就繼續跟他說：“她跟我說了你入獄的原因。”
“嗯？她怎麽跟你說的？”李新筷子不停，平靜地問道。
許晨音把女首領說的話覆述了一邊，說完後又去看李新的反應，李新跟先前一樣平靜，似乎真的一丁點都不在乎。
“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這事。”許晨音疑惑道。
李新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食物上，聽到許晨音的問題，便平靜地回道：“這有什麽好在意的，她說的也不是什麽秘密，全都是事實。”
“嗯？”許晨音不解，“你不在意？這也不是小事了，你不在意？”
“我不在意別人把這件事告訴你。”李新補充道。
“這樣啊。”許晨音點了點頭，“可你當時到底為什麽會淪落到那個地步呢？女首領說的過失致人死亡有點太荒唐了，那應該根本就算不到你的頭上吧。”
“當然得算在我頭上，”李新說，“當時我所有家人都被帶去調查了，家裏只有我一個人，不算在我頭上，算在誰的頭上？”
“嗯？”許晨音楞了，“你在家？”
李新輕嘆，“我在不在家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件事已經被安排妥當了，我的證詞沒有任何用。”
許晨音聽得頭腦發脹，“這事確實是挺覆雜的。”
“所以你要吸取教訓，”李新說，“即便魏惜良跟林奕文算不上最有權有勢的人，他們也有足夠的把握讓別人翻不了身，面對他們的時候，你要小心再小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找人跟他們兩家作對，豈不是會害了那個人？”許晨音低聲問。
“是啊，”李新說，“那個幫你的人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怎麽了？現在開始猶豫了？”
許晨音忍不住笑了，“這有什麽好猶豫的？對方也不是個沒有判斷力的三歲小孩，他要是覺得這事不能做，那麽他就會拒絕我。他要是覺得這事能給他帶來好處，值得為之冒險，那最後出事的時候也是他自己的責任。”
李新聽罷點了一下頭，“你真的會讓對方自願選擇？不會威逼利誘？”
“話別說那麽難聽，什麽叫威逼利誘？我只是讓他做選擇而已，他要是真的經不住誘惑，那能算是我的原因嗎？”許晨音說。
“看來你並不是很喜歡那個人。”李新說。
許晨音點頭，“你說得對！”
“還是先吃飯吧，其他的事我們回去再慢慢說。”李新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餐桌，那桌剛來了客人，坐得離兩人非常近。
許晨音自覺地沈默了，不再多說什麽。
吃完飯，許晨音掏出手機放在桌子底下，看過後發現遲厲又給她發來了新的消息：“你到底想說什麽呢？為什麽一直賣關子？秦止戈跟魏家難道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系嗎？”
許晨音只回過去一句簡短的話：“魏家的監獄生意你了解多少？你要是一點都不了解的話，可能不會明白我的意思。”
許晨音現在既在用利益引誘遲厲，又在利用對話對遲厲進行測試跟摸底。
雖然許晨音跟李新說自己不在乎會不會失敗，但她心裏還是非常迫切地希望這事能成功的。
為此，她不僅需要吊起遲厲的好奇心，也要利用這個過程了解現在的遲厲，了解遲厲的性格跟作風，然後“對癥下藥”。
這需要一個過程，她不能太著急。
很快，坐在餐桌對面的李新也吃好了，他結了賬，然後也拿起手機按了幾下。
“給秦止戈匯報行蹤？”許晨音問。
李新點了點頭，“這也是沒辦法。”
“你該不會什麽事都跟他說了吧？”許晨音道。
“不會影響到你的。”李新笑了笑，沒把話完全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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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早飯之後，李新主動提出要跟許晨音一起出門散步。許晨音也沒有拒絕，帶了個帽子就跟李新一起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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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沿著公園小路，一路往前走，然後在一條長廊下面坐了下來。
許晨音心裏一直在想著遲厲的事情，昨晚的消息她還沒來得及回覆，她擔心拖著不回會引起對方的質疑。
李新不知道她那些心理活動，對李新來說，今天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休息日。他正靠著石椅坐著，陽光斜射進長廊裏，照在他臉上，他眼睛微微瞇著，一副非常閑適自得的模樣。
