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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驅魔師的隊伍裏還有妖。”
元溪和成嘯揚並肩靠在墻邊，看著阿頡將雙手放進水盆中，不一會兒，一股寒氣便冒了出來。
阿頡緊閉雙眼，口中喃喃，不知在說些什麽，嘴唇逐漸變得毫無血色。
就算已經知道她的實際年齡，但看到這麽一個瘦弱的小姑娘被冷水凍的直打哆嗦，元溪還是有些不忍，便找了個話題轉移下註意力。
成嘯揚先是“嗯”了聲，直到看到阿頡緊皺的眉頭有舒展的趨勢，才對元溪解釋道：“我們並不排斥妖怪，隊伍裏除了阿頡這支妖族，還有其他妖族。”
“哦？”元溪好奇。
成嘯揚：“你知道的，原本呢，一直是各個驅魔師家族各自為政，護佑一方平安。驅魔師和妖邪打了幾千年的交道，深知不可能把所有的妖邪趕盡殺絕，而大部分妖邪也因為不願、不敢與驅魔師做對，所以這幾百年間，他們之間基本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但是最近幾十年，這種平衡被打破了。各地開始頻繁出現靈異事件，幾經探查，要麽毫無頭緒，要麽無法解決，即便強行解決了，也會損失慘重。似乎出現了一股特殊的力量，在各地搞破壞。它從何處來，有什麽目的，我們一無所知。所以上面才想將各個家族的驅魔師力量整合起來，集中力量調查此事，這才組建了我們這支隊伍。”
“隊伍創始之初，考慮到各個驅魔師家族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事風格，所以並未收編所有人，而是由各個家族派出代表加入。本家呢，就作為後備軍，一旦有需要，代表負責溝通隊伍與本家的力量一起迎敵。”
元溪一遍聽著成嘯揚的話，時不時地往阿頡的方向瞟幾眼，註意到她伸入冰水中的手姿勢有些奇怪，似乎握著什麽東西。
成嘯揚繼續道：“但後來，有幾只妖族聽到此事，居然主動找了上來，表示他們這些年也或多或少受到了這股莫名力量的攻擊，願意為調查此事出一份力。其實也有自證清白和尋求庇護的意思。而我們也確實需要更多的力量和資源，經過商討，便吸納了2、3支妖族加入。”
“不過嘛，畢竟是非我族類，對他們的管控自然更嚴格些。比如，對他們加入隊伍的人數有限制。雙方呢也在互相觀察、試探。”
成嘯揚喝了口水，“這個阿頡，比較有意思。她祖父是全妖，這支妖族只有一個能力，就是獲取和解讀記憶。而且只能對妖族施展，因為人類扛不住，一定會死。但他們獲取記憶的方式又很特殊，嗯……怎麽說呢，你一會兒就見識到了。幾乎面對稍微有些力量的妖族，他們就施展不了能力了。所以呢，為了保全自己，他們一直很小心的混跡在人群中生活，但又不敢對人類使用力量。”
“獲取了陳輝的記憶後，他會死嗎？”元溪捕捉到了重點。
“不一定。”成嘯揚看他一眼，勾了下唇角，“這就是為什麽他們派出阿頡來加入我們。她是半妖，比族中其他全妖弱些，如果只對人類使用一次能力，不會致其死亡。”
“但就算不死，也和廢人無異了。腦組織受損，最好的結果也是變成癡呆。所以我們一直很慎重地使用阿頡的力量。”成嘯揚又道，“不過對這個陳輝，倒完全不必有心理負擔。經過調查，他做過的事，足以處幾十次死刑了，可以說是惡貫滿盈。”
元溪沒有說話。
此時，阿頡突然渾身猛地抖了一下，成嘯揚見狀立刻上前兩步。
阿頡睜開眼，從水裏緩緩捧起個東西來。元溪一眼就看清，她手裏的東西是根冰淩！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從房梁底下掰下來的呢。
“把盒子給我！”阿頡將冰淩放在早就鋪滿冰袋的盒子裏，對著手心邊哈氣邊道，“我準備好了，你們把人帶上來吧。”
陳輝被綁在椅子上帶了進來。
阿頡將冰淩從盒子裏再度拿出來，然後走向陳輝。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冰淩尖銳的那端冒著刺骨的寒光，陳輝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拔高了聲音，“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們問什麽我都說，我說實話！”
“不必理他。”成嘯揚已經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更沒耐心去驗證話的真假，萬一他再耍花招，無異是給吸血鬼拖延更多時間。
