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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驟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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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驟雨(2)

女首領的實力是真的強悍,即便是面對壓倒性的數量,她依舊游刃有餘。這讓許晨音感到不快——對方實在是太順了。這麽順,那哪裏還有精神結合的必要這要她怎麽炸掉這裏

女首領被圍困的時候還能有餘力督促許晨音,發覺許晨音一直在劃水之後,她扭頭就是一聲怒斥:“你到底在發什麽楞?”

說話的時候,她手上還掐著一個B級哨兵。那哨兵被她掐得像一只被拎著脖子的鴨子,毫無反抗之力。

許晨音看了一眼那個哨兵,沈默地用精神力給予了他最後一擊。鮮血混雜著白色糊狀物從那個哨兵的鼻子裏流出來,那人雙眼一翻,眼角留下發黑的血,一命嗚呼了。

女首領微微蹙了一下眉,甩手將那個哨兵扔到了一邊,然後扯著許晨音的手臂退到一旁。獵豹橫在兩人身前,替她們暫時擋住了哨兵的攻擊。

“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今天你才是那個主角,我只是來配合你的。你明白嗎?”女首領終於壓制不住怒氣,沖許晨音發起了脾氣。

“我當然明白,”許晨音說,“所以我一直在密切關註著你的精神力。”

“那也別縮在我後面一動不動。”女首領盯著許晨音說。

話音落,蒼鷹出現並停在了許晨音的肩膀上,許晨音道:“所以,你是想現在就弄死這些人?還是慢慢來,讓觀眾席的人看個盡興?”

女首領冷冷看了許晨音一眼,“做好向導該做的事情!”

許晨音不明白女首領的訴求究竟是什麽,做好向導該做的事?什麽是向導該做的事情?

“你到底要我幹什麽?需要向導素?還是需要精神安撫?”許晨音問。

女首領目光依舊冰冷,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道:“你給我好好想想!在這兒,作為一個向導,你到底應該怎麽表現!”

許晨音真的沒有故意為難這個女首領的意思,但她也確實沒理解女首領這含含糊糊的話到底想表達些什麽。

向導該如何表現?許晨音回憶了一下多年前在艦隊時候的生活,無非就是在寂靜的宇宙裏漂流,一面祈禱不要發生意外,一面在意外發生的時候不要命地迎上去。這到底有什麽值得表演的……

正想著,許晨音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她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了。

“你想說,戰場上的向導應該柔弱地躲在哨兵身後,一面受傷拖後腿,一面‘堅強’地用精神力安撫哨兵吧?換句話說,你是想要我配合你演一場‘烽火愛情’的戲是嗎?”許晨音上前一步,自上而下地盯住了這個女首領的眼睛。

女首領什麽話都沒說,但眼神中的細微變化卻是肯定了這個說法。

許晨音忍不住笑了一聲,“早說呀。”

“不過,”許晨音擡頭看向一個藏在水泥中的攝像頭,“這樣的表演你們天天都看,多多少少也膩了吧,不如我們今天換個新穎的。你覺得怎麽樣?”

女首領微微皺起了眉頭,“請你服從管理!”

但就在她說完之後,擴音器裏竟又傳來了聲音,那些觀眾不知怎麽地又搶到了話筒,起哄地大喊要看點新鮮的。

許晨音徹底無語了,到這種地方點播舞臺劇這算什麽?一面追求刺激,一面看別人的假戲發自己的真情。真是有夠令人作嘔,許晨音真的要被這些“觀眾”惡心吐了。

女首領扭過頭,不再搭理許晨音。

許晨音也不多看她,雙目直勾勾地盯住攝像頭,向另一端問道:“看慣了哨兵向導相親相愛,那今天想不想看哨兵跟向導打架?”

擴音器裏安靜了一秒,隨後爆發出一陣哄笑,觀眾鬧哄哄地喝彩,攛掇著監獄方同意這種“新玩法”。

這裏的觀眾殘忍且冷酷,認知淺薄卻又狂妄自大。他們不了解哨向,也不想了解哨向。他們對哨向的所有了解都來自於自己幻想以及各種離譜傳說,至於什麽對什麽錯,他們完全不在乎。

當這種人手握實權,能掌握他人命運之後,跟哨向有關的一切正確認知就全都被他們幻想出來的刻板印象而取代了。

領悟了“向導”該做的事情之後,許晨音心中驀地升起一陣悲哀。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上過戰場的向導,她竟“完全不懂向導”。居然要一個龜縮在海島上的哨兵和一群可能連哨兵都不是的人來教她,教她怎麽演好一個“上了戰場的向導”。

許晨音看了一眼蒼鷹,蒼鷹領會了她的意思,從銀藍色的精神體變成了一只雙翼展開之後超過兩米的活體猛禽。

精神向導一般都以銀藍透明的精神體現身,這樣的狀態對哨兵向導來說負擔較小。但精神體狀態下的精神向導一般人看不見,唯有將精神體轉化為實體,普通人才能看到精神向導的真容。