許晨音心裏有些煩躁，借口說要去洗手間之後就離開了。掏出手機之後發現遲厲已經回過來了第二條消息了：“你說的那個少爺我知道了，但他能查到的信息很少，魏純智為什麽要拉他出來？”
許晨音稍加思索之後回道：“既然你專門去查過了，那查出來秦止戈是做什麽的了嗎？”
遲厲迅速回道：“星際救援。但這跟魏純智有什麽關系？”
“那你知道魏純智名下都有什麽產業嗎？”許晨音又問。
“監獄。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聯系嗎？”遲厲回。
“秦止戈救援的對象，跟監獄裏關著的人，這兩者之間的聯系你知道嗎？”許晨音又問。
“你在幹什麽？”李新的聲音突然傳來，驚得許晨音差點摔了手裏的手機。
“沒幹什麽，”許晨音淡定收起手機，“你怎麽跟過來了？”
“洗手間不在這個方向。”李新指了指另一個路口說，“那邊才是。”
許晨音楞了一下，“謝謝。”
說完，許晨音就轉身往李新指的方向走了過去。李新留在原地，看著許晨音的背影漸漸走遠，他的表情冷了下來，眼神中流露出覆雜的情緒。
許晨音並不是真的想要去洗手間，所以簡單地洗個手就回來了。李新還在原地等她，見她出來，李新迎了上去，笑著問她：“要不要出去吃個飯？我們今天中午就不回去了吧。”
許晨音沒有拒絕，跟著李新去了公寓對面的商場。商場頂上兩層都是餐廳，兩人找了一家不用等座的，隨便點了兩個菜。
等餐的時候，服務員給兩人上了兩杯飲料跟一份水果。李新把水果叉子分給許晨音，許晨音卻楞了一下神，反應了半天才伸手去接。
“怎麽了？心情不好？”李新問。
許晨音搖了搖頭，從水果盤子裏叉起一塊蜜瓜，“發了個呆而已。”
“是嗎？”李新將信將疑，喝了口水，然後從果盤裏叉起了一塊去皮的橙子放進嘴裏慢慢咀嚼。
李新有些悶悶不樂，一片橙子嚼了半天才慢慢咽下去。吃完一片橙子，他輕輕放下了手裏的叉子，然後看向許晨音，緩聲問道：“你剛剛在聯系誰？”
“嗯？”許晨音擡起頭，眼中閃過片刻疑惑。
“剛剛在公園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手機，你應該是在跟什麽人聊天吧？”李新問。
被抓了現行，也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許晨音點頭承認，“算是先前認識的人。”
“朋友？”李新問。
“不算是朋友。”許晨音回。
“那他是什麽人？”李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你聯系他是為了敘舊，還是想走？”
“都不是，”許晨音搖了搖頭，“你想太多了。”
“你相信那個人？”李新看著許晨音問。
“我不信他的為人，但是了解他的為人，所以知道他能做得出來哪些事情。”許晨音回。
“那如果那個人真的對你不利，你也能應付得了？”李新又問。
“您好，您點的菜到了。”許晨音還未來得及回答，機器人服務員就端著大托盤小心翼翼地過來。上菜途中，兩人全程沈默，氣氛有些尷尬。機器人不受氛圍影響，動作一直不緊不慢。上好菜之後還慢悠悠地道了一聲“用餐愉快”。
許晨音拿起筷子在自己面前的渣碟裏輕輕點了一下，對齊筷子後夾起了一塊糖醋裏脊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李新以為她不想回答了，就也開始動起了筷子。
李新吃飯非常認真，很文雅，讓人不太好意思打擾。比較起來，許晨音就要更隨意一些，雖然也不至於吃相難看或者發出什麽聲音，但跟李新比起來還是要更生活化一些，比如說，她吃飯的時候會跟別人說話聊天。
“應對不了又能怎樣？我光腳的還怕他一個穿鞋的嗎？”許晨音道。
李新咽下嘴裏的食物，擡頭看過來，“你這話是不是承認了，你確實在跟對方聊一些有風險的話題？”
“嗯，”許晨音點頭，“確實有風險。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只想報覆。而且報覆誰都行，開監獄的魏家人，強買強賣的林家人，殺了我父母的小畜生，甚至於是那些抹黑人工向導素的人。所以，我做點危險的事，那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李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沒對這話發表任何看法，只問道：“那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做事有底線嗎？”
許晨音猶豫了，她還真不知道遲厲現在做事的底線在哪兒。“之前不太有，”許晨音回，“現在應該依舊沒有，我也不太清楚他的底線在哪兒。”
“那他是做什麽工作的？”李新又問。
“葵林日報的記者。”許晨音回。
聽到這話，李新直接把筷子放下了，“你想用葵林日報曝光監獄的事嗎？”
李新一臉的難以置信，仿佛許晨音說了什麽特別荒唐的事情一樣。許晨音擡眼看了一下他，“怎麽了？不行嗎？”
李新嘆了口氣，“葵林日報跟魏家、林家的關系非常近。林家的療養院生意能做這麽大，沒少依賴他們的宣傳跟肯定。你直接把這事跟葵林日報說，你有想過後果嗎？”