陳輝見求饒沒用，嘴裏開始罵罵咧咧，雙眼發紅瞪著阿頡。
阿頡無視了他瞪在自己身上的兇惡眼神，緩緩走到他身後。看不到她的動作，陳輝心裏更害怕了，拼命想扭頭往後看，但脖子被固定在椅背上，一動也動不了。
成嘯揚將阿頡抱上了陳輝身後放著的矮凳上，她站在上面，手肘剛好到陳輝的頭部。
很快，一只冰涼的手指按在了陳輝的頭頂。他打了個哆嗦，那只手撥開了他頭頂的發，摸索一陣後，在百會穴的位置按了按，又移開。
陳輝此時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他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一股騷味從房間裏蔓延開，元溪皺眉，視線往下，陳輝尿褲子了。
阿頡似乎也沒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她本來做這件事的經驗就不多，從前只對妖怪做過，對方也從沒被嚇尿過。
猶豫片刻，她找好角度，握著冰淩粗的那端，將尖端對準百會穴。
剛要刺下的瞬間，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等一下！”元溪一臉錯愕地看著正在不斷震動的手機，然後擡頭看著隊長，“是林思渝。”
“什麽？”成嘯揚沒反應過來。
元溪將手機拿到他面前，來電顯示赫然是林思渝。
成嘯揚二話不說，霍然放開阿頡，扯著元溪走出房間。原本在外面等候的隊員和元家的驅魔師立刻圍了上來，雖然不明所以，但看到他倆嚴肅的表情，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怎麽了？”元珩率先發問。
成嘯揚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後示意元溪接通電話。
元溪頷首，接聽的同時按下了免提。
手機傳來了“呼呼”的噪音，元溪很快意識到，那是風聲，他們在一個風很大的地方。
會是哪裏？
海邊？
雙方都沒有說話，元溪用眼神向成嘯揚詢問，對方思考片刻，緩緩地點了點頭。
元溪試探著問：“思渝？”
對面傳來一聲冷笑，“叫前女友叫的這麽親密啊。”
元溪大窘，周圍還圍著裏三層外三層的驅魔師，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但對面似乎只是隨口嘲諷了一句，沒有等他回應的意思，轉而便直接道，“叫你們那能管事的聽電話。”
元溪和成嘯揚對視一眼，對方接過手機，毫不猶豫地道：“我是成嘯揚，你想怎麽樣？”
殷戟的聲音驟然冷了幾分：“我的人在你們手裏吧。”
元溪眼皮一跳。
成嘯揚鎮定自若地回道：“是。怎麽，你要交換人質？”
“哼，明知故問。難道我打這個電話，是為了和你聊天嗎？”
成嘯揚淡定一笑：“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能舍得用廢了這麽大的勁抓到的人質來交換。”
對面這次沈默了幾秒。
“她的命遠沒有我的部下重要。”殷戟說完這話後冷冷地瞥了眼林思渝，對方感受到他的視線，也擡眸回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垂下眸子。
“可以。”成嘯揚幾乎沒有猶豫就給了肯定的回答，“但我要先確保人質的生命安全。”
殷戟把手機拿到林思渝面前，然後沖她揚了揚下巴，“說話。”
林思渝深吸一口氣，“我是林思渝。”
成嘯揚將手機還給元溪，示意他來和對方交流。
“思……林思渝，是我，元溪。告訴我，你還好嗎？”
聽到元溪的聲音，殷戟冷哼一聲，臉上透著不耐煩，但舉著手機的手沒有收回。
林思渝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才道：“我還好，我和邈邈，我是說我閨蜜尚邈邈都在這裏，我們……都還好。”
元溪：“你們那裏，還有其他人類嗎？”
“沒有了。”
話音剛落，殷戟就抽回手，“確認完了嗎？”
元溪對成嘯揚點點頭，將手機再次交給他。
“可以了。”
“那麽我們來決定一下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吧。”
“都可以，你定吧。”
殷戟毫不猶豫地嘲諷：“廢話，當然是我定。”
元溪黑了臉，但成嘯揚連眼皮都沒多擡一下，一點也不惱。
“明天12點前，我會把時間和地點發給你，等著吧。”說完電話便被掛斷。
