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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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吃完餛飩雲沅和林琰沒再逛了，回楚王府歇息一個時辰，聽見門外有人喊：“殿下，夫人，我家主人有請，說是要用晚膳了。”
“好，我們就去。”正研究字條的林琰對著門外應答一聲，收好字條對雲沅表示，“我們走吧。”
“嗯。”
宴席上，楚王高坐主位之上，見到他二人來，手拍桌子大喊：“琰弟，你可算來了！快入座。”
林琰挑起眉頭觀望座位，他二人各自分桌而食，“錢兄，實在是對不住了，來也沒給你帶什麽好的，就帶來幾塊羊脂美玉還有一些稱手的兵器，你上眼。”
啪啪兩聲拍掌之間，林琰命人送的玉被人用托盤呈上。楚王把東西拿在手中摩挲，又端詳帶來的兵器，“嗯，都是好東西，聽聞陛下開放貿易，這玉應當是陛下讓送的吧？”
“果真什麽都瞞不過錢兄，是兄長特意叮囑的。”
“好，多謝陛下。那這兵器是琰弟你特意打造的？”
“是，讓錢兄見笑了。”
“哪裏，琰弟的禮我甚喜之，喝酒，今日不醉不歸！”
楚王拽著林琰不讓走，酒喝了一壇又一壇，仍不見有要停的意思，期間楚王還苦兮兮道：“時到今日，我最後悔的就是沒娶妻，像你這多好，呃……”話還沒說完胃裏一陣頂了上來，他順口氣壓下去又接著講：“不好，我這出生入死的到時候還會連累人家，還是不娶為妙。”
林琰瞧著也沒好過哪裏去，脖子都染紅了，眼神裏透著茫然，雲沅不想耽擱就按計劃對楚王說了離席請求。
回到屋內雲沅按商定好的聽窗外鳥鳴三聲開始行動。
她提前熄了房內燭火，從後窗翻出直逼後門，好在一路上的人因喝酒慶賀被林琰暗衛下了藥，一路還算順暢。
雲沅蒙好臉施展輕功一躍而上，踩著瓦片健步如飛，根據字條上所指的方向來到一處破敗的院子。
她點燃火折子照亮，院子裏雜草叢生，往深處走到門口前廳除了一些破敗的雕像和座椅，其他都一起正常，雲沅又圍著墻邊走走，在一面墻上看見縫隙，她伸手感知有風。
雖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但不難猜應該是楚王這些年的賬本記錄，但要拿到恐怕不易，她正考慮要不要進去，忽然聽見腳步聲，是個男子。
雲沅一躍而上在屋頂觀察這人，他提著燈籠往墻邊走去，踩下地磚，門轉動著開了，裏面有人走出來，“你告訴殿下武器都已備好，只等他一聲令下，即刻取林家人狗頭！”
提燈的男子細觀有些眼熟，他安撫那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還是忍耐一下，這是今日的數，你在賬本上記好。”
上面的雲沅看不真切，他遞過去一張紙，對面那人接下後就冷哼一聲進去了。
雲沅趕緊退場，她忽然記起那人是誰，好在一路還算順利，剛進屋子就被站在窗邊的林琰嚇壞了，她不得壓低聲音：“你回來了？怎麽站這兒，嚇死我！”
林琰朝她靠靠，嘴裏委屈道：“你怎麽不把我帶回來？”
雖然他沐浴過但一身酒味還沒散去，惹得雲沅雙手揪住他衣領，把他胡亂塞在床上。
隨後雲沅把衣服換下跟著躺下，在他耳邊私語：“我找到了，但裏面有人，而且今日楚王的管家也去了，給了那人一張紙，說要把賬記好，你說會是誰的賬？”
林琰聽完雲沅的話，一時間覺得這個事越來越覆雜了，“沒事，你明日跟府內丫鬟打聽下，說不定就知道今日來的是誰了。”
“你呢？你明日幹嘛去？”雲沅仰起頭疑惑的詢問他。
“我明日有要緊事，你在府中歇一天。”
“行。”
林琰起個大早出了門，對楚王說他要去打聽些事。昨夜閑談時楚王已經知道林琰要去問什麽，一臉欣慰示意林琰快去。