觀眾之中哨兵向導只占極小的一部分,他們看不到精神體,蒼鷹化出實體在他們眼中是一件非常突然的事情。擴音器的另一邊明顯又躁動了起來,實體化的向導毫不意外地引起了觀眾的興趣。

“長官要不也把精神向導實體化了?表演嘛,總得讓全部觀眾都看個清楚才好啊。”許晨音道。

女首領聽罷咬了咬牙,有些不情願地把自己的獵豹也變成了實體。

蒼鷹的體型被放大了不少,將正常體型的獵豹襯托得有些瘦小,她躲在自己的主人身後,目帶兇光,死死盯著迫使自己不得不顯露真身的許晨音。

“現在幾點了?到午夜了嗎?”許晨音突然問女首領。

女首領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還差一刻鐘。”

“那也差不多了,”許晨音點了點頭,“速戰速決吧。”

說罷,許晨音的蒼鷹如離弦箭一樣飛了出去,倏然穿過樓板,沖上了一樓。

女首領楞了一下,眼睜睜看著蒼鷹消失之後立刻扭頭瞪向許晨音。

“你想幹什麽?”女首領喝問。

許晨音註視著她的眼睛,片刻之後輕輕笑了一下。

女首領那張表情淡漠的臉突然爬滿了惶恐的顏色,然後她捂住眼睛哀嚎一聲,“噗通”跪到了地上。

鮮血從女首領的指縫間噴濺出來,掉落在她面前厚重的灰塵裏。

“在這種地方待久了,你可能已經忘向導的能力到底都能做些什麽了,”許晨音走到她面前蹲下,“向導的精神力可是能夠直接攻擊實體的啊。”

女首領咬牙擡起了頭,“你做了什麽?”

“我弄碎了你的眼球,你摸摸看,應該全都扁了。”許晨音抓著女首領的手指,用她的手指戳了戳她的眼眶。

女首領吃痛,悶哼一聲甩開了許晨音的手。許晨音站起身,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低頭笑著看她。

看到自己的主人被捉弄,一直呲牙低吼的獵豹終於有了動作,健壯的後腿蓄足力氣,猛地一躍,沖許晨音撲咬過去。

但是就在與許晨音接觸的那一瞬間,獵豹整個身體就消失了。

女首領察覺到了什麽,擡頭“看”向許晨音,“你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不過是把你的豹子關進了我的精神圖景裏了。”許晨音說,“我不會弄死她的,你放心。我沒這個本事。”

“把她還給我!”女首領握緊拳頭,忍痛站了起來。

“表演結束之後立刻還給你。”許晨音說。

“你死定了。”女首領咬牙怒喝一句,然後循聲撲向許晨音。動作之快,許晨音連她身體的殘影都沒看到。

她一拳打在了許晨音的腹部,蓄足力氣的拳頭深深陷入柔軟的皮/肉,許晨音的身體像蝦米一樣弓起來,“掛”在了她的拳頭上。女首領一擊得手之後又補上一擊,拳上用上寸勁,將許晨音“推”得飛了出去。

許晨音被甩處數米,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向導跟哨兵比身手,確實太過勉強。

女首領循著許晨音的呼吸聲一步步靠近,盛怒之下,她走得每一步都格外沈重。

許晨音在地上翻了個身,面朝女首領側躺著,眼睜睜看著對方靠近自己,卻沒有起來躲避的意思。

在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至不到兩米的時候,女首領頭頂的樓板突然塌了下來,將她嚴嚴實實地埋了起來。

許晨音見狀,終於冷著臉從地上爬了起來。

蒼鷹從頭頂塌出的窟窿裏飛下來,銜起許晨音往出口的方向撤。在她的身後,一群發了瘋的哨兵湧下樓板,一個接著一個踩到了女首領的身上。

許晨音放回了女首領的獵豹,護主心切的獵豹重獲自由的一瞬間就撲向了那些浩浩蕩蕩的哨兵大軍,與他們撕咬在了一起。

“這樣真的有用嗎?那些低等級的哨兵應該沒辦法拖住那個S級哨兵吧。”蒼鷹把許晨音放下,讓她靠墻坐著。

許晨音臉色不是很好,表情更是難看,怎麽看都不像真的掌握了整個局面。

“再等等,”許晨音面色嚴肅,“好了!”

“嗯?”蒼鷹不解,扭頭看向女首領。

女首領已經從石板下爬了出來,獵豹護在她旁邊,雙目赤紅地看著那些或清醒、或不清醒的哨兵們。

許晨音用精神力安撫著那些被蒼鷹從樓上丟下來的哨兵,讓他們重拾了理智。

那些哨兵們還不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們認得女首領的臉。看到昔日那不可一世的掌控者如今落得跟自己一樣的下場,那些哨兵的臉上多多少少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得意表情。

女首領雖然看不見,但聽覺依舊驚人,她知道自己面前出現了不少不懷好意的人,不過倚仗自己的實力,女首領根本沒把這些人當成威脅。

她手一揮,獵豹立刻沖出去,咬住了擋在她正前方那人的脖子。

看到鮮血飛濺,她周圍的那些哨兵終於回過神來。其中一個人大喊了一句:“豁出去了,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拉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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