元溪想要再打回去，成嘯揚阻止了他，“打回去也沒用，他肯定關機了。人質在他手裏，先冷靜，不要激怒他。”
陳輝被帶走，元家的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書房後，幾個負責人坐下來，開始商討接下來的計劃。
“成隊長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元珩率先開口，“元家上下定會全力配合。”
成嘯揚表示了感謝後，開始分析：“好消息是他願意釋放人質，壞消息是我們已經沒有籌碼了。”
聞言大家都沈默了下來。
被抓的四個吸血鬼已經全部自盡，他們現在手裏連一個能帶過去交換的籌碼都沒有。
元溪羞愧地低下頭：“抱歉，是我的錯。”
成嘯揚擺手，“現在不是討論誰對誰錯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解決辦法。明天中午他把見面信息發來，估計最遲後天，或者明晚，我們就要交換人質了。”
四個吸血鬼都死了，但其實……他們並非沒有其他籌碼，可……
元琛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眼大哥，元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堅定，搖了下頭。元琛輕嘆一口氣，便不多說了。
元溪將父親和二叔的動作盡收眼裏，微微松了口氣。
顯然在場四人都想到了這一點，但都不約而同地將這個主意否決了。
元溪放下心來後，開始思考其他方案。
找替身假裝？實在不行，他就先用自己來和殷戟做交換！殷戟能答應嗎？
就在他大腦飛速運轉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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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已經知道她的實際年齡，但看到這麽一個瘦弱的小姑娘被冷水凍的直打哆嗦，元溪還是有些不忍，便找了個話題轉移下註意力。
成嘯揚先是“嗯”了聲，直到看到阿頡緊皺的眉頭有舒展的趨勢，才對元溪解釋道：“我們並不排斥妖怪，隊伍裏除了阿頡這支妖族，還有其他妖族。”
“哦？”元溪好奇。
成嘯揚：“你知道的，原本呢，一直是各個驅魔師家族各自為政，護佑一方平安。驅魔師和妖邪打了幾千年的交道，深知不可能把所有的妖邪趕盡殺絕，而大部分妖邪也因為不願、不敢與驅魔師做對，所以這幾百年間，他們之間基本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但是最近幾十年，這種平衡被打破了。各地開始頻繁出現靈異事件，幾經探查，要麽毫無頭緒，要麽無法解決，即便強行解決了，也會損失慘重。似乎出現了一股特殊的力量，在各地搞破壞。它從何處來，有什麽目的，我們一無所知。所以上面才想將各個家族的驅魔師力量整合起來，集中力量調查此事，這才組建了我們這支隊伍。”
“隊伍創始之初，考慮到各個驅魔師家族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事風格，所以並未收編所有人，而是由各個家族派出代表加入。本家呢，就作為後備軍，一旦有需要，代表負責溝通隊伍與本家的力量一起迎敵。”
元溪一遍聽著成嘯揚的話，時不時地往阿頡的方向瞟幾眼，註意到她伸入冰水中的手姿勢有些奇怪，似乎握著什麽東西。
成嘯揚繼續道：“但後來，有幾只妖族聽到此事，居然主動找了上來，表示他們這些年也或多或少受到了這股莫名力量的攻擊，願意為調查此事出一份力。其實也有自證清白和尋求庇護的意思。而我們也確實需要更多的力量和資源，經過商討，便吸納了2、3支妖族加入。”
“不過嘛，畢竟是非我族類，對他們的管控自然更嚴格些。比如，對他們加入隊伍的人數有限制。雙方呢也在互相觀察、試探。”
成嘯揚喝了口水，“這個阿頡，比較有意思。她祖父是全妖，這支妖族只有一個能力，就是獲取和解讀記憶。而且只能對妖族施展，因為人類扛不住，一定會死。但他們獲取記憶的方式又很特殊，嗯……怎麽說呢，你一會兒就見識到了。幾乎面對稍微有些力量的妖族，他們就施展不了能力了。所以呢，為了保全自己，他們一直很小心的混跡在人群中生活，但又不敢對人類使用力量。”
“獲取了陳輝的記憶後，他會死嗎？”元溪捕捉到了重點。