迷糊醒來的雲沅一摸身側涼的，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想起昨日林琰的要求，她立馬精神了。
好在一天的努力沒白費，她真打聽到昨日有位方姓縣令前來拜訪，看樣子整個瀟南之地要落入他手。
傍晚林琰歸來，身上的寒氣逼人，雲沅本來想同他說今日之事，可他卻面露喜色，不知是不是事情有了轉機。
“阿沅，怎麽了？”他目不轉睛盯著雲沅，盯得雲沅耳尖泛紅，她偏過頭把今日的事說出來。
“果然是他，我今日特意去尋他，不過只是打聽下畫，接下來就是引蛇出洞。”
“若他自亂陣腳還好說，我們還能一網打盡，萬一他狗急跳墻，讓楚王提前對我們動手呢？”驚驚蛇可以，但對於已有異心的人來說這無疑是催命符。
“阿沅，你說的情況我也考慮過了，周邊的軍備均可被我調配，一有異樣你就發信號彈。”
“你……”
“沒事，不用擔心。”林琰輕輕把她摟在懷裏，聞著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覺得很安心。
聽完林琰的一番話，雲沅好像有些想了解這個人了，他知道自己的不安，理解自己的憂慮，又想盡辦法保護自己，心裏的感受是騙不了人的，她開始擔心林琰了。
他們兩個一直借著游玩找畫的由頭，在瀟南客棧裏住到二月份。
期間那些與楚王往來的官員皆被林琰問了遍，那些人無不如驚弓之鳥，紛紛私下游說楚王小心行事。
沒想到楚王還沒來得及動手，林琰便拿著收羅好的證據找他對峙，楚王下屬剛得到消息就被大軍團團圍住。
楚王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就沒有後手嗎？呵呵，來人！”
唰唰來了不少人，來人都是行伍出身。
當年林帝還是太子代行政務時，下了一條法令親王不可私自養兵。
跟隨林帝的楚王首當其沖，沒想到他為自保竟把一部分士兵偷偷養在府中當做家奴，個個手持兵刃要對林琰下手。
“你不會真以為這些人可以保你不死吧？”林琰嘲諷他道，這些時日他不斷收集證據，面前的人早不是當年與兄長一同打天下的意氣少年。
“你這些年傭兵自重，大肆斂財收刮民脂民膏，哪樁哪件冤枉了你！這賬本可還是從你好兄弟手裏拿到的。”
賬本被林琰甩在楚王面前，楚王盯著賬本無力道：“他怎樣了？”
“他寧死不肯透漏你的事，趁人不註意自盡了。”
“呵，林琰，你是沒冤我，可你看看這些年你兄長，他打壓世家懷疑武將，我要不這麽做，我還有什麽機會？難道我要如同我那位兄弟等到家破人亡時嗎？我告訴你即便我死，我也要拉上你們墊背，誰讓你是陛下最喜歡的兄弟呢！”說完楚王面目猙獰大笑道：“你的發妻呢？”
林琰不為所動，反而諷刺他：“她很好不勞你費心。”
“哈哈，你不知道吧她現在在我手上，所以你乖乖聽話做好你的人質！”楚王眼神發狠，周邊人伺機而動，林琰猛的出手把其中一人的劍奪到手中。
一見這架勢楚王也不管怎樣，本來就沒指望這些人能偷襲成功。
“上！”
一聲令下這些家仆沖了過來，林琰轉身躲過一刀，反手給要沖上來的人一劍，噗呲鮮血留了一地。
林琰仿佛地獄惡鬼一般，把其他人斬殺劍下，而楚王反倒興奮至極，“林琰，你武功見長啊，就讓我來領教一番。”
楚王用腳一踢，把刀穩拿手中，直沖林琰面門，好在林琰及時擡手格擋，這一震的林琰手腕發麻。
面對楚王的迅猛攻勢，林琰左躲右閃尋找機會，他迅速出手一劍劃過楚王心口。
受了傷楚王還不忘出口調侃，“你真是如同你兄長一般無情。”
林琰不跟他廢話，二人不知過了多少招。一瞬間林琰提劍找到破綻，迅速下手，一劍捅穿楚王右胸，楚王沒了剛才的銳氣，支撐不住身體搖晃著跪下自嘲：“林琰，你為何不下死手？”
“你犯的罪自有大洲律法評判，自有天下百姓言說，我為何要下死手？”
因受傷單膝跪在地上的楚王斜睨著他，“林琰，你跟你兄長還是不一樣啊！你可曾知道你那位對外宣稱養病的六弟是怎麽死的嗎？”