“想過，所以我現在還什麽都沒說呢。”許晨音說。
李新看著她，眉頭緊皺著，顯然不是非常看好她的計劃。許晨音見狀便繼續道：“這事成功率本來就低，這些風險不都是沒法避免的嗎？”
李新被這話問住了，悶了很久才“嗯”了一聲。許晨音不緊不慢地吃著飯，聽到李新的回應之後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好像特別、特別忌憚林家魏家的勢力，你到底是吃了他們多少虧啊？”
李新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要從哪兒說起呢。”
許晨音想起了女首領臨走前說的話。李新入獄就是一場冤案，許晨音不清楚促成這樁冤案的人究竟是誰，但看對方的反應似乎跟林奕文有點關系。
“我離開監獄的時候，碰巧跟駐軍首領同路，她路上跟我說了點跟你有關的事情。”許晨音說。
李新眉頭一挑，疑惑道：“你跟駐軍首領碰巧同路？”
說話時，李新刻意加重了“碰巧”兩字的音，話外之意不用多說。許晨音也不多解釋，見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事情被人背後議論了就繼續跟他說：“她跟我說了你入獄的原因。”
“嗯？她怎麽跟你說的？”李新筷子不停，平靜地問道。
許晨音把女首領說的話覆述了一邊，說完後又去看李新的反應，李新跟先前一樣平靜，似乎真的一丁點都不在乎。
“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這事。”許晨音疑惑道。
李新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食物上，聽到許晨音的問題，便平靜地回道：“這有什麽好在意的，她說的也不是什麽秘密，全都是事實。”
“嗯？”許晨音不解，“你不在意？這也不是小事了，你不在意？”
“我不在意別人把這件事告訴你。”李新補充道。
“這樣啊。”許晨音點了點頭，“可你當時到底為什麽會淪落到那個地步呢？女首領說的過失致人死亡有點太荒唐了，那應該根本就算不到你的頭上吧。”
“當然得算在我頭上，”李新說，“當時我所有家人都被帶去調查了，家裏只有我一個人，不算在我頭上，算在誰的頭上？”
“嗯？”許晨音楞了，“你在家？”
李新輕嘆，“我在不在家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件事已經被安排妥當了，我的證詞沒有任何用。”
許晨音聽得頭腦發脹，“這事確實是挺覆雜的。”
“所以你要吸取教訓，”李新說，“即便魏惜良跟林奕文算不上最有權有勢的人，他們也有足夠的把握讓別人翻不了身，面對他們的時候，你要小心再小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找人跟他們兩家作對，豈不是會害了那個人？”許晨音低聲問。
“是啊，”李新說，“那個幫你的人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怎麽了？現在開始猶豫了？”
許晨音忍不住笑了，“這有什麽好猶豫的？對方也不是個沒有判斷力的三歲小孩，他要是覺得這事不能做，那麽他就會拒絕我。他要是覺得這事能給他帶來好處，值得為之冒險，那最後出事的時候也是他自己的責任。”
李新聽罷點了一下頭，“你真的會讓對方自願選擇？不會威逼利誘？”
“話別說那麽難聽，什麽叫威逼利誘？我只是讓他做選擇而已，他要是真的經不住誘惑，那能算是我的原因嗎？”許晨音說。
“看來你並不是很喜歡那個人。”李新說。
許晨音點頭，“你說得對！”
“還是先吃飯吧，其他的事我們回去再慢慢說。”李新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餐桌，那桌剛來了客人，坐得離兩人非常近。
許晨音自覺地沈默了，不再多說什麽。
吃完飯，許晨音掏出手機放在桌子底下，看過後發現遲厲又給她發來了新的消息：“你到底想說什麽呢？為什麽一直賣關子？秦止戈跟魏家難道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系嗎？”
許晨音只回過去一句簡短的話：“魏家的監獄生意你了解多少？你要是一點都不了解的話，可能不會明白我的意思。”
許晨音現在既在用利益引誘遲厲，又在利用對話對遲厲進行測試跟摸底。
雖然許晨音跟李新說自己不在乎會不會失敗，但她心裏還是非常迫切地希望這事能成功的。
為此，她不僅需要吊起遲厲的好奇心，也要利用這個過程了解現在的遲厲，了解遲厲的性格跟作風，然後“對癥下藥”。
這需要一個過程，她不能太著急。
很快，坐在餐桌對面的李新也吃好了，他結了賬，然後也拿起手機按了幾下。
“給秦止戈匯報行蹤？”許晨音問。
李新點了點頭，“這也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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