“不一定。”成嘯揚看他一眼，勾了下唇角，“這就是為什麽他們派出阿頡來加入我們。她是半妖，比族中其他全妖弱些，如果只對人類使用一次能力，不會致其死亡。”
“但就算不死，也和廢人無異了。腦組織受損，最好的結果也是變成癡呆。所以我們一直很慎重地使用阿頡的力量。”成嘯揚又道，“不過對這個陳輝，倒完全不必有心理負擔。經過調查，他做過的事，足以處幾十次死刑了，可以說是惡貫滿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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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阿頡突然渾身猛地抖了一下，成嘯揚見狀立刻上前兩步。
阿頡睜開眼，從水裏緩緩捧起個東西來。元溪一眼就看清，她手裏的東西是根冰淩！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從房梁底下掰下來的呢。
“把盒子給我！”阿頡將冰淩放在早就鋪滿冰袋的盒子裏，對著手心邊哈氣邊道，“我準備好了，你們把人帶上來吧。”
陳輝被綁在椅子上帶了進來。
阿頡將冰淩從盒子裏再度拿出來，然後走向陳輝。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冰淩尖銳的那端冒著刺骨的寒光，陳輝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拔高了聲音，“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們問什麽我都說，我說實話！”
“不必理他。”成嘯揚已經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更沒耐心去驗證話的真假，萬一他再耍花招，無異是給吸血鬼拖延更多時間。
陳輝見求饒沒用，嘴裏開始罵罵咧咧，雙眼發紅瞪著阿頡。
阿頡無視了他瞪在自己身上的兇惡眼神，緩緩走到他身後。看不到她的動作，陳輝心裏更害怕了，拼命想扭頭往後看，但脖子被固定在椅背上，一動也動不了。
成嘯揚將阿頡抱上了陳輝身後放著的矮凳上，她站在上面，手肘剛好到陳輝的頭部。
很快，一只冰涼的手指按在了陳輝的頭頂。他打了個哆嗦，那只手撥開了他頭頂的發，摸索一陣後，在百會穴的位置按了按，又移開。
陳輝此時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他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一股騷味從房間裏蔓延開，元溪皺眉，視線往下，陳輝尿褲子了。
阿頡似乎也沒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她本來做這件事的經驗就不多，從前只對妖怪做過，對方也從沒被嚇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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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刺下的瞬間，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等一下！”元溪一臉錯愕地看著正在不斷震動的手機，然後擡頭看著隊長，“是林思渝。”
“什麽？”成嘯揚沒反應過來。
元溪將手機拿到他面前，來電顯示赫然是林思渝。
成嘯揚二話不說，霍然放開阿頡，扯著元溪走出房間。原本在外面等候的隊員和元家的驅魔師立刻圍了上來，雖然不明所以，但看到他倆嚴肅的表情，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怎麽了？”元珩率先發問。
成嘯揚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後示意元溪接通電話。
元溪頷首，接聽的同時按下了免提。
手機傳來了“呼呼”的噪音，元溪很快意識到，那是風聲，他們在一個風很大的地方。
會是哪裏？
海邊？
雙方都沒有說話，元溪用眼神向成嘯揚詢問，對方思考片刻，緩緩地點了點頭。
元溪試探著問：“思渝？”