林琰並未理會他，他反倒不顧劍傷接著說：“你回去好好問問你那位兄長不就知道了。”甚至露出一臉怪笑。
雲沅帶著門外的大軍趕到時，一屋子屍體中站著渾身是血的林琰，還有虛弱的楚王。
領頭將軍下馬朝林琰他們冷聲道：“傳陛下口諭，楚王及涉案人等一律就地格殺勿論！”
“什麽？”林琰難以置信，明明兄長領走前不是這麽說的，他想上前阻止，雲沅見情形不對立馬抱著林琰的腰悄聲說：“他們有陛下信物的，我來時看過了。你阻止不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林琰眼眶泛紅，死死盯住領頭的將軍。
他太想知道原因，恨不得立馬回延京詢問兄長。
耳邊又傳來楚王的聲音：“成王敗寇而已！我認！”
雲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走。
“你別難過了，先把臉洗洗吧。”
雲沅遞給他帕子時，右胳膊上的血染紅了衣袖，林琰一擡眼望見那抹嫣紅，緊張地拉著雲沅坐下查看傷口，“怎麽弄的？不是讓林頤他們護好你嗎？”
“哎呀，是意外而已，那群人是亡命之徒，我躲閃慢了劃了個口子而已，沒事。”雲沅掏出傷藥，林琰自然接過為她上了藥系好繃帶，確實傷口不深。
“阿沅，對不起……”
林琰自責的神情，讓雲沅跟著難受，明明他才是整個事件裏最無辜的人。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雲沅發現他為人正直，做事行的直坐的端，一板一眼從不逾矩，可如今卻被他最信賴的人打破。
“沒事的，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我都想爹爹和兄長嫂嫂了。”雲沅故作輕松的回答。
讓林琰無法忍受，一把把她拽入懷中，不同於上次的樣子，他在不斷收緊仿佛渴望把雲沅融進他的身體。
雲沅不忍心推開他，猶豫著擡手在他背後輕撫幾下。
“謝謝你，阿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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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宴席上，楚王高坐主位之上，見到他二人來，手拍桌子大喊：“琰弟，你可算來了！快入座。”
林琰挑起眉頭觀望座位，他二人各自分桌而食，“錢兄，實在是對不住了，來也沒給你帶什麽好的，就帶來幾塊羊脂美玉還有一些稱手的兵器，你上眼。”
啪啪兩聲拍掌之間，林琰命人送的玉被人用托盤呈上。楚王把東西拿在手中摩挲，又端詳帶來的兵器，“嗯，都是好東西，聽聞陛下開放貿易，這玉應當是陛下讓送的吧？”
“果真什麽都瞞不過錢兄，是兄長特意叮囑的。”
“好，多謝陛下。那這兵器是琰弟你特意打造的？”
“是，讓錢兄見笑了。”
“哪裏，琰弟的禮我甚喜之，喝酒，今日不醉不歸！”
楚王拽著林琰不讓走，酒喝了一壇又一壇，仍不見有要停的意思，期間楚王還苦兮兮道：“時到今日，我最後悔的就是沒娶妻，像你這多好，呃……”話還沒說完胃裏一陣頂了上來，他順口氣壓下去又接著講：“不好，我這出生入死的到時候還會連累人家，還是不娶為妙。”
林琰瞧著也沒好過哪裏去，脖子都染紅了，眼神裏透著茫然，雲沅不想耽擱就按計劃對楚王說了離席請求。
回到屋內雲沅按商定好的聽窗外鳥鳴三聲開始行動。
她提前熄了房內燭火，從後窗翻出直逼後門，好在一路上的人因喝酒慶賀被林琰暗衛下了藥，一路還算順暢。
雲沅蒙好臉施展輕功一躍而上，踩著瓦片健步如飛，根據字條上所指的方向來到一處破敗的院子。
她點燃火折子照亮，院子裏雜草叢生，往深處走到門口前廳除了一些破敗的雕像和座椅，其他都一起正常，雲沅又圍著墻邊走走，在一面墻上看見縫隙，她伸手感知有風。
