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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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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例

先前鄺如煙父母得罪的大人物竟然追查到了漁村。

那群人殺害了鄺如煙的父母,並將她綁至樹林,正欲行不軌之事時,殷戟及時趕到救下了她。

看著撲倒在自己懷裏,哭的梨花帶雨的鄺如煙,殷戟覺得心都碎了。

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名侍衛,手起刀落向殷戟頭上砍去。刀刃破風而來,殷戟聞聲擡頭,鋼刀轉瞬間揮至頭頂,接著只聽得“砰”的一聲脆響,刀刃頂在殷戟額頭,卻怎麽都砍不進去半分。

侍衛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半蹲在地上的少年。他一動不動地定在原地,手裏的鋼刀仍抵在少年額上。接著,他看到少年緩緩咧開嘴角,露出了兩顆尖銳的虎牙。

殷戟安撫地輕拍了拍懷裏女孩的背,然後放開了她,頂著刀刃站了起來。

“你,你……”侍衛語無倫次,“怎,怎麽可能?”

殷戟兩指夾住刀刃,將它撥到一旁,侍衛終於覺察出不對了,“妖”字剛喊出口,眼睛一花似乎有人影閃過,接著脖頸處便傳來了血肉撕裂的疼痛。

“啊!”

鄺如煙跌坐在地上,兩手捂著嘴,眼中滿著驚恐。

那個平如總是一臉壞笑,但脾氣又甚是溫和的青年,只眨眼間便將壯碩的侍衛撲倒在地後,頭埋在他頸間似乎在啃咬什麽,而侍衛不斷掙紮的四肢和慘烈的哀嚎,正說明著他在經歷著怎樣的“酷刑”。

站在稍遠處的大人物和他的侍衛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腿軟,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跑!”,其餘人這才反應過來,轉身拔腿就跑。

聽到動靜的殷戟擡起頭,看著四散逃去的眾人,他並沒有追上去的打算,而是露出個陰冷的笑意,松開了手下掙紮減弱的侍衛,起身扭了扭脖子,然後緩緩轉過身,看向呆坐在地上早已嚇傻了的女孩。

直到脖頸間傳來了冰冷的觸感,鄺如煙才如夢初醒般地顫了下,看向近在咫尺的俊美面龐,嘴唇抖個不停,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殷戟單手掐住鄺如煙細嫩的脖頸,卻並不使力,只摩挲著體會那細嫩滑膩的觸感。看著面前瑟瑟發抖的女孩,他心中閃過一絲不忍。

最終,他盯著女孩的眼睛,面露兇光,狠狠道,“如果今晚的事敢告訴別人,我可以保證,你一定會死的比他慘的多。”

“他”指的當然是躺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動了的侍衛。

“走。”殷戟松開手,轉身背對鄺如煙。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殷戟聽到鄺如煙踉蹌著起身的聲音,他以為她會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卻沒想到,一雙纖細的手臂從他身後環了上來,牢牢地摟住了他的腰。

鄺如煙從背後緊緊抱著殷戟,她感覺自己仿佛在抱著一塊寒冰。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懷裏徹骨的冷意,鄺如煙渾身抖個不停。

殷戟沈默片刻,扯開她的手臂,轉身面向女孩,捏住了她的下巴擡起,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了她眼中清晰的恐懼,聲音仍發著狠,卻又夾在了一絲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你要想好了,如果你要跟著我,那麽到死都只能待在我身邊。我不會再放你走。”

鄺如煙踮起腳尖,閉上眼睛,顫抖著吻了他。

殷戟扣著她的後腦,細細品嘗著這溫熱甜蜜的吻,然後扶著懷裏的人躺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天開始蒙蒙亮了,殷戟才攔腰橫抱起已經沒有半點力氣的鄺如煙,朝著海邊走去。

殷戟的懷抱很冰冷,但摟著她的雙手那樣有力,讓鄺如煙感到十分安心,迷迷糊糊中她差點睡著,又強撐著清醒過來。

終於,在天完全亮起來之前,她看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艘停在岸邊的大船。

殷戟抱著鄺如煙上了船,進入船艙時,她隱約聽到了叫喊聲,很熟悉,但只叫了兩聲便消失了。鄺如煙皺眉,又恍然大悟地看向殷戟,叫喊聲似乎來自追殺她的那個大人物。

殷戟沒有回答她,只略彎彎嘴角,露出個得意的笑容。鄺如煙心下一片冰涼,已明白了一切。

殷戟抱著她進了艙房,鄺如煙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房間狀況,就被放在了柔軟的床鋪上,殷戟冰冷而熱切的吻再次印了上來,她只能婉轉迎合著。

當再次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鄺如煙透過房間裏唯一的小窗,發現他們漂浮在海上。

就這樣,鄺如煙成為了殷戟的禁臠。

後來從殷戟口中得知,負責巡視放哨的吸血鬼發現了驅魔師的蹤跡,所以他們族群打算繼續南下,換個據點生活。

每當祭祀日到來,船便在夜晚靠岸,殷戟帶著部下下船舉行祭祀。鄺如煙則被留在船上,由白木看守。

船上的吸血鬼,都自覺的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態度平淡。

不過,也有例外。唯一的女吸血鬼姜姮,對鄺如煙的出現表現出極大的敵意。

一次激情過後,鄺如煙親昵地蹭著殷戟的下巴,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姜姮和他的關系。這段時間殷戟開始和她聊起關於自己的事,鄺如煙也不再像開始時那般小心翼翼。