對面傳來一聲冷笑，“叫前女友叫的這麽親密啊。”
元溪大窘，周圍還圍著裏三層外三層的驅魔師，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但對面似乎只是隨口嘲諷了一句，沒有等他回應的意思，轉而便直接道，“叫你們那能管事的聽電話。”
元溪和成嘯揚對視一眼，對方接過手機，毫不猶豫地道：“我是成嘯揚，你想怎麽樣？”
殷戟的聲音驟然冷了幾分：“我的人在你們手裏吧。”
元溪眼皮一跳。
成嘯揚鎮定自若地回道：“是。怎麽，你要交換人質？”
“哼，明知故問。難道我打這個電話，是為了和你聊天嗎？”
成嘯揚淡定一笑：“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能舍得用廢了這麽大的勁抓到的人質來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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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命遠沒有我的部下重要。”殷戟說完這話後冷冷地瞥了眼林思渝，對方感受到他的視線，也擡眸回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垂下眸子。
“可以。”成嘯揚幾乎沒有猶豫就給了肯定的回答，“但我要先確保人質的生命安全。”
殷戟把手機拿到林思渝面前，然後沖她揚了揚下巴，“說話。”
林思渝深吸一口氣，“我是林思渝。”
成嘯揚將手機還給元溪，示意他來和對方交流。
“思……林思渝，是我，元溪。告訴我，你還好嗎？”
聽到元溪的聲音，殷戟冷哼一聲，臉上透著不耐煩，但舉著手機的手沒有收回。
林思渝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才道：“我還好，我和邈邈，我是說我閨蜜尚邈邈都在這裏，我們……都還好。”
元溪：“你們那裏，還有其他人類嗎？”
“沒有了。”
話音剛落，殷戟就抽回手，“確認完了嗎？”
元溪對成嘯揚點點頭，將手機再次交給他。
“可以了。”
“那麽我們來決定一下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吧。”
“都可以，你定吧。”
殷戟毫不猶豫地嘲諷：“廢話，當然是我定。”
元溪黑了臉，但成嘯揚連眼皮都沒多擡一下，一點也不惱。
“明天12點前，我會把時間和地點發給你，等著吧。”說完電話便被掛斷。
元溪想要再打回去，成嘯揚阻止了他，“打回去也沒用，他肯定關機了。人質在他手裏，先冷靜，不要激怒他。”
陳輝被帶走，元家的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書房後，幾個負責人坐下來，開始商討接下來的計劃。
“成隊長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元珩率先開口，“元家上下定會全力配合。”
成嘯揚表示了感謝後，開始分析：“好消息是他願意釋放人質，壞消息是我們已經沒有籌碼了。”
聞言大家都沈默了下來。
被抓的四個吸血鬼已經全部自盡，他們現在手裏連一個能帶過去交換的籌碼都沒有。
元溪羞愧地低下頭：“抱歉，是我的錯。”
成嘯揚擺手，“現在不是討論誰對誰錯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解決辦法。明天中午他把見面信息發來，估計最遲後天，或者明晚，我們就要交換人質了。”
四個吸血鬼都死了，但其實……他們並非沒有其他籌碼，可……
元琛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眼大哥，元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堅定，搖了下頭。元琛輕嘆一口氣，便不多說了。
元溪將父親和二叔的動作盡收眼裏，微微松了口氣。
顯然在場四人都想到了這一點，但都不約而同地將這個主意否決了。
元溪放下心來後，開始思考其他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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