雖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但不難猜應該是楚王這些年的賬本記錄，但要拿到恐怕不易，她正考慮要不要進去，忽然聽見腳步聲，是個男子。
雲沅一躍而上在屋頂觀察這人，他提著燈籠往墻邊走去，踩下地磚，門轉動著開了，裏面有人走出來，“你告訴殿下武器都已備好，只等他一聲令下，即刻取林家人狗頭！”
提燈的男子細觀有些眼熟，他安撫那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還是忍耐一下，這是今日的數，你在賬本上記好。”
上面的雲沅看不真切，他遞過去一張紙，對面那人接下後就冷哼一聲進去了。
雲沅趕緊退場，她忽然記起那人是誰，好在一路還算順利，剛進屋子就被站在窗邊的林琰嚇壞了，她不得壓低聲音：“你回來了？怎麽站這兒，嚇死我！”
林琰朝她靠靠，嘴裏委屈道：“你怎麽不把我帶回來？”
雖然他沐浴過但一身酒味還沒散去，惹得雲沅雙手揪住他衣領，把他胡亂塞在床上。
隨後雲沅把衣服換下跟著躺下，在他耳邊私語：“我找到了，但裏面有人，而且今日楚王的管家也去了，給了那人一張紙，說要把賬記好，你說會是誰的賬？”
林琰聽完雲沅的話，一時間覺得這個事越來越覆雜了，“沒事，你明日跟府內丫鬟打聽下，說不定就知道今日來的是誰了。”
“你呢？你明日幹嘛去？”雲沅仰起頭疑惑的詢問他。
“我明日有要緊事，你在府中歇一天。”
“行。”
林琰起個大早出了門，對楚王說他要去打聽些事。昨夜閑談時楚王已經知道林琰要去問什麽，一臉欣慰示意林琰快去。
迷糊醒來的雲沅一摸身側涼的，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想起昨日林琰的要求，她立馬精神了。
好在一天的努力沒白費，她真打聽到昨日有位方姓縣令前來拜訪，看樣子整個瀟南之地要落入他手。
傍晚林琰歸來，身上的寒氣逼人，雲沅本來想同他說今日之事，可他卻面露喜色，不知是不是事情有了轉機。
“阿沅，怎麽了？”他目不轉睛盯著雲沅，盯得雲沅耳尖泛紅，她偏過頭把今日的事說出來。
“果然是他，我今日特意去尋他，不過只是打聽下畫，接下來就是引蛇出洞。”
“若他自亂陣腳還好說，我們還能一網打盡，萬一他狗急跳墻，讓楚王提前對我們動手呢？”驚驚蛇可以，但對於已有異心的人來說這無疑是催命符。
“阿沅，你說的情況我也考慮過了，周邊的軍備均可被我調配，一有異樣你就發信號彈。”
“你……”
“沒事，不用擔心。”林琰輕輕把她摟在懷裏，聞著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覺得很安心。
聽完林琰的一番話，雲沅好像有些想了解這個人了，他知道自己的不安，理解自己的憂慮，又想盡辦法保護自己，心裏的感受是騙不了人的，她開始擔心林琰了。
他們兩個一直借著游玩找畫的由頭，在瀟南客棧裏住到二月份。
期間那些與楚王往來的官員皆被林琰問了遍，那些人無不如驚弓之鳥，紛紛私下游說楚王小心行事。
沒想到楚王還沒來得及動手，林琰便拿著收羅好的證據找他對峙，楚王下屬剛得到消息就被大軍團團圍住。
楚王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就沒有後手嗎？呵呵，來人！”
唰唰來了不少人，來人都是行伍出身。
當年林帝還是太子代行政務時，下了一條法令親王不可私自養兵。
跟隨林帝的楚王首當其沖，沒想到他為自保竟把一部分士兵偷偷養在府中當做家奴，個個手持兵刃要對林琰下手。
“你不會真以為這些人可以保你不死吧？”林琰嘲諷他道，這些時日他不斷收集證據，面前的人早不是當年與兄長一同打天下的意氣少年。
“你這些年傭兵自重，大肆斂財收刮民脂民膏，哪樁哪件冤枉了你！這賬本可還是從你好兄弟手裏拿到的。”