殷戟只淡淡一笑,告訴她,姜姮曾是她的未婚妻。在他曾生活的時代裏,女人的地位並不低,甚至在祭祀中,大祭司一般為男子,作為主祭,但還需要一個女人從旁協助,這個女人一般是大祭司的妻子。

當時殷戟和姜姮已經訂婚,所以她以妻子的身份參加了那場改變他們命運的祭祀。後來大王震怒,將參加的祭祀的人都殺了,也包括姜姮。

他們成為吸血鬼後,殷戟和姜姮一直保持著性伴侶的關系。但他們已不是人類,也不需要受人類道德的約束,所以婚禮沒有任何意義,自然沒有舉行。

更重要的是,殷戟內心並不多愛她。可他也不打算娶其他人,所以這麽多年以來,姜姮一直是以主母的身份自居,殷戟也默認了她的角色。

鄺如煙聽後只乖巧地點點頭,“您放心吧,我不會招惹姜姐姐,我會像敬愛您一樣尊重她。”

殷戟聽後露出個笑容,似乎對鄺如煙的懂事很滿意,但又覺得委屈了她,便道:“放心吧,我也不會讓她隨便欺負你。”

或許是殷戟私下敲打了姜姮,後來鄺如煙再和她遇上,姜姮雖眼含輕蔑,但也沒有其他舉動了。

姜姮雖然討厭鄺如煙,她的出現占據了殷戟大部分時間。但姜姮內心又瞧不上她,覺得殷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她這麽多年已經見怪不怪,過不了多久,殷戟就會膩了。

以往那些鶯鶯燕燕,殷戟留下些補償直接離開便是,而鄺如煙作為唯一一個知曉他們身份的人類,下場只會很慘。

當殷戟的感情不在,她要麽淪為人牲,要麽就是侍奉所有吸血鬼的奴仆。

但讓姜姮沒想到的是,殷戟居然會為了這個女人,破了他長久堅持的原則。

鄺如煙表現出了極穩定的情緒和高情商,每次殷戟煩悶不堪,尤其是祭祀後心情低落時,鄺如煙總能巧妙地舒緩他的心情,讓他感到愉悅與放松。

如果說開始時殷戟對鄺如煙的態度只有憐惜和性致,並未陷得太深,但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久,殷戟不知不覺中對她產生了更多的情愫,喜歡一點點累積,到達一個值後便質變成了愛。

殷戟打算把鄺如煙便成他的同類,這樣她就可以永遠陪在他身邊了。

“你知道嗎?”殷戟摟著鄺如煙,輕撫她細軟的發絲,“我不願隨了‘他’的意,將活牲獻祭。但是為了你,我願意破一次例,只為你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鄺如煙聽後什麽也沒說,只緊貼著殷戟冰冷的身軀,恨不得他們之間一條縫隙都不存在。

將人類變成吸血鬼的步驟並不難。但其中有一個非常苛刻的條件,便是需要當世一位身份極高的人作為祭品。

當初正是因為殷壬作為皇族,身份尊貴,那場祭祀才陰差陽錯地打通了“祖神”向他們饋贈力量的通道,致使他們成為了“祖神”在人間的仆從。

巧合的是,和鄺如煙有仇怨的那位大人物,剛好是某位王爺的幕僚。他被作為後備人牲養在底艙,當被問詢時,毫不猶豫地貢獻了計謀。

在這位幕僚的幫助下,他們綁架了游歷至某地的王爺的幼子,然後火速離開,一直到了南疆,才在一座臨海的山中舉行了祭祀。

按照“祖神”的指示,所有吸血鬼一起參與了那場祭祀。

儀式中,鄺如煙跪在神臺前,看著殷戟動作熟練地在一塊龜甲上刻下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象形文字。

殷戟將祭品熬煮成的肉湯放在鄺如煙面前,她接過碗的手微微顫抖,眾目睽睽之下,不得不將湯一飲而盡。殷戟滿意地點點頭,抽出彎刀抵在她的咽喉。

最後一個步驟,便是殺了她。鄺如煙會在下一場祭祀中醒來,成他們的同類。

但就當殷戟即將劃開鄺如煙的咽喉時,早已埋伏在周圍多時的驅魔師一齊湧了上來。殷戟錯愕之際,面前的少女拔出發髻上的玉簪,狠狠地紮進他的胸膛。

那竟然是一枚法器!

自胸口噴薄而出的力量讓他有瞬間的失神,鄺如煙抓住這片刻的機會,和趕到的元家首領一起制服了他。

這場伏擊元家的驅魔師們已籌謀多時,再聯合上朝廷的力量,最終將吸血鬼族群一網打盡。

是的,一切盡在元家的計劃之中。

而那位被綁架幼子的王爺,正是整個計劃的制定者。他的母親是上一位元家家主之女,受外祖父家影響,他自幼也修習術法,更娶了元家女為側妃。

王爺深知吸血鬼族群為禍人間數千年,決定利用自己的力量,將他們斬草除根!

為此,他甚至不惜舍下了自己的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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