賬本被林琰甩在楚王面前，楚王盯著賬本無力道：“他怎樣了？”
“他寧死不肯透漏你的事，趁人不註意自盡了。”
“呵，林琰，你是沒冤我，可你看看這些年你兄長，他打壓世家懷疑武將，我要不這麽做，我還有什麽機會？難道我要如同我那位兄弟等到家破人亡時嗎？我告訴你即便我死，我也要拉上你們墊背，誰讓你是陛下最喜歡的兄弟呢！”說完楚王面目猙獰大笑道：“你的發妻呢？”
林琰不為所動，反而諷刺他：“她很好不勞你費心。”
“哈哈，你不知道吧她現在在我手上，所以你乖乖聽話做好你的人質！”楚王眼神發狠，周邊人伺機而動，林琰猛的出手把其中一人的劍奪到手中。
一見這架勢楚王也不管怎樣，本來就沒指望這些人能偷襲成功。
“上！”
一聲令下這些家仆沖了過來，林琰轉身躲過一刀，反手給要沖上來的人一劍，噗呲鮮血留了一地。
林琰仿佛地獄惡鬼一般，把其他人斬殺劍下，而楚王反倒興奮至極，“林琰，你武功見長啊，就讓我來領教一番。”
楚王用腳一踢，把刀穩拿手中，直沖林琰面門，好在林琰及時擡手格擋，這一震的林琰手腕發麻。
面對楚王的迅猛攻勢，林琰左躲右閃尋找機會，他迅速出手一劍劃過楚王心口。
受了傷楚王還不忘出口調侃，“你真是如同你兄長一般無情。”
林琰不跟他廢話，二人不知過了多少招。一瞬間林琰提劍找到破綻，迅速下手，一劍捅穿楚王右胸，楚王沒了剛才的銳氣，支撐不住身體搖晃著跪下自嘲：“林琰，你為何不下死手？”
“你犯的罪自有大洲律法評判，自有天下百姓言說，我為何要下死手？”
因受傷單膝跪在地上的楚王斜睨著他，“林琰，你跟你兄長還是不一樣啊！你可曾知道你那位對外宣稱養病的六弟是怎麽死的嗎？”
林琰並未理會他，他反倒不顧劍傷接著說：“你回去好好問問你那位兄長不就知道了。”甚至露出一臉怪笑。
雲沅帶著門外的大軍趕到時，一屋子屍體中站著渾身是血的林琰，還有虛弱的楚王。
領頭將軍下馬朝林琰他們冷聲道：“傳陛下口諭，楚王及涉案人等一律就地格殺勿論！”
“什麽？”林琰難以置信，明明兄長領走前不是這麽說的，他想上前阻止，雲沅見情形不對立馬抱著林琰的腰悄聲說：“他們有陛下信物的，我來時看過了。你阻止不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林琰眼眶泛紅，死死盯住領頭的將軍。
他太想知道原因，恨不得立馬回延京詢問兄長。
耳邊又傳來楚王的聲音：“成王敗寇而已！我認！”
雲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走。
“你別難過了，先把臉洗洗吧。”
雲沅遞給他帕子時，右胳膊上的血染紅了衣袖，林琰一擡眼望見那抹嫣紅，緊張地拉著雲沅坐下查看傷口，“怎麽弄的？不是讓林頤他們護好你嗎？”
“哎呀，是意外而已，那群人是亡命之徒，我躲閃慢了劃了個口子而已，沒事。”雲沅掏出傷藥，林琰自然接過為她上了藥系好繃帶，確實傷口不深。
“阿沅，對不起……”
林琰自責的神情，讓雲沅跟著難受，明明他才是整個事件裏最無辜的人。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雲沅發現他為人正直，做事行的直坐的端，一板一眼從不逾矩，可如今卻被他最信賴的人打破。
“沒事的，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我都想爹爹和兄長嫂嫂了。”雲沅故作輕松的回答。
讓林琰無法忍受，一把把她拽入懷中，不同於上次的樣子，他在不斷收緊仿佛渴望把雲沅融進他的身體。
雲沅不忍心推開他，猶豫著擡手在他背後輕撫幾下。
“謝謝你，阿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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